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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当太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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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说词赵元极已经听了好些年,因此道:“裴丞相之女容貌出众,早已过了论及婚嫁之年却依然待字闺中,对你可说是痴心一片。况且裴丞相也曾多次主动向朕提起结亲一事,加上他是太子的亲舅,若能亲上加亲,自是再好不过。”

赵元琮不否认裴丞相之女确实是少见的天香国色,只是贵为王爷的他,身边绝色又何曾少过?单凭容貌,仍不足以让他动心。

“裴丞相秉性敦厚,忠君爱国,你若能与其女结亲,于你将来定有莫大的助益。”

【文】当朝丞相的为人赵元琮虽然认同,却不以为这跟结亲之事能混为一谈,“裴丞相爱女心切固然可掬,但婚姻大事不容勉强。”

【人】赵元极又何尝听不出他的婉转拒绝,就是因为知道勉强不来这唯一的胞弟,才会让他的亲事延宕至今迟迟没有着落。

【书】“或者,若是你对裴丞相之女不满意,朕也可为你遴选其他大家闺秀,相信满朝文武的闺女定能有你中意之人。”

【屋】“臣弟谢过皇上,但婚事就请皇上无须再挂心。”

赵元极一听,终于心急得按捺不住,“那……就算不是大家闺秀,只要是你属意结亲的对象,朕也可以为你做主。”大不了封对方为郡主,或者要哪个王公大臣收为义女,也就不抵触祖宗规矩了。

居然能让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赵元琮不难理解兄长真的是急坏了,只可惜他目前确实心无所属。

“若是皇上没其他的事情要交代,臣弟就先告退了。”

“元琮……”

不待兄长再往下说,赵元琮已作揖告退。

在御书房外守候的徐年一见主子出来,立刻等不及地追问:“皇上决定惩治三王爷了?”他以为主子此番前来面圣就是为了将三王爷定罪,毕竟就算不提昨夜行刺之事,单凭目前搜集的罪证要抓人亦绰绰有余。

“尚且不急,先随我到大牢。”赵元琮回道。

虽然一直以来三皇兄野心勃勃,但自己对他的了解仍有不足,总觉得其中还有疏漏,因此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徐年即使不解主子的盘算,可相信主子自有道理,便不再追问。

因在大牢里讯问昨夜的刺客许久,赵元琮回到府里已过未时,原本打算稍作休息,总管却在这时前来向他请示。

“启禀王爷。”

“何事?”

“关于王爷带回来的公公,不知是否另有安排?”

原来,早上总管也对雅言嚣张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但却不见主子有责罚,因而暗忖其中或有缘由。

记起这事的赵元琮问:“他现在人在何处?”

“暂时安排他在练功房里打扫。”

赵元琮点头,同意这样的安排,心想若是这小太监别有居心,应该待不了多久。

见主子不再说话,总管忍不住又开口,“但是王爷……那位公公真是宫里的太监吗?”

“为何有此一问?”

“早先他曾向奴才询问现世是何时,以及他所在何处。”这样的问题让他感到很纳闷,这会才特意提出来。

听到居然有人这么问,赵元琮也颇感意外,“他如此询问?结果呢?”

“奴才尽管纳闷,还是据实以告,结果他的反应似乎大受打击。”

“有这等事?”他挑起眉。

“因为有些不寻常,所以奴才才想禀告王爷一声。”

的确是不寻常,总管离开后,赵元琮对雅言的身分更加存疑,尤其是“他”表现出来的种种言行举止,确实不同一般。

不过,赵元琮自然不知道,雅言之所以大受打击,发现自己并不是误闯古装片了,而是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

一整个上午待在练功房里,仍无法置信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实在太扯了!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地方,本来她还期望从那个中年男人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但得到的回答却只让她更加困惑,因为她来到一个她完全不曾在书上读到过的朝代,整个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想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掉落到千百年前,甚至可能根本就是未知的时空,想回去二十一世纪又毫无头绪,雅言就觉得欲哭无泪。

她想起家中的爸妈和兄姊,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正为她的下落不明而担忧?想到这里,她心中更觉酸楚,即使平时总是埋怨他们,但毕竟是至亲,此刻她是多么想念他们呀!

然而没人晓得,因为时空错置的关系,在雅言离开二十一世纪的同时,关于她的一切已经消失在她父母兄姊,包括认识她的所有人的记忆里。

换言之,对他们来说,徐雅言这个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认知到自己独自一人掉落在不知哪个时空的古代里,雅言想着想着,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跟不安。

当赵元琮来到练功房时,看到的就是她一人拿着抹布背对门口,站在兵器架前发呆的样子。

“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的雅言心一惊,回过头来。

赵元琮也一愣,诧异于在对方脸上看见泪痕,一时心底不免有丝困惑。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小太监是真想家了还是在作戏?

看到一抹身影从门口进来,雅言直觉反应是立刻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不想让人察觉她心底的脆弱。

赵元琮自怔愣中回神。本以为这小太监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如今见他哭泣,倒是全然没了之前的目中无人。当下燃起一股好奇,他关怀地问:“在哭什么?”

“谁哭了?是眼睛里跑进沙子。”

以前看连续剧的时候,她总觉得这句台词很瞎,哭就哭,干么不承认?如今自己也脱口说出来,才终于明白这是个掩饰内心脆弱跟恐惧的好藉口。

见她又恢复了口无遮拦的态度,赵元琮微一蹙眉。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或许会以为方才对方眼中那一刹那的脆弱是他的错觉。

如果不是还对这人的身分存疑,他会承认他勇气可嘉,普天之下胆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的,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就连皇上也因为宠爱他而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六百多度的近视没有戴眼镜,虽不至于影响雅言的日常行动,但她对于赵元琮脸上的细微神情却无从察觉,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已沉下脸来。

就算对这小太监大胆的言行感到兴味,却不表示他会容忍对方的无礼,更何况自己此刻已表现不悦,他竟还没有半点畏惧?

因此,他故意说:“看来你是当真不怕死。”

她不明白他何以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

见雅言竟还直接追问,他再度佩服起这小太监的勇气,于是决定进一步试探,“明日卯时,你在此候着。”

“为什么?”讲话能不能别这么跳跃,有点逻辑行吗?她可是听得一头雾水。

还有,卯时是几点呀?

“到时你自会知道。”

见对方一脸呆愣,他不由得抿唇轻笑。撇开身分可疑不谈,他倒也不否认留这样一个奴才在身边,确实很新鲜。

由于北方天候寒冷,因此早起对习惯赖床的雅言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更别提是赵元琮规定卯时,她势必清晨五点之前就得醒来。

所以,当赵元琮跟徐年来到练功房时却不见她的身影,意外之余也随即唤人去查探。

从雅言被人从被窝里唤醒,再匆匆来到练功房,这一来一往已近两刻钟的时间过去,睡意正浓的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非要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就硬把她挖起来受罪?

赵元琮原以为会看到小太监一脸紧张心虚的神情,怎知竟在对方脸上捕捉到惺忪的睡意,遂不悦道:“你至今才起床?”从来没有人胆敢将他的命令视为无物。

“有什么事吗?”

“大胆!”对于雅言无礼的态度,徐年始终无法释怀,区区一名太监竟敢屡次放肆,对王爷不敬。

已经听烦这句话的雅言,忍不住问他:“你都不读书的吗?”

不单是徐年,就连赵元琮也是一愣,不能理解其言下之意。

“除了‘大胆’就没有别句话好说?”

“你……”

这颇有意思的问话让赵元琮不禁挑眉,尤其是看到向来一板一眼的徐年被这小太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更顺势软化了他原本也要恼火的情绪,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唤雅言前来的目的。

“一旁先候着。”他打算伺机再试探对方。

以为他急着找自己是有什么要事,结果却只是叫她一旁带着,这家伙是耍她不成?

赵元琮吩咐完,便迳自开始与近侍练剑对打,不再理会她。

看两人在她面前舞刀弄剑起来,雅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些疯子一大早把人挖起来,竟然只是要叫她到这里看他们练剑?她火气渐升,但尽管心里感到气恼,却也拿他们莫可奈何。

她不知道的是,赵元琮其实是想暗中观察她,伺机试探她是否当真不会武功。

虽然那夜这小太监看似脚程慢如牛步,但光这样仍不足以为证。

而对于一大早被从床上硬挖起来的雅言来说,比起看他们在面前打来打去,她更想去梦周公,没多久便任由睡意笼罩。

此时,赵元琮不经意回眸,竟看到小太监立在一旁睡着了,让他一时怔愣,也令徐年的剑差点伤到他。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避开。

险些伤及主子,徐年亦是一惊,“爷!”他连忙收回剑,上前查探主子的情况。

“没事。”他毫不在意地说,目光不曾自雅言身上移开。

徐年不放心地要再追问,就注意到主子的注意力落在角落那头,跟着也才发现那个站着都能睡着的狗奴才!

顿时,他当真是忍无可忍,不单是因为对方不敬的行为,更因为自己才险些伤及主子的焦躁,使他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奴才!”

突然的吼声震醒了雅言,她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看到两个原本在练剑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

她无辜的语气,听在徐年耳里令他怒气更炽。

倒是赵元琮,竟为此荒唐的情景眸底掠过一抹笑意。

徐年再也无法按捺脾气,主动向主子请示,“爷,让我教训他吧。”

雅言一诧,“我又怎么了?”不知这坏脾气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干么老是针对她?

赵元琮也觉得这奴才的确需要一点教训,更想藉机试探雅言功夫的虚实,便也没有反对。“把剑给他。”

“什么?”雅言一愣。

“爷?”徐年也没想到主子的决定,竟是要他和这太监比试。

“既然在一旁观看让你感到乏味,就由你亲自来陪本王练剑。”

“什么?”

雅言很惊愕,徐年则对主子的提议感到欣喜。这奴才终于惹恼了王爷,这下有好戏看喽!

接着,徐年将手上的剑掷向雅言,站在数公尺外的她见剑飞来,心头一惊,本能地就往旁边跳开,那把剑便砸在她的脚边,发出“吭”的一声响。

“你杀人啊?”惊吓到的雅言冲口怒斥他。

赵元琮跟徐年则压根不理她的反应。

“把剑捡起来。”赵元琮命令道。

雅言不是傻子,刚才看他们打来打去还能觉得有趣事不关己,可真要她下场对打,笨蛋也知道会死人的。

“不要。”

“住口!你敢抗命?”听到雅言大胆违逆,徐年又忍不住怒吼。

“哪有这样的?我是不会武功。”

对雅言的抗议,赵元琮态度存疑。“谙武与否,性命攸关之时自然分晓。”

雅言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就算要打,也应该等我练过,这样根本是胜之不武。”

就练武之人来说,“胜之不武”是莫大的指控,就连个性向来耿直的徐年一时也无话回她,因而转向主子。“爷……”

看出雅言执意不肯拾起剑来,赵元琮无从试探,可又不打算在这会便杀了这小太监,心念一转,就决定换个方式试对方。若他当真谙武,纵使可以隐瞒,迟早也必会露馅。

只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雅言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此时心里也不由得开始发毛,不知他又打算要干什么。

第三章

雅言简直不敢相信,那神经病居然这样对她——

让她在太阳底下顶着水桶站一整天,还不许她把水洒下来,否则就要她人头落地?

她气死了,可这下子也不敢再挑战“王爷”的权威,况且,听说这位九王爷是这个朝代的皇帝老儿最宠爱的么弟,地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如果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最好识时务一点。于是她拼了命地顶着那桶水,顶到她双腿发软,两手发酸,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以至于这会入夜之后,终于得以休息的她,整个人早无力到快要虚脱。

尽管此时王府里泰半的人都已准备就寝,她却因为太冤又太气,根本就睡不着。更别提身为现代人的她,才过晚上八点,离习惯的就寝时间还太早。

就算是打小不喜欢念书,父母再怎么疾言厉色责骂,雅言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难以释怀。

她哪里知道,这在一干古代奴仆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严厉的责罚,王府的仆役甚至还觉得奇怪,以九王爷之尊若真要惩治一个人,多半直接用刑或将人赶出府,绝不是只有顶着水桶在太阳底下罚站。

“根本就是以折磨人为乐嘛……他有什么资格那么做?仗着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啊?”

越想越气,她可不想以后还得继续在这种人底下工作受折磨。“不行,干脆离开这里算了,即使是回到古代有怎样?若要在这种人底下生活,我宁可出去靠劳力养活自己。”起码不用服侍他这疯子。

打定主意的雅言,不管外头夜色已深沉,以及自己苦撑一日而酸软的手脚,一心只想走人。(文-人-书-屋-W-R-S-H-U)

只是,初来乍到的她又怎么可能马上熟悉偌大王府的环境,因此在黑压压的夜色里她想从门禁森严的王府离开,却变成一个人在府里茫然的转半天。

殊不知在不远处,有双眼睛正暗中观察着她的动静。如果这小太监当真是奸细的话,他预期一天下来他应该会趁夜有所行动。

一个人在黑暗中绕了半天路,雅言终于来到一堵墙边,而那让暗处观察的人到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他会想到王爷房里行刺才对。

“搞什么嘛?没事干么把房子盖得这么大?”半天才找到墙边的雅言忍不住抱怨。

暗处中的人再次挑眉,又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

“还把墙盖得这么高,难道里头堆满黄金不成?”看着眼前将近快两层楼的围墙,雅言暗暗庆幸,幸好她不只是在田径方面能跑,跳高也不弱。

暗处中的那人不明白目标物为何又突然向后转身。既然是摸索半天才来到墙边,就应该有什么目的才对。

跟着,雅言在稍微助跑后无预警地加速直冲向那堵墙,这宛如要自戕的举动让暗处的人一怔,下一刻才看到她一跃而上,双手攀附在墙头。

不过,因为墙确实太高,雅言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攀上,这会整个人还狼狈的挂在墙上,双腿努力的蹬着,拼命想往上爬。

暗处中的那人见状,嘴边不自觉染上一抹笑意。看这小子使劲想要攀爬上墙的拙样,宛如一只落水狗,这样的人要说谙武功,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徐雅言加油,你可以的。”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巴住墙沿替自己打气。

暗处中的人闻言不禁莞尔,同时也留意到这看似鲁莽的小太监,竟有个挺文雅的好名字。

好不容易挣扎大半天,雅言终于爬上围墙,此时正跨坐在墙头上喘气,“哇!累死我了,没事干么盖这么高?知不知道爬的人很累?”

抱怨的语气让那人的嘴角再次扬起。

“那你就不应该上去。”赵元琮好整以暇地从暗处走出来。他之所以独自观察埋伏,是考量到徐年容易冲动,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有趣的一幕,同时也大略排除了这小太监奸细的嫌疑。

突然听到声音,雅言吓了一跳,尤其当她低头看到出现在墙底下的那抹身影时,更差点被吓得要摔下来。

虽看不太清楚来人的模样,她仍从声音判断出他的身份,“是你?”

见这小太监自见面以来,一直以“你”来直呼他,到现在都坚决不改口,赵元琮道:“大胆奴才,趁夜私逃该当何罪?”

被他一吼,她莫名心虚,“呃……”一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开口求饶。

“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他故意再撂狠话。

听到这话,雅言心一急,“不是这样的。”不过,她犹豫片刻,又想还是干脆现在就翻墙逃跑算了,反正等他追上来,自己大概也早跑远了。

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赵元琮无预警地一个跃身,在她惊愕的同时已站上她面前的墙头。

“你……”雅言一瞬间被他的举动吓傻,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该当何罪?”

她一听,急忙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逃跑。”[WWW。WRSHU。COM]

“不是要逃跑?”不都不打自招了?“王府仆役私逃,罪处极刑。”

听到这话,她差点腿软,要不是还跨坐在墙头上,搞不好就跌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还想狡辩?”

听他语气大有要追究的意思,她又急又怕,尤其这会他人就站在眼前,她要逃也来不及,加上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一整天罚站下来手脚酸软,要跑也不见得有力气跑得远。

眼看横竖都躲不过,她终于豁出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冲动道:“因为我真的很累了!”

这样的理由让他一愣,尤其是对方语气里仿佛埋怨的意味。

跟着,她继续抱怨,“莫名其妙被罚站一整天,还要顶着水桶,不可以让水洒出来,要不然就要我人头落地……你知不知道我站得腿酸手也酸,都快累死了。”

如果说赵元琮前一刻还无法确定,那么这会,他也可以断言这小太监确实是在跟他抱怨没错。

“一大早被挖起来,天气又这么冷,当然会睡着啊,又不是国小的小朋友,还得被罚站,我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听他一股脑地滔滔不绝,他虽不能全然明白每句话的意思,却也没想到做错事的他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满肚子道理。赵元琮又好气又好笑的掀眉。

“要适应这里已经很累,还要这样被整,我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当然会想逃跑啊。”说到后来,倒真像是合情合理。

赵元琮愣了下,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像这小太监说的这般苛待下人?要不是还清楚记得自个儿王爷的身份,搞不好他都要错以为自己亏待了他。

雅言说到后来,真觉得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我又不会用剑,还得一大早看你们练剑,当然会无聊发困嘛……”

明明是这小太监无礼不知悔改,但见他说得一副委屈小媳妇样,让他都快要同情起他来。尤其是看到他说哭就哭,像个娃儿似的,更令他觉得实在……可爱,但是,就算是太监终究也还是个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在人前落泪?还哭得像个泪人儿,成何体统。

这已经是他第二回看到这小太监流泪,尽管昨日在练功房时他飞快拭去泪痕,但那故作坚强的模样已留在他脑海里,令他印象深刻。

之前以为他有所图谋所以在自己面前作戏,如今摈去嫌疑后才发现,这小太监的行为不过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娃儿,说他不知死活挑衅,倒不如说单纯得不知天高地厚。

赵元琮有些心软了,也觉得自己跟个小子计较太无聊。瞧他年岁尚小,或许原本在宫中就没见过大人物,甚至,是才刚净身入宫也有可能。

他这会哭得大刺刺,不明就里的人看来还以为是自己严惩了他。赵元琮不仅觉得哭笑不得,眸底还染上些许笑意。

前一秒还哭得十分委屈害怕,但听到他轻笑,雅言立即不高兴起来,“你还笑?”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她都哭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语气里的嗔怪控诉再次印证这小太监如娃儿般的心性,实在不可能有当奸细的能耐,他只能说先前时间点过于巧合,才让自己错觉他的身份可疑。

“既然不是私逃,就下来吧。”赵元琮说着一跃而下,人已经站到地面。

雅言一愣,却不敢动作。

“还不下来在干么?”

听他话语像是没有要怪罪她,她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不处罚我了?”

“怎么?如果要罚,你便要赖在上头不肯下来?”

“呃,没有,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还待着干么?”

“可是……我爬不下去……”

“什么?”赵元琮一愣,还以为雅言在开玩笑。刚才这墙那么高,他都爬的上去,岂有下不来的道理?

原来,虽然雅言体育方面的表现是很行,可是,她偏偏有惧高症。

见雅言表情再认真不过,赵元琮尽管半信半疑,终于还是一个飞身,将吓得腿软的小家伙带回地面。

见他能这样轻松飞上飞下,她当真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蠢得翻墙逃跑,否则肯定也三两下就被他逮着,搞不好会死得很惨。

赵元琮等她站定后即松手,“再有下回就让你待在上头。”

“不会了。”雅言心虚的道。

“回去吧。”说完,他掉头要走。

“等等。”

他停下脚步,纳闷地回头,等待下文。这小太监的话还真多。

“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我住的地方?”

“什么?”他有听错吗?

“这里太大,我又刚来,而且四周黑漆漆的……”刚才一心想逃所以忘记要害怕,如今定睛一看,陌生的夜景令她心中恐惧全涌上来。

这奴才究竟在说什么?言下之意,难不成是要他替她领路?他不可置信地再看雅言一眼,怀疑一个男人胆子怎会这么小?

只是,说他胆小倒也不尽然,敢叫他这个堂堂的九王爷领路,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跟上吧。”叹口气,他无奈。

原本还担心他拒绝的雅言,立刻开心地露出笑容,“谢谢,谢谢你。”

赵元琮自己也想不透为何对这小家伙一再纵容,但看对方像娃儿般开心的表情,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罢了,他今夜难得好心情,就好人做到底吧。

回程路上,他突然问起雅言,“你是何年岁?”

“年岁?几岁吗?我刚满二十。”原本是要过二十岁生日的,没想到竟阴错阳差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赵元琮一顿,突然停下脚步。

后头的雅言来不及反映,一头撞上他的背,“哎唷,你干么?”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这小子居然已届弱冠之年,心性却如同娃儿般无所忌讳,未免超乎寻常?赵元琮心里暗忖。

雅言全然不解他的反应,只注意到他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好像……不是我住的地方。”

迟钝得到现在才看出来?“这里是本王住的地方。”他道。

雅言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她觉得这间屋子宽广华美,一看就和府里其他房间不大一样。

赵元琮领着她到一间房前停下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

原本这间房是他贴身侍从住的,以方便他随时召唤,但因为他觉得不会武功的侍从只会碍事,平日出府也只带着徐年这个贴身侍卫,所以就撤了贴身侍从,以致这间房才会空着。

“为什么?”雅言直觉的问。

本来只是想省去麻烦才顺道带他回来,既然他这么问……赵元琮顺口做出回答,“今后起你就担任本王的贴身侍从吧。”

“啊?”

雅言愣在原地直纳闷,这……算是好事吗?

隔日卯时,已在练功房里等候的徐年看到赵元琮进门,正打算开口问安,却注意到跟在主子身后一道进来,还睡眼惺忪的雅言。

“爷怎会跟这奴才一起过来?”

“今儿个起,他会担任本王的贴身侍从。”赵元琮说着又往雅言扫去一眼,老实说他也很讶异自己的决定。

“爷要让这无礼的奴才担任贴身侍从?”

赵元琮自然明白徐年的想法,但他即已决定,就不容人置喙。

而他身后的雅言对这决定也很有意见,想到以后每天都得一大清早就起来,简直是要她的命。

“爷,此事万万不可。”徐年觉得主子这安排实在不妥,何况这人不是还有刺客的嫌疑?

雅言闻言也赶忙道:“对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担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没想到她会搭腔附和自己,徐年愣了下才又道:“是啊,留这奴才在身边只会危害爷的安全。”

“没错——”她没有多想的跟着点头。

“大胆!”听到雅言亲口承认可能危害主子的安全,徐年怒斥。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连忙改口,“呃,不是,我是说,像我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只会连累你。”况且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再惹怒他,搞不好又得罚站一整天,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徐年瞪视着她,而赵元琮也颇不满雅言的推辞。贵为王爷的他身份是何等尊容,能够担任他的贴身侍从可说是人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结果这蠢奴才却像接到烫手山芋似地猛往外推。

“侍从起码要像大个儿这样,身材魁梧嗓门又大,才能唬得住人嘛。”

“说什么你?”徐年当雅言是在损他。

“我是在夸你耶。”难得她夸奖他,这下他又不高兴什么?“我是说像你这样有出息,才能带的出门。”

“满口胡言乱语,像他这种奴才待在爷身边,只会损害爷的声誉。”徐年希望主子能改变主意。

“没错没错,大个儿说的一点也没错,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带着出门都嫌碍眼。”

听雅言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徐年非但没有降下戒心,反而益发狐疑。

赵元琮则是更加不悦。他就这么不想担任他的贴身侍从?

见她反映异常,徐年怀疑雅言心怀不轨,遂怒道:“大胆奴才,难不成你想以退为进来欺瞒爷?”

听到他这话,雅言才觉得他根本有毛病,“你这人真的很难沟通耶。”跟他意见不同不高兴就算了,现在附和他,又怀疑她以退为进,心里有鬼?

“你——”徐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够了,都给本王闭嘴!”赵元琮不耐地道。

出生在帝王之家的他,从来都是一呼百诺,身旁的人哪个不是对〈文〉他唯命是从,这小太监胆敢这〈人〉样一再违背他,反而让他更决〈书〉心将他留在身边,他倒要看看他能胆〈屋〉大包天到何等程度。

“替本王把剑拿来。”他又道。

“可是……”

雅言跟徐年因为异口同声,忍不住又转头瞪对方,双双站着不动。

“还不去拿来?”赵元琮再次下令。

明白主子心意已决,徐年转而对雅言撂下话,“若是你敢对爷不利,休怪我一剑劈了你。”

尽管雅言不想示弱,却还是胆怯的仿佛脖子一冷,她心里知道这差事绝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又改变不了赵元琮的决定,只得任命地往兵器架那头走去。

她从架上想随便拿起一把剑,手一提才发现这剑怎么这么重?

哼!昨天居然还叫她拿这么重的剑跟他对打,简直是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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