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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野史之西门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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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耐烦地推开应伯爵欲摸我额头的手掌,坚定地望着武松,显示我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心想做一名捕快。


武松眸子里掠过一丝凝色,沉声道:“西门兄弟你想做一名捕快,在下自然欢迎之极,只是这捕快可是极危险的职业,在这山贼横行的地界尤其如此!真可谓提着脑袋讨生活,动则便有性命之忧,在下以为兄弟你仍须慎重考虑。”

“都头所说正是。”应伯爵嘻嘻笑着挡在我面前,连摇双手道,“西门只是说着玩,呵呵,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伯爵!”我向着应伯爵的背影深深地唤了一声。

应伯爵闻声回过头来,似是受了我凝重神情的影响,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是认真的!青峰山贼杀害了我的家人,劫掠了我应有的一切。”我直直地望着应伯爵,脑海里却已经开始幻起昨晚那血腥的一幕,声音里已经多了丝铿锵之音,“所谓血债当以血偿,唯有做一名捕快,以手里的钢刀向山贼讨回公道,才对得起死难的亲人!唯有向山贼讨回我应有的一切,我才可配得上男人的称谓!”

“说得好!”武松向我投来激赏的一瞥,抚掌朗声道,“就冲着西门兄弟这番热血豪言,你这个捕快,我要定了!”

“谢谢。”我向武松点了点头,心里的激荡之情仍未平息,“我定不会令你失望!”

转头望着应伯爵,我凝声问道:“伯爵,我意已决,你呢?”

应伯爵叹息一声,苦笑道:“从小你便是老大,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小子,明明心里极重兄弟情谊,表面上却非得装作漫不在乎的样子!

武松不失时机地点出我的缺陷。

“西门兄弟的决心可嘉,只是武力仍有欠缺!若是两位不嫌弃,在下将亲自指点你们的武艺如何?”

我顿时大喜过望,简直想拜倒在武松的脚下连称师尊了!

不过心里却是泛起怪异绝伦的感觉,此前拜在李纲门下我半丝没有习武之念,时过境迁,现在闻听武松答应传授武艺,居然欣喜若狂,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好在我知晓武松武艺高强,在水浒之中也是数一数二,论马战自然以林冲最为强悍,但若是论及步战,若武松自认第二,放眼天下怕是再没人敢认第一了罢!能追随武松这样的好汉习艺,倒也不枉了。

“多谢都头青睐,请受小弟一拜!”

我装模作样地欲要当面拜倒,武松自然不会令我如愿,伸手轻轻托住我下拜之势,我便顺势放弃下拜的念头。

“西门兄弟何须如此?大家都是为国为家效力,理当相互帮助才是!”武松真诚地望着我们,凝声道,“武松只怕武艺浅薄,教不好两位呢。”


草草将亲人挖个坑埋了,其实也就是将这些尸推进现成的坑里埋了,也算是打点了后事,便跟着武松来到捕快营房,我们出乎预料地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些刀尖舔血的汉子对我俩的加入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忱,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捕快队伍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刚刚与青峰山贼血拼了一场,死了十几名兄弟,普通百姓每每视捕快为危途,非但没人再加入,反而有人畏惧退出,于是我和伯爵的加入自然让这些热血汉子感激涕零了!

武松在欢迎酒席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宣布我和伯爵从此正式成为清河县捕快中的一员。

当热血逐渐冷却,激荡逐渐平息的时候,我才发现,捕快实在是最艰苦的职业。

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早晨的晨练。


天还没有亮,我便被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武松已经冷眉横眼地矗立在营房门口,此时的武都头,再没有昨夜喝酒时的半丝和气,眸子里尽是冷酷的杀气,瞪着我们就像是瞪着他的仇人,似乎随时都会拔刀相向。

冷冽的目光有如实质的利箭般刺入我的眸子,我凝聚心神,勉强不让自己避开眼神。

一丝不可察觉的色彩自武松的眸子里掠过,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朗声道:“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将你喊起来吗?”

“知道!”我用力挺直腰杆,想也不想便答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武松愕然张大了嘴巴,眸子里却是不可遏止地流露出激赏之色!其余集结起来的捕快也纷纷回头向我望来,眸子里尽是深思之色。

我大是得意,旋即又觉有些汗颜,这可不是我原创的话,只是盗用了别人的智慧而已。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说得好,说得真是好啊!”武松猛地一击双掌,“真可谓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平时训练的必要性哪!走,目标五虎山!如果早饭前不能返回,自动放弃吃早饭的权利。”


在薄薄的晨曦里,三十余名捕快组成一条不长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外疾跑而去,我心里的震惊自然可想而知,对武松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分,要知道现在可是十二世纪的北宋王朝,武松居然便知道了武装越野这样先进的训练方式。

但这武装越野对于我和应伯爵来说,实在是一道难以企及的鸿沟,结果那一天,我们饿着肚子度过了整个上午。

第四章武道


“武道,简言之就是击倒敌人保全自己的手段!”武松背负双手傲立挺立在演武场中央,鹰隼一般的目光冷冷地从面前的捕快身上逐一掠过,初升的朝阳自他身后冉冉升起,在他身上洒下一片金辉,仿佛来自天上的神将般威武不群。

“武道,首重气势!若在气势上不如敌人,未战便已先输三分!势者,虽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虽刀斧加身而不惧也!”

“西门庆!”

武松突然将目光停在我身上,狠狠地喝了一声,如一记闷钟敲在我耳际。

我骤然吃了一惊,条件反射般跨前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应了一声:“哎。”


两道杀人般的目光从武松的眸子里射了出来,狠狠地瞪着我,厉声道:“长官点到,下属要应到!而不是什么哎!还有,你的声音太小,没吃早餐吗?立即给我绕演武场跑十圈,跑不完取消午餐的资格。”

我眼前发黑几乎晕倒在地!

我现在浑身没有半丝力气,如果再绕场跑十圈,不死怕也得脱层皮!一边的应伯爵向我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等着瞧我的洋相,直将我恨得牙痒痒。

好在伯爵也没有比我得意太久。

当我绕着演武场有气无力地开跑后,武松开始无情地训练伯爵。


武松一声令下,早有两名粗壮的捕快上前像捉小鸡一样按住伯爵,将他牢牢地缚在场地一侧的一根木桩上,从伯爵一动不动的痛苦脸色上我能肯定,缚得肯定极紧!然后的训练科目却不禁令我咋舌。

一排捕快以一字阵形在距伯爵十步开外立定,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弓,然后张弓搭箭瞄准了伯爵,只待武松一声令下便将伯爵射成刺猬!

伯爵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杀猪般喊叫起来:“不玩了,不玩了!杀人了,救命啊。”

“喊什么?”

武松冷冷地一声断喝,让伯爵硬生生咽回了后面的喊叫,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却愣是不敢再吭半声,武松一喝之威,竟至如斯境地!


“这只是训练,目的就是练胆,只有胆色过人的捕快,才能做到临危不惧、处惊不变,唯其如此,才有反戈一击致敌于死敌的机会!作为捕快,你们将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局面,无论是蜂拥而来的乱战,还是防不胜防的暗战,或者是不死不休的单挑,没有一颗无畏的胆,纵然你无敌于天下照样必死无疑!”

我闻言凛然,武松竟如此深谙格杀之要,难怪在水浒之中能够出类拔粹!若是肯随他苦下功夫勤加苦练,想必定有武艺大成的一天。

“放!”


武松一声令下,十名排好队列的捕快同时松手,十把强弓发起整齐的弓弦声,十支冷森森的利箭如闪电般朝着伯爵的咽喉而去!伯爵脸色霎时由白转青,闭目待死!我亦顿住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难道武松当真要射杀伯爵不成!?

“啪啪!”

闷响声起,伯爵杀猪般痛哼起来,只是十支利箭却已经射中他的颈项之后又弹了起来,散落了一地,预想中的血光并没有崩现,我长出一口气,再次再始绕场跑。

“鬼叫个屁!”武松恶狠狠地在伯爵肥大的臀部踢了一脚,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如果下回再让我听到这类声音,午饭取消!”

伯爵赶紧闭紧嘴巴,再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然后那一排捕快开始自由射击,以伯爵为活靶子进行射击训练,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武松出任都头以来首创的训练方式,每一名新进的捕快都必须接受这样的锤炼,虽然有些残酷,却十分有用!

那天上午的训练下来,伯爵身上再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红肿起来!

不过我亦比伯爵好不到哪里去,下午的时候便轮到了我。


睁睁睁地看着那十支锋利的箭支闪电般向自己的咽喉射来,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害怕!我虽然没有像伯爵那样不济大喊大叫,但心头仍如打鼓,若不是绑得够牢,只怕我的双腿早已经筛糠抖起了。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我亦和伯爵一样,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也不知是哪个浑球捕快,妈的什么地方不好射居然往我兄弟那射了一箭,到现在我走路都得弓着背,一直起腰便钻心地疼痛!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看着那些捕快也大都散去,满以为可以舒心地休息休息了,不想武松竟意犹未尽的样子,向着我俩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

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算了,拜托,饶了我吧!还让不让人活了?

伯爵更是哀嚎一声,翻身往地上一躺,挺起尸来,大有任你刀剑及身亦再不动弹之势。

不想武松禁是破天荒微微一笑,转身摇头道:“唉,算了,既然你们不愿随我去喝酒,那我便一个人去休。”

有那么三秒钟,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伯爵亦是愣愣地张大了嘴巴,那模样像极了白痴。

“都头慢走,等等我呀!”我终于反应过来,浑身的疼痛骤然减弱,便是兄弟也不那么痛了,疾步冲出了营门,刚刚挺尸的伯爵亦不甘人后,猎狗一样追了上来。

到了这时候,武松还算有点人情味,白天演武场上那个武松,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机器!


“怎么样?感觉有点吃不消吧?”武松回头望了我俩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温和之色,“喝完酒,我让嫂嫂给你俩身上抹些跌打损伤药,明日便可复好如初了,这样训练虽然苦些累些,但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壮胆,你们还需坚持啊。”


我只觉心里咚的一跳,脑子里便浮起一妇人的倩影来,袅袅婷婷的、锈衣云鬓,风姿撩人!幻想着那白玉也似的小手在我身上轻轻游移,浑身倏起麻酥酥的感觉,不觉有些痴了——


但那妇人突然变了脸,狠狠地一耳光扇在我脸上,我吃痛之下霍然惊醒,却是伯爵这厮正用力扭着我的脸庞大呼小叫:“靠,老大你又做白日梦了?咦,莫非竟然还是春梦,瞧你这般花痴模样?”


“走开。”我一把推开伯爵,心里泛起淡淡的惆怅,眼下我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再没有如山家势,何来寻花问柳之资?况且武松在我最困难之时相助于我,潘金莲即是他亲嫂,我如何还能轻易撩拔?

罢了,轻轻地叹息一声,顿觉啥事都有些索然无味。

“都头,我忽然觉得有些疲累,只想早些竭息,这酒就不喝了罢?”


武松回头,微笑道:“这酒可不是寻常酒,而是在下自酿的跌打损伤酒,喝了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你俩刚上训练量,若没有药物相助,明日只怕很难恢复,如何还有力气再训练?别的再也休提,只管跟着走便是。”

伯爵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哇,跌打损伤酒!这可是好东西,一定要多喝些。”

我张嘴再欲推辞,忽觉喉头如堵再说不出话半句来,遂默叹一声,望着龙行虎步的武松发了会呆,然后摇摇头跟了上去。

武松,君子坦坦荡荡,岂知我却竟然对他的亲嫂存有非份之想!?

第五章再见金莲


不一会三人到达清柳巷,却发现武大郎家四门紧闭,唯有隔壁的王婆茶馆里隐隐传来人声,由于是风雪冷天,茶馆外撑起了遮风的布蓬,所以瞧不清里面聊天的人面目,只是那声音,我却绝无可能忘记,其中一人正是我魂牵梦莹的潘金莲,至于另一把老鸡般的声音,除了王婆自然再无别人了。

王婆:“大娘子可曾听说,这回城西十三家富户都遭了山贼,死了好多人呢!”

潘金莲:“听说了,十三家两百余口人哪,唉,听说只有两个逃过大劫。”

王婆:“唉,逃过此劫却未必逃得过彼劫呀,西门家还有应家那两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家势将那些泼皮无赖欺侮得不行,现在墙倒众人推,哪还会有他们好日子过哟。”

潘金莲:“真是怪可怜的,那个西门庆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个坏人,此番突遭大变家境一落千丈,年纪青青的别要想不开才好呢。”

听潘金莲语气,似乎竟对我西门庆颇有好感,言下之意也颇多同情,这令我很是感激。


王婆:“大娘子真是心慈面善,不过那西门庆除了风流些,真说起来倒也没做什么坏事,怪只怪家中太富有遭了强盗眼红,这才惹祸上身!所以说这人哪,该什么样的命就得什么样的命,怎也强求不来的。”

潘金莲:“啊呀,时候也不早了,我家二叔怕是要返回了,嬷嬷,那我先走了。”

王婆:“来,喝了这杯热茶再走,外面天冷暧暧身子。”

稍顷,布帘掀起,一妇人裹着臃肿的棉衣施施然走了出来,虽然隔着白茫茫的风雪,我仍然感到眼前一亮。

妇人看到武松,美目明显一亮,欢声道:“呀,二叔回来了?”

“嫂嫂。”武松神色恭敬,略略低头见礼,然后将我与伯爵介绍给潘金莲,“西门兄弟嫂嫂已然识得,这位是应伯爵兄弟,他们现今充役捕快,从此跟武松便是一家人了。”

潘金莲朝我微微一笑,螓首轻点:“奴家见过西门公子,见过应公子。”

我一面点头回礼,一面狠狠地踢了应伯爵一脚,这厮自看到潘金莲的模样,嘴巴便再没有合起来,我若再不提醒他一下,只怕当场便要出丑。

“二叔。”潘金莲又将月牙般的美目转回到武松身上,轻声道,“外面风冷,不如请二位公子屋里坐吧。”

望着潘金莲那柔柔的目光落在武松身上,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武松的神色变得微微有些不自然,恭声道:“正要麻烦嫂嫂,烦请将我自酿的跌打损伤酒拿一坛出来,与两位兄弟将补身子。”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屋里。


潘金莲已经熟练地将身上的棉袍卸下,立时显出那玲珑浮凸的曲线来,我注意到武松神色越发显得不自然,将目光避了开来,再不敢看潘金莲一眼。伯爵却是贪婪地瞪大了双目,盯着潘金莲的臀部猛吞口水。


潘金莲已经动作麻利地挽起了衣袖,露出两截莲藕也似的玉臂,顺手将围裙在纤腰上系紧又从屋角里拿来一捆青菜,采撷起来,这才回头向武松嫣然一笑,脆声道:“二叔与两位公子稍坐片刻,奴家这便整备酒菜。”

我怅然若失,暗叹佳人蒙尘。

像潘金莲这般娇媚可人的女子,如何能够终日与这灶台围裙为伴?理应穿着绫罗绸缎,描叶眉、点朱唇,脂粉薄施,于高楼翠阁之间巧笑倩兮、回眸间百媚横生——

猪一般粗重的呼吸从我身边传来,我听到伯爵低低地吸了口冷气:“好一个天生尤物啊!”


一道冷气突然向伯爵射来,让伯爵霎时收住舌头再吐不出半个字来!却是武松正冷眼向伯爵瞪来,充满杀气的眼神似在警告伯爵,千万别存任何非分之想!伯爵缩了缩脖子,往我身后闪了闪。


辛勤的家务已经将潘金莲完全训练成了麻利的家庭主妇,顶多十数分钟光景,她便已经整治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酒菜上来,还挺丰盛!一碟青菜炒豆腐、一碟辣椒炒冬笋、一盆香菜炖蘑菇,一大盆炖全鸡,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老姜汤。

已经饿了一整天的我早已经肌肠辘辘,肠胃马上便有了反应!

潘金莲便掩嘴轻轻一笑,盛了一小碗老姜汤递到我面前,柔声道:“来,先喝碗姜汤,填填胃,怕是饿了一天了吧?”

我一颤,筷子已经失手掉落地下。

此情此景,令我泛起有如梦中般错觉,若是有那么一天,将潘金莲娶为娘子,从此天天这般服侍与我,该是何等享受?

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越发令我情难自禁,望着我眼前不停晃动的那两截莲藕似的玉臂,我忍不住伸出了双手——


幕然间,两道有如实质的杀气凭空刺来,令我生生一颤从绮梦中惊醒,顿时惊觉我的双手已经距潘金莲的小手仅有咫尺之遥,情急之下、陡然智生,一把抢过潘金莲手里的汤匙,慌然道:“嫂子,我自己来。”

杀气消散,我轻轻地吁了口气,陡觉背后一片冰凉。脑子里却是忍不住泛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若是方才我真的执住潘金莲小手肆意轻薄,武松是否会当场翻脸拔刀相向?

看了看神色阴郁的武松,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这真诚直率的汉子,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他对潘金莲的情意,只是碍于长嫂为母的伦理道德,苦苦地压抑着心里的相思之情罢了。

一碗姜汤下肚,只觉通体舒畅,又冷又僵的躯体也终于活了过来。


潘金莲已经热情地将暧过的跌打损伤酒替我和伯爵倒满了一小杯,一边还不忘美目瞟一眼武松,难掩眉宇间的喜意:“这是我家二叔自酿的跌打损伤酒,对刀伤剑伤还有皮肤创伤可灵效了,既可舒筋活血,亦可抵御寒气,喝了这一杯,到了明天两位公子定然又是生龙活虎了。”

“谢谢嫂嫂。”

发了一身冷汗,我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地接过潘金莲递过来的酒杯,一仰脖子喝干了。伯爵亦有样学样喝干了。

喜滋滋的潘金莲便又替我们满上一杯,殷勤劝酒。


我有些惊异地看了看武松,自从进到屋里,他便很少说话,与外面时的豪爽热情判若两人!便是此时,多是潘金莲在招呼我与伯爵,他倒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心里便觉有些过意不去,忙向武松敬酒。

“都头也来一杯?”

武松不自然地笑笑,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启门声响起,我知道是三寸丁武大郎卖完炊饼返家来了。


我看到武松神色复杂地站起身来迎向门口,一把接过武大郎肩上的炊饼担子,略带埋怨地说道:“大哥,小弟与你说多少遍了,天冷就别卖那么晚了,咱家又不缺那几个铜子儿!”

我又将目光转身潘金莲。


潘金莲已经将一方热腾腾的毛巾贴到了武大郎的脸上,细心地替她夫君擦拭被风雪冻僵的脸孔,神色平静自然并无半丝勉强,自然,我也并未从她的举止间感到丝毫爱意!想来,潘金莲对武大郎并无丝毫爱意。

第六章脱胎换骨

日子在平静中逐渐过去,转眼间我和伯爵加入捕快营已经有三个月了。


在武松魔鬼般的训练之下,我和伯爵不敢说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但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每次练完之后,我从伯爵的眸子里看到了那种久违的眼神!在二十一世纪,我便经常从别的男人眸子里看到这种眼神,可自从来到宋朝之后,自从我成了西门庆之后,却再没有从别人眸子里看到过。

现在,它又回来了。


我胡乱地将一桶冷水泼在身上,任由那冰寒彻骨的冷水侵袭全身,那种全身毛孔霎时收缩的刺激令我享受莫名!我微微曲起胳膊,肱二头肌因为长久的锻炼完美地鼓了起来,我又缩紧腹部,自恋地欣赏着上面清晰显出的两排八块整齐的腹肌,还有腹肌正上方,微凹的胸腔里,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了粗野的黑色毛发——

伯爵再次靠了一声,提了木桶转身就走,眸子里尽是又羡又妒之色。

也难怪,三个月的训练,也让这厮瘦了整整一圈,却总也无法企及我这般完美的效果!对着我,他感到自卑也就在所难免了。

我对着夜空用力挥了挥手,感到血脉里流淌着取之不尽的力量,回想起刚刚加入捕快营时的孱弱不堪,我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获得了新生!

长长地吸了口气,我用力握紧了拳头。

明天,我和伯爵就将参加第一次行动,捕捉江洋大盗燕青!这是我和伯爵自加入捕快营以来的第一次行动,自然格外令人心情激荡。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


浪子燕青,非但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便是在北宋也是个名满天下的传奇人物!据说他的轻功连天上的老鹰也要逊色三分,还有他的暗器,传说他能在同一个时刻向周围七十二个不同的方向打出九十六样各不相同的暗器!


京畿提刑司著名的神捕头神行太保戴宗,曾经追捕浪子燕青整整三年零六个月,最终却落得灰头土脸空手而返!返回当日,名噪一时的神捕便决意辞官,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向。

从此浪子燕青越发肆无忌惮。


前日,朝庭发下海捕公文,全国缉拿浪子燕青,宋皇帝还破天荒悬起巨额赏金,但凡有生擒浪子者,官至五品赏金万两,但凡有格杀燕青者,封官七品,赏金千两!如此巨额的悬赏,堪称大宋立国以来头一遭。

据来自东京的小道消息,这回浪子燕青居然盗走了宋皇的爱妓李师师,难怪这回宋皇要龙颜大怒、四海缉拿了!

叮!

一声脆响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弯腰低下头来,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铜制护身符。

我倏然一颤,轻轻地捡起这枚护身符,心神却已经脱离躯壳飘回了昨夜。

当金莲将这枚护身符亲手交给我时,我便知道她已经对我有了情意,这让我既感销魂刺激又感恐慌内疚!

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并未刻意勾引潘金莲,真的没有!

但世事的演变往往不以人的思想为基准,传说中的千年爱恋并未因为我的避让而消亡,它仍然顽强地按着预定的轨迹降临!几乎是无可避免地,我和金莲恋爱了!

要怪只能怪武松!


明知我很难抗拒金莲的美色,却每次返家总也要捎上我!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心里已经爱极了金莲,每回返家却总也要捎上我这个灯泡,结果既害苦他自己,也害了我和金莲,在一次又一次的零距离接触中,金莲最终还是没能迈过她的心关,对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动了春情。

或者武大郎不知道,武松也不知道,但我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每次她给我倒酒,总会借机轻轻地触碰一下我的手指,每次上她家用饭,她总是刻意地坐在我下首,然后经常会借着起身的时候,或者以她的腰肢或者干脆以她挺翘的玉臀蹭一下我的胳膊。

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太监!


我是热血方刚,身体发育超常好的青年!面对这样的诱惑,我很真的难抵挡!但我要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抵抗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真的,如果我撒了谎,就让我下辈子做个太监!当然,结果自然是凄惨的,不言而喻的!

就在三天前,我决定不再逃避金莲的热情。


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和金莲私下相爱的事实被武松知道,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就像金瓶梅里记载的一样,当然,场地不会再是狮子楼了,那样的地方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但我仍旧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决心投入与金莲的热恋!


和金莲相恋我可能会死在武松的刀下,但若不和金莲相恋,我却立即便会空虚地死去!我痛苦地发现,我真的已经爱上了金莲,很深很深地爱上了她,如果不能和她相恋,我宁愿立刻去死。

世事总是这般玄妙,许多事情通常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便发生了!等你发觉的时候,它往往已经根深蒂固,再难以改变分毫——

前天,我终于趁着武松和武大郎不注意的时候,将藏了已久的一方绣帕偷偷地给了金莲,那上面我只写了一个字!

爱!

是的,我只想跟金莲说一个字,爱!我爱她,我爱她爱得发狂!


现在,我仍能很好地把握分寸,在金莲和武大郎的婚姻没有完结之前,和她发生关系自然是不明智的,危险的,也是我自己所不能容忍的!武松怎么说都是我的恩人,还教了我很好的刀法,我不能作对不起他的事。

护身符上传来淡淡的凉意,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它是金莲听说我们明天的行动之后才偷偷地塞给我的,这护身符是她们家的传家宝,她一直都贴着收着,据说能保人一身平安!不过我却很怀疑它的功效,如果它真的有效,金莲的身世如何还会如此坎坷?

不过,既然是金莲赠我的,我自然要好好收藏。


沉重的脚步声从营门外传来,只是听那肃杀的步伐节奏我便知道是武松来了,武松已经将将他的武功融入了寻常的一举一动之间,对于他来说,武道无处不在,无处不是武道!武之极致,万物皆为武,武即为万物。

“大哥!”我转身,神色恭敬地向武松点了点头。


跟其他捕快一样,我也已经改口称他为大哥,不过武松大约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他的小兄弟,对我格外关照,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经常带我上武大郎家里蹭饭,可惜,他的善意却直接酿成了难以挽回的负面效果,世事之难以预料,竟至如斯——

武松向我点点头,眸子里尽是鼓舞之色。

“怎样,明日就要参加缉捕江洋大盗的行动,是否有些紧张?”

我轻轻地点头。

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和浪子燕青那样的江洋大盗火并,不死掉几个捕快那才是稀罕事!又有谁能够保准死的人就不会是我呢?

武松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凝声道:“明天行动的时候,我注意跟在我身后,别离我太远,知道吗?”

第七章浪子燕青

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临。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便整装出发,每个人都很仔细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武装,为了防备燕青的暗器,除武松外每人都在自己的胸腹要害掩了一面铜板,行动起来虽然令人怪难受,但为了保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经过一小时的急行军,我们来到一条大路边,武松一声令下,我们迅速向两边散开。

我静静地趴在武松身边,伯爵又趴在我身边,这厮的呼吸比我还要粗重,脸上的肌肉都几乎紧张得绷裂!

根据确切的消息,浪子燕青将带着李师师在上午经过这条路,我们便奉命在此埋伏截杀。


时间正在悄悄地流逝,大冬天趴在风雪萧瑟的野外,滋味可不是那么好!才趴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便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发僵,浑身开始打颤,耳边更是传来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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