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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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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放心如是孤身一人前往,便招呼三娘陪同前往。


望着小翠领着三娘和如是逐渐远去,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计划终于成功了一半,接下来便全看如是随机应变的能力了,如果她能够和刘高的小妾攀上交情,那么小李广花荣纵有通天本领,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他只能乖乖地从梁山泊退兵。


既然如是和三娘都走了,便再没有营业的必要,将一面今日休息的牌子竖在门外,我关上店门,以最快的速度易过容,然后以另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容从后门溜了出来,遥遥地缀在三娘她们后面,一直跟到了刘府的门外。


这年头,毕竟不是在梁山地头,还是小心些的好。我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三娘和如是有任何损伤我便是悔断肠子也难以挽回,所以绝对不给镇关西之流以任何可乘可机。这时候,我再次感谢祝朝奉,若非他传我易容之术,要想不露形迹地保护两女,当真是难事啊。

“喂,鬼鬼祟祟的你做什么呢?”一把洪亮的声音陡然从我身后传来,将毫无防备的我陡然吓了一跳,正想转头心里陡然一动,硬是对身后的声音理也不理。

然后一只粗壮的胳膊便将我硬生生搬了过来,赫然入目的竟然便是镇关西。


一个强烈的诱惑陡然掠过我的脑际,这真是个天赐的良机,看镇关西毫无防备的样子我只要倾力一击必然可以将他当场格杀!但我终究还是抵受住了这分诱惑,因为我想到了鲁达,如果我将镇关西给杀了,鲁达便没有人可以杀了。

留着鲁智深这样的人在官军之中,对我西门庆这个梁山强盗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当初一怒之下杀了高衙内,错失逼迫林冲上梁山的机会,已经让我恨得不行了,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嗨,问你话呢?”镇关西又推了我一把,我假装受力不住退开了好几步,然后直愣愣地望着镇关西发呆,足有好几秒钟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比着自己的耳朵依依哑哑地胡乱比划了一阵,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可真的只有天知晓了。

“原来是个哑巴!”镇关西啐了我一口,拂袖而去,竟是径直进了刘府里去了。


我看得呆住,看镇关西大摇大摆的模样,看门的兵卒居然连半个屁都不敢放,莫非这镇关西竟还和刘高关系不浅?脑子里陡然想起鲁达和镇关西对峙时,镇关西曾说让他姐夫撤了鲁达的职,莫非……

想到这里我顿时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果真如此,那三娘和如是岂非进了狼窝?


我吸了一口气,暗忖绝不能束手待毙!打定了主意,我三步两步窜到了刘府围墙的一处僻静角落,看清左右无人便唆地纵进了刘府院子里。我便如一只大鸟般轻飘飘地落在刘府的院子里,连踩踏在青草上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刚转过身来,我惊得差点失声大叫,只见一名家丁和一名丫环正双双瞪圆了双目吃惊地望着我,两人的裤子刚刚提到腿弯处,似乎是又惊又惧的样子,想叫却不敢叫!我暗叫一声侥幸,出手如电一拳击中了家丁的下巴,家丁托的一声便倒了下去。然后在丫环尖叫之前将她也击晕过去。

将这对野鸳鸯拖到僻静的角落,我再次草草将自己易容成那偷腥不成的家丁模样,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刘府的后院。

走过一道长廊迎头撞上一名家丁,冲我嘿嘿笑道:“刘成,你是不是又去偷看小红洗澡了?嘿嘿,不过小红那对奶子真是又大又白又嫩,一掐肯定能掐得出水来……”

我心里暗忖,那刘成岂止是偷看,怕是都已经偷上过了!偏你还不知道。

念头一转,我便装作无意中问道:“对了,我刚刚又看见镇关西那厮了。”

“嘘。”那家丁神色一变,冲我紧张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做下人的看见了都要装作没看见,更不可大着嘴巴到处乱说!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那家丁还比了比我的脖子,一副狰狞之色。

“你刘成想找死,可别捎上我刘得宝啊。”

“哪能啊。”我摸了摸头,脸上装出讪然的微笑道,“不过也奇怪,这事莫非我们老爷一点都不知道么?”


“你懂个屁!”刘得宝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老爷现在被七姨太迷得神昏颠倒,如何还会顾及另外六个女人?这镇关西贼胆恁大,谁敢胡说半句?不被七姨太灭口才怪!我跟你说啊,这七姨太进府之前便已经和镇关西有了一腿,听说七姨太还是带着身子进的府呢。”

“啊?”我故作惊色道,“这么说来,少爷他……”

刘得宝白了我一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若是老爷他行,为何其它六位姨太一点动静都没有?独独这个七姨太养了个儿子?这中间也太古怪了吧?”

“我不跟你说了。”

随便找个借口别了刘得宝,我是越想越心惊!

敢情刘高新纳的小妾和镇关西还有一腿,那以她和镇关西的关系,三娘和如是的处境委实堪忧啊!

正担忧之际,隔墙忽然传来银铃似的笑声。


心里一动,攀上墙头一看,只见一大群莺莺燕燕正在后花园里赏花观摩。待看清三娘和如是也好端端地在其中之后,我才舒了一口气宽心大放。看来,她们目前至少还是安全的,并没有被镇关西怎样。


“妹妹,真不知你的巧手是怎么长的,竟能绣出这等绝美的图案出来,姐姐真是羡慕死了。”一把柔媚的鹂音传来,我看到一名身穿大红绫罗的美妇人正缓缓地向着我这边走来,一边还亲热地挽着如是,因为正面相对,我将她的娇靥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颇有九分姿色,与如是站在一起,竟也是不多让。

“姐姐谬赞了。”如是轻轻地应了一句,不轻不重地戴了刘高小妾一顶高帽子,“姐姐的巧手才令小妹佩服呢。”

我吁了口气,看来如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和刘高小妾的相处很是融洽。

不过,当务之急,是怎生想个办法,消除镇关西的威胁,最好是能让鲁达将他打死!!

第六章抱得美人


很想易容成鲁达的模样将镇关西干掉,然后嫁祸给鲁达,但我马上便将这个想法给摒弃了。先不说我和鲁达身材的差异,以鲁达的性格要想和他做兄弟,你必须动之以义!如果这般阴谋诡计陷害他,一旦将来被他知道,肯定是危险之极。

正思虑间,忽然有小丫环前来禀报道:“奶奶,舅老爷前来探望,正在厢房等候。”

冰雪聪明的如是便趁机提出告辞,刘高小妾也并未刻意挽留。

我正欲随三娘和如是返回,忽然间心里一动,决定跟踪刘高小妾看看她和镇关西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能够掌握他们的隐私,或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刘高虽然身为清风寨知寨,府里的守卫不可谓不严密,都被我一一躲开,最后终于成功地藏进刘高小妾的阁楼檐下,从这里正好可以将阁楼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刘高小妾刚进门便将小丫环给打发出去,早已经候在房里的镇关西便马上迎了上来,一把将刘高小妾搂入怀里,嘴里直喊:“亲亲,可想死我了。”

刘高小妾假意推搡着镇关西,粉脸上却是露出愉悦的笑意,嗔怪道:“你这贼坯,现在大白天的倒来我房里做什么?谁给你的恁大贼胆?”

镇关西便嘿嘿笑道:“那老东西今天被青州知府请去赴宴,一时三刻如何得回?嘿嘿,正好给我们幽会的机会,我如何不来?娘子,可想煞俺老郑了。”

“呸。”刘高小妾便轻轻地啐了一口道,“郑大官人在外面风流快活,如何还记得奴家这独守空房的可怜人呀?”

“真是冤枉啊。”镇关西举起手叫屈道,“俺老郑可是做梦都想跟娘子在一块,可恨那老东西实在看你太紧,不得其门而入啊。”

刘高小妾便哼了一声道:“既如此爱奴家,那当初你如何将奴家献与刘高那不中用的老东西?”

“这个……”镇关西不由得僵住,默然不语。

刘高小妾这才神色一缓,主动圈住镇关西脖子道:“好了,奴家与你开玩笑呢,奴跟你说,你猜今天奴遇到谁了?”


“遇到谁了?”镇关西迫不及待地将刘高小妾抱到房里的圆桌上,大手已经从女人背后探了过去,捏着女人的两团酥乳揉搓起来,喘息着问道,“奶奶的,真是爽啊,我的好梅儿,俺老郑真是爱煞你了。”


刘高小妾任由镇关西在自己娇躯上轻薄,粉脸逐渐潮红起来,美目里几乎能滴出水来,扭转脖子轻轻地吻着镇关西满是虬须的脸庞,吃声道:“我遇见了以前的姐妹兰如是,想当年兰如是跟柳红梅可是秦淮风月的绝代双娇,可后来兰如是嫁了一名仕子,脱籍从良了,不想今日又在这儿见到了她,真是缘分啊。”

镇关西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问道:“这么说来,那个兰如是定然也和我的红梅娘子一般,如花似玉喽?咦,莫非便是刚刚从刘府离去的那两位女眷中的其中一位?”

柳红梅便马上以异样的眼神盯着镇关西,莫名地问道:“怎么?你可是心痒了?”

镇关西嘿嘿一笑,说道:“哪里,老郑有了红梅娘子垂青,自觉艳福无穷,此生再无他想!嘿嘿,再无他想了。”


柳红梅轻轻地啐了镇关西一口,嗔道:“算你识趣!这女人可不许你碰。哼,当年在秦淮河兰如是便跟我是死对头,虽然我们表面上姐妹相称,暗地里她不知有多恨我呢!哼,今日再见,不由得我不想起旧仇怨恨,定要好好地报复她一番,方消我心头之恨。”

我心头凛然,不想这娘们心机如此深沉!若非我误打误撞,识破她和镇关西的奸情,只怕如是当真会着了她的道亦未可知。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兰如是呀?”镇关西大手从柳红梅敞开的衣襟里探了进去,呼息逐渐粗重起来,柳红梅也呻吟一声,媚眼如丝软瘫在镇关西怀里。

“奴家还没想好呢。”


镇关西深吸一口气,将柳红梅的娇躯平放在桌板上,然后将女人丰满的两条玉腿分开,再撩起自己的衣衫下摆,整个强壮的身躯已然压了上去,顺势狠狠地突,压得整张桌子都嘎吱作响,柳红柳便霎时竭斯底里的呻吟一声,玉腿收拢紧紧地盘住了镇关西的熊腰……

不用想,我都知道这对狗男女已经干上了,不过无可否认的是,偷窥别人干那玩意真的很刺激,如果三娘在身边,我定也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了。

镇关西一面攻击着柳红梅,一边喘息着说道:“娘子,我与你说件事情。”

柳红梅逢迎着镇关西猛烈的攻击,呻吟道:“什么事呀?”

“就是让刘高那老狗找个借口将鲁达那厮轰出清风寨喽,那厮专与我作对,我已经忍他很久了。”镇关西说完,又是重重一挺腰胯,直轰得柳红梅美目泛白。

“啊呀……”柳红梅呻吟了一声,喘息道,“老狗今天返回,我与他提一提便了,心肝,哎唷……”

我霎时便把握了镇关西的想法,这厮定是怕鲁害阻挠他强抢如是与三娘的好事,想让刘高早一步将鲁害轰出清风寨去。既然镇关西如此想法,正好被我借机利用来拉拢鲁达。

镇关西再不发一语,开始埋头干起活来,我知道再探听不到有价值的隐私,便轻轻地退出了柳红梅的阁楼,顺着原路一直出了刘府,直奔自己店铺而来。

快到店铺时,匆匆卸掉脸上易容,然后从后门而进。

三娘和如是正焦急地等候在内房,看见我回来,三娘早已经惊喜以迎了上来,向我道:“二郎你上哪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可担心死奴家了。”


我先冲如是微微笑,如是便微微地红了粉脸,我这才低头吻了三娘一下,掂着她的下颔笑道:“你夫君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领教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莫非你还怕别人抢了我不成?”

我一语双关的话霎时令三娘羞红了娇靥,美目轻轻一扫一侧的如是,也是语带双关地回答道:“恩,奴家正担心郎君你被野狐狸给抢走了呢。”

听得真切的如是越发地羞红了粉脸。

我干咳一声,不忍如是过分尴尬,引开话题道:“如是,今天见到刘高的小妾了吗?”


“见着了呢。”如是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喜悦,欢声道,“真没想到,知寨夫人居然还是奴家当年的大姐呢,好多年没见了,想起往事当真恍如隔世呀。不过红梅姐有了这等好归宿,我这做妹妹的也是替她高兴。”

我心里暗道一声如是终究善意良可人,哪里曾料到柳红梅暗藏祸心,欲对她不利?

三娘也在一边说道:“二郎,你可能不知道,如是姐与那知寨夫人当年可是秦淮风月里的二娇呢,不知倾倒了多少才子公子呢。”

我淡淡一笑,心忖最终还不是一样成为我的女人?

“三娘,如是,你们留在家中,我先出去一回,我要去见见白天帮我们的那位鲁达!无论怎样人家都帮了我们,我一定要表示一下谢意吧。”

三娘和如是对视了一眼,都向我投来关切的一瞥,叮嘱道:“那二郎你要小心。”

我开心之极,忍不住向如是眨了眨眼睛,这美娇娥,终于也开始对我关切起来了,这可是个良好的开端。

别了三娘和如是,天色已经夜了。


我从隔壁酒楼的掌柜那打听到了鲁达的住处,便趁夜提着十斤酒还有一颗猪头朝着鲁达家里而来。鲁达——梁山第一力士,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与他攀上交情!至少不能让他成为我将来的敌人。


来到鲁达住处,正好遇上鲁达从军中归来,一身铠甲尚没来得及脱下。望着战神般逼近的鲁达,我心里凛然,身披铠甲的鲁达真可谓气势逼人,未战便有一股骇人的杀气,仿佛生来便是个杀神。

“咦,你这人好生不识趣!”鲁达见是我,顿时蹙紧浓眉道,“咱说的话你不信是不?”

我连摇双手,微笑道:“非也,在下此来只是想道谢而已,别无他意。”

鲁达闷哼了一声道:“咱话已说出,听与不听全在于你!”


鲁达说罢甩了一下手,便欲开门而入,我微微一笑,闪电般伸手抓住他浦扇般的大手,鲁达反应迅捷,略略惊咦了一声,便用力反握住我的手掌,两人几乎同时发力,狠狠地握紧对方的手掌……


凝重的空气开始弥漫,清脆的咯咯声刺耳地响起,同时剧烈的疼痛开始从掌骨上清晰地传来,妈的,选择和鲁达角力真是凄惨,万望不要被捏碎手骨才好!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想接近鲁达这般粗人,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展现一定的实力,引起他的兴趣,然后以武论交……


当疼痛加剧到我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我扔了右手所拿的酒肉,收指成拳狠狠地向鲁达轰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鲁达也忍无可忍地挥拳向我袭来,两只拳头毫无花巧地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们两人的身影已经分了开来。

我使劲地忍着刻骨的疼痛,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痛苦的神色。

鲁达的脸肌却是轻轻地抽搐了一下,闷声道:“好腕力!壮士既有如此身手,怎会潦倒至此?若不嫌弃,咱愿意替你举荐给花知寨,加入花知寨麾下当兵如何?”

我微微一笑,趁机将双手背在身后,使劲地揉着,笑道:“小弟林庆,只想与鲁兄以武论交,不论出身。”

“好!”鲁达双目一亮,欣然道,“咱们便以武论交不问出身!里面请。”


鲁达果然与我想象中一样,是个直爽的粗人,在我展示了足够强的实力之后,立时便将我的出身和来历都抛诸脑后,只想与我痛痛快快地比较武艺。几乎是酒喝到一半,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拉到后院。

鲁达的后院是一片宽敞的野地,地势凌乱错综,实在称不上是个理想的打斗场所。

不过看起来鲁达似乎对这样的比武场所情有独钟,将我拉到一排兵器架前洪声道:“林贤弟,这里有十八般兵器,你自己挑一件顺手的。”

我想也没想,顺手挑了一柄沉重的长枪。


鲁达的虎目霎时亮了一下,大声道:“好,这十数年来,咱从未遇上一位使枪的高手,常常以此为憾,今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领教一番了,但愿林贤弟莫要让咱失望才是。”

我微微一笑,轻轻一引长枪纵身一跃,落脚处正好在一方巨石顶上,晚风轻轻拂来,我忽然涌起一种错觉,自己的呼息已经融入了这夜色般,绵长而倏远……


鲁达的眸子里霎时露出森然之色,反手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支狼牙棒,庞大的身躯以极不相称的敏捷纵上了我对面的巨石,身形一顿,狼武棒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而诡异的痕迹,遥指我的头顶,森然的杀机开始弥漫开来……

我森然盯着鲁达,眸子如电直直地刺入他的灵魂!

狼牙棒者,重在猛攻属重兵刃,如果在气势上将之压制,威力将大打折扣。


我仰天长啸一声,脑子里掠过壮怀激烈的杀伐场面,热血在胸腔里沸腾,重重一顿脚下巨石,我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风呼啸着从我耳侧刮过,鲁达小山般的身躯也几乎同时跃起,手里的狼牙棒被他高高抡起,仿佛蓄尽万钧之力,引而未发,带给我大山一般凝重的压力……

“踏碎虚空!”我狂嚎一声,舍弃长枪锐刺的优越性,改而以毁天灭地的砸击照着鲁达头顶砸落,空气仿佛被我撕裂了般锐啸起来,发出呜呜的凄鸣……

鲁达幕然抬头,亦狂嚎一声挥动狼牙棒向着我砸落的长枪反击。

“兵!”

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声里,鲁达的身形如巨轮般在空中翻滚着跌落尘埃,然后嘭的一声重重地坠在地面上,荡起漫天的尘埃。

我借势轻轻荡起,然后轻飘飘地退回发起攻击的巨石,姿态潇洒之极。


时间仿佛静止了,尘埃迷漫之中,鲁达不见任何动静,但我知道比试仍在继续!我微微闭上双目,凝神静听周围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便是苍蝇在空气中交配的声音亦逃不过我的两耳,我清楚,鲁达定然已经借机潜伏,准备给予我强横一击……

毫无声息,但一股冰寒的杀意已经从脚下迅疾袭击。


我轻喝一声,双足一顿巨石,整个身躯已经弹了开去,几乎是我的双脚刚刚逃离巨石,整块坚硬的巨石已经轰然一声被炸成粉碎,鲁达战神一般的身影从碎石中冲天而起,狰狞的狼牙棒闪烁着银色的毫芒,摄人之极……

碎石落定,尘埃荡尽。

我持枪傲立鲁达原先驻足之巨石,鲁达则举着狼牙棒屹立一滩碎石堆里,浑身衣衫尽破,须发沾尽尘埃石屑,模样狼狈不堪。


我们目光相击,一股惺惺相惜的感动在心里萌生。鲁达陡然仰天长笑起来,朗声道:“痛快,真是痛快呀!呵呵,好久没有这般痛快地厮杀过了,林贤弟,咱认你这个兄弟了。”

“如此,小弟拜见鲁大哥!”我微微一笑,在巨石上纳头便拜。

鲁达哎一声,跃前托起我下拜的身姿,说道:“贤弟这就见外了,咱不兴这套俗礼,走喝酒去,不醉不休。”

“敢不从命!”我微微一笑,和鲁达相偕回到前院。

酒过三巡,我将话题引上正题,真诚地望着鲁达,凝声道:“鲁大哥,你就不问问小弟是何出身,来清风寨是干什么的吗?”

鲁达想也不想,挥了挥手道:“问那些劳什子玩意做什么?咱和贤弟一见投缘,便是最好的兄弟,管你是做什么的?兄弟你便是卖人肉包子大哥也帮你屠宰强人,哈哈。”


我微笑,心忖你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若我说出来自梁山只怕仍不免当场翻脸!不过既然鲁达不过问我的底细,我自然乐得不说,便将话题引到镇关西身上,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大哥,小弟今日探得一消息,镇关西已经和刘高的七姨太商定好了,要陷害大哥你,大哥你需小心提防啊。”

鲁达便嘭的一声将酒壶砸在桌上,厉声道:“郑屠这厮,仗着刘高是他姐夫便胡作非为,他奶奶的,竟不知死活反陷害起咱老鲁来了!待我去砍了他休。”

鲁达说到做到,竟是反手操起腰刀,夺门便走。

第七章意气相投


我急忙起身拦腰抱住鲁达,连声道:“大哥使不得!眼下郑屠正愁找不着借口算计大哥,大哥这般贸然杀上门去,是否杀得了郑屠先不说,便是杀了,大哥也直无处藏身,反害了自己性命,使不得,需慢慢商量再作打算。”

“还商量个屁!”鲁达用力一挣没有挣脱便回头黑着脸冲我道,“这般贼厮鸟,一刀结果了便是,管他作甚。”

我吸一口气,这鲁达猛则猛矣,粗也太粗了!只好婉转地劝道:“如此,待小弟想出一条万全之计,定教郑屠那厮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鲁达这才闷哼一声,坐下喝酒。


经这一搅,两人酒兴全无,我只好起身告辞,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这鲁达如此鲁莽,只怕会忍不住去找郑屠厮杀,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不应该将郑屠和柳红梅设计陷害他的事情相告。

脑子里便有个邪恶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让鲁达杀了郑屠,然后便可以逼鲁达上梁山了,端的好算计呀。”

一宿无话。


次日一大早,柳红梅便再次让人前来相请如是,我便让三娘陪如是前往刘府。我料那郑屠要算计鲁达,在鲁达未曾解决之前是不会对如是和三娘下手的,现在正好腾出手来,与鲁达合伙将郑屠解决掉,也省去对三娘和如是的威胁。

我解开包裹,拿出易容膏。


这玩意,祝朝奉只给了我三盒,现在已经用了两盒多,所剩无几了,回头还得设法找祝朝奉再要一些来,若是能掌握这易容膏的成分自己配制那便最好了!可惜的是,祝老头明显是在利用我,虽然教了我简单的易容之术,将没有将最要紧的易容膏配制术相传。

匆匆易了容,我便直奔大街上来。


大街上早已经闹成一团,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向寨子的南边而去,我一打听心里陡然大吃一惊。果然是鲁达那厮,昨晚我告辞之后没能耐住性子,趁夜上郑府袭杀郑屠,却被郑府的机关所擒,现在已经押到了寨子南边的菜市口,准备斩首示众了。


再没有时间犹豫,如果我不当机立断,一员威震水浒的大将便要就此殒落了,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转身回到店里,我拿出了林冲所赠的烈火神枪,对接好,我持枪冲上了大街,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先救了鲁达再说,其余的再作打算。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冷意,或者惧于我所持烈火神枪的杀气,我所过之处,行人莫不纷纷闪避,便是几伙巡逻经过的兵卒,亦胆战心惊地望着我扬长而过,权当江湖卖艺的走卒而不敢加以盘问。

寨南菜市口已经人山人海,吵闹一片。


没有看见郑屠!这厮并不曾在斩首现场,我心里却是隐隐腾起一阵不安,开始担忧起三娘和如是来,若是郑屠不在这里看着鲁害被斩首,这厮定是按捺不住前往刘府要对两女不利了。我用力挤开挡在前面的人,终于来到了菜市口的边角,再往前,便要进入监斩士兵的警戒线了。

肃杀的气氛弥漫在整个菜市口。

在杀气腾腾的士兵狼一般的眼神之下,上千围观人众居然鸦雀无声,几乎落针可闻。


监斩台上,端坐一名军校,冷森森的利目斜睨着围观的群众,似乎任何细微的可疑人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神,在军校的身后,是一排手持强弩的弓弩手,黑洞洞的弩机口,正对着围观的群众。


我霎时倒吸一口冷气,那排弓弩手足有二十人之多,如果贸然强攻,必然招至密集的射击,如此之多的弩箭同时射至,我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也绝无可能避过!二十把弩机足可以同时射出一百支强弩啊。

一定要先解决掉那排弩手。

军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低头看看眼前的罗盘,一语未发。


我森然转眼望着鲁达,这山一般强壮的汉子傲然屹立在斩首台上,双手被牛皮筋牢牢地缚住,脚上拖着足有百斤重的脚镣,脖子后面插着一块沉重的木牌,上面以腥红的红漆写着“重犯鲁达,斩立块”的字样。

鲁达钢针一般的胡须根根竖起,脸上尽是冷肃的惨烈杀气。

死,对于鲁达这般的莽汉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也许他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砍掉郑屠那狗头罢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恨我却仍然没有想到对付那排弩手的办法。

军校终于站起身来,从案前的筒子里抽出一片竹签,轻轻地扔落案前,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然后从他嘴里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来:“斩!”

早就严阵以待的刽子手点了点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鬼头刀刃,大步走上斩首台。


押住鲁达的两名强壮的士兵便用力按着鲁达的肩头,想将他按跪下来,但鲁达如山一般屹立着,纹丝不动!其中一名士兵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重重地一脚踹在鲁达的腿弯处,腿弯终究是软弱之处,鲁达一声闷哼,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斩首台上。


脖子后面沉重的木牌已经被取掉,鲁达整个身躯都被按倒,双手双脚被缚的他失去了挣扎的资本,任由两名强壮的士兵将他按倒在斩首台上,脑袋正好从台上伸了出来,刽子手已经冷森森地站在鲁达脑袋的旁边……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的思想斗争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救还是不救?

以我西门庆一贯的人生格言,保全自己才是上上之策,但眼下,如果只顾保全自己,那鲁达必死无疑!

救,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且不一定救得了鲁达!不救,鲁达肯定会死!我究竟该怎么办?


刽子手的鬼头刀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一缕阳光正好从鬼头刀上反射过来,无情地刺入我的眸子里,我心里霎时一颤,幻起鲁达豪爽大笑的模样,无论如何,鲁达都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重情重义的猛将!为了救这样的兄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我再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场面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我一扬手,将早就准备好的飞镖闪电般掷出,当的一声脆响,正好击中刽子手的鬼头刀,刽子手不料有些突变,手一松,鬼头刀已经带着呼啸旋转着朝他身后飞走,笃的一声深深地插入监斩台前,吓了那军校一大跳。

“有人劫场,弓弩手何在?”军校凄厉地叫喊起来,他身后的那排弓弩手闪身来到了他跟前,动作整齐划一地半跪下来,黑洞洞的弩机口直指前方……

我叹息一声,明知凶险但已经没有回头路。

长啸一声,我挥舞烈火神枪纵身跃到斩首台上,鲁达霍然抬起头来,直直地向我望来。

“贤弟!你不该来。”


鲁达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无情的兄弟情谊!我心中大是欣慰,便是冲着鲁达的这句话,我今天就是死在这斩首台上也是值了!这一刻,我终于相信,为了兄弟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是真有其事。

义之所在,虽性命相交又何所惜?


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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