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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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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门启处,李俊已经满脸兴奋地跨了进来,一进门便朗声道:“大将军,末将幸不辱命,依照大将军的吩咐,今已经造得连体巨型战船一百艘!只是其余战船皆因船体太小,委实无法连接,所以这一百之数,已然是极限了。”

“是吗?”我兴奋地望着李俊,问道,“每艘连体战船可以搭载多少名士兵?”


“除去水手和水军,足可以搭载两百名士兵在海上航行半月之久!”李俊想了想答道,“如果搭载多一倍的士兵,便需准备更多的淡水和食物,便只能在海上航行七八日了。”

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一截,有些失望地问道:“这么说来,这支海师最多只能搭载二万御林军喽?”

李俊想了想,答道:“除非水师能够在中途获得补给,否则不可能支撑到钱塘湾。”

“嗯,李将军幸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向李俊挥了挥手,李俊领命而去。


“怎么办?”我望着薛涛,问道,“现在看来,奇袭临安只怕是不行了?如果只有两万人去进攻临安,只怕会因为兵力不足而败下阵来,不如集中全力进攻史文俊的后路,也许效果还好一些。”

“不然。”薛涛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目里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慧色,凝声说道,“李俊刚刚说的一番话,令奴家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

我听得亦心中一动,如果连薛涛自己都说是更好的想法,那这个办法肯定是好得无以复加了,便按捺不住问道:“宝贝快说来听听,是何好办法?”

薛涛微微一笑,说道:“让我们英明神武的西门庆大将军,率领他最精锐的御林军去当海盗!”


“做海盗!?”我失声,即而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薛涛的言外之音,忍不住拍手道,“好!好办法!既顺利解决了补给的问题,又可以将临安的兵力再分散掉一部份,嘿嘿,还可以扰乱南宋的耳目,以使奇袭之计效果更著!实在是妙啊。”


“不止如此。”薛涛嫣然一笑,露出魔鬼般的笑容,轻轻地却是石破天惊地说道,“最重要的是,面对海盗无休无止的骚扰,南宋军队必然会产生一种惰性,当我精锐大军在钱塘湾外海集结,集中全力进攻临安之时,南宋军队也会习惯性地认为只是小股海盗袭击,而掉以轻心,如此便给我御林军以可趁之机,届时只需精兵一万,便可一战而定临安。”


我听得心下一动,鼓掌道:“好!我们便可以命令阮小二、阮小七还有张横、张顺乔扮海盗,率领原梁山水师,以停泊外海的主力舰队为基地,对南宋沿海一路袭扰,尤其重点骚扰浙江东部沿海一带,最好能够分一部分临安的守军前去驻扎增援!然后在南宋守军习惯了我们的袭扰之后,一举进兵钱塘湾,鼎定江南!”


薛涛接着说道:“这样多出来的一万人便可以由花荣将军和史文恭将军率领,待中原战场厮杀正烈之时,从背后杀出,给右翼的史文俊大军以猝然一击,必然可以收到奇效!”

“嗯,如此一来,上策和中策兼而有之,再无需将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行险进攻临安之上!果然妙极!”我点头道,“李纲——这次输定了!嘿嘿……”

……

就在我和薛涛紧锣密鼓地策划由海路进攻临安之际,林州和曹州战场却猝不及防地爆发了大规模的会战。


李纲凭借强大的兵力,牢牢地将林冲的讨逆军团压在曹州一线动弹不得,同时右翼的史文俊集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破了苏轼的大军,对林冲形成夹击的威胁!面对此如此危险局势,关胜的禁卫军团奉命东进,布防林州一线,以充实林冲大军的侧翼。

老辣的李纲选择了关胜大军刚刚抵达林州,尚未与林冲完全达成协同防守之默契之前,于稍纵即逝间捕捉到了一线战机!

李纲以方猛之弟方豹为将,率五万精兵突然渡过白水,在讨逆军团和禁卫军团的空隙之间长驱直入!如一柄利剑突然插入林冲大军和关胜大军之间,令两将首尾不能相顾!


面对李纲如此突然的出击,林冲应变迅速,急令大将董平率一支兵马尾随掩杀方豹,另一侧的关胜亦派出张清领一支军马夹击方豹,但这一切都落入了李纲算计好的步骤之内,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李纲凭借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保留足够的二十万人与林冲大军对峙,其余人马悉数渡过白水,对董平的大军实行反包围,东路的史文俊也如出一辙,同样分出一支军马,对张清军实行反包围……

为了救援董平和张清,林冲和关胜不得已只能再分兵救援……

局势最终演变会一场大会战!


两军逐批逐次投入战场,最后超过一百万人在曹州至林州一线相互胶着,乱战一团!禁卫和讨逆两个军团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在李纲和史文俊绝对优势的数量之下,也显得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没有了栅栏和要塞的凭仗,南宋大军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

曹州大营,林冲帅帐。

披挂停当的林冲翻身上马,回头望着吴用,凝声道:“军师,曹州就拜托军师驻守了。”


吴用点头,勉励道:“大战已经爆发,现在再想避免已然不及!好在南宋虽然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但兵员素质不如我军,胜负之数双方五五对开,只要林将军能够先一步击破李纲的大营,那么胜利就将唾手可得,我在曹州静候将军佳音了。”

“定不负使命!”林冲深深地和吴用对视一眼,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


在林冲面前,最后的一万精锐骑兵已经被集结起来!这是林冲留做预备队的最后的突击力量,其余的十几万大军,早已经被逐次逐批地投入了战场,正与李纲的大军杀得天昏地暗!在这个局势混沌,迷乱不堪的时刻,谁能够先一步击破对方的主帅大营,谁便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林冲伸手,两名亲兵将一支沉重的铁枪递到林冲手里。

握住铁枪,林冲虚空一引,枪尖直指苍空,然后林冲低沉铿锵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


“身为士兵,最高的荣誉便是斩下敌将的头颅,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上!让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身上的战袍!希望你们的手脚够快,能够抢到敌军中的将领!不要让别人抢了先手啊……”

一万名精锐骑兵肆意地大笑起来,林冲带着强烈藐视气息的言语霎时将他们心底的血性给激发了开来,凝重的杀机开始在校场上弥漫。

……

李纲帅帐,曾是大宋第一名将的李纲亦在进行最后的战争动员。

和林冲一样,李纲身边也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支预备队,这也是他压箱底的家底,一支五万人的重甲步兵!


似乎是料定了自己徒儿的性格,李纲想到了林冲肯定会以骑兵来冲击他的大营,李纲最后的力量是一支专克骑兵的重甲步兵!不过如果面对的是重甲骑兵,结果会是如何,就让人很难预料……

李纲气定神闲地跨坐在战马上,在他身后,五万人的重甲步兵列成整齐厚实的防御阵形!如林的刀枪直刺长空,形成一片冷森森的杀气……

李纲忽然回头望了身边的副将一眼,副将报以凝重地点头,沉声道:“大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最后一击了。”


李纲轻轻地唔了一声,目光悄然越过了眼前暂时平静的原野,似乎直接看到了正领兵冲刺的林冲,喃喃地说道:“林冲精骑的冲击力,不可小看啊,这定是一场硬仗,但这一仗一定会在南宋的光复史上写下重重的一笔……”


轻轻地抽出佩剑,李纲甚至无需发言,麾下的士兵已经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兵们纷纷以灼热的眼神望着他们的主帅,眸子里的崇拜是如此清晰!在士兵们眼中,他们的主帅就是完美的战神化身,他……战无不胜,无从击败!

李纲轻轻举起手里的佩剑,刚刚仍在竭斯底里欢呼的士兵们顿时寂静下来,显示出良好的训练和李纲无上的威严!

“列阵,圆形防御阵形!”


李纲从唇间崩出冷冷的一句话,紧跟他身后的传令兵已经挥舞着令旗如飞而去,得到命令的各级军官纷纷喝斥麾下士兵,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列成了严整厚实的圆形防御阵形,密密麻麻的长枪被布列在阵势的最外沿,汇成一片死亡之灵,静静地等待林冲精骑的到来……

……

林冲的铁枪重重下落,伴随他的一声低沉的喝斥:“前进!”

如雷的蹄声汇成一片,这一刻地动山摇!

吴用站在城楼上,目送着滚滚铁流如风卷残云般远去,眸子里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色彩。

……

大会战爆发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登州水师大营。

我接到急报时,刚刚准备和薛涛四女用餐,吃惊之下顿时站起身来,膝盖便撞翻了桌案,案上的菜汤几乎溅了诸女一身一脸!

“这不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望着报信的校官,“林冲怎会贸然出战?我不是命令过他要就地坚守的吗?”

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我青筋暴突的双臂,薛涛恬淡的芳容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向那校官问道:“仔细说,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校官便详细地将战事起始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番。


随着校官的陈述,我的心开始不断下沉,刚刚准备出发从海路进袭,不想居然接到如此急报!骤然间,中原战场已经危如累卵!如果连林冲和关胜的大军都覆灭了,那么既便我赶到了临安又能怎样?


薛涛的秀眉亦轻轻地蹙紧,失声道:“李纲果然老辣!先是以方猛之轻敌冒进诱使林冲大军屯驻曹州一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灭苏轼集团,诱使关胜大军东进,然后趁关胜林冲两路大军还未达成协同默契之前,找准空隙从中插入,一举逼使林冲、关胜毫无选择地进行会战,真可谓是环环相扣,计算周密啊,唉……”

我听得直挠头,感到一筹莫展,只能毫无营养地叹道:“现在又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薛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只能让花荣和史文恭两将各率五千人,从登州乘快马火速南下,袭击史文俊后路了!好在李纲和史文俊再怎么能耐,只怕也料不到在登州会杀出一支生力军出来,一旦史文俊的右翼崩溃,李纲的中路大军也会跟着崩溃!不过……”

“不过怎样?”我心中一跳,赶紧问道。


薛涛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过以李纲的丰富经验,显然不会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在一次会战之中!他不可能不做好迎击我方援军的准备!毕竟他是精心准备的一方,而我军是仓促应战的一方,他占尽天时地利,只是奴家怎也想不到,他的后手又会是什么?”

望着薛涛,我突然提议道:“只有花荣和史文恭率领的一万轻骑,力量会不会单薄了些?”

屡次面临险情,我的心中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般自信了!


“如果只是用来对付陷于苦战的史文俊所部,有一万人的御林军已然足够!”薛涛凝思着答道,“奴家所忧虑者,却是李纲那隐于暗中的后手,一旦花荣和史文恭偷袭得手,既便侥幸击溃了史文俊的右翼,李纲的中军也一样能够从容应付,免于被击破的命运!而且,在没有猜到李纲的隐藏力量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那不管了!”我再不顾那么多,急忙道,“立即让花荣和史文恭率军出击,先击溃右翼的史文俊,让关胜的禁卫军团转危为安再说!”

第三章风云变幻

登州距离林州,直线距离不足五百里!

快马一日即至!但这五百里,却成了生死时速!

如果花荣和史文恭能够赶到战场态势明了之前赶到战场,那么就能一举击溃史文俊的右翼,然后以雪崩之效应击溃李纲的中军!

而如此关胜、林冲的大军在花荣和史文恭到来之前崩溃,那么花荣和史文恭的一万人便毫无意义……


但薛涛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道:“大将军何需如此忧心?史文俊虽然一举击溃了苏轼的大军,但他麾下也不过二十余万部,减去和苏轼厮杀时减员的人数,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略逊于关胜的禁卫军团,以奴家看来,曹州战场,李纲占据优势!但在林州战场却是关胜占据绝对的优势,想来,此时此刻的史文俊也是在苦苦支撑,以便李纲击溃林冲之后好腾出手来袭击关胜的路呢。”

“啊?这……”经薛涛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关胜的禁卫军团也有二十万人之多,比起史文俊的大军并不处于劣势,顿时一拍脑门自嘲道,“嘿,为夫真是急糊涂了。”

薛涛嫣然一笑,冲我道:“不过派谴花、史两将率军出击却是半刻不得迟延!”

我凝重地点头,厉声向外面的士兵喝道:“立即有请花荣将军和史文恭将军!”

花荣和史文恭很快便到来。


简单地将整个战场的态势向两人介绍了一遍,然后我直接命令道:“你们点齐一万御林,火速驰援林州,务必要赶在天黑之前抵达林州,协助关胜的禁卫军团击溃史文俊的右翼,明白了吗?”

花荣和史文恭的眸子里露出狼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厉声道:“末将明白!”

我满意地点头,挥手示意两人前去。

花荣和史文恭很快便点齐一万御林,火速增援林州战场。

送走花荣和史文恭,我和薛涛重新回到大地图之前,薛涛美目轻柔地望着军用地图,漂亮的娥眉再度轻轻蹙起,陷入了沉思……

……

李纲大营。


一骑快马如飞而至,马未停马背上的士兵已经如飞而下,一名武将迎上前去,士兵便压低声音跟武将耳语了一阵,武将又急急走到李纲跟前,轻声道:“大帅,史将军急报,他的右翼已经难以支撑了,请求大帅早些发兵救援!”

李纲脸沉似水,平静地说道:“让史将军再坚持一会,转告史文俊,要不惜一切代价再坚持两个时辰,只要两个时辰之后他的右翼还未溃败,本帅便给他记首功!”

武将应诺一声,向着满脸希冀的传令兵急步而去。

这时候,原本平静的地平线上突然升起了一条淡淡的墨线,在天蓝色的天空和碧绿的原野之间,显得如此突兀和刺目……

在极短的时间里,这条墨线便变得又浓又粗,隐隐的雷声也开始从空中传了过来!

“终于来了么?”李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漠的厉色,业已花白的眉毛轻轻地跳了一下。

轻轻地掠了一眼侧方平静的原野,李纲的眸子里古井不波,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到,此时此刻,李纲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

林冲跃马驰骋,冲在队伍的第一位。


脚下的大地正在潮水般的后退,如雷般的蹄声早已经让他的耳鼓麻木!仿佛这世间除了如雷涌动的蹄声便再无其它声音!战马富有节奏的跑动,将地面的距离迅速拉近,几乎是霎息之间,原本遥远的军阵便已经清晰可辨……

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铁枪,林冲心中掠过一丝复杂。

二十年的师徒情谊,终于要对决沙场了吗?

但一股冰冷的杀意马上便将林冲心中涌起的柔情淹没!为了武将的荣誉!

林冲厉喝一声,在如雷的蹄声中竟也如此清晰可闻!


策马疾驰的士兵跟着林冲将手里的铁枪压下,长长的刺枪平端在手里,越过战马足有三米之遥,顿时在冲阵之前形成了一排锋利的枪林!带着排山倒海的冲击力,远道而来的铁甲重骑以无可阻挡的雄迈气息撞上了南宋军厚实严整的防御阵形!

仿佛一波汹涌的巨浪狠狠地撞在坚实的磐石上,顿时溅起一团团浪花!

但这不是雪花的浪花,而是血红的浪花!

骑兵锋利的刺枪毫无阻隔地刺穿了数排防御士兵的身躯,但重甲步兵的长矛同样刺穿了第一排骑兵的身躯!

这是以命搏命的厮杀,这是招招见血的决斗!

人命在这里毫无意义,他们代表的只是一个个数字,在眨眼的短暂霎间,数以百计的士兵便已经痛苦地死去!或者头颅粉碎,或者身躯对穿,或者被人拦腰砍为两截……

身为主将的李纲和林冲的决斗,尤其惨烈!


在第一次冲锋里,林冲和李纲的战马便已经狠狠地互撞在一起,顿时同化为一团混合肉泥!林冲的铁枪和李纲的大矛在空中激烈相交,疯狂撞击,发出激烈而密集的雷音,居然震碎了两人战圈里诸多士兵的耳膜……

亡命的撞击和刺杀仍在继续!

在这里一切技巧和骑术都属多余,甚至连勇气和力量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一方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疾撞而来的铁甲重参,一方是坚如磐石岿然不动的铁甲步兵!双方的撞击显得毫无花巧却又惨烈空间!

但无论如何惨烈,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

不是铁甲重骑冲垮了铁甲步兵,便是铁甲重骑的冲击波在铁甲步兵的防御阵前撞得粉碎!在极短的时间里,双方的伤亡便在急速上升……

林冲和李纲都使尽浑身解数,意图一击斩杀对方!

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斩杀了对方,那么便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结束!但这对知根知底的师徒,相互间太熟悉了,要想分出胜负,却是如此艰难……

……

“骑兵!”薛涛指着巨幅的军用地图,突然轻轻地叫起来,“奴家想明白了,是骑兵!”

“什么骑兵?”我有些茫然地望着薛涛,一时间感到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天哪!李纲隐于暗中的力量定是一支精锐的轻骑!”薛涛的粉脸忽然间变得煞白,“夫君你有没有发现,从林冲将军和关胜将军传来的军报上,与之敌对的南宋军里均没有一支骑兵队伍,哪怕是几千人的骑兵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我心大骇,失声道:“夫人是说,李纲这厮将一支庞大的骑兵偷偷藏了起来,趁着两军在激烈的会战时,从斜刺里杀出,然后一举鼎定战局?”

“是的!”薛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而且这支骑兵一定隐藏在曹州战场!因为李纲知道,如果能够击败林冲的讨逆军团,既便牺牲史文俊的整个右翼也是值得的!”

我听得几乎亡魂皆冒!


在曹州战场,林冲的兵力本就远远不及李纲,进行规模空间的大会战,本就是在勉强支撑,如果再有一支生力军从斜刺里杀出,只怕林冲的讨逆军团立时便有溃败之忧!将肯定无法坚持到关胜击溃史文俊前往增援……


薛涛再叹道:“眼下曹州战场杀得昏天黑地,无论这支轻骑是偷袭曹州大营还是从侧翼掩杀,都会给林冲的军团带来极大的威胁!可是现在……再要通知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了!”


“唉,这么说来,只能寄希望于军师能够料敌于机先,早早布下破敌之策了!”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却十分明了,这纯属痴心妄想!要知道这次大会战本就是李纲所精心策划,我军却是被动参与,任吴用再神机妙算,只怕也难以料到啊……

……

曹州城内。


凌振兴冲冲地押着一千支火枪赶到,吴用亲自出城迎接。可是望着凌振身后空荡荡的车队,吴用目瞪口呆地问道:“咦,凌大人,丞相让你运来的一万颗地雷呢?怎么一颗也不曾看见?”

“什么?”凌振愕然地回瞪着吴用,气鼓鼓地责问道,“不是你命我将一万颗地雷就地埋设沂临道上?现在却又要问我讨这一万颗地雷,却是何道理?”


吴用顿时脸色一变,失声道:“凌大人说笑了吧?在下几时让人通知你将地雷埋设沂临道上的?需知这一万颗地雷可是我军用来对付李纲隐而不发的骑兵队的最后利器,如果没有了这一万颗地雷,我军以什么对付李纲的骑兵队?”


“不会吧,吴军师!”凌振大惊失色道,“你这玩笑未免开大了!在沂临道上可不就是军师你亲自前来,命下官将一万颗地雷埋下?当时还有多位同僚在场,皆可以作证,下官并未欺瞒军师。”

凌振唤来几位下属一对质,果然皆声称当时乃是吴用亲自前往沂临道,让他们埋设的地雷。

“坏了!”吴用脸色惨白,失声道,“凌大人当时除了看到吴某之外可还曾看到其余诸位将军?”

“这……军师是怎么了?怎么反倒问起下官来了?”凌振摇了摇头道,“当时除了几位美丽的侍女陪着你之外,何来哪位将军陪伴军师?”


“坏了!”吴用脸色顿时惨白,跳着脚道,“坏了大事了!凌大人定是遭了贼人算计了,那厮分明是假冒吴某,唉呀,这该如何是好?现下林将军又已经上了战场,再让他回来只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假冒!”凌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吴用,凝声道,“不会吧,下官虽然不通易容之术,但自信这双眼睛还是没那么容易被人骗过,当时分明就是军师你,又何来假冒之人?”

“此时懒得与你解释!”吴用摇了摇头,连声道,“你那一千支火枪,还有一千火枪手呢?”

“喏。”凌振指了指身后,说道,“都在这儿呢。”


“来不及了!”吴用叹息一声,向凌振道,“凌大人,你留下五百名火枪手,一定要坚守住曹州城!其余五百火枪手,立即随吴某上战场,救援林冲将军!这五百火枪手虽不定能够济事,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林州战场。

关胜气定神闲地跨坐战马之上,在他身后五万精兵严阵以待。

“报……张清将军急报!”

“讲!”关胜一捋美髯,形容冷静。

“张清将军已经攻占四水镇,并将敌军围困在一座小山上!张清将军请示,是否不惜一切价代歼灭敌人?”

“传令张清将军,立即发动进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歼灭敌人!”

“报……裴如海将军急报,经过五个时辰的激战,裴将军业已击溃敌军,裴将军亲手斩杀了敌营猛将方成允!眼下正在追杀敌军残兵……”

“报……武松将军牢牢守住界桥击退敌军的五次疯狂进攻,眼下正率部转入反攻……”

“报……吕方将军连克敌军三座大营,兵锋直逼史文俊帅营……”


“很好!”关胜神色灼灼地听着快马流水般将战况传来,转头向身边的朱武道,“副军师,你看是否可以给史文俊以最后一击了?按照时间看来,现在林冲将军那边,应该已经比较艰难了,是时候给击破李纲不败神话的时候了。”

朱武略一沉思,点头道:“按目前的战场态势来看,史文俊败局已定,可他仍然没有异常的举动,看来他是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


“嗯!”关胜亦点头应是道,“如果连本阵都被击破,既便有奇兵杀出也是不能扭转战局了,看来史文俊定是奉了李纲之命,不惜代价也要拖住我军,不让我率军增援林冲将军啊。”

“击败史文俊,就拜托关将军了!”

“那好!”关胜和朱武交换了一个眼神,森然道,“本将留下一万人与副军师留守大营,其余人马,和本将一同出击!”

关胜接过亲卫递来的大砍刀,高高举起。


原本坐着休息的精兵见状纷纷站起,一直聚集在关胜和朱武身边的几名师长更是风驰电掣般策马跑回自己本阵,开始向自己麾下的团长下令,然后团长又将军令传递给连长……如此逐计传递,进兵的命令很快便传达到每一名士兵耳朵里。


除了留守的一万精兵,其余四万人立即紧张起来,刀剑出鞘,队列整齐,准备出战。一直从四周不断传来的厮杀声早已经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无限杀机,眼见得终于也要出战,自是格外兴奋……

……

史文俊大营。

战报同样如流水般传进了史文俊的大营,但境遇和关胜却天地之别!


传进史文俊耳朵里的都是失利的战报。一贯自负的史文俊至此不得不承认,由原来浙江卫戍军改编而来的军队和禁卫军团相比,实力上不可同时而语!在面对面毫无花巧的会战中,禁卫军团无论是在单兵作战能力上,还是合成作战的能力上都远远地胜过了他的南宋军队。

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是毫无机会。

面对麾下将领雪片似的求援战报,史文俊除了能神色狰狞地严令死守之外,却没有任何办法!但既便是在最坚难的时刻,他都没有丧失对李纲的信心!


在史文俊看来,李纲之所以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拖住关胜,那一定是有着更高的战略目的隐藏其中!他史文俊自然是要不折不扣地拆行!所以,任由战场上早已经险象环生,他也留着最精锐的五万预备队不曾动用。


这支由江南猛将童蛟率领的雄师,系由方腊的义军中最精锐的十万人整编而来,是整个南宋军界最精锐的精兵!而这支精兵便是史文俊最坚实的家底,和苏轼一战,便是凭着这支强悍的精兵,一举击破了苏轼坚固的镇江城防,最终一战以定江苏。

“终于要来了吗?”

当最后的战报送到史文俊大营,一直神色踌躇的史文俊却反而出奇地安静下来,转身面向西方,脸上露出了森冷的杀机……


一旁的谋士也适时冷声道:“大帅,看来我军接连的失利也影响了敌军主将的判断,他们定是认为我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营再派不出更多的兵力支援四处战场了!嘿嘿,关胜竟敢率区区四万人,便硬撼我中军大营,实是自投死路。”

一员上身赤裸,身上肌肉如根虬结的武将拎着两柄铜锤大步踏进了帅帐,昂声道:“大帅,要等到何时才准俺出击?”

“童蛟!”史文俊霍然转头,冷森森地瞪着这武威猛的武将,凝声道,“关胜已经率领四万精兵杀来了,命令你的五万人立即准备厮杀。”

童蛟嘿了一声,目露兴奋之色,奋然道:“太好了,俺定叫贼将关胜有来无回!”

一行飞鸟突然从苍茫的密林中惊起,扑腾着双翅飞向远处的蓝天。

寂静冷清的密森突然间厮闹起来,人声马嘶里,便是原来平静的地面也突然间颤动起来,隐隐的蹄声越过了空寂的群山峻岭,响成惊雷一片……

仿佛来自地狱的雄兵,无数的骑兵从密林中蜂拥而出,呼啸着冲下了平缓的山坡,眨眼间来到了宽阔平坦的官道上,在他们身后,腾起的烟云直冲云宵……

这是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骑,严整的行进队列显示出他们经过良好的训练,而身上暗红色的制服也显示出他们的阵营,是来自南宋的骑兵!


骑兵风卷残云般汇入官道,经过短暂的列队和调整,然后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南面急驰而去,马蹄拍打在坚硬的官道石板上发出连绵不绝的隐隐雷声,溅起的血尘久久笼罩着官道的上空,一阵清风刮过,显出官道一侧并不起眼的一座石碑,上面清晰地以红漆绘着三个字——沂临道!

……

朱武冷色冰冷地峙立林州城头,遥望着远处四起的烽烟。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存在,他的镇定让身边的士兵紧张的心情得以平复,却没有人留意到,朱武的双手正紧紧地按在女墙上,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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