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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太妖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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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正在我准备先避过眼下的风头,等夜黑人静时,偷偷溜出君临城跑路之际,铿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街道颤栗不止。

马速减缓,我余光瞥去,为首是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剑眉星目,墨发高束,举手投足间尽显君临城下的王者风范。他骑一匹枣红汗血宝马,身后是整齐划一军容肃然的士兵队。一手轻举,众士兵立刻止步,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无一丝杂音。

他驱马缓步向前,等反应过来时,他已停于我身前。该美男唇畔噙笑,微微俯身打量我,声沉若水道:“好久不见。”

我仰脸怔怔看他,几分呆愣,喃喃回道:“好久不见。”

他展颜一笑,尔后大手轻挥朗声道:“弓箭手准备!”

唰唰几声响动,弓箭手已搭弓上箭,箭头个个对准本女侠,密密实实地织成了真正的天罗地网。

我终于从美色中完全清醒,按捺住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脏,强作镇静道:“阁下这是何意?”

他再次一笑,蓦地提起手中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来,我心下一滞,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突然发招,我完全躲不过。闭上眼睛准备横死街头之际,却只觉冷风擦着头发掠去,发丝飞扬,纷纷散开。

他将我扮男子用的头巾挑下,神色悠然气息危险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长叹一声,果然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还未行动便被捉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有图有真相,纵使我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但一言不发又不是我莳萝的风格,于是我憋屈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初入城之时。”他目光一点点收拢,“女扮男装或许能瞒过多数人眼目,但其中不包括君临城之人,要知为了抓你,本城主可是着人日夜紧盯各紧要之处。而你男扮女装不正是心虚的表现么?所以我们先锁定如你这般的可疑人,尔后细细与画中之人对照。本城主倒没想到,你竟还敢进君临城,胆子真是不小。可惜这次你恐怕有来无回了。”

我额头渗出冷汗,最终还是挤出那几个字:“林城主,在下想可能有点误会。”

林玉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有什么话回牢狱再说,带回去。”他话音刚落,两名手下立刻持剑向前,虎视眈眈欲将我拿下。

脑中闪过林玉那句格言,我心觉大大不妙,垂死挣扎道:“那食草萝不是我,我此番进城就是为追查她洗我清白。虽然我和那画中女子一样,但她确实不是我。林城主你要明鉴啊。”

那两名手下动作顿了顿,等待林玉的进一步命令。林玉扯辔欲调转马头,不耐道:“带回去。”

不行,不能跟他们走。若进了牢狱,那可真是要任人鱼肉。莳萝,要逃出去。可是这天罗地网应该怎么逃出去呢?我心急如焚。

除非有奇迹发生。而奇迹出现的概率相当于火星撞地球,我欲哭无泪,直叹流年不吉,出谷的方式很有问题,所以才导致步履维艰,处处横祸。思及此,不觉仰天长啸:奇迹,奇迹啊!

一阵莫名的嘈杂声,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

我偏头瞧着挡在身前的黑衣男子,实在不知以何种心情来接受此种奇迹。

林玉缓缓握紧方天画戟,虽然笑着但笑意却是极冷:“谢帮主难道要插手我们君临城之事?”

对,作为奇迹出现于我面前的人正是七煞帮帮主谢一寒。

谢一寒没有立即回答。从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五官线条硬朗,微抿的薄唇透出严肃淡漠之意。我竟没发现谢一寒也颇有几分姿色。

沉默在蔓延,冷意在加深。

良久,谢帮主依旧一言不发。

林玉拎了拎方天画戟,语气转为悠然:“江湖传闻七煞帮谢帮主惜字如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惜字如金?想起之前他被我和梁仁制住,也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梁仁说,他才不会说呢。我当时还以为是句玩笑话。

林玉继续道:“谢帮主,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下可是我君临城之内,即使强龙也难压地头蛇。何况七煞帮于我君临城而言,并算不上强龙。”

“那再加上我们呢。”轻咤声猛地响起,两条身影自天而降落于谢一寒左右。

左侧那人长发披散,雅致自然,几分闲云野鹤之意。手持判官笔,眉目间神色淡然。

右侧那人梳着颇为复杂的发型,一袭深红衣袍,狭长眼眸,雌雄莫辨,颇为妖异魅惑。

谢一寒倾身抱手,分别作揖道:“云谷主,上官坊主。”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来这两人竟是风云谷谷主云逸帆和名歌坊坊主上官秋。他们不是去秋水山庄抓我了吗?怎么会齐齐出现在此处?

但我顾不得深究,只盼着他们快点打起来,我浑水摸鱼趁乱跑路。

林玉见此,却是大笑道:“这么说来今日三位定要插手君临城之事?”

云逸帆负手而立,淡淡道:“林城主此言差矣,我等追妖女至此,欲为江湖除一害。还请林城主理解配合。”

林玉眼睛微微眯起:“这妖女已为本城主所擒,诸位先请回。待审问完毕,本城主自会交给武林盟公裁。”

“这妖女是我们先发现,若不是我们逼她离开秋水山庄,她岂会再至君临城?再说此妖女尚在我们手中,可未被城主所擒哦。”低柔略带娇媚的嗓音缓缓响起,正是掩口浅笑的上官秋。

林玉紧握方天画戟,杀气微泄:“诸位可要想好了。”

云逸帆见此,扫了我一眼浑不在意道:“大家别为一个妖女伤了和气。既然我们的目的都在于严惩此人,不若于此地将她正法,除公害雪耻恨。”

我心下一凉,原来表面人畜无害之人才最可怕。这下我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不行。”极阴极寒的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一直沉默的谢一寒竟在此时开了口。他说,“绝不可让她如此痛快就死。”

“有道理。必要将她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上官秋露出狠厉的笑容。

“不,还是将她置入百鬼啮心阵,正巧我也需要实验新阵法威力如何。”林玉若有所思。

“五马分尸倒也不错。”云逸帆也加入讨论。

“牵机药,不仅死得痛苦死状也凄惨。”谢一寒沉沉道。

“千刀万剐吧。”

“还是百鬼啮心好些。”

“五马分尸明正典刑。”

“牵机药。”

“千刀万剐一票。”

“百鬼啮心点赞。”

“五马分尸好评。”

“牵机药置顶。”

……

四人为如何处死我争得不可开交,这个江湖要不要如此脑残,如此凶残啊。我眼泪长流,几可冲倒长城。               

作者有话要说:  某谷主轻咳一声:其实我是被谢帮主请来客串的。

某坊主掩口俏笑:死相,人家才不会说也是被请来客串的呢。

☆、某公子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窒息。“小姐,我的小姐。”体态稍显臃肿的老妪连滚带爬地撞进房间,抱起床铺上还在沉睡的小女孩,边往外冲边厉声哭喊,“着火啦,快来救火呀。着火……”狰狞的刀光闪过,老妪的喊声戛然而止,鲜血喷涌,与火光融为一色。

猛地睁开双眼,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我大惊正欲坐起,不料刚起身一对碧眸映入眼目。它宛如浸在水中的翡翠,神秘而幽深,恍惚间似乎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怔愣好一会,我才回过神,视线扩散开来,这双眼眸附近还存在着挺拔的鼻梁,淡粉色薄唇,白玉般莹润无暇的面庞,五官线条柔和,这是一张男子的脸,一张极为好看的男子的脸。

这张脸现在距我不过盈寸,彼此鼻息交织,呼吸相闻。视线转移,我一点点地打量这张脸的主人,待在脑中勾勒出完整轮廓时,一滴冷汗自额角滑落,我两眼一翻差点再次晕过去。

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我之前已在他面前晕过去一次。

林玉、谢一寒、云逸帆和上官秋四人为如何处死我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这时云逸帆又有了解决办法,说是为了体现江湖武林的自由民主,保护犯人的人权,他们应该把最终选择权交给我。

这个提议经过商讨被通过,四人并排立于我面前,任我拣选。卧槽,看这仗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四个美男排排站,任我选个一二三。内心的沉痛之情已不能用眼泪表达。

最后我对比良久,选择了谢一寒。其实即使不对比良久,我也会选择谢一寒。因为我还不想死。牵机药虽毒,但我这体质怕它个鸟毒药。

对比良久是为了安慰其他三位美男,让他们以为我觉得四种死法都甚好,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满足他们对自己智商的虚荣心,免得到时再出差错,万一搞个五马分尸什么的,我铁定死翘翘。

我服了牵机药。好吧,服毒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扮出真正服毒的效果。因为此毒服下后,服毒人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据说那个什么南唐后主就是死于此。

为了活命,只能赶鸭子上架。我想象着服毒人毒性发作时的模样,然后极力装出头部抽搐的样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可是装死时,我遇到了新的问题,即如何才能没有呼吸。龟息术上阳谷有教,但当时我正懒散逃了两次课,恰巧把它逃过去了。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边卖力地抽搐着,一边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应对法子。最后,聪明机灵的我终于想出了办法。于乱七八糟地痉挛中,在最后一秒,装作不小心撞到街道旁的台阶上,对准穴道把自己磕休克过去。

后来林玉到上阳谷提亲,我深以此事为恨,言辞凿凿要求他务必像我当初一般装出那个死状。林玉当场风中凌乱。

后来与谢一寒提及此事,谢一寒冷着脸说,当初竟然抽搐那么久我才倒地不动弹,使他对牵机药的毒性强度产生怀疑,后再用时都会增添剂量。

我掩面泪流。

再次醒来时,我已身处乱葬岗。摸摸完好无损的胳膊腿,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存有全尸。只是脑袋晕得厉害,莫非是之前那下磕得太用力?

晕晕乎乎正要迈步离开,谁知这时头上的树桠间起了响动。我下意识地抬眼上看,便见一双碧眸莹莹,如同燃起的一簇鬼火。莫非是乱葬岗的冤魂,我心下大惊,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次晕过去。

现在又看到这双碧眸,这张无表情的脸,恍惚间有种自己其实已死的错觉。于是颤声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双碧眸眨了一下,稍稍退开些。默了片刻,我才听到回答,“不知道。”嗓音略略低哑,仿佛指尖触到磨砂牛皮纸,不让人讨厌的感觉。

我却是惊得差点跳起:“不知道?!”当然我没有跳起,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没那个条件。稍一动弹才发觉浑身无力,脑袋还在阵阵发晕。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不对劲,我揉着脑门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你虽然体质特异逃得一死,但牵机药毒性太强,这是副作用。”他不紧不慢地解释,“将养两日即可无事。”

我心下警惕,紧盯着他:“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体质特异,又是从何处晓得我服了牵机药?

“我么?日后你自会知道。”他缓缓起身,长长的衣摆掠过床铺,窸窣作响。

我沉默着。

他又道,“不过,目前这里对你而言是个可保命的所在。”

我继续沉默,考虑着他话语的真实性。

他转身,在书桌旁坐下,捧起一卷书开始读,如此认真似乎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转眼打量四周,略显奢华的房间,除此外无特别之处,猜不出所以然。但从屋内的摆设看应是为男子所居。

沉默充斥,唯有书卷翻页声偶然响起。

我从背后打量他,一身明紫衣袍,衣摆处金线勾勒云纹,墨发用同样的明紫色发带不高不低地束起,淡淡的奢华感。我移了移身子,在从侧面打量,眉飞入鬓,单边刘海垂下,看起来有种难言的忧郁与沉默。

我看,我再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对方愣是纹丝反应没有。若是换做其他人,被人如此紧盯打量,不该早就回头了吗?思及出谷后遇到的那些侠士,我估摸着江湖走得莫非是张扬个性路线?每个人都拽得紧。

他不回头,于是我只好先开口,硬着头皮斟酌词句道:“这位公子,那个,我好像有点饿了,你看能不能……”拉着长音,将话语中未尽的意思尽数体现。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放下手中书,只是唤道:“临风。”

劲装打扮的黑衣侍卫无声落于门外,单膝跪地俯身听令,神色间颇为恭敬。“临风在,请主人吩咐。”

“为莳萝姑娘准备饭食。”

“是。”

我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又翻过一页书,还不忘提笔随手在上面圈点勾画,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我蹙眉思索片刻,觉得他这反问也颇有道理,于是哦了一声,捂着辘辘饥肠静等饭吃。

但当看清那侍卫恭敬呈上来的那碗汤时,我的脸黑下来,无力道:“这位公子,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碗巴豆汤。”

他点点头,依然未有其他动作。

我身心俱疲,挥挥手道:“算了,我不饿了。”

衣裳窸窣,我抬眼去看,却见他已转身行来,接过临风手中的那碗汤,眉目间如落了片阴影,淡淡的忧郁。“我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体内的牵机药需先排出,身体才可慢慢恢复。这汤算是引子。”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为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而羞愧,急忙接过道了谢,一饮而尽。

他扫了一眼见底的汤碗,返回书桌旁,拿起那卷书继续读,优雅闲适。

而我在饮完那巴豆汤不久,上吐下泻不止。幸亏他还知晓安排两个侍女搀着我往茅厕去,不过后来我跑得实在累得慌,索性在茅厕外不远的一处长椅上落座,一有情况马上冲进去。

掌灯时分,那名叫临风的侍卫送来一碗绿豆汤。吐泻症状才止。而我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腿脚发软回了房,虽然身体依然虚得很,但精神却好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

房间设一屏风,屏风后有盛满热水的浴桶,以及准备好的衣物等等。我暗叹一声,这位公子真细心周到。尔后在侍女的帮助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上干爽合身的衣服。

待她们收拾完毕,又抬进一小几,热气腾腾的饭菜罗列其上。我肠胃早已空空,此时嗅到腾腾香气饥饿感更为强烈,况且那公子很识趣地没来扰我,于是我晚饭吃得很多很欢快。一本满足,把之前的倒霉事抛之脑后,只觉人生无比美好。

我重新躺上床时,紫衣公子推门进来,继续读书,甚至连之前的坐姿都一模一样。

窗外夜色渐深,吃饱饭的我有点犯困。撑起眼皮瞅瞅正襟危坐的某公子,几番欲说出的话又落回肚中。寄人篱下,总不如自家自在。再说我也搞不清他的意思,这房间明显为男子所居,但他又毫无为我换房间的意思。若要我今晚宿在此处,可是他为何还留于此?

人家是主人,还帮了我许多,做人要知恩图报,撵他走也有点不妥当。如何委婉曲折地表达我要睡觉的意思,而又不会让主人有丝毫不快呢,这个颇费思量,需要斟词酌句,语调声音都要拿捏好。

一套套方案被想出,一套套方案被否决。

……               

作者有话要说:  某紫衣神秘公子现身。

某公子曰:我原来好像不是这个设定吧。

某帮主沉默。

某少庄主曰:谢帮主不是故意抢你设定的。

某公子曰:据说下章我的形象会变脑残?

某倾曰:错觉,错觉。

某公子翩然转身。

某倾擦冷汗……

☆、某教主

鼻端萦绕淡淡的檀香,身侧的床铺缓缓陷下,苏苏然然的轻响。出门在外警惕心万不可少,所以我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入目仍是那双幽深略显神秘的碧眸。我心下大惊,退至床角,身子紧绷蓄势待发,沉声道:“你做什么?”

他侧躺于床外侧,一手支着身子,碧眸如水轻漾,却无多少情绪:“睡觉。”

我目光凝着他,只见对方仿若君子坦荡荡,若我有其他想法倒显得我猥琐了。对视片刻,我揉了揉太阳穴,暗叹,这总归是人家的地盘,说不定这床铺还是人家的,我现在的表现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迅速反省完毕,我随手取来外袍,点点头道,“那你先睡,今晚月色不错,我出去散散步。”

他眼角余光扫向窗外,不急不缓道:“今晚没有月色。”

我这时也瞧见外面黑黢黢一片,镇定地改口:“今晚夜色不错,我出去散散步。”

他起身拦住我,语气软了一瞬:“别闹。”

我一怔。就在这怔愣间,他迅疾出手,点了我的穴道。

我呆呆地看他把外袍从我手中取下,放回原处,尔后让我如先前般躺下,接着他侧躺于我身侧,伸出手臂不松不紧地搂好我。我睁着眼睛,既无法动,也无法讲话。心中无数匹草泥马奔腾不息。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

欲哭无泪,江湖莫要如此薄待我,虽然某公子长相好,身材好,气质好,武功好,符合了我择婿标准的前四好,但我还不知他厨艺和运气如何,以及性格方面还需继续考证,江湖不要这样急着把我卖出去。啊啊啊,我会画圈圈诅咒你的。

正在我凌乱之际,他抚了抚我的后脑勺,低沉嗓音自头顶传来,幽幽的语调,“点穴不利于你身体内血液流动,但你不肯配合,只能取此下策。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他微凉手指拂过我的眼帘,轻声道:“莳萝,睡吧。”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我凌乱的思绪顿止,浓重的困意袭来不可抵抗,我的眼睛慢慢阖上。

翌日早上醒来时,床上只余我一人,我手脚活动自如,可自由讲话。转眼看去书桌前已无他读书的身影,我揉着眼睛回忆,恍恍惚惚只觉昨晚之事犹如梦境。

然而无论是不是梦,我都决定离开。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总让人觉得不安全。

“你要走了?”某公子淡淡抬眼,轻声重复道。

我重重点头:“是。”

他稍稍垂眼,长长的刘海掩住眸中的情绪,只觉落寞而萧索,很容易让人想起秋风拂过,黄叶纷落。沉默片晌,他微微颔首:“好。”

我倒没料到会这样顺利,感激之情发自肺腑:“莳萝非常感谢公子的照顾,以后若有机会定当重谢。”

他似乎笑了一下,接着点头读书,与往常并无不同。我俯身冲他郑重地作礼,尔后转身离开。

我走了,某公子既没有挽留,没有强留,也没有遣人送我出府,仿佛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存在。真是个神秘而奇怪的人。

想起他那双幽深的碧眸,我暗暗揣测某公子应该不是中原人。出手救我或许至少恰巧遇到,至于昨晚那件事,或许真是的场梦吧。

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虽没有秋水山庄奢华,但胜在大,目测面积约为秋水山庄的两倍。本来我还担心这么大的宅院,自己兜兜转转迷了路出不去,然而不久我就打消了此想法。因为这宅院虽然很大,路线却是简单明了,很多地方是一条路通到底,别说十字路口,就是岔路口也很少。

某公子果然异于常人。

背着包袱,一路行去。没多久,便至大门口。门口倒有两名守卫,手持枪棒,腰杆笔挺。我放缓脚步,想着若是被拦住该怎么解释才可脱身,谁知跨出门口好远,他们仍未吱一声,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移动。

这等反常让我心下犹疑,难道我真是透明的不成?思及此,赶紧捏捏自己的手,拍拍脸蛋,很好,没有问题。

我甚至还跺跺脚,感受是否存在重力。

好吧,我一切都没问题。

那就问题的就是他们了。

该不是遇上鬼怪了吧?我心底浮起一个想法。但随即摇头否定,大白天遇鬼怎么可能?我觉得自己出去后需要找个大夫瞧瞧,别是牵机药没毒死我,倒是让我神经错乱了。

宅院建在一座山上,所以出了院门我需下山。只是当手搭凉棚往山下打量,目测路程时,我呆住了,石化了,当即泪如泉涌。终于知道某公子为何会淡定地放我走,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而是他知道本姑娘还会回来的。

山下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半空中五颜六色的旗帜飘扬,上书耀眼大字。本姑娘眼力还不错,当然更重要的是那字非常之大。于是一瞥之间便见到遒劲的“林”字,飘逸的“风云”,深沉的“七煞”,秀气的“名歌”,凌厉的“唐”字,清新的“归南”等,其中最中间最大的那面旗帜上书沉稳厚重的“武林盟”三字。

我僵硬地调转脑袋,发现临风不知何时落于我身侧。我颤抖手指指向山下涌动的人流,不敢置信:“这些人怎么在这里?”

临风诧异地看我,回道:“姑娘自己做下的事难道不清楚吗?”

我嘴角抽搐:“捉我的?”

临风点点头,目光依旧诧异:“姑娘为何如此惊讶?这种围攻又不是第一次。上次姑娘不是很轻易就脱身了么?”他皱了皱眉,继续道,“不过这次有宫盟主亲临山下,姑娘逃脱或许不太容易。”

我咽了咽口水:“宫千行?”

“是啊。”临风偏头看我,满目诚恳,“在下觉得姑娘完全应该考虑采宫盟主,年轻有为相貌英俊的江湖侠士舍宫盟主其谁。”

我脸色黑下来,哼道:“你家主人好像也挺符合条件的。”

临风眼角余光淡淡瞥过来:“我家主人不是被你采过吗?”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仔细打量山下的旗帜,回想着在秋水山庄得到的信息,那淫贼曾成功强X某谷主某坊主某帮主某堡主某观主某教主某少庄主某城主某山主,而此时某谷主某坊主某帮主某堡主某观主某城主某山主正在山下等着杀上来,某少庄主我已见过,这样推算来,“你家主人、他是魔教教主楚江?”

临风:“还不算太笨。”

我扶额长叹:“果然与江湖隔绝太久,它早已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

临风:“姑娘何出此言?”

我谆谆解释:“你家主人就是一文艺感伤青年,从头到脚有一丁点魔教教主的做派吗?既然是魔教教主,怎么说也要沾些魔的气息,比如说性格变态,比如说长相妖孽,比如说有种种怪癖等等。你说你家主人究竟占了哪一点?这种人也能做魔教教主,这样的江湖真的正常吗?”

临风垂眼沉思,良久道:“我想你对我们教主有所误会。”

我不解:“误会?”

临风又沉思良久,郑重道:“对,误会。”

接下来的事情证明,我不是对楚江这魔教教主有所误会,而是对他有天大的误会。

山下满是欲对我诛之而后快的武林人士,虽然这也只是误会所致,但从目前情况看,这误会一时半会还解不开。根本不用权衡,我扶正背上的包袱,老老实实地原路返回。

不过我既然都已经说了要离开,结果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处,总觉得面上无光。于是,决定让临风随便帮我找间房子暂住。

临风笑了笑,笑容里包含了很多东西:“你说随便找间房子暂住?”

我挠挠头,不知为何心下略略发虚:“是的。”

临风哦了一声,指着周围的房间道:“那姑娘自选,请随意。”

我继续挠头:“这些房间都没有人住吗?”

临风也学着我挠头:“算是吧。”

马上我就理解他这句“算是吧”到底是何意思。这些房间是没有住人,但却住着其他东西。比如说吊满房梁的手骨,比如说横行的蝎子蜘蛛,比如说吐着芯子的群蛇,比如说层层叠叠的血衣,风一吹飘飘荡荡,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临风神情不动:“姑娘你要住哪间?”

我:“……”

磨磨蹭蹭,我最后又转回那间房。现在才发现,楚江这魔教教主名副其实,真的是各种变态爱好。再次瞅见他时,腿不觉有些发软。我给自己打气,莳萝咱不怕,他不就是喜欢收集点小众的物件吗?作为魔教教主,若是这点小爱好都没有,有何资格称为魔教教主?咱要理解,理解万岁。

努力挤出满脸笑容,我硬着头皮凑上去,嘿嘿打着招呼:“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楚江无反应,读书如故。

转眼看临风,希望能得到一丁点暗示,谁知临风此刻化身石雕,连半个眼神都不肯给。我只能笑得更开些,语音更加委婉:“我觉得吧,这里风景还不错,再叨扰公子几天没问题吧?”

楚江楚公子视我为无物。

我踮着脚尖慢慢从他身后移回去,猫着腰解下包袱放回原处,悄无声息。

临风一眼瞥来,白色大理石雕瞬间化身黑岗岩。

我猫着腰挪至窗边,尔后招招手示意走近。

临风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扛不住我无休止的挥手,慢慢挪过来。

我掩口低声问:“临风,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宫千行他们会不会杀上来呀?”

临风木然点头:“当然。”

我皱眉看他:“他们就聚集在山下,你们不需要做些准备吗?”武林盟与魔教一向不是势不两立的么?

临风再次点头:“已经做好了。”

我拍拍胸口放心许多,这时听得他又道,“所有密道已开启,只要他们杀上来,我们马上就能逃出去。”

我一口气没咽下去,噎得翻白眼:“你们怎么说也是魔教,有点第一邪教的气派好不好?不战而逃岂不可耻?”

临风同样翻白眼:“打又打不过,不逃等死啊。我们是邪教中人,能活命是第一位,声望名誉什么的就不要在乎了。”

我眼泪双流:“宫千行真的那么厉害吗?”

临风迅速地瞟一眼楚江,俯身极低声道:“是我们教主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整日参悟时刻冥想都快成仙了,还说什么要求得长生之术。”

我几欲哭死:“这样的教主竟然没被撵下台,这样的魔教竟然没被灭掉真乃奇迹也。”

临风拍拍我的肩,安慰道:“道法嘛,讲究的不就是不求闻达,淡泊名利,顺万物自然之造化么?抢教主的位子作甚?”

我:“……”擦嘞,魔教悟性这么高,让清虚观情何以堪。               

作者有话要说:  某教主45度角仰望天空,这个形象真的是我吗?

某倾求评求收藏~~

☆、某盟主

当晚,武林盟杀上来了。果然如临风所言,魔教中人一瞬间撤了个干净,除了……

“这位公子,你究竟还要带多少本书?”我听着外面渐行渐近的震天喊杀声,急得吐血。

楚江依旧慢慢拣选着书籍,时而沉思道:“这本要带着,这本也需要,不对,这本好像可以不带。”

我默默扶额:“我们这是在等死吗?”

临风道:“不是,确切地说是姑娘你在等死,我和教主死不了。”

我惊恐:“何出此言?”

临风双臂抱胸:“宫盟主不喜杀戮,弃暗投明之人绝不会杀。”

我瞧着犹如未闻的楚江,颤抖声音道:“你要背叛魔教?”

临风摆手道:“哪的话,权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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