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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为何物?之奴妻要翻身-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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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只要有你点点的爱,再加上我满满的爱就够了。而且被未婚妻利用又不是什麽丢脸的事。”紮西朗措捧起她的脸,在她半开的唇上快速啄了一口,眸子熠熠生辉。他的仙女不管爱还是不爱,不管爱得深还是爱得浅,只要她应诺了,就会努力和他好好过日子,相伴一辈子的。因为那样的生活不仅仅是他的梦,更是她的梦。

罗朱静默思忖良久,终下决心,咬牙道,“好,我们一起逃!”想了想,又补充道,“多吉不喜欢他的阿兄,有机会就叫上他一起逃,没机会就以後再想办法联系。”除了骗奸一次,最後坠崖罔顾她的感受外,多吉对她一直都是说不出的好,她信他的感情。虽然没有什麽正式的仪式和证人,她和多吉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但她应诺了他,做他的妻子。她也动了心,也舍不下了。好吧,她承认,在这个屋脊高原中,她已经被奇特的婚俗、残酷的经历和一个又一个变态男人活生生地扭曲了正确的三观,打破了下限,忠贞什麽的,矜持羞涩什麽的她都没有了,那共妻什麽的,她也可以接受了。只是要在两个人的生活中多加一个人──

“朗措,你介意多吉吗?”她问得忐忑。

紮西朗措摇摇头,笑道,“博巴人的婚俗本就是兄弟共妻,或朋友共妻,有时还会有阿舅与侄儿共妻的例子出现。山中生活艰苦,能多一个男人照顾你我也更放心。”双臂收紧,又啄了一口花瓣圆唇,“只要我的仙女愿意再和我一起生活,我即便立刻死了也甘愿。”

博巴男人的胸怀真的是比大海还浩瀚,比天空还辽阔,比古代封建社会遵循三从四德的女人更胜一筹。回想起来,她好像就没在纳木阿村中看过哪家的几个男人搞宅斗。罗朱暗暗发出由衷感慨,随即冲紮西朗措嗔道:“呸,死了还怎麽一起生活,没脑子!”

紮西朗措没应声,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无声地傻笑,满脸深深浅浅的牙印使那张笑颜看起来有些滑稽。

罗朱挣紮了会儿,终於能够像个勇士一样直面自己不受控制时犯下的错误了:“朗措,对不起,昨晚我??????我强暴了你!我??????该死!你??????你脸上还???????还痛吗?”她轻抚他脸颊上的牙印,最深的印子甚至泌出了血丝,足见陷入迷乱中的她和吃了药的疯狗真没多大区别。

紮西朗措一僵,继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压在胸膛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当然痛!身体痛!心也痛!”沙哑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笑意中又含着一丝怪异的哽咽,“我就还没被女人强暴过。罗朱,我的仙女,你注定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你好像不是处男吧?为毛我要注定对你负责一辈子?罗朱被迫埋首在他胸膛上腹诽,被牛羊腥膻和汗臭味熏得直翻眼睛。

☆、(23鮮幣)第三百五章 獲悉軍情

“呜──”

长长的号角架在高耸的城墙上吹响出征序曲,号声悠长浑厚,直透九霄苍穹。

大街洒满五彩祈福经幡,两侧匍匐恭敬虔诚的古格百姓,数以百计的僧人躬身站立,合十诵经,恭送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领兵出征,为古格开拓新的土地。

五百黑旗亲卫队并两千护卫队个个戴头盔,穿皮铁甲,挎刀背弓,持矛提枪,胯下一匹雄健骏马,为王开路护驾。整支队伍气势磅礡,杀气凛然。

赞布卓顿冷酷淩厉的英俊容颜遮掩在凤翅头盔下,身着银灿锁子甲,也是挎刀背弓,一杆镔铁长枪提挂马侧。脊背笔挺如山岳巍然,威严尊傲似天上神祗,从头到脚都弥散着震慑灵魂的血腥杀厉。

在他身侧随侍的释迦闼修一身玄铁甲盔,同样挎刀背弓,不过提挂在马侧的却是一柄双刃长刀。黝黑英武的面庞与泛着幽光的玄甲几乎融成了一片,衬得一双暗色长眸益加残冷邪妄,隐隐透着凶噬的猩光。

马蹄声哒哒地敲击在石板上,像一声声战鼓,震颤着心魂,激昂着血液,昭告着即将展开的残酷征战。

“回去!守好王城,留心遏制古格各地出现的异状。”出城一里後,赞布卓顿对送行的大相和内大相示意回转,暗褐鹰眸微微眯起,道,“别让我出征回来後大开杀戒。”

冷硬平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出口的威胁仿若漫不经心的戏说,但大相和内大相两人的後背却是瞬间冒出了冷汗,连忙肃声应诺。

赞布卓顿轻轻笑了一声,听不出其中半点情绪,让大相和内大相的心绷得更紧。

“若是干得好,金银珠宝和奴隶随便挑选。”他抬手拍拍大相的肩,又拍拍内大相的肩,目光从两人身上睃移到所有驻守王城的大小官员脸上,冷如冰,利如剑。

“是!”几十道声音整齐划一,干净有力。

赞布卓顿满意地勾唇,对释迦闼修点点头,双腿猛夹马腹,率军奔驰起来。

目送远方的滚滚烟尘,大相、内大相和其余驻守王城的大小官员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长气,举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王每次出征前都会说同样的威胁,同样的诱赏。每次出征後,都有人身首异处,有人备受荣宠。

干不好,迎来的是死亡血腥的地狱,干好了,得到的是让人眼红嫉妒的赏赐。王奖惩分明,说出的话从不打半点诳语,数日前深夜的一场血腥清洗更是威慑了所有人的心。在这样一个英睿冷酷,恍若天神之子临世的王者面前,所有的异心都无处遁形。唯有竭尽全力地奉上一颗赤诚忠心,才有可能平平顺顺地活到老死。

古格周边原本有众多野心勃勃的国家与部族,对古格形成半月形包围,构成极大威胁。古格从建立之初就不断地受到来自各方势力的多次入侵,因此无论王权是否更迭,历代古格王大多都在军事防御和组建上不遗余力。目前已征服了甲诺木、尼帝、仲尼、尚朗、俄如等部族,灭了普兰、亚泽、加瓦尔等国,解决掉许多心腹大患的同时也使版图空前强大,只剩下一个曾两次向古格挑起战争的拉达克了。

城外五里,出征拉达克的十万大军和两万獒军早已集结。副相索朗拉巴、都护德勒次加及若干骑领全部做好恭候王驾,随时出征的准备。

赞布卓顿策马抵达时,第一眼看的却不是肃整待发的军队,也不是毕恭毕敬的臣属将领,而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莲华法王白玛丹增。

“法王,你怎麽来了?”他沈声道,锐利冷漠的眼眸阴鸷无比。三天前,朝圣的白玛丹增才慢悠悠地回到托林寺进行祭祀祈福的相关准备,照理说现在应该在坛城殿内为大军出征诵经祈福才对。

释迦闼修看到法王罕见的失了笑意的温和慈爱脸庞,心头蓦地一跳,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白玛丹增没有立即回答赞布卓顿的责问,拍拍白犁牛的头。犁牛甩甩尾巴,慢吞吞地走向离大军不远的一处灌木旁。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对视一眼,策马跟了过去。

慢慢拨动着凤眼菩提念珠,白玛丹增遥望远方山头初升的金色朝阳,绀青凤眼柔和浩渺,睿智深幽,好似包罗了宇宙万象,看遍了尘世轮回,令人一见即心生敬仰膜拜。他淡淡开言,“在小猪的生魂二度进入魂眼世界时,为了避免她遭到魑魅魍魉的啃噬,我将一直随身的九眼天珠念珠融进她体内。”转过头,他看向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昨夜入冥,察觉到九眼天珠出现异常,似乎被灌注了诡异的密咒。”

释迦闼修震惊地抬起眉头,法王的九眼天珠是从魂眼世界中修持出来的,内含他的法力,怎麽可能被轻易灌注进他人的密咒?除非??????心头蓦地痛得厉害。

赞布卓顿眉眼不动地冷视白玛丹增,面色沈厉肃杀,周身逐渐凝聚出腥厉威煞的黑色风暴,张牙舞爪地翻腾着,叫嚣着要撕绞一切。

“下密咒的是个修行与我不相上下的密宗大法师。”拔过一颗念珠,白玛丹增的唇角跃上看似祥和实则冰冷的浅笑,“多吉不是他的对手,小猪正处在危险中。”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顾及暗杀危险,不该放任小猪游玩,该把她强行带回来牢牢拴在身边的。

“你打算怎麽做?”赞布卓顿握住缰绳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突起。怎麽会这样?!他暂时放猪猡在那个不省心的家夥身边一是为了让她散心,二是为了她的安全,结果却适得其反,在他临到出征时竟然碰到巨大的危险!昆绦桑波那个没用的东西!简直是废物!废物!

“停止祈福,设坛做法找出小猪的位置。”白玛丹增温和的话语清淡似水,每个字却充满了不可违逆的压迫,“这次古格出征拉达克,我将不会驻守王城。”

“我答应。”赞布卓顿毫不犹豫地同意,顿了顿,道,“祈福不用停止,交给曲本堪布就行。法王出城必须隐秘,否则民心不稳。”他扭头对释迦闼修道,“你带五百黑旗队跟随法王,我会尽快结束征战。”

释迦闼修略一迟疑,刚刚应诺,身後突然传出一片骚动。

三人循声看去,竟是一人一马从远处的左侧山坡冲下,以不要命的速度直往大军奔来。风驰电掣般的疾驰不能妨碍三人的目力,那马上坐着的霍然是穆赤?昆绦桑波,也是带走猪猡却让她遭到危险的多吉。

释迦闼修立刻打马出去,迅速制止了兵士和将领的攻击。在与冲过来的人马交错的刹那,左手快如闪电地提过瘫趴在马身上的少年,右手挥刀将已经被药物刺激得发狂,濒临死亡的马匹斩成两段。

砰──

多吉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仰躺望天。身上破破烂烂的夹衣裤湿漉漉的,沾满了泥尘和暗红血迹,脸上也脏得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棕色大眼惊人得明亮,跳跃着像是用生命燃烧的火焰。

“德里苏丹穆罕默德?土格鲁克正率十万步骑从喜马拉雅山西段入侵古格!”多吉用尽仅有的力气,对用双刃长刀指着他脖颈的释迦闼修大声吼道。

一声吼叫惊震了在场所有听到的人,副相索朗拉巴、都护德勒次加,还有若干骑领与兵士的脸色全部大变。如果消息属实,那麽古格将面临怎样的危机,但凡是稍有头脑的人都能预想得到。

立刻调换方向前往喜马拉雅山阻击德里苏丹大军,很可能被已经获悉情报的拉达克趁虚而入;继续出征古格,就等於是将整个古格拱手送给德里苏丹。且两个选择都会导致古格大军遭遇前後夹击,腹背受敌的严重後果。而兵分两路出击则又大大削减了战斗力量,说不定会两处溃败。

“王!”索朗拉巴望向策马过来的赞布卓顿,沈稳肃厉的眉宇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你看这消息属实吗?”

赞布卓顿勒马停住,鹰眸一眯,突然挥起马鞭朝地上的多吉重重抽去,冷声喝骂:“昆绦桑波,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马鞭从空中呼啸落下,紮紮实实地抽在了多吉瘦削纤薄的胸膛上,殷红的血浸透破烂的夹衣,迸涌而出。多吉痛苦地闷哼一声,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索朗拉巴在听到昆绦桑波这个名字後面,立马哑声了。作为王的心腹重臣之一,他当然知道折嘎艺人昆绦桑波是王唯一仅剩的同母兄弟,也是穆赤王族除了王之外唯一一个拥有王族血统的人。不过他从出生起就因病寄养在托林寺中,十三岁还俗成为四处流浪的折嘎艺人,专门为王收集情报。具体长什麽样子,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倘若这个少年就是折嘎艺人昆绦桑波,那他所带来的消息绝对不容置疑。

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没必要活着!赞布卓顿怒火腾烧,举起马鞭唰地又往多吉身上抽去。这一次不是乍然的泄愤,而是欲杀之後快的雷霆抽击,完全没有收敛一丁点劲道。

乌黑的鞭影在中途蓦地顿住,一只柔滑细腻,完美无瑕的修长手掌抓住了鞭梢,轻易卸去足可开山裂石的可怕力道。

“王,昆绦桑波即使自小浸泡在药水里,筋骨血肉比常人结实耐打,也禁不住你的全力鞭打。”白玛丹增淡淡提醒,丢开手里的鞭梢。

“他──该──死!”赞布卓顿怒目瞪向白玛丹增,阴测测地切齿道。

“他是我带大的,无论犯了什麽错,决定他生死的人是我,不是你。”白玛丹增从白犁牛背上优雅跳下,捉住多吉的双腕将灵息灌进去,见他多了几分精神後,才又温言问道,“多吉,德里苏丹大军中还有谁?”

“天竺密宗大法师摩罗鸠,他的弟子曾三番五次来古格挑战法王,在吉乌寺遇见的两个天竺僧也是他的弟子。”多吉停了停,缓口气道,“他要开启修罗百煞阵对付法王,攻进王城。”

“你们怎麽会落在德里苏丹大军的手中?”

多吉舔舔干裂的唇,愧疚道:“我和猪猡在翻越喜马拉雅山时遭遇暴风雪,身上的短刀、药物、虫子、吃食等东西都遗落了。才与银猊相遇不久,就被上百人的探寻队发现。没了防身的虫子和短刀,我做不到一口气徒手杀掉那麽多强悍的兵士,又想弄明白他们的来历和目的,就示弱做了俘虏。”经由水道出了喜马拉雅山後,他沿途掠夺牧人的马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用了将近一天一夜,终於以最快的速度及时赶了回来。

“你走了,小猪呢?”

“猪猡的真实面目没有暴露过,银猊和一个叫紮西朗措的俘虏护在她身边。”说到这儿,棕色大眼里露出快意的阴恶,挑衅地朝赞布卓顿看去,“法王,紮西朗措是猪猡第一个动心的男人,战乱时掉进河中被奴隶贩子救起卖到天竺的卡提阿瓦半岛当奴隶,後来成功出逃,在翻山途中不幸被捉成了俘虏,他发誓会用生命来保护猪猡。”

释迦闼修就听身边的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缠握在手中的马鞭眨眼就断成数截。

保护不了猪猡就罢了,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把她交给最该死的低贱男人!不知道猪猡连醉酒了也没忘记过他麽?换做是他在场早一刀劈了那个男人,剁成肉泥,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赞布卓顿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失态地咆哮:“该死的废物!”断在手中的几截鞭子像匕首般插向多吉,却被白玛丹增宽大的僧袖卷没了踪影。

“王息怒,现在不是责罚昆绦桑波的时候,况且他也是为了及时赶回古格报信,并不是故意舍下小猪,交付他人的。”白玛丹增抱起多吉,将他横放在犁牛背上,斜飞入鬓的修眉轻拧,“形势似乎有些棘手。”

赞布卓顿狂怒地瞪着趴在犁牛背上的废物,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撕成碎片,偏偏有白玛丹增阻在面前。论武力,他虽自幼由白玛丹增教导,却早已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可一旦白玛丹增用上只针对他创制的秘术,他就无可奈何了。

深深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後。他沈吟片刻,吩咐道,“索朗拉巴,你带六万兵马按照原计划出征拉达克,遇上能胜时就打,不能胜时就避开,尽量与拉达克的军队周旋拖延时间,减少伤亡,等我赶来再行全面攻击。”冷笑一声,补充道,“别忘了我古格的兵士都是最勇敢的战士,即使以少敌多,也绝不会胆怯发抖。”

“是。”副相眉间的紧蹙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悍厉的豪气。王说得对,他们古格拥有最勇敢的战士,每一个都能以一挡三,兵分两路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此次征战与阻敌一定不会输。

“烈,立刻派人回宫把一个叫德央拉泽的侍妃给我拉出来带上。”土格鲁克,并不陌生的名字呵。我就用四万兵马和两万獒军与你十万步骑战上一次,让你有来无回!

“是。”释迦闼修挥手让两个黑旗亲卫打马回宫抓人。

赞布卓顿又冷冷看向白玛丹增:“法王,你和昆绦桑波自便。”

“王,我虽不知修罗百煞阵具体效能怎样,但估计应该极不好对付。”白玛丹增温和笑笑,“你领兵先行,等我做些准备再来追赶。”

赞布卓顿冷哼一声,开始对七八个高级将领下达具体的命令,重新布置行军。

古格十万大军在离王城五里处悄悄一分为二,六万兵士随副相和都护继续征讨拉达克,四万兵士和两万獒军随古格王往喜马拉雅山西段山脉马不停蹄地飞驰。

作家的话:

两章合一章哈。O(∩_∩)O

☆、(15鮮幣)第三百六章 行軍布陣

白玛丹增匆匆回寺,点齐三百精通密宗,同时武艺也可圈可点的僧兵,策马疾驰追上赞布卓顿的军队。

一直随侍在他身边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童,瘦削纤薄的身体和成年僧兵一样套着一副牛皮甲,下着绦红的阔腿僧裤,脚上套一双黄边半高筒软皮靴。脑袋上半部是半卷的黑色短发,後脑留着一束齐腰卷发,用一根五彩丝线编织的绳带紮束。

男童褐亮的脸上晕染着两团健康赭红,浓黑长眉尾梢略微翘扬,棕色大眼清澈如春日圣湖,明亮若艳阳洒落,鼻梁挺拔,唇角天生上勾,一团憨然中透着股灵慧,灵慧中透着几分稚气,稚气中又透出点点狡黠,说不出的调皮可爱,憨稚纯净,令人一见就喜悦爱怜,全然没了心防。

而更让人惊喜外加惊诧的是这个男童竟然对各条道路和各处地形无比熟悉,随法王追上来後,就带领军队走上了另外一条无人知晓的近道。而王,居然没有任何异议,烈队正大人也是无声听从。

德里苏丹大军意图从喜马拉雅山西段入侵古格的军情就是这个男童赶来禀报的,他的一身疲累和被王抽出的鞭伤是法王救治的,现在王和烈队正大人又对他的领路给予默认。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可爱男童。

据说王唯一的同母血脉王弟自出生起就因病寄养在托林寺中,迄今为止还无人见过那位王弟的真容,难道说就是这个男童?但按时间来算,那位王弟应该快要十八岁了,怎麽也不可能是这副十一二岁的男童形貌。而且这个男童的双手粗糙有伤痕印记,指节突出,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应该不会是养尊处优的王族吧?那他到底是什麽身份?莫非是法王新收的弟子,王的暗探?

军中若干骑领和众多兵士在肚子里把各种猜想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将多吉的身份定在了法王弟子和王的暗探身上。他们一边感慨着英雄出少年,一边也激发了不愿落於孩童之下的斗志,对即将到来的恶战竟生出跃跃欲试之心。

赶在太阳沈落之前,大军终於抵达了喜马拉雅山脉的西段入山口。

“王,到了。”释迦闼修轻舒一口气,这条近路幸好没让人失望。

“嗯。”赞布卓顿下令,“今晚就在此处驻紮。”

喜马拉雅山东西绵延两千多公里,所谓的西段入山口是一条从数百年前的吐蕃时代就存在的由阿里通往天竺与尼婆罗的道路。一般人如果不经由这条道路翻山,擅自行路的话,常常会迷失在莽莽群山中,困上数月也不见得能出山。

十万步骑征伐,不可能肆意开辟新的道路,只会沿着数百年来的固定道路行进。而此时德里苏丹大军还在山中跋涉,并不知晓古格军队已经赶来阻击。古格虽只有四万兵马,两万獒军,但现在情形做了个颠倒,德里苏丹由暗转明,古格由明转暗。一场战役的胜利,很多时候并不单单只靠人数众多就能取胜。大军就地驻紮,搭建帐篷,牵喂马匹和獒犬,挤马奶并生火熬制酥油茶。

赞布卓顿命释迦闼修将多吉拎进军帐後,直接甩给他一张空白的羊皮卷和一根简单烧制的木炭枝,冷声道:“把喜马拉雅山西段入山口到中部的地形图画出来,大致标出德里苏丹目前行军的位置。”

多吉撇撇嘴,对赞布卓顿强势冷硬的命令不以为然。不过在这种关乎国家和猪猡命运的关键时刻,他还是不会与这个讨厌的禽兽王阿兄唱反调的。拿起木炭,思忖片刻,在羊皮卷上快速勾勒描画起来,最後於一处山脚打上一个黑点。

释迦闼修将他画好的图摊平放在赞布卓顿面前,八个骑领都围凑过来,与王一起仔细察看分析。

“法王,我好想姐姐喔。”布阵不是他的强项和兴趣,多吉也不去凑那个热闹,无聊地挪到盘坐在军帐门左侧的白玛丹增身边,也盘腿而坐,双手撑腮,语气惆怅而怀念,“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做什麽?银猊和紮西朗措有没有好好保护她?”

白玛丹增睁开眼睛,停下拨动念珠的动作,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你与小猪朝夕相处,又患难与共这麽久,早就印在了她的心上,难道还不知足吗?”目光移到正专注研究地图的赞布卓顿身上,“烈队正还好些,别在王面前念叨小猪,他会发狂的,尤其是你将小猪丢给了别的男人保护这件事更令他痛恨。”

多吉垂眸沈默了好一会儿,低哑的声音带上一分哽咽和委屈:“我也不想的,可是带着猪猡逃不掉十万大军的追捕还在其次,最怕的是她在逃跑中不慎受伤流血,让那个摩罗鸠密宗大法师发现她身上携带着来自远古神山密修者的血脉灵气就糟了。”拥有这种灵气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开启阵法的顶级心眼,一旦被发现,猪猡必定会被严加看管起来,要顺利救出她也将变得异常困难。

白玛丹增拨过一颗念珠,淡淡道:“刚才冥想时,感觉到融进小猪体内的九眼天珠里的诡异密咒又加深一层。估计摩罗鸠给俘虏强行喂下了某种秘药,密咒是通过秘药进入祭品体内,灌注进血液中的。”

“那姐姐的身体──”多吉蓦地抬眼望向白玛丹增,满眼焦虑。

“九眼天珠汲收了密咒,她的身体无碍。不过表面会反应出秘药的效力,看起来与其他俘虏并无不同,不会轻易暴露的。”白玛丹增淡淡笑道,微微挑眉,“多吉,紮西朗措是个怎样的男人?”

有了白玛丹增的笃定,多吉也暂时放下心来。他侧头略作回忆後,道:“从姐姐的描述中他原本应该是个普通的博巴男人,不过在当了大半年奴隶後,他已经变成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活死人。只有在看到姐姐时,死寂麻木的眼睛里才会焕发出温柔光彩。我见过他与其他男俘虏缠斗,隐藏的实力很强,再加上银猊,应该能够保护好姐姐。”

白玛丹增微微叹笑道:“看来他很喜欢小猪。”

“不是喜欢,是深爱。”多吉纠正道,还不忘申明,“就像我一样深爱着姐姐。”而且忍功一流,求婚大半年都没把猪猡吃了。不知他走後,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地吃了猪猡?呃,猪猡是个放不开的女人,应该不会同意在几十个俘虏杂居的帐篷中与男人欢好才对。

“所以你才会将小猪暂时交给他?”白玛丹增低眉玩味笑道,“多吉,你以为王不爱吗?烈队正不爱吗?如果仅仅是喜欢,烈队正怎麽可能会对小猪那般纵容宠溺,王又怎麽会在小猪面前不断地改变自己,只为了让她能适应接受。坏就坏在他们说不出爱,能说出喜欢就已是极限了。”

多吉想了想,的确,烈队正邪妄残忍,王冷酷阴鸷,假如不是比喜欢更进一步地爱了,以猪猡那种时不时就会在无意中犯下不敬罪责的个性而言,哪怕不会丢掉性命,也绝对是残了,或者伤痕累累了。

“法王你呢?”他好奇地追问,“你爱姐姐吗?”备受世人顶礼膜拜的莲华法王出了名的温和慈爱,也只有近身长期相处的人才知道他的本质有如魔鬼。他就像天上的神佛一样,看似普爱慈悲,实则最为冷漠无情。经常在温言慈笑间,毁人身体,夺人性命,炼人魂魄。

白玛丹增抬手轻拍一下他的头,“你自己想。”笑眯眯地说完,便闭上眼睛,双手於腹前结印,重新进入冥想。

法王从一开始就对猪猡体内的灵气抱有极大的兴趣。托林寺里,他在暗中观察了许久,就没看见法王伤害过猪猡一次,对她百般怜惜,体贴照顾。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但在他很小的时候,除了残忍无情地用他试养蛊虫外,法王平日也是这样照顾怜惜他的,就像在饲养一只解闷的宠物般,他还真看不出法王到底爱不爱猪猡。

抠抠後脑,多吉决定放弃思考。不管王、烈队正、法王爱不爱猪猡,猪猡有他的爱就足够了。双手在膝上结印,也闭上眼睛,开始强力运转脉轮灵息,必须尽快修复因连续极限奔波而受损的肉体。至多再过三天,就将投入到一场恶战中,他要亲手救出猪猡。

赞布卓顿、释迦闼修和八个骑领在对地形图仔细观察许久後,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同一处。

那是一个离入口不太远的谷地,地势较为开阔,两侧山势虽高,坡度却比较平缓,正是交战的好场所。

“还有这里。”赞布卓顿指向进入谷地前的一条羊肠峡道,“这也是个好地方。”

释迦闼修和几个骑领眼睛更是一亮,没错,那也是个好地方!

☆、(19鮮幣)第三百七章 臨近出山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罗朱是真心服了古代修行神秘密宗的大师们,到底喂的是啥诡异的药丸啊!药效一管就是三天,傍晚太阳西沈时定点发作。无论她怎麽坚持,最後还是会像其他俘虏一样沈沦在情欲的海洋中。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体内有个玄幻的脉轮,休息好了,体力会恢复得很快。可那些没有脉轮的俘虏居然在次日天明也个个精神抖擞,爬起山来敏捷如羚羊,活像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朗措,你的身体??????真没事?”她瞅到个空子,脸红心跳地轻声询问身边的紮西朗措。紮西朗措没吃下药丸,而她就像吸血水蛭一样连续压榨了他三个晚上,道德底线和女人节操一咕脑全扔进了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

紮西朗措微微摇头,借着将背上枯枝提耸的机会,低声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每个晚上我才射两次精吗?而且已经休息了一天多,不用担心的。”

听到这个,罗朱脸上又不由自主地红烫了几分。她没想到紮西朗措竟然是个控制力和持久力极为惊人的男人,难怪他能获得纳木阿村在内,方圆十里的数个村子的女人青睐,频频向他抛出夜间游戏的橄榄枝。

今天是第五天了,他们这些俘虏从昨天起在行军中的位置就往前提靠了一些。周围不再是兵士看押,而是一群裹着暗红僧布,披土黄毛毡袈裟的天竺僧人。这些僧人头上都长出了短短的微卷黑发,年龄以中青年居多,也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僧和十三四岁的少年僧人。

僧人们一边行进,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含混的语调让人完全听不懂,只觉得耳边像是有蚊蝇在不断地飞绕,令人无比烦躁。

昨晚在帐篷中休息时,紮西朗措告诉她天竺僧人是用梵语在念经,并示意她注意观察身边的俘虏。不注意看不知道,一看就止不住地心惊胆战。经过了僧人一天的诵经摧残,安静坐躺在帐篷中的几十个俘虏都变得面无表情,一双双眼睛像是两口枯井,似乎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我为什麽没事?”她感觉自己除了春药效力不可避免外,似乎并没有受到僧人诵经的影响,神智如常。

“你曾告诉我古格的莲华法王喂你吃了很多古怪的东西,有可能是那些东西起了作用。”紮西朗措也是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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