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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清--梦一场魂亦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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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来了,向来淡定的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怕面对我,怕面对我却又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偷瞧我。
我看到十三抿紧了嘴,那笑都快要喷出胸腔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他轻轻带上门出去了,我似乎听到了门板颤动的声音。十三,有必要如此的夸张么?
我紧了紧脸,不行,不能此时破功,那可就吃老亏了。我以前就常这样上当。男友本来死心塌地地来赔罪,结果总是在看他满头大汗的结结巴巴时,我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得,前功尽弃了,所以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恩哼!”我清咳一声,“爷找我有事吗?”我从未正经过的声音陡然十二万分得正经起来,引得胤禛竟然一个倒退!
“啥?”我惊呆了,赶快转过头去,掩去眼中来不及藏起的好笑,心里却已经在狂喷了。胤禛也有好玩的时候?
胤禛站定了,还是未开口。我看着他,有好些时候没相聚了,白玉一样的面容,淡如秋水的明眸,若有若无的檀香,三十八岁的他更加成熟稳重了,整个人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我呼吸窒了窒,这当口儿发什么花痴呢?暗骂了声自己,我也来了个倒退,站太近了,诱惑太强,磁场太大,说不定一会儿我就会弃械投降了。
“恩哼!”,我又提醒了一声,“爷找我有事儿?”
胤禛终于开口了,一开口自然的皇子尊贵就表露无疑。想是这几年的内务府真是个历练的好机会,他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味了,只是那常年踏实办事的谦稳也已逐渐居移身了。
“我、、、、、、我实在对不住你!”胤禛终于说了出来。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全是急于补偿什么的急切。
我心里暗笑,这个天皇贵胄大概是头一次开口道歉吧。不过,想想我的煎熬,哪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
“哦,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小女子如何当得起四阿哥的致谦?”人天生是最会伤害别人的,尤其是自己所爱的人。我的语气格外的冷格外的冰!
胤禛脸色白了一下,许是料不到一向温柔婉约的我竟然如此的夹枪带棒吧。
“遥尘,我是急躁了一点,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定你的罪。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戒急用忍。”胤禛急急地说。
你哪是急了一点点,我看是铺天盖地。我横了他一眼,还戒急用忍,看看你现在?
“既是道歉,你实在该谦逊些,这样才显得你有诚意吧。”哼,瞧你那阿哥样。
胤禛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了,他走了过来,拥住了我,“好了,遥尘,你别折磨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就叫折磨?那你做的那些算什么?
在胤禛的花言巧语下,我终是放了他。其实,只要知道彼此相爱,什么误会都不会成为障碍的。有时候它还会成为催化剂,有催情的药效。
临出门前,我拉住了门,对他说:“胤禛,在我的天地里,你只做我的男人,好吗?”
胤禛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很是意外,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抱主了我,有些动容。胤禛,我只想你享受一个最平常的人最普通的温情;踏出房门,你便不是你了,那只是一个皇子必做的梦;一个被皇权鞭打不停旋转的陀螺,你想停也停不了。
女儿有名字了,叫“颜若”,我很喜欢,庆幸胤禛未给他一个本分的名字,一个像他府里那些什么淑啊惠的,那才要人命呢。颜若似乎也很喜欢她的这个新名字,天天自呼自应的,倒成了十三府里的一道风景了。
冰释前嫌后,我们几人又其乐融融了。我天天给颜若讲故事。床边的是《白雪公主》,树下的是《蚂蚁逃生记》,湖边的是《海的女儿》,颜若每次都两眼亮晶晶的。她会的词汇不多,可说的话却往往叫我们折服,大叹孩子是天生的敏感元素。
那天,十三抱着她,我给她讲《海尔兄弟》里的一个故事,讲到海尔雪地取火的一段,颜若拉住十三的衣领问他:“阿玛,雪点着了火它不怕疼吗?”我和十三相视一笑,她想是想起了上次她用手去捏烛焰的经历。
我说:“雪它怕疼,可它爱海尔兄弟,怕他们冻坏了,所以它忍住了疼。”
我看了一眼十三,这凸透镜的原理怕是他也不明白吧。
“阿玛,每个孩子都会有很多的阿玛吗?”颜若突然十分严肃地问十三。口齿清楚。我有些骄傲,这个孩子虽不足三岁,可言辞之间已词达意清了。
十三笑看了我一眼,说:“是啊,小宝贝。只要是你这样的宝宝,就会有很多的阿玛。”
我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欺负小孩子不懂事吗?
“那为什么那个阿玛和我们睡在一起,你不跟我们睡呢?”颜若的小脑袋里的问题还不少。
我本应该羞涩的,可是没忍住,到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十三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下,捏捏小颜若的脸蛋说:“这要问你的额娘了。”我恼羞成怒了,“不知道童言无忌吗?”
本拟脚底抹油,可十三接下来坏坏地一笑,轻轻地刮着颜若的鼻子,问:“那你那个阿玛跟你说了他为什么要和你们睡吗?”
颜若小鼻子可爱堵塞皱了一下,偏着小脑袋沉思了起来,那模样煞是逗人。我走上去,准备带这个罪魁祸首远离这个有点暧昧的是非之地。可我忘了这个一母乃传的小女儿,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算了,由这两人去闹吧。
起身走开,还没走几步,颜若一语石破天惊,“我阿玛说,他要做额娘的被子。”
这孩子,难道上次我们花好月圆时她根本没睡着。我脸若飞霞地回过头,十三看着我“哈哈”大笑,眼里满是嘲弄。我扑上去,抱过颜若,“宝宝,我给你做小布丁,你要吃吗?”
这粉粉嫩嫩的小狗狗立刻摇着尾巴跟我走了,我回头警告了十三一眼,再敢套“情报”本小姐可要发威了。
回过头,我走了,没看到十三脸上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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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拜天外月:休着些儿缺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5…30 12:35:00 本章字数:1697)
落残霞孤鹜齐飞,又见西风换年华。
所有季节里,我独钟情于秋。秋季的天淡淡的蓝悠悠的远,总能让我的思绪飞越千年;秋季的大地,原野饱蘸甘甜,那是挥洒汗水之后的余甘;秋季的叶落似乎总在眷恋曾经的花枝,那欲留欲去的牵连总让我有一种回归的伤感。
秋天来了,菊花开满头。百花开尽菊花妍。片片菊花雨后娇,却不给人以娇气,似乎天地之间只有她笑傲。待到一点飞鸿影下时,青山绿水中,白草红叶中,她就那么肆意地展露又那么淡淡地留守。你会为她喷涌而出的热情感动,最终又宁静恬淡于她的写意之中。动与静,尊与淡,傲与清,让人不由得沉沦,又让人在沉沦中昂首。
难怪,胤禛会喜欢菊花。醅筹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菊让我走进轻烟,胤禛在菊中寻陶潜。
十三说他什么样的花都爱。我说:“那你是一个博爱主义者!”十三不解。我解释说:“这个词有两个意思。一是说你贪得无厌。人的情感有穷尽时,你想遍洒雨露,全尽天下之娇,那不是贪婪吗?反过来说,你又是一个慈悲心肠之人,惜春更怕花开早,所以怜之惜之宠之爱之。”
十三叹服,“遥尘,我一句无心之谈你竟能长篇大段!真不知你有多少心窍。”
我拱拱手,笑说:“承蒙夸奖!小女子得入侠王之法眼,真乃三生有幸。”
十三笑了,“既感知遇之恩,不如赐箫一闻。”
箫,潇潇雨难歇么?
我的琴棋基本都是在邀月楼时所会,所以,我宁肯长歌当哭,也不愿箫玉近唇。
我看向十三。没有?没有轻贱,也没有同情,倒似邀人饮酒品茗一样的平淡。他只是如兄长一样地看着我。
罢了,逃一时逃不了一世。或许,直面之后,心云会开吧。
十三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玉箫。碧玉碧玉的箫身,晶莹剔透。细一看,“二十四桥明月夜”几个篆字映入眼帘。十三仔细地用帕子擦了一遍,然后递给我,眼中尽是鼓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凑近,一缕箫音骤起,满腔热血飞涌,我甚而至于颤抖起来。
十三仰天一啸,啸声相和;我定了定,转折两声,震天的呼喊从箫中倾泄而出。十三突然拔出剑,飞舞起来。呼呼风声,剑劈空气之声,十三的“嗬嗬”之声,直如苏轼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我站了起来,边走边吹,眼随心动,心随剑走,剑气之中,《向天再借五百年》在低沉悲壮中缓缓渺走。
冲天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十三一个飞旋,一个俯冲,剑抵地,人落下。天地一片静寂,真个是“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好!好!银瓶乍破水将崩,铁骑突出刀枪鸣!”十三朗笑,长剑一抛,一个优美的弧线,剑入剑鞘。
“好工夫!”我情不自禁地叫喊。
十三的双眼熠熠生辉,我的眸子也晶晶亮亮。兴致突起,我突然有了引吭高歌之意气,对十三说:“这曲,箫不能全部传达,不如我唱给你听。”十三期待地望着,我张开嘴,熟悉的旋律倾泄而出。
《向天再借五百年》: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深沉、悲壮、沧桑、万马奔腾的豪壮,万马齐喑的宏大,英雄壮志未尽的渴求、、、、、、、我只觉得一股豪气奔涌,展转低吟中,英雄走向末路,情致尽到无穷;我没有康熙的豪纵,为什么总觉这首歌让我心酸,心痛,为什么它总能令我陪潸?
十三早已静止,风也住了,云缓缓飘过。尘埃之上,宇宙之中,多少英雄道不完的豪情?多少儿女诉不尽的痴恋?谁能说:爱情不是一场硝烟?风刀霜剑辗过时,同样是这种无尽的呼喊!生死相随难,生离死别时,谁不想再向天借上几年?
胤禛,与你,我生死相随;十三,但愿人长久,朝朝岁岁红尘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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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对酒看“花”笑,花非花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5…31 12:40:00 本章字数:2615)
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月圆时中秋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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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到,胤禛却人影儿也无。今日是他的生辰,想必雍王府又是灯红酒绿罢。什么时候,我能真真正正地酒一杯歌一曲,再拜陈三愿:愿他万岁万岁万万岁,愿他健健康康天祚永垂,愿他娇妻美妾焚椒兰永相随!
我苦苦一笑,到今日才真正明白了《君子于役》。“君子于役,苟无饥渴?”怕也如我此时吧。既然服役的丈夫不能归,也只能希望他在战场上无饥无渴,保重身体了。咫尺天涯间,似乎声息可闻,我却也只能如闺中望妇,希冀他事事如心了。
幸福着他的幸福,这不是我长久以来的选择么?
雍王府。
明月如霜。练虹之下,浩月千里,如水的月华轻轻洒向大地,树影婆娑中,庭下似积水空明,横斜的枝柯,翩翩的绿腰。玉砌金阶上,雍王府专制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地摇动。灯火通明的雍王府,有如白昼。
这两年,胤禛下的工夫逐渐见起效,诚孝事父的印象有了,兄友弟恭的烟雾弹也洒得弥天谩下的,“戒急用忍”四个大字挂在书房里,潜移默化中也身心俱润了;“八爷党”当然看不清历史玩弄的神秘面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到最后遗诏下,是没有人甘心的;何况十四阿哥已领兵权。
大兴安岭的人参,长白山的药材,暗里的铁矿,煤矿,蛛网中的盐业,能快速如洪水一样捞银子的行业,他们都早已插手,笼络人心的后盾够强够厚;老四老十三清理亏空,又让他们拉走了好些人。
太子废,老四失了“主心骨”;老十三圈了,老四又断了一只有力的臂膀,看你还能风光几时?看着神采飞扬的老四,老八胤禩在心里阴阴地暗恨着。眼光一扫,各人会意地上前致祝词。
“四哥,连日来你辛苦了!趁今日喜庆,小弟我特意备了一点薄礼,以敬四哥!”老八胤禩走上前,手一招,一个下人托着盘子上来了。老四一扫,“嗬,可真是‘薄礼’!”随手交给身后的人,拱拱手,“多谢八弟惦记了,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破费!”眼里是看得出真假的诚挚。
“哼,作戏!”心里恨恨地九阿哥胤禟也走了上来,“四哥,今日我们兄弟可要叨扰了。听说四哥您得了一种好酒,不如也让我等尝尝鲜!”
“好说,好说!早备下了,待会儿定与九弟多喝两杯!”胤禛连连答应。
络绎不绝的人流涌进,浩浩荡荡的礼物抬进,胤禛忙得手脚不停,“谢谢光临”已说得舌头打结。大臣不能怠慢,兄弟更要防之又防,恭敬不可丝毫马虎。
偷偷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胤禛向西厢看去,那儿,那拉氏带着众侧福晋,众姬妾正在接待一众女眷。
“四嫂,您今日可真光彩照人啊!”老八的嫡福晋乌雅氏拉着那拉氏的手,热情洋溢地恭维着。
“哪极得上八妹你啊。”扫了一眼孔雀般的八福晋,那拉的语气里满是亲昵,“花样年纪,花样姿容,竟是越来越耀人了。难怪八弟视若珠宝!”
乌雅氏得意地笑了起来,一众女眷都陪着笑。
那拉氏陪着几位嫡福晋,其他几位侧福晋各个玲珑剔透,陪着来府的侧福晋正在谈笑风生,一个个皆是娇容满现。
一时间,人坐定了。满人没有汉人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众阿哥,众女眷济济一堂,来访的官员不会久留,礼到人就走,谁敢搭上这结交阿哥的名声!况且,不过一个阿哥的生辰,所以在坐的都算得是自家人。
笙歌响起,觥筹交错,男人们谈着各自的见闻,女人们谈着家长里短,自然都有分寸。
“八嫂,你看那台上的戏子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啊?”九阿哥的福晋扯扯八福晋,指着那正在谈唱“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的一个旦角说,声音刻意降低,却又刚好在座的人都能听见。
八福晋一看,心领神会,“果然像,尤其是那眉眼儿,刚才那回眸顾盼更像了!”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过那拉氏的平静的脸。一桌子的女人们都掩唇笑了起来。有的用帕子掩住嘴,看不出笑未笑,不过那眼里的讥嘲却表露无遗。
那边,男人们也注意到了,看了一眼举酒相敬的老四,老十一拧眉,忽然拍拍老九的肩膀,大声地说:“那们看,那台上的优伶像不像方苞的女儿?”风吹草动哪能逃过这些人的耳目,与十三的牵扯,手中的休书都在第一时间传到他们的耳中。男人们一齐抬头,细细一瞧,十个到有十一个笑了起来。
胤禛看了一眼身后的秦福儿,秦福儿遥了遥头,他是真没注意到这一点。攥紧了手中的酒杯,胤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脸却更加苍白。他始终不能明白遥尘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却去了十三那儿,虽然知道她心中只有自己,可这离开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夜夜痛着他的梦。
兄弟们的议论毫无顾忌,甚至已近不堪。明知道遥尘与十三清清白白却故意添油加醋,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炒得沸沸扬扬。昨日,父皇还似无意中问起过,我当然不许别人污蔑她。可她种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谁人理会,即使理会这些人还巴不得多扣几只粪桶,哪会放过到手的机会。
想起父皇那片刻的沉默,胤禛突然心里不安。遥尘行事任性,全不顾礼俗,她的真可没几人能欣赏,父皇只说了一句“倒是个奇女子!”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我所希望的赞赏了。
一桌子的玩笑不断,句句不离遥尘。老九还把那个女戏子唤了下来,让众人一一评品。看我的脸色越来越冷,那女伶茫然不知所措。女眷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回过头,那拉她们娇容中掩不住的黯然,见我回头,各个挤出一缕笑。招了招手,那女伶来到了我的身边。
“眉目是有些像”,我暗想。漫不经心地问她,“可愿意留下来?”她羞怯地点了点头,一示意,秦福儿带她下去了。
又一个节目登场了,众兄弟才饶过了我。
真个是“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胤禛心想。想到遥尘的翘首,想到十三的囚禁无期,心里一痛,一仰头,有杯酒灌进了涩涩的喉咙,定定神,对上了老八若有所思的面孔,举杯一敬,面又冷如初。
夜色中,京城灿如白昼。徐徐的风吹来,慵懒中又似乎夹杂着些许的风声鹤唳,隐隐的桂花香飘来,终是带来了一点人间的气象。围墙外面,宽广的街道向前延伸,酒楼中喧哗声不断;红翠阁中,娇声软愈依稀似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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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拱手相送众弟兄;那拉氏并排而立,女眷们纷纷登上香车宝马,香风过去,音迹全无。
看了一眼爷,那拉氏默默地进去了。那眼中的方向该是十三那儿吧!只不知那眼里的痛楚是为十三还是为她?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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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朝也干戈,暮也干戈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6…1 13:40:00 本章字数:3715)
冷清清人在西厢,叫一声张郎,骂一声张郎。如水的月华掩不住刻意掩藏的黯然神伤,与十三赏过月饮过酒之后,我回了房,十三善解人意的命人带走了颜若。
心里闷闷的,如有所失。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颠三倒四。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找来几块木头,用十三给的匕首细细刮削着,不久片片酒筹似的木片就出手了。戒尺一样宽大,薄薄的,其实与清时所用的铜戒尺相似,只没那分量。
提起笔,小心地在第一根木片上书写“荡悠悠梦绕高唐,萦一寸柔肠,断一寸柔肠”,写完后一审视,还不错,倒也别有韵致。将匕首尖在烛焰上烧红,小心地钻着,一个小洞就成了,找出一根淡青的缎带细心地穿过,成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书签诞生。兴致来了,我趴在桌前,用心制了好几个,胤禛应该会喜欢吧。
十三告诉我,胤禛生辰之后还得去宫里请安。本来是应该先去的,娘娘发话,让他们兄弟先乐了再去不迟。
德妃娘娘!她不会是因为今日不想见胤禛吧。生他的那日满心欢喜,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悔不该生他?
听说今日康熙也有赏赐。物不多,却足显示胤禛的不同。看来,胤禛这几年确实在韬光养晦,康老爷子怕是越来越满意吧。
我常常想起方苞,一代大儒,死于天牢,算不上不幸,因为他是寿终正寝的;可也算不上幸,功成却不能全身而退。看来好人是不能长命的,何况一个才高八斗的好人呢?
我开始给颜若启蒙,《三字经》我是不会教的。我的女儿品行淳厚,自不会勾心斗角,太礼教的东西我是不会灌输的,但才艺一定得通。人生太漫长,得能娱乐自己,当然也可娱乐别人。
不管十三的双眼如何如何的瞪大,也不管府里的人如何如何的口呆,我先从拼音发音教起。告诉颜若所有的字音都是从这些调皮的字母变来,它们到处乱跑,跑一次就蹦出了好多字。
颜若很是喜欢,拿着我准备的卡片跑起了拼音游戏。先将几个声母放在地上一溜儿排开,再拿着韵母(这概念我当然不会说,只教用法和读法)东边跑到西边,居然误打误撞,事半功倍地快速地掌握了好多读音。我欣喜若狂,十三若有所思,“有意思,有意思!这倒有点像《康熙字典》的索目。”
十三的几个通房丫头这几年已沉寂下来,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在这蚊子也难飞出的府里传递消息的。自胤禛接掌内务府之后,这府里的人基本都换成了他的家生子儿奴才。当然十三和康熙的人未动,凡是能换的都换了,这几个无名无份的小老婆也算不上的女人却原封未动,都搁在十三的房里。
四爷进来的第一天,就训斥了她们一顿,“你们几个小心侍候着,可别妄想动什么歪心思,使狐媚手段!”千年寒冰的脸吓得那几个或妖艳或清秀的女人簌簌发抖。我听了却好笑,“人家本只有这一种本能的本领,即使不有心也会无意表露啊。”
十三快三十了,不知他是否沉溺于声色,不过,据我的观察,他似乎较为节制。也奇怪,这几个女人几年了,居然一致笼统地都没有一男半女,奇哉怪也!
生了颜若之后,有一次我无意中问十三,十三莫测高深地一笑,没答我,反问道:“你有了颜若,怕是对四哥更血肉相连了吧?”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禁同情地望了望那几个女人,作为棋子已够不幸了,居然连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十三,你待她们好一点吧,她们也太不幸了。”
十三一拍胸口,“待她们不会坏到哪儿去,可这东西是不能给的。”他指指胸口里的心。
是了,我是妇人之仁,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十三有一个丫头叫嫣红,据说是十四送的,很会做点心,颜若尝过一次她做的松松脆脆的馓子之后,念叨了好长时间,十三偶尔也叫她做一些。我们日常的饮食都很小心,这院子里的都是胤禛的人,可小心使得万年船,本不惯使心机的我往往大大意意。十三却不同,那可是真正的皇家血脉。有时候想一想,这天家骨肉确实无趣到了极点。明明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着一个老太监拿着一根针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再好的胃口也荡然无存了。
颜若在花园里,十三习完了功课也来了。我拿着一本书在树影下默看,旁边有几个丫头仆妇,自有人照料她,所以,我能躺就不会站了。据我的观察,凡是站的人大多是辛苦命,就像那几个人。
十三头上别了一朵大大的菊花,那花若是白的便也罢了,偏偏却是一朵典型的金菊,我书一丢,笑着走过去,指着十三左摸摸右摸摸得自得样,取笑他说:“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十三笑瞟了我一眼,跑过去呵颜若的痒痒。
“呵呵,呵呵、、、、、”颜若四肢乱扭,“咯咯”笑过不停,边笑边想跑,可怎么逃得出十三的“魔爪”。
“哎哟”,“哎哟”,颜若叫了起来,揉着肚子,我赶过去从十三的手里救下来,“快别闹了,她笑岔了气了。”十三笑着罢了手。
不对劲!我忽然慌张起来,心也要跳出了嗓子。一把抓住十三,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了。十三吓了一跳,我心急如焚,“十三爷,你看颜若她!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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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若揉着肚子,娇嫩的粉红面颊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小脸儿煞白,正止不住地抽搐着,这显然不是肚子笑疼了。
十三抱起颜若,疯狂地跑去,边跑边喊:“快叫太医!”我已经狂乱了,跟着十三跌跌撞撞地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十三将颜若放在他的床上,又一迭声地问:“太医来了吗?”我绝望地扑在床边,死死地盯着颜若,颤抖地摸着她的脸蛋,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十三的眼睛也红了,“该死的,太医还没来吗?”太医?这圈禁之地虽有胤禛,可也来不了这么快啊!
我跳了起来,突然向门外跑去。十三一把拉住了我,“遥尘!遥尘!”
我目光迷乱,人却是清醒的,挣扎着大叫:“绿豆汤!绿豆汤!”十三眼睛一亮,飞奔而去。
给颜若灌下绿豆汤后,她呕吐了起来,黑黑的污血满地都是。我早已吓呆了,只知抱着她一动不动。
胤禛来了,脸色跟颜若一样的惨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所幸,可能估计这是一个孩子,所以没下什么剧毒之药,只是一点药老鼠的药,可份量对于颜若来说还是不低。太医说,幸亏先喝了绿豆汤。
胤禛抱着我和孩子,心痛地挨擦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查出来了吗?”问向十三,目光阴冷,十三也一样。十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交代人之后,胤禛也随着去了。
我清醒了过来,“谁?是谁下的毒手?”叫进一直跟着我的丫头红莲,我第一次拿出了主子的身架,“给我好好看着小主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否则我要你的命!”红莲含着泪直点头。
我亲了亲颜若,她的小脸蛋已红润了些,呼吸均匀。
带上那把极少离身的匕首,我向十三的主屋走去。
一群女人颤抖地站在胤禛和十三的面前。
我走了过去。
“遥尘!”胤禛喊道。我没理他,径直问十三:“是谁?”
十三脚一踢,一个女人踉跄地颠倒出来。
是她!那个言语不多,温婉可人的女人!我心抽搐了一下,一股愤恨陡地涌起。一种被骗的屈辱,一种被害的愤怒腾腾窜起,嫣红,果然狼都爱披着羊皮!
走到她面前,嫣红,作为棋子被送进来,又作为工具被十三使用,我本同情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向稚幼的孩子吓毒手!
我掏出了匕首,胤禛上前了一步,又停住了;十三只冷冷地看着嫣红。我用匕首指着嫣红,冷冷的铁光银晃晃地,倒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惧怕的眼。我目光阴狠,声音冷如寒霜:“如果你是一个男人,我早一刀捅了你!”手一扬,匕首应声而出,从嫣红的右侧飞过,“噹”的一声钉在她身后的树上,匕首把在风中呜咽了一声静止了。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十三神色未变。
嫣红又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我走过去。假如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已千疮百孔了,手一轮,一个鲜红的掌印印在她的脸上。嫣红应声倒地,胤禛和十三还是冷肃地站着。
我没料到自己的力气如此之大,抓住她的衣领,扯起她,我“噼哩啪啦”地打了起来,边打边说:“你要下手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向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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