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朝好丈夫-第3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来遏制摄政王,一旦等到摄政王得势,那本王就万劫不复了。”柳乘风冷笑,看了陈泓宇一眼,道:“可是本王告诉你,谁也别想让本王万劫不复!”

陈泓宇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也变得坚定起来,到了他这个位置,朝三暮四是不可能的,他是柳乘风的人,死也会被人认作柳乘风的鬼,楚王殿下已经表了态,他岂能无动于衷,陈泓宇毫不犹豫地道:“愿以殿下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

柳乘风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留了一句话道:“去做事吧。”

※※※※

安陆。

这里说是穷乡僻岭虽不贴切,却也差不多了,湖广多山,虽然养成了这水土一方人的中通外直,可是却也滋长了不少贫困。

可就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偏偏却是宫室无数,早在十几年前,这里就迎来了一个藩王,和其他的藩王相比,安陆王是最近亲的宗室,乃是成化皇帝的嫡亲血脉,可是朱佑阮显然是不幸的,在京师,他并没有讨来父王的欢喜,他的尊贵身份也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好的封地,他如发配一般,在这里就藩。

这一来,就是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不短,朱佑阮也早已习惯了藩王的生活,不管怎么看,在这里至少比京师强,在京师里,父皇给他的白眼太多,万贵妃的恶毒形象让他胆战心惊,而在这里,他毕竟还是养尊处优,毕竟还有一丁点自由。

可是现在又不同了,他这早已被人遗忘的藩王,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安陆成了所有人的香饽饽,他的皇兄已崩,而当今皇上不知所踪,现在天下到处都在议论,许多人都认为皇位非朱佑阮莫属。

于是……

从前不太搭理他的本地官员开始殷勤起来,那些本地的官员亦是熟知朝廷风向的,原本他们在地方为官,对宗室藩王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地方官很少愿意和藩王亲近,一来是避嫌,二来是宗室们身份高贵,还是少见为妙,省的惹来麻烦。

朱佑阮如今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光,什么叫做体面,他活了一辈子,也从来没有被人这般重视过。

就因为比皇兄年纪小,所以皇兄是天子,他是不起眼的藩王,凭什么?

就因为皇兄是长子,所以他那混账儿子都可以做天子,而自己见了这侄子,还得行君臣大礼,让这小子接受皇叔的跪拜,这又凭什么?

压藏在心底深处的勃勃野心一下子释放出来,不断滋生,不断增长,朱佑阮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九百六十九章:名分

王府里的朱佑阮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丹房里,现在藩王们时兴这个,炼丹是朱佑阮无聊生活中的一部分,无论怎么说,身为一名出色的皇族,朱佑阮显然深得家族遗传。

懿旨在千呼万唤之下终于传到了这里。

安陆这座小城顿时轰动,不过摆在朱佑阮面前的是两个难题。

这一次来传旨意的乃是礼部郎中高健,随同的还有一个太监,礼部郎中高健被请到了朱佑阮的丹房。

朱佑阮愁眉不展,除了高健之外,还有几个王府的幕僚。他眼神顾盼,带着几分仙风道骨,对高健道:“眼下朝中时局如何?”

高健忙道:“纷乱不已。”

朱佑阮皱眉,显出了几分疑虑。

高健又继续道:“所以急需殿下稳固时局,扶葆社稷。”

朱佑阮不无担忧地道:“本王摄政自然无话可说,本王是宗室,扶葆社稷责无旁贷,可是皇上还有回京的可能吗?”

高健道:“已经四个月没有消息,只怕凶多吉少。”

朱佑阮这才放下了一些心,他这个叔王入京,最怕的就是皇上突然又回来,这一回来,自己就完了,任何一个摄政王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朱佑阮又迟疑道:“本王打算先上书拒绝入京,大人以为如何?”

这又是一次试探,高健忙道:“殿下不可,眼下是非常之时,理应行非常之事,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朱佑阮这一下放心了,至少他能肯定一点,朝中有一股非常大的势力支持着他。

其实双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甚至连书信都没有通,可是从安陆到京师,或多或少都有些默契。

朱佑阮不禁问:“何谓非常之时,莫非京中有什么变故吗?”

高健越发觉得这个朱佑阮太过聪明,每一句问话,都在向自己试探什么,他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府中的幕僚。

朱佑阮含笑道:“大人不必疑虑,这些,都是本王心腹,有话但说无妨。”

高健道:“国无外患,可是内有权臣,若是殿下再不入京,只怕迟早会重演前朝以臣欺君的局面,君臣本末倒置,这是心腹大患,愿殿下以苍生为念,速速入京主持大局。”

“这个臣是谁?”朱佑阮毫不犹豫地问。

话问到这个地步,已经有些露骨了,高健心里叫苦,这一个个问话就像是连环套一样,高健这一次是来迎‘圣’的,本来满怀热情,想必将来这位殿下上位之后,免不了还记起自己的好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防备心,可是这么问下去,安陆王分明是想让他说出一些话来,而有些话,也不是他说就能说的。

高健苦笑道:“殿下,此人手揽军政,不可小视。”

他开始打马虎眼。

朱佑阮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本王岂不是不该入京。否则为奸邪所害,岂不冤枉?”

高健道:“殿下放心,国有奸邪,自也有忠臣,请殿下抛除疑虑,火速入京为宜。”

朱佑阮喝了一口茶,神态怡然,终于图穷匕见:“谁是忠臣?”

高健硬着头皮道:“内阁大臣杨廷和、李东阳,都是忠臣。”

朱佑阮眯起眼:“有人总揽军权,单有忠臣还不够。”

高健道:“先前勤王的三十余万军马并未撤回,仍留守京畿一带,这些人皆是忠勇之士,又有三大营,如骁骑、三千、五军营,亦都以扶葆社稷为己任。”

朱佑阮眼眸眯着,道:“勇士营呢?”

高健沉默。

“新军呢?”

高健继续沉默。

朱佑阮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道:“本王已经知道了,本王乃是成化先帝嫡亲血脉,天潢贵胄,国家危亡系于一身,岂可坐视不理,既然如此,本王这便择日入京,高大人今日一番话很是中肯,深得孤心,来日定有重谢。”

高健这一下放心了,不管如何,他这番话虽然大胆了一些,却还是值得的,于是连忙道:“下官岂敢。不过……下官还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佑阮道:“高大人但说无妨。”

高健道:“择日不日即日,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差错。”

朱佑阮皱眉:“本王的亲眷……”

高健道:“殿下孤身入京,先维持局面,再携眷入京,亦无不可。”

“本王怕清议不容。”朱佑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想想看,懿旨发下来,你连拒绝都不拒绝,牌坊都不立一下,就如兔子一般跑去京师了,这要是被人知道,朱佑阮怕别人说他利欲熏心。

高健微笑,道:“清议无妨。”

在高健看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同样一件事,解读不同,得出来的结论也是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话语权掌握在谁的手里,说穿了还是那一句,说你是黑的你就是黑的,说你是白的,你就是昆仑奴那也白如玉璧。

朱佑阮迟疑一下:“那么本王明日入京。”

一番对答之后,朱佑阮立即做出了决定,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现在京师是什么样子,他这个选择,显然是正确的,京师里有人不希望他去,也有人对他期待已久,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师。

第二日清早,朱佑阮便已经启程了,与此同时,数封快报火速传入京师,楚王府里,恰好焦芳也在,柳乘风看了快报,冷笑连连。

焦芳道:“殿下,可是安陆有了消息?”

柳乘风道:“确实有了消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还有,那个礼部郎中高健可是杨廷和的门生是吗?”

焦芳道:“不错。”

柳乘风道:“此人大胆。”说罢将快报传给焦芳去看,焦芳看了之后,却是很有深意地看了柳乘风一眼,道:“这些话,高健未必敢说,倒像是安陆王从他口里套出来的话。”

柳乘风道:“你的意思是?”

焦芳道:“安陆王不是省油的灯,而殿下权柄太大,这一次他火速入京,只怕所图不小。”

柳乘风点点头,道:“种种迹象来看,确实是如此。”

“现在快报传来,安陆虽然到京师没有驰道,可是到了其他各府却有驰道与京师连接,那安陆王又是轻装出发,多半也就是这几日功夫就能抵京,殿下,是不是要提早准备了。”

“准备什么?”柳乘风看着焦芳,不屑地道:“什么都不必准备,本王就在这里候着他来。”

焦芳吁了口气,道:“殿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柳乘风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焦芳颌首点头,退了下去。

快报同时传到杨廷和和李东阳手里,二人大感兴奋,按下不表。

几日之后,朱佑阮已经到了京师,按说这位仁兄果然是修道出身,虽不能日行千里,可是日行三百也差不多了,其速度当真是令人望尘莫及,这要是换了以往,免不了要被人抨击一下,从来没有听说过让人来做官,你还如兔子一般来得这么快的,一般的人多少都要矜持一下,就像小媳妇一样,总得半推半就才好,不过现在,京师内却是出奇的沉默,就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污点,当然,也没有人傻到拿这个来做鼓吹,唯一的办法就是无视。

可是问题又是出现了,安陆王到达的是京畿,确切地说是抵达了北通州,可到了北通州,他就不走了,说来也是奇怪,从安陆到北通州,朱佑阮日夜不息的赶路,可到了北通州,就好像一下子没了动力,直接就在北通州安家,足足一天功夫,也不见动身。

不动身自然有不动身的理由,一般人都只是猜测,是不是朱佑阮还要等懿旨,其实杨廷和和李东阳却是猜到了朱佑阮的心思,于是在第三天,终于有人上书,说是要让内阁学士前去北通州,迎接安陆王入京。

没有这个规矩啊,按理来说,一个藩王入京,派礼部的官员到城门迎接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要出动内阁大学士这样的级别,还要跑到北通州去,这就非同寻常了。

一开始宫里没动静,内阁这边也假装没动静,倒是下头的御使闹得慌,好好的一个藩王,等于是谅在了北通州,可是谁也没有遗忘他,而朱佑阮在北通州气定神闲,却也是不是傻子。

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自然深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所谓名正才能言顺,既然要摄政,那么朝廷就必须把自己的名分先确定下来,没名没份的叫自己去做什么?

所以他虽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却依旧不动如山,等的就是太后向自己妥协。

宫中耗了几日,也觉得这么下去不太像话,只得下了旨意,命杨廷和前去北通州。

杨廷和立即上路,飞快赶去谒见了这位折腾的安陆王。

第九百七十章:敲打与威胁

北通州。

杨廷和在行辕见到了朱佑阮。

朱佑阮给杨廷和的印象很奇怪,这个三旬未到的藩王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深不可测,不过却给人一种精明。

朱佑阮对杨廷和很亲切,二人落座之后寒暄了几句,杨廷和道:“微臣奉太后懿旨,特来迎接殿下入京,殿下,现在京师紊乱,殿下何故停留在通州,而令翘首以盼的官民失望?”

朱佑阮笑呵呵的道:“本王乏了,所以在这里歇一歇而已,况且本王就算入京,其实也未必有什么重要,京师多本王一个不多,少本王一个不少,杨大人的话太言重了。”

朱佑阮说话轻松,再加上今日他穿的是很稀松的道服,倒是很有几分闲云野鹤的闲散姿态。

不过他的一番话听在杨廷和耳里却是另一回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无关紧要呢?

除非……

杨廷和明白了,朱佑阮是想和自己提待遇的问题。

既然是摄政王,难道还按藩王的待遇?这可不成,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顶着一个藩王的名分号令天下是不成的,难免要被人轻慢。

既然是代天子行事,那么就得有代天子行事的样子。

杨廷和忙道:“殿下至关紧要,代天子而操持国器,天下荣辱系于一身,岂是无关紧要?殿下是不是有误会?”

朱佑阮笑了,如沐春风。

作为一个藩王,他的性子是很随和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不过在争取自己利益的问题上,他却绝不会手软,这不是交情问题,也不是什么面子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所谓的政治问题,最重要的是先要立牌坊,有了牌坊遮羞,再表明自己的特殊身份,如此才能行使权力。

朱佑阮不傻,不解决待遇,他不会入京。

“这么说,本王已经不是藩王了?这倒是奇了,本王不是藩王,那又是什么?这大明朝倒是有个摄政的宗亲先例在,只不过嘛,下场不是很好,难道要本王去效仿郕王吗?”

郕王就是明代宗,因为英宗被俘,所以先摄政随即称帝,可是随后英宗回到京师,却又通过政变夺取了皇位,如此一来,这位被废黜的皇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摄政王里,只有郕王这么一位榜样,杨廷和忙道:“殿下言重,陛下不是英宗,那么殿下自然也不是郕王。”

这话是告诉朱佑阮,不能一味的生搬硬套,总不能因为有个郕王,就否决一切摄政王吧。

朱佑阮皱眉,慢悠悠地道:“那既然不是郕王,又不是藩王,本王就更糊涂了,本王到底是什么?”

堂堂安陆王,很是苦恼于自己的身份,当然,他的苦恼是假的,因为这只是铺垫,像他这种人,说话总喜欢拐着弯,要先试探,还要让人不要曲解自己,同时又要立牌坊,这就是大贵人说话的艺术。

驻杨廷和却是绕不下去了,他是奉旨而来,是有正事要办,哪有这么多闲工夫,于是郑重其事地道:“殿下若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来,下官自是尽量遵办。”

朱佑阮哂然一笑,道:“就怕你做不了主。”

杨廷和脸色严肃起来,道:“下官肯会殿下争取。”

话说到这份上,杨廷和终于表露出了自己的心思,说穿了,就是杨廷和是他朱佑阮一边的。

朱佑阮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亦不绕弯了。本王问你,本王入京之后,可有下榻之处?”

杨廷和呆了一下,随即道:“靠着东安门那边有一处……”

朱佑阮摇头冷笑,道:“藩王都住在王府,难道本王这摄政王还只能住在靠紫禁城的宅子吗?”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又没有道理,其中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朱佑阮不是皇帝,他不是皇帝,而后宫里有这么多的嫔妃,自然是不宜让他住在紫禁城,这样一来就尴尬了,京师又没有特设的摄政王府,宫里又不能住,那还能住哪里?

朱佑阮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叹了口气,道:“倒是有个地方,本王觉得不错,现在东宫不是一直荒着吗?本王屈就一下,就住在东宫吧,大人可立即去和太后商量,再命人把东宫打扫一下,如何?”

东宫……

东宫更具有象征的意义,住进去的都是储君,而朱佑阮若是住进去,难道也相当于储君?

杨廷和踟躇了一下,心里苦笑,原以为自己请来的是个菩萨,谁知道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前者好糊弄,后者不见到真金白银是绝不肯撒手的。

不过朱佑阮提出来的条件,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是来摄政的,怎么可能住寻常宅子,紫禁城不能住,也只有东宫了,而且摄政王迟早要登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其实若是在其他时候,杨廷和是绝不会妥协的,不是名分问题,同样这也是政治问题,政治表面上争得是名分,其实却是利益,可是现在他只能特事特办:“此事我定会派人去和太后讲清。”

朱佑阮笑道:“好极,是了,还有一件事,本王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

杨廷和苦笑道:“殿下但说无妨。”

朱佑阮道:“既然要入东宫,那么按理说也要先入宫觐见张太后,本王是摄政王,应当走哪个门呢?若是走午门,似乎又有不妥,摄政王难道是臣子吗?依本王看,走大明门较为合适。”

大明门……

杨廷和有些头痛了。

大明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一般只有太后、皇帝、皇后才有资格出入,只有这些人出行时,才会打开这扇门,朱佑阮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真有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杨廷和只得道:“下官定会据理力争。”

朱佑阮满足了,名分问题解决之后,他眉头皱了起来,开始切入正题。

“本王一路来的时候,发现了个古怪的现象。”

“请殿下示下。”

朱佑阮正色道:“这一路似乎有人跟踪,莫不是有厂卫打探本王的动静?”

杨廷和紧张起来,道:“殿下的意思是?”

朱佑阮冷笑,道:“本王听说厂卫都掌握在张永手里,张永这个人,是陛下留下来的,本王原本也不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奴婢,居然敢刺探本王行踪,这是不是大逆不道?”

杨廷和道:“若真有此事,朝廷一定要严肃处置。”

朱佑阮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廷和,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老东西千万别来忽悠本王,朝廷还管得了宫里的事?还能管的动厂卫,什么严肃处置,不过是安慰之词。

朱佑阮道:“一个奴婢,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依本王看,这奴婢背后,一定有奸邪之人指使,杨大人,说句实在话,本王此行,总觉得心里有些放不下,若是有人欲效仿王莽、曹操,本王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吗?”

杨廷和忍不住道:“实不相瞒,朝中确实有人权势滔天,也是胆大包天。”

朱佑阮笑了笑:“你说的是楚王?”

杨廷和道:“下官不敢说。”

“那就是他了。”朱佑阮伸了个懒腰,轻松的道:“楚王这个人有大志啊,你看他一个藩王,居然到现在还不回自己的藩镇去,他的居心就显而易见了。所以本王迟迟不入京师,还有这个原因。”

杨廷和急了,就是因为有危险才把你请来的,你到了这里说不进就不进这算怎么回事?那还叫你来做什么?若是没有楚王,军政事让内阁摆平就好了。

可是他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想了想,道:“莫非殿下已经有了办法?”

朱佑阮笑了笑,道:“办法有一个,不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就先拿那个张永开刀吧,本王现在能颁布摄政王的王命吗?”

杨廷和道:“自然可以。”

朱佑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道:“那你就立即带着本王的王命入京,让本王的管事太监胡芳随你一道去,让胡芳接任张永,张永呢,皇帝现在不见了踪影,他这皇帝近前的奴婢居然还在宫中享乐怎么能成,打发出京,寻访皇帝吧。还有,为防不测,立即带着本王的王命,所有驻扎京畿一带的勤王军马火速进城,各城的城门,全部由各地军马换防。至于太后那边,则要解释一下,告诉太后,这是因为防止皇上不在的时候,有乱党勾结,好吧,本王要说的就是这些,杨大人以为如何?”

他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杨廷和刮目相看,收拾张永,是为了敲打某人,让外头的兵马入京,是威胁某人,这王爷还没入京,就已经对京师了若指掌,而且做出了相应的对策,这倒是让杨廷和不禁高看起这位安陆来的王爷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给你一个惊天动地

几日之后,朝廷又有了消息传到北通州,这一次同样是杨廷和去而复返,他回到了京师觐见了太后,提出了朱佑阮的几个‘要求’,而张太后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好不容易招来个摄政王,原以为暂时就能把时局稳住,谁知这安陆王不太识好歹,居然玩起坐地起价的游戏。

可是这时候不答应也不成,全天下都知道安陆王要来了,都知道摄政王要主持大局,现在人在北通州耗下去终究不是这么回事。再加上杨廷和再三说服,张太后才勉强同意。

这个同意……不但勉强,还带着不喜。人还没到,就已经这个样子了,若是到了京师,将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是张太后毕竟是女人,她的内心深处依然谨记着先帝,先帝是怎么做事的,她有样的去学,遇到这种事,先帝会去垂询大臣,重视大臣们的意见,而大臣们一致同意,张太后一时也挑不出毛病来。

东宫就东宫,大明门就大明门吧,他终究是摄政王,是该给点礼遇。

杨廷和又一次谒见到了朱佑阮,朱佑阮听说张太后全盘接受,顿时大喜。

从前他只是个不起眼的藩王,莫说是宫里的人,便是满朝的文武未必都会多看他一眼,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这种感觉,让朱佑阮很是惬意。

不过……

朱佑阮仍然有些不高兴,他这一次虽然更加热情地和杨廷和的寒暄,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便冷声道:“本王听说,楚王对这件事抵触很大,甚至还放言,本王不过是个藩王,居住东宫,进出大明门是大逆不道?”

杨廷和道:“是,楚王是极力反对的。”

朱佑阮冷哼一声,道:“这倒是奇了,本王姓朱,他一个姓柳的外人,居然也敢大言不惭,这个人,果然是居心不轨,你等着瞧吧,等本王到了京师,自然有他好看。”

杨廷和默不作声,对于朱佑阮的狠话,他是早有预料,想想看,安陆王以摄政王的身份理政,也即是说,从此之后他将成为大明一个新的统治者,只不过他这摄政王比起皇帝少了一些名正言顺罢了,这个时候要树立威信,要让别人对自己言听计从,若是不来一个下马威,又怎么可能?

既然是下马威,也不能随意的施展,地位太低的人显然不够资格,非但不能起到效果说不定还会被人笑话。可也不能误伤到自己人,既然如此,楚王不是正合适吗?他一个藩王留在京师做什么?而且他还是皇上的死忠,天天打着皇帝的招牌恶心自己,不收拾他收拾谁?

朱佑阮是做了完全准备的,一方面,他在宫里安插了自己人,搞掉了张永,换上了自己的家奴,虽然这人未必能控制住厂卫,却能控制住宫中就足够了。至于京师,有三大营和勤王的大军,自己又是国姓正统,他柳乘风又能奈何?

朱佑阮决定动身了,其实他驻留在这里,只不过讨价还价,可是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北京城里,他将在那里开始一个崭新的人生,若是不出意外,他将效仿自己的父皇和皇兄,成为这婀娜江山的主宰。

朱佑阮启程了……走向他荣耀的顶点。

抵达京师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正午,太后也确实给了他面子,或者说是朝廷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以李东阳为首的文武百官一齐前来接驾,一队队骁骑营护在两翼,很是壮观。

朱佑阮穿着蟒服,亲自去搀扶给自己下拜的李东阳,语气温和的勉励几句,随即遥望向紫禁城,喉结不禁鼓动,双肩微微颤抖。

※※※※

楚王府。

张永跪在柳乘风的脚下,满是委屈。

前日的时候,张太后对朱佑阮做出了妥协,而妥协的结果就是他办事不利的罪名直接滚蛋。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步,说滚蛋就滚蛋,张永自然是满腹的委屈。

他来,是道别的。

待会儿他就要走了,前去孝陵,为先帝守陵。

“殿下珍重。”张永给柳乘风磕了个头,悲从心起,万念俱焚。

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人家指了名让自己滚蛋,便是楚王也护不住他。

不过这一句珍重,却别有一番意味,既是告别的套话,又何尝不是警示。

张永是柳乘风的人,现在全天下的而你都知道,今日是张永,明日还指不定是谁了。

柳乘风坐着不动,看着张永微颤颤的起来,脸色铁青。

坐在附近的还有几个柳乘风的心腹,有新军的钱芳,锦衣卫的陈泓宇,内阁的焦芳,以及一些重要的骨干份子。

大家满是悲愤,唯有焦芳脸色如常。

这一次朝中的官员多数都去迎接朱佑阮,可是焦芳却没有动身,反正他已经是铁杆的柳党,就算动了身,人家也不会看上自己,在这一点上焦芳是很聪明的,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绝不会朝三暮四,朝三暮四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他趁着这功夫,立即就赶来了这里。

“殿下。”焦芳捻着胡须道:“摄政王这么做,分明是冲着殿下来的,若是殿下一点举动都没有,难免被人看轻。依老夫看那摄政王是想给殿下一个下马威,张永若是被放去了孝陵,往后这下头的人难免会心存摇摆之心,殿下何不如立即入宫觐见太后,无论如何也请太后收回成命,只要保住了张永,摄政王想要拿捏殿下,只怕不容易。”

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内厂掌印太监之职干系重大,落在摄政王的手里,对殿下大大不利啊。”

柳乘风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张永身上,道:“张公公怎么说?”

张永道:“奴婢自然是希望留在京师,只是……”

陈泓宇怒道:“不过是仗着姓朱而已,就以为可以拿捏厂卫吗?他现在拿下了张永,接下来就是锦衣卫了,殿下,焦大人说得对,咱们必须反击。”

柳乘风微微一笑:“反击,拿什么反击?他是宗室摄政,又有太后的懿旨,要反击,谈何容易。”

陈泓宇一时语塞,随即懊恼的道:“实在不成,那就让锦衣卫抓一些人,看他如何。”

这是最蠢的办法,如今已经落于下乘了,柳乘风摇头。

钱芳道:“新军这边,也有疑虑。种种迹象看,摄政王一旦站稳了脚跟,只怕就要清洗了,殿下,这摄政王让勤王的军马入京,其实就可以看出端倪出来,这分明是不信任新军,提防着殿下啊。”

在座众人纷纷点头,这可以算是他们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他们的对手甚至比刘瑾更加强大,因为这个人代表着摄政大权,代表着名分。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你们啊,就是受不了委屈,都是本王平时太纵容你们了,现在有点委屈,就像了不得了一样。安陆王确实是针对本王没有错,也确实是提防本王更没有错,可是他是摄政,本王只是藩王,又能如何?戒急用忍嘛。至于张永,只怕暂时要委屈一些,至于诸位,这些时日也要谨慎,切莫让人挑出什么毛病出来,这……毕竟还是大明的天下啊。”

钱芳皱起眉,柳乘风的意思太明确了,隐忍虽然是办法,可是这么下去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毕竟楚王身边真正死心塌地的都是骨干,至于其他人都是附庸,一旦柳乘风不肯出面,一味的隐忍,让那摄政王随意来收拾张永,下头的人会怎么想?他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楚王是打算回到自己藩地了?若是他回藩地,大家在这京师就真的是左右不靠,任由那摄政王处置了。

其实不只是焦芳担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