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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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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骨头都给捏碎了,那冰冷声音,带着狂风暴雨般暴怒,席卷着她,他脸色也冰冷到了极点,森冷话语,像是要刻进了孟青夏骨头里:“就算你死了,我也会用这世上恶毒咒语,令你生生世世,逃不开这个轮回!即便你逃得再远,逃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会把你抓回来,重带回我身边!你就是死了,也休想摆脱我,你永远,是我人,是属于我!”

“哪里会有这样东西。”孟青夏嘀咕道,就像与白起撒娇那般。

“你忘了,我臣子中,有了不起巫师。你不会有事,青夏。”破天荒地,白起竟然这时候,仍是不忘了哄着这个孩子气小女人。

直到此刻,孟青夏才忽然笑了,果真是颇有孩子气,她就知道,白起是不会真生她气,就算白起再生气,也还是不忘了哄她啊……倒是她,有些生白起气了呢,他把他送她蓝色玉石都给摔碎了,后来她费了好大劲,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没能将它恢复成了原来样子,真好可惜,那么漂亮玉石,那蓝色,就像是白起温柔眸色,这还是白起送给她,作为妻子象征呢,现都摔碎了……

“咒语……嗯,微生说不定确会有那样本事。说不定可以将弄坏了东西,也变成和原来一模一样。”孟青夏微微地弯起了嘴角,她险些都忘了,其实她就是这样被带到了他身边啊,那永世轮回,说不定都逃不开呢,真好,孟青夏忽然感到,这不是诅咒,这是这世上,对她而言好东西。

“青夏,不准死,坚持住。”白起声音忽然放缓了:“等我带你回家。”

“嗯……白起,我还不想死。”孟青夏点了点头,依偎白起怀里,她屈从于这温暖,贪恋着这温度。

……

春天到来之前,这场耗了一整个漫长冬季战争接近了尾声,昔日强大而傲慢西域霸主九夷联盟忽然间分崩离析,化作一团散沙,九夷首领晏殊遭遇了部下背叛,死伤殆九夷旧部以晏殊首级为祭,向白起投降,并割让南部八郡,每岁上贡,献子民为奴,牛羊骏马、珠宝珍物为贡,九夷人退居漠北深处,俯首称臣,不敢渡黄河半步。

战败氏族和没落部落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权力变是再寻常不过一件事,昔日贵族将会沦为卑躬屈膝奴隶,九夷溃不成军,不再维持昔日联盟体,他们向白起俯首称臣,却又远没有那些臣子权利,他们年轻人不会获得与中原人一样运气得到赏识,往后每一年,他们还必须将自己子民,当作奴隶一样上贡给那些中原人,奴隶将会被公然买卖,像是物品和牲畜一样,毕竟贵族们一向很重视自己私有财产。

夏联盟这场战争中扩张了疆域,获得了九夷人臣服,然而这场恶战,即便是对胜利一方,也仍是带来了不可磨灭损失,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死伤是前所未有惨烈,而这时候,正是那些感到受到威胁漠北氏族们正蠢蠢欲动时候,也同样正是对整个夏联盟来说,百废待兴,恢复元气时候,通常这种紧要关头,白起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

孟青夏醒来时候,浓重药味都将她折腾得就连呼吸都使苦……

049 所谓诅咒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了起来,回到王城已有月余,但这段日子,孟青夏却越来越嗜睡,整个人昏沉沉地,一天比一天,醒过来的时间要晚了。这让孟青夏不得不感到困惑,因为她还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病得这么久过……

孟青夏醒来的时候,白起正堪堪从外归来,他的身上仍然穿着接见大臣时的王袍,看来是刚刚才从繁忙的政务中抽开了身,见孟青夏醒了,白起深邃的蓝眸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欣悦之色,然后阔步上前,来到孟青夏的身旁坐下,探手将正费力地想要撑着手臂坐起身的孟青夏给扶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

虽然有白起的帮助,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孟青夏还是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好像刚刚做了一件多么艰难而剧烈的动作似的,她让自己安心地依偎在白起的身上,头靠着白起的肩膀,半侧着身,轻轻地抱住了白起的腰,将脸颊贴在白起的胸膛,隔着那层层布料,她几乎都能感受到白起身上的温度,听到白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怦,怦怦……

这是孟青夏最近最常做的一件事,依偎在白起身上,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用耳朵听他心口传来的声音,唯有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是清醒的,而白起也真实地待在她的身边,心跳强而有力,是她真实听到的,不是在发梦。

“白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长的噩梦,我还以为自己就要一直梦下去,醒不来了呢。”孟青夏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近来的她,越发像是一个依赖白起的孩子,她也一点都不担心白起会笑话她,经历了这么多,颜面问题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这个消瘦得越发娇小的身躯依靠在自己身上,孩子气地不愿意下来,白起的眸光忽凝,掠过了一抹复杂与深沉,但紧接着,他漂亮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搂着她:“多亏了你,我才摆脱了那厄运,你的丈夫不仅不会有事,身体还强健得很,现在该好好休养的人是你才对。”

孟青夏温顺地点了点头,没有跟白起唱反调:“嗯,我在好好休养呢,你看我,哪也没去,大多数时间都在这躺着呢。只是总是发噩梦,我总感觉自己要睡糊涂了,睡的时间越长,那噩梦就越漫长……”

听着她在他怀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白起的眼中闪过异色,随后轻抿唇角,若无其事地开口哄她道:“下次见你发噩梦了,我会早些把你叫醒。”

“可醒了就要喝那苦得连牛喝了都要呕吐的药了。”孟青夏轻轻皱起了眉,看起来是真的不大喜欢那药味,而通常这时候她醒来,白起都会强迫她把那药喝了,果不其然,孟青夏虽然疲惫困顿,可她其实在白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从侍女手中接过了药,准备一会哄骗她吃下去呢。

“这点苦头,你又怎么会怕?”白起这话倒是带了些挖苦的意味,药在旁边已经放凉了一些,他顺手就能端到孟青夏的面前,见孟青夏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白起方才用不容置疑的威严神情看着她,他的眸光幽深复杂:“若是不想再和这些难喝的药为伍,你就不该让自己冒险。”

“白起,我……”

白起轻叹了口气,口吻终究还是缓和了下来:“我此生,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便是令你涉险,有时候,我倒宁可你真是任性而为,从我身边逃得远远的。你唯一该做的,便是待在令我放心的安全的地方。”

“可你瞧,我做得还挺漂亮的。”孟青夏仍是轻轻地蹙着眉头,好像真的有些委屈一般。

“嗯,你做得,的确是漂亮,即便让我,也不得不为你的智慧和勇敢而深感惊喜。”白起淡淡地笑了,趁势将药递到了孟青夏的嘴边:“既然你连那样的苦头都不怕,想必也会乖乖听话将药给喝了。”

“嗯……”孟青夏喝了药,便又有些发困了,她自己也是无奈,精疲力尽地打了个呵欠,轻声细语地在白起的怀里呢喃着:“白起,我又困了……总这样,我都不敢看自己了,现在的我一定很憔悴,丑得很,该比不过那些总想着嫁给你的贵族女孩了,我听说,你的大臣们又在忙着将自己亲族的女子举荐给你了,哦……还有那些西域奴隶,里面有不少女奴。”

白起听罢,是又好气又好笑:“胡说些什么,你看上去好得很,她们怎么能和你比。”

“看来真的有了……”孟青夏忽然撅起了嘴,语气有些无理取闹。

白起愣了一愣,才知一向城府莫测的他,竟然被这小女人摆了一道,白起是哭笑不得,但那蓝眸,却是越发的深邃与温柔:“那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眼下战事刚休,百废待兴,该忙的事情可堆叠如山,哪里会有功夫想着女人那档子事。”

此刻孟青夏的嘴角也早已是勾勒着美丽的弧度,她哪里是真的在和白起无理取闹……她也一贯是知道的,白起拥有伟大的政治抱负,野心勃勃,亦是雄才伟略,勤勉于政,他从来是对玩乐与女色不怎么上心的,只是她总是有些喜欢这样和白起独处的时刻,说些任性刁难的话,白起总是不厌其烦地哄着她,那就好像……会让她突然忘了许多的烦心事,只记得眼前的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是他的丈夫,只属于她一人的。

说着说着,孟青夏大概也是真的累了,说话的声音便也渐渐地小了下去,到了最后,呼吸也越发地绵长了起来,她的动作仍保持着这个依偎在白起身上,轻轻抱着他的姿势,嘴角也仍然含着笑意,神情安静而又乖巧。

没有了说话的声音,这间寝殿也忽然间又恢复了白起进来之前的无比的寂静,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根据孟青夏的生活习惯,寝殿里是仍然点着炉火的,暖和得让人有些发细汗了,但唯有孟青夏,却仍然是手脚冰凉,好像无论点多少座暖炉,都无法暖和她的手脚似的。

白起的目光更加幽深复杂起来,深潭幽眸之中的漩涡似乎也愈演愈烈,这样的神情,在孟青夏清醒的时候是绝对看不见的。

白起便又这样维持着那个抱着孟青夏的姿势让她靠着,直到孟青夏因为又一次沉沉地睡过去了,抱着他腰间的手也松了力道,滑落了下来,白起方才悄然起身,将孟青夏轻轻地放回了床榻上,又在离开前亲自往那暖炉里添了些木碳,方才走出了寝殿。

白起特意与守在殿外侍奉的人嘱咐了些什么,这才匆匆提步又往议事大殿的方向去了,湛也及时地跟了上来,随行在白起身后,白起并未回头,只是开口沉声问道:“有消息了?”

湛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不敢有所隐瞒,禀报道:“的确……如您所预想的那样,各个地方都传回了禀报,和青夏大人的相似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增多,尽管他们也觉得这病情蹊跷,可也的确无能为力。这就像一个诅咒,忽然之间蔓延开来,以疾病的方式席卷了大陆。”

白起蓦然皱眉,神情是冷的,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被打乱了节奏,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俊美的面容,无铸而危险:“诅咒?”

湛愣了一愣,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比喻有多么的荒唐,但饶是如此,他也仅能据实以报:“甚至已经有人,因为这样的疾病,一日日的昏睡下去,忽然间就不再醒来的例子也一天比一天多了。现在不少流言蜚语都说是九夷女巫绛的不甘,临死前定时以自己的亡魂做了诅咒。”

“湛,我并不知道你竟对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此上心。”

湛明显是感到周遭的空气是骤然一冷,他默了默,已是满头的冷汗,不甘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好转而说道:“依照您的命令,涟他们已经和各个部落的首领打好了招呼,这几日便会将召集的物资和药草分发到各地去,不过……白起大人,关于青夏大人的事……”

与九夷一战,即便是胜利的夏,也是损失惨重,但这样的损失……原本是不必要的,若不是因为孟青夏的一己私恨,视人命为草芥,或许那些为了自己所效忠的白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就未必会送命,孟青夏,分明是早已舍弃了他们的性命……尽管,没有人可以否认,她那么做,同样也给强大的九夷人带来了颠覆性的灾难……而白起大人如今并没有丝毫要追究的态度来看,也分明是对此采取了纵容的态度……

如此一来,势必是要引起一些不满的。

白起似乎也知道湛要说的是什么,他眼光突然凝聚成一股可怕的寒冷,锋芒凛凛的眼眸不泛半点波澜,顿了顿,他却忽然缓缓地勾起了唇角,那笑意,也冷到了极点:“既然心中有所不满,就让他们亲自到我这里来说。”

湛悻悻地摸了摸自己冒冷汗的鼻子,毕竟这是没有根据的猜测,青夏大人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即便心中有所质疑,可仍是没有谁敢在这时候公然表达这样有挑拨人心之疑的没有根据的猜疑,倒是他湛杞人忧天了。

------题外话------

我觉得你们可能想打我。但是我会告诉你们我没打算在诅咒上浪费笔墨么,重点是包子,包子有木有!

050 永生之缘

……

众巫医是连夜来到王城与白起见面的,长久的奔波,他们看起来都是风尘仆仆,见白起来了,便纷纷要向白起行礼。白起因记挂着正事,便也不耐于这些繁文缛节,在踏进这间大殿的时候,连脚下都未有片刻停息,直接往大殿上位而去,只在那些巫医要跪之前便已丢下了一句:“治病救人之事,人命关天,礼节都免了吧。”

这些能有资格与白起大人见面的巫医自然都是巫医殿翘楚,还未来得及行礼的巫医们见白起大人这么说了,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直接切入了正题,禀报道:“白起大人,我等阅遍古籍,不远千里四处踏访,冥思苦想,皆不能寻出此疾病的根源。”

“是啊,白起大人,这种疾病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来得蹊跷啊!”

“白起大人,我等方从远方归来,日夜照看染疾者,可大有染此疾者,日日昏睡无力,我等遍试法子,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白起大人,得此疾者,不感病痛,却日日衰弱,依我等看……实在不像是寻常瘟疫那般简单,倒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般……”

“若说不是瘟疫,怎的会有那样多的人接二连三地病倒,且症状皆与青夏大人……相似?若说是瘟疫……水源、牲畜,我等皆依照您的命令仔细彻查,也实在看不出半点异常。如今涟大人已带兵马草药,一番彻查,但想必结果也应当与我等所言无异。”

“可纵是如此……此疾却如瘟疫,无声无息悄然扩散,如今已是人心惶惶……悄无声息逝世于梦境中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尸体堆积,未及焚烧,虫蛇汇聚,惨不忍睹……”

白起闻言,面色自然也是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春寒料峭,不显一点暖意,在这冷肃的气氛下,他冷峻的五官更加深邃刚毅,眸光也变得越发深沉莫测,整个大殿都笼罩着一层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大殿之内,忽然陷入了沉默了……

白起一言未发,只是神情冰冷,蓝眸幽深,泛着沉思,而大殿上的这些巫医,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染了,一时间竟然被那沉重的压迫感震慑得不敢再言语,只那样各个面色凝重,冒着冷汗地站在那,悄悄观察着眼前这位让人琢磨不透的君主的心思……

巫医们口中所说的糟糕的情况,没有一件不让白起头痛的,纵然如此,他到底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还不至于将怒火波及到这些无辜的巫医之上……他们的确是无能,但这一件事……

白起将目光淡漠地扫向了那位一直坐在这座大殿下首的位置上,却没有发表一个字的微生。

论医术,就是这些巫医们也知道,微生大人的确是在他们之上,为此此刻微生大人会出现在这,也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这件事,也的确是棘手。

微生虽眼瞎目盲,却也知道此刻白起大人正等着他说话,思及此,微生也是苦笑连连,只好起身,满脸的无奈和凝重:“此事,果然蹊跷……微生或有得罪,欲在白起大人面前,问上一卜,还请诸位大人先行避退。”

众位巫医闻言,当即面面相觑,微生只好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微微笑道:“治病救人,微生不如诸位大人,但问卜行巫,却是微生的老本行。”

白起不知微生在搞什么名堂,但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便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诸位如微生所言,照办吧。”

“白起大人……是。”这些巫医虽然也很好奇微生解决此事的法子,但既是白起开口,他们自然不敢不从,便只能纷纷行礼称诺,退了下去。

这大殿之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白起与微生二人。

微生仍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面色平静,带着欺世惑人的温柔微笑,白起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湛蓝色的眼瞳如汪洋大海般深晦不可测。

微生在白起面前,难得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许是请罪之举:“白起大人,如您所想的那般,那来不及焚烧,舌虫爬满的堆积如山的尸体,或许个个都是青夏大人的后尘,此事……蹊跷。”

白起的眉宇蓦然一皱,蓝眸里是突然间凝聚了一股寒意的,那湛蓝的寒,犹如化为深邃海底的一柱冰山,但很快,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又恢复了日常的淡漠,君主,一贯是能把情绪控制得极端冷静理智:“果真……如此吗。”

那一瞬间,纵然微生看不见,也能猜想得到白起大人面色的变化,他的神情也是微微有些闪烁不定,然后在尚未得到白起大人允许的情况下,便擅自拔出了自己脑后束发用的发簪,右手取下,顷刻间那脑后的银白长发便如雪一般倾洒而下,那画面有些诡异,微生右手拿着簪子,尖锐的那一端在左手掌心中一划……

白起微微凝了眉,也没有阻止微生这样算得上是无礼的行径,只将目光移下,落在了微生面前,那嘀嗒嘀嗒坠地,然后诡异地流淌开来的血红色的画面,白起见状,也只是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中有淡淡的光辉,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画面的确有些奇异,微生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跪坐在白起面前的大殿之下,那失去发簪固定的银白长发也肆无忌惮地倾洒而下,而他的身形未动,右手仍然握着刚才那根簪子,左手却是握成了拳,平举在了面前,任由那鲜红的血从拳心中间的缝隙淌下,嘀嗒嘀嗒地往下滴落,落在了微生铺在面前的白袍上。

那鲜红的血出现在那纤尘不染的白袍上,很是鲜明,而那鲜红色的血,好像有了灵性一般,诡异地在那白袍上爬着,最后竟是歪歪扭扭地拼成了一个字:生。

“生。”低沉悦耳的嗓音落地,白起已是起身,那深邃的蓝眸变得越发的深沉,沉淀着智慧与威严,他站在那,身形高大而俊挺,眉宇之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光芒,王者的气魄。

微生闻言,却并不来得及欣悦,他的手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而那手心滴落的血液仍未消失,嘀嗒,嘀嗒,直到,在那生字的末尾,又蜿蜿蜒蜒,扭扭曲曲地爬出了另一个……象征着死亡的图形。

直到此刻,微生方才收了手,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的身上抽出了一块帕子,动作优雅地在手心上绕了几圈,方才起身,向白起俯身行了个礼道:“很遗憾,看起来这并不完全是一个让人欣喜的好消息,但至少……这一次,并不是青夏大人的灾难。想必您也看到了,青夏大人真正的灾难,并不是眼前这件。”

微生对于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这也正是他早就料到的,九夷女巫纵然强大,但那蛊毒不会令夏联盟瓦解,孟青夏的灾难,也不会是与这蛊毒有关的一切……

虽然他对于如何能够解救孟青夏当前遇到的病状与那为中原笼罩上层层阴霾的“瘟疫”,但很显然,夏的繁荣昌盛势不可挡,没有什么会再击垮它……这场瘟疫,势必会有结果的。

“真正的灾难么……”白起冷笑了一声,显然是对微生占卜的结果有所不满,身为巫师,掌握些唬人的戏码的本事总是有的,而微生,也一贯是个危言耸听的人。

“即便您不信……”对话尚未结束,说到这,微生忽然顿了顿,然后才恍然大悟般地笑了:“如我所说,为这件事带来转机的贵人已经来了。”

不等微生再细说,殿外的湛已经进殿,来到白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起果然略微皱了皱眉,意有所指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微生,然后方才微拂了袖,阔步往外走去,命令湛与微生也随之同行。

……

湛传来的消息,正是来自那位避世深居在神庙之中的巫师孟善,即便是微生,也是对侍奉神庙的巫师孟善颇为敬重,但孟善一贯不愿理会氏族权位纷争,只侍奉神庙而不侍奉君主。

此番孟善下山,想必也是得知了这场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的神秘瘟疫的事。

禹康城几里之外,因前有禹康城,后有数个大小部落,极少有人会像现在这样,竟在那座雄伟的城池的几里之外,搭建了一座孤零零的帐篷,帐篷之外了无人烟,更无一人看守,却有雄鹰盘踞于顶,似是这座大帐的守卫似的。

夜色之中,马蹄声渐近,黑暗中,借着那朦朦胧胧的月华,隐约可见那三人三马不紧不慢地朝这而来,除此之外,竟也没有再多的侍从跟随。

见他们来了,那帐顶盘旋不去的苍鹰长叫了几声,然后才扑腾扑腾着向高处盘旋而去了。

白起抬眸扫了它们一眼,方才下了马,将骄火交给了湛,微生也紧随其后,那帐外无人守卫,只留了湛一人。

走进帐内,那幽冷的清香便扑鼻而来,这种供奉天神的薰香,在神庙里是很常见的,而那帐内也很简陋,正有一人从帐内遮挡屏风后绕出,见了白起二人,那人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才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请坐吧。”

那神情冷傲,一向目空一切的女子,不是孟善是谁?

受惯了所有人敬重的白起,在孟善这里,并没有得到该有的礼节,但白起似乎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也只如同拜访老朋友那般坐了下来:“孟善巫师,你能来,白起的确深感意外。”

孟善一贯如此,她对白起算得上是真的敬重,但一贯的清高傲慢,让孟善即便是对待眼前这位手握大权,且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的君主的态度,也仍然是不冷不热,不怎么热络,但这不谄媚也不轻视的平和态度,却也一向是白起所欣赏她的地方。

孟善扫了眼站在那的微生仍然包扎着白布的左手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这才亲自在白起面前摆上了她泡的清茶:“白起大人,今日我来此,只为助昔日友人,想必白起大人您不会嫌弃孟善自幼未曾离开神庙,见识粗鄙,不愿为友。”

白起淡笑:“哪里的话。”

孟善闻言,便稍有舒心,直言不讳道:“孟善此次与昔日不踏出神庙一步之诺有所违背的原因有二。其一,以巫术为善乃神所赐,以巫术为恶乃神所恶,瘟疫蹊跷,乃神所恶,孟善既是侍奉神庙之人,自当解黎民百姓之苦。其二,昔日孟善曾有言,日后您若需要孟善之能,孟善愿为您效绵薄之力。不为别的,您今日能受众人的恭敬与期望,孟善助您,便是助苍生。”

“看来您便是解救青夏大人此难的贵人了。”微生笑了笑,然后才对白起道:“白起大人,您看,微生的占卜可不假。”

“那孩子……”说到孟青夏,顿了顿,孟善忽然秀眉微皱,轻叹了口气:“我早说过,命运捉弄下发生的意外,往往会带来磨难。即便此次我能治她痊愈,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但想必,白起大人,微生已经为那孩子,占卜出些什么结果了。既然微生不好直言,孟善便姑且对您直言不讳了,那孩子身世离奇,这也是我当日为何几次三番劝谏的原因,异世之人,与白起大人您有永生之缘……”

“永生之缘……”白起的面色,明显是有了变化,这是,什么意思?

孟善的确是个直言不讳的人:“异世之人,与您虽有永生之缘,却也不知是不是孽缘。她的劫数不在于此,那孩子的劫数很可能是您的子嗣,无论如何,那孩子将死于您的子嗣之手,到时候,白起大人您会为她修建陵墓,但永生之缘不会因此而改变,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在您百年之后还会与那孩子合葬,这就是永生。”

051 春天到了

……

白起闭着眼睛坐在那,曲起的手指仍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出了声响,话说到这,孟善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只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年轻英俊的统治者,那副无可挑剔的好皮囊,在这帐中鹅黄色火光的笼罩下,更添了些神秘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思虑。

直到这帐中静了,白起方才睁开了那双奇异的蓝眸,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的眼看向了方才正与他说话的孟善,低沉的嗓音若有所思地回味斟酌着孟善的话:“即便是自己的子嗣,也会害了她吗?莫非,就连我的子嗣,也将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说到这,白起蓦然便笑了,那薄唇上扬,掀动着几分轻嘲,此刻他忽然一笑,自然是英俊无比,美比春光,他是如此地俊朗,但那笑意凉薄,那明暗处勾勒出的完美的轮廓,无不透着几分寒冷,他就像是一尊英俊的雕像,不带一丝温度,看得人心里都跟着冷起来。

重蹈他的覆辙……这样的预言和巧合,无不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要知道,当年他白起,也是亲手杀死与他血脉相连的母亲的,这是诅咒吗?一个残暴无情,弑父杀母的人,即便他的丰功伟绩传颂遍了整个大地,但这样的人,又怎么有资格期盼那奢侈的天伦情谊呢?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姒纵在世时,忌惮与痛恨着自己的子嗣,认为他狼子野心,时刻提防着,难不成,到了他这,还必须将那可笑的戏码重演吗?

“白起大人……”孟善大概也突然意识到这气氛的微妙,自知失言,固然她心高气傲,但此刻仍是有些惭愧,只好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或许身为巫师,并不应该为还没出世的无辜之人扣下这样一顶罪恶的帽子。您的子嗣,会像您一样,是一个正直英勇,心怀雄才伟略之人,他会对他的父亲忠诚,也会继承您的伟业,为您的丰功伟业,带来新的荣光。”

“即便会为他的母亲带来厄运,这样,也能称得上是忠诚吗?”白起的语气平静,那口吻,甚至就像是在与朋友闲聊一般,若非亲耳所闻,只怕要让人误解为,他们在谈论的只不过是今日的天气罢了。

孟善微愣,然后轻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若能继承您血脉的子嗣,能在自己意志之下行事,自然是不可能做出为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带来厄运的事,可女人生产,婴孩出世,这种事情,本就风险巨大,危及生命,又岂是人力所为,意志所愿呢?但……巫师从来不是天神,即便是巫师的占卜,也并不能决定一切。命运,并非用来顺从的,而您,也并不信神。”

白起,并不信神……

巫师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是无比受人崇敬的存在,没有人不膜拜天神,不敬畏身为天神的使者的巫师们,然而在白起眼里,无论是天神,还是巫师,终究不过是他手中的其中一个统治工具罢了。

往往相信所谓命运的人,都不会成为缔造一个伟大盛世的君主。这些君主,只顺从他们愿意顺从的命运,那让他们理所当然,名正言顺,至于那些忤逆了他们的命运……

微生对于孟善如此的直白,也很是意外,但事实也是……

白起淡淡一笑,起了身:“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身边的女人还只有青夏一人,除了身为妻子的她,别的女人恐怕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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