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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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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在这里死去了吗?
“将军。”经护法立即给了平阮儿一个眼色。
眉梢一挑,平阮儿笑容清浅,和煦如三月暖风,道:“本来想让史子孝亲手送你一程的,不过变数太大,就有我越俎代庖罢!”说完弯刀一抹,手法利落地收割了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砰!”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来。史子孝站在门口逆光处,眼神睥睨,冷漠地看着平阮儿,突然抬手,一挥。
门外立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开的大门处可以看见无数涌来的弓箭手,对面的房檐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不用猜便可以知道,这间房此时定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平阮儿脸上并没有丝毫诧异之色,反而径直走到桌前,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随即将扣在茶盘中的茶杯翻了过来,拎起茶壶到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往前推了推,轻笑道:“史公子,你来了?”
她本打算完事之后就走的,只是没想到史子孝竟然早就料到她会来,而且还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有什么东西是她与楚轲算漏了的。
只见她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然后轻轻啜了一小口,又抬眸望向门外站着的史子孝,似疑惑地询问道:“天热,公子莫不如也饮一杯解解暑?”
一时之间,她倒像是一个招待客人的主人,仿佛全然看不见门外杀气凛然的弓箭手,感觉不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
史子孝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抬步就要跨进了门槛之内。
“少帅!”
“少帅!”史子孝身后的士兵立即出声劝谏。
史子孝抬手,所有的人立即收声,只是面上依旧掩不住担忧之色。比之众人的不安,史子孝却是一脸坦然。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这女子真正见面,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交锋。
抬步走至平阮儿对面,史子孝眼神极快地扫过榻上的史光臣,唇角依旧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见他一掀衣角,坐到了平阮儿对面。
“史公子好胆识,倒是放心平某。”平阮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史子孝,他似乎对史光臣是生是死并不是那么关心,难道他已经不打算折磨史光臣了?这个瘦弱得如同一阵风就能刮跑的人,心性还真是万人中难寻其一,只是可惜了……她将茶盏继续往前推了推,道:“请!”
就在她要缩回手的那一刻,史子孝却极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明明瘦弱如干柴的一个人,此刻却迸发出了骇人的大力,直接将平阮儿整个人带的扑在了桌上。
“所谓胆量,不过是有所倚仗罢了。”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口,眼神专注,仿佛全天下最重要都事情就是理好他的袖子。
经护法立即上前一步,却被平阮儿伸手拦住。或许别人都弄不清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平阮儿这个当事人却清楚地看见了,史子孝的袖中手臂上绑着的乃是一副精良的手弩,此刻黑黢黢的洞口正朝着她。
他挽袖子不仅是为了让她看清他的袖底风光,更是为了时刻把住手弩机关,准备对她发射。
生死一线中的平阮儿并没有处于危险的觉悟,她眼眸含笑地扫过门外盘踞的无数弓箭手,俯身向前,勾起唇角轻笑道:“是呀,不过是有所依仗罢了。”
她眼中迷离的波光晃得史子孝眼前一花,紧接着一柄造型独特的弯刀正巧抵在了他的心口。
“呵呵……”
两人同时轻笑一声,然后同时干脆利落地放开了手,往后落了座,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平阮儿轻轻抚着手中弯刀,偏头斜睨着史子孝,说道:“赤焰突然夜袭,你顺势退守平遥城,一是要造成史光臣通敌卖国的既定事实,让众人都以为这不符常规的命令是他发的,因为史家军与魏家军向来不和,史光臣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借赤焰之手剪除魏远明势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你知道平遥城有地道,一旦我赤焰从地道进城,你便可以利用雷火炮炮轰地道,将赤焰士兵埋在地道中。”
啪啪啪!
史子孝抬手鼓起掌,眼中多了几分敬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平将军。”
平阮儿手中的弯刀却轻轻翻了一个面,折射出耀眼的银光,“不过,我错了。错估了你的狠辣!”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弹了起来,背上的剑咻的一声挣脱背带飞向空中,将其四周缠绕的黑布完全挣破开来,发出金戈之声,平阮儿一脚蹬在横梁上,飞身一把抓住剑,同时拔剑,刷的一声,一道耀眼白光乍然划破长空!下一瞬,她整个人落在桌后,长剑笔直地指着史子孝的眉心!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端的是一气呵成。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不会轻易上当,却还是依然以雷火炮攻击空地,虽然我们人不在地道,猛烈的攻击却还是束住了攻城士兵的手脚。而你知道我一定会来,你的确想过要让史光臣以叛臣贼子的身份死去,然而折磨了他一个多月,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你要在自己死去之前亲眼看见他死去,于是,借刀杀人。难道你还与花冷一般,因为仇人是养育自己的义父而下不去手?”
她之所以能判断出雷火炮袭击的是空地,完全是因为她与楚轲选址扎营时特意算了雷火炮的射程,而且地道塌陷的范围正巧是射程之内。
而史子孝借刀杀人的原因,一方面是他还需要史家军的力量,不能轻易动手,否则只会留下把柄;另一方面可能就是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长鸣剑剑身轻薄如蝉翼,随着她手腕的抖动在空中发出清脆鸣响,直直抵入史子孝眉心,“说,当初暗杀一事是否为你一手策划!”
“呵呵……”面对平阮儿的威胁,史子孝轻笑几声,满是嘲讽道:“平阮儿,你现在问这一句,可是在为皇甫勋辩驳?我与花冷不一样,同时,也与你不一样。你不也说了吗,我比你想象中的狠辣,怎么,现在要推翻自己先前的结论吗?”
对于他的讽刺,平阮儿自动过滤了,她只是眉梢一挑,“既然不是自己下不去手,那便是——故意引我来了?”说罢,举剑就朝史子孝刺了过去。
史子孝足尖一点,整个人后仰着飞速向后倒退而去。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闪身出现。
“走!”平阮儿却根本没有与之缠斗的意思,一把抓住经护法的胳膊,密语道:“平遥城有自毁工程,一旦楚轲攻进来,就是城毁时刻,快带我去东城!”
楚轲夜袭当日便算到史子孝定然会选择后退,两方一直处于一种默然合作的状态。史子孝需要他们的追击来落实史光臣的罪名,而楚轲则需要收复失地,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在赤炎军与烈焰军、边军共同组成的征东大军中树立自己的威信,所以才会出现你追我赶却又不赶尽杀绝的诡异局面。
只是史子孝又怎会白白将先前攻占的城池拱手相让,所以不用想,这人肯定在平遥城设下各种陷阱埋伏,只是平阮儿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这人的身体!
史子孝这人对赤焰国的恨并不比对史光臣少多少,今日史光臣即便身死,史子孝的谋划也会继续下去,哪怕就是史子孝死了,史光臣估计也脱不了这叛国罪名,这算是史子孝为自己父亲的报仇的方式。
与此同时,史子孝既然摸清了平遥城的地道,估计也摸到了平遥城的自毁装置!今日平阮儿前来的任务就是杀史光臣,虽然楚轲告诉她他有办法保住平遥城,然而平阮儿心头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开启三百多年前的机关,将这城中所有的紫琉士兵全部消灭。这也是为何她对楚轲说可惜平遥城的军事布防工程的原因。
然而现在的关键是她已经失了先机,一方面史子孝怕早已派人守住开启的机关,另一方面则是,若楚轲速度快些攻下城池,那么埋葬的人可就还得算上她赤焰*队!
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到东城碉楼,在楚轲攻进城之前阻止那些人开启自毁装置。
漫天的飞箭中,经护法反拽着平阮儿,几个纵跃就消失在重重屋宇之间。无数士兵朝东面飞速追去,却只能勉强看到他二人消失的背影。
现在就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过程,平阮儿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若是一开始她就将打算与楚轲说了,或许如今便不会如此被动,不过后悔也于事无补。
然而,当她千辛万苦赶到东城的时候,她却几乎忍不住骂娘,“楚轲,你个混蛋!”
第14章 出乎意料
心怀愧疚一路疾奔,未曾料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幕!
西城的碉楼上已经插上了赤焰国红色招摇的军旗,而下方,队列整齐的可不就是她赤焰国的队列?
正当平阮儿一片迷茫之时,一人策马疾奔而来,正是李朗,只见他仰头对城头上的平阮儿正色道:“将军,元帅命你速速领兵拿下平遥,前往大散关与他汇合!”
眉头一皱,平阮儿定定地直视李朗,脑海中飞速地将前后发生的事过了一遍。
“楚轲,你个混蛋!”最后,她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旁的经护法当即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却还是硬着头皮顶着平阮儿那吃人的眼神说道:“元帅说,这是对将军妄自行动、不遵军令的惩罚……”
一道寒冷的眼神立即刺向经护法,宛如冬日冰下寒泉,刺骨冰冷。“原来你也知道,好哇……”尾音处轻挑绵长,满是意味深长。
下一瞬平阮儿就扭头转向大军,喝令道:“全体将士听令!随本将军拿下平遥!战!”随即毫不客气地一脚朝经护法踢去。
经护法一个不备就被她踢下了几丈高的城墙,饶是他轻功高绝,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毕竟他被踹的地方可是自己的……小屁屁。
只见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折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拔高了身形,然后才扭身卸力安然落了地。而此刻,平阮儿也从阶梯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早已等待在下面的大朵云背上。
城门下方,她一身黑衣端坐马上,英姿挺拔。门洞仿佛将她圈成了一副绝世画卷,记录收复平遥的历史时刻。
“走!”一声令下,平阮儿当先一骑朝城中奔去。身后无数士兵纷涌而上,紧追而去。
虽然平阮儿心中对楚轲存在怨愤,不过却知道这是拿下平遥城的好时机。而且,她正好需要人泄泄愤!
很显然,楚轲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她想要启动平遥城自毁工程的意图,最重要是,他也有平遥城的布防图与机关图!她怎么忘了,除了平氏子孙外,皇族也拥有一份,楚轲现在是征东大军元帅,皇甫勋自然早将平遥城的一切告知了他!
而在自己与史子孝斗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楚轲早已命人悄然夺下西城碉楼,解除了这一后患,自己除了杀死史光臣外,其价值就是拖住史子孝本人。
另一方面,史子孝炮击征东大军,为的就是将戏演得逼真,待雷火炮用尽之时,楚轲定然没有防备地攻城,只要一旦进入范围,史子孝就可以开启平遥城的自毁机关。只是楚轲却反其道而行,利用雷火炮激起的烟尘做掩护,带领骑队绕行百里,直接开往大散关!
从一开始,楚轲志就不在平遥,而是大散关,甚至可以说,这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以雷霆之势收复这一线的所有失地!
楚、轲!
平阮儿恨得牙痒痒的,他居然连自己也瞒着,还说这是对自己瞒着他的惩罚!
“紫琉士兵听着,要么降,要么死!”她举剑朝天,眼神冷冷地扫过前方妄图阻挡她的紫琉国士兵。
“弟兄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呀!”紫琉**队中的一位将领立即召唤道,顿时激起了大伙的士气。
“真是一群倔驴!不过本将军还真不想收你们这些降兵!赤焰将士听令,给我杀!”
命令既下,厮杀顿始。
以西城门为起点,战斗不断朝东、南、北三个方向扩散而去。街头巷尾均是此起彼伏的武器碰撞声,大喝声,以及痛苦的尖叫声。
在近距离的搏击下,比拼的甚至已经不是武力、不是头脑,而是单纯的本能,活下去的本能!谁的求生意志更胜一筹,谁就能活到最后。
“驾!驾!”平阮儿策马疾奔东城门而去,因为她发现紫琉国城中的兵力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多,而且目前为止,她只看见几个六品将领,紫琉国真正的军官级人物可是一个都没有露脸,这很不符合常规。
只有一种说法,史子孝留了后手,他并没有孤注一掷地将平遥城当作最后一战,所以这人极有可能往东面撤退了!
果然,平阮儿奔到东城的时候,正巧看到坐在马车上的史子孝。
隔得远远的,她却无比清楚地看见了史子孝的唇形:“再会,无期。”随即两边的城门毫无预兆地关了起来,发出沉重的声响。
平阮儿猛然抬头,这才发现城头无数黑黢黢的炮管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正确来说,是对着平遥城城内!
这才是他的杀手锏!这才是史子孝真正摧毁平遥城的武器!
她果然低估了史子孝的心性与残忍,这人竟然不惜以无数紫琉国士兵的生命作陪葬,拉她赤焰国将士一同下地狱!
雷火炮的威力,她是充分体会过的,摧城焚河不在话下,又岂是人类**凡胎可以阻挡?若以**之躯对上,结果只一个——尸骨无存!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就连楚轲,都没有料到吧?
“驾!驾!”她突然动了,策马就朝城门方向继续逼近!
身后的经护法猛然反应过来,急忙飞身跟上,“你疯了!”
“我要上城头!”此时此刻,平阮儿能想到的就是尽量减少城内伤亡,雷火炮再厉害,终究是需要人操控的吧?那么,就让她杀了那些操控的人!
“回来!”经护法大喝一声,整个人立即落在了平阮儿身后,手法迅速地点了她的穴道,二话不说策马就朝原路奔回,与此同时,只听得身后轰隆几声大响,几欲把人耳朵震聋。
城中战斗的士兵们闻声立即抬头朝东城方向望去,只见那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天空都被映照成了黑与红两色,端的是骇人无比。
策马奔了老远,经护法才停了下来,并解了平阮儿的穴道,平阮儿这才得以扭头看向东面惨烈的场景。
雷火炮竟然自爆了,而且所有的雷火炮都自爆了?
这是……楚轲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计中计,谋中谋。
这一刻,平阮儿突然发现自己才是被摒除在外的那一个,堪不破、看不透,最终只能沦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此时此刻,她不禁生出一种挫败感来。
“哥——”一声凄厉的吼声从巷子里传来,随即便见一个紫琉国士兵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直直越过平阮儿他们的马匹冲向了崩塌的城墙,冲向了满是火光的东门。
“阿禄?”平阮儿当即飞身直下,想也不想就伸手拽住那个士兵,“前方危险,你不能过去!”
这猛然一拽,当即将士兵翻转过来。士兵双目赤红,一脸疯狂,待看到是平阮儿之后,一个反手就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直直朝平阮儿刺去!
“去死吧!去死吧!”疯狂的吼声令人胆颤心惊,平阮儿急忙松手避开,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是她一时忘了,彼此已是敌对的身份。当初那个养马的小兵,单纯善良的小兵,即便知晓她和孟铮可能是奸细却依然放他们一马的小兵,在战火鲜血中,终于变成了会拿起匕首狠狠刺向敌人的合格军人。
她也是一名军人,可是此刻,为何会从心底里感到一阵悲哀呢?
杀。
无尽的血液。
滔天的火光。
无休无止的仇恨。
你来我往的战争。
昏天暗地的筹谋算计!
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而她自己,也不过这场战争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这一刻,她不止参透不了战争的意义,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的走向,所有的一切,似乎除了伤悲与死亡之外,再无其他。
“你去死吧!”阿禄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眼眸赤红如同凶兽,脑中满满的全是将平阮儿杀死的**。若不是赤焰军,他的大哥就不会死亡!
这样的嗜杀仇恨的眼神平阮儿分外熟悉,因为她也才刚经历过。面对阿禄愈发迅猛的攻击,平阮儿却面色沉静,几番退让之后,她终是一个手刀直接将人劈昏了过去。
“经护法,麻烦你带上他。”平阮儿说罢径直箭步走到了马前,翻身上马直接朝城中打马疾驰而去,马蹄生风,她很快来到了激战最烈的城中央。
她策马急停,高坐马上,大喝道:“紫琉国士兵听好了!你们少帅欲以雷火炮轰城,让你们给我赤焰大军陪葬!这样的少帅,你们还要给他们卖命吗!”
闻言,赤焰士兵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怔愣,紫琉国士兵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刚才那令震天动地、响彻九霄的大响声,在场众人都无比清楚,唯有雷火炮才有此威力,所以此话定然不假。
“若你等归降!我平阮儿在此承诺,一旦赤焰与紫琉休战,我定将尔等送归紫琉!”
经护法眼神复杂地看向平阮儿,是什么原因令她改变主意留下俘虏而不取他们的性命?带上这些人还得浪费粮食,没准留下祸患,现在己方已经完全处于优势,她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干!
看着手中提着的昏迷的士兵,他叹了一口气,将士兵扔进了紫琉国阵营中。
“缴械不杀!投降不杀!”平阮儿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
渐渐的,有人放下了武器,有人举起了双手,即便有人想要反抗,然而看着越来越多战友投降,也只好识时务的举起了双手。
赤焰国士兵面上多少有着不解,却并没有对平阮儿的命令产生异议。平阮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理智地知晓今日这事干得太过愚蠢,却……还是干了。
她将目光望向遥远的天边,炫目的日光似乎都在嘲笑她,真可笑,向来冷血无情的平阮儿竟然心软了。
------题外话------
是该斩尽杀绝以杀止杀,还是感化?小意子自己也很迷茫……
第15章 华丽落幕
万里无云,亮白耀眼的日光斜射下来,白花花的晃人眼,迎着日光看去,似乎能看见一圈圈分散开来的彩色光晕,却也同样炫目。
天气热得连蝉都懒得动弹,鸟儿也懒得鸣叫,放眼望去,除了零星的几棵依旧挺拔的白杨之外,入目全是黄色土体,一片空旷,再无其他。
整个天地显得宏大而广博,辽阔而寂静。
只是在这无端的寂静中,危险与杀机却在步步逼近。
高远的天空下,一支浩荡的队伍正就着仅有的几株杨树停脚歇息,队伍前方,两个甲胄加身的将领一站一蹲,蹲着的那人目光悠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支队伍,正是刚刚收复平遥城,准备前往大散关与楚轲汇合的赤炎军,队伍前方那两人自然便是平阮儿与李朗。
只见平阮儿突然松手,手心里的黄沙便立即被风扬起,飘落洒下,在亮白的日光下显得分外迷人,随后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东方,说道:“车辙印还很新,没有被黄沙盖住,脚印也如此,应该刚经过此处不超过半个时辰。”
她自幼在这片遍地黄沙的土地上生长,对此地的风速、线路、植被、水源等各种情况都了如指掌,要想追踪史子孝,自然不在话下。
“行了,让兄弟们都起来,准备继续追击。这一次,势要将史子孝擒住。”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缩了下。史子孝乃她平生大敌,就算他是彦昌之子,两人敌对的立场依旧无法改变,所以他们终究会执剑相向。
“赶紧起来!出发了!”李朗立即将命令下达下去。
士兵们本就时刻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此刻得到命令,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眨眼间整支队伍就整顿好了,齐刷刷地站成方阵。
“出发!”
从天空中向下俯瞰,可以看到整齐的队伍如一把出鞘的玄铁宝剑一般,笔直而锋利,刺破撕开黄色的土地,朝远方快步迈进。
平阮儿在心中计算了一番,从平遥城出来之后已经走了两日,此去信州还有近四十里,按如今的步速,赶到信州城时应该已是晚上。
而信州离大散关约六十里路,楚轲率领的是火云骑与烈焰军,绕过平遥城与信州赶往大散关至少要多绕百里,这样下来,如果自己在信州没有耽搁的话,应该能与他同时抵达大散关。
但现在问题是,她应该能会在信州时追上史子孝。这样一来,楚轲估计要独自与魏远明对上……
当务之急,还是先擒住史子孝,否则史子孝与魏远明汇合,一文一武,紫琉国岂不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情况极有演化得更加复杂。
一路分析,一路观察,一路前行,最后果然如平阮儿所料,戌时一刻,队伍终于抵达信州城。
三个月前,紫琉*队以雷霆之势攻破大散关,一夜强行军,于凌晨时分以火攻占了这座城池。如今虽然已过了三个月,但因为天气干旱的原因,城池被烧毁的痕迹保留得很好。
崩塌的城墙,黑黢黢的断壁残垣,烧焦的梁木,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那场大火的猛烈,甚至,还能看见被烧化的骨头渣子……
据报,信州城一共八百七十二户人家,无一幸免,全部丧身于这一场突然的大火之中。紫琉国突袭那日,风大,火猛,雷火炮在外严阵以待,而信州城城守以及驻守此处军官一心认为前方的大散关乃是铜墙铁壁,因此敌人来袭时,他们甚至还在自己的被窝里做着升官发财的荣华梦。
一梦不醒,一命呜呼。
或许这是一种美妙的死法,至少在梦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醒着的时候不曾拥有的。
只是却还有很多人再也没法见到自己游历在外的儿子、丈夫,有人再也无法听到娘亲温和的呼唤,再也无法听到先生严厉的教诲,再也无法呼朋唤友共饮一杯……
曾经一度辉煌、四方来客的城池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平阮儿牵着大朵云从熟悉的街道走过,步履急促,心绪亦难平。而这时候,她成功地追上了史子孝。
如今信州城只能算是一个地名,失去了其军事上的地位,史子孝也无法再利用这座城对她发起任何攻击,所以,等待被追上的紫琉军队的只会是——围堵,击杀。
史子孝虽然未曾孤注一掷地将平遥城视为最后一战的战场,但是为了请君入瓮,引得平阮儿与楚轲这两个同样善于攻心谋略的家伙卸下防备大胆攻入平遥,他也算是下足了饵——雷火炮,无数紫琉国士兵。
而最终,雷火炮突然自爆,平阮儿完好无损,他却平白失了武器与兵力,于是情势反转,史子孝从悠然自戏台上撤退的观戏人沦为了被戏中人追杀的仓惶逃命者。
两方兵力悬殊,平阮儿手一挥,赤焰士兵就立即向两侧疾奔而去,拉成一线,然后迅速围拢,将所有紫琉国士兵围了起来!
没有城墙和房屋的阻挡,荒原的风是如此猛烈,呼啦啦地扯着旗帜飞扬,扯着火把上的火苗斜斜地上扬。
在晃动的火光中,每个人的脸庞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幻影,又似被拉扯得变了形状。半明半晦的光线中,一代鬼才史子孝,以谋划人心著名的史子孝,脸上没有半分丧家之犬的落魄与命悬一线的慌张,他脸色白皙透明如同黝黑泥沼中生出来的皎洁白莲,流转淡淡光华,圣洁而美丽,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又见面了。”平阮儿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她面容坚毅,此刻一身银白盔甲,腰佩长剑,端的是凛然严肃。
尽管她才二十岁出头,然而多年的军旅生涯却令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老将才有的沉稳干练与肃穆庄重。
望着眼前的女子,史子孝不由得勾起唇角,“是呀,又见面了,本以为会在地府里再见,不想竟然提前了。咳咳……只是,用几十年没有对手的寂寞,换这一场提前交锋,似乎,不太划算呀……”他自顾自的摇头,面上满是惋惜。
平阮儿眉梢一挑,这人原来是想拉着自己下地狱和他继续斗法。而且这一句几十年没有对手的寂寞,说明他已经预料到属于他的败局,以死亡结束的败局。只是,既然还当作交锋,难不成他还有其他部署?
不过,她何须畏惧?有招,就放马过来吧!
刷的一声,平阮儿抽出腰间的长鸣剑,锋利的剑尖直接指向三丈之外的史子孝,“史子孝,我平阮儿敬你智谋无双,心思缜密,所以,愿意给你个痛快,如何?”
“咳咳,咳咳……”史子孝愉悦地咳了起来,眼底眉梢抑制不住笑意,过了半晌,他才抬手拭去唇角血渍,止住笑声,反问道:“给我个痛快?这个提议不错!”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便见他足尖一点,手中突然变出一把软剑,直接朝平阮儿刺去。
“公子!”守护史子孝的士兵们立即激动得想要冲上去帮忙。刷的一声,赤焰国士兵同时抽出腰刀,顿时银光大振,耀眼无比。
“别动!”赤焰国士兵面色冷肃。
刹那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凝。
而这头,平阮儿已经同史子孝交战起来。
他手中长剑如灵蛇吞吐,她手中长剑如惊电闪现,你来我往,各有千秋。
“你是彦老将军的儿子?”她问。
“我没有如此冷血的父亲。”他答。
“这么说也就是了。”她非常肯定,手中长剑一弹,顿时敲在他手肘内侧,逼得他手一颤,收势不稳,露出了破绽,“说,彦老将军的遗体哪儿去了!”
他后跟点地立即稳住身体,手腕一转,软剑又逼了上去,“你关心?假惺惺!”
平阮儿立即拆招。其实史子孝在武功上的造诣并不高,只能称之为一般般,不过他身轻体窄,倒也让人不好刺中。同时,长鸣剑本是苏珉佩剑,平阮儿因为想要留个念想这才随身携带,只是惯常使弯刀的她,真正使起剑来并不顺手。不过今日对付史子孝用剑的用意就在于她并不想这么快将人杀死,因为关于彦老将军遗体的去向问题,她必须搞清楚。
只是如今看来,史子孝是打定主意不会告诉她了。
当即剑尖左右几下迅速挑动,灌注劲力,硬生生地将缠绕在长鸣剑上的软剑震开,只听得一声迅疾的呼啸,长鸣剑撕裂空气,如惊电闪现,转瞬即逼至史子孝喉咙。
“说,彦老将军遗体在哪儿!”她厉色道。
“呵呵……”回应她的却是一声飘渺的轻笑。史子孝似对自己的生死浑然不在意,浅笑吟吟地回望平阮儿,“人生该如一场绚烂的焰火,猛然绽放,倏然寂灭,刹那终结,一切都定格在那最华丽最值得留恋的一刻。平阮儿,作为我一生的敌人,我突然很好奇你的结局,不过我估计你只能是那烟花过后满地的纸屑和泥土渣子,你的人生,成就了皇甫勋的伟业,所以你只能是焰火的牺牲品。既然如此,便由我赠你一场繁华焰火罢!”
平阮儿面色一变,不为其他,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扑倒!”她立即大吼一声,急忙抽剑扭身飞开,千钧一发之际,经护法一手捞过她,迅速飞撤!
嘭——
绚烂的焰火威力十足,在传来猛烈声响的同时也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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