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微臣有喜-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剩余那几人招供了?”

我这厢正夹着菜,慕容离冷不防出声,委实骇了我一跳,我抬眼瞧他:“未招,但应当差不离了。”之前除去杨奎,其余人都未被用刑,那自然是不会说实话。

慕容离点了点头:“诸事多加小心,有些事也不是急于求成的。”

我满口应承了下来。

正吃到兴头,便听府外通传说是大将军求见。

我结结实实被噎了一下,慕容离将手旁茶水递到我面前,一边拍着我后背一边将水喂下。

“他来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他轻笑一声,对家丁吩咐道:“让他进来罢。”

没一会便见慕容非顶着一张慕容离的脸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进来了,我急忙起身行礼,他应了一声后便自顾自坐在我方才的位子上,那动作行云流水,压根未将我的感受考虑进去。

我将掉在地上的眼珠安回了眼眶之中,只得默默退至角落中幽怨的瞧着我还未吃完的红烧鱼。

心中当真是应了那句较为出名的话语,猪屁股上两滴水——流着泪的你的脸呐。

慕容非他瞧了我一眼:“你先退下罢,我有事上奏皇上。”

我咬着袖袍,两眼含泪的退到了屋外,临走前还不忘瞧瞧四周的摆设,没错这的的确确是我的御史大夫府啊,那突然生出来的我来安亲王府串门的感受是怎么回事?

我很是郁猝,于是决定夜探刑部大牢,瞧瞧牢中众人是不是同我命运一样悲惨。

大牢一片寂静,连只鬼影都未瞧见,我也只得自己在墙上摘下一只火把步入牢中。

越往深处去越人声鼎沸,这不禁教我毛骨悚然。

眼见到了大牢深处,这才算是见到了衙役们正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聚精会神的押着赌注。

“带我一个。”我掏出一文钱放在案上。

有衙役不耐烦拿起我那一文钱掀至地上:“他妈的,砸场子是吧,一文钱玩你娘的头啊。”

我愣怔片刻:“要不你去玩玩?”

汉子们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一同转身望向我,而后手中钱财散了一地。

“大大大大人。”方才气焰嚣张的衙役连滚带爬至我身前,前额抵在地面上,瑟缩半晌开口唤了一声。

我俯身将孤零零滚到一旁的一文钱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而后放至耳旁听了片刻对那衙役道:“你听,它说它好受伤,它的心在滴血呢。”

衙役面色煞白:“大人,小的有罪啊。”

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去将那个什么少府给本官押上堂来。”

衙役们相视一眼,面带为难,但却也是些知道轻重的,片刻后一同推了推方才要玩我娘的头那个衙役,低声道:“大人让你去把张少府押上来,你还不快去。”

可怜那人被当了炮灰,任命去牢中提人。

众人随我至堂前后,中规中矩立在两旁,手中抄着板子,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我坐在正位上,垂眸瞧着方才那衙役押着那个什么少府走了过来。

那个什么少府面上还带着困顿,半睁不睁的瞧着我,挂着油脂的面上还有些挑衅之意,想来是我打扰了他好眠。

我笑意盈盈望着他,好心提醒道:“你还是跪下罢。”

他思忖半晌,照做了。

我甚是满意,又问道:“刘福山贪污一事你可知情?”

其实问这话时,我心中还是全无底气的,因我并无他贪污的罪证,这还要改日有空了去文史阁瞧瞧史册。

他面色一紧:“下官并不知刘相他有贪污这一嗜好啊,刘相为人一向刚正不阿,行事又很是低调不失奢华……此处略去一万字。”

我揉了揉额角:“你还是如实招了罢,我既来提审你,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事,你狡辩也无用。”

那个什么少府左右瞧了瞧,一口咬定刘福山清廉不阿,贪污这事八竿子也打不着他。

“呵呵呵呵呵,刘相定然是烧了不少高香,是以这辈子才遇到你这么一个傻子,你不招也罢,本官总有法子让你开口的。”

我啜了口手旁的清茶,道了一句:“具五刑。”

堂上之人皆为一愣,视线统一聚到我面上来。尤其是那个什么少府,嘴唇泛紫。

我干笑了几声:“莫激动莫激动,是这册子上写的,本官也不知何为具五刑,你来替本官解释解释。”我朝炮灰衙役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不知为何,我在这炮灰身上瞧见了迟暮的影子,觉得很是亲切,总是忍不住想给他些展示自己的机会。

被点名后,他一脸哭相道:“回大人的话,具五刑……具五刑便是将黥、劓、斩趾、断舌、杀,这五种刑罚统一实施到一个犯人身上,是……是新增的刑法,还从未实施过。”

我恍然大悟:“如此听来,这倒是一件特别严酷的刑法?是谁想出来的?当真是别致极了。”

我抬眼时正见那个什么少府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双膝不自觉朝后挪了挪。

我突然便想起了一些有关于我的传闻,据说朝中提及尚玉这人时,大多以装疯卖傻作为评价,据说还馈赠了名号为笑面猫,据说尚玉还经常性的扮犬吃猪。

我又忧伤了一回,旁人便是虎啊狼的听起来倒也威风,不知轮到我这怎的就成了猫啊犬的,猫和犬这种生物我横竖都觉得没什么杀伤力来着。可眼下好端端一个翻身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以为有必要珍惜。

清了清嗓子,我将册子翻了开来,瞧见首页那一副画时,不禁出口道:“哎呀呀,这光是黥刑瞧起来便很是刺激呀,那个什么少府,你说本官在你面上刺上些什么字呢?瞧你现下怪紧张的,不如就应景刺上个紧张罢?”我又翻了几页:“不行,刺上紧张怪不妥的,若日后旁人见到你问起你面上为何写满紧张,那多尴尬。”

那个什么少府面色灰败,但还是一言未发,大抵是觉得我不会施行于他。但这回倒真是教他失望了。

我差炮灰将骰子拿了过来,随手在案上摇了一摇,瞧见四个大红色圆点那面跃然于眼前。

我将那册子翻了四页,上面详细的介绍了断舌这一刑法。

“这个当真是应景极了,左右你也不肯说实话,那便将舌头割了。”我眉飞色舞将册子摔至那个什么少府眼前:“你先瞧瞧这具体步骤,一会也好有个准备。”

“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当真不知刘相贪污一事啊。”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我起身行至他身前,捏着他的下巴对炮灰道:“行刑罢,若是不行刑,你们代他受了这罚也可,本官可是很好说话的。”

众人都知那个什么少府眼下是阶下囚的事实,是以行动起来那动作倒是利落,只是有些不太熟练,第一刀下去的时候,那个什么少府下意识躲了躲,刀尖便在他面门上划出了一道血印子。

他双眼对到了一处瞧见鼻梁当中的伤口:“大人,下官说,下官什么都说。”

第三十五回

第三十五回

我松开了双手又坐回到原处:“方才你说刘相刚正不阿,怎么?现下有了改观了?”

那个什么少府一脸惊恐,缓了缓神道:“大人,刘相这些年的的确确未贪过银两啊,下官以性命担保啊,即便是他贪了他也不会让下官知晓啊,大人啊,下官冤枉啊,下官着实冤枉啊。”

我捏了捏拳,那个什么少府的话也未必全是假的。起码我从中得知了一条重大的线索,这线索便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我实话实说了,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如此做,我亦不能无动于衷。

“上夹棍,把他嘴给我堵上。”我朝炮灰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刑。现下那个什么少府饶是想说我也不耐烦听了。

炮灰面容扭曲的别有一番风味,但见他将被五花大绑的那个什么少府横扫在地,回头对我道:“大人,夹哪?”

我转身叹气:“哪能塞的进去便夹哪罢。”

那个什么少府一阵惨叫,当然我不敢保证他此时那撕心裂肺中包不包括在问候我全家。

我只当作未听见,毕竟痛并快乐着这种情绪也颇具技术含量,一般人也是无法将其兼容的。

我又在堂上坐了片刻,耳旁是那个什么少府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

我深觉此等场面有些不适宜旁观,于是起身准备去慰问慰问牢中其他二人。

有衙役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为我照着前路,这泥泞之路在那微弱的火光下,倒也好走了许多。

大牢深处呼冤的动静此起彼伏,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粒子。

行至那二人小单间前,我只给了衙役一个眼神,那衙役便心领神会了,急忙将那把锈蚀的铁锁给打了开来,而后一脚将牢门踹开。

站在门前,我扪心自问,其实这心中是有些惧怕的。

瞧着那黑漆漆的牢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打里面蹦出来。但我好歹是朝廷命官,再往深了说说,也当得起位高权重,在此时露出怯色总是不好的,是以轻咳两声向那衙役问道:“你手中那火把是作何用处?夜半照鬼吗。”

衙役面色一紧,急忙将火把举的近些,牢中登时大亮,我也瞧清了里面的情形。

但见那着中衣的男子身上盖着一席草垫正一动不动蜷缩在角落中。我以为他这是被吓的,举步过去后才发现他老人家正在睡梦当中,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也不知是否是在梦中行着什么苟且之事。

“起来起来起来。尚玉大人来了。”衙役见状上前去踢了踢那人腰身。

那人不耐烦的坐了起来:“娘个爪的,又忘了爷以前叮嘱过你们的话了,明儿爷就差人将你们送去青楼,让你们这些贱蹄子再浪。”

衙役面色顿时难瞧起来,眼中竟迸射出一道欲杀人的视线。

我掩面偷笑半晌后,安抚的拍了拍衙役的肩:“你莫往心中去,这是件好事啊,这不正说明了你们对他的关怀简直是无微不至到让他将牢中当作自己府上了。”我围着那人转了两圈:“瞧这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位仁兄乐不思蜀也是人之常情。”

衙役兴许听出了我话中嘲讽之意,二话不说将那人照着那个什么少府的绳套花样给绑了起来,末了不忘在他口中塞上一块破麻布。又转身将另一牢房的人押了来,以同类手法将他们绑到了一起。

那二人眼中初醒时的迷茫渐退,如杂草般的双眉皱到一起,面色绯红的在叫嚷着什么。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当真是难瞧极了。许是因上头有人庇护,是以有恃无恐罢。

他们二人哼哼唧唧了半晌,双目暴出,很是骇人。

“押去前堂。”

得令后,衙役推推搡搡将那二人赶了出去。

我重新出现在前堂时,那个什么少府面色惨白,已然晕了过去。

我痛心疾首,慕容离这是养了一群饭桶啊,就那么夹了夹便晕了过去,真是不堪极了。

但一瞧那个什么少府那圆圆的大脸盘,我又起了恻隐之心,是以回头对那炮灰道:“这两人你随便夹一夹,那力道要把握在让他们知道痛却又不至于晕过去便可,不用往死了夹。”

炮灰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回了个是。

我负手出屋,只见夜幕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

站在院中夜观天象,瞧见紫微星东移,掐指一算,今夜是夜探文史阁的好时机。

我转身回屋:“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有旁观的小衙役答:“已近亥时了。”

我闻言大喜,这当真是天助我也,算算此处到那文史阁不过一刻的路程,随意扯了个由头将屋中一干人等撇下,独自乘着朦胧月色朝文史阁方向走,一路上尽挑些偏僻之路,加之身上官袍属暗色,若仔细些还是不易被人发现的。

但凡事都会有些意外,我身在这尘世中,自然也无法脱俗,怪只怪我这人天生便同仔细一词绝缘,在刚骑上墙头欲翻入东宫那片人烟更为稀少的道路时,我终是不负众望的被夜巡的侍卫发现。

在众人发现本朝御史大夫骑在墙上茫然的瞪着底下的他们时,面上可谓是悔恨交加,恨不能从来未来过此处。

我同他们僵持片刻,委实找不出可以解释自己现下这动作的合理理由。也只得老老实实跨坐在墙上摇晃着双腿,努力作出一副恬淡的模样。

众人面色焦急,大抵同我一般也是扯不出个体面的借口。

正踌躇时,有位面色闪烁的小哥道:“大人,在墙上乘凉容易伤寒,大人快些下来罢。”

我这心一颤,宫中淫才多啊,乘凉这种烂到祖坟中的借口在此时竟让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而后他急忙上前小心将我从墙上扶了下来。

我双腿有些发软,因久坐墙头,腿根处隐隐作痛。

“同志们辛苦了。”我含泪朝众人挥了挥手:“本官这便回府了,你们哪来的便回哪去罢,不用送了。”

“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众人正含泪挥手之时,我隐隐听见小安子的声音飘了过来。

慕容离这个老妖精简直是无所不在,我不过骑了他们家片刻的墙,这事便已传入他耳中了,粗略思索片刻,我决定充耳未闻。

急急转身朝宫门口处奔,稍稍提了些内力,小安子他即便是生出了八条腿也追不上我。

我洋洋自得,边奔边回头瞅,眼见小安子那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宫门便在眼前不远处,我这才放慢步子,改奔为小跑。

“方才用膳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下又避着我了?”

眼见要出了宫门了,突然瞧见慕容离自转角处迈步出来,扬起嘴角瞧着我问。

我步子一顿,拍了拍前额。

这习惯当真是要不得啊,我跑什么啊?

慕容离抬手敲了敲我额头,问出了我心底的疑问:“你跑什么?”

我垂首思忖片刻却是什么答案也想不出来,只知自己一听是他找我下意识的便跑了,这么一跑便跑了两个年头,具体因由我也记不清了。

我偷眼瞧着慕容离:“晚上吃多了,寻思消化消化,您同大将军谈完天了?”

慕容离面色肃穆起来:“这几日你便在宫中歇着罢,不然我总是惦记你,还是你真想让我将你那床榻换个大的?”

我连连摆手,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让我留在宫中,但这总好过他搬去我府上,他这种无耻之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我悻悻跟在轻笑着的慕容离身后往胥央宫走,不远处便是方才那一伙夜巡的侍卫,瞧见我同慕容离后急忙过来行礼,面上还带着“果然如此”的神色。但碍于身份,大家一直努力的隐忍着。

回到胥央宫,慕容离将众人挥退:“近日你多加小心,十二岭那边袭人频频过境扰民,大抵是想分散京中的视线,牢中那四人必然是掌握了刘福山众多把柄。”

每当此类事同我扯上干系,慕容离面色总是这般严肃,丝毫瞧不出平日的淡然。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现下我还瞧不出来,但也只能听了他的话,毕竟他是一番好意不是,而且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老本必然是要保住的。

是以我同样换上一副凝重之色开口道:“皇上圣明,只是眼前当务之急是,我睡哪啊?”

慕容离眸中闪过一抹错愕,而后哭笑不得道:“爱卿唯有眠于朕侧,才能解朕心忧啊。”

我吐出一口心头血,正准备扯些旁的来接话,便听宫女报:“皇上,偏殿已整理好,尚大人可以歇下了。”

我没好气的瞧了一眼嘴角抽搐的慕容离,明灭的宫灯下,他较之白日柔和不少,不复龙椅上那抹俯视天下的威严,倒多了些随和,只是这随和也不是随时都可见的,还要瞧他老人家心情如何。

“怎么?舍不得去歇着?那便陪我来瞧折子罢。”他本是玩笑话,说罢便自顾自转身往案前而去。

我在原地站了半晌,而后便坐在他身旁,托腮瞧着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等:“反正我现下还睡不着,陪你片刻也无妨,只是这个月的俸禄要给我加上一些,毕竟这不是我分内之事啊,要有酬劳。”

慕容离抄起折子在我头顶点了一下:“御史大夫,当监察百官,代天子受百官奏事,掌朝中重要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

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给工钱就不给工钱,搬出这些来做什么。”

慕容离大笑,而后道:“你还是去偏殿歇着罢,你在此处教我如何静心瞧折子?”

我掀案而起,他们皇家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会宿在府上让他忧心,一会在他身侧又让他心乱,这日子到底还有过没过。

我怒瞪慕容离:“那臣便去歇着了,一般晚上臣睡的比较踏实,听府上人言,臣睡的踏实时频发夜游症,也不知自己会做些什么,这便要向皇上讨个免死金牌来壮胆呐。”

慕容离大笔一挥,在纸上落下“免死”两个大字,而后贴在我面门上:“这下爱卿便可以安心去歇着了。”

我忿忿将那纸扯下,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十六回

第三十六回

在前面掌宫灯引路的宫女时不时回头瞧上我一眼,面上带着些遗憾。这眼神教我毛骨悚然,是以也不敢冒然出声,只得装作未瞧见。

片刻之后,她伸手将门推开,而后立于门侧恭敬福身迎我入偏殿内,双眸含笑道:“大人,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大人更衣。”

我闻言头皮一紧,急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动手便可,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才是。”

宫女轻声笑了笑:“依奴婢瞧,该是大人好生歇息歇息才对。”她话毕双臂一挥,那门便轰然闭合。

我心一惊,还未来得及瞧她,便觉掌风迎面袭来,那宫女依旧面带笑意,手上动作却是半点不含糊,手掌起落间,身后瓷器应声碎裂。

她见状笑道:“大人可要当心才是啊。”

我依旧有些缓不过神,只是下意识闪身躲避她的攻势。

十招有余,她见伤不到我,便停下歇了口气道:“没想到大人生的温文尔雅,但竟是个练家子,当真教奴婢好生惊讶,若是奴婢输了,夜里服侍大人可好?”

我将脱口而出的那个呸给咽了回去,急忙笑道:“若让我在上面,一切好说。”

她倏然将笑意掩去,眉梢寒意凝聚:“那倒要瞧瞧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女人发疯一般,招招凌厉,用意明显,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我自问平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连蚂蚁我都是让给旁人踩死,是以更不会与人结仇,唯有刘福山这事,我这算是出了份力,由此想来,眼前女子受谁指使又为何而来,登时明朗起来。

在屋中瓷器碎了一地后,我终是缓过了神:“姑娘又何必如此呢,我向来不怎么同女人动手。”

我转身跃上茶几,俯瞧着那女子。当然,这个不动手也要视情况而定。

我爹曾说过这样一番话: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欺男霸女,但这欺男霸女固然是好事,可总要有些分寸,有些女子你能欺,有些女子你无论如何也要敬而远之。

现下我瞧眼前这位姑娘便是那无论如何也要敬而远之的,毕竟横的还怕不要命的,这女子眼中凝聚的是鱼死网破的意思。

她冷哼一声,不做多言语,抬腿横扫桌面,我纵身一跃而后落于地上。此时不得不分神怨恨这偏殿密封太好,殿中如此大的动静竟未引来门外人的重视。

她起掌朝我劈来,一道气流自面门前一寸破空划过。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力金刚掌?我错愕扬眉。

姑娘见我并未全身心三百六十度海陆空全方位陪她撒野,面上不满渐重,竟是从腰间抽出根长鞭,朝我呼啸而来。

我躲避不及,衣摆被鞭刃劈下一块。

轻叹一口气,我立在原地不再闪躲,只是静静盯着她:“你当真要迫我动手?”

她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无奈点了点头,而后猛然抬脚踢向她执鞭的手腕。趁她不备抬手欲锁她喉结。

她滑开一步,险险避了开来:“大人好身手。奴婢佩服。”她话落扬起一鞭,桌椅尽碎,我顺手抄起一根桌腿。

虽说在兵器谱上未有它的名号,但它此时好歹能护我一命。

“姑娘,名人不说暗话,纵然是教我死也应当让我死个明白,我到底是得罪了何人?”我迎着她的攻势,问了一句。

她手中长鞭飞舞,旋身踢出一脚:“唉,大人到此刻竟是还不明白自己所得罪何人,当真教奴婢心生怜惜。”她面上带了方才那抹遗憾,但语气确是讽刺无意:“大人好好的官不当,非要调查不该调查的人,您说您这不是找死吗。”

我觉她此话有理,但也确定了她的确是刘福山派来灭我口的。这个刘福山啊,当真教人不省心。

姑娘笑了笑:“现下大人既已知晓了我的雇主,那今日大人是无论如何也要死在这里了,真是可惜了。”末了她咂了咂舌。长鞭一挥,直逼我胸口。

我被她逼至墙角,只得翻身跃过她头顶,而后锁住她双手,紧贴她道:“姑娘身上当真是香啊。”

她身子一紧,脚抬过顶,我侧身避过而后一脚踹向她腿弯处,继而松了钳制她的手,她便一头撞向了桌角,前额鲜血直流。

桌面上仅剩的瓷器摇晃着坠到了地上。

此时门外终是有了声响,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便有女子试探的声音传来:“大人?”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应当是守夜的奴婢。

我瞧了瞧面前面上染血却依旧微扬微扬下颔的女子,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未瞧清脚下,你们去歇着罢。”

其实我心中还是希望她们破门而入的,不过此等事好似有些不现实,再者说了,她们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进来了,不保准被眼前这女子杀了灭口,届时我身上便又背负了几条鲜活的小生命。

“我说你闹够了吗?我有些困了,不如明日再打?”

待门外众人退去后,我吐出口气问女子。

女子猖狂笑了起来:“奴婢事情未办成,自然无法同雇主交代。待奴婢取了你的狗命,便立马离开。”

我咂了咂舌,这人总是有个底限的,我自诩大度,但也仅限于侮辱我一人罢了,如今她说我这命是狗命,那便是连我祖宗十八代都算在内了,这口气我若是忍了,我那爹泉下有知大抵会气的活过来。为了让他老人家不用两头奔波,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我提起内力,左手为拳右为掌,缓缓在胸前划出道弧线,而后推掌攻出,直取她心脉。

她虽是反应敏捷,将长鞭凌空甩出,但仍敌不过那股真气,长鞭被甩至一旁,情急之下她只得实打实接了我一掌,而后急退几步,一低头吐出口鲜血。

她面上痛楚明显却未掩盖住其中的惊讶:“伏极心法?你到底是何人?”

我收了掌,闪身过去点了她的穴:“此等小事便不劳姑娘费心了,我不告诉你是想留你条活路,你回去告诉刘福山那老狗,现下上策唯有在府上好生将养,莫要让他再惹出什么事端。”我坐在散乱的桌椅残垣中,悠然替自己倒了杯茶:“瞧姑娘方才那招数是出自浮冥宫,浮冥宫也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教,既是大教想必还是有些操守的,是以还请姑娘将在下会武一事忘了罢。”

说罢拇指同中指微微使力,隔空解了她的穴道:“后会无期。”

她面上三分不甘三分震惊四分凝重,转身自屋顶跃了出去,而后便没了踪影。

她走之后,我急匆匆将茶盏放下,使劲揉着全身上上下下的皮肉,那姑娘当真不是人投胎的,下手竟是无半分保留,今日也幸好有我们祖传的伏极心法护身,虽说我只会一成,但日后闯江湖防身倒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在狼藉中呆坐之际,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一股冷风自外吹来,我抬眼便瞧见慕容离眼中的诧异。

“这是?”他在门口呆立半晌,朝我问道。

我哼哼几声,心道你早些来会死吗。而后不假思索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如实禀报。

他眼中氲上紧张,拉我起身细细查看:“可有受伤了?”

我扬了扬手腕,上面淤青渐现,有些触目惊心,我又将事实夸大了一圈半道:“险些被她抽断了,说起来这也算是工伤,这个月的俸禄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加些。”

显然慕容离此时并无心情同我说笑,他手握成拳:“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双目含泪道:“忘了。”

慕容离怒极反笑:“我记得便是。”而后一言不发拉着我往外走。

这夜本就凉气重,可现下有慕容离一衬竟也察觉不到寒意,我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在此时道出,只得由他拉着走。

行至胥央宫正殿,他挥退下人,而后从柜子中翻出个药箱。面色铁青,但细瞧倒也不难发现其中的懊悔和后怕。

他拉开我的袖袍,仔细为我涂药:“明日你便可以不用插手此事了,我另行安排。”

“哦。”我沉声应了一句,这才狐假虎威了多长时日啊便又要转战地下了。

许是未料到我如此配合,慕容离抬眼锁住我视线,口气认真异常,不怒而威:“你最好不要私下做些什么事,若是做了也千万别让我知晓。”

我被那视线震慑了半晌,那才是属于帝王的视线,冷冽的如同一把利刃,所及之处让人心生惧意。

包扎过后,他依然冷着张脸:“今夜你便宿在这里,我去瞧折子。”

我现下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说什么我都一并应下,即便如此他面上寒意依旧不减半分。

方才的打斗虽未持续很久,但依旧废了我不少体力,我简单梳洗,而后利落翻上榻,期间不当心撞到了手腕,想呼痛但碍于慕容离那张死人脸却又得压抑着,是以只能紧咬着锦被,忿然入睡。

许是意识到宫中防卫有疏漏,第二日慕容离便重新将皇宫的防守布置一遍,并郑重其事的同我道:“离武其远一些。”

他以前虽也告诫过我勿同武其交往过甚,但以如此口气倒是头一遭,我不知昨夜那女子的闯入同武其又有什么干系。

身边的人似乎每人都有秘密,这教我煞是羡慕,我的梦想便是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这个一直未达成的梦想,曾经被商黎阳狠狠的羞辱过,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存在感。

这日,我在胥央宫的院子中赏花,如慕容离所说,那日之后我便又成了闲散人员,整日在皇宫中闲游,只是后宫那地方我是不去的,一则是因我身为前朝官员,内宫除非有令不然不得进入,二则是因贵妃娘娘她老人家癫痫病还未好,据说整日对着宫中下人们或打或咬,无所不尽其极,很是可怖。

我顺手择了朵花在手中把玩。心中计划着如何夜探文史阁顺竿找出刘福山贪污的罪证。虽说心中还是惧怕慕容离那一番话,但乖乖听话,委实不符合我的风格。

第三十七回

第三十七回

八月初七,夜,薄雾袅袅,微风入湖激起阵阵寒意。我身上很是配合的起了层鸡皮粒子,下意识伸手紧了紧衣襟。蜷缩在树上守了大半个时辰后,终是瞧见换班的侍卫乘着月色,步伐整齐由远及近,面色端的是肃穆,耳旁隐隐有衣袂摩擦之音传来。

我松开紧紧抓着树干的手,纵身跃进夜色中。趁众人换班之际,自阁后跃上屋顶,掀瓦而入。

纸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