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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贵女(女扮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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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能喜欢她的儿子,哪怕他是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哥哥呢。

可是…很奇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这个外室生的庶出哥哥竟然以那样强势地姿态告诉她,他知道她的女扮男装。

当时有多不可置信呢?就好像天都塌了一半,而仅剩的不过是强撑着的气焰。如今想来,他从一开始说话就那么轻佻无忌。

书湘别过眼不看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冷清地道:“哥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他不死心,眸中现出执拗的光泽,“没听明白么?我问的是‘如果’。”

她因他的执着心湖泛起一丝涟漪,她会喜欢宁书齐么?他是个出色的兄长一样的人物,他讨父亲喜欢,如今也讨了母亲的喜欢。他事事周到,阖家上下都说他好,私心里… …她大约也觉着他好。

否则不会希望他把自己看的比他那位亲妹妹更重,然而这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亲情和爱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书湘抱着被子被子坐起来,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他们的视线交缠在一处。

他的目光使她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震颤,胸口瞬息间堵满压抑的情绪。

书湘深呼吸了一口,即便喜欢又能如何,兄妹便是兄妹,多说无益。想着,她微微调开视线,垂眸道:“我大约是不会喜欢你的… …哥哥还不离开吗?”

他顿了顿,唇角牵起一抹涩然的笑,再不看她,颀长的人影一步步走出去,连背影里都透出一股凌人的落寞。

书湘眉间微蹙,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她无力地重新躺下,指腹却渐渐覆上了被亲吻的红肿的唇,心神摇曳间,思维恍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时连检查错字都不敢。。。。我的节操都掉光了,,,,,,,,,,,,,,,,,,,,情节失去控制,不适应的亲要赶紧告诉我。。。晚安。。

☆、第七十九回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满园的雪映着昏暗的天光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书湘猛地从拔步床上坐起来;她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视线向槛窗外看去。

这世上大抵除了她;再没有谁竟会被自己的亲哥哥表明心迹?这是天上炸下的惊雷;来的太过突然;念了那么久的书;四书五经却没有教给她应对的法子。

书湘自我厌弃地抓了抓头发;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地埋进去,不过是受了宁书齐一点撩拨;有一瞬她竟是动摇的。难道不是喜欢着赫梓言么,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迷惘?倘或赫梓言知道了,他也会对她失望。

想到这里,书湘忽的把脸抬起来,不知不觉泪湿双颊,她随手一抹,趿了鞋站在床前的脚踏上。扬声把蔓纹几个叫进来,只说备下香汤沐浴,她们几个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姑娘今儿这一觉睡得沉,她们大半日都忙着在园子里取梅花上的雪,现如今先存放起来,到一定时候便可烹雪煮茶,最是雅致。

慈平最会瞧眼色,见姑娘面色阴郁,以为是起床气,便也没有多言,和蔓纹、麝珠吩咐小丫头们倒完水,各自都退下去了。

红木镶嵌花卉六条屏风后热气蒸腾,书湘一头栽进水里,闷了好久,直到自己喘不过气了才透出水面,面上水珠蜿蜒滴答,她拂开花瓣揉搓被宁书齐碰过的小腹,皮肤都揉红了,眼睛也越来越湿,泪珠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大太太一直想把男女之事叫身边的婆子寻机会教了女儿,只是近来忙了便暂时忘记了。书湘此际心慌,想到宁书齐的手曾经穿过亵衣放在她肚子上,身上就起了一层栗。

横竖她是不清白了,如今是配不上赫梓言的,便是他赫家来提亲,她也不能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厚着脸皮应下… …

她要让自己对得起赫梓言的一片心,这件事虽说只有自己和宁书齐知道,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已然发生的事并不是自己忽略它,它就不存在。

书湘定定地看着空气里漂浮的热气,心里没有着落,她没想到盼了这么久,好容易喜欢了一个人,最后却生出这样的波澜。

且并不是因为宫中的势力干预,仅仅是在自己这里出了变故。

她眼里赫梓言是极好极好的人,也因此,书湘知道他值得更好的姑娘,绣花缝衣,掌事理家,温柔缱绻… …仔细想来,放眼满京里,比她好的闺阁小姐一直海了去。

别人家打小就学规矩礼仪,不乏通诗词歌赋的,哪里像她呢,十几年都混在书院里念书,绣艺不精也就罢了,这会儿连女孩儿家最重要的清白也说不清楚,她是糊里糊涂的,自己心里介意,越想越彷徨伤心,伏在浴桶边沿自顾自掉眼泪,还不能叫别人瞧见自己难过的模样,免得传到母亲那里去,徒增不必要的事端。

这事仿佛就这么淡去了,书湘益发沉默寡言,连与她最亲近的茗渠也闹不清缘由,还道是因赫家没有上门来提亲的缘故。其实现在是年关上,各家都忙碌,除了她们家大太太每日里抖擞着精神张罗打听,人家都把重心放在置办年货和年下家事上。

这些拉拉杂杂的琐碎事情理起来是没个完的,既要准备家下人的赏钱,还要预备各家的送礼,掂量着回礼,加上府里下人来年的春衣也该准备起来了,凡此种种,茗渠也不晓得大太太自打病愈后是怎么会如这般打了鸡血似的生猛。

这一年转眼就翻过去,次年大老爷给女儿办了及笄礼,宴宾请客,大大热闹了两日。

大太太更是擦亮了眼睛,女孩儿及笄后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十五岁花骨朵儿似的女孩儿,盘了发,像个大姑娘了,身体也发育得差不多了,穿上华服俏生生立着就是个景儿,满园j□j也无光彩,窈窕淑女,是真正可以嫁出门去的年纪。

自那一次后宁书齐和书湘便断了往来,开年春自请到外地任上历练去了,大老爷虽心有疑虑,到底也没有说什么,总归在外头呆上一年能抵上京中三年,倒是韩姨娘见儿子要走哭了两天,最后也只得罢了,老老实实每日里和几个姨娘一同在大太太屋里伺候着。

书湘从冬日里便没有再出过门,便是茗渠带来赫梓言的消息她也置若罔闻,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坐在房里拨弄着琴弦,闲时看看书,把一切都看的淡了,又变成那个听任父母安排的宁书湘。

大太太瞧着女儿知书达礼的模样打心儿眼里欢喜,及笄那日京中贵妇见宁家二丫头生得俊俏,除了宫里头现今正当宠的杨贵人便是她了,门第也好,性情儿瞧着也是不错的,便多有同大太太兜搭探话的。

宫里边柔平公主亦是这年春日远嫁和亲,她原是求着闹着自己母妃,叫其在太后娘娘跟前求个恩典,把自己下嫁赫家去。太后倒是没同意,但也疼柔平,便过问皇上的意思,姜池想了几日,故意叫人透了口风给赫家。

宫里不只一个公主,赫夫人的意思是,把公主娶回家倒也不错,赫钦却不同意,无端娶个跋扈刁蛮的公主回家来,驸马也不是好当的。

他左思右想,破天荒问过了儿子的意思。

赫梓言早防到柔平公主这一茬儿,当即进宫见了皇帝,原来当年突格可汗还不是可汗时曾在京中作为大懿的人质停留过两年,他同年幼的柔平公主有过数面之缘,还曾受过其恩惠。因此人家不是贸然同意议和的,要娶哪个公主也是有要求的,非柔平不可。

姜池做了皇帝,一切以国家的利益为先,固然宫中公主甚多,然而人家可汗点了名要你柔平,他便不能遂她意愿将其下赐赫家。

却说公主和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后,一切尘埃落定,赫梓言吁出一口气,他把自己求娶宁家二姑娘的心愿告诉父亲,赫钦在书房里琢磨了一上午,忽觉未为不可。

只是赫夫人颇有微辞,她倒也不是不满意宁书湘,只是觉着她是进过宫的,且赫夫人近来多有耳闻宁夫人,也就是薛氏对赫家多次流露出不屑之意,她倒也奇了怪了,你薛家倒台硬要怪上我们赫家么,不瞧瞧你那贵妃姐姐自己的行事做派,她死,她该!

然而胳膊却拧不过大腿,赫钦私下里把两家结亲的意思委婉透露了,这种事大老爷本来是不愿意过问大太太的,但是想到她如今乖顺许多,不似以往气焰甚高,也就主动去禧正院找她了。

哪里想到大太太一听见要把女儿嫁进赫家当即就不同意,两下里差点就要翻脸,大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凭良心讲,这时候的宁家还能同赫家结亲实是高攀了,那家哥儿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同女儿是正堪配的——

消息到了韶华馆的时候,书湘正趴在栏杆上喂池塘里的鱼,茗渠消息总是灵通,乐颠颠道:“姑娘快别板着张脸了,多好的事儿呀,虽说太太这会子同老爷又吵起来,可最终做主的必然是咱们老爷呀,您放心便是!”

她怏怏“嗯”了一声,看不出欢喜的情绪,茗渠忍不住又道:“您这是怎么了,忍着这么些时候我也没问,今儿却实在不能不说了,前儿赫三爷传进来的信姑娘怎么看也不看就烧了,您这不对呀!还有上一回,您及笄前头,来信儿告诉三爷约您外头说话去… …这都多少日子不见了,如今我听来信儿说那时候他们爷一直忙着公主和亲的事宜,这不都是为了姑娘么,否则何必多出那样多的事。”

见书湘木着脸仍旧瞧着水里的鱼,茗渠咬咬牙,话里甚至有了埋怨的意思,小声嘀咕道:“您怎么变的这样了,过去听见赫三爷的事总也有表情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变心也没有这样快的,不是我帮着人家说话,就姑娘这样,我都瞧不过眼…!来信儿上回还告诉我,他们家太太在给他们爷选媳妇呢,说起来,以赫三爷的人才,也不是非您不可是不是,姑娘再这么不搭理人家,没准儿人家就瞧上别的姑娘了… …”

书湘鼻子一酸,把小食盒放在栏杆上,转身抽出帕子在眼角掖了掖,不说话,埋头往屋里走,茗渠不屈不挠追上去。

她没奈何,拿指尖点了点自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也犯不着说这些话刺我的心,横竖是我配不上他,我自己清楚… …!便是老爷要将我许配过去,我也不敢依从。”她险些儿将“残花败柳”这样的词从嘴里说出来,自己先咬住了唇。

转身靠在廊柱上,春日里百花盛开,鼻端游曳着阵阵幽香,廊上阳光充沛,照得人如同发光一般。书湘对着太阳眯了眯眼睛,十五岁的年纪,倒仿佛经历了多少沧桑似的,眸中渗出几缕怅然。

——倘若时光能倒流多好。≮更多好书请访问:。。≯

从那日他将毛笔上的墨汁沾在她脸上作为伊始,他再作弄她,她保证自己不会再生他的气了,早早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两个人也能在学里好好的相处一段日子。一定十分惬意。

只是如今再也回不去书院那段青涩的时光,夫子也老了,听闻去年已从书院告老返乡,书院里如今俱是新的学子,谁还记得旧年人事?

廊前的桃树开花了,她跑下去仰着脖儿看,踮起脚尖折下一枝,引得花枝震颤,扑簌簌临头浇下无数花瓣。漫天花雨里,眼花缭乱,过去种种都像是一场大梦。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上一章的评论,对不住,好像越写越差了,自己也没什么信心。而且发现大家看法偏差挺大的,似乎这种时候不该把哥哥的形象过多牵扯进来,可是写那一章的时候就决定了是宁书齐最后的出场。那一点福利,也算是一段情,一个了局。

文章确实是1v1的,谢谢一直看到现在的亲,文文一直在完善,我也有很多不足,有时候一抽就会写歪,还喜欢灵光乍现。。。!orz 因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不停的修文,感谢大家提出珍贵的意见,谢谢!

☆、第八十回

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做主;大老爷和大太太即为书湘的父母,这两个在人选上有了分歧;但如同茗渠说的,任大太太再反对,最后还是大老爷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

大太太心里是极为不愿意女儿嫁进他赫家去的;凡是同赫家沾上关系已经叫她不乐意之极了,竟然还要把唯一的女儿嫁过去,老爷他这不是摆明了和自己唱对台戏么,横竖她说了也做不了数,他看着自己蹦达了几个月给女儿选夫婿,临了了还不是只是来知会自己一声;何曾是来过问意见的!

书湘的婚事是大太太的心病;她见两家连订婚信物都交换过了,过不几时互赠了写着各自八字、年纪的定亲庚贴就更坐实了,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连着几日都歪在床上称病。

家里老太太做样子似的遣了婆子来问候过,再来就是两个庶女也来看过了,她们心里倒很是艳羡书湘是正房太太嫡出的这个身份,能嫁进赫家多好的造化,偏生大太太和宁书湘都没什么喜色,真不知还要怎样她们才会满意?

这一日过了晌午,书湘到大太太院里去看她,大太太坐在床上手上还在瞧着账册子,一丝一毫的病态也不见,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小丫头搬了小杌子在床边,书湘低着头坐下,大太太见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模样,心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的心理,对嫁进赫家自然是不喜欢的,就叹了口气,安慰着道:“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你爹从来都是那样的性子,他做下的决定容不得我质疑… …”

书湘抬了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母亲,大太太又一叹,接着道:“湘儿日后嫁进赫家,你未来婆婆她未必对你客气,赫夫人这人也是个小心眼子,我虽同她没什么往来,却晓得他们赫家诸多的腌臜事,家下人吃酒赌钱闹出多少事端!他们家现今儿是庶出二爷的媳妇熊氏掌家,这熊氏不是个省油的灯,竟越过了老大媳妇理了家,足可见其至少讨得了婆婆喜欢… …湘儿若嫁过去,首要的还不是叫你婆婆喜欢你,这不容易。”

大太太同女儿说这些时联想的全然是自己,她是丈夫不疼婆婆不爱,不希望女儿落得和自己一般的下场,尤其不能叫夫君对她生出厌烦的情绪,若到了这一步怕就回天乏术了,就像一块玉有了裂缝,再修补完善终究也有瑕疵。

“那女儿应该怎么做?”书湘听得心里生出些坎坷,她倒是见过赫夫人的,那时她还赠送了自己见面礼,瞧着是个不错的妇人,难道会因自己变成她的媳妇就反而对自己看不惯了?

大太太靠着引枕,沉吟了下,缓缓地道:“自古婆媳是天敌,便有些人家媳妇是婆婆自己挑选的,回头进门来还不是放在身边立规矩,十年媳妇熬成婆,家家都是这么的过来的,倒是…若你夫君愿意疼你,家下人也会另眼相待,在你婆婆跟前帮衬着,这待遇跟着就能不同了。我说的湘儿可听明白了?”

“喔… …”书湘面色愁然,“母亲是叫我把夫君放在第一位?要讨他喜欢?”

大太太抚掌,笑道:“湘儿进门后要同赫家那哥儿好好处,别再听凭自己的犟脾气,到了外头不比在自己家里,哪个肯迁就你。”

书湘颇有微辞,自己是母亲说的犟脾气么?只听大太太倒豆子似的又道:“你过去在学里见过这位赫三爷没有,可知他素日为人如何?喜欢过谁家姑娘的么?”

书湘蓦地抬了头,眨巴两下眼睛,绞着手指头回道:“见是见过的…至于他为人如何,女儿也不十分清楚,也不晓得他可有喜欢的姑娘… …”

“倘或有就不好办了!你嫁过去后要留意着些,别叫外头或是家里头狐媚子把汉子心勾走了,男人虽说是变心容易,可他们对自己年少时恋慕过的姑娘却不同,恨不能一颗心时时刻刻跟过去,愈是造成了遗憾愈是放不下,若是这样的人家真倒不如不嫁了!”

大太太话尾的音调重重的压过来,书湘知道母亲多半还是想到大老爷和太后娘娘身上去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自己是希望嫁进赫家的,一个自己又觉得自己嫁过去对不住赫梓言。想着,书湘向大太太告退,自己打花园过,一路走走停停地回了韶华馆。

不妨才一进门就撞见徐妈妈,徐妈妈是大太太的人,书湘才从禧正院回来却没有见到她,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这里。

书湘疑惑地看着徐妈妈,她蹲身作礼,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说不清的诡秘感,转过身同屋里几个丫头又寒暄几句,才出了院子。

书湘打帘进正屋的门,里头三个大丫头并茗渠神色都怪怪的,书湘这会儿是真好奇了,冷不丁在圈椅里坐下,曼声道:“莫非徐妈妈是妖精变的,才刚把你们精魂吸了,弄得你们几个一副失常的模样,可别吓唬我。”

茗渠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眼珠子滴溜溜和屋里蔓纹、慈平、麝珠一一对过去,随后从圆桌上拿起一本被青布包着的书,鬼鬼祟祟挨到姑娘耳边咬耳朵道:“徐妈妈带来个好物件儿,说是太太叫给姑娘送来的,我们适才偷摸着翻开了瞧了两眼,哎哟——”

可羞死个人了!

她说话又不说完,天知道她在脸红个什么,连带着后头蔓纹几个也闹了大红脸,书湘的好奇心并没有因长了两岁而减弱,她伸手就从茗渠手里把那小布包抽过来,作势要打开,“我倒要瞧瞧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好物件儿。”

“别别别!”茗渠几个一叠声上来止住她们姑娘的动作,怕她自己到时候臊得慌,素日是蔓纹稳重,这会儿她咽了咽唾沫道:“徐妈妈特特嘱咐了,这东西青天白日的瞧似乎不十分合适,姑娘不妨先午睡一会子,回头夜里天黑了咱们慢慢再研究不,不迟。”

“那就这么的罢,”书湘抱着布包站起身,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气,扭身道:“我且睡一会儿,你们各自忙去。”

她平静说话时自有一股沉着淡然的气韵,没人怀疑书湘会偷偷提前打开看,因为往常这个时候确实是她们姑娘歇午觉的点儿了,没道理她不困的。

蔓纹跟进去服侍着姑娘脱了衣服,取下簪环,等书湘在床上躺下了,她掖掖被角,略一福身便退将出去。

锦被里的人慢慢地把脑袋伸出来,瞧着屋里就只有自己了,她方赤着脚跳下床,也不趿鞋,直接就从桌上拿过青布包就地盘膝而坐。

掀开书上覆着的一层布,里头果然是一本书,也不是正经书,这是一本图册子,书湘微微地嘟着唇,好奇地看着封面上“竞春图卷”四字。

“这却是什么… …?”她的视线下移,瞧见封面上画了不穿衣服交叠在一处的两个人,这性别是一男一女,背景是庭院之中,画风精致,笔触细腻,细节之处当真…十分到位。

书湘的脸这会儿还没有红,仅仅一个封面罢了,她是真还没闹明白自己正在看春宫画,满心只觉这画册有伤风化,怎么能把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画面画出来,实在是叫人接受不能啊。

想是这么想,书湘手却没停,翻开了第一页,接着就一页一页往下翻过去,女孩儿白皙的面庞也因了解地越深入而红得恍似能滴出血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什么,猛地合上最后一页,运气大喊一声“茗渠”,后者忙就进来了,以为是梦魇了,哪想见她们姑娘正满脸通通红,眼中却偏生奇异地蕴满了光泽,手指摩挲着那本春宫图的封面——

“… …”茗渠“呵呵呵”干巴巴地笑了,在姑娘旁边盘腿坐下,小声儿道:“您看啦?”

书湘不以为意,茗渠这样小心翼翼的倒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不就是一本图册么,有什么了不得的。书湘一把勾住茗渠的肩膀,忽的吃吃笑起来。

茗渠被她笑得发毛,勉强赔笑道:“姑娘怎么了…是这书您没瞧明白?倒也不妨事,别难为情,闺阁里到这时候都是要看的,该了解的就得了解,其实姑娘在宫里做秀女那会儿就该学了… …您别这样,我看您这么笑心里发虚。”

“还记得前年还是什么时候,有一回咱俩一块儿进宫,我不是告诉你太监下边儿缺了一块么,记不记得?”书湘兴致勃勃地问。

“啊,怎,怎么了?”茗渠心道姑娘这不是要现身说法罢,她这念头才起,果不其然,书湘“哗”地掀开某一页指着画上那男人下|半|身,悉悉索索地靠过去道:“这里…太监定是和寻常男子不一样,兴许他们这儿没了,喏,就和边儿上这个拿着芭蕉扇的美人儿似的。”

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大姑娘家再不避讳说起这个来也是要害羞的,书湘也不会在别人跟前表现出自己对太监下半身的兴趣,只因对方是茗渠她才大方告诉她的,她却不晓得茗渠这会儿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大太太的原意怎么可能是叫姑娘研究太监和正常男人究竟哪里不同——?

“姑娘到底看明白没有,闺房里头那个…嗯?”茗渠老脸通红,实在说不出口。

书湘脸上又红了一层,把那书往边上一推,闷闷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我方才翻得快,主要还是瞧不大明白的缘故,有没有更具体些的书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中一亮道:“要不茗渠你给我讲讲?”

“不成不成!”

茗渠连连摆手,心话儿,这不是欺负人嘛,她何曾懂得这些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姑娘看不明白就不明白罢,也不打紧的,这种事情只要姑爷明白就成!

茗渠不肯讲她也没有办法,书湘心里存了点儿迷惑,好像知道自己是可以嫁给赫梓言的… …她讷讷的,叫茗渠把书收起来,到这时方觉得困了,半眯着眼睛重新爬上床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后面就是成亲了,成亲之后就是夫妻俩的甜蜜萌宠小日子~~~~有种嫁闺女的心情噗 =…=~

晚安么么哒 ╭(╯3╰)╮(正写着这句话,搜狗输入法突然跳出来一条新闻,赫然写着:大胡子女孩,胡须让我更性感)  。。。 。。。 。。。 。。。 。。。 。。。 。。。 。。。 。。。 。。。似乎哪里不对

☆、第八十一回

话说赫宁两家就这样联姻了,春日里定亲宴办过后不久;仿佛两家都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就希望早日把婚礼办了,于是寻钦天监择了个吉日;赶在夏日天热起来之前举办婚礼。

书湘的嫁妆大太太是打女儿才落生下来便暗下里在筹备的,大户人家等闲不等女儿及笄后才着手准备嫁妆的事宜,因此婚事虽挨在定亲后不久;书湘嫁妆上却一点不仓促。

女孩儿的嫁妆包含了太多东西,大到床榻小到珠宝首饰,简直可以从年轻时候用到老;几乎书湘嫁到夫家去吃穿都是花费自己的;并不用花费赫家一分钱;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儿嫁到夫家去才理直气壮,不用看人脸色。

大太太自己当年的嫁妆便是十分丰厚的,虽不是十里红妆也差不离了,薛家有钱是出了名的。唯一的女儿出嫁大太太可谓费尽心思,日后书湘光是田庄铺子一年的收益就十分可观,大老爷这事上也出了不小的银钱,书湘的嫁妆无需动用公中一分一毫,最后写成个嫁妆单子,一式三份。

书湘自己收着一份,婆家一份,再有就是娘家大太太这里还有一份。成亲前一日嫁妆从国公府一路抬至侯府,真可谓十里红妆,嫁妆队伍从东边街头连到西边街尾都没断,一眼看过去仿佛没有尽头,普通百姓不禁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年轻未嫁人的姑娘家眸中自然流露出艳羡的神采,这么风风光光出嫁多招人羡慕!

书湘要嫁进赫家去,大太太把自己最得力的郑妈妈随了过去,另还有几房家仆,身契之类的物事书湘都交由蔓纹收着,此番陪过去的丫头除了茗渠便是房里原先的慈平、蔓纹、麝珠三个,正巧凑成了两对,都是一起长起来的,日后用着也放心。

宁府里到处喜气洋洋的,书湘的韶华馆被妆点成一片红色的海洋似的,晚上她站在廊庑下仰着脑袋瞧那一盏盏红色的灯笼,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她老是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转眼竟就要嫁人了,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生活,那里没有疼爱迁就自己的大老爷和大太太,虽说老太太不大喜欢她和母亲,可毕竟是亲人。突然要离了阖府众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书湘心里惴惴不安起来,一个本该喜庆的待嫁新娘子,偏生苦着个脸倚着栏杆,夜风撩起裙角的轻纱,伊人纤腰削肩,竟还挺诗意的。

屋里几个大丫头已经为姑娘的婚事持续忙忙碌碌大半个月了,茗渠抹了把额上的汗从正房里踏出来,瞥见她们姑娘又在那儿庸人自扰,诚然,她也没成过亲,这么一想好像有点理解书湘的心情了。

茗渠把披风系在姑娘脖子上,笑呵呵劝解道:“看天上云疏月明,明儿想必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钦天监选得日子果然不错!姑娘要再臭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道咱们府里出了什么事呢,成亲是大喜事儿呀,您多笑笑,最好回房咱们对着镜子多练习练习,回头您在未来婆婆跟前能笑出多花儿来便最好了,听闻婆婆都很难缠呐!”

听她这么说,书湘摸摸自己的脸,把嘴角向上挑了挑,她也很想笑的,可是在人生的转折口上难免迷惘,大太太又老说婆婆妯娌间那些相处之道给她听,她头都大了,母亲自己也没和妯娌处得多好罢?她也不讨祖母欢心罢?连爹爹都… …

书湘无望地捂脸,光是听大太太那些真的可以么,成亲后赫梓言该不会发现和她一起生活很无趣罢…!

在这样断断续续自找烦恼的思索下,书湘早早就躺到床上就寝了,一整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被蔓纹几个从被子里挖出来,两排丫头跟着鱼贯而入,侧间里早早备下了沐浴的香汤,书湘挂着两抹淡淡的黑眼圈坐进浴桶里,茗渠在边上整理衣架上挂着的鲜红喜服,不住啧啧赞叹着,面露神往。

书湘突然哀叫一声,“不成了不成了,我怎么紧张的这么样了?有什么法子没有,你来听听我的心跳声,打昨晚起它就没消停过——”

它消停了您还有命么?

茗渠卷起袖子蹲到浴桶边,一头把香喷喷的花瓣往姑娘身上堆叠,一头道:“法子我没有,我也没成过亲不是,不过您好歹不似那些盲婚哑嫁的姑娘呀,您认识姑爷,不是谁也没接触过,再不成受了委屈咱们就回娘家嘛… …”

这话不对头,往娘家跑算什么,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要被人家笑话的,书湘皱皱眉头,呼了一口气。

正巧慈平和蔓纹捧着干浴布进来,蔓纹最快,接了一句道:“姑娘这是头一回成亲没经验,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下一回… …”话没说完就见大伙儿都盯着自己看,她忙刹住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着空气呸呸了两声,走上前同慈平一道儿给姑娘擦身子。

接着就给书湘穿新娘裙子,书湘伸展双臂,几个丫头连轴转,茗渠矮着身子给姑娘系腰带,束出一段盈盈一握的纤腰来,蔓纹则捧着缠枝莲纹的红鸳鸯绣鞋叫姑娘快穿上,她们方才闹来闹去的说话已经耽误了不少工夫,书湘自己也知道急,伸手臂穿鞋子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配合她们。

回房的时候全福夫人已经到了,先有府里的婆子给书湘“开脸”,她被那根细绒线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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