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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美丽女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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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诗咧嘴笑笑,嘴里却很沉静地说:“佛祖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医生,在这样的关头,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呢?”

我转身感动地看一眼商诗,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进去,不过洞里边会很黑,我在前边摸索着走,你拉着我的手在后边跟着,无论碰到什么情况,我们的手都不能分开,你明白吗?”

商诗轻抿了一下嘴唇,刚毅地点头,并主动把手伸给了我。

我凛了凛心神,满脸肃静,一只手一把将她的手拽过,另一只手拨开了眼前的藤条,待到商诗回握住我的手,并且用紧了力量,我才放下心来。当先踏步钻进了洞口,一股浓浓的黑暗顿时将我吞没。

我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暗迟疑了一下后,便再不犹豫,牵着商诗的手摸黑前行,商诗的步履和心神看来都还算舒缓,我拉着她的手走得流畅自然,一点阻力都没有感受到,毕竟是念佛吃斋的女人,竟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我不禁暗暗佩服。

一开始的地段地板很坚实,似乎是有人常走踏出来的路面,走在上边平平稳稳,偶尔有点小石疙瘩,一点都不碍事,一开始我是扶着洞壁走的,洞壁似乎全是石头,摸起来硬硬的,还有点扎手,摸着摸着,石头上就逐渐变得有点滑腻了,冷冷湿湿、黏黏糊糊的,似乎是岩浆之类的东西,脚底下也变得松松软软,应该就是没有被踩紧过的土路,我吃了一惊,既然这里没人走过,难道我走岔路了?

我忙伸手想去触摸洞的另一边墙壁,结果一摸摸了个空,我大吃一惊,刚才走起始那段路的时候,我隔那么几下就会伸长胳膊去摸一下对面的墙壁,还都是能摸着的,这一下突然就摸不着了,看来这个洞并不是个等宽的隧道之类的东西,越到里边越宽越广,很有可能就变成个神仙洞府了,如果这里边海阔天空、百洞连环,这可让我们如何前进啊?

商诗看我停滞不前了,便好奇问道:“李医生,怎么啦?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在黑暗中还习惯性地摇头说:“我们可能走岔路了,因为这地上松松滑滑的,墙壁上也黏黏糊糊的,不象有人经常走过的样子!”

商诗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的脚在地上弄出些声响之后,突然身子就带着我的手下倾,我大惊,以为商诗滑倒了,赶紧拽着她的手使劲往上拉,谁知商诗并没有顺着我的力道往上提,反而将身子定在了半空,我吓得手连忙紧握,不敢有半点松懈,正在兀自惊奇当中呢,便听商诗半倾着身子惊咦道:“咦,李医生,你用脚踢踢左边,好象有块竖立的木板?”

我闻言大奇,连忙用左脚探了探,果然,随着我的脚尖的点触,黑暗死寂的空气中发出一阵一阵闷闷的沉响,通过脚尖的感觉和传出的声音来判断,定是木板无疑。我惊呼道:“果然有块大木板,这洞里怎么竖着这么一块大木板干什么呀?”

在强烈好奇心驱使下,我也奋不顾身地蹲下身子来,由于失去我上拉力量的牵制,商诗便完全蹲在了地上,当然,我自己也整个蹲在了地上,很明显,我们俩的意图都是想去试探一下这块木板的全貌。

结果大约一分钟后,我们俩几乎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道:“这是口棺材!”

在浓郁的黑暗中,我无法知道商诗的神情,但是我却通过她手的微颤感觉到了她的惊讶或者说是惊悸。

不过,其实我自己的这只手也在抖,所以我还难以排除是不是我手的抖动带动她的手在抖。

毫无疑问,我们俩的另外那只手通过沿着最近的木板一点一点探摸,触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板盒子,这么大的方木盒子,不是棺材还能是什么?

我本来在人世间就练就出了对棺材盒子超强的敏感能力,自然一摸便知。

而商诗也这么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源于她对大别墅那房间里的棺材盒子的熟悉?

我们俩从瞬间的惊悸经由慌乱后逐渐过渡到了沉思,过了片刻后,我拉着商诗缓缓站了起来,扶墙而立,沉静地说:“商诗姐,这洞穴里莫名其妙出现了棺材,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情形?”

商诗此时也平静下来了,她的手动了动,便冷静地说:“我觉得这里可能是个陵墓!”

我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真地很难理解!只是不知道那个老乡亲将我们领到一个古时哪位达官贵人的陵寝里来干什么?”

商诗没有答话,陷入了沉默。

确实,他对那位老乡亲一无所知,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又怎么能对他的行为做出判断?

我静默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说:“哎,虽然我知道老乡亲将我领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意图,但是这里黑灯瞎火的,眼前茫茫一片幽暗,一切都无法查知,看来我是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商诗姐,我们退回去吧!”

我正要转身的时候,沉默的商诗突然说话了,声音还是很镇定:“李医生,先别灰心,如果这里真是个陵寝的话,肯定不止这一个洞穴,里边也许还会有暗穴,既然是老乡引你过来的,应该不会到此为止,或许那暗穴里就会有什么秘密呢?”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不过心头却还是忐忑道:“可是这黑灯瞎火的,要有的话,我们也找不到啊?”

商诗沉静地说:“我们只需沿着洞壁不停地往前摸索,如果在洞壁的某处有个暗道,我们自然就随着墙壁摸进去了,如果这是个前方没有通路的死穴,那也不碍事,我们沿着墙壁转一圈,也就转回来,也不妨碍我们什么,你说呢?”

我一听,精神大振,没想到让这个聪明的女人跟了进来,反而却是来帮我大忙的,我不由得暗暗增加了握商诗手的力度,向她传达了我的感激和仰慕之情。

随之,我点了点头,开心说道:“商诗姐,谢谢你的提醒,就依你的办!”

商诗晃了晃手,向我表达了她的鼓励和支持。

我便豪迈丛生、勇气倍增。

当下再不犹豫,牵着商诗的手继续前行。

墙上石壁越来越滑腻,地上也是坎坷不平,疙疙瘩瘩、磕磕袢袢的,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骨头。

在黑暗中也实在辨认不出前进的方向,洞穴好象并不是方方正正的,所以并没有弧度特别大的转折处,感觉自己一直在前行一样,如果真地一直在直线前行的话,那这个洞也真是忒太了。

也不知道摸索了多久,我身后的商诗突然对我镇静地说道:“李医生,你用手去摸对面,另一面墙壁又出现了!”

第184章 尸体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心头大骇,好一阵慌乱地狂跳,连忙凝集心神按压了好久,才变得平静了一点,便微颤着将手从空中转了个向,探向了对面,果然,很快我的手就有了质感,凉冰冰、硬邦邦的,还有点扎手,可不就是石壁。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商诗姐,有没有可能就是我们刚才进来时经历的洞口那一段?”

商诗静静地说:“有这种可能,我们往前继续走吧,如果真出了洞口,就说明这是一个没有通路的死穴!”

如果不是呢?那前边会是什么?我的心头不禁又是一阵乱跳,那种既兴奋好奇又紧张不安的感觉,可真难描绘出是个什么滋味!

于是我牵着商诗的手继续摸索着前行,诚惶诚恐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吧,我蓦然感觉到黑沉沉的空气好象在眼前突然抖动了一下,按理说,眼前一片漆黑,我是不可能看到什么的,难道这种抖动来自于心底深处,我的眼睛在黑暗中还能产生幻影?

可是,让我万分惊诧的是,我身后的商诗突然说了一句:“李医生,我感觉到前边好象有个影子闪过!”

我骇然回头道:“影子?这么浓黑的黑暗中,你怎么能看到影子呢?”

商诗想了想说:“按理说,是不可能看到的,但是如果一个人穿的衣服的颜色比较浅,和周围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并且在空气中以比较快的速度运动,那段运动轨迹在我们的视觉成象系统里会有一定的滞留,给我们的感觉就可能会是有一个影子在面前闪过!”

这个女人真是没得说,在这样恐怖的情境中,她还能如此冷静,如此睿智地思考,真是绝了!

不过她这一说,我的好奇又变得强烈了。

如果真是有一个影子在前边飘过,那一定就应该是我的那位乡亲了,可是为什么在外边洋洋洒洒的明亮大世界里,商诗一点都看不到他,在这浓郁的黑暗中,她倒看到了,反而是我看不到了,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我不敢怠慢,既然我的老乡亲在前边惊现,那我可得紧紧跟上,别又让他跑了。

我拽着商诗匆忙往前摸索。

走了大概又有几分钟吧,我迷蒙中突然感觉前方好象又不是那么黯淡了,怎么说呢,就如同空气在由漆黑逐渐往灰黑过渡一样,而我们现在置身的地方,应该就是这种漆黑和灰黑色交界的地带。

我甚感诧异,便把这种感觉和商诗讲了。

商诗安静地说:“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能前边是个出口,有光线透进来,不过根据刚才行走时的判断,应该不是我们进来时的那个洞口,我们再往前走走看吧,要是出去了也好!”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紧紧牵着商诗继续前行。

果然,一如商诗所料,越往前走,那种浓郁的黑暗越来越淡化,经由灰黑色的转化以后,最后甚至慢慢有了点灰白的感觉,再走了一截之后,眼前就彻底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如果近在咫尺的话,人物甚至可以辨析了,因为我回头看了一眼商诗,商诗的身形在蒙蒙的雾色中已经隐约显影了。

我基本认为前方不远处就将是出口了,心里安定了很多,便平静地继续前行。

我心神松懈下来,精神就不再高度集中了,眼神也变得有点随意散漫,就这么安然地走着走着,在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时候,我前边茫然一片的尘雾里,突然惊现一个灰色的影子,虽然前边的空气也是黯淡的雾影,但是就如同在灰淡的雾影中,那雾气又通过移形变幻格外幻化出另一团影子一样,我以为是自己眼神涣散产生了幻景,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这下就看得真切了,肯定是一团实在的影子,看起来似乎还比较娇小,不象先前那个老乡亲的影子,在前方还比较远的地方急速往前飘荡着。

我大吃一惊,颤声正要问:“商诗姐,你看到前方那团影子了吗?”

我这句话才起了个头,刚喊出一个“商诗姐”,前方那团影子飘着飘着,突然坠了下去,我大骇,便把这句没说完的话转口改成了:“小心!”我以为前方那个影子跌倒了。

商诗在后边紧握了一下我的手表示安慰,有点好奇地说:“李医生,我好好的啊,你放心!”

商诗以为我在喊:“商诗姐,小心!”

我笑了笑,正打算真地安慰她一下呢,突然,我裤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识好歹地猛地打起颤来。

谁在这么个时候给我打起电话来了?其实,时候没错,现在外边还是大白天呢?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电话响起,确实让人觉得突兀,那抖动的手机都不自觉被染上了离奇色彩呢!

我颇觉诧异,不由自主就将手机掏出来,借助手机屏幕上那来电时带起的一点点亮色,我随意地看了过去。

可能就在我的视线凝集到了屏幕上那两个字的瞬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我的面容就僵硬了,眼神就凝固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阵打颤,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悸颤,所以它将我的手也晃得厉害,连带着商诗的手也跟着震颤。

你不怕不行,因为,是“尸体”给我打来了电话!

商诗难以理解我的反应,所以她好奇地问:“怎么啦?李医生,谁来的电话?”

我没有理她,而是静静地摁下接听键,举到耳孔旁边,抑制住胸腔里的波涛汹涌,凝重而迟缓地张开了口,声音来自心底,不过却象穿越了一千年,我问:“喂,你好,请问你是谁?”

话毕,我的心一跳,等着尸体说话。

没有反应。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反应。

我的心又是一跳,无奈,便提高音量、增强语调说:“你好,请说话,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还是没有回音,对方就如同一具千年古尸一样,穿越到了现代,根本不具备和现代人交流的能力,又或者是,他只是想通过给我打电话捉弄于我!

被他如此戏耍,我彻底怒了,摈弃了一切害怕,冲着传话孔就猛然歇斯底里地狂呼滥喊道:“你丫的是人还是鬼,是人给我滚出来,是鬼给我滚回去,这样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算什么玩意!”

我毫无征兆的狂躁吓着了商诗,她拉着我的手一颤。

我毫无征兆的狂燥不仅吓着了商诗,好象还吓着了前边刚才看到的那团灰影,刚才他冷不丁地跌了下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被我一顿暴喝,他蓦然又在前边出现了,不过只是一闪,瞬间就无影无踪。

我被诡异事件的连番轰炸,吓得满脑子神经都快散乱了,好在有商诗紧紧拉着我的手,保护她的使命感和她柔滑的手给我带来的慰藉都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所以我的腰板仍然坚挺,虽然我的声音在颤栗:“商…商诗姐,你看到刚才那个一闪即逝的灰影了吗?”

商诗回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我以示安慰,然后才沉静地说:“李医生,别害怕,我刚才在你接电话前就已经看到他了,后来他突然就隐没不见了,你接电话时有点紧张就是因为害怕他吗?如果是的话,就不用慌了,我已经看清了,他刚才突然又现身时,我仔细看了一眼,是个小孩,不会错的!”

第185 密室的棺材里藏着一个小孩

我骇然转身,脱口惊呼道:“小孩?这个洞里怎么会有小孩呢?我的老乡亲怎么会变成小孩呢?”

商诗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别妄自揣测了,再往前看看,如果能看个究竟,不就清楚了吗?”

商诗俊朗的面容在我面前模糊的云雾中泛着冷静的幽光。

我愣了一愣,这时才猛然发觉,随着我们偏离那个洞穴,渐行渐远,眼前已经由灰蒙蒙的一片变成了蒙蒙亮的一片了,虽然仍然暗淡模糊,但周围的环境已经依稀可辨了。

于氤氲的尘雾中,我辨清了周围的形势,我和商诗所置身的地方就是一个暗道,这个暗道似乎还不完全是天然的,因为周围石壁上的石头象是经过打磨修葺的,头顶的石壁虽然怪石嶙峋,布满了参差不齐的钟乳石,但感觉它们的基础却象是经过磨砺而形成的深厚广阔的天花板,或许这些怪石和乳石是在经过千年岁月风霜的洗礼后又逐渐形成的吧!

暗道不是很宽,也就是象我这样高度的成年人向左右极力伸开臂膀所形成的宽度吧。暗道并没有笔直伸向前方,而是在前方依稀可辨之处拐了个向,不知道又要拐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可以人面相照了,我自然而然就松开了一直紧紧拉着商诗的手,一方面是一直拉着,手都酸麻了,另一方面我感觉到商诗一直被牵着,好象有点不自由的味道了!

我回身向她招了招手,紧走几步,来到那个拐角处。

往右边探头那么一看,神情顿时一凛,眼前的情形令我大吃一惊。

原来暗道已经到此为止,往右不再是通道,而是惊现一个密室,说密室其实也不准确,因为眼前的空间虽然是灰暗朦胧的,但明显有阳光在静谧的空气中沉浮飘忽。哪里来的阳光呢?

同时,我也看到了,在密室的中央位置,在朦胧的光影里,竟然又有一口棺材盒子在其间隐约闪烁,迷幻深邃、神秘莫测,浑身似乎在泛着幽绿浅蓝的荧光。

而就在我面前的地上,还静静地横亘着一个耸人听闻的神秘物事呢!那是一个坟堆,长条形的,恰恰象个死人的形状,坟堆的头端正好在密室和暗道的接壤处,还庄严地竖着一块木条,尾端则绵延延伸到了密室里头。上边的土粒看起来还是松散的,有一股潮潮的味道,似乎是新立的坟堆。

商诗已经在我旁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她也是一脸惊异。

我骇然问她道:“商诗姐,你看这象是什么地方?”

商诗迷惑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前方,我跟着她在密室里绕了一圈,就对密室里的情景了然于胸了。

阳光是从密室右前方那个小角落里流泻出来的,到那个地方抬头一看,让你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奇观,这座悬崖峭壁在外边看的时候就知道,用壁立万刃形容一点不为过,可就是这么一座高耸入云的庞大陡壁,却愣是从中开了一道缝隙直达天顶,密室的天花板很高,所以要高高仰起脖子,使劲调整眼神,才能透过石壁的缝隙径直望向遥远的天际,如果心力和眼力足够,你甚至能够模糊感觉到在外边那个浩瀚世界里那一线贯天的奇观。

阳光就是从这一道天缝里鱼贯而入,然后再通过密室里漂浮尘埃的散射掩映,浅浅淡淡地漾满了整个室间。

密室的左前方一角里,则散落着一些圆滚滚的苹果那么大小的东西,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楚,在那个角落凝神细听,隐约还能听到潺潺的水声虚无缥缈地传来,仔细辨认这个角落里的石壁,用手去探摸墙壁上的石头,才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风从指缝间拂过,弯着身子将脸贴在上边去看,脸上都有凉风吹过的感觉,这时才知道原来这边的石头壁上也有一道细细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石缝,只不过它不是通往天顶,而似乎是通向某条地下暗河的河道。

除此之外,密室里就只剩下中央位置那口棺材了。

密室里除了那个坟堆所在是土之外,其余地面还真就是石板砌就的。那口棺材盒子就静静地躺在中间的石台上!

因为屋里实在没什么可观看的了,所以我和商诗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凝集在了它的上边。

我们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就齐刷刷往那口棺材盒子悄然挪动脚步。

密室其实并不大,但我们走得很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因此,用了好一会功夫,我们才双双站到了那口棺材盒子旁边。

我们默立片刻后,再次对望一眼,自然就知道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神情同时一凛。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对商诗静静地说:“商诗姐,你退开一点,我开棺材的经验丰富,足可应付自如!”

商诗想了想,可能也觉得站在我旁边会妨碍我开棺,便点了点头,悄然退开了几步,我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如果尸棺里有惊变,这点距离至少可以保证在惊变那一瞬间商诗不会受到波及,才略微放下心来。

我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往手心里粗重地喷了一口气之后,就晃肩膀甩胳膊拉开了架势。

由于密室里光线比较暗淡,这口棺材瞧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觉得木料敦实,外表鲜亮,不象是纯粹的黑色,似乎发出蓝绿的幽光,鼻子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我晃了晃心神,便将手掌抵在了棺盖的一角,我瞅准方向以后,打算将棺盖往偏离商诗的对侧方位强推,这样避免棺木滚下来激发什么怪异现象后直接伤及商诗。

我返身对商诗再次说了一声:“商诗姐,我推棺了,你小心!”,之后,我再不犹豫,揉身而上,手掌猛然发力,棺盖便在我的一声呼喝中轰然洞开,砰地滚落到地上。

随着棺盖砰然掉地,我自己也象个弹簧一样,倒跌而出,砰然栽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不是因为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将我激飞,而是在棺盖脱离本来位置失去重心即将坠地的刹那,棺材盒子里那具尸体突然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坐了起来!

它坐了起来后也并没有张牙舞爪挥动干枯的胳膊猛然攻击我,是我自己一瞬间魂飞魄散之后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商诗几乎在同时惊呼一声,奔跑过来将我扶起,满脸骇然兼带关切的神色,我偎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满脸皆是惊恐的表情。

商诗焦急地呼唤着:“李医生,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在商诗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中,我逐渐回到了阳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愣是可以让一个人业已冷凝的元神得到温化重新复苏。

意识恢复后,我怕商诗过分为我担心,便扭头对她笑笑,若无其事地从她的怀抱里站起,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身上的土,强自压下心头的惊悸,对商诗释然一笑说:“哦,没多大事,我刚才推棺材盖子时用力过猛,下盘一下子没站稳,被推力反弹了回来,现在没事了,商诗姐,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怕棺材里坐着的尸体吓坏商诗,所以我要趁着尸体还没有想明白还没有发威之前,带着她赶紧离开这个恶鬼横行之地。

商诗一愣,不解道:“李医生,你在棺材里看到什么了?”

说完,她就天不怕地不怕地往棺材走去,我大惊,连忙喊道:“别,商诗姐,快回来!”说话间,我想冲过去拉已经来不及了,商诗已经来到了棺旁。

我心里一阵发狂,头一阵眩晕,两眼紧闭,呼叫一声“佛祖保佑!”,便簌簌发抖再也不敢睁开眼睛。

我自己在这里惊魂甫定、身心激旋,可却半响没有听到密室里有什么惊天巨变。尤其让我惊讶的是,我波澜壮烈的耳孔里竟然还听到了商诗柔和的声音:“咦,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边躲藏着啊?”

第186章 再见小男孩和他的母亲

什么?小朋友?我没有发生幻听吧?

我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张开耳孔,浑然不觉。

只见商诗俯身在棺材旁,竟然还将双手向棺材里伸了过去。

我大叫一声,扑到棺材旁,伸手便要去阻止商诗,然后我的目光又不得不顺势落在了棺材里的尸体上,只一瞬,我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棺材里哪里有什么尸体,分明是坐着一个小孩嘛!只见他畏缩在棺材的一角,身形抖得比我还厉害,稚嫩的眼神里,闪耀着畏惧的寒芒。

看到一个小孩倒还不至于让我如此惊讶,让我惊诧万分甚至惊恐莫名的是,这个小孩眉眼非常熟悉,竟然生生就是那个晚期肿瘤女病人的儿子,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在我都快要把他忘记的时候,冷不丁蓦然在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境里出现,这实在是太费人思量了!我已经恍然如在梦境了,目瞪口呆看着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商诗将手伸上他,他却不停地往棺材盒子的角落里缩,显然是十分害怕。

商诗在我旁边叹了口气道:“李医生,他好象很害怕,你把他抱出来吧,怪可怜的!”

商诗柔婉温和的声音在我的心神里轻轻荡漾,将我逐渐拉回现实,慢慢地,我还是逼迫自己相信了眼前的事实,我轻轻地绕了半圈,来到小孩所在的角落,结果我刚走过去,小孩又磨蹭着移到了另一个角落,看来他还是没有理解我们的好意。

我苦笑一下,低头想了想,便暂时放弃了去怀抱他的意图,也俯身在棺木上,对着小男孩眨眨眼睛微笑道:“小孩,你仔细看看,看看我是谁?”

小男孩还真抬起眼睛畏怯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就象个小大人一样一愣,半响后,他竟然吞吞吐吐着说:“啊,你…你是给我妈治病的那个医生叔叔吗?”

还好,他还能认出我来,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柔声说:“是的,小孩,我就是给你妈治过病的那位李叔叔,我旁边这位大姐姐是叔叔的朋友,是商诗商阿姨,我们两个今天一起来接你了,你别害怕!”

小孩听着听着,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情形,紧张恐惧的神经一松懈下来,眼泪就哗哗流了出来,弱小的身躯也不再颤抖了,而是静静地倚靠在棺材壁上,不停地抬手背抹已经稀哩哗啦的脸,嘴里想要说话,却已经泣不成声。

我再次绕到他那个角落,弯腰去抱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很乖,不再躲避,并且配合着把手臂张开,任由我两手把着他的腋下将他一把抱了出来。

我将他放到地上,本来想让他坐一会,他却两腿使劲站在了地上,站着还在不停地哽咽抽泣,我知道他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这突然就象碰到了亲人一样肯定激动万分,想要尽情宣泄出来。这个可怜的小男孩,这么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么多磨难,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这个状态!我不免心里一声苦叹,一瞬间酸水泛滥,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轻轻抚触着他凌乱的头发,希望他能尽快平静下来。

商诗则默立一旁,温和地看着我们,眼里也是泪光盈盈。

好一会,我怀抱里的小头终于停止了拱动,真是不知道他哭成什么样子了,我胸口都觉得有点发凉了。

我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觉得差不多了,就将他从我怀抱里轻轻拉开,在兜里摸索了一会没有摸出纸,就干脆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

然后我一只手把住他一边肩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小男孩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看着我,眼神有点空洞。

我怕吓着他,控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语调,便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告诉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妈妈呢?你们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擅自离开了医院?”

说着说着,我还是激动,语声稍微有点凌厉了。

小男孩听我说完,眼睛一眨,眼泪就又顺势从眼角挂了出来。

我连忙摇手道:“小朋友,你别哭,叔叔不是要责怪你们,叔叔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说不清楚,你带叔叔去见你妈妈,让你妈妈跟叔叔说!”

小男孩就更是涕泗滂沱了,脸上一瞬间就又是汪洋大海。我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这时商诗静静地走了过来,象我一样将小男孩轻轻拥到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瘦削的脸盘,用手背给他抹泪,嘴里则喃喃地说道:“小朋友,别害怕,李叔叔也是一时着急,你要不想说就算了,阿姨不让他再问你了!”

这时小男孩却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耸了一下鼻子,小小的脸盘上满是毅然的表情,他咬着嘴唇说:“不,我要告诉李叔叔,我妈妈临死前说过,让我替她向李叔叔说声谢谢!李叔叔,谢谢你!”

我脱口惊呼道:“什么,你妈妈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在哪里死的?”

小男孩噙满眼泪,咬着嘴唇,定定地看我一眼,突然扭头指了指那个坟堆道:“我妈妈就在那里!”

我大惊回头,骇然失色地看向那个坟堆,做梦也没想到原来这个坟头埋葬的竟然是那个晚期癌症女病人。看这个坟堆上的土还很松软新鲜的样子,难道女病人竟是刚刚死亡吗?

我不由紧问道:“她是刚刚去世的吗?”

小男孩悲戚地摇头。

我惊讶道:“那为什么坟堆上的土好象是刚刚堆起来似的?”

小男孩突然也是一脸迷惘的样子,他小心说道:“我妈妈死后,一直是躺在这口棺材里的,我睡在棺材外边的地板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就是前不久吧,有一天晚上特别冷,我没有躺在棺材旁边陪我妈妈,而是跑到一个避风口睡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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