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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人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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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但他说:“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个?”他比划一个“八”字。

王春宝说:“不,他一家原来演杂技、打把式卖艺,决定退出江湖,所以,……”

金兆南对杂技感性趣,忙问:“那功夫肯定好!”

王春宝说:“当然好功夫!”

金兆南说:“好!他是不是八路我不管,别拉我下水就成!”

王春宝说:“那你得照顾好他们一家吆!”

金兆南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请放心!在我这里绝对没问题!”

第二天,王春宝准备驾大船送孙运达一家去天津,不幸在苇子沟撞上了鬼子放在水面的浮雷,爆炸身亡。一世英雄顷刻郧灭。孙运达懊悔、伤心、哭了整整一天。雁翎队把王春宝的尸体装殓好,殡埋在淀中岛,和小鹦鹉合葬,二人终于居合在一起。孙运达和贺家梅叩拜后,在白洋淀又躲避鬼子的扫荡,三天后被雁翎队驾船顺大清河送到天津近郊。

孙运达一家被送到运河码头,小船返回白洋淀。一家人又走了一天,才进了天津城。第二天,孙云达把贺家梅和两个孩子安排在小旅馆,便去天津火车站找金兆南。

金兆南平时不在火车站。常常去海河边找练武人切磋技艺,或者骑自行车去城外河沟里钓鱼。孙运达一连去了两趟,也没见着金兆南的身影。

金兆南送走王春宝,一直记着王春宝介绍的朋友。他设想来人干什么活、一家人住在哪里,都一一安排好了。知等王春保带人来。他左等王春保右等王春宝,却迟迟不见人来。后来就自己玩去了。

这一天,孙运达又去火车站找金兆南。金兆南正在督察室,看见孙运达,马上热情迎出来。问王春宝为何没来,孙运达告诉了王春宝不幸的消息,金兆南当场嚎啕大哭。他说他要去吊唁,哪怕在王春宝坟前烧烧纸,心里也得到一丝安慰。孙运达见这个高丽人非常讲义气,心里安慰了许多。

其实金兆南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事不关己,所以也不多问,就同孙运达一起赶到小旅馆,把贺家梅娘儿仨迎到家中。家在九经路一处独院。他将房子一分为二,家中床铺、家具都摆设好,只管孙运达一家来住就是。

他让孙运达休息、安置三天,三天后便在铁路行包房上班。

金兆南帮孙运达在警察局申报了户口,使用了他的本名“胡堆儿”,周玉改名胡玉,孙晓婉改为胡晓婉。

金兆南一家虽然鸡犬升天,却仍以老百姓自居。他接人待物以平常心对待平常人。他不了解胡堆儿底细,但他认为王春保介绍的朋友一定是好人,他清楚“胡堆儿”是“八路”。抗日不抗日他不管,他只喜欢胡堆儿的功夫。二人接触熟识后,开始切磋拳术、每天对练,胡堆儿不敢显露真功,只用三分功陪金兆南对练,金兆南就感到很满足。

“胡堆儿”每天上班,贺家梅在家操持家务,胡玉和胡晓婉就近上高小。

安玉国趁休息时间,坐火车来天津看他的老同学冈茨少将。胡堆儿正在站台接送行包,一眼看见安玉国,二人亲热地握手,拥抱。老友相逢,心情激动。

问起各自的工作,孙运达说:“我来这里已改名叫‘胡堆儿’,往后叫我老胡。”

安玉国心里明白,便将在北平的地址告诉胡堆儿。二人接上了关系,心里无比高兴。过了一会儿,安玉国坐上冈茨少将派来的专车走了。行李房的同行们一看胡堆儿有身份,个个刮目相看。有人骂他是“汉奸”!

一个月后工作纳入正轨。

贺家梅逛市场,采买各种药品,开始小批多次,集到一定数量,坐三轮车送到海河码头,那里有船接运。这是走水路。另一条路,走铁路货运。

天津铁路有东西走向的北宁路,南北走向的津浦路,来往车多,消息信息多。孙运达在火车站托运行包,各种车辆来往都逃不过他的双眼。随时记录情报,用暗语或代号写成信,通过铁路发过去。这时安玉国在北平也是每天收集情报,把重大情报,时间预测,写成简单文字,寻机赶到天津,交给孙运达。孙运达借倒班休息时间去海河码头,把情报传递出去。

金兆南身边只有两个女儿,和周玉、晓婉大小不相上下。他特别喜欢周玉,不单是因为周玉是男孩,更因为周玉长得乖巧,还会武功,说话办事都招人喜爱。只要金兆南有闲功夫,就骑车带他去河边钓鱼,看马戏,练武术。有时还教周玉高丽语。时间长了,这爷俩就用高丽语对话。……

因为有金兆南这个保护伞,孙运达一家做地下工作,始终没有暴露目标。

一九四五年八月,小日本投降,金兆南一家回到韩国。安玉国今后工作如何安排?孙运达经请示军区,同意继续留在北平,可为南京政府驻北平的代表任英语翻译。情报接递仍是和孙运达单线联系。后来国共两党和平谈判时,安玉国已晋升上校,担任美国谈判代表的英语翻译,把大量的机密情报传递给孙运达。……

孙运达一家继续留在天津。这时的天津已被国民党当局接管。上级指示孙运达继续坚守工作。孙运达在天津火车站已是元老级职员。仍管托运行包运转工作。他的工作更自由,他随便搭火车去北平、山海关、济南、保定等地,借此机会,将获取情报或把情报送到军区。

平津战役前夕,接到上级指示,孙运达“一家”才离开了天津。

孙运达归队后,带周玉随军南下。贺家梅带孙晓婉留在华北军区。……

孙运达带周玉南下在汉口,巧遇贺永新,原来同在一只部队。贺永新见到亲人痛哭流涕,将皇台镇这几年人和事細细说了一遍。……日本投降后,顺城府便成了解放区。贺家义任顺城地委书记。这时各地开展减租减息、斗地主、分田地运动,革命运动热火朝天。贺家义在三官店参加临时会议,遭地主还乡团包围,在突围中不幸牺牲。何云良的父亲何雄在这次战斗中被还乡团捕获后杀害。周显亮当了顺城县县长,在攻打彰德府的战斗中,带民工支前,被地雷炸伤大腿。周显成任皇台区区委书记,在一次剿匪战斗中负伤,被子弹打断左臂。……

 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第二十四章冤家路窄……吕方和石坡头辞别了侯天梅兄妹去华严寺。没走出二里远,听背后有人喊叫,二人勒马停步,来人下马一揖说:“石大爷,大事不好!”

石坡头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来人说:“石大爷你执意回寺,老太太阻拦不住,气血上升,晚饭后一头栽倒,今夜四更不幸过世。求你赶快回家奔丧!”

石坡头一听老娘过世,咧开大嘴号啕起来:“因我不孝,气死老娘!啊呀!”一边哭一边搧自己那张大脸。

吕方按住他的双手说:“石兄节哀,咱兄弟二人一起奔丧!”

石坡头上马停止了哭嚎说:“大侠不必去,你只要顺此路走,早去华严寺,铲除恶人,寺僧和百姓便托福了。我马上回家,发丧后俺便回寺,分手!”石坡头扭转马头,随来人走了。

吕方顺所指山道依路而行,这里山色绮丽,景色宜人。顾不上山水风景,一路小跑,过了中午还不见华严寺踪影。又走了一程,人困马乏,不得不去村庄讨点吃喝。牵马来到只有几户的小山村,没见一个人影。不得不继续赶路。又走了几里路,马不走了。吕方只好把马放在河边,让它啃路边青草。此时已近中午,山上的玉米已熟了,吕方狠了狠心,掰了几个玉米啃着吃,一侧身便倒在小山坡睡着了。忽听咴咴马叫,起身一看,太阳偏西了,吕方上马继续赶路。又走了一个钟点,还不见华严寺的踪影。吕方想,莫不是走叉了路?

天傍黑,来到一个路旁山村。走了几家才见灯光。吕方大着胆子叫老乡,一个老汉应声而答。老者端着灯,打开半扇门问:“干啥子嘛?”

吕方说:“我是过路人,想讨口吃的。”

老汉说:“咳,我家的粮食都让当兵的给抢走了,哪还有吃的?”

吕方说:“那就让我借宿一晚吧!”

老汉说:“不是我不愿做好人,这年月好人没有好结果!”

吕方知道老汉多疑,就说:“大伯这么办,你家如有瓜菜,拿来我吃也可以,我就宿在你家门口即可!”

老汉看这外地人可怜,就说:“我家后院有秋瓜、柿子,你可随便吃,只是借宿不方便!是这样,我家原本四口人,我儿、儿媳,还有我那屋里头的。谁知前天我儿路过华严寺,被和尚拉了壮丁……,所以你借宿不方便。这么办,在大门里给你架一张凉床,支一顶蚊帐,如何?”

吕方知老汉心中悲伤,便问:“那华严寺离这有多远?”

老汉让吕方牵马进了院子,说:“在这村西南三十里远。你如从西路去华严寺,可走绕道了。多走了许多冤枉路”

老汉去后院摘了一筐秋黄瓜,还有粉嘟嘟的西红柿。吕方用手搓搓外皮,便吃起来。给马扔了几条黄瓜,咯嘣嘣几口就吃光了。吕方把马拴在凉床边,放下蚊帐,就睡着了。

吕方一睁眼,天已大亮。老汉见吕方起身,便将煮熟的嫩玉米端过来,说:“咱家实在没有粮食,只能摘些包谷煮吃!”

吕方吃了几个。见老汉已六十多岁,住两间茅草屋,够可怜的,便掏出五块大洋说:“大伯,去买些粮食吧!”

老汉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两手打着哆嗦说:“客官,就住一宿,也没吃饭,给我这么多钱,我于心不忍呐!免了吧!”

吕方说:“大伯,别害怕,这钱不是我抢来的。我看您心眼好,就收下吧!”说完放在凉床上。又说:“大伯,我要去华严寺,就不打扰了!”

老汉见吕方一片真心,说:“客官,你不可去华严寺,那里的老住持被人杀害了,现在的住持是假的。现在闹得地界不太平。即便走其他路,也都沿途设卡,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见面就抓。你去那是灯蛾扑火,不如原路返回。”

吕方说:“大伯莫怕,我去华严寺,就是铲除邪恶。您可把华严寺详细情况讲与我听。”

老汉说:“华严寺离此地不过三十余里,每年月初、月中,各地区上香朝拜者不计其数。老方丈统领二十几位僧众,诵经念佛、精心耕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大师不但谙熟释迦经卷,还会拳脚真功。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但大师从不收徒。

一年前,来了三个北方青年,要拜大师为师。大师不允。三人便跪在山门三天三宿。大师以慈悲为怀,收留寺上,只教一些常规武术。三人勤恳学习,平时服侍照料大师的起居,偷学大师的功法。这三人中有一个胖子,机敏聪明过人,每天偷学大师真功。自以为偷学成功,便逼迫大师露其真功。大师不依,这个胖子便在大师面前表演大师的功夫。其实大师早就知道他在偷学偷练。大师看了他的演练说:偷学师父,这是练武大忌!但是,你所学都是本大师故意给你反练,所以你学不到真功!从今日起,你三人该离开本寺了!说罢,大师拂袖而去。

这三人被众僧轰出山门。那个胖青年又哭叫返回寺院,追上大师,跪在地上不起。

大师头也不回地说:“看来老僧今日已该圆寂,怎奈不得善终。阿弥陀佛!自悔自灭,天该如此,老僧一时心慈,错收你三个倭种,给本寺造成祸端,此乃报应!”

那胖青年一看玄机败露,掏出王八盒子朝大师开抢,大师虽圆寂,但身体仍然直立在原地。众僧咬牙切齿,拼命与这三人打斗。怎奈这三人不但武功厉害,而且每人都携带家伙,强逼众僧回寺内听从指挥,若有不服者,不是被打残,就是被打死。自从这三人把持寺院,远近香客再也不进寺院一步。他们不许众僧去外化缘,也无香客投递公德钱,华严寺等于坐吃山空。因此,他们和兵匪连通,专门去外抓壮丁,抓一个壮丁可得大洋二十块。前几天,我儿去‘天柱寺’上香,回家路过华严寺,被寺僧抓了壮丁。同去三人,跑回两个,可怜我儿受此恶运……”

吕方听后,不由心中恼怒,说:“老伯不必烦恼,我今就去见此三个恶顽,一定救出你儿!”吕方心里急,又说:“大伯快给指路,我今日就去!”

老汉说:“孩子,我把情况告诉你,我可不能让你去送死呀!”

吕方说:“大伯你放心,我不会硬打硬拼!”

老汉说:“你有这个决心,我心里赞扬。他们不但功夫好,而且还有快枪。你武功再好,也难抵快枪。你空手去斗他们,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吕方笑呵呵地说:“大伯请你放心,我不会硬碰枪口,你只要告诉我如何走。”

老汉看看摇摇头说:“你今不能走了,留你再住一日,明日我送你上山就是。”

吕方说:“大伯,你的心情我领了,我骑马走一个时辰就到了。”说罢,从怀里掏出怀表说:“离中午还有四个钟点,你放心,指路让我快走吧!”

老汉见吕方主意已定,便给马装了一袋苞谷皮,然后指点道路。吕方上马,一声“驾”就离开山村。不多时拐过一个弯,上了山峁。老汉此时想起来,喊道:“我儿姓李——”

吕方回头一揖说:“大伯,我记住了!”

吕方想起四年前的血泪一幕,真是有家不能回,有妻不能聚。深仇大恨,何时能报?想到此,快马加鞭,来到一座高山。这山高百丈,山上云霄缭绕,山腰遍是青桉绿柏。山下层层梯田,梯田长满山茶,山下稻谷泛着金黄。山脚下有一道小河,河北岸上有座寺庙,山门上隽刻三个大字“华严寺”。山门前有两颗搂粗的柏树,柏树散发着油香。吕方下马,把马拴到柏树棵,把头上草帽往额下压了压,走到山门。小僧早看到吕方骑马走来,开山门问道:“施主来本寺是上香还是求卜?”

吕方说:“一来上香,二来朝拜,三来求宿!”

小僧说:“请施主进寺来!”

吕方迈步进了大雄宝殿,取出一块大洋投入功德箱。然后又买了檀香,点上香火,纳头便拜。就在这时,几个小僧一拥而上,将吕方摁个结实,五花大绑又捆个实在。吕方笑嘻嘻地说:“噢,今日上香要受此礼节?这是本寺的规矩?”

走上一个瘦小僧人,甩着京腔说:“实不相瞒,此庙由我开,自己投上门,不请你自来,投身不自在!最近本寺缺少经费,看你小伙身子骨不错,所以抓你当个壮丁,卖给国军,能换大洋二十块。何乐而不为呢?”然后一声令下:“押下去!”

小僧将吕方押进偏房,吕方笑嘻嘻也不说话。进了偏房一看,里面还捆着七八个壮丁。小僧把吕方身上的钱、怀表、小包裹搜走,反锁房门说:“识相点,别惹事,本寺供你吃喝,只要乖乖听话,就少受皮肉之苦!”

吕方坐在草垫上,一倒身子就想睡觉。过了一袋烟工夫,小僧送来了白米饭,油菜汤。给吕方等人解开绳索,监督他们吃饭。吃完饭,方便之后,又被捆上。

吕方吃了饭,暗暗一较劲,那身上的绳索被断成一节一节的碎绳。惊得那七八个人目瞪口呆。一个胆大点的年轻人问:“老兄,你的功夫不错呀,那为何还让他们抓了壮丁?”

吕方说:“咱们闲话少说,我问你们,哪位姓李?”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说:“本人姓李,你想如何?”

吕方说:“我来救你们出去!”然后就一五一十将留宿他家之事说了一遍。

李姓汉子说:“你如能救我,就能救大家。我在这里可谢你了。可,听说明早就将咱们送往县城。白天看护咱们的是本寺小僧,晚上是两个北方佬,凶得很哩。不但武艺高强,手中还有枪呢。最凶的还要数他们那个头头,自称本寺住持。一脸横丝肉,还有一条伤疤。他打人,举起你来摔。再急了,他就杀人。”

吕方猜测,此人可能就是武田.不露声色地说:“在位的,你们谁想当壮丁?”

这七八个人说:“谁也不愿去战场上堵枪眼!”

吕方说:“这就好,今日白天,你们吃饱了就睡。到晚上,我都给你们松了绑,听我安排!”

大家听了心里高兴,个个就安心睡觉了。傍晚,小僧送来饭菜,叫醒这九人吃饭,先解开八人绳索,再解吕方身上的绳索,一看,早已绷断,大吃一惊。心里明白,这个壮丁功夫可不一般。怕晚上出事,这个小僧想去报告住持。

吕方看小僧心神不定说:“你要想找事,老子要你好看!”

另一个小僧急忙拉住那个小僧说:“少管闲事,他们全跑了才好呢!”看着人们吃完饭,也不给上绑了,锁上门便走了。

掌灯时分,小僧们都回到禅房打坐诵经去了。“二住持”来了,他便是白天抓吕方的瘦个子。他打着哇哈伸着懒腰打开了房门,提着灯笼照看躺在草垫子上的九个壮丁。撇着京腔说:“我说各位,今夜安心睡个好觉,明日就把你们送与县府,我们算交差了,你们也自由了。都站起来,让我看看,绑得怎么样啊?”

吕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说:“你过来看看吧!”

“二住持”提灯想照吕方,吕方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那灯被吕方抓过来,说:“说实话,你们是哪里人?”

"二住持"在地上哼哼说:“还听不出来吗?”

吕方踏上一只脚,说:“老实说,那里人?”

“二住持”疼得直叫唤,说:“大侠,饶了我吧!我,我说实话:潭柘寺僧人。”

吕方用脚尖一点,厉声问道:“究竟哪里人?”

“二住持”耐不住疼痛,呲牙咧嘴道:“北京人,不,我是大日本帝国人!”

吕方脚尖用力一点,疼得“二住持”昏死过去。吕方说:“大家别怕,你们搜一下身上,看他装有何物?”

八个人看鬼子躺在地上,齐声骂道:“这些王八蛋,冒充中国人,我们今日就宰了他!”

吕方说:“先不忙。”

大家把小鬼子衣服扒个精光,搜出一把王八盒子。

吕方说:“你们谁要?它可以防身护卫!”

八人中只有李姓小伙胆大,说:“我拿这支枪,我要杀死这鬼子!”

吕方说:“先把他捆起来。”大家把“二住持”捆个四马倒攒蹄,扔在柴草边。

吕方说:“今日天黑了,大家先不忙回家,山野猛兽多,不安全。等明天再走。另外,咱们还要擒那两个小鬼子哩!”

八人看吕方果然英雄虎胆,就一心一意听从吕方的安排、指挥。过了两刻钟,被捆的鬼子清醒过来,就想喊叫,吕方用手一点他的肋窝,又抓一把稻草塞进嘴里,当时就无了声响。

到了后半夜,“三住持”来换班。一推门,门没上拴,推门提灯一照,还没看清眼前几个人,头上就挨了一掌。这一掌如油锤贯鼎,脑袋开花,倒在门里。吕方从鬼子腰间又搜出一把王八盒子,说:“这把枪谁要?”

这八人见吕方一掌便拍死这个鬼子,心理又高兴又害怕,一个小青年说:“大侠,若不这枪我要了?”

吕方说:“别怕,将来拿它可以杀鬼子!”

小青年说:“若不趁天黑,将这两鬼子扔到山下?”

吕方说:“你们出去两个人,把死尸抬到山沟,扔下去喂狼!”

李姓汉子和一个胆大的青年应声把这鬼子尸体抬出寺门,扔下山沟又跑回来。

吕方说:“这枪里有子弹,只要打开保险,指谁打谁。天亮时,你们可各自回家。这里事由我来办!”

此时东方擦亮了。

华严寺十几个僧众,返回禅房打坐。知道今晚要发生变故,都盼大侠清除这三个孽障。他们杀死了老方丈,还杀死了五个师兄弟。众僧对他们恨之入骨。这一夜,十五个僧众打坐一夜,静听其变。如有机会,还可助侠客一臂之力。早有两个小僧偷偷跟踪那两个鬼子,知一人被抓,一人被杀,就悄悄回告众师兄。大家听了心里振奋,但表面仍然如常。一个小僧想,不如把这事通告“大住持”,让他自投罗网,岂不快哉?小僧和众师兄商议后,马上去通风报信。

武田少佐在奉天府砸了吕方家的场子,也没有夺得藏獒,受到山本的一顿臭骂。但他贼心不死,带浪人直追关里,用一年时间才探得吕方一家行踪。在阜平深山,武田开枪打死吕方父母和姐弟。十个手下也死无葬身之地。他被藏獒咬得遍体伤痕。

山本召回武田,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解除他课长职务,让他继续跟踪吕方。三年后吕方下山,武田派人又跟到桑洲。这时他已是驻天津情报课课长。为让吕方传授拆骨拳,派人去桑洲将吕方绑架到天津。谁知吕方不但不传授拳法还打死打伤他的手下,盗走了他的“王八盖子”汽车,从此去向不明。山本眼见武田屡屡失败,下决心撤他的课长职务,让他带罪立功,继续在中国边学功夫边找吕方,什么时候杀死吕方,什么时候请功授奖。

他追到顺城府得知吕方可能去豫皖,又一路跟踪。他一路东南,来到大别山深处,打听到华严寺老和尚会破解“拆骨拳”招法,一路赶到华严寺。谁知大师不肯收留他们。三人死皮赖脸跪在山门不起,博得大师善心,但不肯传授真功。所以武田杀死大师,夺得华严寺住持大权。此时,他三人撕去画皮,露出狰狞面目,杀人、盗色、打家劫舍,把华严寺闹得鸡犬不宁。众僧只得忍气吞声,只盼时来运转之日。

小僧悄悄跑到“大住持”禅房门外,急忙喊叫。此时虽已天明,武田却在竹床上和掳来的女子干云雨勾当。他干了一夜此种勾当,累、困得他不想动身。此时听见有人敲门,心中恼怒,便吼道:“何人不知寺规、敢来打扰?”

小僧在门外故意哆嗦着声音说:“大、大、大住持,不好了,那偏房里壮丁都疯了,他们正议论杀死住持逃回家去!”

武田从女人身上下来,穿起衣服说:“那两个住持不是在值更么?”

小僧说:“两个住持管不住,已被他们捆起来,他们说,只有大住持出面才肯放人哩!”

武田气炸了肺窝,说:“他们要翻天呐?”说罢,开门直奔偏房。待赶到偏房时,十几个僧人正在门口等他。见他赶来,各个横眉冷对。武田看众僧神色不对,但没多想,推开偏房门就想进入。众僧一声呐喊,就将武田按倒在地上,大家对他一阵老拳,打得他鼻青脸肿。这武田不愧有真功,一个“就地十八滚”,便冲出重围。一个“恶虎翻身”,打倒四个小僧。就在武田要痛下杀手之时,忽听一声大吼,武田似被狂风吹倒一般,被来人一脚踢翻在地。接着一脚又踏在当胸。武田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冤家对手——吕方。

今日的吕方可不能和当年相比,身形高大,身体健硕,二目如灯。

吕方说:“小鬼子,可知今日遇见你吕爷爷?这真是山不转水转,两山不能相遇,两人可以相见。大路通天你不走,小桥难行你自来。今日却是咱冤家路窄,报仇雪恨之时就在今日!小鬼子,还有嘛话可说?”

武田先有三分胆怯,另有五分害怕,只剩下二分胆量了。心想,今日在劫难逃,如何躲过这一难哩?他先抑制住恐慌,然后打着哈哈说:“今日真是巧了,中国虽大,咱二人还是有幸在此地见面。可问吕大侠,你今日想要我一命,你可马上下手,如要我服你,也得斗个三招五式吧!况且咱们可是几年没见的老交情了,你总不能不让我们叙叙旧情吧!”

吕方鼻子哼哼,一抬脚说:“今日念你习武之人,爬起来和吕爷爷打个对手,纵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武田翻身站起,心想,今日大难降临,可怜我一名助手都没有了。也罢,日本人素以武士道精神闻名于世,今日只有这一招了。中国有句古语,两国交兵,勇者胜。我何不趁机用绝招打他个措手不及?想罢,一个回风旋站起身,就在转身之间,从兜里掏出手枪,回身就挘Ф饣滞笸蝗灰欢叮乐辛寺婪降摹ǖ印ǎ忠凰桑孤涞兀砼孕∩桓觥把嘧映卑亚辜鹱摺B婪秸獠哦苏嬲小

武田一看手枪没有了,马上来一个“金雕亮翅”,吕方摆出一招“大鹏钻天”,武田接着“弯弓射戟”,吕方变招“鹰击长空”。两招过罢,二人打在一起。武田依仗身强体壮,一会儿用柔道术去摔抱吕方,一会儿用跆拳道术去踢打吕方。吕方谙熟此等功法,只用躲闪之功。吕方时而故意用“贴身靠”、“粘粘糕”、“打滚刨”去靠近武田,武田害怕被吕方拆了骨便远远跳开。武田用直拳、勾拳击打吕方,吕方却不躲,打在吕方身上,如同打在石壁上一样。此时,武田清醒了,吕方这几年练成了金刚之身。心里一下子毛了,手腿招法变乱,吕方一看武田真功已完,方寸大乱,猛跳起,一个“狂马刨山”,双拳一杵,将武田打出三仗远,如一尊土神坯摔倒在地。吕方瞄准时机,马上用“三步跨”双脚直戳武田。武田一看,小命要完,一个就地滚,逃过双脚戳,却没逃过吕方的变招“干打夯”。吕方一看双脚戳落空,突然顺势变招,整个身子如同一块青石从上往下直拍在武田身上。吕方体重不过百三十斤,但一身精气用在脊背和后臀,从高向下直拍,重过千斤。再看武田,被吕方一技“干打夯”拍得七窍流血,变成一堆烂肉。吕方一个“飞天式”直跳到一丈高,又轻轻落地。众僧跪在地上,口呼大侠。那八个壮丁早就欢笑着围住吕方。

吕方说:“你们都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大师,我只不过是为家报仇、为你们除害而已。从此你们可以安心佛事,以求正果。你们可以推选一名老僧代为住持。”吕方转脸对壮丁们说:“你们可以回家了。从三个鬼子身上获得三支手枪,那一只被小和尚取得,佛家弟子,不玩枪动火,可将枪交与这八人中一人。你们拿得枪支,只可用于保护家产或打击敌人,万不可为非作歹,你们去吧!”吕方说完,又想起一事说:“把那个捆着的小鬼子也拉出来,也让众人看看他们的真实嘴脸!”

小和尚进到偏房里一看,马上惊慌失措地说:“大师,糟啦,那小鬼子——跑了!”

吕方说:“不用怕,这小鬼子会‘缩骨解套’法,跑便跑了,先暂且饶他一条狗命。”

八个壮丁临走时握手和吕方告别,华严寺一群和尚拉吕方回寺用膳。

用完膳,吕方牵出马匹、拿回包裹和银两,牵马走出山门,僧众依依在后边送行。忽见一匹黑马飞奔上山,仔细一看,正是石破头。石破头飞身蹿下马来,上前一跪说:“多谢大侠为本寺除害。”

吕方笑眯眯地说:“你怎知此消息?”

石破头说:“刚在山下,正遇那八人。已将除害细节说与咱听,哈哈哈,吕大侠,你既有佛缘,何不就在此寺落脚为僧?”

吕方哈哈大笑说:“机缘还差,机缘还差,恰逢时机,终成正果。”

石破头过来又拉住吕方,吕方说:“无论如何我今日要走,前边还有机缘。”

大家一看难留吕方,便合手致谢。吕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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