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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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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说不上熟悉,印象却异常深刻的声音,平阮儿立即警惕起来,唇角却勾起一抹笑容,满面春风地望着门口。

一只金线黑靴首先踏了进来,随即是湛蓝色的袍角,往上,可见一枚纯白无暇的白玉,正系在同色精致绣纹的腰带上。玉手端在胸前,骨节分明的手中夹着她刚才射出的那只细毫笔。再往上,是弧线完美的下颌,有让人咬一口的冲动,然后便是那邪魅勾魂的薄唇,此刻唇角微翘,看不出是微笑还是讥诮。之后,便是那僵硬的银白色面具,露出一双看不清神色的潋滟眸子。

等平阮儿将人从下到上打量了个遍之后,楚轲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怎么?痴了?”微翘的唇角深深弯起,显露出来人的得意。

平阮儿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抿了抿唇,后退一步道:“楚大人日理万机,怎会光临寒舍?”

楚轲却逼近一步,凑到平阮儿身前,轻笑出声道:“阮儿不是心知肚明吗?”

平阮儿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即蹭蹭蹭地冒了出来,甚至脖子和两腮都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与一个高手挨得这么近,等于把小命乖乖奉上,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所以她害怕。而另一方面,她刚才确实有些看得呆了,所以还有被戳破心事的尴尬和羞恼。而最重要的是,她故意将他引来,乃是为了正事,而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有些混乱,于是,她觉得很凌乱!

平阮儿稳住自己的呼吸,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指毫不迟疑地点在楚轲的胸膛上,格开两人的距离,回道:“楚大人说笑了,本将军又不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晓楚大人为何而来?”谈判第一招,谁先开口谁先输,她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楚轲只觉得心口一麻,眼睛飞速向下一瞟,正巧看到一根纤纤玉指直直地抵着自己。那种感觉很微妙,好似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却酥酥的,直接从心口传到骨髓深处!

他微眯眸子,盯着平阮儿那张七分假笑三分应对的脸,丝毫不错过她眼中的任何一抹微光,然后才慢慢将身体撤了回来。心中确信刚才那感觉并非错觉,于是冲她勾唇邪魅一笑,深深凝视她一眼,这才放过她转身走到书桌前,将画卷转过来研究。

平阮儿深吸一口气,极力撇除自己的不适。和楚轲这种人共处一室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逃跑的**,可是,却两次被楚轲激发出来!

“你假意让舍弟楚筠帮你带那些武器图,美其名曰让军中锻造师指教,实则不过是为了引我前来,我说得可对?”楚轲正色道,眼神却不离桌上的图纸。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聪慧,消息也太过灵通!他最近正在打造连发弩以及其他武器的事本是军中机密,她何从得知?这还不算,没想到她在武器设计方面颇有造诣,前些日子让楚筠捎去的那几幅样图都是精品,若是真的锻造出来,绝对能让军队的战斗力更上层楼!他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女子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看来,当初保住她的命果然是明智之举。

平阮儿弯唇笑着,那笑容却要多假有多假。只听她打着哈哈说道:“楚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心,慧绝天下无人能及,本将军这点微末伎俩,果然逃不过大人法眼。”

楚轲望着她,知晓自己不拿出一点儿诚意来这女子恐怕不会开口说真话了。于是他提起毫笔,二话不说便往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平阮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径直走上前去。

楚轲书就,然后偏头看向平阮儿。平阮儿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字,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不知该作何言语。今日她想要的不过是以兵器的设计换取一个出府重新掌权的机会,却不料这人自报家门,这弦外之音,竟是——携手合作!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而且,那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平阮儿回头看向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衣袖是你自己以劲力割断的,也是你故意留下的线索。从南湖出手到裕泰宫的跟踪,再到三皇子府对我用那种什么魂术,都只是你的试探,你想看我是否足够聪明,有足够的力量将你的身份查出来,对不对?”

“溯魂术。”楚轲纠正道。

平阮儿见他如此神色,便知晓他是默认了,于是继续问道:“为何?”

“无可奉告,不过,非敌非友,我不会害你便是。”

平阮儿眉头高蹙,这叫什么事!查出来仍然是无济于事,从头至尾根本就是这个人设的一个局,一切不过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至于最终目的,她根本无从得知。她今日引他来,究竟是寻到支持,还是引狼入室!

“红轲,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七大世家的人不是被严令禁止参与世俗之事吗?你这样,可算是违返江湖规矩?”

红轲,正是楚轲在宣纸上落下的字。红氏,天下最尊贵的姓氏之一,面前的男子,竟然姓红。

------题外话------

千呼万唤始出来!接下来,就该男主与女主赤诚相待,然后,我期望的是宠爱…不显山、不露水的关注与无声的宠爱,期望是美好的,我争取好好写!

第54章 刹那心动

听到红轲两个字,楚轲身体一震,父亲逝世后,十余年来,再无人叫过这个名字,此刻从她口中用那清冽的声音叫出,听上去竟是如此美好。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每个世家的人都会有俗世弟子,此外,山里的弟子也会化名行走江湖。我此次出山,亦不过是一次历练而已,只要在不违约的情况下使用秘术,便算不得违令。至于我要干什么,如果我说我只是对上将军一职颇感兴趣,所以兴致大起,到军中一游,你相信否?”

你相信否?

他竟然这般问。

狗屁,相信就见鬼了!

平阮儿在心里腹诽道。

然而,心里有一角却因为那种语气而微微柔软。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有难言之隐,因而选择这样一个一戳就破的借口来表明他的善意。不知为何,她愿意相信他。比起皇甫勋那头猛虎,或许这只赤狐更危险,不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违忠义,不判家国?”平阮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自然。”他回答干脆。

“你要当上将军,我干嘛去!”平阮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他不可说,她不问便是。

楚轲会心一笑,为这女子的通透,道:“自是各凭本事!”

“哼,别得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等着!”

“那,拭目以待?”

两人目光交织,霎时火花四溅!

“哼!”平阮儿重重地哼了一声,率先撇开头。觊觎她梦寐以求的上将军之位,没门!不过心里却一松,好歹小命保住了,有楚轲作保,估计皇甫勋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桩买卖,还算划得来!

楚轲将她眸中喜色尽收眼底,转到书桌里侧坐下,伸手扣了扣桌面,问道:“现在,可否给我讲解一下你这图上是何兵器了?”

“楚大人还真会反客为主!”平阮儿轻嗤一声,因为楚轲坐的正是她的椅子。她手臂一撑,直接坐到书桌上,伸手抽出一张图纸侧身解说道:“先前我曾给你画过蹶张弩、改良过的白蜡杆步兵枪,还有复合弓,这些都是针对赤炎军的阵型设计的。不过,现在这种刀,却是为我的飞羽骑量身打造的!”

平阮儿说着将手上的图纸摊开在两人面前,竟然是一副凌乱的涂鸦!他疑惑地抬头看向平阮儿,不知她所谓何意。

“看好了。”平阮儿轻咳一声提醒,然后拿出一只特制的笔,指着图纸开始说道:“以我赤焰为中心,北有黄沙,东北有紫琉,正东有绿萝,东南乃死亡之域玉里峰,南部为橙雨国,西部则多是混乱的各民族部落。如今,燕国忠与燕文礼率烈焰军驻守西部,是以西部安全无虞。南部,自东南玉里峰开始,便是连绵山川沟壑,此乃天险,故橙雨国不足为惧。而正北,经过先前一战,黄沙国被重创,没有三年,断不可能卷土重来!所以,赤焰国如今的危机,在这里——”

她右手一点,正巧指在图纸的正上方。楚轲这才有些明白,原来,这涂鸦竟然是赤焰国与周边国家的地图。若非她现场讲解,他怎么也无法将这图与国家舆图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份地图根本没有疆域的轮廓,只是乱七八糟的一堆线条。

“看仔细了哦!”平阮儿见他一脸不解,笑眯眯地提醒道,随即笔走龙蛇,大开大阖地在图纸上画了起来。

“紫琉国虽小,然其北部与黄沙国之间乃是一大片流沙,这流沙之域比之玉里峰有过之而无不及,为其天然屏障。而南部与绿萝国更是隔了黑森林,沼泽绵延,因而也是得天独厚。其东南为青城,乃世人所熟知的独立和平之城,更无战乱。至于其正东,乃是蓝水国。两国隔着羌河遥遥相望,若是渡江而战,亦不容易。因此,紫琉国虽小,却占据地利,进可攻退可守,若是时不时出兵骚扰咱赤焰国,咱也只能当被毒蛇咬了一口而别无他法。若是他主动出兵,咱也讨不了好,打得过也打不进别人家门,打不过就会被占领,何况,紫琉国尤擅机关术,武器装备往往比咱们略胜一筹。实在是一块硬骨头!”

楚轲眸中光芒闪动,难以置信地朝平阮儿看去。

平阮儿见状,停住手中的笔,不由得问道:“怎么?不信?”

楚轲不言,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平阮儿也不甘示弱地回望他,心里隐隐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这番说辞,拿出去肯定无人相信。世人皆知,紫琉国最尊贵乃是七大世家的紫族,据精魂卫收集的情报来看,这紫族乃七大世家之中最神秘最骄傲的一族,他们擅长机关之术,生活在崇山峻岭之中。至今为止尚未有人成功探访到他们的家宅之处,只知道他们生活在紫琉国境内。而紫琉国的国姓为奚,奚乃女奴的意思,是这社会中最卑贱的群体。奚姓皇族,说的就是紫琉国的皇族乃是紫族女奴的后代,由此可以想象紫族的骄傲与尊贵!连王庭都不过是他们的奴隶而已!

因此,世人也将紫琉国视为蛮夷之国,从来不放在眼中。对于他们所处的那片贫瘠之地,更是不屑一顾。这些年干戈四起,紫琉国不断被打败,却也只是纳贡上礼,从不见割城让地,世人也只当紫琉国都是匹夫蛮子,不以为意。所以平阮儿今日这一番话无异于耸人听闻,不值一文的破地方被她说成兵家重地,任谁听了都会骂她是个疯子。

不过,她坚信自己的分析是对的。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希望有一个人能肯定自己,而此刻,说不出原因,她渴望得到楚轲的认可。她打心里觉得楚轲与其他人不同,这只赤狐,腹有乾坤,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的眸子中无意间流出期盼。

在从军的路上走了十多年,她一直是孤独的。这份孤独,不仅仅是关于一颗聪慧的头脑不被认可的孤独,更是身为女性,被别人从心底轻视的孤独。

一个男子拥有智慧便是超群绝伦、卓尔不凡。而一个女子,太过聪慧则会被世人说是多智近妖,是不见容于世的!甚至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这些年来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在宁有意和猴子面前偶尔表现出自己的精明,而在士兵面前,她都是以强硬的武力和赤诚的热血服众。直到这一次皇帝意欲赐酒将她赐死,她才明白,无论如何自己都逃不掉死亡的结局,皇帝对自己的忌惮,已非一点两点了。

所以今日,她再不用顾忌,可以侃侃而谈,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只是,这份孤独太过锥心蚀骨,她突然觉得有些疲累,于是想寻找一个人,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只要给她一个肯定就好。让她觉得,自己还有勇气继续面对接下来的风雨。

楚轲对上她投来的目光——那诚恳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盛一湖澄澈秋水,酿着二十年孤独的苦酿。那滋味,苦涩得难以入喉。然而,他却相信,若是解封了重新装坛,这酒,将会是天下的第一等佳酿!于是乎,他勾唇微笑,诚挚地说道:“今日方知,安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一字一顿,如金石般向平阮儿的耳膜撞击而去!平阮儿欣然笑开了,眸子里升起勃勃生机,如坚韧的春草遇着雨露阳光,拔苗疯长,蔓延开一片烂漫春意!

她嫣然一笑,恰如书桌上斜躺的那朵纯色芍药,馥郁芬芳,令人迷醉。楚轲知晓,这坛佳酿,他是第一个闻见的人。这一刻,他突然下定决心,这份他发掘的美好,决计不容他人觊觎!他要据为己有,把她变成他的独一份!

心动,不过刹那。而刹那芳华,已然胜过长及一生的苍凉。

------题外话------

茫茫人海中,寻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何其不易,我是如此期盼的~

第55章 指点江山

“今日方知,安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于平阮儿而言,今日这一句,已经抵过往日所有的不甘与不幸。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楚大人果然知我。”随即笔锋一转,指着图纸右侧说道:“接下来是绿萝国,绿萝国与橙雨国、蓝水国、青城相安无事,北接紫琉,却被黑森林阻隔,若绿萝出兵,必然也是奔着赤焰国而来。据说,绿萝国的皇帝赢昊意图撤销封地,所以他应该忙于内政,无暇对付你我,但并不排除他利用西部封地的靖王赢熙对付咱们,达到坐收渔利的目的。”

楚轲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从来兵事离不开政治,她独具慧眼,看到很多人错漏的地方,单就这一点,便胜过许多男儿!

“那你觉得会是哪国先出兵?”楚轲问道。

平阮儿微皱眉头,回道:“我毕竟只是一人之力,消息闭塞,分析也有偏颇,今年回朝时就觉得这两国蠢蠢欲动,可直至今日都没有大动静,是以还拿不准……”

说完她朝楚轲望去,以楚轲的能耐,只怕消息比她灵通多了,既然这么问她了,必是有想法了。

果然,只听楚轲接道:“你的猜测是对的,赢昊的确存着利用赢熙的心思,不过此事难行,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而紫琉国皇帝奚睿恒因为与紫族最尊贵的嫡女紫迷育有一子,最近才迎娶紫迷为妃,是以紫族一改态度给了他一批新型武器,所以,极有可能麦子一收,紫琉国就会挑起战祸。”

平阮儿心中疑惑不已,为何世家最尊贵的嫡女只是封妃,而不是封后?不过,若非楚轲提出,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见这些事都是极为机密的。白墨两宫、七大世家,还真是一个谜。

轻轻甩了甩头,什么时候她对江湖轶事这么好奇了,竟然有精力去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将这刀的用途讲解出来,然后借楚轲的手让锻造厂铸造出来!

“无论是紫琉国还是绿萝国,都在我国东部,与我国相接的地带大部分为平原和丘陵。若是紫琉开战,信州的大散关、平遥城以及沁阳县必首当其冲。”平阮儿的笔圈圈点点,竟然将军事重地勾画了出来。这笔是特制的,只在勾画的那一瞬呈现出墨迹来,随即立即消失。经过笔尖这般连接,胡乱的涂鸦立即变成了一副连贯精密的疆域图,虽然较之御书房的舆图粗糙,却有着自己的特点,只要是军事行家,必定眼红心倾!

楚轲暗暗心惊,这样一幅图随意丢在哪儿都不会有人捡,因为表面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张废纸罢了,怪不得平阮儿直接从桌上抽出来,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原来是乾坤内藏。

“这图是你自己绘的?”虽然知晓自己可能是多此一问,却还是按捺不下好奇心想去求证。

平阮儿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云淡风轻,浑不在意。

楚轲却是怔住了,她竟是如此惊才绝艳。早闻威远侯府平阮儿勇武善战,他虽不像世人一般将她的功勋归为祖上荫蔽、一笔抹杀,却也不曾真正将她划为帅才之列,从心底认可。而今日,这个女子笔尖随意写画,便是一段江山一尺山河;朱唇轻启,便是一起战祸一场干戈,她竟是如此智慧绝伦,眼光独到!

而自己,十分有幸地见证了她才华的惊人绽放。这一刻,为她的才华,为她的坦诚,为她的信任,自心底深处生出无限敬佩,在敬佩的同时,有一种甜蜜的滋味,也在缓缓蔓延……

终是自己,见证了这一刻。

平阮儿扭头便看见楚轲微微仰头凝视着她。两人一上一下,隔着书桌,恰好一尺的距离。

由于她停止讲解,书房便陷入极度的安静之中,一时只能听见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无边安静中,他的眸子幽深如海,青荇随波浪舒展起伏,让她彻底地放松下来。鼻端若有若无的青荇味,有着她熟悉的血腥,却亦有空山新雨后令人释然的清爽微香,这一切,突然令她觉得,这一世,或许有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走马天下、浴血长歌,可以共她风雨,卸她疲累……

想什么呢!自己克死的人还不够吗!

脑中警钟大作,平阮儿立即撤回眼神,屏息凝神,极度克制自己,命自己去忽略那恼人的青荇味。

她轻咳一声,沉声说道:“若是要突破敌人阵型,骑兵必不可少。然而,骑兵最重要的不仅是冲击力,更是速度!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现在骑兵用的长柄刀都太过沉重,飞羽骑用的环首刀虽然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穿刺仍然不理想。所以,我在环首刀的基础上将刀身由直变弯,同时宽度加大,这样一来,便增加了刀的攻击力。”

说完她如释重负,果然,自己还是适合在战场上奔劳,脑袋已经自动将这些记住,无需准备,便能信口吐出。

“这又是什么?”楚轲指着刀背上画着的两条线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若是刀穿透人的身体,当刀身过长时,拔刀就变得异常困难。我也是在这次与黄沙国的对抗中偶然发现,若是刀身挖出凹槽,拔刀就容易多了。”当时她带着五千队伍等候支援,与黄沙国的十万大军拼死相抗,相互屠戮了三天三夜,兵器都用钝了。后来捞到一把弯曲残破的刀就直接上,没想到却用得十分顺手,后来她研究了半天,照着那破刀做了一把,效果很好。归来后她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头,才有了这张图纸。

“原来如此。”楚轲赞叹道,心中佩服不已,他曾有幸得见青城铸剑世家——七大世家之一的越家——新铸的那柄宝剑“血炼”,剑脊上也有这样的凹槽,越家人称之为血槽。想不到,越家引以为傲的发明,如今在民间也有人二次发明了。他本不打算将这用在军中,因为那本是越家技艺,如今看来,完全可以推广了。

剑?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随即抽出一支笔,将画着刀的那张图摊开,往上添了两笔说道:“剑开双刃,却不利于马上劈砍,还易折断。然双刃亦有好处,具有单面开刃厚脊的刀所缺乏的灵活机动。你说,若是在刀尖至刀背三寸处开反刃,如何?”

平阮儿眼前一亮!一拍脑袋道:“好家伙,我怎么没有想到!而且这还可以减轻刀身重量,省下铸造材料,一箭双雕,着实不错!”

“我也是突然想到,好不好用还不知晓,可以先让铸造师打出一把来试试,若是效果好,再在军中推广也不迟。”

“嗯!不过——”平阮儿一把抢过图纸,说道:“我可是有条件的。”

楚轲轻回道:“自然,若兴战事,轲必向陛下力荐将军,并言明这些武器均为将军设计。”

“楚大人倒是知我甚深!”

“你我同僚一场,何况我暂代兵部尚书一职,这本属于我分内之事,自然义不容辞。”楚轲眼含深意地望着她。

平阮儿自然知道他言外之意,他想说的恐怕并非“同僚”,而是“同盟”吧!她浅笑着继续说道:“不过,除了此事,还有一个要求。不知楚大人何时归还我的盒子?”

盒子?

望着眼前的男装的平阮儿,楚轲突然很想看到她女装的模样。想起那个盒子,还有盒子里的东西,他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你收了我半截衣袖,那可是上好的雪蚕冰丝锦,难道还不抵一个沉香盒?以物易物,那夜你我已经说好了。唉,竟不想安远将军是如此不守信之人,竟要反悔?”

平阮儿咬牙切齿,一脸忿然,却又不能出口辩驳!那晚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分明是强买强卖好不好!不过,楚轲提出雪蚕冰丝锦,无非竟是要警告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为了一个盒子,没必要和他闹僵。可是,那是小璋子留给她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估计不会很贵重,但肯定是有纪念意义的……

见她一脸阴沉,楚轲却心情奇好,伸手摩挲着下巴说道:“想要盒子也并非不可,若是阮儿着女装,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题外话------

楚轲:小小意,你究竟什么时候把我家女装的阮儿放出来?

某意:(摸下巴,点头)这个——呃,你看咱们阮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多么帅气!女装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楚轲:那是你没有发掘我家阮儿的美!没眼光!

某意: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楚轲:不放也好,楚某正担心有人不知死活觊觎,这下省事了!还是抱回家自己慢慢欣赏,哈哈哈!

某意:不行!那是我的阮儿,本该拉风的,好了,本作者决定了,后天,放女装!你若是不对阮儿好,我就重新给她挑个夫婿!

第56章 名刀问世

见她一脸阴沉,楚轲却心情奇好,伸手摩挲着下巴说道:“想要盒子也并非不可,若是阮儿着女装,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平阮儿瞳孔立即睁大,随即倏地紧缩,眼睛微眯,里面透出危险的光芒。她基本上已经可以判断出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只是楚轲这话,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想拿她与那两兄弟的纠葛做文章?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楚轲淡淡地说道。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竟然连别人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平阮儿再次感到危险,不愿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说道:“楚大人可别忘了自己应承的事,话已至此,本将军便在府中恭候楚大人的好消息了!”

楚轲勾唇,哂笑道:“目前将军还是韬光养晦的好,难得偷闲,不妨好好享受夏日时光,依我看,怎么也得等到芒种时节。”

“嗯。”平阮儿应了一声,略微蹙眉。除了绿萝国或者紫琉国挑起纷争,她再无其他机会重掌兵权。不过,这怎么也得像楚轲说的一样,得等。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府中呆久了,这身皮真的好痒!再这么下去,她很怀疑自己是否会发霉!

楚轲见她郁郁不快,不由得好笑,打趣道:“若阮儿实在迫不及待想要来丰台大营与轲朝夕相对,轲倒是有一策献上。”

“有屁快放!”平阮儿知道这人向来喜欢讨些口头便宜,也懒得与他计较。虽然肉麻一些,但比起被他恶寒而言,自由才是重中之重!何况,她想念死那些小兵仔了!而且猴子也在丰台大营!

“舍弟擅长药理,易容更不在话下,只好委屈他了。”楚轲嘴上说委屈,眼中的笑意却透着狐狸的精明。

平阮儿不由得腹诽,这是什么哥哥,竟然就这般把自己的亲弟弟给卖了……其实她也想过让精通变装、并且深知自己脾性的小六在府中假扮自己,来一招偷梁换柱,不过这样就相当于将小六束缚在了府中,而她手上一大堆事情亟待精魂卫去完成,自然不能因小失大,做这等杀鸡取卵的蠢事。何况,那时她和楚轲还不知是敌是友,怎可贸然前往丰台大营,陷自己于危险之境?不过现下既然楚轲自己提出来了,她当然乐见其成。

“那就有劳楚兄安排了!”平阮儿乐道。

楚轲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对了,这刀你可想好名字了?”

平阮儿摇头,想名字费心劳力,她才不干这种事。当初那个大碗队可没少被笑话,她和猴子不就是向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侠生活,才这样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嘛,而且又容易记忆,叫着又顺口,多方便。何况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她也没太在意,谁知道竟然惹得那些爱嚼舌根、眼红嫉妒骑队的人嘲笑。所以后来她只好放弃自己大俗大雅的目标,给骑队换了“飞羽”这个名字,取意为:快蹄如飞、轻若翎羽。

思及这段往事,平阮儿不由得轻笑出声,那时年少气盛、任性妄为,哪懂人心倾轧、人性黑暗?

楚轲见她笑容,心神不由得一震。那笑容里三分轻嘲、三分苍凉、剩下的四分却是三分清明一份快意,这样复杂的笑容,绽放在她脸上,却一点儿也不相冲,而是让她整个人透出一种历经风雨后的睿智练达与沉稳灵透。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藏得很深,不下于自己。

随即他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图纸对平阮儿说道:“形如雁羽,轻若鸿毛,不如——叫雁翎如何?”

“雁翎刀?”平阮儿眼珠子转了一圈,喃喃道:“飞羽骑,雁翎刀,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轻描淡写间便将这今后将在历史上掀起惊涛骇浪的名刀命名了。这一日,雁翎刀图样问世,在武器史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夜密谈,多年后也被写成各种野史,供世人揣测,原本立场敌对的两人竟然携手同盟,从此开启了赤焰国一段风云,最终,谱写出一首烈火长歌!

是夜,楚轲并没有连夜赶回丰台大营,而是回了楚府。他轻功卓绝,深夜潜入府中自是无人知晓,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径自去了书房。

轻拂衣袖,书房便瞬间亮堂起来。

他径直走向书架,然后将那个沉香盒子取下。突然,他手一顿,眉头微皱,沉声道:“有人动过?”随即他闭目凝神感受了一番,淡淡说道:“是三弟。”

远在军营的楚筠突然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坏了,谁在念叨我?不会是二哥发现我动了他的东西了吧?”

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啪”的一声,墨汁掉在纸上洇开来,这才回过神来,“早晚都会被发现的,还想这个干嘛!干活干活!”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啪!”的一声,却是楚轲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垫着明黄色的绢布,绢布上,躺着一卷画轴。

楚轲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取了出来,玉指轻轻一挑,绸带绑着的结便开了,随后他慢慢滚动拉开画卷。

画上首先出现的是一大片红如烈火、艳丽似血的映山红,层层叠叠、灿烂绚丽,恍若云蒸霞蔚。映山红长在山石下,而山石壁上,则爬满了绿意盎然的爬山虎。黝黑的峭壁,红艳的花朵,翠绿欲滴的嫩叶,强烈的色彩对比冲击着人的眼。最重要的是,崖壁顶上是一座凸出来的亭子,朱红栏杆旁撑着一绝代佳人。佳人探出半个身子,正朝着前方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双手,呼唤着作画之人,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明眸善睐,顾盼生姿,眉眼间全是飞扬神采。

画里娇俏可人的女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时今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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