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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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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黑漆漆问着,我笑答:“去看看水东流死了没,他挨了我一掌肯定不好受。”

“什么!你居然!居然揍他!难怪你要离开。不行,月,你还是快走!”

“怕什么?”我得意地笑着,既然水东流身边的女人都会爱上水东流,那我身边的男人还都会爱上我呢,你怎知他会杀我?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留下呢。”

当听完我的话,黑漆漆彻底下巴脱臼,我拍了拍他傻愣愣的脸抽身而去。

我既然像水东流心目中的女人,那这段时间就牺牲下,待藏青来了。再图谋大计。

心里越想越兴奋。唇角是控制不住地笑意。回到浴殿的门前,宫女们还候着。很好。水东流还在。

激动地跑了进去就看见水东流披着他那件深紫的里衣盘腿坐在池边正在调息,我立刻就跑上去蹲在他的身边:“水东流。快起来,给我写封书信给北冥齐……”

“噗――”赫然间,水东流在我的面前喷出了一口血,我愣住了,刚才我那一掌没用多少力啊。

鲜红的血洒在了晶莹地大理石地面上,沿着他的唇角滑过他纤长的,白皙的脖颈,流入他的胸膛,敞开的里衣里,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上之前残留的血迹,而现在,又多了一条。

“水东流,你没事吧?”我小心地将手放上他的肩膀,他疲惫地喘着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原本想为他顺气,但还是没有,以免他说我占他便宜。

水东流缓缓睁开了眼睛,扬起微笑侧过脸看向我。可是,就在他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变得寒冷,紧接着,就是用他充满怒火地双眼瞪着我地身体。

我疑惑地挥着手:“水东流?水东流?”见他还是气愤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刚才我不应该打你,但你也不能一下子过来,好吧,对不起,可以了吗?”

“对不起?”他眯起那双一直都是温

的眼睛,忽然,他地面颊开始变得通红,我感觉到了乱,想起刚才他的吐血,惊道:“你该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是地,我走火入魔了!”瞬即,他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将我扯入他的怀里,然后就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裳,我怒了,双手往后一撑,就从他的怀里后翻出去,然后单膝落地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水东流的眼中射出了锋芒,强烈地杀气因为气息的紊乱而四处游走:“撕了你身上的衣服!”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我迅速起身,他却拽住了我的脚踝往浴池的方向就狠狠一扔,我完全没料到他会出这种非常规招数,整个人朝水池扑去。

“啪!”我沉了下去,清凉的池水灌入了我的耳朵,隐隐的,我听见了又一声沉闷的落水声,然后就看见水东流朝我游来。

不知为何,我竟然想起了逃跑,真是可笑,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产生这种逃跑的念头,但我跑了,我真的跑了。

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上方,遮住了我上方的光亮,他压了下来,圈住了我的身体就开始扯我身上的衣结,简直莫名其妙!

周围是清澈的池水,水东流的长发漂浮在我的眼前,和我的长发在水中缠绕在了一起,他身上还披着那件深紫的里衣,因为水流的关系而彻底撑开,飘扬在我的身旁。

我不擅长水战,轻柔的水让我失去了力量的支点。我用力掰他圈在我腰间的手,可他却更加收紧,我想上浮,却因为他的拉力而依然悬浮在水中。

他在我的身后占尽了优势,而我只有看着他扯掉我的衣结,我抓住他扯开我衣结的手就是狠狠一咬,血丝从我的唇下飘荡开来,在清澈的水中舞动,我怔愣着,他却将我越搂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放开我?

眼前浮出了那个火烧书楼的夜晚,他也是如此,即使我用刀刺他,他依然不肯放手,我放开他的手,看着那红红的牙印,它的边上,是那条淡淡的疤痕。

我垂下脸,不再反抗,只是看着那条淡淡的伤疤。

他放开了我,双手轻轻退下黑漆漆的袍衫,然后再次环住我的腰往上游去。

“咳咳咳……”我趴在池边开始咳嗽,他轻轻地帮我顺着气,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他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哀伤:“只是不想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不想看见你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裳……”

“什么?”水东流的话让我完全不解,“水东流你怎么这么奇怪,我让你修书给北冥齐是因为你要找的天域王子有可能在北冥,而这件衣服是黑漆漆的,你要让我光着膀子乱跑吗?”

我生气地说着,而水东流似乎完全没有在听,他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我,开心地看着我,仿佛我在他的身边就能让他安心,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从嘴里,溢出了一口鲜血。

那鲜血落入了满是花瓣的池水中,飘荡着,舞动着,最后和我身上红色的绸布溶合在了一起,让我浑身变得僵硬。

明明是鲜红的热血,却像是下了一道寒冰的魔咒,那严寒的,蓝色的冰从我的脚底爬了上来,直到包裹住我的全身,包裹住了我的心。

“水东流!水东流!”我急切地喊着,但他的身体却缓缓滑入了水池,我急了,将他抱了起来,把了把他的脉,气息和心跳都紊乱不堪,真的走火入魔了!

在亡国的那一刻,百里晓楚选择了自杀,但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附身在患有自闭症的柳夕月身上。烦恼的是,为了她发动战争的崇国皇帝竟然一路追到了现代。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困惑

池水渐渐平静下来,五彩斑斓的花瓣飘荡在我和水东流的周围,水东流靠在我的身前,我环过他的身体让他不会滑入水中。

对于他的走火入魔,我始终不解。我那一掌并不重,按照他的武功修为又怎会在调息的时候走火入魔?除非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而他后来又与我一番水战,寒气入侵,让他的伤势加重。

是什么刺激了他?

记得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我不想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一句话忽然滑过耳边,我怔住了,在他调息的时候,我提到了北冥齐……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我懵住了,脑子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但那不可能,而且那绝不可能!那个答案让我的心变得揪痛。他已经彻底把我当那个女人了……

我深沉地看着昏迷着的水东流,温柔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伤,苍白的脸如同白纸,而那总是殷红的双唇此刻已经没有半丝血色。眉眼微微簇起,偶尔睫毛颤动,沾在睫毛上的水珠便轻轻坠落。

如同清晨的露珠从白色的花瓣上,坠落……

心很痛,但却又很愤怒。耳边回荡着沉沉的心跳,我收紧了眉,十指紧握起了一丝杀念。寂静覆盖了整个乾清殿。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

我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平复自己地心情。即使他把我当作替代品,我也不能杀他,远离他就是了。

匆匆将他拖上岸。他地身体冰凉地让人心颤,我将他扶起,将真气打入,直到他身上的衣衫开始变得干燥,然后我拿来了他的衣服开始给穿衣服。

“水东流,是我在帮你穿衣服。这是你的福气!”我郁闷着,在【蓝情夜吧】伺候他们三个还不够,到这里又继续伺候他,我上辈子是欠他怎的!

他依然昏迷着,渐渐恢复血色的脸上是两片好看的酡红,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绝美的脸上,他是【蓝情夜吧】的吧主,是整个影月除了音离最美地男人。那细长斜挑的眉可以展现出各种各样的魅力。

温柔,邪魅,娇媚,冷漠。他是那么多变,就如同水一般。让我捉摸不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手指抚过他的细眉,轻触那动人的睫毛,睫毛在指腹下微颤,带来特殊的柔软的触感,让人流连不已。

指腹画过他挺直地鼻梁,来到他的……双唇……那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的双唇,那如同春风地微笑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吹入你的心房。

撇开目光,收回不该有地悸动,我穿上自己的衣服将水东流扶出了乾清殿。

水东流受伤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后宫,我扶他出来的时候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想保密都难。

双手环胸站在房梁上,下面水东流的寝宫里来满了人。黑漆漆绕着我转圈,最后站在我的身前,挑着眉:“月,你跟水东流什么深仇大恨,要杀他?”

我转了个方向,默不作声。

黑漆漆再绕到我的面前:“既然你我战线一致,你刚才应该通知我。”

“喂。”我打断他,“下面可都是水东流的人,你小心点,水东流伤地又不重,谁知道会引来那么多人。”

“呵呵,你有麻烦了,水东流的老婆一个比一个难缠。”黑漆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早知道干脆一掌打死他算了,现在惊动了柳疏琴,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难道水东流……对你做了什么?”黑漆漆的眼中滑过一丝锐光,我瞪了他一眼,他收住了声,小心翼翼地看了我

一眼,但他还是没有忍耐多久,又开始说了。

“奇怪,水东流怎么会走火入魔?”

“我怎么知道,我也奇怪,不过是提到北冥齐,他就岔了气?”我不解着,摸着自己的下巴,视线无意间落到了黑漆漆的身上,“对了,他还看见我穿你的衣服,非要我脱下来,真是莫名其妙。”

正纳闷着,楼下就出现了羽妃的身影,她依然是一身翠绿的衣裙,在明亮的烛火下鲜艳无比。

她冷冷地仰起脸看向我,眼底都是杀气,我挑了挑眉,看来开始了。



“下来。”她沉沉地说着,我看了一眼黑漆漆,他似乎正陷入沉思。起身,飞跃,下落,还没着地,羽妃怀中的剑就刺了上来,我临空抽身而退,因为手中没有任何一件兵器可以用来抵挡。

这次出来只带了必要的药材,火凤朝阳剑却留在了影月。

一个翻身躲过她的剑,落到地面的时候周围涌上了士兵,该死,水东流怎么还没醒。

羽妃提着剑,怒喝一声:“都给我闪开!”说着,从身后的侍卫手里夺过了一把刀就朝我扔来。

我这才接刀,羽妃的剑气就到了。寒光乍起,是死神的呼唤。

嗖嗖之间,是她快速的身影。

她绿色的身影和她手中的剑影交相呼应,让人眼花缭乱,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清晰可见。连连挡住她的攻击,她今日的攻击比那一晚更加狂猛,更加快速,招招都逼在我的要害上,想置我于死地。

一剑朝我直直劈来,我当即用刀挡住,只听“当!”一声,手中的刀竟然被她的剑硬生生砍断,而与此同时她的剑就直刺我而来,我立刻脚下回旋,侧身的同时,左手就眼明手快地夹住了她的剑身。

她惊了惊,急忙抽剑,但我的残刀已到她的身前,就在即将砍中她的时候,我手腕翻转,刀身向内,刀把向外,将刀把打在她的胸前,拇指点入她的膻中穴,当即,羽妃被我击退。

羽妃疾退数步,被身后的宫女扶住,一口气从胸口走岔,她连声咳嗽。

我的手中还夹着羽妃的剑,周围的侍卫再次围了上来,“蹭蹭蹭”,羽妃的贴身宫女都抽剑护在了羽妃的身前。

我拿下左手的剑反握在右手中,剑身朝上背在身后,冷然地看着身边每一个人,阵阵杀气在夜幕下散发着让人战栗的寒意。

羽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欲上前,被羽妃拦住:“清泠,你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娘娘!”

“你们想找死吗!”羽妃一声厉喝,小宫女们只有对着我咬牙切齿。

羽妃缓过了劲,冷冷地看着我:“你不必手下留情!”

“哼!”我轻笑,“我不能杀水云国的妃子。”

羽妃的脸上带出了怒意:“那你就敢刺杀水云国的国主?”

“刺杀?何来刺杀?”

“难道不是吗!”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穿透了众人而来。

只见在羽妃的身后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淡蓝的身影随之而来,原来是那日被我扔在寻龙的满妃,我随之淡笑:“满妃,你出来了?”

满妃的脸上红白交加,走到我的面前就指着我:“好一个贼丫头,居然利用美色接近陛下,然后伺机刺杀!”

“美色?呵呵,满妃,你认为你们的陛下吃这一套吗?如果我要杀他,也不会再把他抗出来了。”

“你!”满妃被我一句话震地哑口无言。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春梦迤逦

我将剑扔还给羽妃,悠然地看着紧张的众人:“事实是你们的陛下自己走火入魔,幸亏是我及时发现,才救回了他一条命,你们应当感激我,怎就一个个要来杀我?”

“你还狡辩!你究竟是谁?接近陛下是何居心!”满妃瞪着我,清丽的容颜被怒火覆盖,平日没有血色的脸上倒是上了一层殷红,整个人也变得娇媚起来。

我笑了,笑得优雅而自得:“第一,不是我要留下,而是你们的陛下让我留下做他的近卫,这一点,等你们的陛下醒了可以问他;第二,我的身份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只有你们的陛下知道,如果你们想知道,可以等他醒了问他。”

满妃愤怒的脸上带出了讶然和疑惑,身旁的羽妃也拧紧了双眉不再多语。

一下子,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一个小宫女匆匆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对着我一欠身:“皇后传。”

柳疏琴要见我?怎么水东流醒了吗?

在小宫女的带领下,进入了水东流的房间。一进房门,就被一种沉闷的气氛所包裹,这种沉闷就像是被压在一座大山下,让人透不过气。

房间里静地只听见一声声女子的哀叹,我看见了柳疏琴,她坐在外屋的客椅上。双手紧紧捏着一块绸帕。绸帕被她捏地团起,她在看见我地时候,她松开了绸帕。

我看着柳疏琴。柳疏琴淡淡地看着我,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但我却从她地眼中接收到了讯息,心中猛地收紧,往里屋望去。

只见那张圆床上,水东流静静地躺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而床边坐着一个身边摆放着药箱的女子,那进屋时听到地声声叹息,便是由她而来。是淑妃。

怎么水东流没醒吗?

心惊了惊,匆匆走到床前,在淑妃惊讶的视线中执起水东流的手腕,把了把,心脉正常,只是略微有些不通畅。他既然有了内伤,这脉象也很正常,按道理,他应该已经醒来。

我随即翻开他的眼皮。那乌黑的眸子一片苍茫,居然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开始在水东流的床前徘徊。时而看着床上昏迷地水东流,然后看着叹气的淑妃,拧了拧眉,对着柳疏琴解释道:“我没下重手,应该是他自己还不想醒来。”

“那你知道陛下为何不想醒来吗?”柳疏琴凝重的脸上满是担忧,我摸了摸下巴,回忆着,“可能是太累了,他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过。”

“陛下为何不睡?”柳疏琴又问我,身边的淑妃静静的看着我,双眉微蹙是她深深地忧虑。

我回想着,发现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房间里因为我不再说话而变得寂静,幽幽的,带出了柳疏琴的话语:“听芸芸那丫头说,你当时与陛下在乾清殿共浴,是吗?”

我挑起了眉,芸芸那丫头汇报地可真快,我低垂着眼睑看着脸上平静的柳疏琴:“然后就看见你一人出来,穿着也很是不雅。”

不雅……当时地情况没时间游到池子的另一边去穿自己的衣服。

“随后,你又折回,然后陛下就受伤了。小瓜子姑娘,陛下是水云的陛下,他无论要什么他都有资格得到,你明白本宫地意思吗?”

柳疏琴说罢认真地看着我,我看着她深沉的眼眸,不禁渐渐眯起了眼睛:“皇后,你这是在树敌!”

一丝痛苦滑过柳疏琴地眼睛,她那原本平淡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没错,我需要一个敌人,为了陛下,我真的非常需要一个敌人!”柳疏琴忽然站起身,单手扶住身边的案几身体微颤,她闭上了眼睛。淑妃走到她

,轻轻抚过她大幅度起伏胸口:“皇后,保重身子。

柳疏琴缓缓睁开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以为她是在哀求我,但很快,我扫除了这个念头,因为像柳疏琴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哀求别人?

“今天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柳疏琴的声音变得阴沉,“如果陛下不醒,你就准备受死!”说罢,她转身而去,淑妃向我微微行礼:“陛下就交给你了。”随即,便尾随柳疏琴而去。

我看着柳疏琴的背影,再看看床上昏迷的水东流,这个水云出的都是什么人种?奇怪地让我看不懂。

一个因为我提起北冥齐和穿着黑漆漆的衣服走火入魔,一个却希望我霸占水东流成为她的敌人,这个水云,这个皇宫,这一对夫妻!

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回到水东流的床边,我放下了那淡金色的幔帐,水东流的睡颜很是安详。我走上床,盘腿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我伏在他的身上,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用把脉也知道他有多么健康。可是为何不醒?



昏迷在医学上最麻烦,尤其是这种心脉正常的昏迷,你不能随意扎针,应该是他在走火入魔的时候又与我一番水战而累到了心肺。既然如此,好好睡上一觉,他自然会醒。

想到此,我将他放在胸前的手平放,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去,这一晚上我也没睡,水东流,你就好好做我的靠垫吧,这是你欠我的。

朦胧中,我又站在了圆床前。

怎么回事?方才我明明躺在上面的,水东流呢?我发现床上不见水东流。

身后带起了一阵阴风,我立时转身,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对着我温柔地微笑:“说话,我喜欢看你说话。”

“水东流!你醒了!”我很高兴,因为他能为我写书信了,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只是缓缓俯下了身体,我有点发愣,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脸,感觉到他越来越炽热的鼻息。他缓缓闭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轻轻吻住了我的唇。

我怔住了,浑身的血液如同涨潮一般全涌了上来,集中在那两片被他吻住的红唇上,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感觉到那两片柔软的,但却带着一丝冰凉的唇。

他轻轻地碰触着我的唇,很轻,轻地就像蜻蜓点水,他张开了唇,用他那柔软的温热的舌滑过我的双唇,一遍又一遍,就像鹅毛从我的唇上抚过,带起我一阵又一阵的麻痒。

我摒住了呼吸,我还记得呼吸吗?我只记得他的味道,他那身上,好闻的,淡淡的清香。

越来越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他睁开了眼睛,瞬即,我的视线被那双暗沉的眸子吸入,吸入那漫无边际的深渊中,深渊的尽头是炽热的岩浆,我掉落在里面,被岩浆包裹,浑身热烫地却没有出口能让这浑身的炎热迸射出去。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却已经躺在那柔软地如同云端一般的床上,身上压着那轻轻的身体,他吻着我,重重地吻着我,啃咬着我的红唇,吮吸着我的娇舌,身上,有什么在游移,是他的手,他的手所到之处,都点起了那里的火焰。

我挣扎着,推拒着,可是身体却在他的手下变得瘫软。我吓坏了,我看见了上方那粉红的幔帐,我想起了班婕舒,当他舔吻我的脖颈的时候,我侧过脸,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班婕舒。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梦假梦真

我猛抽了一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水东流消失了,班婕舒消失了,还有那粉红的幔帐渐渐变成的淡金色,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窗外的阳光洒满了这张圆床。

一窜又一窜电流滑过我的唇梢,带起一阵又一阵舒痒?唇角依然有点濡湿,难道是我的口水?

为什么?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直到现在,身体中的火焰还在燃烧。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丝恐慌。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这种仿佛浑身都在朝我啸叫的感觉。

水东流!

我转身看着依然躺在身边的水东流,他的红唇上依然是那安心的微笑。他能安心地睡觉,而我此刻却满脑子都是他的吻,他的抚摸,和他的气息……

脑中轰然作响,我揪起了他的衣领:“你给我醒醒!水东流!你醒醒!你那晚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我摇晃着他,他胸口的衣襟渐渐被我扯松,露出那白皙的,带着淡淡粉红的胸膛。

有什么滴落我的心里,让我的心跳渐渐加速。那胸口的粉红渐渐在我眼底化开,化开,化作了满园的桃花开,粉色的花瓣随着温和地春风吹入我地心中,带着那淡淡的。属于水东流的清香。

我揪住他地衣衫。顺着那抹淡淡的粉红缓缓而上,是他光滑的脖颈,纤长的脖颈让我想起了他的两次沐浴。那沾着水流的脖颈和结实地胸膛。

那尚未平息的火焰再次燃起,浑身开始爬上了一层细细的热汗,大脑的防线被这阵潮热冲垮,陷入混沌。

视线渐渐落在那不薄不厚的红唇上,那带着魅惑的红唇正自然而然地微张,隐隐可见两颗带着珍珠一般光泽的门齿。

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我茫茫然地俯下身,停留在那两片红唇的上方:“醒来,水东流……”我痴迷地看着那双红唇轻喃。

我吻了下去,那两片和我梦中一样地红唇,柔软但却带着一丝冰凉,我吻过,一定吻过这两片红唇,它们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脑中所有的思绪开始被一点点剥离,我呆愣在那唇上,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春梦……

有什么轻轻滑过我地唇,如同梦中一样。那鹅毛轻轻抚过我的唇,我呆呆地看向身下地水东流。他依然闭着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闪现着七彩的霞光。

有什么抚上了我的腰线,那轻柔的抚摸在你不经意间来到了我的后背,我惊了惊,撑起身体,却被后背的手紧紧摁下,随即而来的,就是如同那梦中一般疯狂的吻。

他侵入了我的唇,将我翻身压下,开始在我的唇中肆虐,濡湿灵巧的舌头抚过我唇中每一个角落,用他的双唇紧紧地锁住了我的双唇,让我无法呼吸,更无法思考。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恩!”我发出我的警告,他重重的身体压住了我的双腿让我无法动弹,想打他,但又怕打伤他。是我吗?是我那个吻让他苏醒的吗?可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似乎脱离了控制。

身体被紧紧地圈起,有一双手正粗鲁地抚摸着我的腰际,他揉捏着,抚摸着,疯狂地扯去了那里的衣带就侵入了我的身体,然后用那份热烫灼烧我的腰侧。

火焰瞬即被点燃,全身的力气又如被这火焰耗尽,我变得瘫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喘息着,因为他的吻抽走了我的空气,我只有在他的唇中获得空气。

那只热烫的手紧紧贴着我冰凉的皮肤,开始而上,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不对!我不能做别的女人的替身!即使我想要,他的心里想的必须是我!

愤怒开始取代这浑身的热潮,我不能输,我不能输给水东流,而成为一个替代品,那我仅有的尊严也会被水东流彻底剥夺!

忽然之间,腰际被硬物抵住,我浑身的真气开始爆发,我狠狠推开了水东流,愤怒地将他翻身压下!

水东流缓缓睁开眼睛,那里面是深深地哀伤和浓浓的欲望。

我压在他的身上,喘息着,喘息着:“呼……呼……”我揪着他的衣领:“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过,如果还有第二次,我决不饶你!”我看了看他下身,然后瞪了他一眼,“小心我让你水家无后!”

愤怒地将他推下,我从他身上跃开,系好被他扯开的衣带,心里就开始窝火,背对着他冷冷道:“我去通知你老婆,说你醒了,免得她要杀我!”

郁闷!非常郁闷!

我坐在药楼上用莲子降火,让自己冷静。



自己活该!

谁让自己想用唤醒云从的方法去唤醒水东流?谁让自己被他的美色所迷?谁让自己想证实那梦中的感觉?没想到水东流是只禽兽,真是混蛋!黑漆漆说的对,男人不能乱亲。

可是为何我吻冷情和黑漆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像水东流这样的反映呢?所以说明他们不是禽兽,而水东流是。

绝对是这样!

对了,水东流醒了,我该去叫他写信!冷静下来就想起了正事,都是他害的。

这件事对他水云有好处,他也是个理智的人,应该不会因为我揍了他,反抗他而记仇,应该不会的。如果是,那他就是十足的禽兽!

将手里的莲心全部倒入手中,我拍了拍手就往回走。

热辣的太阳晒在我的头上,让我浑身又爬上了一层汗。水东流那只千年人参效果果然不错,非但驱散了我体内的寒毒,更让我的功力又恢复了一成,只是这火热的阳光,让我有点烦躁,我讨厌出汗。

回到水东流寝宫的时候,又是满园子的人。黑漆漆靠在一旁的角落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我走了上去,他眼神晃了晃,落在我的身上,有点惊讶:“你去哪儿了?大家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已经通知他们水东流醒了啊。”

“他不肯吃药,说要把你找到才吃!”

刚刚清醒的神智再次有点发懵,水东流什么目的?该死!为什么他的目的就这么难猜。

“快去吧,水东流需要你。”黑漆漆推了我一把,我挑着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这笑容好假。

带着一肚子狐疑和警惕再次走入水东流的寝宫,淑妃正坐在床边,湘妃端着药正在哄水东流:“陛下,喝药,您不喝湘妃怎么跟皇后交代。”

“是啊,陛下,喝药吧,沙沙给您唱首歌如何?沙妃趴在另一边,反正圆床够大,睡他几个都没问题。

这不是很好吗?这么多女人陪着,连我都羡慕不来,比较满意的几个男人还个个都不能带回影月,我可是比水东流更郁闷呢。

“白姐姐!”跪在水东流另一侧的沙妃看见了我,当即从床上跃了下来,“白姐姐,快来,陛下说,找不到你不喝药。”

我眯了眯眼睛,抬眼的时候看见湘妃和淑妃朝我望来,那一刻,我浑身不舒服,有种想吐的感觉。

脚步不自觉地开始后退,我又想起了逃跑,不,不是逃跑,而是离开这个房间,这个让我感到想吐的房间。忽然,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都退下吧。”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发出命令的水东流,一干人等都轻轻退出了房间,我看着她们离去心里的迷雾又多了一层。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保持距离

我转过身,走到外屋的圆桌边,然后坐下,这个距离比较安全。然后淡淡道:“水东流,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你安心吧。” 

“你又为谁而留?”水东流靠坐在床上侧着脸,不看我。我单手枕在脸边看着他长发垂落的侧脸,不知为何,心中多出了一分怜惜。他看上去是那么地憔悴,那么地孤独和悲凉,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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