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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太妖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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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反手一剑格开楚江的袭击,苏沐踏上旁侧树身,借力身子翻转带我向那丛林接近一分。那莹莹的浅绿色在缓缓加深,衬着正午灼热的阳光,愈发显得妖异。

身后黑衣卫无声追来,苏沐却不再顾及,带着我转身向那丛林光罩绿意最浓处冲去,交握的双手处满是冷汗。

眼看我们即将冲入那阵中,这时只觉背后一股冲天寒意直袭而来,苏沐只来得及一把将我推出去。“嘭”地一声钝响,我扭头向后看去,只见苏圣一掌击在苏沐后心,苏沐承受不住,当即一口血喷出,靠着手中利剑的支撑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苏圣举手甩去,一巴掌重重打在苏沐脸上,狠厉道:“畜生,你竟敢背叛我!”

又是一口鲜血,苏沐直直退了一丈多才堪堪停住身子,面上顿起五指掌印,唇畔鲜血淋漓。他抬眼望向苏圣,却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启唇吐出两个字:“父亲。”

苏圣怒极,大踏步行去,一脚踩上苏沐撑在地上的一只手,另一脚狠狠地踢向他心窝,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你还有脸叫我父亲,畜生,敢坏我大事。”

苏沐不做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他仰脸看向苏圣,唇畔鲜血潺潺而流,然而面上笑容更大,他艰难开口,缓声道:“父亲,有时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苏圣气得一张脸发青,眼中阴骘之色大盛,退开那只脚,俯身将苏沐扯着衣襟一把拎起,猛地甩出。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轰然响动,竟是将几棵树木拦腰撞断。

连续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手中的剑再握不住,滑落在地,苏沐挣扎着欲起身,终于因为伤重而倒下。

苏圣跟上去,一脚踢向他的下颌,怒道:“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一个男人长得跟女人似的,真让人恶心,丢尽我们苏家的脸。既然你要放她走,那就用你的命来还。”

眼角划过一道明晃晃的水痕,苏沐一点点抬起头,依旧在笑:“父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愿看到我。那让我死好了,用我的命还,你放过阿萝,这样可以吗?”

苏圣怒极反笑:“想死?坏了我的大事,想死没那么容易。”一把拎起苏沐,甩向一众黑衣卫,冷声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无数的剑鞘举起来,无数的剑鞘落下去。一下又一下……

鲜血蔓延而出,染红大片大片的草地,染红全部的视线,染红我的整个世界。

紫苏膝行向苏圣,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嚎啕哭道:“剑圣大人,他是少主,他是少主啊,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楚江抱剑立于一侧,单边刘海垂下,遮掩碧眸中的所有情绪。

顾青缓步转来,瞥了苏沐一眼,却是向我走来。他于我身前站定,伸出一只手小心地触向那莹绿色的光罩,却在掌心即将触及时,光罩蓦地炸起一道光芒,直逼得他后退四五步才停住。他脸色苍白如受重创,打量这光罩半晌,低笑道:“未东阵法一如当年啊。”

转眼向我看来,他轻叹一口道:“莳萝姑娘,你打算看多久呢?”他拂拂衣袖,余光瞥向苏沐,“这次连在下也读不出你的心思了。你既没有趁机逃离的想法,也没有出阵救少主的念头,你站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呢?”

扫视一周阵外的众人,我理理鬓发,无所谓道:“这场戏不错,很有几分看头,等我看完这戏再走也不迟。”

顾青看了我好一会,忽然笑了,他指了指苏沐,道:“你说他在演戏?拿命演吗?莳萝姑娘真的就这般绝情,眼看他为你死在这里?”

我同样笑了笑,淡淡道:“哦,这样啊。可他不是你们剑冢的少主吗?纵使他背叛剑冢,我还不信剑圣大人就真的忍心活活将他打死。没有了这棵独苗,他们苏家岂不是要绝了香火?”懒散地靠上身后的树木,我又道,“苦肉计这种伎俩,我已见识过多次,拜托你们有点新意好不好。”

紫苏突然起身,转向我怒睁美目,大声哭道:“莳萝,莳萝,你竟能说这样昧着良心的话?你知道他为你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吗?今日苏沐若死在这里,我紫苏必杀你为他陪葬!”

好笑至极,我非常诚恳道:“紫苏,你当我傻呀,苏沐是否能死在这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出这阵法,我必定会死在你们手里。”仰脸望天,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双目酸痛,抬起一只手稍稍遮了眼睛,我笑道,“我的命金贵得很,为了保住我这条命,当年可是死了不少人,这命不只是我自己的命。所以呢,即使你们真的要打死他,那就打死好了,他是你们的少主,与我何干?”

顾青摇摇头,轻笑出声:“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也。莳萝姑娘为了自己的命,竟连未婚夫婿都不顾惜。”

我瞥他一眼,冷道:“顾先生难道没听说过另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与他尚不是夫妻。”

一直没有发话的苏圣有了动作,他转身向黑衣卫,单手一举,黑衣卫雨点般重击停住。他语气无波无澜:“楚江,把苏沐带过去。”

浑身被鲜血浸透,几乎识不出原来模样。楚江把他放在地上,他俯卧于地,身子轻颤着,四肢微微蜷起,仿佛饥寒交迫的将死之人。鲜血自额头沿着侧脸一直流,他的面目模糊得怎么都看不清。

有黑衣卫抬来奢华座椅,放于我所在之处的光罩外,放于苏沐的面前。苏圣于椅上落座,脸色冷肃阴厉,淡淡扫视我一眼。

我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心腾地直冲头顶,极力抑制这才没让自己退后。

苏圣冷冷道:“让她看着,往死里打。”

闻言,有黑衣卫将苏沐拎起转向我,尔后举起剑鞘狠狠地击在苏沐肩膀处,鲜血迸溅。苏沐疼得一阵抽搐,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着地的那只手于草地处硬生生抓出五道血痕。

我只觉冷,浑身都冷得厉害,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寒气逼人,让人不自觉发颤。我没有移开视线,极力镇定地看着这一幕。不,不能在乎苏沐,这时拼得就是谁更无所谓,谁在乎谁就输了。苏沐是剑冢少主,是他的亲生儿子,苏圣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可是另一道声音自心底浮上来,苏沐也曾说过,有时觉得父亲好像很恨我或许恨不得杀了我,万一苏圣……这道声音骤然疯狂,他会死的,苏沐会死在这里的。这声音缭绕在耳畔,充斥于耳中,除了它,我什么都听不到,

一下又一下,满目殷红,我甚至能感到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迅速流逝,仿若漏斗中的沙粒,怎么都留不住。一颗心缩成一团,颤抖不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紫苏蓦地闯入视线中,她俯身趴在苏沐身上,尽数挡下落下来的重击,指着苏圣和我哭道:“你们怎能这般狠的心,怎能这般狠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他这些年为你为剑冢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你知道吗?你就知道打他骂他,他连剑冢最低级的死士都不如。”

她转向我,一字一句泣血道:“他是你的未婚夫婿啊,他为了你不惜背叛剑冢,不惜服下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你竟能这样冷眼旁观,莳萝,你没良心,没良心啊。”

苏圣眼中戾气大盛:“既然那么想死,我成全你。往死里打,连紫苏一起打!”

一剑击下,紫苏猛地扑倒,嘴角溢出鲜血。她挣扎起身,望向我和苏圣,流泪大笑道:“你们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们根本就没有心吧。”

顾青重新行至我面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拎着一个包袱,苏沐上午整理好的包袱。顾青层层打开,自最底下取出一张手绢包裹着的物什。揭开手绢,他将那物递至我眼前,神色平静道:“莳萝姑娘,还记得它吗?”

我一点点地转眼去看,入目是一把桃木小剑,和我的同样制式,只是他的剑柄处是浅蓝色,上面刻着一个蝇头大小的“剑”字,而我的是淡粉色,同样的地方刻着大小一致的“医”字。同样的精致绝伦,不可能仿制得出。

顾青道:“你要找的是这把剑的主人吗?”

眼泪再止不住,大颗大颗落下来,心痛得几乎窒息。腿脚发软,再站立不住,我倚在树身处,眼前阵阵昏黑。

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我望了望伏在血泊中的苏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输了,我跟你们回去。”

苏圣将手一举,黑衣卫动作停住。

颤巍巍举起那勾玉,一点点贴向光罩浓绿处,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想,眼前却有一幅幅画面闪过,有腾腾燃起的漫天大火,有被火映得血红的刀光,有奄奄一息浑身鲜血的苏沐。

堪堪贴上那光罩时,一直不动弹的苏沐突然抬眼望向我,目光痛心而哀伤,启唇艰难道:“不要。”

苏圣将手一放,雨点般的重击继而落下。

当即呕出一大口血,苏沐的两眼一阖,几乎昏死过去。他掌握成拳,青筋暴突,竟是在殴打下重新抬眼看来,他吐出的每一个字和着鲜血,他说:“阿萝,别听他们骗你,那剑不是我的,是宫千行的。阿萝,我们没有缘分,从一开始就没有缘分。”

他说:“阿萝,我再不能爱你了,再没资格爱你了,你走吧,就当我今日死在这里了。”

他说:“阿萝,再让我保护你最后一次。你走吧,让我看着你走,这样我比较放心。”

他说:“阿萝,再见了。”

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满脸都是冰冷的湿意,踉跄着转身,我不敢再去看他,不能再去看他。哪怕只一眼,我连这最后一丝勇气都要耗尽。

莳萝,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就像之前听从六师兄所有的安排一样。莳萝,要信他,信他能为彼此做出最佳选择。莳萝,你的命不只是自己的,别回头,别回头……

“苏沐!”身后骤然传来紫苏一声尖叫,极度惊恐,极度绝望。

眼前蓦地一黑,我一头栽下去,失去所有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相信南倾是亲妈,亲妈!!只是稍稍抽打一下而已,少主和女主甜得发腻,亲妈都看不下去了~~

☆、娶我好吗

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剑冢囹圄之中。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入阵捉回我的,能横行江湖这许多年,剑冢手段自是有许多高明之处。

所处环境还不错,干净整洁,只是没有阳光。监牢外燃着两排油灯,将周围的所有照亮,昼夜不熄,昼夜不分。我仅能从他们送来的饭食上推测时间。

这样静静地过了一天,第二日早饭后不久,沉重的铁门开启声缓缓传入,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

待那道火红身影出现在面前时,我怔了好一会。几日不见,紫苏竟憔悴得这般厉害,身体瘦了一圈,脸上的些微婴儿肥消失不见,下巴尖削,双目深陷,两颊苍白没有血色,像是被抽去精神,整个人显得没有生气,再寻不到以往的洒脱豪爽。连一直不离身的开山斧也没带。

她于监牢外站定,略显呆滞地看我,久久不说话。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极力镇定地问道:“他怎么样?”

紫苏眼泪“唰”地流出来,我呼吸一滞,眼前眩晕,脚下一软差点撞上桌角。

紫苏忙开口,声音沙哑:“莳萝你别慌,他还活着。”哽咽了片晌,她又道,“只是情况不很好。”

心跳得厉害,口干舌燥,我扶着桌沿坐下,没去看紫苏,点点头道:“哦哦,这样啊。”

下面完全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又齐齐沉默。

这时,有侍卫自外行近,俯身对紫苏道:“紫苏姑娘,剑圣大人不许人在此久留,有什么话尽快说吧。”

紫苏这才转眼看向我,低缓开口:“莳萝,铸剑的机缘在哪里?”

我摇摇头,苦笑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紫苏,你相信吗?”

紫苏愈发憔悴,双目无神,似两口枯井。半晌,她笑了笑,叹道:“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剑圣大人是否相信。剑圣大人认为那机缘就在悬医堂,而你是裴府最后一个人。当年剑圣大人和前任教主一手策划了悬医堂血案,整个计划以及实施过程都严密无懈可击,裴府中人根本没机会将机缘之物送出,那场血案中,唯有你一人逃了出来,所以若存在机缘之物,它定是在你身上。”

心中烦乱得厉害,我不觉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师父没说过,六师兄也没说过。关于方生剑,我还是从梁仁那里听说。不就是铸剑机缘吗?身外之物,我要它做什么,若有的话,你们想要我早就给你们了好不好。”

紫苏忽然定定看我:“宫盟主什么都没跟你说?”

一掌拍上桌面,我耐心全无:“六师兄该说什么,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紫苏倚上背后的铁槛栏,长叹道:“没说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心中乱成一团麻,额角处疼得厉害,脑袋昏沉沉无法思考,整个人暴躁不安,极力忍耐这才没让自己失态。

紫苏靠着铁槛栏席地而下,笑容惨淡道:“公事说完了,莳萝,我们谈点私事吧。”

我抑制着欲爆发的怒气,凝着紫苏一字一句道:“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现在烦得很,没心情聊天。而且我对那些卧槽的江湖恩怨丝毫不感兴趣,什么机缘,什么方生剑,什么铸剑谱,什么血腥暴力阴谋阳谋等通通没兴趣。”

紫苏面无表情:“那好,不说这些。我们来说说苏沐,可以吗?”

心中火气顿消,我再发不出一丝脾气,顿了顿,咬唇轻声道:“苏沐怎么了?”

紫苏没有看我,仰脸望向房顶某处,缓声道:“莳萝,那把雄剑的确不是苏沐的,它是宫盟主的。是我从宫盟主那里偷出来,交予苏沐。之前我说苏沐有那把木剑之类的话,全是骗你的。”顿了片刻,她又道,“所以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是苏沐,而是宫千行。”

深呼吸一口气,我相当诚恳地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紫苏唇角扯出弧度:“我想说你和苏沐注定没有缘分,你忘了他吧。”

斜眼打量她,半晌,我点点头:“知道了。”

紫苏缓缓看过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我之前骗过你太多次,你对我的话不相信我能理解,只是这次,莳萝,你要信我。”

心脏都疼了,我捂着胸口不耐道:“紫苏,这是我和苏沐之间的事情,跟你是否信你没有关系。”

眼角渗出一滴眼泪,紫苏忽然掩面哭起来:“莳萝,你知道苏沐为送你走服下的是什么药吗?”

我没有接话,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拳紧握起又缓缓松开,半晌,紫苏轻声哽咽着,却是说起了另一个问题:“莳萝,你知道我为什么采草吗?以前告诉你的什么人家说我太剽悍吃得又多,将来婆家肯定养不住养不起,全是骗你的。”眼角泪珠颗颗滑落,紫苏抹了一把,继续道,“莳萝,其实是因为我根本就离不开男人,离开就会死。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能重新来过,我是不是还会选择这条路呢。”

我听不太懂,所以保持沉默。

“我是孤儿,被收养在孤独园,从不知道父母是谁,长什么模样。那年剑冢来拣选孩童,看我资质还不错带走了我。我以为自己终于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心里很是高兴,却不知即将付出何种代价。”

“三百孩童放在一起训练,尔后让我们持剑互相残杀,直至最后一人。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她到最后都不相信是我杀的她,她到最后还对我说,小紫,你自己保重,我没法子和你一起坚持了,小紫,要好好活着,努力活下去。自那以后,我就再不能用剑,再不敢用剑。”

“我想着噩梦可以终结了吧,孰料一年后剑冢将胜出的三百孩童放在一起,让我们继续互相残杀,直至最后一人。以我的功夫,本来不可能活下来。我有次无意间听说剑冢有种秘药,服用后可瞬间增强功力,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我去偷了那药服下。后来我胜出了,我活了下来。”

面上道道明亮的水痕,在灯光下映得殷红一片,像极了血泪。紫苏道:“那药虽然助我提升了功力,却于我体内留下不可祛除的毒素。这毒没办法解开,只能通过与不同的男人交合才能将毒素转移,缓解一二。”

我怔怔地望她,指尖冷得厉害,仿若触及寒冰之上,没有一丝温度。

紫苏偏头看来,似哭似笑道:“莳萝,苏沐服下的就是那秘药。你忘了他吧。”

有谁笑容灿烂愈过朝阳,将这寒冰慢慢融化。温暖之意星星点点地漫上来,我徐徐回神,扯出大大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紫苏,你替我带话给他,你告诉他,我莳萝一诺千金,既然答应嫁他就绝不反悔,我要他活着,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紫苏眼泪滚落:“莳萝,你别傻了。你和宫盟主才是命中注定的姻缘,你和他没有缘分。”

心中怒火腾腾燃起,我不觉竖眉对她:“什么是缘分,什么是命中注定?我说的话就是缘分,我说的话就是命中注定。他活着,我嫁他;他死了,我为他守一辈子。”

紫苏呆呆望我,一时不语。

稍敛激动的情绪,我声音放轻,又道:“何况谁死在谁前面还说不准呢,铸剑机缘拿不到,剑圣他老人家还不得分分钟准备要我的命。”

良久,紫苏才有了动作,举袖拭干泪水,正色道:“莳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时收回还来得及。”

绚丽的花雨中,七彩的虹桥下,有谁眉眼含笑,持一枝桃花,柔声而语,我苏沐以生命为誓,此生此世,非你不可,非你不娶,非你不爱。阿萝,嫁给我好吗?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盘旋于唇畔,微微的凉意,一如他的气息。我吸了吸鼻子,咧嘴笑道:“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极细微的一声轻响,我转身循声看去,只见监牢大门入口阴影处,有道颀长挺拔身姿掩映其中。他瘦了很多,那身水蓝色锦袍穿在身上,显得宽大不少。有风吹来,衣袍轻动,裹在其中的身子单薄得厉害。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明明应该看不清什么,但我却似清晰地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扑闪,水眸缓眨,唇畔几不可察的笑意点点晕开,容颜绝代,风华无双。

他自阴影中缓步行出,与我隔着重重槛栏对视,明眸中星光璀璨,引人仰望,让人沉溺。

一把抹去泪水,我学着他上次的样子,单膝跪地,右手持鬓发间珠花,一本正经道:“我莳萝以生命为誓,此生此世,非你不可,非你不嫁,非你不爱。苏沐,娶我好吗?”

粲然一笑,仿若丝丝微风拂面,仿若一池春水荡漾,仿若万千桃花盛开,他启唇,大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计划中的剧情走向,剑冢篇可能有点小虐,专注于欢乐治愈的妹纸可以先遁过剑冢篇,等待喜大普奔的上阳谷篇~~~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所以剑冢篇或许温馨治愈了也说不好。

剑冢篇的看点:即使遇到重重困难与危险,少主和女主依旧情比金坚,可谓能同安乐亦能共患难。我家阿萝要爆发,看如何拐少主私奔。

刺心修文完毕已解锁,此文灰常慢热,和师妹文一样不容易看透。不过师妹文看不透不影响多少,顶多是妹纸们有些地方觉得疑惑而已,而刺心文看不透,整体给人感觉估计就是2333333作者你在搞鸡毛呢。两遍吧,刺心文翻看到第二遍时就能懂了。所以这文扑街得厉害,喵的这么不好懂不扑你扑谁。

☆、铸剑机缘

眼中只有他一人,只能看到他一人。他一步步行近,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近乎痴迷地望着他,将他的形容,他的笑,他的身姿,他的一举一动尽皆收入眼底,放入心中。

阳光充斥,整个世界明亮而温暖,整颗心充实而安定,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是美好的,都将永远美好下去。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都这般风华绝代,怎么看都让人怦然心动。

于我面前站定,他隔着槛栏握了我的手,尔后举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指腹摩挲去泪痕。明眸外笼起淡淡的氤氲,他低哑道:“阿萝,让你受苦了。”

将脸颊蹭向他手心,我摇摇头轻声笑道:“有你在一点都不苦。”

指腹缓缓下滑,落至唇畔,微凉的触感。长长的睫毛一点点扬起,眸中满溢心疼爱怜之意,他清浅一笑:“傻,傻透了。”

眼泪又涌出来,我头一偏将所有泪水蹭在他手掌之上,笑嗔道:“你都答应娶我了,再傻也是你的人,概不退换。”

他柔柔视我,眼底波光荡漾,眉眼舒展,闷声笑道:“当然,我的娘子即使傻也是傻得可爱,傻得让人怜惜,让人想放在心尖上疼一辈子。”

头一昂,我抬抬下巴对他,扬眉得意道:“知道自己运气好了吧,能娶到我这样温柔贤惠细心体贴的女子,苏沐你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点点头,笑得开心,眸中全是细细碎碎的星光:“娘子说得对,娘子是我这辈子的好运气。”

定定看他,我轻叹一口气,郑重道:“苏沐,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活着,我还等你来娶我呢。你要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喉中略略发堵,顿了顿,我又道,“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你还爱我,你心里有我,这样就足够。其余身外之物,我可以不在乎。”

“啪”得一声轻响,明眸外的氤氲凝成水滴落下,砸在甬道石板上,蕴成一朵小小的水花。他一寸寸抚过我的面容,声线沙哑缓缓道:“阿萝,我苏沐何德何得你如此相待。”

我偏头笑看他,轻声道:“你是我的相公嘛。”

先前的那侍卫再次行近,面无表情地提醒:“时间不多,还请少主体谅属下。”

苏沐转眼看去,对那人淡淡道:“知道了。”尔后视线重新凝上我的眼睛,挽唇一笑,细细密密的整齐牙齿微露,稍稍靠近放低声音道,“阿萝,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我重重点头,握了握他的手:“我知道,我一点都不害怕。”

又静静地凝视我良久,苏沐缓缓松开手,准备与紫苏一起离开。只是转身那刻,他又顿住,扭头看来,抿了抿唇略显局促道:“阿萝,那把雄剑的确是宫盟主的。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有点疲累,我靠上一侧铁槛栏,仰头望向黑乎乎的石砌屋顶,神思有些微恍惚。

半晌,摇了摇头将所有纷杂抛开。待思绪回笼,我取出那把桃木小剑,放于掌心处平举,慢慢开口道:“小时候听爹爹说起,爹爹好友公子降生时手中攥了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剑,后来我落草时手中同样攥了一把,制式相同。两家很奇怪,这时恰遇一位癞头和尚。那和尚神神叨叨地说这是我和那公子前世的信物,我们今生来续前缘,还说那公子是我命中的守护星,我们若能结为连理,可保我一世平安。那和尚为两把剑开了光,分了雌雄,尔后重新交还。爹爹一向不信这种神怪之说,不过我与那公子早已指腹为婚,他也就听之任之。”

我笑了笑,望着神情忐忑的苏沐,垂眼看向那桃木小剑,又道:“先不说那癞头和尚的话可不可信,且说这小剑吧。这剑虽然不大,但若攥在婴儿手中却困难得很。而且,虽说爹爹好友的公子与我皆是带着同样制式的剑降生,但终究没有人能证明,或许是爹爹他们说笑也未可知。”

攥紧那桃木小剑,我笑着看向苏沐,冲他眨了眨眼:“你看这么多疑点,命中注定之说哪里信得过。”

忐忑之色徐徐消散,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明眼人皆能看出苏沐明显松了一口气,温柔的笑意点点浮现,仿佛夏夜初露的星光。

这剑终究是苏沐的心头之病,我心下思量,既然它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那么与其留着让苏沐困扰,不如就此毁掉让他放心来得好。他说,他想给我最好的,而我也想给他最好的。

于是,我绽开笑容,招手对他道:“苏沐,你的佩剑借我用一下。”

苏沐三步并作两步回身,将腰间长剑取下递于我,并没有多说一个字,眼色温柔,对我全心全意的信任。

右手执出鞘长剑,左手将那桃木小剑高高抛起,顺手挽出剑花,我飞身跃起,手中长剑迅疾刺出,顷刻之间便将那小剑削成沸沸扬扬的木屑。

凛冽剑光间,我对他甜甜地笑,吐吐舌头做鬼脸。自此,再无雌雄双剑命中注定之说,自此,我的相公只会是他一人,才貌无双剑法精绝气质卓然的剑冢少主——苏沐。

眼见木剑即被片片削尽,这时听得“叮当”一声清脆响动,剑刃似撞上金属物体。苏沐的佩剑是剑冢十大名剑之一的招魂剑,剑身细长,剑刃锋利而薄,削铁如泥。

眼神一暗,我心中已有计较,腕上使出全力,挥剑连连击向那团隐约黑色物体。纵使那桃木剑中存在什么玄机,今日我也必将它毁于剑下。

“叮叮当当”连续几声脆响,那黑色物体已然坠地,却是完好无损。反观苏沐的佩剑,与它相击过程中,剑刃竟然裂出豁口。

待我转眼细看那黑色之物时,不觉神情一滞,因为它不是别物,正是一把极为精巧的纯黑小剑,剑身光芒流转,一眼即知非平凡之物。这黑色小剑藏于桃木小剑之中,自是比桃木剑小上许多,攥在婴儿手中恰是刚好。

我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反应。

这时只见一道黑色人影如风掠过,带得凌厉破空声一路随来,訇然落于监牢之外。一剑削开铁锁,那人猛地扑过去,将那把黑色小剑捧入掌中,仰天大笑:“机缘,铸就方生剑的机缘,我苏圣今日终于找到,哈哈哈哈哈哈!”

我小心退开几步,沉默地观望苏圣几乎颠狂的行为。

不料苏圣突然止住笑声,阴骘目光转向我,冷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裴渊竟然把铸剑机缘这般放在你身上。我就说当年布置那么严密,他不可能送出任何东西。”

稍稍偏开目光,不与他对视,我摊摊手无所谓道:“原来这就是铸剑机缘,既然剑圣大人已经得到,还请放小女子一条生路。”身外之物,谁爱要谁要。

“放你一条生路?”苏圣眉头皱起,细细打量我,似听到非常不可置信的话。

我不解,硬着头皮道:“对呀,你不是已得到铸剑机缘吗?留着我没其他用途吧,而且还要包吃住,多不划算。”

苏圣眼睛微眯精光闪烁,半晌竟露出淡淡笑容:“我们剑冢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损失。裴姑娘慢慢住着吧。”语毕,抬脚就往外走。

我急了:“哎哎,剑圣大人,我在乎啊,你先别走放我出去。”

苏圣不再理会,只是瞥了一眼苏沐,冷声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随即又对身后侍卫道,“把少主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房门半步,否则提头见我。”

苏沐转身看我,唇角翕合终究没吐出一个字,只是他的目光格外焦急忧心,我有点看不懂。

紫苏脸色同样不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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