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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什么别考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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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听完了她的回忆,心灵的回忆。我何止是感动,简直是震颤,心灵的震颤。请原谅语言的苍白,也请原谅我无如椽之笔,来描述我的感受。     
  她说后面几句时,声音有点哽咽。我起身倒了杯开水,开水冒着热气,我吹了吹,直吹到不烫为止。我给她,忽然想起她有轻微洁僻,我一笑,说“对不起”,准备给她倒了,重新倒。她微微一笑,眨着疲乏的眼睛,说:“不用了,我就喝这杯吧。”我问为什么。她说:“重新开始。”我一怔,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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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考什么别考研(69)       
  “好!”我递给他,“重新开始!”     
  她半躺在床上,被子滑到另一边,我给她提起,盖好。她很感激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我忽然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可爱而又可怜。我叫她躺下,讲了这么多,一定累了。她的确累了,躺下后,睁了会眼睛,然后慢慢半闭着。我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她也偶尔转过头,看我一下,发现我还在,然后又半闭着眼睛。过了好一阵,我以为她睡着了,但她忽然问我:     
  “何寂,你为什么不问我到上海后的事情呢?”     
  “你,你是说你表嫂和表哥的事?”我问。     
  “它们是其中的一部分……”     
  “哦。”我想找个头绪,或者找个很恰当的词语来回答她,因为我想我已经知道其中的秘密了。想了好半天,我说:“也许是你的错吧,因为你太美丽了。”说完,呵呵笑了。     
  她喟然长叹。     
  她又问了下时间,我看看表,已经五点了。但外边还是漆黑一片,估计又是个雾天。     
  她说:“何寂,能否放点音乐?”     
  当然没问题,我问放什么,她说随便。我看了看歌曲目录,说:“有首歌,绝对适合现在。”然后插上电,喀嚓一声按上键。旋即,歌声飘了出来。我们相视一笑,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了起来:     
  愁看残红乱舞     
  忆花底初度逢     
  难尽垂头泪涌     
  此际幸月朦胧     
  愁绪如何自控     
  悲哀都一样同     
  情意如能互通     
  相分不必相送     
  放下愁绪     


  今宵请你多珍重     
  那日重见     
  只恐想见亦匆匆     
  怀里情人在怨     
  相爱偏不能容     
  情人无言地哭     
  心怎不隐隐痛     
  ……     
  陈百强用冰冷的声音,忧郁而轻快地唱着他冰冷的世界,他冰冷的世界里尘封着他冰冷的期盼和怀念,这就是他那首《今宵多珍重》。苏姐的声音也很独特,清脆而沧桑,仿佛是褪尽铅华的美艳,又如平静的大海和蔚蓝似海的天空。苏姐说陈百强出生名门望族,气质优雅,但一生忧郁孤独,曲高和寡,骨子里有种不同流俗的非凡气质。曾经有个算命先生很平静地告诉他,你事业的顶峰将是你生命的顶峰,当时他的经理人很生气,而他却说:“他说得对!”之后不久,他的事业渐显下坡,而且人气似乎也不如以前旺了,这令本身就忧郁的他更加抑郁起来。然而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少言寡语的他却以艺术家般的细腻情绪和喷涌的才情唱出了好多歌。     
  在苏姐面前,我永远是逊色的。无论是她的经历,还是人生见解,还是艺术才情,我都自叹弗如。我觉得她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冰雪聪颖,而又不乏素洁和高雅。     
  我感动万分,忽然想有拥抱她的欲望。     
  我说:“苏姐,能否提个小小的要求?”     
  她微笑一下,表示同意。     
  我说:“能否……能否拥抱你一下?”说完我脸都红了。     
  她又一笑,侧头沉吟一下。然后转过头来,揭开被子,起床来,站在我面前,说:“好吧,何寂。”     
  我们相拥而抱……     
  她再次平静地睡去,脸上的表情犹如午后的月亮,清澈,莹洁。我支肘凝视,就像欣赏一件高贵的艺术品。我足足看了半个小时。她确实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脸色舒展开来,就像沉睡中的宁馨尔。我从她桌上拿来纸笔,写了以下句子:     
  你的眉毛像弯月     
  你的头发如薄雾     
  你是人间最高贵的艺术品,     
  典雅,素洁,而不容任何亵渎     
  我守侯在你旁边,就像     
  海鸥守侯沙滩的贝壳,     
  红霞守侯如血的残阳     
  青春也许会流走     
  红颜也许会老去     
  但,你——     
  飘扬的泪水,清脆的歌声     
  会在世间永存     
  会在我心底珍藏     


  天使总在人间折羽     
  所以,人间充满悲哀     
  写好后,我反复看了三遍。然后,轻轻放在桌上。外面已经隐隐发白,小鸟的啁啾声,自行车的铃声,渐渐飘了进来。一天从此开始,而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人生。     
  她还在鼾睡中。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像哥哥关心自己的妹妹,风儿拂过河畔的柳叶。     
  我轻轻打开门,然后轻轻地带上。下楼后,一个老太太坐在楼口,正在专心地喂一只鸽子。见我下来,她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慈祥的笑容。     
  十九     
  曹真有个习惯,每周三下午洗澡,雷打不动。可这周星期三下午停水,浴室不开放。他性子有点怪,计划中的事没有做,就难受得很,尤其是洗澡这事。我建议他明天洗。他说不行,一定得今天洗,于是到隔壁王小军寝室借电茶壶,准备烧水在盥洗室洗。     
  “你那么有个性,我这里有几瓶啤酒,你用啤酒洗啊。”王小军开玩笑说。     
  “你就只知道开玩笑!叫你帮我介绍周女士,你都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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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考什么别考研(70)       
  “你只要敢用啤酒洗澡,我绝对帮你介绍!并且一定给你们撮合成功!”     
  “真的?”     
  “我王某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啤酒也不够啊,你这里才三瓶。”曹真看了看他墙角的啤酒认真地说。     
  “不够?你要几瓶?我可以去买!”王小军也一本正经地说。     
  “好!去买五十瓶上来!”     
  “五十瓶?行!你等着。”王小军马上说,立即转身下楼,跑到宿舍对面的小商店买啤酒。     
  不一会儿,王小军和商店人员抱了五件啤酒上来,共六十瓶。     
  “买了六十瓶,你用五十瓶,剩下的我们喝。如何?”     
  “行!”     
  “什么时候洗?”     
  “你说——”     
  “马上洗!你洗了我马上去找周红云!”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感到非常好笑,想劝阻也来不及了。为了追到周红云,曹真可谓煞费苦心。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什么洗啤酒澡。而今天,曹某人就要为一个女子,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为之一洗了。     
  我们这幢宿舍楼每层都有个公共的盥洗室,夏天可以在这里冲凉水澡。王小军将五十瓶啤酒全拎到盥洗室,摆了一地,用启子一一打开,然后笑呵呵地站在旁边。不一会儿,整层楼的同学都出来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全都知道曹真要洗啤酒澡,为睹这千古未闻的新式洗澡,他们纷纷围到盥洗室。     
  曹真也不忌讳别人看他洗澡,他面无表情,对周围的同学视而不见。他一件件脱掉衣裤,动作缓慢,就像在表演脱衣舞。     
  “曹真,别脱了,出来!”我忽然感到今天将会发生重大的事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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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充耳不闻,头也没有回一下。他拿起一瓶啤酒,闻了闻,喝了一口,咂咂嘴,猛地唱开了:“咿呀——山还是那个山,水还那个水,老子还是那个老子——”然后将啤酒从脖子处慢慢倒下去,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使劲地擦。倒完一瓶,又拿起一瓶,浇湿手臂,浇湿胸膛,用手慢慢搓洗。他又高声改唱另外一支老歌:“喝了妞的酒啊,里外通气好舒服啊;喝了妞的酒,依然战斗不发抖……”看得同学无不惊愕、面面相觑。他们像看什么表演似的,开始还带着好奇的心理,但不久就发现表演中充满了血腥撕杀般的真实,撕杀虽不涉及自己,但其中的真实性和残酷性,无不使人大惊失色,掩面而愕。王小军的笑容也僵住了,定定地盯着曹真手中的啤酒。     
  曹真双手同时拿起两瓶啤酒,从头顶倒下去,酒泛着白沫从头发上流下,流到他的后背,流到他的嘴里。地上泛着一层白泡沫,黄色的啤酒散发出一股浑浊的香气。他就像独自一人生活在荒凉的孤岛,无是非心,无羞耻感,无价值观,心灵无任何芥蒂,自由自在旁若无人地洗着身体的污垢,洗着灵魂的垃圾,那么认真,那么虔诚。旁人的存在对他来说仿佛多余。     
  他又唱道:“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有个红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个更美,哪个更靓,哦……”     
  听了他的歌,众人交头接耳,互相询问其中的奥妙,恐怕早已有人知道曹真对周女士的心思,所以,一会儿大家都不再询问了,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他的身体渐渐红了,先是淡红色,后是粉红色,现在就像淤血一样,红得可怕,红得触目惊心。     
  围观的同学开始有人叫他不要洗了,小心感冒。王小军也叫他停止,但他哪能停止得住!他就像某个执著的科学家正专注于某项实验,外界的任何声音都不能分其心志。他从头洗到脖子,从脖子洗到手,从手洗到胸膛、后背、肚子,然后又洗到下处、脚、脚趾,一丝不苟,精心细致,就像母亲为婴儿沐浴一般。以前他洗澡,从未如此认真过。     
  终于洗完了。他用毛巾擦干了身体,用梳子把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宽广的额头。他走出来,赤身裸体,众人纷纷让路,留出一条通道让他行走。这情形就像迎接某位凯旋而归的将军。     
  他走进寝室,众人纷纷跟上,聚到寝室门口,我一把把门关上。我背靠在门上,胸中堵得慌。     
  “何必呢?你觉得有意思吗?”我神色严肃地问。     
  “你说呢?”他头也不回,打开衣柜,拿出衣服。     
  “为一个女人用得着吗?你的尊严已经没有了!”我大吼起来。     
  他转过身,睁大眼睛定定地盯着我,没有戴眼镜的眼睛黯淡无光,但却凌厉逼人。     
  “你以为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就有尊严吗?”看了我好半天,才缓缓地、平静地说。     
  我惊愕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他穿好衣服。     
  我打开门轰走围在外面议论纷纷的同学。王小军也在,我叫他进来。他极不自然地走进来。     
  “你真是个畜生!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关上门,我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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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考什么别考研(71)       
  “你……”他羞愧地看着我。     
  “不要批评他,是我自愿的。”曹真说。     
  “王小军,该你了。”曹真淡淡地说。     
  王小军苦笑了一下。     
  “得得,”我摇摇头,对王小军说,“你不把周红云介绍成功,我剁了你!”     
  自从曹真洗啤酒澡后,我发现楼里面异样的目光多了起来。每当他走过,身后总有些同学指指点点,有批评的,有疑惑的,也有赞扬的。他对这一切都满不在乎,头反而昂得更高了。他有时竟然哼起了他洗啤酒澡时自创的歌曲:“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有个红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个更美,哪个更靓,哦……”听到的人无不哈哈大笑。周红云是研究生里最时髦的女生,漂亮,外向,性格中有一种高傲的成分,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已经有男友,每天她的男友都会开着一辆凌志来接她出去。说实在的,像她这样的姑娘,没男友几乎不正常。而爱的力量却不管这些,它可以无坚不摧。虽然曹真并不知道周红云是否明白他对她的爱,也更不知道她即使明白了又会怎样,但他却因为这份深深的爱而摧毁了自己的胆怯和拘束,改变了自己内敛的性格,可以公然用行动向外宣布自己爱周红云了。众所周知,摧毁自己性格上的缺点无疑于战胜自己,而能战胜自己的人生活中并不多。我不由得佩服起他了。     
  他洗啤酒澡的举动让王小军大受震动,而他自创的歌词也让王小军大为恐惧。现在楼上的人都知道曹真洗啤酒澡是为了周红云而和王小军打赌,如果王小军不遵从诺言,恐怕说不过去。曹真一出寝室门便吼起的歌曲无异于提醒楼里的每一个人,叫他们别忘了他和王小军打赌的事情。王小军已经无法后退了,即使要后退,也无法面对我们。但要拆散一对恋人而重新组合一对,恐怕也非易事。我分明看见王小军脸上的“难”字。     
  王小军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一天午后,对曹真说:     
  “曹兄,你对她的爱我很感动,如果我是她,我一定嫁给你,哪怕我已经结了婚!曹兄,但,我不是她,因此我无法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女人是难懂的,她们有时爱起来就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有时冷漠起来又像北极的一块千年老冰,更重要的是,她们有时世俗起来让人难以置信。其实,最怕的就是‘世俗’二字。我知道,你应该——,哦,不,你绝对比他男朋友更优秀!你有才华,有远大理想,而他有什么?只有钱,穷得只剩下钱了啊!我觉得周红云应该选择你,而不是他!”     
  “你究竟想说什么?”曹真笑了,他有点不太适应别人当面赞美他。     
  “曹兄,别急,听我说。我只说她应该选择你,应该!但结果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你说是吧!我刚才说过了,女人最怕的就是‘世俗’二字!所以我说,我可以给你们介绍,给你们创造个机会,让你们单独呆在一起,你们好好谈谈,你放心,我之前会详细给她汇报你这半学期来对她的思慕和爱恋。你们谈,但结果怎样,兄弟,我真的不敢保证啊!”     
  “你不是保证过一定给他们撮合成功吗?”我问。     


  “何寂,我是保证过,”王小军急急地说,“但我发现我并不是月下老人,并不一定能做到。唉,以后我一定小心,不乱说话了。但我们是哥们,是吧,你们应该原谅我这一次啊。”     
  “唉,那听天由命吧。”曹真长叹一声。     
  “谢谢!谢谢!”王小军眼里闪着泪花,感动地拍着曹真的肩膀。     
  又过了两天,也即是考研前的第七天,上海细雨濛濛。这天,曹真终于盼来了这半年来他一直梦牵魂绕的事情,他终于可以与他心仪已久的姑娘面谈了。当王小军如释重负地通知他晚上周红云将到我们寝室坐坐时,他抛开正在复习的政治书,兴奋得跳了起来。   
  “今天第一、二节课后,我和她谈了两个小时。”王小军说。     
  “谈什么?”     
  “谈有个男生特别喜欢她,可以为她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洗啤酒澡,如今都快相思成疾了。她听了很想知道是谁,我告诉了她。”     
  “她怎么反映?”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他,我认识。难为他了!’然后唏嘘不已。我说能否与你见一面,她点点头。”     
  曹真细细地品味“难为他了”这句话,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的光芒。他掏出木梳,又习惯性地向上梳了梳头发。     
  下午我有课,早早离开了寝室。曹真将长久不叠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将床下乱扔着的鞋子、袜子各归其位,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他跑下楼,买来一大束鲜花放在桌上,将寝室装点得洁净温馨。他还买了一瓶上好咖啡和两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准备为周红云冲着喝。他也将自己打扮一新,剃掉了胡须,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当傍晚回来时,看见寝室和他的变化,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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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考什么别考研(72)       
  为了等周女士的到来,曹真晚饭都没有去吃,坐卧不安地在寝室来回走动。六点多一点,夜幕降临,整个上海笼罩在烟雨迷蒙中。细雨,薄雾和柔和的街灯织成一张梦幻般的网,将这个海滨城市紧紧拥裹。七点整,王小军带着周红云终于姗姗来到。周红云的头发如瀑水一般直泻在双肩上。瓜子型的脸上点缀着小巧的鼻子和性感迷人的樱唇,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生命跃动的活力,眸子中闪动着水晶般的光泽和眩人的秋波。睫毛长长的,与眼睛相得益彰。她穿了一件白色风衣,气质与众不同。一路走来,楼道生辉。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曹真为她神魂颠倒。     
  “这是周红云,这是曹真,这是何寂。”王小军一一介绍。     
  周红云含笑微微弯了一下腰,说:“你们好。”曹真忽然变得木讷起来,拘谨笨拙,不敢正视周红云一眼。他忙给周红云冲咖啡,由于激动,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在地,咖啡溅了一地。     
  我和王小军都笑了,周红云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王小军忽然站起,看了一下手表,说:“我有点事,得先走,对不起,你们聊着。”便匆匆告辞。我知道他是故意要走。看来我再呆下去也将成为千古罪人,便找了借口要溜走。     
  “这……”看我要走,曹真急急巴巴,欲言又止。     
  “我真有事,真的。再见。”我笑说,转身便走,轻轻带上门。     
  我出来径直走到王小军寝室门口,敲门,他马上开了,让我进去。我们什么也不说,相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他拿出象棋,我们玩起来。     
  “你不是有事吗?你这厮!”我故意严肃地批评。     
  “我的事就是知趣的离开。”     
  “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难说。”王小军叹息一声。     
  这真像图腾时代的爱情啊,如今已经不多了,我想。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们正在酣战中,曹真敲门进来了,满头汗水。     
  “怎么样?她走了?”我和王小军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走了。唉……”曹真用袖子揩揩汗水,颓丧地说。     


  “有戏吗?谈了些什么?”     
  “开始谈学习,谈各自的家乡,她很热情,似乎还有共同的话题。最后我谈起真正的主题来,她却一个劲地谈她男朋友,说他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体贴人,还说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并说自己身上穿的风衣就是他花二千多元给买的。我只有听的份,噎得我心如刀绞,难受啊,唉!”他摧打着胸脯,难过地说。     
  我们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还说,‘爱是有先后顺序的’,唉。”他痛苦地摇摇头,闭着眼。     
  王小军长叹一声,站起来,双手搭在曹真的肩上。     
  “不要难过,爱是需要缘分的。”王小军轻声地说。     
  曹真靠在椅子上,头向后仰起,紧闭双眼,陷入痛苦之中。     
  先后顺序?我坐旁边,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棋盘,棋盘里双方激战正酣,一方进攻勇猛,而另一方却棉里藏针,暗藏杀机……     
  二十     
  这学期逐渐接近尾声,本科生已经放假,学校显得空荡无比。研究生规定元月十八号放假,但想走的也已经走了不少,楼里冷清了许多。我们这学期开了四门专业课,期末必须上交四篇论文。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完成了三篇,还有一篇也即将大功告成。帮丁师姐的一篇,由于她经常催,并特地犒劳了我一套玫琳凯化妆品,我也细细构思了一番,已经初具规模,只等动笔。其他一些同学走了一条终南捷径,依靠神通广大的网络早已完成。说实在的,我感到这学期收获不大,尽是学些自己不想学的,研究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英语也让我丧失了不少自信心。到了我这个年龄,早已过了学语言的最佳时间,令人头痛的英语作为必修课,实在是毁灭了我不少的创造因子。     
  我的身体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上海这半年来犹如夕阳中的瘦马,越来越衰弱,胸闷、肚子痛,祸不单行。看到其他同学半年来养得白白胖胖,我就伤感不已。前几天去华山医院仔细检查,从胃到心脏,从心脏到神经系统,花了两百多元的费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我确信自己得了某种疾病,胸闷得泛出血腥味,肚子痛得如刀绞,难道还正常吗?我不禁对现在的医疗水平产生了大大的怀疑。每当胸闷肚痛时,我就绝望地想:要是现在回家当农民能换回一个健康的体魄,我一定会换,并且很乐意当个快乐的农民。华山医院一个老中医在反复思考了我的病情后,严肃地对我说:“小伙子,从中医角度来看,你肯定是抑郁成疾,虽没有大毛病,但如果你继续压抑下去,你的身体肯定会垮的,就像泰山慢慢坍塌,到一定时候,你就完了。你这种情况比得了大病实际上更可怕。大病只是身体某个部位的病变,而你这是大厦整体的衰变,虽然不及大病来得猛烈,但它一倒却是整个地倒下。”我很信任中医,听了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我难过地问有什么药方可医治。老人慈祥地建议:“我劝你最好休学一年或者半年,好好调养一下,再也不要太劳累了。要乐观,要对周围的事情看开点,放松心情,饮食也要注意一点,药就不必用了,是药三分毒啊。呵呵。”说要乐观,这点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不论对社会,还是对自身,我都很悲观,一种说不清楚的悲观。我甚至感到人生真的是一场悲剧。但他叫我不要太劳累,我觉得他说得不准,因为我并不劳累啊。说实在的,这学期我浪费了不少时间,睡懒觉,喝酒,下棋,闲逛,等等加起来恐怕要占三分之二的时间了,真正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多。比起曹真,比起其他同学,我真的轻松得多。难道胸闷肚痛就仅仅因为自己不乐观?我感到不可思议。唉,问题究竟在哪里呢?我休不休学呢?我苦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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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考什么别考研(73)       
  唉,无论怎样,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时间如射出的子弹头一样,转眼之间,“啪”的一声,便定在一月十七这天。第二天就是决定包括曹真、苏姐在内的六十四万考生命运的日子了。     
  说实在的,考研真是摧残人性,所考的课程中有两门公共课可以说毫无道理,研究生是考的对某一专业的研究水平,而不是外语、政治,尤其是外语,可国家却拿它们作为拦路虎,使无数专业过硬而英语略逊的人含泪倒在它们身上。成功者事后便将它们抛在脑后,而失败者将永远仇恨它们、诅咒它们。想到中国的研究生能否入学的关键取决于一门外国的语言,我便想骂娘!我有一个考经济的朋友,专业非常棒,已经发表了近十篇论文,可四年来连续失败在英语上。如今,他仍在四川一所中学教书。这种不合理的、残酷的考试制度,我想,就连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都要比它好。     
  目睹了曹真一学期的复习拼搏,我为他所经历的痛苦、承受的压力而感动,也为他因这个考试而弄得紧张兮兮、甚至有点神经质的状态而担忧。本来第二天我就可以回家了,但我决定留下来,陪他度过这人生极其重要的两天。     
  当天晚上,我劝他什么书也不要看了,想请他和苏姐出去吃吃饭。他欣然同意。给苏姐打电话,她婉言谢绝,说还要趁今晚过一遍专业。我劝她注意休息,并预祝她明天考试成功。她连声致谢。于是我和曹真一同出去,我们走过寒冷宁静的校园,来到华灯闪烁的大街。街上行人稀稀攘攘,车辆来来往往,一派热闹的景象。     
  时间回到我现在写作的时候来,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们不出去的话,也许曹真的人生又将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我们在学校随便找个餐馆吃一顿,也许我对这个社会、对人性不会有太大的绝望。唉,历史不能假设,再者,他们本来就是有预谋的,周红云也不会因为曹真在这里就放弃上海。就让我详细地描绘那晚发生的事情吧。     
  我们慢慢走出校园,站在街道的人行道上商量究竟去哪一家餐厅吃饭。这时,六七个年轻人面对面地朝我们走来。开始,我们不以为意,以为他们仅仅是街上的行人而已。他们走到我们面前,我们很自然地稍稍侧了一下身子,给他们让路。可他们并不过去,而是紧贴身体地逼上来。我蓦地感到来者不善。他们几个人身穿黑色的西服,戴着古怪的眼镜,头发桀骜不驯,气势汹汹。     
  “你们想干什么?”我沉着声音问。     
  他们并不回答,而是握着拳头抖动着腿,慢慢地向曹真逼去。曹真边退边让,可他们紧逼不舍。很快,把他逼到一家已经关了门的商店门前。曹真本能地将双手抱在胸前,眼睛警惕地扫视着他们的脸。他们只是冷冷地笑着。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不认识你们!”我走上去,拉住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手,疑惑地问。他猛地甩开我,用另一只手弹了弹我拉过的部位。     
  “你走开,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一起遭殃!”高个子厉声地说。     
  “啪”的一声,其中有人已经扇了曹真一个耳光。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一起扑上去,顿时,拳头和脚雨点般地向他打去。曹真双手捂住脸,挨一下便收缩一下,慢慢地蹲了下去。     
  “住手!你们这伙流氓!”我怒不可遏。这种凶残的打法让我血冲脑顶,我感到自己的拳头在颤抖。     
  “我再警告你一次!叫你滚!不然,一个是打,两个同样是打!”一个矮胖的家伙走过来对我一字一顿地说,神色杀气腾腾。     
  我盯着他,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光来。曹真已经倒在地上。他们用脚使劲地踢他的全身。有几脚踢到他的脸上,他痛苦地叫出声来。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下周围,见有很多行人围了上来。我感到底气足了些,勇气上升了不少。     
  我猛地一拳挥上去,正中矮个子面部。他“呀”的一声,用手捂住脸。其他几个听到叫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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