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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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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微生看不清此物模样,但手中稍一摸索,加上鼻中所嗅之味,也能猜出那是药……自知其中奥妙吗?想必此药,是与压制白起大人所中蛊毒有关,然而这世间,知道此事人并不多,消息也分明是严密封锁……

这大殿之上,都是知道内情人,微生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也猜得出此物为何物。

“使者从何而来,你们也看不出来?”微生再一次询问了那名禀报此事下属。

毕竟是涟训练出来人,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即便使者有意避而不谈,但也总不至于连半点蛛丝马迹也不曾发现。

“依属下猜测……使者所着服饰之纹路,与交谈之口音,皆是漠北以冬那一代……若是葛国凤眠大人,断不可能多此一举,隐蔽身份……”

“你言之有理……”微生点了点头,便让那人退下了,想必他自己心中,也是早有了答案。

“微生大人,依你之见,是敌是友,可信否?”老臣囚牛到底是谨慎些,虽然这种情况下,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玩样是什么东西,可毕竟事关白起大人,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况且,这还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说之话似真是假情况下,但依微生如今反应,怕是已经有了想法。

果然,微生此刻脸上神情,已经有了些许莫测之意,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让人将此物交给了场霁等人传阅,他们纷纷仔细察看此物之时,微生方才微笑着解释道:“我虽心中有所疑惑,毕竟此物也算得上是珍宝,用药珍稀,也确是远漠北以冬岷山国境内方才能寻,为此心中早有怀疑,如今又听闻涟所训练出部下回禀,是又确信了几分……”

微生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心中是不解,青夏大人失去踪迹,远漠北湛大人,便传书回城,一度将疑念指向了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政变,如今已是易主岷山国。可若说此事是岷山国所为,倒也还说得过去,岷山国本就素来立场不明,如今岷山国主……听说也是个手腕残暴,野心勃勃之人,必是不愿意看到强大中原夏联盟与西域九夷联盟形成联姻。

若是劫持了前往西域商谈联姻大事青夏大人事,是岷山国人所为,那么他们目必是要夏与九夷反目了,其立场,定是不善。

可如今微生大人却说,此药为岷山国人送赠,这确让这些大臣们不能想通,岷山国……究竟是什么意思……

“微生大人,您看,此药是否可信?”囚牛显然也是糊涂了,可却又不敢妄下断言。

微生也是稍有片刻迟疑,但事实是,此药虽不能解他们所需,却能缓燃眉之急。毕竟西域女人蛊毒还是不可小觑,何况那人还是狡猾多端绛,但岷山国人所送来此药,确能有暂且压制体内作乱蛊毒作用……

思及此,微生好像忽然便想通了什么,他嘴角微微地向上弯起,面容平静,管做是如此大胆决定,可还是无端端让人产生信服之感:“此物必是不假,战事已迫眉睫,此次,不妨就拿它入药,为白起大人一试……”

如果……是那个傲慢得像野兽一样红眼睛奴隶话……他确是想看到九夷与夏两强相峙,但同样,夏联盟势衰,九夷独大,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他要,自然是看到两败俱伤……而这世间,除了白起大人那样人物,又有谁能敌绛那等狡诈强势甚至胜过男人西域女巫呢……

……

随着冬季降临,大战气氛,便越来越凝重了。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管他们所身处这边绿洲,尚且算是气候暖和些,但那场大雪,仍是将一切都带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孟青夏大多时候,仍是无法忍受漠北寒冬这样严苛。

而这片绿洲尚且如此,这个寒冬来势之凶猛,可想而知……即便是没有战乱,想必也是要冻死不少牛羊,添不少流离失所流民,何况,如今远漠东孟青夏,都时常能听到侍女们私下讨论九夷与夏大战之事……

这些日子,孟青夏果然便不曾再见过礼容,而礼容,也分明是变相软禁了她……但他似乎并不意战事消息是否会传到她这里来,也或许,他很清楚,就算她已经日益坐不住了,一天比一天心急如焚,但仅凭她孤身一人,是无法离开岷山国,除非,她不要命了。

但孟青夏却并未如礼容所预想那般,做出任何冲动而又愚蠢举动,大帐之内,桌案之前,摆着一卷诺大羊皮山河图,帐中点了暖炉与熏香,礼容仍是戴着面具,那双红色眸子此刻正专注无比地看着桌案前山河图,他身上是艳红却又森冷红色长袍,厚厚披风垮垮地搭了肩头,甚至于,他一头长发都尚未束起,只是任其肆虐地披散着,这样画面,竟是有些妖冶……他本身,就曾是个容貌比之女人还要艳丽绝美人……

帐内除了礼容,尚还有一名暗卫模样岷山国人,此刻他正恭敬而又谨慎地向礼容禀报着什么,而礼容似乎听,又似乎没有听,他手中执笔,那羊皮卷上山河图尚未成形,正是他亲手所画……

“九夷与夏数日前首次交锋,虽仅是零散几场战役,但已是死伤不少。”

直到此刻,礼容似乎才提起了些兴趣,他头也没抬,只冷声问道:“死是中原人?”

那暗卫稍有迟疑,答道:“以九夷人居多……毕竟,是夏后氏白起,亲自坐镇……”

“哦?”礼容手中一顿,那红眸闪过了一抹莫测。

“礼,礼容大人……白,夏后氏白起,白起来了……”

就此时,礼容手中东西啪地一放,轻笑了声:“如预期中……”

039 生气了吗

顿了顿,礼容注意力终于全然不面前那张地图上,他似乎也对九夷和夏联盟战况都不怎么关心了,只略一拂袖,自桌案后面绕了出来,头也不回,随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礼容脚下是往外而去,看来是打算去处理来到这里夏后氏白起事。

那暗卫微愣,随即明白礼容大人口中“她”问是那位从中原来特殊“客人”,便答道:“听负责照料巫医说,早已经是没有大碍。近日您那位客人也尚算配合,平日里,除却偶尔天气好时侍女陪同下四下走走,大多时候一日之内常不曾离开寝帐。”

正与礼容对话那名暗卫显然是礼容亲信,毕竟放眼岷山国境内,还能有这样胆识礼容面前待那样久人,可不多。旁人只怕还未见这位传闻中狠辣血腥,短短数月之内,始料未及地崛起,掀起一场残忍杀戮,东山再起昔日沦为奴隶岷山国四王子,就已经胆战心惊,言语不能了。

礼容听罢,那面具下赤色红眸,果真微微眯起,似乎有些迟疑,也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冷然嗤笑:“她比我想象中要耐得住性子。”

原本他以为……以那家伙脾气,恐怕早就坐不住,该和他闹翻天了。只是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怎么了解她了……甚至于,让他都开始有些好奇,那家伙心中到底再想些什么。

……

孟青夏这些日子,也确乖顺得有些让人狐疑里,她虽成日顺从地进药休息,只偶尔会请求这里侍女要来她想要东西,然后寝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但孟青夏也知道,每日盯着她眼睛只多不少,并非她真没有什么异心,只不过太过清楚,逃跑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况且这段时间,她也确需要听从那些巫医指示,将她身上毛病治好,寒冬降临,风寒若是一拖再拖,只怕会带来加棘手麻烦。

风寒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个拖得长久不易痊愈东西,毕竟就算是巫医,医术也尚未能称得上精湛,即便这种孟青夏看来本该是小毛病事,这个医术落后时代,也时常要了不少人命。

她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见到礼容了……或者该说,自打那日礼容离去,她便不曾再见过他面,孟青夏不是很清楚,礼容当日所说,自会让她离开究竟是什么时候,但既然礼容这么说了……想必也是早有安排,他不会困她一辈子,他既掳她到这里来了,总归是有什么目。

礼容救她或许是出于昔日情义,并不愿意她去绛那里送死,但她还没傻到会以为,如今手握大权、满腹城府礼容,会还是昔日那个一无所有但骄傲如刺猬红眼睛少年……

只是如今孟青夏很清楚,自己身体已经痊愈,寒冬战役已经愈演愈烈,外面局势变化莫测,若说葛国凤眠不会中原和西域两大强大氏族联盟之间发生战争时候掺和一脚,孟青夏倒也不奇怪。毕竟凤眠那家伙一向是个狡猾,否则葛国势弱,强大邻居们包围之下,不可能至今仍安然无恙,成为漠北一强。但无论如何,和它邻居们比起来,葛国便显得弱小了许多,为此凤眠那家伙一贯善用权衡列强之术,两强争权,凤眠会选择明智做法——隔岸观火,想必他本来就乐见其成这种事。

他不愿意得罪白起,自然也不愿意得罪九夷人,甚至于,就连与他邻居岷山国,凤眠立场也是暧昧不清,这种事情他已经没少干了。

但礼容不一样,凤眠求是生存,可岷山国位局漠北以东,疆土辽阔,兵强马壮,从前岷山国首领胥重无能,可他再无能,守着这岷山国强大根基,也已经是无人敢欺了,何况如今岷山国首领是礼容。礼容不会是个甘心守着岷山国如今之势人,他必会有足够野心,摆脱眼前这种西域九夷、中原夏联盟和岷山国三大势力相互牵制局面。

如今九夷和夏正发生激烈争霸之战,礼容又怎么会袖手旁观,不分一杯羹呢……

可他意图到底是什么……孟青夏虽然明白眼前局势,可礼容想做什么,她仍是不能想通,他如今是什么动作也没有,这让孟青夏加心中古怪了……

孟青夏神情看起来也有些严肃,时而蹙眉,时而面露疑惑,时而神情凝重,时而却又仿佛已经让思绪飘到了很远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些什么,以至于旁边那些侍女见了,都不怎么敢出声打扰,直到此刻,这间一向清静帐子忽然被人掀开了帘子……

想得太过入神了,孟青夏也因为这突如其来动静而吓了一跳,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只见那些从外而入岷山国侍臣打扮人见了她以后,态度还算是客气,向左右那些“看”着她侍从低语了几句,不知是交待了些什么,方才对她说道:“姑娘,您若想离开,现就可以离开了,我等会护送姑娘至岷山国疆界。”

孟青夏目光闪了闪,对于这一天到来,她并不意外,只是始终不曾见到礼容前来,孟青夏心中仍是存了几分疑虑:“礼容他……下命令?”

那几名侍臣明显是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孟青夏竟然敢直呼礼容大人名讳吧:“自然,若您不打算走了,礼容大人吩咐了,您甚至可以选择永远地留这里,等过些日子,我等随礼容大人返回首领庭,礼容大人自会好好招待您,岷山国地大物博,您还没去过地方数不胜数。”

这样话……孟青夏甚至能想象得到,礼容必是带了几分嘲讽和嗤笑意味口吻说这番话,顿了顿,孟青夏摇头,忙道:“既然我身体已经大好了,自然不应该再多加打扰。”

那几名侍臣互相看了眼,眼中也是了然意味,这样结果,当然他们意料之中。

“那么请您稍作准备,趁着天黑之前,我们出发吧,来接您人已经等那了。”侍臣催促道。

“接我人……”孟青夏心中莫名一跳,心中竟还生出了几分期冀来……她虽远岷山国境内,但礼容却从未封锁西域九夷与中原夏冬战消息,九夷大军逼近黄河,几经交锋,却没能占得便宜,夏联盟大军……是由白起亲自坐镇……

管孟青夏很希望,她所听到消息都是事实,可她尚未见到绛,就已经出了这么多变故,坐镇大军……真是白起吗?

孟青夏感到自己心脏忽然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是难以置信,是期冀,竟也无端端多了几分忐忑……

……

夜风肆虐了,今夜没有下雪,可还是冷得可怕。

越靠近疆域,孟青夏便见到了那被狂风卷动飞舞旌旗……那是象征着白起身份图腾,一支军队,黑压压地压了岷山国边境,孟青夏此刻心底滋味复杂,隔得还有些远,她甚至都看不清那旗帜上图腾模样,但见到那气度不凡泛着锐气白起亲卫队,孟青夏心中仍是有几分惊讶,莫不是……白起打算,今日若是礼容未将她“放”走,便要以武力侵入岷山国境内不成……

这仍面临着强大九夷威胁时候,主动招惹尚未参与战争岷山国,是一件很危险事……

岷山国这边,护送她前来,仅仅是几名礼容派来侍臣罢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意白起所率领亲卫军队都压到他岷山国边疆之界了,他甚至连面也没有露。

此刻孟青夏很想撇下那些护送她前来岷山国人,她看起来,仍能冷静地坐马背上,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疆界,但只有孟青夏自己知道,她此刻加心跳,加速血液,甚至让她都感觉不到这寒冬冷了,她人仍坐马背上,可她心早已经飞了,飞向了那个此刻正好端端地坐马背上,穿着玄黑色铠甲,五官冷峻如刀削,正抬起蓝眸,冷漠而又威严地朝她这里看来,她再熟悉不过身影……

是白起,真是白起……他没有事,他亲自坐镇夏联盟大军消息,竟是真……他来了,是微生想到了办法,让白起不再受制于那蛊毒了吗……

孟青夏握紧了缰绳,这是平生第一次,她握紧缰绳手心,竟然也已微微冒出了汗,是太迫不及待了,还是太过紧张了……竟有些像,离开了白起身边有许多年那么久一般……

近了,近了……

夜深寒风袭来,他身后大军肃穆威严,高高坐马背上白起发微扬,就连衣袂也是猎猎作响,寒夜之下,一身铠甲他看起来全身冰冷,却依然是俊朗不凡,只是此刻那神情微微有些发冷,让孟青夏微微一怔……

他,生气了吗……

040 再也不离

孟青夏离得他越近,夜色中,白起身影便越来越清晰,并不是她错觉……此刻白起,寒风凛冽夜色中,他脸如寒霜,眼光冰冷如刃,被狂风攒动披风啪啪作响,像一只张扬开腾龙他身后,白起全身都腾着凛冽骇人霸气和杀气,几乎让周围空气也随之凝固了……

终于,护送她岷山国人,到了这里,也不再往前走了,孟青夏知道,礼容按照他承诺,重还她自由了,不会再有无数双眼睛无时无刻地盯着她,现她,只要握紧了手里缰绳,喝马前行,就能回到白起身边!

可莫名,孟青夏心却是那样紧张,就连握紧缰绳手都不禁微微地颤动,手心发汗,整个人也仿佛不会思考了一般,而白起就近眼前,但孟青夏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喉咙哽咽,千言万语,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这一趟,她是抱了诀别心,既然决定了蹋上那条前往西域路,她就没有想过再见白起,哪怕留这陌生世界会是孤独,可即便白起不舍弃她,她也是要舍弃白起……也总比,也总比他死了要好……

他活着,她这个艰难世界里,也总还有一个念想,他死了,她必也是生不如死……

短短数月,好像一辈子那么长,她觉得,再见到白起,恍如隔世一般,这一定是梦,只有虚无梦境里,她面前白起,才会是那样生动,那样虚无,哪怕他生气也好……

夜深了,风也大了,孟青夏骑着马,忽然也停滞不前了,踏过那一步,她便出了岷山国疆界,肃穆夜色中,那高高坐马上,立于大军之前白起,就与她一个疆界之隔,那肆虐夜风吹得他们彼此衣袂皆是翻飞,吹得他们长发飞扬,吹得孟青夏思绪都乱了。

这片刻犹豫,让护送她前来侍臣都不禁开口催促了,被人大军压境可不是一件好受事,夏后氏白起军队虽不曾跨国他们岷山国疆域半步,但就这么让他们受疆界几丈之外,分明就是活生生威胁。

人他们已经送到了,但孟青夏此刻却没有任何动作,反倒让他们疑惑起孟青夏用意来了。

可就连孟青夏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关头,她脑袋怎么会突然间空白,等到她稍稍回过些神时,前方白起,他目光也正注视着她,如火般热烈,却又弥漫着暴怒低气压,白起端坐马上,玄黑色战甲如墨,眸光深讳得如这浓浓夜色,他像一尊伟岸神,可离得近了,孟青夏看清了白起疲惫,他瘦了那么多,脸色也不大好……

心中忽然有些疼,孟青夏并不是个擅长表达情感人,但此刻,看到这样憔悴白起,孟青夏还是感到自己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头翻滚复杂情绪,她握紧了缰绳,驾驭着身下马,朝白起而去……

心口,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梦一般,局势变得混乱了,白起一直希望能够拖到明年春天战役,提前爆发了,白起一切部署也都付之东流,管第一次能够避免九夷之乱,还是顺应了命运洪流一般,卷土重来了,这一切都朝着对白起不利方向发展,可不知怎么,孟青夏却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感觉。

不为别,只为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没有挽回这一场对白起很不利九夷之乱,也没来得及舍弃自己,没来得及舍弃别人,可一切,都太好了,太好了,她还能再见到白起……

白起一定很愤怒,甚至是恨她他那样厉声警告之下,还是擅作主张地选择舍弃了自己,舍弃了她,但就算此刻白起脸阴暗得如同暴风雨前天空,就算此刻白起脸色阴沉得有多可怕,冷得有多么骇人,她都不怕了,只要他好好,好好就行……

冷风夹杂着冰雪迎面扑来,像刀剐那样疼,又开始下雪了,但孟青夏好像毫无知觉一般,一点也感受不到那迎面而来疼,她驾马朝白起而去,却马都还没停稳时候,便迎来了天旋地转,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白起从马背上捞起,带上了他马背。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了,孟青夏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白起丢到了他面前,屁股一疼,白起大手仍旧像钢铁一样用力地扣她腰间,都勒得孟青夏喘不过气来了,而那浓烈低气压,像是突然爆发……

“白……”

孟青夏回过头去,想要和白起说话,但不等她说话,下巴竟已被白起狠狠地捏住,他强迫她仰头与他对视,他眼睛是冰蓝色,有寒气从里面腾起,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他整张脸,也仿佛笼罩一层寒冰之下一般,冷得不带丝毫温度,他眼神是又怨又恨又爱,可却严厉得好像要杀人,可孟青夏知道,那双眼涌动不是怒火,而是让人心颤失望和疼痛:“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

那一字一句,像是刺进了孟青夏心里,白起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是真失望了,像是看着自己倾其所有珍视宝物,叛离了他身边一般。

白起模样,让孟青夏看得都心痛了,她好久没有听过他声音了,此刻白起眼里失望和疼痛,她不是看不懂,但此刻,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孟青夏不语,白起目光也终于一寸一寸地从她脸上离开,他声音低沉,残酷,又冷厉:“即便我不要你了,你到死都是我人!如果非要打断你腿,才能让你永远扼杀逃跑念头,我也必不会让你,再有机会!”

即便是如此愤怒而残酷声音,此刻孟青夏听来,竟也如同天籁,白起说,并不是开玩笑,他和她都知道,孟青夏当日选择,意味着什么,他真失望了,也是无可厚非,可分明是这样孟青夏听来应该要感到害怕话,却反而让她白起说到这得时候,竟有些哽咽了,她埋下了脑袋,白起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腰,低声哽咽道:“白起……我不跑了,我也不想当大英雄,我就想待你身边,别把我弄丢了,不要再倒下了,我害怕……”

孟青夏,是多么固执得一个人,她脾气犟起来时候,连囚牛都不及她。就算是当日王城大殿里,她和白起那样争执,都不曾真掉过一滴眼泪,但此刻,被白起从遗失地方寻回,被白起那样冷漠而又恼怒地喝斥和警告着,她竟反而抑制不住地哽咽了,脸埋白起怀里,接触到是那坚硬冰冷铠甲,可她却好像能感觉到白起体温一般,低喃细语,温柔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白起此刻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威严冷漠,可扣着孟青夏腰间大手,分明也紧了一些,然后又缓缓地松开,化作了温柔……

可就此时,白起眉头却是微皱,蓝光自他脸上游离而过,然后又重从脖颈皮肤之下速地游离向了厚重铠甲里面,孟青夏是低着头,未曾察觉到白起异样,但此刻白起脸色也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他眼中也是异常冰冷,但很,白起神色便恢复如常,冷声下令道:“我们走。”

这场奇异两强对峙,竟然不动干戈便结束了,甚至于,白起所率军队,没有踏进岷山国疆界一步,而岷山国首领礼容,劫了孟青夏以后,竟又安然无恙地将人送还给了白起,白起军队压境,出现如此明目张胆蔑视和挑衅行为时,礼容竟也是连面也没有露,甚至没有下令为难他们。

“就这么让人走了?”

看着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来,又肆无忌惮地离去了,夜色深沉之中,雪忽然又下得大了,风雪呼啸声中,一名岷山国贵族女人打扮女子,露出了一脸失望神情,摇了摇头,依偎身旁那浑身散发着寒气,戴着一顶可怕面具红袍男人身上,这女子穿得性感而妖娆,这样寒冬夜里,竟也不怕冷一般,就连说话声音,也确是天生让男人取悦娇甜。

面具之下,那红眸微微地敛起,那贵族女人以柔软胸脯依偎上他怀里时候,那嗜血红眸里分明闪过了一道嫌恶,随即是冷然嗤笑:“夏后氏情况看起来可不太好,趁人之危不是什么好事。”

他会赢得彻底,而他白起,也会输得彻底,他礼容,可尚未忘了,当初他白起是怎么轻蔑与羞辱他……

“呵。”那女人噗嗤笑了一声,疑惑道:“九夷女巫可真够毒辣,可您从我这儿,要了能暂且压制那蛊毒炼制之药,帮助您敌人夏后氏白起,是为了什么?看样子,我东西,也要抑制不住恶毒蛊虫了。”

041 太过敏锐

那女子依偎礼容身旁,抬起手,抵着礼容胸膛,心不焉地低喃道:“我真是越来越不懂您了,您暗中助那夏后氏白起,难道就不怕让那些九夷人发现吗?这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没有夏后氏白起亲自坐镇,中原夏定是要乱成一套,到时候,岂不是让您泄恨了?”

“你们女人……”礼容蓦然一笑,红眸妖冶,却又冷冽得毫无温度,他一只手揽住了那女子腰,让那女子丰满妖娆身躯紧紧地贴向了他,另一只手,这寒风呼啸中抬起,扣自己脸上可怖青铜面具上,稍一用力,解了下来,露出,赫然是那一张绝美无暇,比女人还要美艳上千万分俊美面孔,然而那张本该完美无瑕带着冷邪气质面庞上,却分明多出了一道可怖疤痕来,直从那眉峰,划落至嘴角,残酷痕迹出现这样一张让女人都比之逊色俊容之上,竟无端端添了几分孤傲和血腥味。

这张没有了獠牙青铜面具掩饰俊容,乍一出现那女子面前,仍是让早知这面具下会出现情况那女子,都仍是一怔,像是被摄去了魂一般,礼容则带着这张残留着昔日残酷印记脸面,凑向了那女子,红眸微眯,莫测而又冷厉,双唇却是挑逗一般,贴那女人耳垂,说话时,便有湿热呼吸喷洒向怀里女人,他嗤笑玩味一般低声揶揄道:“目光之短浅,确是差得太远了,所以这个世界上,你们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玩物。没有了夏后氏白起中原夏,击垮它易如反掌,这场戏,又有何值得期待呢。”

没有了夏后氏白起,未免也太让九夷绛占便宜了……

这样**裸讽刺,那女子竟然也不生气,这森冷冬季夜晚里,竟有些浑身发热了起来,身子都软绵绵若无骨,嗔道:“您费千辛万苦,将白起女人掳了来,甚至为了那中原女人,不惜对我翻脸,警告我不许动她,我还以为你有多看得起这件玩物呢,如今又怎舍得将人就这么送还回去了呢?您想坐山观虎斗,我看那夏后氏白起也气数将近,这场戏,只怕也没有什么看头了吧?”

管先前因为有夏后氏白起坐镇,没能让九夷大军占得便宜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漫长冬季,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没有一个是向着那些自视甚高中原人,若是夏后氏白起再一倒下,九夷人攻入黄河另一头去,恐怕也是迟早事。

想到这,那女子已经浑身瘫软到了礼容身上了,那软绵绵胸脯也故意挑逗一般蹭着礼容身体,脸颊泛着情意绵绵红,傲慢道:“夏后氏白起,竟然为了那中原女子,不惜率着自己亲卫军压境,这分明是挑衅您,我先前倒还是看走眼了,只当那女人是您宠呢,不曾想,竟然也是个红颜祸水,您不动她,也不要了她,甚至还为她杀了不少经验丰富巫医,留着她,迟早让您昏了头,我看,我恐怕要亲手将您玩物毁了才是……”

那女子吃吃笑着,全然不曾注意到礼容此刻忽然降温嗜血红眸,泛起嫌恶和戾气,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刚才所有“情意绵绵”,也好像顷刻间消失全无:“看来,你已经太过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身份。如今岷山国,可不是从前岷山国,这里主人,可不是胥重,只有那个蠢货,才会身边留着你这个蛇蝎女人。”

“你……”礼容声音犹如带了杀意寒气侵入了人耳朵里,那前一刻还情意绵绵女人,骤然间便变了脸色,那张看得出来比礼容还要年长几岁面容上,突然开始铁青了起来,甚至愤怒得扭曲了起来,这一扭曲,那好不容易精心打扮妆容,竟开始出现了破裂,再也掩饰不住那眼角微微细纹和扭曲可憎面目,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憎恨地怒视着眼前这个美艳得让任何一个女人都心动危险男人:“你说什么?!可不是我听错了吧?呵!礼容啊礼容,你莫忘了,你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手握着大权,是因为谁?!若不是我让你那愚蠢狠辣王兄见鬼去,你现恐怕还是个任人蹂躏质子呢!你这般好模样,只怕也和我们这些女人一样,任人宰割,为人玩物,肆意凌辱呢。让我猜猜,有多少人和你共度过夜晚,才让你苟延残喘地活到现,有机会一口咬死你王兄,霸占你王兄统治大权,甚至玩弄了你王兄女人呢?依我看,那中原女人,恐怕曾经也只不过将你当作玩物呢?”

夜色之中,不见月华,唯有那阴森微弱光笼罩面前那张俊美而邪肆面容忽然缓缓地抬起了嘴角,那红眸像血腥染过一样红,此刻不怒反笑,染上了一层阴婺笑意,竟突然间让那前一秒还肆无忌惮女人,都突然僵住了,无声无息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而眼前男人微微含笑,却森冷到了极致……

他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阻止那女人肆无忌惮言语,反而饶有兴趣地听着,那莫测情绪,让人不寒而栗……眼前,分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沾满了暴戾和血腥味魔鬼……

那女子显然一愣,说话竟然也带了些恐惧,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一把推开了不久前这具自己曾火热地贴上去性感高大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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