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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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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安心睡吧,姑母也该回房休息了,好好睡,呵,姑母走了……”她说着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并从外将门带上。

金枝稍微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怦怦”跳动着,惟恐他这时疾步奔到床前,扯去毯子,一把将她拉起狠狠地揍一顿……

然而他没有,也许是因为那种苦涩不堪的心情,使他丧失了本能的冲动。只见他一步一步踱到床前,拿起枕头和一条毛毯夹在胳膊腕里,拉开门歪歪晃晃来到楼梯口,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下着台阶。客厅里的大吊灯已熄灭了,只有一盏盏镶嵌在墙壁上的壁灯在不停地闪烁着……他头沉得厉害,脚下有点发飘地来到一张长沙发旁,放下枕头,撩起毯子和衣躺了下去。

…………

只因贾三喜昨晚上夹着枕头和毛毯去了客厅沙发里睡,张侠得知后气得浑身直哆嗦,连早饭都没好好吃……

而贾二龙在外鬼混了一夜回到家里,一声不吭地走近沙发旁坐了下来,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抬头发觉她一脸愁云,诧愕地问:“妈,看你愁眉紧锁的,谁又惹你生气啦……”

张侠唉声叹息着,半天才吐露出,“还能谁,三喜呗。”

“三弟,”他假装生气,作起身欲走状,“我到楼上找他去……”

“你还上哪找呀,三喜吃过早饭上班走了。”

他疑惑不解,猛吸一口烟,问:“妈,是不是昨晚上三弟又撵金枝了?”

“撵倒是没撵,”她叙说着,“昨晚上是我把金枝领到三喜房里的,看着金枝睡在床上我才离开。这事叫你想都想不到,三喜他夹着枕头和毛毯竟来这客厅沙发里睡了。金枝吧,在三喜床上睡到半夜也起来走了,说心里害怕,到生地方睡不着……”

一直在厨房里忙着的李保姆听到这,急忙走出来,搭上腔:“大妹子,三喜他没下来呀!我早上起来咋没见,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谁也没听说,你今儿起来太阳都出老高了,看见啥呀!”她一脸疲倦、厌烦的神情,又转过头跟二龙说着,“我后半夜睡不着就起来了,一到客厅看见沙发上睡着一个人,走上前一看才知是三喜,”她瞟了一眼李保姆,振振有词地说,“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还能会错了……”

李保姆觉得无言以对了,脸上发讪依然保持着笑容,只是连声应着,“唉,不错不错……”然后转身返回厨房。

贾二龙吸口烟,不填好言地说:“妈,看来你不给三弟施加些压力,弄点颜色看看他是不老实,想咋就咋,没点家教府规了。”

张侠又不禁“唉”一声,只感到脑子一片空白,再没什么妙招了。

“妈,你可不能松泄呀,大灾大难不都挺过来了。你晚上还送金枝去,这都结了婚了还老不圆房,成何体统呀!”

张侠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极其为难的神色,“我就是送金枝去了,他要是还走呢!”

他边吸烟边思忖着,然后说:“你吓唬他两句,说他要再下楼睡把他的电脑给砸了,还有那打印成的稿纸给撕了……你只要把这大话一撂出,他就会乖乖地跟金枝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张侠听他这一说,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因为贾二龙抓住了三喜的病根,三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将这部小说撰写成功,可以说这部作品成了他的命根子,甚至看得比自己宝贵的生命还重要……她就这样耐心地等候他一整天,都吃过晚饭了才见贾三喜推门走进来,喝得如烂泥一般摇摇晃晃地爬上楼,一时间和二龙叙话的张侠心里急了,便起身跟随了上去。踏进房里一看,却见贾三喜衣服和鞋袜都没脱就躺在床上沉入醉乡……她又只好转身去了金枝房里,金枝都睡着了,硬是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拉到三喜房里……并指使金枝将三喜的衣服和鞋袜都脱掉,又盯着金枝爬上床跟三喜同睡在一张床上后,才用手熄灭台灯,摸着黑走出房并从外轻轻将门带上,而后又“噔噔”下着楼梯。

贾二龙继续看着电视,抬头发现了她,问:“妈,你刚才去楼上跟三弟都说啦?”

“三喜在外喝多了酒,等我赶到他就躺在床上醉薰薰地睡着了。”张侠从楼上走下来,返回原位坐下。

“那你不是啥话也没和他说上……”

“我趁他醉得不省人事时,又让金枝躺在他床上了。”

“你这样做就见得有保证了,三弟要是醒来不是撵金枝走就是他走……”

“那,那我也不能看他一夜呀!”

贾二龙一听,眉头紧蹙,认真思谋了一会,便将目光移向厨房,“妈,我看这样吧,要不让李妈搬到楼上住去……”

没等说完,张侠反驳道:“这怎么行,李保姆在我们家里是用人,怎么能让她搬到楼上住呢?”

“妈,这不是雇用一时嘛!事情都这样了,还讲什么尊卑贵贱,”贾二龙吸口烟,并用指头朝烟灰缸里弹弹烟蒂,“你夜里又不能看着,还不让李妈搬到楼上去。万一有点风吹草动的,她能给你通风报信呀!”

他这一番话,张侠听后也就点头应允了。于是她扭头朝厨房里大喊李保姆。

李保姆闻声,慌忙往客厅里跑,边用腰里围裙擦着两手边笑呵呵地问着:“大妹子,你喊我啥事?”

“金枝和三喜圆房了,今后你就搬到金枝那间房里住……”

正说着,李保姆急着插话问:“大妹子,原来你想让我搬楼上住?”

“是呀,我想让你搬金枝房里住,怎么啦?”

“嗨,大妹子,你看我又脏又邋遢住金枝那么好的房子也不衬呀!”

“不是单单叫你住金枝房里,而是要你夜里好好看着三喜和金枝俩人。一旦听见屋里有动静,你就去我房里喊一声……”

“哎呀,大妹子,你真会翻腾事。这三喜和金枝睡觉有啥好看的,那么大的床就是夜里发呓怔也掉不床底下呀,我不干……”

她听到这些,立刻拉下脸来,“你的话是真难说,我交给你办的事你竟敢违抗了。”

“我……”李保姆遭了嘴损,也无话可说了。

她转过身,刚走了两步远,又听到张侠嚷起来,“你还上哪去……”

“我,我去厨房里把那水池里几个碗洗出来。”

“那就放水池里,等明天再洗吧!”

李保姆无奈,只好掉转头嘴里嘟哝着登上了楼,先来到三喜房门口用手一推,门没有推开。她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也没啥动静,就往金枝住的那间房走去。或许是因脑部神经过度紧张,似乎耳朵边听到响声,她慌忙返回来重新趴在门上倾听着,也没听到动静。于是她又转身往前走,推门进了金枝房间,来到床前伸手触摸着簇新的,并缕织着鸳鸯鲜明图案的枕巾和紫红色长毛毯,然后抬腿坐在了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海绵床上,心里不禁一阵欣喜,喃喃道:“大妹子叫我上楼睡我还不情愿,这么好的床铺不花钱上哪找去,”她弯腰脱去脚上的平底布鞋,又用手解着大襟扣子,“唉,我这都活到坷垃堆到嘴角边了还是头一回住高楼,这辈子就是死了也不亏了……”她脱下身上长褂和长裤,撩起毯子躺下了。

由于李保姆劳累了一整天,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至于那边房间里发生的什么事全然不知了。谁料睡到半夜,贾三喜从酒意醉态中清醒过来,醉眼朦胧中发觉身边躺着一个人,猛地坐起,用手揉了揉眼,一看是金枝,胸中怒火顿时燃起,又一次将她轰走。而金枝险遭不幸,心里畏惧得赶忙捡起衣裳顾不上穿就逃离了这间房,回到自己房里和李保姆睡在一起了……

天明李保姆醒来时,才发觉自己身边躺着金枝,诧然加之害怕,使她尽快穿好衣服走下楼去厨房做饭了……一早上她心情恐惧不安,或是菜锅里忘记了放酱油或是忘记了放盐和调味粉,苦涩不堪的表情全呈现在脸上。

因张侠昨晚上看电视熬了夜上楼休息晚些,竟一觉睡到天亮。她推开门走进三喜房里,床上空无一人,只见贾三喜坐在电脑前“叭叭”操作着键盘。她没有声张,屏住气扭转身朝金枝房里走来,见她还躺在床上睡懒觉。她把金枝喊起来,盘根问底后,愤怒得火速返回三喜身边,捡起桌子上几张打印好的稿纸就“哗哗——”撕个粉碎,并扬言若再犯此规就将电脑砸了……然而张侠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一鼓作气“噔噔”走下楼直接找到厨房里,她边骂边指着李保姆,两眼放射出一道道凶光……李保姆哪有插话的机会,干张着嘴巴,吓得浑身直发抖。

张侠虽屡遭碰壁,难随人愿,但她仍然没有泄劲。到了晚上,趁贾三喜上楼在屋子里写作之时,又一次将金枝送到三喜那,亲眼目睹着金枝脱衣躺在床上后才肯离开。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贾二龙问道:“妈,你把金枝送三弟那了?”

张侠“嗯”一声,然后说:“送过去了。”

他猛吸一口,一缕缕烟雾从他嘴里嘘出来,缭绕上升,“三弟又说什么没有,他不会这么甘心情愿吧?”

“他敢,”张侠来到客厅坐下,“昨晚上他将金枝撵走,我早上起来跑到他屋里将打印好的稿纸撕个稀巴烂。我又吓唬他几句,今后要是再撵金枝我就砸他的电脑……”

“妈,你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有句老话说得好,‘捆绑不成夫妻’。你应该做三弟的思想工作带金枝去大嫂那登记,一旦结婚证撕下来,三弟就是再打别也枉然。”

提起这,她愁眉苦脸,不由一声长叹,“中午吃饭时,我跟三喜说这事了,可他死活不同意……”

“别说他不同意,他就是同意了,找到大嫂也不会办理结婚登记证,因为大嫂一心想拉三弟跟南雁成亲……”

“蓝青不办结婚证拉倒,反正三喜和金枝结过婚,已成事实。”张侠扭头发现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自然没好声地说,“你怎么还不去楼上,在这磨蹭啥呀,金枝都去三喜那边睡倒了。”

“我不是刚洗刷好碗筷,还想用拖布擦一擦地板,这地板都一天没擦了……”

张侠显出一副急躁的样子,“没擦就别擦了,哪紧顾哪,叫你干活都分不清主次。”

李保姆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两步远,又被张侠喊住了,“你别急着走呀,我还有话没说完……”

李保姆转过身,反诘道:“大妹子,你还有啥交代的?”

“你今晚别睡金枝房里了,拿着枕头和毛毯睡三喜房门口……”

贾二龙一听这,打岔说:“妈,那怎么行?李妈都年逾花甲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夜里受了凉可怎么办呀!”

张侠转脸瞥了二龙一眼,“这我都想到了,我还不是看三喜这两天想起哄,怕还撵金枝走吗。等这一场过去了,你李妈不又能睡金枝房里了。”她见二龙没吭声,又提醒李保姆说,“你夜里可要惊心点,别睡得太死喽。”

“知道了,大妹子。”

李保姆走上楼,推门来到金枝床前将枕头和毛毯连同夹在胳膊腕里来到三喜房门口。她用力推一下门,发觉门是关闭着的,放下心来。她先将枕头搁在地上,又将毛毯对着门平铺着,然后坐在毛毯上脱去鞋和袜子躺下了,并捞起剩余毛毯搭在身上,显然整个身子都是用毛毯包裹着……

待张侠关闭电视走上楼拐到三喜房门口看看,却发现李保姆打着呼噜酣然入梦了。她心里很气愤,抬高嗓音喝道:“喂,喂,你怎么睡着了……”

李保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啊啊,鬼来了——”于是猛地坐起,睡眼迷离地一看,笑道:“哎呀,原来是大妹子,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死我了……”

“你怎么搞的,叫你在这儿看着他俩,竟打着呼噜睡着了。”

“好啦,大妹子,我再也不睡了,我就倚这门上坐一夜……”她说着身子挪动了一下,盘腿坐在地上,并将后身贴在门上,又随手拎起毛毯裹在自己身上。

张侠即使走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仍不能闭眼入睡。使她担心的是,万一李保姆夜里稍不惊心睡着了,不是金枝被撵走,就是三喜溜出去……次日一大早,张侠从床上爬起来,推门走进三喜房里,发现宽大的床上就躺着一个人,走上前掀开毯子一看是金枝。她心里急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慌忙将金枝从床上喊起来。经仔细盘问,才得知三喜昨晚上既没撵金枝走,也没去客厅沙发里睡,只是今儿早起来出去了……张侠听到这,那胸中欲要燃起的怒火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退了,脸上也逐渐绽开了笑容。

张侠吃过饭没有外出,坐在沙发上为自己织着一件羊毛裤。毛线呈紫红色,鲜妍夺目,线质优等。她织一会便停下来,仔细数了遍针码后又开始织了起来……

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抬头看见坐在沙发里的张侠,主动走上前去,像要领赏一样,讨好地说:“嘿嘿,大妹子,昨晚上你回屋睡后,我可一夜没敢闭眼。三喜他没撵金枝,只是早上我倚着门还没起来,他就开门出去了,还把我闪个仰八叉,腰闪得现在还疼着呢……”

张侠低头织着毛线裤,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恭维地说:“这回多亏了你呀,你在那看着,他哪还敢撵金枝走哇……”

李保姆听这排场话,一时间高兴得合不拢嘴,真是越听越想听,然后说:“别说三喜没撵,就是撵金枝了,我只要得一丁点儿音信,还能不赶紧去跟你言吭一声。不管咋说,咱老姊妹俩还是站在一边的呀!”

…………

在某种情形之下,将本不该相爱的贾三喜和金枝撮合在一起……这样一来,却使一直对三喜深情挚爱的南雁创巨痛深……连日来,她心绪不宁,忧愁烦闷,使她这颗伤痛的心灵难以得到安慰和抚平。尽管贾三喜接二连三地给她打电话,在遭到沉重打击的她却没有接听。时过境迁。然而,南雁的态度慢慢有所转变了。她今儿出外采访大半天,到下午回到宿舍。不知怎地,一时间心血来潮,想念心切,便急着给三喜打了电话,约他七点钟来报社,一心想和他共尽晚餐。

然而贾三喜在接听对方的电话时,顿感心情舒畅,搁下话筒高兴得整个身子快要跳起来。他今晚特意装束了一番,又带上自己早已给南雁写好的一封信,按照约定时间准时来到报社。

像往常一样,贾三喜将电动车寄存好,直奔南雁住的三楼上。此时的他心情突然紧张起来,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来这儿了,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还有几分胆怯……南雁今晚邀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喜是悲……他揣摸不透。他登上三楼,却踌躇不前了,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到南雁住的那间房门口。他心神不定地用手敲了两下门……一小会,房门打开了,南雁一览无余地出现在门里。他抬起头,目自翕张,不好启齿,却意外地发现她很镇定、平静,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寂寞却是无法掩饰的。看到三喜,她慢慢低下头,再度抬起来的时候两眼水汪汪的。

南雁破颜一笑,令人钦佩地保持着从容,“您好,三喜!”

贾三喜猛然跳动的心稍微平息了些,然后尴尬一笑说:“南雁,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晚,三喜,快请进!”

贾三喜跟随着走进了屋里,看到圆形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心里异常地激动,内疚与惭愧占据了整个心灵。

“三喜,快坐呀!”

他俩默然相对坐了下来,南雁这时拿起酒瓶,拧开盖,先为他斟满,后又为自己斟满,搁下酒瓶,伸手端起酒杯对他说道:“三喜,说句什么祝酒辞呢!”

他观察着她脸部的情绪变化,向她投去亲昵地一瞥,端起酒杯说:“随你怎么说都行。”

她顿了顿,不自然地笑笑,把酒杯往三喜酒杯上轻轻一碰,“祝您幸福,祝您美满!”

“谢谢!”

她嘴里嘘了一口气,搁下酒杯,拿起双筷,伸向盘子点着说:“吃菜吃菜……”

贾三喜也放下酒杯,夹口菜咀嚼着。

她边吃边说着:“没几样菜,随便尝尝,可别作假。”

“我不作假,来这儿还能……”

虽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仅这些就对她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撞击,她竭力忍住了。

贾三喜放下双筷,端起酒杯,“该我说一句了,”他犹豫着,“那我说什么呢?”

“你随便说呀!”

“祝您……快乐!”

说到这,倒使南雁一反常态,心里异常地激愤,也早已被别扭填得满满的……“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摔,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朝三喜走来,“你给我走,走……”

贾三喜尴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才领悟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冲撞了她,一种失礼的不安赶忙向她恕罪,“对不起,南雁,我刚才不是有意的,都怪我没有把握好,刺伤了您的心……”他见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有吭声,又说,“南雁,说真的,这些天做梦都想和您在一起,可您就是不肯见我。您能坐下来听我解释吗,也许您听到以后会原谅我以前的过错,但愿我们俩不仅有美好的开始,还要有圆满的结局……”

“美好的开始……这我早就体尝到了,可圆满的结局……”她不禁摇了摇头,眼里漾出泪花,情绪激动地倾诉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也根本不存在了,你还解释那些过往美好的时光有何意义呀……三喜,是你背判了我,是你给我心灵上造成最大的打击和伤痛,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原谅你。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天地摧残,日月折煞,我对生活感到了绝望,真是生不如死……”

“南雁,我没有……我对您始终是真心的,您听我说……”

她暗自嘘唏,怒火越燃越旺,抬高嗓门说道:“你别说了,你给我走,走……”她把持不住了,气得走上前用手猛地将桌子掀翻在地,只听“哗”地一声,桌上的碗盘子滑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南雁,您冷静点……”

也就在贾三喜上前搂住她的一刹那,她却一转身猛地一巴掌朝三喜脸上扇去,又将手对着他的胸部一个劲地往门外推,“你……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走呀……”

贾三喜被她推搡得一连打了好几个趔趄,身子都退到门旁了,然后站稳身子说:“对不起,南雁,今晚这事都怪我。我不该出现在您面前,又惹您生气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一直是爱着您的,但愿我们俩能重修旧好……”他这时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封信,又说,“这封迟来的信是我早已写好给您的,只是我们见面太难……”

南雁接过信件,一气之下竟撕成条,切成片,撒得漫天飞舞……她牙齿咬得咯咯响,面部肌肉愤怒得不断抽搐,瞪着两眼冲他说:“你……你给我走,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贾三喜下意识地点点头,装出一副永不生气的样子,“好,南雁,我也该走了,愿您保重,”他拉开房门,又回头道一声“再见——”然后抬腿走出房“噔噔”下着楼梯。

那一刻,南雁犹如一个失去理智,冒冒失失的疯子……大半天,她脑子才清醒过来,跑上前“啪”地一下关死房门。她又疾步跑到窗户边,拎起窗帘一角,只见月光下的贾三喜坐在车座上,正回头朝这边望着……而后一溜烟地飞跑了。南雁两颗凝滞的眼珠出神地望着窗外,前世不遇,来生不见,今生才有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无情地离去了,她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划拉一下,异常地难受……她折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踱到床前,头痛得厉害,倒在床上全是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如泉涌。

…………

中午吃饭时,较大的餐桌前坐着张侠和雪妮,“妈,我都听三哥说啦……”

说到这,被从楼上走下来的李保姆的声音盖住了,“大妹子,我今儿咋叫金枝她都不肯下来。”

张侠欲要夹菜,听她这一说,脸色陡然一变,忙问:“金枝她生病了?”

“她哪像生病,我看她精神好着呢!”

“金枝不下来,你给她端上去,扭着碰着动了胎气不得了。”她说罢将菜填在嘴里咀嚼起来。

“是啊,金枝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她毕竟是有好几个月身孕的人了……”

她喃喃地朝这边走来,张侠又问:“三喜呢,他怎么也不下来吃饭?”

“三喜在写书……”

张侠拿起双筷伸向盘里欲要夹菜,却生气地说道:“成天就知道写,也没见他写出啥名堂来……”

“误打误撞,或许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张侠气得“哼”出了声,然后说:“死耗子,瞎猫都不会有,世上哪有那么碰巧的事。”

“你别门缝里看人,只要他好好地干,他就是一块生铁也能炼成钢。”

正在吃着菜的雪妮闻到了一股从厨房里飘逸过来的煳味儿,慌忙说:“哎呀,李妈,你还不去厨房里看看,我都闻到煳气了。”

这句话,倒提醒了李保姆,“糟啦,菜烧干锅里了。”她说着转过身子急忙朝厨房里跑去。

张侠不停地吃着菜,凭着记忆捡回刚才的话,“哎,雪妮,刚才听你说你三哥什么来着……”

“妈,你还真想听呀,”雪妮夹口菜吃着,接着往下说,“我听三哥说,他单位的同事当面背地里都笑话三哥娶了自己表妹做老婆……”

“这有什么,我看他们那些人是少见多怪,”张侠不太高兴了,“现如今侄女随姑是少有了,在过去可多啦!再说,金枝又不是跑来的,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嘛!”

“你是这样认为,可三哥单位的都说三哥荒唐、愚蠢到家了,根本不像男子汉,说三哥在感情方面太脆弱了……”

“他们安心不善,就会背地里瞎嘀咕,给人家挑家不和,就不怕遭报应。”

“妈,他们不光说三哥窝囊,还说你包办婚姻……”

“我自家的事爱咋就咋,碍他们啥啦!”张侠刚竖起双筷,气得“叭”地一下摔在了桌面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朝沙发旁走去边咒骂道,“他们那些人蔫儿坏,缺八辈子德,一肚子坏水,哪天老天爷找到他们,挨雷劈……”

李保姆端着两碗米饭走过来,“哎,大妹子别走呀,快坐下吃米饭,”她将米饭搁在了餐桌上,跑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就想往回拽,“人家说得是不咋中听,小小不言的也别搁在心里头呀,快去吃饭吧……”

张侠用力甩开她的手腕,瞪着眼冲她吼道:“你啰嗦什么……”随后走近沙发旁坐下来,愤怒得不吃也不喝了。

听雪妮那一说,张侠心里如结了一个疙瘩,总是解不开。一下午怒容满面,气冲牛斗,一直暗骂那些不会说话的人……吃过晚饭,他们都上楼休息去了,惟有张侠气愤得坐在沙发上既没收看电视节目,也不做针线活,感觉这些天真背时,老遇上不顺心的事……她不时抬头看见李保姆从楼上拐下来,自然没好声地问:“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我还没洗脚哩,咋能上床睡呀……”

“就你事多,早些干什么啦?”

李保姆来到客厅,说:“我推开半扇门往里看,见金枝已睡在三喜床上了……”

听到这,张侠心里才舒畅一些,“三喜睡吗?”

“他还没睡,在玩电脑。”

贾二龙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时,见李保姆转身正往厨房走去。他耳朵里虽然片言只字地听到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懵懵懂懂的,“妈,三弟这会在楼上?”

他猝然,使她冷不防吓了一大跳,半天才问:“啥事呀?二龙。”

“事可大了……”贾二龙从衣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着,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大张旗鼓地说,“妈,我今晚要说的可是爆炸性新闻,我一旦说出来,你心里恼怒得还不拿头将地埘个大窟窿呀……”

张侠听他这一说,故作一脸喜色,“瞧你说的,你妈就这么点气量呀!”

“妈,我这是从大哥家回来的。我所说得可是句句在板,绝无半点夸张,”贾二龙吸口烟说,“听大哥说是这样的,昨晚上三弟去报社了……”

“三喜昨晚上去报社干啥?”

“你别打岔呀,三弟究竟去干啥,你等着往下听呀!”贾二龙边吸烟边摇唇鼓舌地说,想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昨晚上是那个小记者主动邀三弟去她那吃饭的,这吃饭本是好事,可俩人吃着吃着……妈,这让你想都想不到,那个小记者气得一下子将桌子掀翻在地。这些都不算,精彩片头还在后头……”

张侠耐不住性子问:“那后来又怎样?”

“后来呀……嘿嘿,那个小记者竟伸手打了三弟好几耳刮……”

“啊——”张侠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不由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愤然作色,“这个小妖精真是胆大妄为,也不看看自己手指头长齐了没,还想打人,吓死她老祖爷……”

“哎呀,妈,你别激动呀,快坐下。”

“她打了三喜这一回,哪天还想打三喜那一回哩!”

“打三弟也不亏,是他亲自送上门的,不打留着他呀!”

“不行,我这就到楼上找三喜说去,平白无故地挨了那个小妖精几巴掌,绝不能就这样算啦,是粪坑还有口气呢!”

…………

日月往来,星移斗转,转瞬已是半年。

这天下午,金枝肚子里的胎儿降生了。料想不到的是金枝却生了个怪胎,胎儿一落地就夭折了。这令全家人感到很吃惊,尤其对张侠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伤痕累累。

李保姆端着一大碗荷包蛋从厨房里走出,抬腿欲要上楼。

只见半躺在沙发里的张侠身子动了动,显得黯然神伤,忍不住发问:“你那鸡蛋里放点胡椒粉吗?”

李保姆回过头来,说道:“大妹子,这我没忘,女人坐月子每顿饭都离不了胡椒粉。”然后“噔噔”上了楼,推门走进三喜房里。她来到床前,看见金枝头上裹着毛巾,背着身子躺在床上,轻声叫着,“金枝,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金枝半天没动窝,也没言吭。

“金枝,你身子虚,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你越不吃,你姑母心里越难受。”

金枝这才朝外翻转过来,那惨白无血的脸上尽是愁云,凄苦之情……她迷离恍惚地发现李保姆站在那儿不肯离开,颇感动情地说:“李妈,真是麻烦你了。俺现在不想吃,你先放那儿吧!”

“唉,我先放你床前,一会可别忘吃了,呵!”李保姆一弓身将那只碗放在床头柜上,叮嘱着,“金枝,别等凉了再吃,过一会我来拿碗。”她转身走出房,拐进雪妮房间,看到她半倚在床背上翻阅着书稿,走上前搭话,“雪妮,你还没睡在看书呀!”

贾雪妮正看到节骨眼上,头也没抬地接道:“在看三哥写的书。”

“哎呀,你三哥脑袋瓜是够用的,都能写书了。”

“三哥是大智若愚,其实肚子里可有水啦,满腹经伦,是能成大事的人。”雪妮问着,“哎,李妈,我妈这会在客厅?”

“你妈跟金枝半晚上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客厅里傻坐着,晚饭都没有吃,还想着叫我给金枝煮一碗荷包蛋呢!”

“你端给金枝了?”

李保姆点头应着,便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她说,“可金枝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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