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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第一恶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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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五妹也就是画儿那丫头看起来跟亲近这个大姐一些,但年龄太小了,而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其实,李七七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像仇人严爷那样的人,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么偏偏就盯上这个李七七呢?这不正常,不正常呀!

难道这李七七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这美色对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有用吗?

想不通呀,想不通呀,可这想不通也不能随意发问,刚才这李家二妹已经被她镇住了,可这疑心未必就消了。

李家二妹书儿闻言,这次也没有出言反驳李七七的建议,当下搀扶着李夫人宁氏要站起来。

李夫人宁氏站起来后,看到这地上的席子,还有看着那块“卖身葬姐”的牌子。

脸色又不好地道:“这主意是谁出的,真是胡闹,要是你们几个再出点什么事——”李夫人宁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用绢帕开始擦拭眼角。

“娘,是画儿的主意,蓝花力气大,没有人能打过她的。”李家五妹画儿闻言,伸手拉着丫鬟蓝花的手道。

李七七闻言,又得到了一个新的信息,那就是她的贴身丫鬟——蓝花是个力气很大的姑娘。

她先前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丫鬟身上,现在一看,这丫鬟真的真的长的很孔武有力,现在她被七岁的小姑娘扶着,这丫鬟硬生生比她高了一个头。身板也有两个她那么宽吧。长的太有特色了。

这蓝花看到李夫人宁氏的目光向她看来,有些扭扭捏捏地道:“夫人,您不要感谢我了,蓝花这不是想到自己当初卖身葬父,才遇到夫人您的吗?没准小小姐她们也会遇到好人的。要是您的绣品买不了,没有银钱买棺材,总不能让大小姐的身子放臭了吧,大小姐平日可是最不喜欢脏乱的。”

“蓝花,住嘴,大小姐现在好好的,以后你要是再任意妄为,就别怪夫人我不客气,赶你出门。”李夫人宁氏听蓝花提到什么棺材什么的,心中忌讳,语气也带了几分凌厉。

李七七刚才没有阻止这个二货丫鬟,就是想从这丫鬟口中多知道李大小姐的一些事情,现在也只知道了一点点,就被李夫人给阻止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很规律的那种敲门声,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停一下,再敲三下,依次类推,不断响起。

李家众人包括李七七闻声,都面面相觑。

“娘,大姐,二姐,是刘郎中来了吧。”小丫头画儿马上开口。

“不是,翠花去请刘郎中了,自然会一起回来,再说,刘郎中也不会这样敲门的。”李家二妹书儿也道。

李七七闹不清状况,干脆静观其变。

“蓝花,去开门。”李夫人宁氏道。

“是,夫人。”

蓝花大踏步一阵风地打开了门,惊呼一声:“夫人,大小姐,是陆公子。”惊呼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不够淑女,羞答答地退到了门的一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道:“陆公子请进。”

李七七见状,看着蓝花那一副淑女的样子实在与她的身板和长相不符,又仔细去看是什么人让这个大大咧咧的丫鬟有了女儿家的羞涩心理,当即憋着笑,向来人看去。

玉树临风!只看了门口那人第一眼,李七七脑子里很快冒出从酒楼说书先生口中曾听到的这个词。

------题外话------

求抱养!

008,那个竹马上门来

李七七常年在市井宅门里瞎混,眼光自然要比那些整日关在大宅门中,每日里男性长辈见不过两次的官家千金广阔多了。殢殩獍晓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陆公子是个能当得起这四个字的佳公子,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副好面皮,一副高瘦的好身板,还因为他整个人站在那里,一身青衫,就是一处风景,也难怪蓝花这样大大咧咧缺心眼的丫鬟也会羞涩。

李七七不知这位陆公子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开口,心中则在迅速揣摩这位公子的身份。

姓陆?还有这等风采,隐约在三四年前,她曾听说这样一个人,只是不知这公子是否是当年那传说中的京城贵公子。

“惜苑,你何时回京的?”李夫人宁氏见到这位陆公子,显然心情不错,面上溢出微笑来。

陆惜苑!李七七在心头将这三个字在心头绕了一圈,心道,果然是那位陆公子,只是这位贵公子先如今到李家来干嘛?

这位陆公子在这三四年来,京城的老百姓已经很少提起他了,倒不是这位陆公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坏了名声,而是这年头,能得贵公子称呼引人注目的年轻男子,不但要才貌出众,还要有一定的身家背景做依靠。

这陆公子的老爹五年前还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可谁料五年前一场突变,陆尚书上表辞官,后来,又举家回了原籍,这陆公子的名声也逐渐被掩入了尘埃,很少有人提及。

当年,李七七并不曾见过这位陆公子,却是听过几分的。

她刚才之所以很快能猜想到这陆公子的身份,也是听说,陆李两家的交情很好,这李家的丫鬟蓝花也认识这位陆公子,更可见这人和李家的关系不一般。

“已回来有十多日了,侄儿惜苑见过李伯母。”陆惜苑此时已经走到她们身前两步处站定,向李夫人宁氏见礼。

“惜苑不必多礼,家中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很是杂乱,还望惜苑不要见笑。”李夫人宁氏刚才初见陆惜苑心中的确是有几分欣喜的,自家老爷被下了诏狱,亲戚故旧们早就避之唯恐不及。如今还有人愿意上她家的门,不怕被牵连,她如何能心中不喜。

更别说,陆家从前和李家关系就亲近,就算这几年,两家不住在一起,可这逢年过节也是要相互送年礼的,如今,老爷被下了诏狱,家中没有个男丁,她心中又没有个主张,这陆家的惜苑既然在这个时候上门,不会对老爷的情况一无所知,也许,今日来要谈的也是自家老爷的事情,想到这里,心下倒是松了一些。

只是刚要请陆惜苑进前厅用茶时,才想起现在家中乱作一团,更别说现在全家都站在院子里,七七死而复生,两个小儿子刚才还在地上滚过,满身的尘土,这等形貌落在客人眼里,不免有几分局促。还有这茶叶,府中现在哪里有余钱来买待客的东西。

要是往日见客,至少要梳妆打扮一番才是,可如今家中这幅光景,也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

“伯母客气了,惜苑明白的。”这陆惜苑脸上也带着清浅的笑容,越发显的他这个人气质不凡,语气谦和,又看向李七七道:“七七妹妹一向可好?”

李七七回过神来,也挤出一抹笑容道:“陆大哥好。”好你个头呀,你李家妹妹没嫁给活阎王却已经去见真阎王了,这时问好,晚了!

“原来是陆大哥呀!”李家二妹书儿此时也喃喃自语道。

这陆惜苑离开京城已经四年了,算起来,那时的李家二妹才是个四岁的奶娃娃的,不过从这丫头的口中得知,这陆惜苑对李家的人来说,真的算是个熟人。

就在这时,院门又从外边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自然是丫鬟翠花,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上背着一个药箱,想必就是那位刘郎中了。

刘郎中进门一看这满院子的大人小孩站了一院子,尤其是李七七还好端端地站在院子里,心中惊异,但他面上却不显。

李夫人宁氏见刘郎中到了,陆惜苑又是客人,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忙道:“蓝花,先带陆公子去前厅用茶。”

蓝花那缺根筋的丫头还想说什么,却见自家的小姐也看着她,示意她闭嘴,当下出口的话,到了唇边打了一个转,压低了几分,压柔了几分道:“陆公子,请随奴婢到前厅用茶。”

李七七一看,就知道李夫人宁氏不愿让陆惜苑知道这刘郎中的来意,自然也知情知趣地道:“陆大哥,我娘和我的身子都有些不适,还请您稍等片刻。”

“伯母和七七妹妹身子不适,可有大碍,可要惜苑另请有名望的大夫来?”

陆惜苑闻言,果然面色关切地看来,但目光却是停留在李七七的身上,见她果然神色憔悴,但仍掩饰不了一身的清雅之态。

“咳咳,大概是夜里受了点凉而已,惜苑还请在前厅等候伯母一刻钟。”

陆惜苑也是个知情知趣的,见状自然也不再在这等事情上纠缠,也有些后悔,应该刚进京时就来看看,而不是等到有所谋划时才登门。

“是给夫人先看,还是先给小姐看诊。”这时,刘郎中也知情知趣地开口了。

“自然是为我女儿先看诊。”李夫人宁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李七七的身子。

“娘,你身子也不舒服,还是先给你看,陆大哥还等着呢。”

李夫人宁氏闻言,也觉得不能让客人久等,又关注陆惜苑的来意,看着李七七现在精神是真的不错了,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当下,李七七也陪着刘郎中进了宁氏的房中,搭着帕子把脉,片刻后道:“这位夫人身子受了风寒,好在不是很严重,吃几副药就好。”

又给李七七把脉之后,所言与宁氏的症状相差不多,都是身子有些虚,又开了几服药。

宁氏既然无大碍,一面让翠花接了药方去街上的药铺抓药,一方在梳妆台下,整理了一下衣饰去见客。

李七七觉得身子真的有些虚,李家三妹诗儿还给她端了一碗白粥来,让她喝过精神好了些许,心中则一直猜测这陆惜苑的来历,是否对李家的事情能带来转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李家五妹画儿一手牵着一个小弟弟走进放来,三个粉嫩嫩的孩子,看着真不错,这可是天上下下来的便宜弟弟妹妹呀。

“大姐,陆大哥请你去院子里的池塘边说话。”

“啊?”干嘛去池塘,不会是要教训原主昨晚跳池塘自尽吧,要让她说呀,像原主那么自命清高,诗情画意的人,就算跳水,怎么也要选个风景如画的湖跳跳吧,这破烂池塘,李大小姐喂,你不觉得太不合你风骨了吗?

可转念又一想,李夫人应该不会当着这个陆惜苑说出这件事的,否则,就不会在前面百般掩饰了。是她多想了。

莫非,这陆惜苑和原主还是有什么不错的交情?

对呀,刚才还哥哥妹妹叫着,这两人之间不带点青梅不带点竹马什么的,她李七七自己都不相信。

009,被踹池塘的竹马

李七七虽是第一次在李家这宅子里闲逛,可做贼的方向感一向都不错,更别说,李家的这宅子实在不大,也不过是个二进的小宅子罢了。殢殩獍晓

这样的小宅子自然挖不出一个供原主李大小姐死的诗情画意的去处来,只有一尾小小的池塘。

不过这池塘的水是从远处井里引来的,倒不算是死水,大概向李大小姐那样的,也不能容忍,夏日自家院子里的池水是臭的吧,那样,可是一点也算不上是什么风雅的事情。

虽然现在李七七也搞不清楚她为何取代了原本的李大小姐,可对她这种热爱生命怕死的人来说,是在内心十分鄙视这位李大小姐的。

不就是比人逼婚吗?不就是老爹暂时不能让她依靠了吗?这仇人都活的好好的,你怎么自己先去死了,在这么样,也可以孤注一掷,临死前,也拉个垫背的。

咳咳!虽然某仇人能力太强悍,她李七七也是逃走未接身先死,但至少她奋斗过不是,抗争过不是,可上天也没亏待她,这不是让她继续换一张脸,一个身份报仇吗?还给了她一个最能接近仇人的身份。

她李七七绝对会继续奉行不逃避,不妥协,不屈服的三不政策,直到把仇人给祸害的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至于说她将来的婚事和自由也要被牺牲掉了,你傻呀,这世上要报仇怎会什么东西也不付出呢?你以为报仇就像守株待兔,仇人就是那笨兔子,自个碰到树上就死翘翘了,然后等着你为他收尸,并大笑三声得偿所愿地离去吗?

由于某七七腹诽的太厉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竟然直直地从陆惜苑陆公子的面前走了过去。

“七七!”陆惜苑原本看着李七七向他走来,心中的思绪还是很复杂的,尤其是他对这位李家小姐也不是没有年少时的情谊,更有一份喜欢之意,他也知道这位世妹是喜欢他的,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直直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这表现总是让他有些诧异,甚至觉得有些陌生,总觉得似乎有所不同了,其实,他刚才在前厅等候李家伯母时,已经从丫鬟蓝花口中无意知道这位世妹昨晚跳池塘寻死的事情,他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见面,一来是这里李家的人可以看到他和她的一举一动,李家伯母不会有微词,二来,也是为了激起她对那个阎王的恨意,能够答应他的计划。

“啊,哦,陆大哥。”李七七虽然刚才在冥想,可毕竟做贼的人警觉心都是比较强的,她听到陆大公子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当下也明白自己竟然从人家面前走过去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有转身往回走了三四步。

“七七,你还好吗?”

“额,不太好呀,从前我吃饭能吃一百根面条,可最近只能吃六十条面条了,你觉得我会好吗?”

李七七的脸上做哀戚状,其实心中早就腹诽开了,这厮虽然长的玉树临风,又曾经是什么京城贵公子,可他一说话,给她的感觉就吧不好了。

这陆公子既然已进京十来天了,又岂不知道李家发生了什么事,全京城老百姓包括她这个做贼的都知道李家大小姐被阎王爷逼婚,这厮还问她还好吗?这话是问傻子不成?

陆惜苑也没想到李七七竟然会如此回答,一下子也有些噎住了,从前的李大小姐绝不会将每顿饭吃多少面条放在心上。

“七七,陆大哥也知道你心中不愿嫁给那个活阎王,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我们除了这个祸国殃民,凶残暴虐的阎王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大哥说的话,七七有些不明白。”

“陆大哥刚才已经听李伯母说了,为了救李家伯父你决定嫁给那个活阎王了。”

“陆大哥不阻止吗?”

“陆大哥虽然也不愿意你嫁给那个活阎王,可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你能成了那活阎王的女人,住进了侯府,就要多留意他的行踪和生活习性,到时,我们里应外合,成事的机会就大上许多,早日才能将这个人除掉,到时,陆大哥自然会接你进我们陆家门,再也没有人将我们分开了。”

“噶!”李七七确定自己现在像一只听懂了人话的鸭子,她就说,按照一般的青梅竹马的话本,这陆大公子不应该是表白心意,然后两人在命运的不公面前,执手泪眼,无语凝噎,或者愤怒异常,跟“严爷”这个与他抢青梅的男人势不两立,拿着一把剑就去找情敌拼命才是正常剧情不是。

怎么,硬生生多了一幕,让小青梅嫁给情敌做内奸,陆大公子不愧是大才子,这脑筋就是转的快呀!还以后——青梅竹马夫妻双双把家还!

呸!还真以为她是原本那个清高单纯的李大小姐吗?阎王爷那厮的强悍她不仅听说过,还已经领教过了,她要报仇,也要将主控权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李七七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更何况,这陆大公子至多算算也就是个小竹马,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让她为他们做事,还什么事后接她进门。

呸!真把她当傻子看呀,不算她与那活阎王怎样,但终归她还充当了那厮的夫人角色,李家的人会接受她这样双重身份的人当儿媳妇吗?最妙的是这陆公子说的是接,而不是娶,接她进门,是做什么呢?小妾吗?

她李七七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会这样利用她?要是陆惜苑这厮说等大事已成,两人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她还会觉得这竹马真有几分情意,可这厮终归比不上范蠡呀,她李七七也不是西施不是?

原本她对这个长的还不错的小竹马还有点期待感,现在这期待感一点都没了,事实证明,所谓的竹马并不全是让小青梅抱住依靠的,可能就是一根麦草稻草杆,扶不住呀!

想当自己当棋子,哼,只要她想,只有别人当他棋子的份,当她李七七是善男信女吗?你这厮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不给这厮先洗洗脑子,还真以为他是个人物了,这里是她家,她也不怕被人看到谋杀竹马的一幕,虽然身子弱,但一脚将竹马踹下池塘的力气还是有的。

想到做到,在陆惜苑还在等待李七七的反应时,李七七上前几步,站近了一些,特意压低了声音,眼睛眨呀眨道:“陆大哥,先委屈你了。”然后一脚就将玉树临风的陆大公子踹下了池塘。

本着还要让对方当她祸害仇人阎王爷的棋子,不能说几句横话出来,虽然配着她的“七七无影脚”有些不过瘾,但看着远处几个小的萝卜头震撼的样子,也不错嘛!

瞧,她多善良,让小竹马顺便也可以在池塘里享受享受小青梅昨晚在池塘里留下的最后气息,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青梅竹马之情不是。

------题外话------

求抱养!求收藏!

010,史上最苦逼的皇上(上)

宫中乾元殿,高高的御案后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一身金黄色的御袍代表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殢殩獍晓

这黄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圣上庆宁帝。

这殿中此时虽然待着两个人,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侍候的太监,宫女们都站在殿外等着传唤,自然,他们怕的不是庆宁帝本人,而是殿中的那人。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殿中的气氛,庆宁帝从看到一半的奏折中抬起头来,就见到自家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坐的直直地,目光也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从早朝后进入殿中到现在,这位臣子就大刀金马地坐到再殿内,这一坐,都坐了一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吭一声。

这大热天的,虽然这乾元殿不缺冰块,可自家这位臣子还是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惟恐再宫中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也不怕身上捂出痱子来。

其实,有这样一个臣子坐在殿内,他就算偷懒也不敢呀,演戏也挺累的不是。

终究觉得看着这些奏折有些无聊了,庆宁帝将眼珠子转了转,将手边的奏折推到一边,起身就往自家臣子的身边走来。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一点没有身为帝王的自觉,反而像个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等到了这臣子的身边,还没等他的手碰上对方的肩膀,只见对方身侧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衣袖随意一拂,他的身子就被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

“哎,真是不好玩,难怪被京城的人叫阎王爷呢?”庆宁帝小声嘀咕道。

其实,庆宁帝也知道他刚才的偷袭是不会成功的,过了几世,没有人被他更清楚这位臣子严重的洁癖,最不喜欢别人与他身体相接触,要是现在换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被摔出殿门外,碰的头破血流了。

这可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胡说,是有事实为证的,刚开始,他是真的不死心,想要凑到这臣子面前去,结果一上午被甩出去了五次,时间一长,就连乾元殿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淡定了。

当然,相比其他人来,他这个当皇帝的在这个臣子面前好歹也是有点福利的不是?

“多谢圣上夸奖。是否还要为为臣封赐一个上写‘活阎王’三字的金匾?”沉默了半早晨的某臣子终于开口了。庆宁帝生生被这臣子的回答给噎住了。

“金匾?这宫里多的是,逊之要是喜欢随便搬回去就是了。当然,如果逊之想要谋朝篡位的话,朕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调整可一下情绪,庆宁帝他还是选择站在一个安全一点的距离站着说话。

他口中的饿逊之自然是他的好臣子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的字,只是身份比较低的人都称呼他严爷,当今朝廷,也只有东厂的厂督和少数几个内阁辅政大臣才会称呼他的字。

庆宁帝这样说,绝对是字面的意思,他真心是不想做这个皇帝的,或者说,在这个皇位上他已经坐的有些烦了,如果他一直是个明君或者昏君倒也罢了,偏偏在过去的几世中,他当过明君,也当过昏君,可到了最后他都会在六年后的三月十三日那个日子因为意外而死。

死了就死了吧,偏偏他死后不是真的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而是都重生到刚当上皇帝的那一日。接下来,继续经历那些已经很熟悉的人和事,这就像一个诅咒,他怎么都摆脱不了。

第一世,和他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他是先帝十个儿子中年纪最小,也最不得宠的那一个,生母分位又低,对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也没有什么意图,作为皇子,为了让其他的兄长们放心,他干脆就将自己养成了酒囊饭袋。

作为酒囊饭袋,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不用忧国忧民,不用面对那写言辞艰涩的奏折,不用为国库的银两一天比一天少发愁,他只要学会一件事,学着怎么享受就行。

可是,上天并没有成全他这个愿望,他那些精明能干的哥哥们到最后都自相残杀地几败俱伤,死的死,贬斥的贬斥,最后皇位就落到了他这样一位毫无势力的皇子身上。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内阁首辅张载,东厂厂督黄权,还有那时的锦衣卫同知,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有这三人的支持,其他持反对意见的臣子们也纷纷都闭嘴了。

只有左都御史李东阳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当明君的料,极力出言反对,可没有人将李东阳的反对放在心上。

再加之,这些不管拥立他哪一个皇兄的臣子们虽然没有拥立之功,但也不怕他当上皇帝秋后算账,所以,他就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可这一切只是开始,第一世,他这个皇帝当的很窝囊,朝政基本上就被首辅,东厂厂督黄权,还有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三人把持着,严望自然是最忠心与他的,可首辅张载明显是看不上他这样一个皇帝的,尤其在他更亲近器重严望一些的时候,这位首辅大人心中就逐渐起了废除他这个皇帝的心思。

只是这个废除的过程是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筹备的,而这个废除计划最早还与现在被下在诏狱的左都御史李东阳有关。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被当朝大臣和老百姓称为“阎王”的臣子将李东阳下在诏狱的真正意图,可朝中其他臣子不明白呀!他们觉得锦衣卫指挥使严望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刀,可能暗中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那一日他们惹的这活阎王不高兴,就会落下来要了他们的命。

这些臣子谁都想混的好,混来荣华富贵,谁都不愿轻易送命,自然要选个能乖乖听他们话的皇帝,这一点,在第一世,他显然让他们失望了。

所以,庆宁帝根据当了几世的皇帝经验现在倒是理解了那些臣子的心思,觉得他们想要他这个皇帝和严望的命一点都不奇怪,重要的是他们怎样去实行。

011,她死了?

“看来皇上你奏折批的差不多了!”阴森森的语调在庆宁帝的耳边响起。殢殩獍晓

这时,庆宁帝才发现他刚才一时陷入往事之中,竟然没有留意到自家这位阎王臣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没有!”庆宁帝忙陪着笑脸,打算重新回到御案后面,继续装作为国事忙碌的样子。

可惜,他这位好臣子根本就没有给他返回的机会,只面朝殿外喊了一声:“十一号!”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就闪入了殿内,跪倒在地道:“十一号见过皇上,见过指挥使大人。”

“陪皇上去诏狱聆听左都御史李大人的教诲。晚饭过后,再回宫。”阎王大人声调没有一点起伏的命令道。

“朕才不愿去听那老头子啰啰嗦嗦的。”庆宁帝闻言,忙出声抗议。虽然此时发生的事情,在过去几世已经发生过,可每想到他和李东阳那老头儿关在一起时,那老头儿看到他这个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这个皇帝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呢?

“皇上需要学习更多的治国之道。”这阎王臣子根本就不给他这个皇帝选择的机会。有他这么苦逼的皇上吗?有他这么没有威严的皇上吗?

可为何这件事怎么也避也避不开呢?除非在今日之前,他就要了李东阳那老头的命,可那李老头虽然迂腐了点,人品还是不错的,在过去的几世,他还没想过真的要了这老头的命,虽然在过去的几世中,这老头最后的结局也是不好的。

等等,提起这老头,他怎么忘记另外一件事了呢,自家这阎王臣子不是逼着要娶这老头的女儿吗?

在过去的几世内,庆宁帝一直没有搞清,这臣子怎么就突然要娶李老头的女儿呢?怎么说,自家这阎王臣子都不是个被美色迷惑的人不是?

再等等,庆宁帝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开嘴道:“别怪朕没提醒你,你将李老头下了诏狱,以李老头的性子,你觉得他养的女儿会乖乖地同意你的婚事吗?要是宁死不屈就不好了,朕可以去陪陪你未来的岳父,你还是去看看你那未婚妻现在是否好端端的活着才是。”

“她死了?”严望的声调冷淡,说出的话轻描淡写,好像他此时跟庆宁帝谈论的不是他即将要娶进门的女人,而是诏狱里的那些囚犯,或者大街上那些毫不相干的人。

“额!”庆宁帝再一次被噎住了,这让他怎么回答。为了不让这精明的臣子看出什么,这次庆宁帝主动向已经起身的十一号命令道:“还不快陪朕去见李大人。”

庆宁帝在十一号的带领下溜了,留下严望严大人站在乾元殿站了片刻,然后大踏步出了殿,走到宫门处,就见了甲三,甲四在宫门外等候。

见到他的身影,甲三上前道:“大人,韩府一百三十名,主子下人昨夜无一走脱,全已经下了诏狱,不过,昨晚您和两位兄长发现的那小丫头并不在韩府下人的名册中。”

甲三想到昨晚狼狈的大哥与二哥,对那个最后死掉的小丫头还是有些可惜的,他和甲四都没看到好戏,那小丫头就挂了,不过这小丫头也是勇气可嘉的,竟然敢在堂堂的阎王头上动土,胆子的确不小。

“嗯!”阎王只是谈谈地嗯了一声,想起昨晚那奸猾的小丫头,他心中还是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顿了一下,心思很快转到那份谋反名单上去了。

甲四这时也上前道:“大人,据说李家大小姐昨晚跳了府中的池塘,捞上来已经没气了,但今天一早,又活了过来。”

甲一二三四四胞胎虽然是这位指挥使大人的贴身护卫,可他们同样也摸不清自家大人怎么突然要娶左都御史的女儿,也没看到自家大人对那位李小姐有多重视,可毕竟李小姐的身份特殊,他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回报一下。

“跳池塘?很好!去准备一下!”片刻后,他们家的阎王大人终于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大人的意思是要去李家?”甲四惟恐自己误会了自家阎王大人的话意,不由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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