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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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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这样跟我说话,摆明了是将我当成了知心的自己人了!看来,我在梁山的“苦肉计”并没有白演啊,途中的史文恭更是误打误撞,越发拉近了我跟蔡京的关系!嘿嘿,和蔡京攀上了这层关系,这汴梁之行的第一步算是圆满完成了。

至于刚刚那个长平公主,却委实祸福难料。


我隐隐感到这长平公主并非一普通女子,弄不好也像薛涛一般是个智计百出的诡秘女子,那我定然不是对手,弄不好反将小命赔在这里!虽有朱武相陪,但终究是在宋朝的京师,不是在梁山大寨。

一路无话,十数天后,我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汴梁城。


远观汴梁城墙,如大地上陡然升起了一道壁立千里的土坎,待到近了才看出其城墙的结实厚雄来!不愧是十朝古都啊,其气势之威武雄壮,实在是已经达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程度!便是正门那高大的城门,便足以让人仰视得掉了帽子。


毕竟是宋皇朝的都城,虽只是城外效区,其繁华的程度比山东境内的济州跟青州都要远胜许多!密密麻麻的人烟,拥挤的路上商贩叫卖,人叠着人、车抵着车,若非蔡京的护卫队卖力开路,光是要越过城外这片闹市区,便要花费半日功夫……

进得城里,更是令人目瞪口呆。

我终于相信《清明上河图》里所绘的繁华景象并非是画者意淫之幻想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景象,甚至,还远不足以体现出汴梁的繁华来!

“好热闹的街市呀!”我愣愣地望着汴梁城里的车水马龙,傻傻的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再想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形容汴梁的风光!


蔡京微微一笑,脸上颇有些自豪,朗声道:“我大宋朝自立国以来,即注意藏富于民,历代而下,百姓富足,民间殷实,始才有这繁华之景象!可叹那些草莽武夫,整日只知喊打喊杀,岂不是刀兵最是繁华之大忌,一旦兵灾四起,我大宋承平数百年之繁华景象,顿时烟消云散……”

我默然。


有心想反驳蔡京,一时却找不到说辞,况且心里虽然想反驳,嘴上却早已经违心地附和道:“蔡相所言正合小王之意!这等繁华似锦,委实得来不易,确实应该善加珍惜!蔡相,但教小王有一口气在,定然卫护我大宋弱疆安宁,不教辽人越雷池半步。”

蔡京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眼下王爷虽然已经贵为亲王,但在京师却是无产无业,不如先至老朽舍下权宿一夜,明日沐浴衣冠,再觑见圣上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打扰蔡相了。”

“这算什么。”蔡京呵呵笑道,“论私,王爷是老朽救命恩人,论公,你我又同朝为官,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我嘿嘿一笑,不语。


正说话间,陡然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原本热闹拥挤的街道立时人影消散,让出干干净净的一条通道出来。蔡京老脸上掠起不悦之色,但还是拉着我避到了街边,叹息道:“自从李纲复职之后,圣上似乎越来越信奉武备了,现在禁军的操练也越来越见频繁了,唉……”

我心中一动,凝目前往。

入目之下,心中骤然一震,再难收回自己的目光。


人群消形一空的大街上,黑压压地走来一群衣甲鲜明的宋军,神情冷肃如虎似狼,无数的长枪直刺虚空,形成一片森然的枪林!尤其是官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前来,那沉重的节奏肆意地侵袭着人们的心脏,很轻易地便勾引起人们的共振……

拥挤在大街两侧的百姓便空前地欢呼起来……

我缩紧目光,有些凛然地盯着这群官军头盔的顶部,那一缕殷红的红樱——禁军的标识!


禁军,应该是大师兄林冲教授的禁军!林冲,终于又可以见到林冲了么?这一刻,我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期待,期待着和我心目中的将魂再见面!数年不见,我早已经不再是清河县无所事事的富家阔少,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大宋朝的安乐王爷!

只不知,今天的林冲,却是非依旧郁郁不得志?

第二章朝堂之上


趁夜回到丞相府,蔡京将我们一行人都安置在府里,更唤出自己的老伴与我相见,蔡夫人是位年长的老妇人,形容十分慈祥可亲对我西门庆更是亲热无比,拉着我的手直念叨,就跟她的亲生儿子一样亲热。

蔡京便在一边笑道:“呵呵,夫人,瞧你那样,竟恨不得将王爷当成亲生儿子呢。”

“要你管。”蔡夫人虽然已经五十来岁却仍然与蔡京伉俪情深,娇嗔了一声道,“老身瞧着王爷便觉亲切,倒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我心下一动,见势便拜倒在地,朗声道:“若夫人不嫌弃,西门庆愿认为干娘。”

蔡夫人早已经乐得合不扰嘴,连忙将我扶起,嘴里已经左一个庆儿,右一个庆儿地叫了!我微微一笑,翻身又向蔡京拜倒,朗声道:“庆儿拜见干爹。”


看得出来,蔡京也极喜欢我的表演,笑着将我扶起,蔡夫人便凑上前来说道:“按江南老家的礼数,你干爹跟干娘我是得送你礼物的,只是这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该送你什么好,这样吧,庆儿,娘瞧你单身一人,过几天替你张罗一门亲事可好?”

我呵呵一笑,将双眼看着蔡京不语。

蔡京便笑道:“夫人,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庆儿怕是很快便会攀上一门大富大贵的亲事了。”


这晚,与蔡京老夫妇相处倒也其乐融融,蔡京老夫妇膝下并无儿女,蔡老夫人竟是将所有的儿女之爱都一股脑儿地转嫁到了我身上,这样的插曲,当真让人始料未及。不过对我西门庆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从此有了当今宰相蔡京做干老子,在这汴梁城的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衙内了,何况我身上还背负着“安乐王”的头衔呢。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蔡京便命人将我唤醒。


当天色尚自黑暗时,蔡京已经带着我早早地候在午门之外,睁眼一看,黑暗中早已经聚满了其它的文武百官,我心中不禁有些怜悯,做这大宋朝的官看来也是苦差事啊,这么冷的天便要起早摸黑地等,实在是够难为他们的了。


一直等到天色放明,前面高高的金阶上才响起九响清脆的钟鸣,早已经等得双脚发木的百官这才活动了一下筋骨,相继登上足有九九八十一级的台阶,直趋金鸾大殿,朝见大宋皇帝赵佶。


在百官之中,李纲赫然便在其中,只是这老小子虽然曾是我短时间的师傅,也传授了我烈火枪法,更替我寻来了南疆的烈阳神果!可眼下明明看见了我却装作不认识,也不知打些什么主意?看来抽个时间还是得见见他,既便得不到他的帮助却也不能让他扯我的后腿才行。

高求那老小子也在列,穿着一身威武的朝服,在百官群中显得很是夺目。


这草包向我投来毒蛇般的眼神,让人背脊骨直发凉,显然还记得杀子之仇,对我是恨之入骨了!我心中一紧,独独这高求的关系看来是很难弥补了,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和蔡京的关系非同一般,再不惧高求从中使坏了。

思虑间,已经上了台阶,进了金殿。


望着金碧辉煌的金殿,我忍不住在心下叹息一声,这便是传说中的金鸾殿么?果然气派威武,足堪代表世界上权利的顶峰!尤其是金殿正中央那座龙椅,雕龙浮于玉璧之上,气象万千,皇家的威仪尽显无遗。


赵佶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如果脱去身上的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往大街上一站,肯定没人会相信他就是大宋朝的一国之君!嘿嘿,说得更直接些,我西门庆穿上龙袍定然比他赵佶更神气。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朝会,而且是蔡京不远千里将我从山东召来,所以我跟着蔡京立于阶下,位于左侧文官之次席,已经是十分尊贵靠前的位置了,隔着红地毯,对面首位的高求向我投来冷森森的目光,立于高求下首的李纲却是凝眉垂目,仿佛老僧般入定。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伺立于赵佶跟前的让人看不透真实年龄的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句,赵佶正好适时打了个呵欠,脸上尽现疲惫之色,脸色有些发青,大概昨晚没有睡好。


蔡京正了正衣衫,跨出一步立于红地毯中央,我连忙也跟着站到蔡京身后,有样学样地抱着手里的象牙芴装熊样,只听蔡京已经朗声道:“启奏陛下,微臣奉旨前往山东招安,安乐王西门庆已经前来京师,现正站微臣身后。”

赵佶毫无神采可言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说道:“卿便是安乐王西门庆?恩,果然一表人才,卿当勤勤恳恳替驻守我大宋北疆,朕绝不会亏待与你。”

“赶紧跪下谢主龙恩。”背对着我的蔡京低声地提醒了我一句。


我赶紧跪下,正欲三呼万岁谢恩起身,陡听右侧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一偏头却是高求已经昂然出列,立于蔡京身边,沉声道:“启奏陛下,西门庆本属青峰匪首,为患清河多年,为我官军击败之后流患梁山,却贼心不改复反,串通草头军师吴用、朱武两人,纠集一伙野汉莽夫,每与我大宋官军作对,斩杀我精锐官军不计其数,诚可谓罪大恶极!微臣以为,当斩西门庆以安天下军心。”


“陛下,微臣以为然也!”又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左侧响起,却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出列而出,紧靠蔡京而立,朗声道,“高指挥使所言极是,眼下我大宋军马疲弱已久,正可趁机斩杀西门庆以奋天下军心。”

我倒吸一口冷气,霍然抬头望着赵佶,只见这可怜的中年人正蹙眉不知所措。


蔡京急忙上前一步,厉声道:“陛下休听谗言!若陛下斩了安乐王,非但我大宋顿失一栋梁之材,更令天下壮士寒心,从此人心浮动,试问又还有谁肯前来投奔大宋效力呢?”

赵佶看了蔡京一眼,眉宇一展,轻轻地点了点头。


“陛下!”高求跟那老头顿时跪拜于地,厉声道,“西门庆脑后有反骨,虽口称效忠朝庭,有朝一日必然贼心复发,起兵谋反!陛下且不可听信一面之辞,纵武归山呀,陛下!”

赵佶的眉宇再度蹙紧,看了看蔡京,又看看跪拜于地的高求跟老头,忽然将目光投向一直未曾做声的李纲,轻声问道:“李卿家,以你之见又当如何?”

霎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一起向李纲望去,我亦不例外。


李纲这才抬起头来,有些为难地看了赵佶一眼,出列道:“微臣以为,蔡大人跟高大人、司马大人所言都甚有道理!一时间也难以下定论,若是当殿斩了安乐王,果如丞相所言恐伤了天下人心,若放任安乐王回返山东,微臣以为高大人及司马大人所顾虑者亦不无道理……”

我忍不住呼了口气,这李纲看来真是个老滑头,这话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如此,我也将当今朝堂上的势力格局看了七八分。


这朝堂上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以蔡京为首一派,以司马光为首又是一派,而现在看来,因为我西门庆的出现,高求也加入了司马光一伙!只不知李纲这老家伙最终会加入哪一派?以李纲三起三落之非凡经历,无论他加入哪一派,都将促使双方势力失衡,引发激烈的权力斗争,只是从目前看来,蔡京似乎要占一些上风。


果然,见李纲亦没有好的建议,赵佶便宣布道:“既然如此,安乐王过往错失再不追究,我大宋朝素以仁义治天下,岂可如此斤斤计较?若诱斩安乐王,岂非令天下人耻笑?岂非令天下人寒心?但朕念及安乐王幸苦操劳,赐宅第一座,长住京师清养,诸卿以为如何?”

这下,包括蔡京、司马光还有高求、李纲在内的所有百官都跪倒金殿,高呼万岁英明。

赵佶摆了摆手,再问道:“诸卿还有何事?”


阶下高求脸色一变,咬咬牙,出列奏道:“启奏陛下,枢密院都副指挥使李纲大人韬略过人,威望服众,堪称宋军之楷模,微臣奏请由李大人出任禁军都督,统率京畿地区八十万禁军,则禁军幸甚、京畿百姓幸甚。”

我倒吸一口冷气。

暗忖,这高求为了拉拢李纲是不惜一切了,连归枢密院指挥使所有的八十万禁军兵马大权他都舍得交给李纲,真可谓是不惜血本了!

再看蔡京,却不知又有可举措?如果他毫无作为任由高求表现的话,李纲很可能就真的要倒向高求跟司马光的阵营了。

却见蔡京不慌不忙地出列道:“启奏陛下,微臣亦有要事相奏。”

赵佶神色一缓,点了点头。


蔡京吸了口气,朗声道:“我大宋禁军虽号称八十万,实则不足三十万人!军中食空缺现象极其严重,且军纪败坏、武备废弛!以微臣浅见,高大人所言甚是,当以李纲大人出任八十万禁军都督,严整军纪武备,充实虚报之人数,将八十万禁军训练成一支真正的雄壮之师!且禁军防区亦需扩大,绝不能局限于京畿地区,当涵盖黄河以北之广大区域,直接面对辽人之兵锋,替大名府梁师成大人减少侧翼之威胁,方可保我大宋北疆无忧。”


我心中暗赞一声,蔡京这一手果然漂亮之极,再看高求脸色已经有些微变!他本是想借抛出禁军都督一职以拉拢李纲,结果却被蔡京连消带打,将京畿地区以及黄河以北广大地区的军权都划入李纲麾下,这直接威胁到了他这个枢密院都指挥使的权威,真可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但这话头既是高求首先提起,他也便再无话说,赵佶便点头答应下来。

我游目偷看李纲,这奸滑的老头儿却是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神情淡然自若,仿佛刚刚实权大涨的另有他人!

散了朝,高求狠狠地瞪了蔡京一眼扬长去了。


一大群亲蔡京的官员便纷纷围上来,向蔡京吹牛拍马,我亦不甘人后,赞叹道:“干爹这一手真是漂亮啊,高求那老小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嘿嘿,刚刚脸上的表情可真是丰富之极呀。”

我的一番话惹来诸官的一阵畅意大笑。

蔡京却是微微一笑,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大家笑道:“诸位同僚,今晚本相于府中大开宴席,庆贺老来得子之乐,呵呵,诸位可定要出席呀!”

这些马屁官便纷纷道贺,然后陆续散去。


待众人去得远了,蔡京才沉下脸来,凝声道:“庆儿以后需小心,人前休说紧要之事!这些人虽然与为父友善,但难保其中没有高求、司马光一伙派来的卧底之人!更休以为为父今天胜了高求一次,李纲大奸似忠,虽忠义名声在外,但实则官场老油头儿!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并不会因为我的一番话而稍有改变,你定需谨记,否则,日后难免吃亏。”

我凛然,蔡京所言果然极是。


看来,蔡京并非仅仅精通书画,只会讨好赵佶,其实他对官场的窍门法则同样精通无比!唯其如此,才可以在官宋纵横数十年而不倒,压得司马光、高求等人抬不起头来,更让李纲三起三落,游离于宋庭核心阶层之外。

而蔡京如此毫无保留地教诲于我,看来是真的将我当成他的亲人来看待了!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有些感动。

看来,我西门庆倒也并非绝情之人呢。

有感于此,我忍不住提出疑问道:“义父既然知晓李纲不会因为一番话而变更他既定的心志,如何反帮他攥取兵权?岂非让李纲如虎添翼?”


蔡京微微一笑,说道:“这话并非为父想说,只是为父替圣上说出来罢了!提拔李纲出任京畿兵马都督一职,且将禁军防区扩大之想法,圣上早有腹案,无论百官如何都必定实现,为父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嘿嘿,说到令李纲如虎添翼,却也不尽然!李纲虽然获得了京畿地区禁军兵权,防区也陡然扩大至黄河以北之地,但尾大不掉,他的权力已经对他的顶头上司高求构成了直接威胁,两人如何平安相处,已经足够两人头痛一阵子了。”


我不禁再度叹服,蔡京之察言观色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界了!连赵佶心中在想些什么,他都能猜得一清二楚!不过我也知道,蔡京只能猜透赵佶的心事罢了,若要他将别人的心事猜透却只怕是千难万难……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蔡京几乎是用几十年的时光,一刻不曾停息地揣摩赵佶的喜好脾气,自然能够把握得精确。而反过来作为赵佶,却居然被他的臣子揣摩得如此透彻,实在是莫大的悲哀。

想到这里,我陡然浑身发冷,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像赵佶一样荣登九五之尊,却绝不能让自己的属下如此透彻地把握到自己的喜好!否则,这定然是危险之极的一件事情。

随蔡京回返蔡府,早有家丁上前禀报:“禀老爷、少爷,有自称是少爷幼时发友之人,正在客厅等候,看官服似乎是开封府的知府大人。”

“开封府知府?”蔡京蹙眉思索片刻道,“此人姓应,莫非与庆儿熟识?”

“定是伯爵!”我心里涌起一股狂喜,失声道,“义父,此人与庆儿自幼相识,分别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是吗?”蔡京呵呵一笑道,“那你快去见他吧,为父就不打拢你们故人相见了,去吧。”

别了蔡京,我一路急走直奔客厅。


终于有伯爵的消息了,嘿嘿,三年不见还真没想到这厮居然混上开封府知府的高位,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清河的一幕幕突然间清晰起来,虽然我并非原来的西门庆,幼时与伯爵希大交好的情景也毫无印象,但后来跟伯爵的患难却是历历在目!

虽然这一切,都不过是大哥西门青蓄意制造的“阴谋”,但我跟伯爵的交情却是从此烙下!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厮定然知晓宋江那厮的下落,而宋江……则又关乎着金莲的下落!金莲啊金莲,我最爱的女人,终于马上有她的消息了,苦压心底三年之久的思念一旦被掀起,顿如大河大浪般绵绵无尽……

一步跨进大厅,晚然看见一道熟悉不过的背影,正仔细地欣赏着客厅壁上的书画!大红的官服昭示着这背影的官阶,竟是高居四品知府!

“伯爵!”我强抑心下激动,凝声唤了一声。

穿着大红官服的背影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霍然回头,熟悉不过的面容顿时映入眼帘,不是伯爵还有谁来?


“老大!?”难以言喻的惊喜之色从伯爵的眸子里流露出来,这厮陡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捏住了我的手,大声道,“真的是你,老大!我听说有个叫西门庆的家伙在梁山造反,将官军打得落花流水,便猜想着那就是你,没想果然是你!嘿……这一转眼之间又成了大宋朝的安乐王爷,还成了当朝宰相蔡大人的义子,啧啧,老大,你还是那样游刃有余、潇洒自如呀。”

“我靠!”我抽出手来,重重地在伯爵胸口击了一拳,佯怒道,“那天在清河道上,狗日的装出那副狗屁模样,嘿嘿,却竟然是在耍我!真将我瞒得好苦哇……”

回想往事,我不禁有些失神。


伯爵也叹息道:“唉,令兄之行事为人,我是半点不明白!只是我既拜了宋江为师,他的吩咐却不能不听,只好搀和着骗老大你了!好在这对你老大也没有什么坏处,眼下老大一不是功成名就,大展风流了么?虽属殊途同归,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我有些惑然地望着伯爵,失声问道:“伯爵,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恨我大哥?”


“限他做什么?”伯爵叹息一声道,“他虽然将我家付之一炬,也令我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但你是他的亲弟弟都舍得下此毒手,更别提我这外人了,又有什么好恨的?再说后来我才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害了我的家人,只是送到外地藏起来罢了。”

我呼了口气,事情果然如此。

便问道:“然后你便随宋江前来京畿为官?”


伯爵点了点头道:“是的,自那天清河道上别过老大之后,我便追随宋江做了一名文吏,因去年破获了一桩连环迷案获当今圣上赏识,连升六级做了开封府的知府,不觉已经有两年了。”

“那宋江呢?”我对伯爵的光辉往事一点不感兴趣,却对宋江的下落十分急迫。

“宋江?”伯爵忽然间脸有黯色,叹息道,“老大你来晚了,他早在去年便病逝了,一代神狱竟殁于一场恶疾,也算是天意了,唉。”

“什么!?”我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死死地扯住伯爵衣领,失声道,“宋江死了?”

伯爵凝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戚色。

我浩叹一声,心下失落,但马上便满怀希冀地问道:“那伯爵你可知道金莲的下落?”

“好!?”伯爵忽然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大你还是不要想了,虽然你现在贵为王爷,更认了蔡丞相为义父,但是……潘金莲已经不是你所能够想的了!”


我陡然伸手,死死地拉住伯爵的衣领,将他的整个人都提离了地面,然后凑上头颅,几乎是以头抵着他的头,凝声道:“你只要告诉我,金莲的下落便成!其它的,无需要你多考虑,懂吗?”

伯爵坚定地摇了摇头,直直地望着我不语。


我气极,抽出一只手握指成拳,便欲向伯爵的面门打去,伯爵一霎不瞬地盯着我,森然道:“你打吧!纵然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潘金莲的下落!因为宋江临死前曾对我说过,除非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我才可以将潘金莲的下落告诉你,如果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时告诉你她的下落,只能是害了你。”

我松手,伯爵颓然落地。


转过身不再看伯爵一眼,我冷然道:“伯爵,你走吧!从今天起,就当我西门庆再不认识你这个兄弟,还有,潘金莲是我西门庆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她找到,定要她回到我的身边,纵然赔上我自己的性命亦在所不惜。”

伯爵在我身后一阵默然,然后传来那句冷森森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在老大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是绝不会告诉你潘金莲的下落!而整个世界都只有三个人知道潘金莲的下落,常太监跟宋江已经死了,我是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人,还有,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潘金莲并不在皇宫大院!”

抛下这一句,伯爵便越过我扬长而去。


我心下一阵恻然,暗忖对他是不是过于冷血了?好不容易三年别后重缝,兄弟之情都还没叙,却竟因为女人而翻脸!唉,可他明明知道我爱金莲有多深,竟还忍心让我承受如此相思之苦?委实可恨至极。

若非看在他是我好兄弟分上,只怕早就忍不住酷刑讯问了。


不过伯爵的有一句话我很相信,那就是金莲一定不在皇宫里!但她不在皇宫里又会在哪里呢?她在不知名的地主,又会以怎样的身分出现呢?但我知道,肯定不会以原来的名字“潘金莲”出现!

唉,看来要查访到金莲的下落,还真要颇费周折呢!不过我一点不气馁,因为我知道金莲终是与皇家有关,只要能够接近皇宫,便总有机会找到她的下落的。

舒了口气,有些落寞地走出大厅,看看天色尚早,我决定去李纲府上碰碰运气。

金莲是我深爱的女人,春梅跟瓶儿亦同样是我深爱的女人,如果李纲能够不计前嫌将两女奉还与我,无疑是一场莫大的惊喜。只冲着这可能的惊喜,便值得我前往碰碰运气。

不过在李府的门口,我却吃了闭门羹。

守门的家丁死活不让我进门,非说老爷跟小姐都不在府中,一律不准见客云云……

我知道李纲老头儿定然在府里,只是怕惹闲话不肯见我罢了。


有些惆怅地走下台阶,我正欲转身离去,一瞥眼忽然看见一名武将龙行虎步而来,金灿灿的铠甲在正午的阳光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压迫性的气势在武将的一步一跨间尽显无遗,好一员威武的大将!

我定睛细看,却顿时一呆。

这不正是我的大师兄林冲么?心下的惊讶霎时转化为狂喜,我浑忘其它,兴奋的迎上前去,招手道:“大师兄!大师兄!”

武将霍然止步,抬头向我望来,略一错愕,眸子里亦露出难以言喻的喜悦来,欢声道:“小师弟,真的是你?”


我伸手,林冲亦伸手,四只大手有力地紧握在一起,异样的情谊在我和林冲之间流转!我心下除了莫名的敬仰还有淡淡的感动,林冲真是一条好汉子,爽直正义,全不似李纲般顾及别人看法而有所避讳!更不会因为我曾经的身分而对我冷眼相看。

从林冲的眸子里,我只感到真诚的喜悦还有欣赏!


林冲紧紧地摇了摇我双手,慨然道:“小师弟,那日飞马山庄一别,差不多三年有余了吧?不想师弟竟已经成长如斯,气势威仪再不可同日而语,师兄心下亦替师弟感到高兴。哦对了,你眼下已经被圣上封为安乐王,你倒需向你见礼了呢。”

我赶紧拉住林冲双手,故意冷色道:“大师兄如果欲行礼,小弟立马转身就走,从此再不识林冲其人。”

林冲哈哈一笑,神色间露出欣慰之色,向我点点头道:“好!小师弟虽身居高位却仍能虚怀若谷,难得!走,你我兄弟前往同见恩师,想必他老人家亦会乐得不行。”

我却是轻轻挣脱林冲的双手,叹道:“大师兄你还是一个人去吧,唉,小弟已经前往恩师府上,只是家丁说,恩师并不在府里,连小师姐亦不在府里……”


“这怎么会?”林冲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忽然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怔了片刻,然后神色冷却下来,有些微微地叹了口气道,“走,师弟且去小兄家中,你我师兄弟已经三年未见,理应好好叙叙旧了。”

林冲言语间,竟是再不提李纲半字。

我心下不由一动,看来林冲似乎也对李纲的左右逢源之做法有所不满。


一路无话,到得林冲家里,唤出五位娇滴滴的嫂夫人相见,果然如李纲所说,林冲的五位娇妻一位艳似一位,皆堪称绝色美人!林冲的艳福,比起我西门庆来,也是差不了多少了,嘿嘿……

“嘿嘿,师兄艳福,当真令人艳羡。”我忍不住真心羡慕。


林冲微微一笑,令众妻置酒,说道:“小师弟集诸般恩宠于一身,将来福分定然远胜小兄!小兄略通相人之术,观小师弟眉带桃花,眼含红鸾,此乃桃花昌盛之征,将来必然美女环绕,妻妾成群。”

我嘿嘿一笑,林冲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酒过三巡,林冲的话便渐渐地多了起来,我将林冲的酒杯满上,随口问道:“小弟看大师兄铠甲极是威武雄壮,相必大师兄现在恩师账下,已任大将之职了罢?”


林冲举杯的右手顿时便僵在了半空,良久送不到自己嘴边,脸上神色变幻了一阵才重重地放下酒杯,摇头叹息道:“说起来实在惭愧,小兄到现在也仅仅是名毫无头衔的教头,并不曾在恩师帐前谋得一官半职,唉……”


我愕然,到真不曾料到林冲居然到现在仍旧只是名空有美名的教头,却不曾在军中任职!李纲官复原职也有一年多了,林冲既是他开山大弟子,又武艺高强天下罕有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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