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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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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道:“锦衣卫的消息事关安南王,从安南传来的消息,说是安南在一月之前,在西贡等地发生了叛乱,为首之人是个李姓的大族,他们聚众十数万,夺取了数十个州县,如今已是步步紧逼,北上直取升龙府……”

“啊……”正拿着茶盏喝茶的黎晖顿时色变,双手不禁一颤,茶盏没有抱紧,手中的茶盏随即跌落在地。

高强继续又道:“而在安南王城升龙府,权臣赵信亦是勾结反贼突然举事,与反贼里应外合,带着自己的部众杀入了王宫,诛杀了不少王族,便是安南王的王世子也在这一次叛乱中被诛杀,幸好丞相黎洪应变及时,总算弹压住了城内的局势。”

黎晖已是面如土色,悲愤不已。整个人身如筛糠,不断地在瑟瑟发抖。

若说出了叛军,他倒还能接受,可是王城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被诛杀了许多王族,甚至连自己的世子也被叛军杀死,这样的打击霎时让他把持不住了。

“你……胡说!”黎晖并不相信,或者说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消息的真实性,他不禁冷笑,打断高强。

高强恭恭敬敬地对黎晖道:“厂卫的消息从未有过纰漏,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殿下若是不信,这消息只怕再过几日就会传来,到时殿下自然得知。”

黎晖又是打了个颤,其实他当然知道,楚人根本就没有必要故弄这个玄虚,他随即想到,叛军是从西贡开始蔓延开来,而西贡本就汉商影响最深远的地方,一伙叛贼只是十几天功夫就壮大到了数十万人,就能攻打州县,声势浩大到这般的地步,若说在他们身后没有人撑腰,甚至给予资助,黎晖绝不相信。

黎晖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这些所谓的叛贼根本不足为患,而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定是这些楚人,他们这么做便是给南洋各国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杀自己这只鸡吓在座的那些猴。

黎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竟有几分把持不住,差点要昏厥过去。

完了,全完了,他曾想过许多种楚人对付他的手段,可是没有想到竟会采取这个办法,而这个办法几乎是釜底抽薪,是要他黎晖的老命。

黎晖此时真不知自己是该站出来戳穿楚人的阴谋,亦或者是委曲求全的好,若是站出来戳穿固然能痛快,能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是对事情于事无补,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这么一怒,引来楚人更大的怒火,他们给予叛军更多的资助,鼓动叛军直取升龙府,他黎晖将无立足之地。

可是忍气吞声吗?

黎晖此时心中正在挣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余的藩人更是大惊失色,安南国是南洋大国,怎么说出叛军就出叛军?其实许多人也都多多少少猜测出了一些什么,只是这种事没有实证也是无可奈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真凭实据又能如何,安南国的叛乱是安南内部早已有之的矛盾,这一次之所以闹得如此轰轰烈烈,既因为有楚人的暗中资助,却也有安南自己的原因。

可是大家扪心自问,哪个藩国里会没有潜藏的危机呢?便是连大明都有明教、白莲教图谋不轨,更别提其余各国了。今日锦衣卫可以暗中扶持安南的叛军,明日就能扶持各国的叛军,只要楚人愿意源源不断地给予资助,要颠覆一个藩国何其容易。

众人忐忑不安,心中打着各种的盘算,两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撼,第一个证明了楚国水师的威力,足以让人生出畏惧心理,第二个消息则更是赤裸裸,几乎等于告诉大家,谁若敢不听话,安南便是他们的下场。

连安南都如此,那些地不过百里,户不过十万的藩国就更不堪一击了。

再加上这一次是安南王黎晖领头,现在众人失去了领头之人,现在也只能各谋出路。

柳乘风的目光则是在众人面上逡巡,随即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安南的叛贼,实在是太嚣张了,安南无论怎么说,都是大明的藩国,是我大楚的兄弟之邦,孤王奉旨镇守南洋,岂能不闻不问?安南王,你少安毋躁,心中不必牵挂,这件事,孤王会酌情处置,无论如何也会保全安南的宗庙,殿下以为如何?”

柳乘风此时颇有几分猫哭耗子的意味,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句话对黎晖几乎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心中的怒气被自己强行压下,忙道:“谢楚王殿下,诚如殿下所说,本王毕竟是大明金册册封的藩王,又与楚国互为邻里,楚国万不能见死不救。”

第九百零六章:妥协

宴会到了这份上,其实已经彻底冷场了,虽说大家依然有说有笑,可是这笑容之中未免有几分忐忑。

至于黎晖,已是一脸的死灰,宴会散去之后,他落寞地出宫,先前和他颇为热络的一些藩人,竟都在刻意地疏远他。

大家亲近黎晖,是因为安南是大国,实力强横。

可是现在黎晖的藩国都已经差点颠覆,他这宗庙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还会跟这么一个人打交道?

商贾现实、升斗小民们现实,这些藩王和使节们更加现实,此时的黎晖犹如丧家之犬,况且在殿中又得罪了楚王,这么倒霉的一个人,谁还敢碰?

现在大家急需回到迎宾馆去消化掉今日得到的消息,以保证能做出最明智的决策,保全自己的宗族。所以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匆,谁也没有窃窃私语,等出了宫门,各自坐上了马车,随即马车帘子一拉,便将自己藏在了车厢里。

其实现在大家要弄清楚就是消息的准确性,若是消息不准确还好,一旦那高强所报的两个消息千真万确,那么大家就得各谋出路了。

迎宾馆里,酒宴散去的藩人们都没有歇息,回到了迎宾馆之后,各国便各自召集了部署和属官,开始商议此事,一直到了天色渐黑,仍是通宵达旦,迎宾馆里的文吏们到了深更半夜,仍然看到许多院子里亮着灯火。

过了几天之后,消息终于姗姗来迟,安南的信使已经抵达了这里,他们火速抵达了迎宾馆,与黎晖密议之后,只过了半个时辰,这位众人瞩目的藩王便穿上了礼服,带着一干护卫乘着马车出了门,一队人直接往楚国王宫绝尘而去,那些精明的藩人们一见这个情形,顿时便明白了,只怕安南来的信使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既然事情已经确凿,黎晖作为安南王,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紧紧抓住楚王这根稻草,楚王悄悄授意就可以让安南陷入内乱,那么只要能讨好他,也只需捏捏手指头,就可以让安南稳定下来。

看来……消息果然准确。

抵达这里的藩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只从黎晖的举止就看出了不少端倪,消息证实之后,所有人又开始慌了,于是又是通宵达旦的闭门商议。

原本在藩人们眼里无比灿烂繁华的廉州,如今天空上像是压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乌云压顶,似有暴雨的前奏,压得所有人透不过气来。

黎晖是在深更半夜从楚宫回到迎宾馆的,他显然不希望张扬,趁着夜色进入了迎宾馆回到自己所处的院落便闭门不出,倒是有几个藩人想去打探口风,却都被挡了驾,据说有人看见黎晖回来时,整张脸都是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连走路都是微颤颤的,依靠着侍卫的搀扶才勉强成行。

安南王入楚宫与楚王说了些什么,所有人无从知道,不过也有人猜测出了些端倪,这一夜,又不知多少人在不安中度过。

次日清早,廉州的报纸送了来,大家才知道了真相,在报纸的头版,各报都是一个言辞,将安南王狠狠的夸赞了一番,说他明事理,识大体,安南愿以楚国永为兄弟之邦,而且安南王已经同意了楚人的种种条件,愿意消除边界,在国中广设汉文学堂,支持楚王殿下创立联军的倡议。

与此同时,楚人则许诺给予安南王室每年贴补用度,愿保证安南国的王族的一切特权。

所有的藩人看到了这报纸,都是浑身冰凉,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安南人已经做了表率,现在楚人就盯着他们了,若是不同意,最后会换来什么结果,怕也只有天知道。

安南一直是南洋强国,连它都愿意服软,谁还敢再推三阻四?若是违拗,只怕最后的结果不会比安南或是佛朗机人的下场更好,可要是顺从,至少还能保证名义的王族身份和一部分的王族特权,这其中的选择,实在有些艰难。

谁都不愿意承担风险,可是也不愿意丧失自己的既得利益,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各国只能再看看风向再说。

紧接着,真腊国王被请入了出宫,王宫的使者直接到了迎宾馆前来请人,真腊王刘正哪敢怠慢,忐忑不安的入了楚宫,他原本的主意是先看看再说,可是楚人已经点了名,他就是想不去也是不成了。

在去王宫的路程之中,真腊曾经做过许多打算,权衡了许久的利弊,真腊毕竟和佛朗机人不同,他们土地广葆,并没有海岸线,所以并不怕南洋水师的威胁,可是刘正真正担心的是真腊内部,真腊和安南相比好不了多少,常年的征战,早已大大的激化了内部的矛盾,此前在国中就曾有几次起义,不过真腊依靠着不断向聚宝钱庄贷银,也都度过了一次次的危机,可是现在不同了,一旦楚人或者锦衣卫在暗中捣鬼,那楚王又愿意倾力资助国内的叛党,甚至收买一些将军反叛,刘正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了火山口上,稍不留神,就可能万劫不复。

坐在马车里,刘正哀叹连连,等到下车入宫之后,却发现楚王根本没有见他,他被领着直接去的是楚国议政府,议政府里,李东栋只是眯着眼看着他,气势十足,随即一份协约摆在了他面前,李东栋倒是没有极力说服他全盘接受,只是淡淡道:“殿下有诏令,真腊与我大楚也是兄弟之邦,楚王殿下一直期望与真腊永结同心,只是不知真腊国王殿下意下如何?”

刘正的脸都绿了,他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从未有人胁迫到他这个份上,这还是第一次。

可楚人越是强硬,越是让刘正感受到对方的底气,刘正几乎是微颤颤的拿起了那份协约,心不在焉地看了一遍,里头的内容和安南人的协议并没什么不同,他心中努力在挣扎,时而打算冒险,时而又担心整个王族的命运,整个人晕沉沉的呆立了半晌,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楚人当真能保证真腊王族的利益吗?”

“楚国的宗庙若在,真腊的宗庙就能保全!”

在得到了确认之后,刘正咬了咬牙,终于点了点头:“既如此,小王愿与楚国共进共退。”

※※※

安南和真腊的妥协,使得事情很快就明朗起来,其余各国只能选择低头,这消息传出,整个楚地都已经疯了,报纸中几乎每日都在述说此事,以至于这消息甚至传到了大明,学而报更是大篇幅的进行报道。

而消息传出,顿时也让天下的商贾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南洋,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块沃土万里,幅员千万的土地,自此之后,在南洋行商将会更加便利,更重要的是,从前许多不能做的生意,如今也已经完全放开。

各国的关税,必须由楚人决定,这就意味着,汉商的货物将会以最低的关税进入,而其他各国的商贾,如那些佛朗机人亦或是大食人,就算他们的货物再精美廉价,可是只需针对他们的关税稍微上扬,就足以让他们血本无归。

而且楚国已经开始发行纸币,意图是用纸币来节省银钱交易的麻烦,自此之后,各国都将通行这种纸币,这就意味着,将来交易更加便利,而且这纸币将由楚国聚宝钱庄发行,信用也是绝无问题。

如此一来,商贾们不但可以自行前去南洋各国购置产业,随意收购矿山,倾销货物,也不必担心人身安全是否会有保障。

在以往,廉州与各国做生意的模式往往是从廉州抵达各国的口岸,随即便在大明的租借地卸货,再在租借地与藩人们进行贸易。这样的贸易往往手续复杂,况且在大明内部,大多数已经开始用银票进行交易,可是在藩人们眼里,他们只认同金银,便是大明的铜钱,他们也不愿意接受。

自此之后,整个南洋将会成为一个整体,一个新的契机,似乎已经来了。

商贾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在打定主意之后,各地的商贾已经开始筹措了,现在天下最值钱的并非只是货物,而是矿石和原材,南洋蕴含着无数的金银铜铁的矿石,更有无数的原木,此时若是不趁机去购置些土地,开些矿山,更待何时?

廉州城里,如今已是水泄不通,从大明各处赶赴来的商贾显然已经超出了预期,所有的客栈已经住满,大家现在都是引颈相盼,等待着官府把一些细则颁布出来,只要出了细则,大家才好下手。

第九百零七章:另一起风暴

柳乘风显得有些疲倦,他已经连续几夜没有睡好,不过现在是紧要时刻,只得强撑着日夜进行各种朝会。

现在商贾要求王庭拿出具体细则的呼声已是越来越高,而楚国这边也正好趁热打铁,眼下最紧要统一行政,将这南洋重新进行行政规划,否则按着原来各国奉行的一套,只怕非要乱套不可。

不过此事的细节,议政府已经拟定好了,议政府将整个南洋分为了四十余府,如安南,就分为了南越、北越二府,真腊也是一分为二,至于吕宋,则分设三府,按大明的前例,每府派驻知府管理,而要任知府,既可采用汉人也可任用藩人,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得有楚国认可的资历,比如需精通汉话,能书写汉文,读过诸子百家的书籍,并且有一定的资历。

一般情况,知府由本国举荐,再由议政府进行审核,若是审核通过则进行委任,若是审核不通过,则由议政府重新任命。

这个条文倒是照顾了一些藩人的利益,至少给予了他们提名的权利,而议政府牢牢控制着决定权,同样掐住了各国的命脉。

除了行政的划分,接下来便是律法的制定了,各国的律法不一,很容易让人钻空子,所以刑曹开始根据大明律进行了律法的制定,同时请了各国前来讨论,以保证这律法至少在表面上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而柳乘风对这些并不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便是即将迎来的裁军和联军的招募,按照柳乘风与各国达成的协议,各国除了藩王王室的护卫之外,不得保留任何军队,所有军队全部裁撤,又或者抽调一部分精锐编入南洋联军,联军共设两大营,分别是汉军营和藩军营,汉军营只招募汉人青壮进行操练,藩军营则五花八门了,其下分设安南营、真腊营、吕宋营、爪哇营之类,每营的编额为五千,营中又分马步炮三军,统一操练之后,分派各地驻守,如安南营,往往都会派遣往爪哇国驻扎,爪哇国大多驻扎在吕宋,如此一来,藩兵们总是驻在他乡,甚至连语言都不通,平素又都关在营中操练,粮饷全靠楚国进行调配和输送,就算想要闹事也闹不起来。

当然,汉军营的武官都是汉人为主,而藩营则会适当增加一些藩人,于是柳乘风便又有了一个想法,设立武官学堂,武官学堂可以由汉人和藩人的贵族之中选拔,让他们接受一些军事方面的知识,同时潜移默化他们的思想意识,使这些平时无所事事的藩人贵族们寻点事情做。

在待遇方面,柳乘风给藩人贵族一向是优渥的,毕竟拉拢住他们,能缓和一定地矛盾。

将细则敲定的差不多,柳乘风才松了口气,这灯火通明的议政府大堂里,柳乘风伸了个懒腰,不禁对李东栋道:“事情做成了,孤王也能松一口气,忙碌了这么久,孤王也该享享清福,孤王要歇息几日,剩余的事,你们自己酌情办理吧。若是实在有难以决断的事,再来禀告吧。”

李东栋的心情大好,这一次等于是蛇吞象,廉州不用刀兵便一下子控制住了整个南洋,而且控制之深并不比郡县制要差多少,现在是皆大欢喜,商贾们又瞄准到了商机,工作机会也大大增加,更多涌入的汉人趁机可以得到安置,他这领议政,实权也从一个弹丸小国一下子扩大到了整个南洋,各口岸的关税、庞大军队的运转协调、大量官员的任免大权也都落在他的手里,可以说他这领议政,其实权柄上已经不比他的族兄要差多少了。

他抖擞精神,点了点头道:“殿下是该歇一歇了,其余的事交给我们来办即可。”

柳乘风心满意足打了个呵欠,随即踱步离开。

走出这议政府大堂,外头的阳光洒落下来,让柳乘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自己这半年的辛苦显然没有白费,事情如自己计算的一样,现在柳乘风最急需的便是时间,假以时日,他将在这片土地上创造出一个奇迹。

想到这里,柳乘风不禁有些血液沸腾了,他曾为大明朝解决了财政问题,缓解了大明的心腹之患,可是柳乘风却知道,其实在大明的内部,仍有一个巨大的隐患,这个王朝太平了太久,人口剧增,而土地却从不曾增加,人与土地之间的矛盾已经日益尖锐,在这样的生产力情况之下,人口增多只会导致矛盾积累到无法缓和的程度上。

而楚国的出现,便成了大明朝的一个窗口,一旦人口增多就会造成流民,流民们在从前无法解决,可是现在却有了个出路,那便是下南洋,如此一来,大明朝的人口问题得到了缓解,而南洋由于有大量汉人的涌入,这些人也将成为楚国在南洋的坚实基础。

柳乘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回到了内宫深处,他确实有些累了,而且他已经有了打算,这几个月什么事都不去做,寻个机会带着王妃和郡主一道去游玩,去哪里好呢?柳乘风暂时没有想到,其实到了这里这么久,他虽是对楚国的人丁和南洋各国的情况都了若指掌,可要说在这廉州里头有哪里好玩的去处,又或者楚国境内有什么风景名胜,他却是一窍不通。

“朵朵这个丫头最是贪玩,想必早就打听清楚了,到时候去问她便是。”

柳乘风心中颇为欢快,居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

楚国一直都是京师关注的对象,至少对舆论来说一直如此,楚国稍有风吹草动这里的报纸立即就能报道,从前的时候,楚国弄出个什么开考取吏,就差点笑掉了不知多少人的大牙,一时造成了很大的轰动。而楚国在南洋的进展,如今也成了眼下最新的时闻。

据说就因为这个消息,整个聚宝楼里的所有货物价格都上扬了半成,聚宝楼的报价随着日益的完善,已经越来越成熟,所以现如今的起伏并不是很大,可是如今这一次上扬,实在是因为巨大利好消息的影响。

南洋牢牢的控制在楚国之手,这就意味着货物的原料价格将会更低,按理说价格越低,货物的价格也该下跌才是,其实道理却不是这样的,原料下跌,货物暂时却是保持不变,商贾从中赚取的利润便多了不少,在这种利好消息的带动下,商业的活动更加活跃,有余钱的商贾加大了投入,就算没有余钱的,也都向钱庄告贷扩大生意的规模。

再加上佛朗机人被赶出了南洋,汉商再无竞争,这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这消息对商贾们来说是绝好的消息,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并非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各衙门的官员来说,总是觉得有些荒唐,当年大家以柳乘风欺压藩国的借口把柳乘风赶了出去,谁知道这倒是让柳乘风腾出了手来收拾各藩国,不过眼下大家虽然对柳乘风心怀不满,却也是鞭长莫及,更不必说,这朝廷里已经酿起了一起风暴,此时此刻,大家的注意力还是不得不关注到朝局上头。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西厂近来威势越来越高,引起了内阁的不满,刘健是什么人?他在弘治朝的时候一言九鼎惯了,现在突然太监的掣肘,自然决定反击。

恰好,一桩大事的发生让刘健抓住了机会,刘瑾渐渐当权之后,随即便推举了自己的兄长为游击将军,内阁这边原本不同意,可是刘瑾再三鼓动皇上,最后朱厚照亲自发了话,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

而这位刘公公的兄长不太怎么样,他赴任的地点是辽东,原本刘瑾的心思是希望他在辽东呆个几年,再想办法弄出点功绩,随即再调回京师。这些年,辽东承平连蟊贼都不见几个,所以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可是问题出现了。

此时的大草原上,和承平日久的大明不同,漠南诸部拥戴李若凡击垮了瓦刺,而这野心勃勃的女人竟是并不满足现在的处境,就在年初的时候,对鞑靼人发起了进攻,一时之间,双方杀得不亦乐乎,而大明则采取了漠视的态度,显然不愿搀和这场战争中去。

到了四月,形势开始恶化,漠南诸部一举击败了数万鞑靼精锐,随即势如破竹,一直杀入了鞑靼人的腹地,战场从大同一线,一直到了辽东一带。

刘瑾的兄长早想立功,而鞑靼人眼看孤掌难鸣,竟是给这位镇守在边镇的将军许下了贿赂,请明军出马,于是这位脑子昏了头的家伙竟真的带兵前去助战。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鞑靼大败,一股明军亦是丢盔弃甲,更重要的是,原本一直奉行中立的大明也压力倍增,漠南诸部已经送来了措辞严厉的国书,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件事实在让朝廷目瞪口呆,他们原来只知道这位刘将军蠢,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一个将军居然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擅自出战,这个人当真不怕死吗?

而内阁也敏锐地感觉到,机会要来了……

第九百零八章:决战对策

天赐良机。

不过内阁没有轻动,刘健毕竟是历经宦海之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刘瑾这样的奴婢能有今日,并非因为此人有什么功劳,亦或是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刘瑾不过是皇上的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是皇上唯一制衡大臣的工具。

而在刘瑾背后,是一群当年东宫的宦官,这些人也都深受皇上信任,朱厚照对他们信任有加,他们与刘瑾同气连枝,是因为共同的利益,推出较为精明的刘瑾,增加自己的权势。

所以想要掰倒刘瑾,单单弹劾是不成的,当今不是先帝,越是弹劾,反而会得到皇上的袒护。

刘健在听闻辽东的消息之后,又怒又是好笑,好笑的是世上居然有这么个蠢人,怒的是一个游击将军,居然直接破坏了眼下大明的均势,漠南蒙古诸部如今声势浩大,随时可召集数十万游骑,若是这一次给了他们口实,令他们有了叩关而击的机会,大明现在虽然已经开始注重武备,新军的规模也到达了十万,再加上数十万边军,实力雄厚,可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与这新的草原霸主对敌,实为不智。

刘健立即将几个重要的心腹请到了自己府上,开始谋划应对的事宜,在他们看来,眼下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刘瑾。刘瑾此人越来越嚣张,在内宫之中与萧敬的权斗已经夺取了萧敬的许多权利,在外朝,仗着皇上这块招牌,几次受命廷杖大臣,也让满朝文武闻虎色变。

更重要的是,有一些不知羞耻的大臣似乎也看出了刘瑾和他背后的权势,竟是不知羞耻拜入他的门下,这样的人自然极少,可是也不是没有,刘健认为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在刘健的书房里,书房的门窗已经禁闭,空间其实并不大,不过为了机密起见,刘健只能如此将就,现在西厂无孔不入,比之东厂、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健性子本就谨慎,这一次又是极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刘健坐在书房里沉默了片刻,目光分别落在了李东阳、刘大夏、马文升三人身上,谢迁要在内阁当值,所以暂时来不了,而这书房里的几个人,都是刘健的左膀右臂。

不过刘健对这件事的看重,让马文升显得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刘瑾终究是个奴婢,朝廷重臣为了几个奴婢这般小心翼翼、大动干戈,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他强忍着没有说,不过除掉刘瑾也是他的愿望,只不过在除掉的手段上不认同刘健而已。

刘健吁了口气,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道:“宾之,你来说说吧。”

李东阳点点头,随即道:“今日礼部那边蒙古汗已发来了国书,责问大明偏袒鞑靼之事,这件事想必大家事先也知晓,是因为游击将军刘先擅作主张,不经请示朝廷,居然出兵助鞑靼人,结果大败而归,损伤官军两千四百余人,原本呢,消息是报到了内阁,可是刘公一直压着,如何处置还想听听诸位的意见。这刘先擅自行动,这欺君罔上是板上钉钉了。可是刘先是西厂掌印太监刘瑾争取提拔的,此人与刘瑾又是亲戚,刘瑾任用私人,识人不明,当然也要追究。可是他一直颇受圣宠,要想借此掰倒他,却是不容易。所以刘公召集来商量个对策,这是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李东阳说话的时候,不禁偷偷去观察马文升和刘大夏的脸色,随即道:“京师中已有八虎的传言,他们仗着皇上的恩宠,肆意胡为,早已惹来了不少怨气,我等深受先帝厚爱,临危受命,扶葆社稷,岂可对刘瑾这些人坐视不理,只要拿下了刘瑾,其余的几个宦官都不堪一击。可是刘瑾不同,此人现在掌握陛下起居,又掌印西厂,宫中大小事务,如今都受他的安排,不可不慎,因此若没有完全的法子,只怕也动不了他分毫。”

马文升眉头一挑,忍不住道:“无非是个阉人而已,他胡作非为,臭名昭著,既然要整倒他,只需列数条罪状即可,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刘健听罢,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马文升多少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了,其实这不只是马文升一人的想法,弘治朝的大臣,大多都抱有这种书生似得幼稚。究其原因,其实还是先帝把大家惯坏了,总是以为只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无懈可击的罪证,便能得到公道。

刘健心理却明白,事情并不简单,不过他也并没有反驳马文升的意思,只是含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万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谨慎一些终究不会有错。”

马文升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

一旁的李东阳不禁道:“刘公以为如何呢?”

刘健把大家都叫来,自然是心中已有了腹稿,他呵呵一笑,道:“要除掉刘瑾,首先就要让陛下知道这一次那刘瑾祸国的危害,所以老夫的意思,是暂时不必弹劾他和他兄长,而是等……”

“等?”马文升皱了皱眉。

刘大夏也呆了一下,刘大夏是兵部尚书,这一次那游击将军刘先在既无旨意又无兵部指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在他看来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如是按刘健所说的那样等下去,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身为兵部尚书,刘大夏觉得惩罚这刘先责无旁贷。

李东阳却只是舔舔嘴,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显然,他似乎已经洞察到了刘健的意图。

刘健微微一笑,道:“等并非是放纵,而是等待最佳的时机,以老夫的预计,那蒙古汗只怕立即会向朝廷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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