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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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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军又如何抵挡得住?唉,大宋朝已经危在旦夕了呀——可恨呐!”


林冲见恩师忧急,忍不住宽慰道:“好在女真人才刚刚兴起,势力还不十分强大,我大宋仍有喘息之机,只要圣上能痛下决心,以王丞相之新法凝聚民心增强国力,我朝仍有机会荡平北蛮、横扫六合。”

李纲摇摇头道:“谈何容易!那王安石年少气盛,连司马丞相都不放在眼里,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不出意外其新法必然中途夭折!大宋王朝,已然积重难返哪——”

林冲浓眉一耸,似欲反驳恩师之言。

李纲却是淡淡一笑道:“我知你与王安石私交甚好,其实为师又何尝不希望他的新法能够成功?只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过一阵子你就会知道为师所言非虚了。”


林冲不欲和李纲争辩,遂叉开话题道:“恩师,我看小师弟虽然身带纨绔气息,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带有恢宏浩然之气,言语谈吐之际障显非同凡响之音,不出数载必成国之大器呀。”

李纲双目一亮,鼓掌笑道:“冲儿你非但艺业大有长进,这观人之术也是大有进步呀!”

但旋即叹息一声道:“你小师弟虽生就非凡之相,举止间令人如沐春风,接触间令人油然叹服,只便一样令为师耿耿于怀。”

林冲霍然变色道:“哪样?”

“你小师弟固然才华出众、但生来不拘俗礼,行事荒诞不禁,若是做个寻常富家子弟倒还罢了,一旦令他掌握非凡的力量,为师怕他——”

第二十六章烈阳果

林冲的两条浓眉蹙紧,紧紧地盯着李纲道:“小师弟怎样?”

李纲的神色冷了下来,凝重地望着林冲,一字一句地说道:“为师担心,他将会成为大宋朝的祸根!”

林冲霍然变色道:“恩师此话怎讲?”


李纲神色缓和,叹息一声道:“不过此话言之尚早,为师亦只是猜想而已,或者事情也不至于如此糟糕!冲儿,我知你与庆儿一见投缘,希望他早成大器,但所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以现在看来,庆儿的志趣显然不在习武争取功名,而在寻花问柳猎艳娶美呢。”

林冲的两道浓眉深深蹙紧,沉声道:“这个,弟子已经提醒过小师弟了,相信小师弟必能幡然悔悟,痛下决心的。”

李纲微笑摇头道:“难!”


说罢不待林冲回话,李纲已经接着说道:“不过为师既已收了庆儿为关门弟子,自然会对他的成长负责,我不日即将南行,意在岭南蛮夷之地获取烈阳神果,替你小师弟伐毛洗髓,弥补他先天之不足。”

林冲闻言欣然道:“有恩师栽培,小师弟将来必能大放异彩,终成我大宋王朝一代名将!”

李纲抚髯微笑道:“但愿如此,也不枉了为师一番苦心。”

是夜,我仍在失魂落魄地观摩林冲赠我的烈火神枪,李纲命人将我唤至他的书房。

这还是我头一回进入李纲的书房。

这老家伙的书房布置得倒也雅致,像个做过大官的人应有的布置,虽不见奢华,古典朴素里透着高雅宁致,别有一番韵味。

李纲待我从来都很客气,热情地向我招手道:“庆儿,来,过来坐,为师有话与你说。”

我受宠若惊,与李纲隔几坐定,望着老头满脸的笑意,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莫非又要让我大哥给山庄上缴两千两银子?

李纲望了我一会,忽然轻叹一声道:“庆儿,你可知道为何你入门这许多天,为师都不曾教过你一招半式的武艺,只是将一本烈火枪法与你研习么?”

我心里暗忖,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表面上却只能做出恭敬的样子,应道:“弟子实不知。”

李纲点点头,再度叹息道:“那是因为你的体质!欲习烈火枪法,必习烈阳神功,而练烈阳神功,则又须童男子身方可!而庆儿你童身早破,习之已然晚矣。”

“这样啊?”我不以为意地淡然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却正中我下怀,我才不要练那劳什子烈火枪法跟烈阳神功呢。


李纲似乎猜透了我心中所思,老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奇怪的甚至是暧昧的笑意:“庆儿,你当真一点也不遗憾不能习练烈阳神功?那烈阳神功可是天底下每一个男儿都梦寐以求之绝艺!对于男女房子之术亦大有裨益。”

“什么?”我陡听此言,勃然心动,急声道:“恩师,你是说真的?”

激动之下,向来未曾啊出口的恩师亦被我随口就唤了出来。

李纲呵呵点头道:“当然,凡是习练了烈阳神功之人,夜卸十女而金枪不倒,若你大师兄林冲,已然娶了八房娇妻美妾,尚且应付自如,真可谓神仙中人呀。”


“啊?”我大跌眼镜,在水浒传里,林冲可是天下头一号情圣,跟夫人两情相悦、恩爱无比,并且最终因为娘子的惨死愤而上了梁山!我却怎也没想到林冲居然娶了八房娇妻美妾!这真是——哪跟哪嘛!不过我心下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有一种惊喜,像林冲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本就该有许多美人爱他才是。

被李纲老头吊足胃口,我只能巴巴地求他道:“恩师,可有何法子,补救弟子的体质,也习练习练这烈阳神功?”


我知道李老头的意思,他既然今天将我唤来将这烈阳神功,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告诉我,我此生再无法习练烈阳神功了!他必定是有办法补救的,只是肯定是要交换条件的,最可能的就是,要大哥西门青再出一笔白花花的银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纲面有难色道:“若说补救之法,倒也还有,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

“怎讲?”老实说,若真能习得金枪不倒之烈阳神功,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当然那得我支付得了才算数。


李纲点了点头,凝声道:“为师幼时曾听师尊提及,在南海之滨长有一种大蛇,身长百丈,蓄有百足,素以猛禽怪兽为食,剧毒无比!遇生人靠近,可喷射毒液,生生将人化作浓水!十分厉害可怕。不过此蛇有专一喜好,喜欢在一种植物边上筑巢而居,眷恋终生亦不肯远离。”

我心里一动,哦声道:“想来那植物必然十分尊贵!”

李纲嗯了一声道:“此植物百年方开花一次,结果一枚,名曰烈阳神果,功可夺天造地!极大地改善人的先天体质。”

我终于明白了李纲的言下之意,便失望地叹息一声道:“这烈阳神果如此难取,纵有天大神通也是难以得到,罢了,弟子也习这烈阳神功了,还是做我的普通人罢。”


李纲抚髯哈哈笑道:“若要蛇吻夺食,倒也不是全无可能!庆儿可返家与令兄相商,若能出重金相约,必有勇不畏死之人深入蛮荒,取得烈阳神果而来!届时为师亦将同往,必不至空手而返。”

我呼了口气,果然又是如此!说来说去,还是银子!


不过烈阳神果的诱惑显然远远超出了我对银子的不舍,一想起在烈阳神果的帮助之下,我将可以习成烈阳神功,从此夜卸十女而金枪不倒,便是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感到麻酥酥的舒服不已。

再没有迟疑,多立即打马返回清河县城,打大哥西门青商量此事。

我前脚跟才走,李惜柔已经进了李纲的书房。

“爹,你真的要带人深入蛮荒,替西门庆那坏坯截取烈阳神果?”

李纲意味空长地望了李惜柔一眼,点了点头。

“爹!”李惜柔扭着娇躯不依道,“你好糊涂呀,那不正好助长了那坏蛋的气焰么?从此他越发有了欺负良家妇女的本钱,那还不是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李纲摇头,笑道:“柔儿你想错了!其实为父看庆儿本质也不坏,只是自幼娇生惯养,是以多做了些任性之事,才有现在这等恶评!若庆儿真如你所想般不堪,那他岂非早就招惹与你?”

“他敢!”李惜柔哼了一声道,“他若敢在本小姐面前胡作非为,看我不扭断了他的狗爪子。”


李纲呵呵一笑,神色间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无论如何,国难当头,我们都需要西门家的大笔银子相助!为了心安理得地取用人家的银子,我们总得付出相应的报酬,不是吗?再则,替大宋朝培养多一个堪用之材,总是有益无害之事。”

“我看不然。”李惜柔娇哼道,“顶多培养一条危害妇人的害虫罢了。”

第二十七章武松逞威

我急急返回家中,与大哥西门青说起烈阳果一事,声称李纲为了招揽敢死之士,需要纹银三千两云云!西门青果然满口答应,只是神色凝重似有满腹心事。


老实说,西门青对我真的够意思,虽然西门家家境殷实,但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也不是小数目,为了替我购买这一枚或许子乌虚有的烈阳果,他便不惜如此痛下血本,我心里委实感激不尽。

“大哥,可是有什么难处吗?”我发自内心地问了一句。


西门青勉强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不过一些生意上的烦人事情,二弟你现在的紧事之事就是专心做好学业,家中之事无须你多加心。去吧,别忘了让春梅替你炖上一碗参汤,将补将补身子。”

我心里一热,越发肯定西门青有心事。

“大哥,是不是家里有困难?那就算了,烈阳果这种也仅属传闻,是真是假也不知晓,我看不要也罢。”

“闭嘴!”西门青神色转冷,瞪了我一眼道,“钱的事不用你心!大哥会想办法筹齐的。”

我呼了口气,终于确知西门家的财政出了困难!


心里委实想帮助大哥,忽然间想起了刚刚死了丈夫的李瓶儿,她可不好守着大笔银子在守寡么?若是连她都娶了,那花家的万贯家财自然也就一并娶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狂喜,欣然道:“大哥,小弟有个办法,可以让咱们家短时间里获得大笔的银钱。”

西门青神色越发不善,闷哼道:“我再说一遍,钱的事无需你来心。”


我笑笑,不理会西门青的不豫神色,自说自话道:“眼下花子虚已然身死,李瓶儿已是自由之身!小弟与她两情相悦,娶她过门真可谓天经地义,一旦小弟娶了李瓶儿,那花家的万贯家财岂非一并归了咱们家所有了?”

西门青默然,我知道我击中了他的要害。

“大哥,我看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你随便找个媒人,替我去说亲吧,小弟我还须返回飞马山庄,向恩师回报。”

西门青默然点头,临行又吩咐道:“二弟,你先走一步,我命人马上备齐三千两纹银,这就打点着送过山庄去。”


我满心欢喜地打马疾返南山,真可谓人蓬喜事精神爽,此番连番收获烈神果和美人李瓶儿,憧憬着今后的美好生活,不觉仰天长笑三声,便是胯下骏马亦感染了我的欢快,越发跑得轻快迅捷起来。

只是接近山庄的时候,我便立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竟然大老远便听到了隐隐的杀伐之音!


虽然平时,师姐李惜柔素喜大张旗鼓上南山狩猎,庄里的庄丁闲暇时候也会齐聚一块,集体练,阵列行走宛如两军阵前,杀声震天,但今天的气氛,隐隐透些与往日的不同,至于具体在哪里不同,一时间我却也捉摸不出来。

怀着狐疑的心情快马驰至山庄门前,我才发现刚才的异样之处,原来竟是庄门前那四名平日风雨无阻的守门庄丁,竟然也踪影皆无。

而院子里传来的杀伐之音却是越发清晰而又响亮。


“哎唷。”我翻身落马,正欲疾步而进之际,一阵呻吟声从旁边传来,我遁身一看,却是一位守门庄丁倒在台阶之下,正好被台阶遮住了身影刚才不曾被我看见,我骤然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起庄丁,心里却如打鼓般敲个不停。

这李纲可是朝中退隐名将,且武艺高强,加之庄中又收留了诸多草莽豪强,何人竟有如此胆量?擅闯飞马山庄,居然还将守门庄丁打伤?

“哎唷。”守门庄丁再次呻吟一声,睁开眼看到是我,不由急道,“二爷,你切莫进去!进去不得。”

我不由皱紧眉头,心里有些恼怒庄丁的话,说得我倒像个草包似的。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庄丁面有羞色,呻吟道:“这老爷跟大爷前脚跟刚走,后脚跟就来了位都头还带着一帮捕快,扬言要在山庄搜捕凶犯,小的们与他们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不想那都头厉害之极,三拳两脚便将小的们打翻在地,现在怕是已经杀到内院去了。”


“什么?都头!”我霍然失色,若是都头,那岂非便是武松无疑?这武松虽只跟我一面之缘,并无多少交情,但心中对他委实敬仰已久,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院里那群凶恶的草莽之徒杀死?

这个武松,真太也胆大!

也不想想,凭他一人之力,又岂会是那群凶神恶煞般的凶徒之对手?

我拔腿便走,冲进了山庄大门,身后传来受伤庄丁的连声急唤,仍然试图劝我不要以身试险。

我一步冲进大门,一眼看去不由惊愕欲死。


但见偌大一片演武场上,东倒西歪地倒着一地的人,而且无一例外地躺在地下痛苦呻吟,再无力翻身爬起,其中除了绝大多数属于庄中久经训练的庄丁外,竟然还有为数不少的别院莽汉?我粗略估计一下,倒在演武场上的人数绝不会少于百人之数。

耳听着遍地哀嚎,我不由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武松的峥嵘么?


一阵喝叱打斗声再度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由将目光投向演武场通往后院的圆拱门,打斗喝叱声正是自圆拱门后传来,想来此时武松已经杀之内院了,躺在这里的百余人便是试图阻止武松的闯入,结果不幸失败。

我吸了口气,强抑住心里的震惊,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圆拱门。

打斗的现场一目了然!


十余名捕快荷刀警戒,牢牢地护住圆拱门的入口路段,对于我的突然出现露出警惕的神色,不过并未采取过激的行动!在捕快的身后,三道人影正走马灯般杀得难分难解,喝叱闷哼声不绝于耳。

果然便是武松!

武松手持精钢戒刀,大江大河般的凌厉攻势将对手两人牢牢罩住,凌厉的杀气便是远在十米开外的我都感到肌肤生痛!

与武松对敌的我却只认得其中一人,可不真是我的小师姐——李惜柔?


只是此时的李惜柔发髻散乱,娇靥铁青早已经失却了平时的靓丽,杏眼圆睁将手里的龙经纹宝剑舞得雪地银花般令人目不暇接,与另一人合力才堪堪挡住武松强悍凌厉的攻势,双方勉强维持了不胜不败之局。

我长吸一口气,竭力憋足气,然后猛然吐气开声吼道:“都与我住手!”


当!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声过后,武松反手一刀狠狠地砍在李惜柔龙纹剑最脆弱的剑脖处,硬生生逼退了李惜柔,同时武松的连环腿已经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盘旋侧踹另一人,另一人躲闪不及,惨哼一声被武松一脚踹开十步之遥。


场面忽然间寂静下来,所有人,包括武松,都齐刷刷地将目光向我投来,忽然间我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悸。尤其是武松,刚才长时间惨烈的厮杀显然已经激起了他凶悍的杀意,那狼一般的眼神当真令人惊颤欲死!已经杀红了眼的武松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来,给我致命的一刀。

我再度长吸一口冷气,竭力将心中的恐惧排诸脑外,在脸上堆起冷冽之色来,将方才的喝声重复了一遍:“都与我住手!”

第二十八章初露峥嵘

“是你!?”李惜柔跟武松同时惊异地认出了我,表情却是各异。

李惜柔是失望里夹杂着不屑,这娇小姐显然将我当成了什么忙也帮不上的纨绔子弟。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及时出现阻住武松,她只怕一样已经倒在武松的脚下了。

武松的神色里却是冷漠透里透着丝丝的疑惑,似乎在问我与这飞马山庄究竟有何瓜葛?

我镇定下来,不理会二人各异的神色,首先望着武松抱拳道:“武都头幸会了!”

武松浓眉蹙紧,一时间搞不清楚我的意图,只得勉强也向我抱了抱拳道:“西门公子幸会!”

我不由哑然失笑,正想开口说话,武松已经冷冷地接着说道:“西门公子若想叙旧还请一边稍待,免得刀剑无眼误伤了公子。”

我吸了口气,武松明显在警告我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刀剑无眼!


我心下一急,踏上一步再欲开口,陡听耳边传来一阵闷喝,然后白花花一片刀光耀眼,待我的眼睛恢复视力,三把冷森森的戒刀已经成品字形架在我脖子上,我甚至能感受到戒刀锋利的刀刃上传来的森冷寒意!

三名凶神恶煞般的捕快已经将我围住,大有我再有异动便会下手绝不容情之势!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如鼓战栗,但仍然勉强在脸上装出一副全不在意之态,仰头笑道:“几位捕快大哥,这是为何?刀刃锋利,莫要伤及无辜!”


一抹异色自武松的眸子里掠过,武松示意三名捕快移开戒刀,再望向我的神色里已经多了丝与方才不同的意味,凝声道:“西门公子好胆色!利刃加身而不色变。也罢,看在西门公子面子上,今日就此作罢,我们走!”

“想走!?”李惜柔极不识趣地娇喝道,“难道飞马山庄竟是任人来去的随便之地?”


“便走又怎样?”武松冷喝一声,回头瞪着李惜柔,迫人的冷意自他的眸子里冷冷地闪射出来,有如实质地笼罩向李惜柔,李惜柔顿时噤若寒蝉,退下一步,再不敢多吐出半个字来!武松一怒之威,竟至如斯境地!


我心里大骂李惜柔不识好歹,若说林冲或者李纲在,自然不会惧了武松,但眼下两人偏偏都不在,如何惹得武松这号凶人!?思忖间急忙上前打圆场道:“武都头莫要误会,敝师姐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配合武都头公干罢了。”

“是吗?”武松掉头,目光如炬向我望来,我顿感头皮如炸,不过仍能强颜镇定。

李惜柔亦将杀人般的目光向我投来,我装作不曾看见根本不予理睬。

“正是!还请武都头告之,此番前来飞马山庄,竟究有何公干?”


武松凝视我片刻,忽然说道:“既然西门公子如此诚恳,武松也不再隐瞒!实不相瞒,武松因追捕一凶犯至此,凶犯逃入飞马山庄,武松欲进庄搜捕,不想守门庄丁竟百般刁难有意放纵凶犯,是以武松才一怒之下,强行闯庄,才有现今这等不快之场景。”


“竟有这等事情!?”我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慨然道,“既然武都头发现凶犯已逃入飞马山庄,山庄理当接受武都头的搜查!非但要接受搜查,还应配合协助搜查才是正理!这样,恰逢恩师外出不在,这飞马山庄就由在下做主,武都头尽量搜查便是。”

李惜柔闷哼了一声,显然极度不满我自作主张,但摄于武松的声威又不敢声张。

武松却是神色冷漠地瞪了李惜柔一眼,沉声道:“由于有人从中恶意阻挠,凶犯此时已然在逃,搜之无益!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我再次提高声调,向武松的背影喝了一声,惹来众人惊异的目光。

武松嗯了一声转过身来,神色越发冰冷,强壮的臂膀上已经浮起了浅浅的青筋,一股杀气凝重地向着我罩了过来,却是一语不发。


我勉力承受着武松强盛的杀气,诚恳地凝视着武松的虎目,说道:“若是武都头信得过在下,请将凶犯的长相形貌具实相告,在下定然细心留意,但有线索便立即向都头报告如何?”

武松明显一愣,旋即恢复如初。


“如此甚好,西门公子记清楚了,凶犯身高约六尺五寸,络腮胡,眼如铜铃,形貌凶厉,其肤漆黑如墨!背插双板斧,声如洪钟,长相十分罕见好辨!西门公子若有发现,还请立即告之在下,在下好早日将此獠缉拿归案。”


我心下猛吃一惊,武松如此形容,这厮可不真是那日在别院初见之人?便是今日酒席之上,这厮还曾向林冲挑战来着,却被李惜柔追得满场跑!莫不成武松要缉拿的便是黑旋风李逵!?李逵这厮竟是凶犯?想想也是,李逵这厮若不是身负命案的凶犯,那才是怪事了。

“怎么?”我略一惊惧已经然尽入武松眼底,沉声问道,“西门公子可是识得此人?”

“啊?”我心里大吃一惊,幸好脸上还算沉得住气,顾左右而言他道,“不曾识得此人,只是听都头方才形容,在下颇为心惊,不想世上竟有这等可怖之人!”

武松凝思片刻,显然在判断我所言之真实程度,但终无所得,最终率人离去。


武松前脚跟才走,李惜柔便凶霸霸地冲了上来,也不说话,绣腿一扬便往我小腹踢来。我勉力一避,避过了小腹要害却没有避过侧胯,顿时被李惜柔重重一脚踹在臀胯之上,吃力不住顿时横飞了开去,一头撞上了院墙,只听嗡的一声响,眼前猛地冒起满头金星,有如一万头野牛在我脑海里肆意践踏一般,疼痛不堪。


耳边响起李惜柔这刁蛮女不近人情的声音:“西门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飞马山庄做主?我呸!哼,若不是爹爹——本姑娘现在就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们走。”

然后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四周响起,不用想我都知道,定是那些粗鄙的草莽汉子在嘲笑我连个娘们都打不过了。

我头沉如灌了水银,心里的恼恨却是一阵胜过一阵!


这不知好歹的李惜柔,妈的,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做男女有别!奶奶的,武功好就了不起了?忽然间,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掠过,我将李惜柔剥得一丝不挂,然后用皮鞭狠狠地抽她娇嫩的臀峰,在我陷入昏迷之前,我脑海里浮起一丝邪恶的微笑,或许,李惜柔这刁蛮女是个受虐待狂亦说不定。

呜,妈的,李惜柔这刁蛮女下脚也太狠了,不过我的抗击打能力似乎也差了点了!

嗯,看来,学点儿保命的武艺倒是很有必要呢!

下一刻,我的意识彻底丧失。

第二十九章把酒夜话

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幽香入鼻,不由魂飞天外想入非非,错以为尚在自己房里搂着春梅俏丫头亲热,微一侧身,不想撞上坚硬的墙壁,吃痛之下顿时恢复了神志。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里!”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打了个冷颤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李惜柔冷冷地瞪着我,娇靥发青一副恨不能吃了我的模样!美是够美了,不过冷也是冷到家了。

一时间我忽然有些糊涂,我不是被她一脚踢倒在院子里了么?怎么又跑到她房里来了?莫非?我心里掠过一个念头,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呀?


李惜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是猜中了我的心思,冷声道:“若不是爹爹吩咐,我才懒得理你!西门庆!我警告你,别仗着爹爹关门弟子的身份胡作非为,如若不然,我——我定然令你不得好死。”

末了,还怕我不信似的加了一句:“本小姐向来说话算数。”

我心中暗恼,这真是何苦来哉!若我没有记错,我与李惜柔应该没有任何过节罢?但这刁蛮女却为何总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我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起身便走,再不理睬这刁蛮女。

我惹不起,总还躲得起。

我前脚跟才走出她的厢房,后面便传来她的声音:“还有李逵大哥的事,我警告你莫要插手!事关飞马山庄的机密,不是你管得了的!”

我心里一顿,看来飞马山庄还隐藏着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呀!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些秘密并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想早些离开这儿,这危险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返回清河县城,路过东城的时候,我忽然收住了马缰。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我熟悉的人,正坐在街角的酒摊上喝闷酒,那个人赫然便是武松,阴沉着脸,似有满腹心事,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酒。

我略略一计较,便下马走到了酒摊前。


这样的酒摊在清河县,一到了夜里便比比皆是,比起二十一纪世来,北宋年间的夜市也一点不逊色,杂耍的、卖艺的、喝小曲的、还有叫卖珍稀玩物的,甚至还有鹰鼻蓝眼的波斯妞当着大街卖弄风情,像这些夜宵酒摊,更是通宵达旦地营业。

早有见机的小厮上前接过我的马缰,我顺势在武松对面坐了下来。

武松自饮自酌,竟是斜也不斜一眼。

我摇摇头,看来武松的心事还不是一般的沉重,连起码的警觉心都丧失了。

“小二,给本公子来一壶上好的米酒,再切一斤牛肉,要香油凉拌的!”

小二答应一声,抹干净我面前的桌面,忙活去了,声音终于惊动了武松,抬头向我望来,发现是我,似乎有些意外:“西门公子!?”

我微微一笑,目光假装不经意间落在了他的酒壶上,笑道:“武都头有何烦心之事?怎的一个人躲在街角借酒浇愁?”

武松的脸色猛地一沉,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唉,不提也罢!”

武松终究是习武的直爽之人,不习惯拐弯抹角,我猜他有心事,他便径直承认了。

“何不说来小弟听听?说不定还能排解排解。”

我要的酒菜很快上齐,顺势替武松满上一杯,两人碰了一杯,滋溜一声干了。


上好的米酒下肚,武松再叹息一声,说道:“说来真是奇怪,那黑汉在闹市酒肆恶意杀人,在下率人苦苦追缉,眼看有些线索即将此獠捉拿归案了,不想知县老爷获悉后非但不曾嘉奖,反而将我等痛骂一番并严令今后不得再插手之事,端的令人好生蹊跷,真他娘的鸟受气。”

“原来竟为这事?”我恍然道,“看来不是那黑汉大有背景,便是都头触动了某些大人物的逆鳞了,既然知县老爷都如此说了,我看都头不若就此算了罢,也乐得省心些。”


武松点点头道:“西门公子所言极是,我也算是明白了,那凶犯就窝藏在飞马山庄,只是飞马山庄的庄主李纲曾是前朝大将,交际颇广,唐知县怕担干系避而不查也是情有可愿!也罢,来,咱们喝酒,不谈这些鸟事。”

我顺势与武松碰杯道:“来,干了这一杯。”

又是几杯酒下肚,武松的话便渐渐地多了起来,我们谈论的焦点也渐渐地转到了女人的身上,突然间,武松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西门,你爱过一个人没有?”


我心里霎时咯顿一下,本能地感到武松这一问并非随口而出这么简单,定然是大有深意在其中!一想起武松的身份,再联想起他将会接触到的人,幕然间,我在心里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激动在我心里澎湃起来!

潘金莲!

难道是潘金莲出现了!?

“西门,你爱过没有?”武松见我良久不答,便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我吸了口气,强抑住胸中激荡,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凝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一丝急切的神情在武松的眸子里浮起,武松突然伸手握紧我的手,沉声道,“你快给我讲讲,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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