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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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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锋芒,可是现在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自此之后,京师里会出现一个全然不同的锦衣卫指挥使。

一个书吏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传令……”牟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道:“坊间再有妄议锦衣卫的,都要拿起来问罪,把校尉们都派出去,天子亲军是他们随便议论的吗?”

“还有,派个人,给东厂下条子,让东厂也派出人手,这事儿不能让锦衣卫来,他们东厂也别想瞧热闹。”

书吏不禁道:“东厂那边未必肯来……”

牟斌眯着眼,却是冷冷一笑:“他们会来的,你等着瞧吧。”

“是,卑下这就去办。”

※※※

娄封姗姗来迟,他的轿子很是低调,稳稳停在午门外头,轿夫掀开轿帘子,他弯着腰钻出身子来,看到了柳乘风,笑吟吟的朝柳乘风打了个招呼。

柳乘风等的有些不耐烦,这娄封是个武人,居然这般不守时间,让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柳乘风心里头不禁有点儿火气,可是看到娄封笑吟吟的,又不好发泄,只得乖乖先给他行了礼。

娄封下了轿子,含笑道:“抱歉,抱歉,昨夜睡的不好,竟是耽误了时辰,亲军衙门那边也有些紧急的事要处置,柳佥事,话不多说,我们立即觐见吧。”

柳乘风颌首点头,让午门这边当值的太监去通报去了,二人一边在外头等候一边闲聊,娄封问道:“柳佥事,昨夜你去了刘吉那里,可有什么眉目。听说昨天夜里,你闹得风声很大,老夫在衙门的时候,可是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柳乘风心里想,娄封故意姗姗来迟,莫不是因为昨天夜里自己的事儿闹得大的缘故?他害怕被人认为与自己是一伙的,惹祸上身,所以才这个样子。

柳乘风心里不禁有些火气了,看了娄封一眼,语气平淡地道:“若是没有什么眉目,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娄封眼中闪露出骇然,道:“哦?难道当真是内阁大学士?这可大大不妙,堂堂内阁大学士,勾结乱党做什么?柳佥事是不是查错了?”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御马监的提督太监都有可能,内阁大学士为何不可能,真相没出来之前,谁都说不好,可是现在,卑下倒是觉得刘吉的嫌疑最大了。”

娄封颌首点头,一副震惊的样子,良久才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乘风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先从刘吉查起吧,刘吉虽然是大学士,可是他毕竟好控制一些。至于那个刘昌,如果他是乱党,只要我们在查刘吉,他肯定能放下心来,至少暂时不会有什么大举动。”

娄封道:“柳佥事说得不错,先查刘吉,能安抚住刘昌,这样未尝不是好办法。”

二人正说着,有太监快步到了午门外头,道:“二位大人,陛下在正心殿见你们,让你们速速觐见。”

柳乘风和娄封都停止了说话,肃容入宫,飞快到了正心殿,进去之后见到朱佑樘纳头便拜,这一次,朱佑樘没有说免礼,而是阴沉着脸看着二人,等到二人口呼万岁之后,朱佑樘才不客气地道:“你们两个,朕让你们去查案,你们就是这样查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嫌这朝廷不够乱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娄封吓得脸都白了,立即道:“陛下恕罪。微臣……微臣……”他看了柳乘风一眼,心里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柳乘风当然知道娄封想说什么,这老东西看来不是很靠谱,多半是想把事儿推到自己身上,不过似乎又打消了念头。

柳乘风倒是没有慌张,而是道:“陛下,案情已经有了眉目。”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朱佑樘的怒容收敛起来,对朱佑樘来说,他最关心的还是这桩案子,明教的余孽一日不查出,他就食不甘味,听到柳乘风说有了眉目,便不由道:“你说。”

这个时候,柳乘风正要出口,谁知娄封却抢了话,竟是滔滔不绝的将案情说了一遍,这些案情,自然都是柳乘风告诉他的,柳乘风此前对娄封的印象一向颇好,可是今个儿他的表现,却让柳乘风感觉到了人心险恶,查案的时候,这家伙做甩手掌柜,这倒也罢了,出了事他差点就想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出去,可是现在邀功的时候,他居然口舌如簧了。

不过柳乘风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抢功,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抢得过他的。

朱佑樘显然也没有想到下头二人的勾心斗角,只是认真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等到娄封说完,朱佑樘不由深吸口气,道:“这么多,现在两个嫌疑之人,一个是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刘昌,另一个是大学士刘吉了?”

娄封道:“陛下,正是如此。”

朱佑樘沉默片刻,随即看向柳乘风,道:“柳爱卿,你怎么看?”

娄封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太自然了,原以为这一次是表现的机会,谁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这陛下居然还是看向柳乘风,问柳乘风怎么看。

柳乘风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陛下,这两个人,任何一个若是明教乱党,都会引发朝野震动,微臣以为,大学士刘吉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假若他是乱党,事情倒是简单一些,对付他,只需一纸诏令宣布他的罪行,缉拿查问就是。微臣担心的是御马监提督太监刘昌,提督太监领宫中勇士营,而刘昌在这任上做了这么多年,难保没有收买一些心腹,勇士营日夜拱卫陛下安全,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则陛下和娘娘就危险了,所以微臣以为,假若刘昌是乱党,就必须小心处置,不可草率。”

朱佑樘颌首点头,其实他哪里会不明白提督太监意味着什么,说句难听点的话,一个提督太监在宫里头连个屁都不是,提督太监上头有掌印太监,掌印太监下头还有监督太监,这第三把交椅才轮得到提督太监,更不必说,御马监只是十二监之一,像这样的太监,紫禁城里不下三四十人,偏偏是提督太监的所处的位置却是不容小视,几乎每个提督太监都是宫里最信得过的人,因为提督太监掌握的是保卫紫禁城的最后一道坊间,若是这里出了差错,甚至比宁王造反更严重。

第四百九十章:有担当的男人

朱佑樘深吸口气,这一份密报,让他不禁警觉起来,天子之所以住在紫禁城,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安全。

为了拱卫宫中安全,紫禁城的安全措施极为严密,最核心的是由太监们率领的勇士营,外围则是亲军,几乎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而勇士营更是冠绝三军的精锐。

但是这个安全体系不是完全没有漏洞,若是勇士营里出现了乱党,那么后果将会是致命的,莫说这种人有十个二十个,便是只有一个,一个匹夫就足以引发天下大乱。

提督太监刘昌,是宫中的老人,据说在成化年间,就已经在御马监里做事,而他的发迹得益于张敏,张敏乃是朱佑樘的救命恩人,为了在万贵妃眼皮子底下保护朱佑樘,最后服毒自杀,在宫里与张敏关系最好的人就是这个刘昌。

因此朱佑樘对刘昌也极为信任,继位之后,直接提携他为提督太监,掌握勇士营,可是现在刘昌却被疑是乱党,那么后果就极为严重了。

因为要处理他,还要顾忌一个问题,刘昌在任这么多年,肯定会收买不少心腹,就算拿下了刘昌,谁能保证勇士营里不会有他的心腹狗急跳墙?问题是,短时间要查出他的心腹之人断无可能,若是大张旗鼓的去严查,刘昌和勇士营里的乱党,风声鹤唳之下,也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佑樘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了,他可是堂堂天子,现在却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境地,便算他再如何果决,如何圣明,此时第一次有这种性命之忧,还是不知如何是好?

“柳乘风,你继续说吧。”

治理国家,朱佑樘擅长。可是对付乱党,再没有人选比柳乘风更合适了。

柳乘风正色道:“刘昌只是有了些怀疑而已,并非一定是乱党,而且就算他是乱党,潜伏了这么久,也未必就会立即动手。以微臣之见,无论他是不是乱党,为以防万一,都要采取措施。首先,锦衣卫应大张旗鼓彻查刘吉,这样既可以看看这刘吉是否与乱党有关,另一方面,也可以麻痹住刘昌,让他以为锦衣卫并未怀疑到他头上,暂时先稳住他。另一方面,陛下不是要组建新军吗?不过现在朝中,也有人抨击新军未必足够,何不如让陛下下一道旨意,让新军与勇士营一齐出城操演,至于这防务,暂时交给亲军负责,只要勇士营出了紫禁城,微臣便立即控制住刘昌,待查明甄别之后,再行处置。”

柳乘风的办法确实是稳妥,宫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勇士营还在,对付刘昌太过冒险,那么索性先查刘吉,让刘吉麻痹刘昌,再借着操演的机会,调虎离山,而那刘昌自然而然地便成了光杆司令,只需一道圣旨就可以将他拿下,至于出了紫禁城的勇士营,也可以仔细的甄别,革掉一批刘昌的心腹之后,再重新担起卫戍的责任。

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朱佑樘不禁连连点头称是。

娄封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个时候忍不住道:“陛下,只是要剪除刘昌尚需要时间,陛下的安危在这段时间内如何办?”

朱佑樘眯着眼,显然也是在犹豫,他居然又一次看向了柳乘风。

这个举动,或许只是条件反射,就像他从前一想起有什么疑难的政事就忍不住看向刘健一样,这让娄封很是丧气,原本是想表现一下,结果人家压根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直视着朱佑樘,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宫中出了乱党,万分危急,微臣恳请陛下果断处置。”

这是一句很笼统的话,可是朱佑樘却听明白了。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整个人焕然一新,如盘龙虎踞一般坐在御榻上,朗声道:“朕乃天子,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岂会惧怕区区几个反贼,朕倒是要和他们周旋周旋,看看到底是谁,竟敢勾结乱党,欲图不轨。朕的安危,你们不必惧怕,朕在宫中自有安排,至于你们,只管尽力彻查就是。”

朱佑樘毕竟是个有担当之人,此时已经明白,不只是柳乘风等人别无选择,就是他也是别无选择,与其懦弱,倒不如显示出天家的威严,更不必说,至少在随行保护的几个勇士营侍卫高手之中,都是朱佑樘最信得过的人,就算有人要行刺,也没有这般容易。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随即又道:“龙亭公主出嫁,皇后身为其母后,对她很是钟爱,在宫中日夜思念,朕念她们母女情深,岂可令她们骨肉相别,放旨意下去,皇后贤德,久居宫中,敕命她出宫去侯府探望龙亭公主,百姓家都可以省亲,天家非是无情,也非草木,这一次权当是省亲,旨意下达之后,让皇后即日出宫,让太康公主也随着去吧,柳乘风,朕就将皇后和太康公主交给你了,如何?”

柳乘风想不到朱佑樘竟是打起这个主意,可是话说回来,朱佑樘的这个安排实在有些不太合规矩,历来没有皇后去驸马、公主那省亲的道理,若是当真喜欢,把人诏入宫里就是,可是这事儿虽然不合规矩,却是势在必行。他不由看了朱佑樘一眼,顿时觉得朱佑樘地形象高大了许多。

天家无情,这是经过历朝历代总结出来的经验,所谓的情,对皇帝来说就是个笑话,皇帝拥有四海,嫔妃如云,就算有情,分到每一个人的头上那也比纸还要稀薄了,而柳乘风相信,朱佑樘是个有情的人,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绝不肯自己的妻女受丝毫的伤害,无论千秋史笔如何评价,至少在柳乘风心里,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只是……

侯府里突然多出一个皇后一个公主,这也够添乱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柳乘风扳指头算算,自个儿的府里已有两个夫人,还有一个几乎每日都要来走动的小姨子,再凑上两个,那就是五个女人了,这个……

柳乘风硬着头皮道:“微臣遵旨。”

朱佑樘随即脸色又是温和起来:“还有太子,柳乘风,你去和太子打声招呼,就算朕这几日政务繁忙,让他这些时日不必进宫为难了,身为儿臣的,应多承欢母后膝下,让他往后多去侯府走动,伴在皇后膝下。事儿就这么定了吧,年关就要到了,年关之前,朕一定要听到好消息,下去吧。”

柳乘风和娄封二人一道拜辞出去,到了现在,娄封算是明白了,自个儿虽是都指挥使,可是在宫里,其实还真只是个协办的角色,自始至终,他虽然插了那么几句话,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

柳乘风与娄封一道出了宫,显然这娄封暴露出来的嘴脸,让柳乘风有些不太高兴了,因此一路过去,也没怎么搭理他,倒是娄封笑呵呵的和他说了几句话,柳乘风也只是随意附和了几声。

眼下事情已经清理清楚,刘吉那边还在继续彻查,刘昌现在的办法只能将他稳住,等圣旨出来,只怕也就这几日找个由头让新军和勇士营协同操演,柳乘风反倒闲了下来。

不过旨意马上就会出来,皇后娘娘协同太康公主出宫省亲,自个儿自然还得好好的准备一下,这事儿肯定会遭人诟病,说什么皇后出宫去看公主,实在是坏了规矩,柳乘风对这些言论不会在意,他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让皇后和那太康公主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才好。

等柳乘风要去坐上自己的马车,娄封笑呵呵的道:“怎么,柳佥事准备到哪里去?”

柳乘风淡淡地道:“自然是回府,准备迎接娘娘和殿下的事宜。”

娄封不由笑呵呵的道:“这也好,不过案子那边,是不是要再做些安排。”

柳乘风道:“刘吉那边,已经有了安排,先从他那儿查起,若他是乱党,那么就可以洗清刘昌的怀疑了。若是刘吉不是乱党,那么刘昌的嫌疑更大,不过眼下咱们也动他不了分毫,先调虎离山之后,再行处置。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安排的。”

娄封不由笑了起来,道:“柳佥事说的也有道理,案子查到现在,你我反倒成了闲人了,只是刘吉那边,能尽快清查出是否与乱党有关吗?”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这个可做不得准,不过一个大学士被锦衣卫软禁起来,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现在锦衣卫已经全力追查,总能有点眉目,最关键的,只是要查清杨作和刘吉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不是太难,多半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吧,娄大人也是辛苦,待会儿还要去衙门吗?”

娄封不由笑了笑:“柳佥事要去躲懒,可是老夫却躲不得懒,少不得还是要去亲军衙门走一趟。”

第四百九十一章:可以托付

目送着柳乘风的马车越行越远,娄封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随即冷冷一笑,坐上自己的轿子。

那轿夫并没有急于抬轿,而是躬身用耳朵贴着轿帘子,低声道:“老爷,现在去哪里?”

“回府!”娄封十分简单地说了一句。

柳乘风回到侯府,门子从来未见过侯爷回来的这么早,尤其是这几天,现在午时都没到呢,一时间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快过来迎了,笑呵呵的帮柳乘风扶着高凳,伺候着柳乘风下了车,一面道:“侯爷今个儿难得清静,想不到回来的这么早。”

柳乘风嗯了一声,进了府。

里头的家眷们听说柳乘风回来,也都迎出来,一一与柳乘风相见,这些时日,柳乘风总是半夜回来,平时大家竟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柳乘风与她们都说了话,随即到内堂里去说话。

温晨曦和朱月洛左右各坐一边,柳乘风喝了口茶,才道:“待会儿皇后娘娘和太康公主就要到了,是来咱们家省亲的,只怕要盘桓几日,这府里头也不要张罗什么,不过该守的规矩还要守。不要让别人家说闲话,说我们不懂礼数。”

柳乘风这一句话,让温晨曦和朱月洛都不禁花容失色,温晨曦道:“怎么皇后娘娘要来,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再说到侯府来省亲,还要盘桓数日,只怕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朱月洛却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姐姐,瞧夫君这急匆匆来报信的样子,估摸着皇后娘娘转瞬间就要到了,现在问这些也是无益,是了,我们是不是要换了吉服,再叫人张罗一下,开了中门,准备香案?”

朱月洛对这些规矩,倒也懂一些,温晨曦毕竟见的世面少,这时候自然全凭朱月洛拿主意,不由点头道:“这事儿让月洛做主,咱们呢萧规曹随。”

朱月洛掩嘴一笑,道:“我也只是书上看到的,做不做得准却是不知,想必就算有什么怠慢,母后也不会见怪。”

柳乘风对这什么礼,其实也是懵懂不知,既然朱月洛知道一些,也只能听她安排,他心里估计,这皇后的凤辇也就这一两个时辰到,皇上的性子就是如此,打定了主意,再加上宫里有危险,是不愿意让皇后娘娘和太康公主在宫中久留的。

整个侯府,开始张罗起来,过了一炷香,宫里果然来了人,却是一个太监带着数十个小太监到了,算是皇后的先遣军,帮着做好准备工作的,如此一来,倒是让侯府的人不禁吁了口气,无论如何,有个‘专业人士’提点,事情就好办得多,需要什么贡品,要焚几柱香,还有各人穿什么衣衫,都任这太监安排。

柳乘风倒是躲了一下懒,这种琐碎的事实在不是他的长处,跟着去凑合只是帮倒忙,索性到书房里躲个清闲。

自从进了亲军,柳乘风在书房里待得时间已经越来越少,此时抛去所有的心事坐在这里,让柳乘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豆大的油灯,闪耀着昏黄,让柳乘风的眼睛感觉到一丝不适,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捡起了一本书看,只是没有到一刻工夫,外头就有人来禀告了:“侯爷,皇后娘娘到了。”

“来了……”柳乘风长身而起,快速出了书房,到了中门这边,一家子百口人都穿着礼服守候在这里,柳乘风传的是飞鱼服,站在最首的位置,身后左右两侧分别是夫人和府里一些地位较高的人,再后头就是一些杂役和婢女了,随着爆竹声响起,中门大开,张皇后欠着太康公主跨槛进来,柳乘风带着诸人一起问了安,张皇后道了一声免礼。

张皇后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板着个脸,看了柳乘风一眼,再顾不得什么规矩,只留下了一句话:“这些装腔作势的就免了吧,统统撤了,去大堂里,朵儿,你和姐姐和温夫人随意到这侯府走走,柳乘风,随本宫到堂中去回话。”

张皇后懿旨下来,谁也不敢说什么,人群各自散了,柳乘风亦步亦趋地跟着张皇后,到了侯府大堂,张皇后刚一落座,就已是忍耐不住,冷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一副神魂不属的,你说吧,别以为你们君臣能瞒得住本宫。”

柳乘风当然知道,宫里有危险的事皇上肯定不会说,而张皇后突然收到旨意,说是要出宫省亲,心里肯定也会起疑,皇上那边问不出什么,当然要寻自己兴师问罪了。

毕竟这事儿太匪夷所思,张皇后当然觉得不正常。

她虽是顺着皇上的意出了宫,可是心里不免担心,自然问到柳乘风头上。

柳乘风连忙道:“陛下不过是因为娘娘思念……”

张皇后绷着脸拍着边上的茶几,娇斥一声打断道:“本宫叫你来,不是要听你这些昏话,柳乘风,本宫待你不薄,平时也对你多有回护,你就是这样对本宫的?哼,你倒是好了,合着皇上来欺瞒起本宫来,你实话实说,到底是什么事!”

柳乘风心里苦笑,要糊弄张皇后,似乎难度有点儿高,今个儿是不说实话是不成了。

他沉吟片刻,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宫里出了些反贼乱党,陛下为了安全起见,才……”

“啊……”张皇后吓得花容失色,不禁道:“反贼……可是皇上还在宫里……这……这可不成,就是出了反贼,岂有陛下一人独守宫中的道理,本……本宫……”她长身而起,冷若寒霜的还要说话。

柳乘风瞧她的样子,连忙拦住,道:“娘娘,陛下正是因为担心娘娘的安全,才下了这道旨意,若是娘娘入宫,一旦有什么危险……”

张皇后冷笑:“危险?哼,万贵妃在的时候,东宫里也是处处杀机,活了今日不知明日,本宫和皇上一样熬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个,你休要多言,本宫这便入宫,太康公主就托付给你了,就算反贼们当真不轨,皇上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可怎么了得。”她举步要走。

柳乘风只得拦住,苦苦劝道:“娘娘差矣,娘娘若是在宫里,皇上便忍不住会分心,不能一心一意剪除反贼,更何况,微臣和皇上早有了除反贼的办法,娘娘去了非但于事无补,反而有所妨碍,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保护陛下周全,断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娘娘若是相信微臣,就请在这里小住几日,一切由微臣安排,若是陛下有丝毫损伤,微臣愿以死谢罪……”

他这一句话,也算是情真意切,张皇后不由迟疑,看了柳乘风一眼,淡淡地道:“本宫当真能相信你吗?”

柳乘风拜倒在地,正色道:“微臣起先不过是个摆字摊的无用书生,蒙陛下青睐,才有今日,微臣与陛下休戚相关,本就连为一体,陛下的安危对微臣来说是头等大事,微臣赴汤蹈火,保护陛下也万死不辞,请娘娘放心,只要微臣一息尚存,陛下就可无恙。”

张皇后叹了口气,将柳乘风扶起来,慈目打量柳乘风一眼,道:“这些乱党的事,本宫也是一点儿也不知,你说得不错,本宫就是入宫,那也帮不上什么,只是陛下一人在宫中,总是叫人放不下。你跟随陛下时日虽然不长,可是忠心和本事本宫却是信的,今日,本宫便将陛下托付于你,请你无论如何保护陛下,知道了吗?”

她的话语中多了一个请字,意义非凡。

柳乘风郑重其事地道:“娘娘放心便是。”

张皇后叹了口气,道:“在这里小住,本来是件好事,有空闲呢,散散心也好。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真是没什么心情,本宫乏了,收拾了屋子,让本宫去小憩一会儿吧,还有,这事儿不要对太康公主说,对太子也不要说,能瞒着就瞒着。”

柳乘风应下,叫人安排张皇后歇下,到了府中的花厅,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子都在叽叽喳喳,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样子,那晨若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倡议大家一道儿去丽人坊,温晨曦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反对,朵朵好不容易放出来,自是拼命点头,唯有朱月洛,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眼中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了柳乘风,晨若飞快过来,一点儿也不顾忌身份,拉着柳乘风道:“姐夫,我们都去丽人坊,你去不去?”

柳乘风笑了笑,道:“那是女人家去的地方,我去做什么,你们去吧,好好招待公主殿下,知道了吗?还有,不要和殿下产生口角。”

晨若咋舌,道:“我哪里敢。”

柳乘风道:“好了,你们都去玩吧,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巨大进展

虽然暂时无事,可是柳乘风还是决心出去一趟,留在侯府里让张皇后知道,肯定是以为自己躲懒,难免更加担心,反而出去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才让这位担心丈夫安全的皇后娘娘能定下心来。

他刚刚出了门,一个校尉恰好骑着快马来,气喘吁吁的下了马,禀告道:“侯爷,李先生让卑下来禀告,说是刘吉刘学士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了,请大人速去。”

柳乘风精神一振,这才多久功夫居然就有了眉目,颇有些让他始料不及。他连忙道:“快,去佥事府。”

马车飞快驶向迎春坊,这一路上,柳乘风心里却生出疑惑,事情的进展,似乎有点儿出乎寻常的顺利,颠簸的车厢里,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现在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先看看再说。

到了佥事府柳乘风直接进去,门口的校尉一齐挺了胸,直入大堂,便看到陈泓宇和李东栋二人都在了。

柳乘风这时候,反而不急躁了,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坐下,一边叫人去斟茶,目光落在陈泓宇身上,问道:“查到了什么?”

陈泓宇道:“杨作在京师的时候,曾有个心腹的管事,后来他致仕之后回了原籍,这管事却是请辞了,一直隐居在京师里,卑下这也是叫人四处打听到的。”

柳乘风皱起眉:“从哪儿打听来的?”

陈泓宇呆了一下,回答道:“杨作在京师的旧宅,附近也有些官宦人家居住,卑下叫人到那边去问问,附近是个礼部官员的宅子,他家的一个账房说是和那管事从前颇为相熟,经常一起下棋对弈来着,也多少知道一些那管事的事,那管事请辞之后,还向他告别,说是就在京郊那边买了宅子,置了几亩薄田住下。卑下顺着这个线索,清早的时候派出许多校尉到京畿附近的乡里去,按着那帐房的描述,再根据这管事的性子……”

柳乘风追问道:“这管事的有什么性子?”

陈泓宇微微一笑,道:“说是这管事素来好作画,尤好山水,小人就在想,这管事的既然要隐居,肯定会挑选些有山有水的地方,再根据这管事之人大致的身家,琢磨着他跟了杨作这么久想必也攒了不少银钱,又在乡下置业,应该能买下几百亩薄田,还有一样,就是乡里之间,往往一姓人家为一村,如杨家庄、李家村,村中大多数人都是同姓,而管事去置地,便是外来人,卑下便寻些有山有水的地方,让人打听一下村中是否有异姓的外来人,又有几百亩田的,谁曾想一下子就把人寻到了。”

柳乘风听了陈泓宇的分析,不由赞赏的看了陈泓宇一眼,说到查人,还是这老江湖厉害,颌首点头道:“做的好,现在他的人在哪里?”

陈泓宇道:“正在让大夫治伤,不过大人放心,都是些皮外伤,待包扎好了,上了药就会送来。”

柳乘风皱眉:“还受了伤?”

陈泓宇苦笑道:“本来押这管事回来的时候,原以为能平安无事,可是回城之前,也遭了一伙贼寇的袭击,这些人有数十个之多,以卑下的估计,想必早就盯上了我们,咱们的弟兄低档不住,差点儿让这管事的出事,可是后来又不知怎的,又出了一伙人,竟是将袭击校尉之人赶跑了。”

柳乘风深吸口气,两伙人……

有一伙事先就已经盯梢着出去寻人校尉,目标肯定是那管事,多半是要杀人灭口,这伙人会不会是刘吉的人?是了,昨夜围了刘吉的府邸,刘吉却让人在府中敲起铜锣,难保不是给外头的人传达什么信息,而这个信息,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若当真是刘吉的所作所为,那么这刘吉到底是在隐瞒着什么?

只是这另一伙人又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何会出现,目的又是什么?

没想到人是寻到了,事情非但没有变得简单,反而越来越复杂。

柳乘风不由道:“难道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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