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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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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还得以魂术大成,并凝出魂魄瞒天过海,骗过祭阵雷击天罚得以逃出生天而激动。
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一对璧人,经护法几欲泪流,平日里话痨的他哽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前大散关一役,家主对紫琉国一众士兵启动摄魂之术,令其神智混乱而得以破关,便已耗尽了身上真力,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休养时间,又引领大军队伍一路攻城略地,身体已是耗损严重。待这八十一天期限届满之日,家主已无太多真力庇体,是以才来到盐湖,借寒泉之力与他们三大护法开启四极阵法的法力加持,为自己渡劫增加胜算。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祭阵守护者还是暗中将平阮儿引上山来,施行其所谓的“考验”,致使四极阵崩毁,家主心绪不稳功亏一篑。不过好在家主最后还是挺了下来,不但不断突破,更在艰难环境下凝魂施法,避过劫难。
整个过程提心吊胆,远比打仗还要辛苦,偏偏平将军什么都不知,而他们家主除了自己突破之外还要挂怀她的安危,是以如今能绝地逢生魂术大成,实属不易!
心绪万千,翻滚成波,经护法狂喜难捺,微红的眼眶中渐渐涌出滚烫炽热的水光来。
在他情绪难以自持的同时,苍灰色衣袍的一行人心中亦是惊涛拍岸,波动非常。
只见当先一个老者向前两步,拱手道:“灵殿三长老红傅携殿内诸子弟见过家主,恭贺家主得以魂术大成。”
即便只隔了丈远距离,平阮儿却惊骇地发现,这些人的面容都好似笼罩在苍灰色的雾气里,根本无法看清。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说话的这人年龄很老,不过气息却绵长有力,丝毫不像一个老者。同时,令她心惊的是,自她修习镜花水月功法以来,对人气息的捕捉已经十分敏锐,而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却是形迹缥缈、无可寻觅!尽管他们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
正在这时,楚轲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她心中微暖,知晓楚轲是在示意她不必紧张担心。扭头过去,楚轲却已将她的手放开来,也随对面的长老一般拱手,道:“长老有礼。”
灵殿诸人见家主无须跪拜,只须行平辈之礼,看来它在红氏地位果然很高,她在心中暗忖道。
------题外话------
小意昨天突然顿悟:追文的你们对小意果断是真爱呀!全部抓过来,亲一口,嘛~!
第36章 始祖红渊(二更)
楚轲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灵殿长老身后诸人身上,眉头轻蹙,似疑惑地问道:“长老怎地来了?”比起他无害的面容而言,那冷酷的语气却是透着不善与不喜,且那语气虽比问罪轻了几分,却也差不了多少。
“大长老推算出近日紫琉国境内将有异象出世,思及家主在此,故命我等前来,灵殿也是为了家主安危着想,这才破例出山越境。”三长老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声情并茂,叫人根本无法辩驳。
便是破了例出归灵山,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家主安危、红氏安危,委实可以原谅,若不谅解,岂非不近人情?
“多谢灵殿关怀,只是本家主乃下山历练,一切当如常人,而且此处并非我赤焰国境,灵殿如此,恐有不妥,若是紫族知晓,免不得又是一番纷争。”
楚轲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只见他负手而立,原本收敛的气势也尽数散发出来,目光微冷直刺灵殿三长老,道:“本家主也是为了家族计,想必灵殿应当明白。”
灵殿长老身子一僵,隐于雾气之后的面容不禁一黑,但当目光触及到楚轲绝世魅惑的容颜之时,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红轲的脸上并没有封印印记。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又好受了些。红氏历代家主谁不傲气,谁不狂妄?只是最后不都得……嘿嘿……
红轲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为历代家主中最狂放不羁、心思深沉的一个,却还不是借助天火之力才有如今成就?只是一不注意就让他魂术大成,这事倒是不太好办……何况,先前的紫雷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启动了什么秘法或禁术不成?
“家主所言极是,不过,还望家主告知先前紫雷之事。先前雷霆霹雳,纷纷轰炸于湖中,唯独一道紫色雷光直抵湖底,家主居于湖底,可知发生了什么?毕竟在我族史上,唯记载过青雷与红雷,这紫雷却是闻所未闻。”
这次,三长老倒是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惑。
确是如他所言,不但红族史上没有紫雷的记载,便是七大世家任何一族,均无紫雷记载。毕竟现世已经比不得千年前,过去许多事放在如今已经被视作荒诞不羁的传说,世人根本无法判断其真假,又无法相信,索性将其划拨为神话之列。殊不知,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恰是真实的存在。
就连红氏这样的古老氏族,传承下来的东西也少得可怜。
若论保存得相对完整的,恐怕就只有超脱俗世隐秘无踪的白墨二宫了。
在白墨二宫保留下来的残卷中,曾记载:天雷赤色,为罚,惩奸邪恶者;天雷青色,为劫,渡缘法至者;天雷紫色,为赐,奖无畏勇者。
这些看似玄妙的东西在千年前乃是普遍的存在,那时候的人们寻仙访道,辟谷修行,而这雷劫,便是天道规则的一种。
只是时至如今,莫说紫雷,便是青雷红雷,都不常见。寻常人见到只会认为雷光有异,根本不会联想到天道,也只有七大世家这样的古老家族才认得出它的不寻常来,然而如何个不寻常法,却也难以道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灵殿高层一直在研究禁术,只怕对这雷光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这话问得看似含糊,却根本没有给楚轲撒谎的余地。
听了三长老的询问,楚轲不答,反而陷入沉默,沉思不语。
见状,三长老神色微冷,难道红轲真的在怀疑灵殿,并且有所行动了?
“家主为何不言?”他冷声质问道,言语间连先前虚伪的尊敬都省了。
红轲霍然抬头,目光如电刺向老者,沉声道:“天赐机缘,本家主只是在想,灵殿有无资格知晓罢了!”
“你……”老者气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声若洪钟,继续逼问:“家主莫不是启用了什么禁术,犯了我红族禁忌引来天雷罢!”
凡启用禁术者,以叛族者罪论。若证明红轲真的犯了禁忌,莫说他这家主做不下去,便是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便是保住了,也不过是因为有了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而红氏归灵山灵殿存在的意义,便是守灵与施刑。对于叛族者,他们拥有论罪处罚的全权。
三长老说这话,一方面是为了敲打红轲,想威逼他去“证明”他自己不曾触犯族法,坦诚紫雷出现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红轲当真“不听话”地开启了禁术,那灵殿再容不得他,正好有极佳的理由将他处决。
本以为楚轲听到这话之后会乖乖坦诚,亦或是负隅顽抗,谁知他却突然一撩下摆就地盘腿而坐,闭目打坐起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但灵殿诸人不解,便是平阮儿也懵了。她不由得密语传音道:“红轲,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将始祖说出来?”
先前他不是在水底要挟始祖面世吗?若说当时她不明白,那么现在听到众人的交锋,她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这雷光还有考究,红轲之所以请老祖出面便是为了掩盖他启动血祭之术一事。
只是为何到了这关口,他反而闭口不提始祖?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际,楚轲的声音却传来了,“始祖似乎很是记恨我。这不,隐匿不现,估计正在哪儿看戏呢!”
他的声音里并无半分焦急,反而带着几分趣味,不过平阮儿却无法被他这轻松语气感染,她忧心道:“若是你那始祖真的走了怎么办?何况他似乎根本没答应。”
“不会。”楚轲非常笃定答道,“始祖未必没有存着借我的手阻止红氏成为第一个打破七国离乱格局的家族的意思。毕竟千年前,他可是为了女帝开启血祭之术。九圣宫既然为女帝后人所建,他们既然想要这七国纷争不断,始祖怕是不会阻拦的。”
这几句话中携带的信息量庞大得让平阮儿心惊,始祖为了女帝开启血祭之术?据她所知,傲洲大陆上的女帝虽然不少,蓝水一族便全是女帝,然而能让人以女帝直接称呼的却只有一位,那便是千年前一统傲洲大陆东部的女帝白未汐,或者,作为赤焰国国人,她应该称其为始祖皇后。
而始祖与女帝为同一时期之人,岂不是说明这位祖宗已经飘荡长达千年之久?
这还真是个令人惊悚的事实!
只是他肯为女帝开启血祭之术,足以见其情深,不过结局定然是失败的,若不然也不至于被困于祭阵这么多年。
与此同时,九圣宫为女帝后人所建一事经过楚轲之口说出,很显然,已然不再是传闻,而是一个事实。只是,被称为白宫的九圣宫为何要让七国战乱不休?
谜团重重,不过平阮儿却不是很关心这一点,世间本就是一个大熔炉,谁人不是在其间苦苦挣扎,所谓纷争、所谓动乱,便是没有九圣宫推波助澜,也不会平白消失。和平,安宁,根本就是妄想,除非有朝一日世间众人能摒弃私心*,拒绝诱惑利益,方才有可能实现。
而现在她关心的是,始祖的身份。
白未汐?始祖?一往情深?赤焰国……
突然,她眸光一亮,急忙对楚轲密语道:“难道你红氏始祖就是那飞扬恣意的战神红渊?”
千年前,傲洲大陆上一片混战,其间涌现出无数名将,而最有名望最富传奇色彩的,莫过于霸气狂妄、豪放不羁的大将军红渊。
红渊一生征战无数,战功赫赫,为举世无双的真男儿。据说他一身红衣如血,一柄弑天剑横扫八方,威猛无敌!只是后来不知何原因,红渊与其义兄——赤焰国始祖皇帝——皇甫凌天分道扬镳,转投女帝阵营。当时女帝与皇甫勋乃死对头,红渊此举莫过于背叛投敌,如此行为,在那时不知遭到了多少口诛笔伐。而后,女帝与皇甫勋缔结姻缘,这位传奇名将却消失了,再未出现在世人眼前。
对红渊的去向,民间曾存在着多种猜测,有人说他无法面对昔日兄弟,是以隐世;有人言他一身战伤,退隐江湖,后伤重病死他乡;还有人言他爱慕女帝,被女帝拒绝,最终悲愤而死……
如今看来,传言似乎都不太可靠。若红渊真是红氏始祖,那他怎么也得创建了红氏才逝世吧?但这又不太对,如果他已经有了后人,又何谈一往情深,为女帝开启血祭之术?
不对,不对,平阮儿赶紧将红渊是红氏始祖的猜测给否定了。
然而就是这时,狂风猛作,天地变色,原本已经停歇的雨又从天幕中骤然打下,叩击着湖面,仿佛在奏一曲乱世离歌。远方闷雷滚滚,不断随着涌动的阴云朝此方涌来。
风狂啸、雨狂打,间杂湖水拍岸的澎湃浪涛声,径直朝岸上诸人侵袭而来。
纵是灵殿这般武艺超群的人,在如此狂猛骇然的自然之力下,也不免以袖掩面来抵挡风雨。
只是那风却如恶作剧一般,一阵阵咆哮席卷,朝众人猛烈卷去。在如此狂风的巨力下,众人的面部被吹得扭曲,曾坚挺的身躯也好似纤弱细嫩的草茎,只要轻轻一折,便可摧断。
“哈哈哈!哈哈哈……”邪佞狂妄的笑声从闷雷疾风中传来,带着撼动山河的力量,霎时间令众人血气上涌、真气震荡,难以保持灵台清明。过了好一会儿,笑声方才停歇,而这时,风雨也歇了下来。
不过一瞬之间,待众人回神过来,已是风消雨散,天地空明。
“小阮儿,本尊确是红渊无疑,你倒是个通透的。红氏子孙,还不快来见过本尊!”一声厉喝,惊疑不定的众人这才循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却见半空中,一缕乌云如钩似戟,轻飘飘的好似无处可依,其上却载着一红衣男子。
此刻阴云消散,天幕四周围着氤氲的白色雾气,而正中央的那方天空却是一片明净。时间已近破晓,天光已渐渐露出,令藏蓝色的天幕纯粹而美丽。
藏蓝的天幕下,男子红衣飘飘,驾云立于半空,负手冷眼望着众人,眼中睥睨之色尽显。
平阮儿抿了下唇,心知自己与楚轲的密谈全被这位老祖偷听了去,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过听他叫自己小阮儿,她不由得想到了小轲儿的称呼,似乎,老祖对于她与楚轲谈论他一事并不生气。只是,他真是红渊?
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令她惊愕。
“始祖一生并无儿女,我一族乃是始祖所养义子的儿孙。”楚轲适时密语对平阮儿解释道,随即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半空中的红渊,一掀下摆,郑重地跪倒在地,道:“红氏第五十九代家主,红轲,拜见始祖!”
三大护法与灵殿诸人显然已被眼前这一幕震骇到了,这从天而降的红衣男子自称红渊,那岂不是他们的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
平阮儿颇有些同情地看向被震惊得三魂不见七魄的诸人,然后也叩跪下去,不过她却是单膝跪地,行的军人见礼。
在她看来,她之所以跪他,完全是因为自己崇拜战神红渊,与他红氏始祖的身份根本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再说,他还没有给见面礼,干嘛这么便宜就给跪了。
先前这位始祖将她吓得半死不活的账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等着红轲帮着一起讨回来呢!
见到平阮儿如此行礼,红渊眼眸一暗,随即眼底渐渐浮上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他便将目光扫向呆若木鸡的灵殿诸人。
“怎地,日日在归灵山守灵,如今本尊就在尔等面前,却道认不出本尊了么?”声音寒咧若归灵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顿时冻得众人骨头化作冰渣。
三大护法最先反应过来,他们的家主都跪了,所以肯定没错,当即拜了下去。
灵殿三长老红傅难以置信地盯着红渊的脸,半晌才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于惊叫的声音,大概是人老了都受不得刺激,所以干脆腿一哆嗦就跪了下去,然后才颤抖着说道:“红傅见过始祖!见过始祖!”
灵殿负责守灵,历代家主与一众拥有直系血脉的子嗣皆葬于归灵山陵墓中。陵墓中便有已辞世的历任家主的画像,始祖的画像更是雕刻在正殿的画壁上,其风骨姿态,哪怕还未见着真人,只单单看到画像都足以叫人永生难忘!
正因如此,他看到始祖出现之时才会如此失神,这……这不可能呀!
始祖复活了?
老糊涂的三长老此时真是蠢了,竟忘了红氏的看家本领魂术,还以为自家老祖复活了,竟是从未怀疑过他不过游魂一只!而且还是一只被困于阵法的游魂!
------题外话------
二更奉上,我还记得我上个月一共欠了三次加更……捂脸遁走,继续码字去了!
第37章 尘埃落定
“哼!怎么千年过去,我红氏尽剩些脓包废物!”红渊冷冷讽刺道,并未因为底下跪着的一干人等是自己的子孙而有所留情,言语中带着极度的不屑,眸中更是一片沉冷。
伏跪在地上三长老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始祖早已仙逝,这怕是残魂。只是,正因这是残魂他才愈发谨慎小心,红氏玄妙之处便在于魂术,他自然知晓魂魄于人的重要性,亦知道魂魄的威力,而且始祖残魂的气势依旧不减,说明这是一只“厉害”的残魂,若是惹得始祖不快,恐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在他心里,对自家这位老祖宗还是存在或多或少的敬畏的。
红渊不屑地扫过众人,脸色愈发难看,宵小之徒,这么不禁吓,真是平白浪费他的魂威。
他哪里知道,这世上又能有几个狂徒能胆子肥到跟一只千年残魂谈条件?而且那残魂还是自己家的老祖宗?这世上敢这般做的,怕也只有一个红轲罢!
比起脚下瑟缩着颤抖的众人,这一下,红渊立马觉得狡诈若狐、心思深沉的红轲看上去顺眼多了。
顺眼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原先被威逼的事此刻也觉得不怎么难办了。只听红渊当即对灵殿诸人道:“本族许久不曾出现魂术大成者,本尊游历至此,恰逢小轲儿突破大成之境,兴之所至,便现身湖底。本欲悄然隐去,谁知却看见尔等对小轲儿不敬,看来尔等不仅武艺废了,就连规矩,也忘得差不多了,便是连我这老祖也忘了!”
“红傅不敢!不敢!”红傅吓得冷汗涟涟,在他头顶说话的可是一只千年精魂呀!若是发起怒来,他可未必承受得住。他身后众人皆叩跪埋头,不敢言语。作为守灵人,灵殿诸人对于魂魄其实比红氏其余人更加尊崇敬畏。
只是有人在敬畏的同时生出了旁的心思,打起了历代家主魂魄主意,而这些机密,自是只有灵殿高层才知晓。三长老身后众人皆为灵殿普通子弟,是以他们对先祖魂魄,是从骨子里真正的敬畏。
平阮儿算是看出来了,红氏这位始祖似乎十分喜欢……吓人。
最先在水底时,他便是乍隐乍现戏弄自己,若换了别人,只怕早被那些疯长的水草弄崩溃了。而如今,他的恶趣味再次爆发,只不过戏弄的对象变成了灵殿的这群倒霉鬼。
不过倒真如红轲所言,他真按红轲要求的一般,将雷光说是自己引来的,甚至暗中还在助红轲立威。
这样的态度转变,突然让平阮儿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在她心里,这位已经死去的只剩下残魂的战神红渊虽说气质与红轲迥然不同,然而那奸诈、傲然的性子却同两人五成相像的容颜一般相似,只能说,果真不愧是一家人。
“懒得同尔等废话!”红渊一拂宽大衣袖,转而扭头看向单膝跪地的平阮儿,冰冷的眸光渐渐涌上笑意,只是这笑意却看得平阮儿吓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绝对是不怀好意的笑意!
年少时曾无比崇拜的战神除了她自家老祖平战之外便是这千年前的战神红渊,只是如今亲眼所见之后,战神的形象彻底在心底毁灭崩塌,不过眼前之“魂”却也能与史书上形骸放浪、放荡不羁、神龙无踪的形象符合,只怪自己想象得太美好、太离谱。
不过也对,站在对立面,便是好的东西,只怕自己也不能用欣赏的眼光去看。正如鬼才史子孝,便是他再才华无双智谋无敌,自己想到他时也只会头疼,因为他的才智正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如今便是这么一种情况,她已无法以一个冷静客观的第三者的眼光去评判红渊,因为他那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的眼神,正是对她看过来的。
“小阮儿,你让本尊想起了一个人……”红渊含笑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语调也渐渐飘渺,“那人同你一般,也是以女子之身从军,从此戎马倥偬,征战一生……”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似乎在怀念着过去的旧时光,只是那旧时光隔着一千年遥远的距离,再不可触摸。
这一刻,平阮儿似乎突然明白他为何说出让自己以后的孩子名唤小汐儿的用意了。
千年孤独,千年寂寞,他只是一只困于祭阵的残魂,若非此次红轲启动血祭,只怕他依旧在阵中寂寞度日,不知何年何月,不知人事已非。
她自心底突然对这位自己曾经无比崇拜敬佩的战神生出一种怅然愁绪来,便是潇洒如他,亦逃不开情之一字,而且这最后的结局,似乎也……
就在平阮儿替红渊伤感的时候,红渊却话锋一转,重新将话题拉回到平阮儿身上,“难得你与本尊有缘,既如此,本尊便赐你与小轲儿缔结姻缘,如今小轲儿已是魂术大成,与他一起,便可破了你天煞孤星的命格。这样,你是不是舍得跪下去了?”
此言一落,众人的目光齐齐朝平阮儿看去,这才发现她是单膝跪着的。灵殿众人心中惊骇,他们本不曾将家主身旁的这个女子看在眼里,哪知这女子竟然能入了自家老祖的眼,得老祖赐婚。原来先前老祖口中所说的小阮儿就是这女子。
按族规,红氏族人是不可以娶外族女子的,除了天定姻缘除外。可如今这情况却是……老祖亲自赐婚,这还真是,无法违抗!
所谓的族规都不过是后人制定,哪里又比得上始祖本人的金口,所以平阮儿嫁给红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除非……她自己拒绝。
不过在一只实力莫测的千年残魂面前,这小小女子又如何敢拒绝?
这些都是灵殿诸人的想法,他们当然不知道,平阮儿不拒绝并非是因为为红渊实力所逼,而是——这从头到尾就是她与楚轲所期盼的!更是楚轲一步步筹谋而得的!
楚轲,为了这一天,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
此刻,她心中虽然对于红氏老祖斤斤计较让自己跪拜一事表示十分无奈好笑,却还是虔诚认真地跪了下去,毕竟,对于老祖,她更多的是感激。
有了始祖的赐婚,逆天改命者就不再是楚轲,而是他们家祖宗。这样一来,灵殿诸人再也拿捏不到红轲的把柄,同时也无法对他俩的婚事使绊子。
“平阮儿,谢过始祖!”她双膝跪地,恭敬而感激俯下身子,将头磕了下去,行了大礼。
楚轲笑望着平阮儿,随即也同她一般伏跪下去,恭敬道:“红轲,谢过始祖。”这一声谢中,倒是多了几分真挚。
哼!红渊轻哼一声,心中暗道:狂妄小子,难得还知道感恩!
想到红轲在水底要见面礼的画面,他唇角不由得僵硬地扯了扯,这狂妄小子,不知跟谁学的,这般不厚道。罢了,便给了他罢,免得遭他惦记,回头又用青凤来威胁自己。
只见他突然闭上了双眼,右手五指并拢缓缓从眼前抹过,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典。待最后的指尖划过之后,他陡然睁开眸子,露出血红瞳眸!此刻,他的瞳眸竟然变成了两朵赤色的木棉花,花朵绽放出幽幽血色,令人望之则灵魂坠落、经脉逆流!
随即他伸出左手,如法炮制,五指并拢从脸颊右侧徐徐抹过眼前。
众人凝神屏息,强行抑制住胸膛间翻滚震荡的真气,继续强撑着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玄妙一幕,或许他们能从中觅得机缘也不一定?
而这头,即便有楚轲在一旁源源不断地朝自己输送内力,平阮儿依旧觉得胸口憋闷,血气翻滚。心中惊骇,那瞳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威力如此之大,竟然只望了一眼就叫她如此难受?
“看来血魂并非真正的大成之境,不想我们这一代皆是井底之蛙,竟然不知天外有天……”红轲喟叹一声,抬头看向天空中突然出现、如雨般纷落的朵朵木棉花。
此刻,红渊的左手已经完全离开面部,却见他的眼睛又再次闭了起来。
四野俱静,连湖水都变得波澜不惊,空气中只剩下木棉花缓缓旋转落下的窸窣响声,众人似乎听到了花开般轻轻的“啵”的一声,一时间仿佛置身红色花海,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唯有不断坠落的火色红花。
红轲眉头一皱,急忙掐了掐平阮儿的手,同时密语传音,道:“这是幻境,别看!别听!”
平阮儿立即想到那被自己砍掉又疯长的水草,心知其中厉害,当即依言封闭五识,静心打坐,同时运行镜花水月的心法,试图驱散先前心中杂念,保持灵台空明。
一时间,她一动不动,心中明净,不染尘埃。
“你竟会镜花水月?”
清冷的声音猛然灌入神识之中,平阮儿被震得睁开双眼,热血往头顶一冲,让她眼前一花,吐出一口鲜血来。
偏头望去,却见红轲等人已经完全受伤倒地,嘴角都残留着血迹,相较而言,她倒算得上伤得比较轻的。
而他们的面前,都有着一滩或多或少的血迹,同时,四周地上全是零落凋残的木棉花花瓣。
“楚轲,你没事吧?”平阮儿急忙一抹唇上血迹,朝楚轲看去。
楚轲撑起身子来,好好地将平阮儿打量一番,这才回以一笑,安慰道:“没事。”
看着二人相亲相爱,重伤的灵殿众人也总算明白过来,这女子对家主是真有意,而他们的家主对这女子怕也是真有情。老祖并非乱点鸳鸯,反而是在撮合二人。这个时候他们便是想要阻拦,却也来不及了。何况红轲已经魂术大成,计划更是得搁浅了。
正当众人心中各有所思之时,始作俑者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幽幽出声,“唉……是本尊激动了,怎么会是她呢……便是她,又与本尊何干?”
平阮儿与楚轲立即抬头朝空中望去,却见红渊一脸自嘲,而他的左手端在胸前,掌心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果然是个有缘的小家伙。”他喟叹一声,然后将掌中东西一抛,说道:“本尊游荡千年,身上已无它物,便以这血木棉作为你们新婚贺礼。不过小阮儿,你身上并无我红氏血脉,所以这物件只能由你与小轲儿的骨肉继承,别忘了,二十年后让他来拜祭老祖我!”
话落,从他掌心中抛出的两朵血色木棉倏然化作两道红色残影,径直朝平阮儿奔来,没入她的腹中不见踪迹。
一切不过一瞬之间,众人惊疑不定地朝平阮儿的腹部看去,却再也寻不到丝毫木棉残迹。正此时,天光乍现,一缕金光从东方破云而来,直直照射在平阮儿身上。耀眼的金光照射在她歪斜的发髻上,被折射出更为瑰丽的光泽来。
众人细看,这才发现她的头上插着一只发簪,正是一朵明丽的红木棉。
与此同时,无数红色炽烈的木棉花瓣从空中坠下,将她与楚轲笼罩,而他们交握的手上,蓦地开出一朵娇艳火红的木棉来。
天光渐渐扩散,驱散黑暗与残云,将这方天地照亮。
“愿你二人永结同心,不相离弃。”清冷的声音仿若虚空传来,渐远而去。
众人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先前立于云端的红氏始祖早已远去,身形消散于炫目的金光之内。
三大护法最先反应过来,经护法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只见他三人同时朝沐浴在金色霞光中的平阮儿行叩拜之礼。
“乾护法见过主母!”
“坤护法见过主母!”
“经护法经过主母!”三人异口同声,动作整齐。
灵殿诸人愣在原地,最终,三长老沉沉地叹了口气,纵是不甘愿,却依然弯腰拱手,道:“灵殿三长老红傅,见过主母!”
虽然二人不曾举行婚礼,然而二人指尖开出的木棉,却是已结同心的标志,这是始祖亲赐,谁敢不认?再说,她头上已经插着红氏历代主母传承的红玉木棉簪,无论家主以何种方式从老主母那儿拿到这玉簪,这都说明老主母已无权反对。所以这主母绝对是她无疑。而且按红氏族规,身负木棉印记,便是没有婚礼,也必得依主母之礼相待。
平阮儿有些诧异,不由得朝楚轲望去,楚轲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扶住她的腰肢,朝她微微颌首。
有了楚轲的示意,平阮儿心中微定,于是扭头看向众人,声音沉静,道“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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