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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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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一个男人八卦这些真不像话。可颜学庆是个重情义的,他怎么也忘不掉自己吃不上饭那时,全靠青楼里的那些姐妹接济才熬了下来。
而这边,他和裴天舒说起这个事情,一是因为他无人可说,另一个他还打着旧事重提的心思。没错儿,他还惦记着那神奇的“古书”呢。
裴天舒自打升级当了爹,可是一切以女儿为先,当然只顾及着自己的女儿。虽说他女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可作为大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口无遮拦。
他有些动气,说话自然也就不那么好听:“不知道,你去问肖太常去啊。”
谁知,那颜学庆眼睛一亮,还别说这还真算个好主意。
裴天舒又被他一脸放光的惊喜表情给气乐了。
他很了解颜学庆,这家伙恨不得出门扛个耙子,没事儿刨一刨人家没说完的话,再没事了刨一刨人家见不得的隐秘。
所谓好奇害死猫,他还真怕颜学庆傻儿巴叽地跑去问肖太常,万一这真是人家的隐秘,譬如那一儿一女不是肖太常的种什么的,那他还不得被灭了口。
所以,裴天舒还真就认真地思考起来肖太常的小妾怎么避|孕这个问题。其一,小妾们都是摆设,这一点可以撇去,因为肖太常肾阳虚啊。其二,像肖太常命里子嗣稀薄等等,这些虚幻的理由又站不住脚。
想来想去,他也迷惑了。
其实这事儿裴金玉知道啊,她还是大文前长公主那会儿,手底下有一队人专门收集朝廷官员的隐秘。
至于那会儿也是太常的肖恩禄,没什么别的爱好,好男风,也并不是不爱女子,只是同女子相好也不爱走正门,专爱“后|庭|花”。
这话她要是说了,保准能吓死裴天舒。
可她还真就想吓一吓她爹,瞧瞧他到底经不经吓。
屋子里头突然响起了她天真稚嫩,却没头没脑的话:“走后门。”
将将才抿了口酒的颜学庆当即就喷了。
裴天舒一拍大腿,茅塞顿开,心想:嘿,这是个形婚的骗子。
后一想,不对,他女儿刚才说什么了。
裴天舒如临大敌,对着他女儿的小脸,严肃地问:“金玉,你刚才说什么了?”
“爹,我说什么了?”裴金玉也对着她爹的脸,很是认真地反问。
裴天舒冒汗,他也不知道他女儿说了什么呀,平时都说一个字,今天一次倒是说了好几个字,可MD好吓人啊!
幸好,就在这时,雅间的后门“吱”一声开了条缝,从外头探进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谭中秀来了,不早也不晚。
裴天舒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呼出一口长气。她女儿刚刚说的一定不是肖太常,这是乌龙,这肯定是乌龙。
正文 第16章 爹是干吗的
谭中秀为什么来这儿,自然是裴天舒一早就差人去叫的。
他来的太是时候了,一下子就解开了裴天舒和他女儿的“误会”。
是以,裴天舒看这孩子是打心底觉的特别顺眼,招手唤他过来,很愉快地说:“秀哥儿,快过来拜见你师父。”
坑娘这事儿他都干过,更何况是坑友。
再者他已经想过味了,他女儿之所以“凑巧”吓了他一跳,都是因为颜学庆口无遮拦。
还不知道颜学庆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会不会影响了他女儿的健康成长,他对他客气,才怪!
裴金玉也不晓得谭中秀会来的这么凑巧,她吓她爹那会儿就没打算过会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反正她小啊。
再不行她就鬼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这是在试探她爹的底线,她爹若是信了她的话还好,若是因此而对她有芥蒂,降低了对她的一应待遇,那她也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心思培养父女之情了。
另一边颜学庆被裴金玉那句“走后门”冲击的有些犯傻,一时半会难以转弯。
可谭中秀一进屋,就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才幡然醒悟,画风不对啊!不是正在讨论“后门”的问题嘛。
他同裴天舒大眼瞪小眼交流了半天,又瞅了瞅底下跪着的孩子。嗯,长得比他靠谱,可靠谱也不行啊,他还不想回家跪祖宗。
一番计较,这才对跪着的谭中秀道:“别跪我,我又不是你师父。”谁答应的你,谁就是你师父。
裴天舒也不恼,就轻飘飘地道:“束脩都收了,怎能抵赖。”
颜学庆当下辩解:“我哪里收人束脩了。”他是爱财,可从不爱不义之财。
裴天舒高深莫测:“要不你自己付那十两酒钱。”
颜学庆:MD,在这儿等着他呢。
到底是莫名其妙收个徒弟,还是痛痛快快地出十两银子?颜学庆觉得自己无论选择哪一个,往后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他沉默不语,裴天舒便适时劝解:“说什么医术传儿不传女,你丈母娘都还在娘家呆着呢……”
颜学庆皱眉,瞪眼,拍桌子。
长相过于粗犷的男人生起气来杀伤力很大。
这年头实话总是不那么好听。裴天舒怕吓着他女儿,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提前给你找个祸害人的帮手。”
谭中秀:“……”爹啊,你老确定给我找的是个神医师父,不是洛阳城里的不良分子大哥大,先不说长相是分分钟钟要砍人的,画风也不太对啊。
谭小哥跪在那里,想法很多。
颜学庆也没闲着,郑重思考了很久:“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裴天舒的表情也罕见沉重起来:“没人能够独善其身。”
他不能,颜学庆也不能。
想当初,有容大师的昏迷不过是一场照着剧本演出的大戏,剧本的总导演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时,他大哥身死,他拒封。负责追击前皇帝卫单残余势力的林枞,命副将带回了卫单以及其主将魏林熊的首级,自己不告而别,四处云游去了。
正是那样一个敏感的时节,有容大师昏迷,颜学庆又怎能不出手。
皇帝知道,昔日武陵山上滴血为盟的三人,只要有一人进宫,另外的两个便不能独善其身。
他们又何尝不知晓,与其逼皇帝下定决心除掉他们,不如自己乖乖地将弱点交到他的手中。
于是,他和林枞主动交上军权,不领一官半职,而最没有存在感的颜学庆进了宫。如此确实安全一时,可到底能不能安全一世呢?
是时候为了以后而谋划了。
事情,就这么被裴天舒拍板决定了。
裴天舒抱着裴金玉临出雅间的时候,果断回头道:“该娶妻就娶妻。”与其怕连累了别人,不如强大了自己。
一味的退让,不是大丈夫所为。
裴金玉被她爹一不小心侧漏出来的霸气震撼到了,乖乖地被抱到了马车上,乖乖地有问必答。
她爹问:“金玉,你什么时候知道谭哥哥到的雅间?”
裴金玉答得很快:“爹知道……我知道。”偶尔说一句利索话,那叫超常发挥,要是这会儿话全说利索了,那也太突然了。于是,她故意将话说的很含糊。
裴天舒已经完全认定了他女儿比他先知道谭中秀的到来,可他却不想深究她为什么要让谭中秀“走后门”。
他看着他女儿圆润的小脸袋,实在是怎么看怎么爱,毫无违和感啊。甚至在心里想到,爹是什么?爹可以是硬汉,但柔情全部都是女儿的。爹是大树,给女儿挡雨的时候还得自带避雷针。爹等于海纳百川,要容纳下女儿的一切……
裴天舒鼻子一酸,被自己感动了。
他想,甭管他女儿是无心,还是有意。
总之一句,他女儿很正常。
这一点,他完全相信。
裴金玉不知道裴天舒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没事儿人似的撩起帷幔,给她指点着路旁的稀罕物。
不久,建信侯府到了。她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金玉,过几天爹再带你出门。”
貌似她爹很喜欢出门,可他一个男人又不受礼法约束,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出门就出门。
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曾想,她爹说话还挺真,并没有过几天,她爹就又带着她出门了,这回一起的还有楚氏。
照理说出门是件很欢乐的事情,前提条件要不是奉旨出行的话。
皇帝突然下旨,要微服出行去拜见有容大师,命成王一家以及裴天舒一家伴驾。先不提他下了旨还叫不叫微服出行,单只说他没事想听和尚念经,干嘛非得祸害别人的耳朵,委实不太厚道。
裴天舒对皇帝的这个旨意特别的不满意,可是时间匆忙,来宣旨的太监说了让他们立马前往,这是连换身衣裳的时间都不给啊,怎么着他也不能这么巧突然就“病”了啊。
这是不去不行。
可一想起那个有容大师,裴天舒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其实裴天舒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这有容大师,可大师是名人,拥有众多粉丝,如果这个时代有微博的话,关注大师的至少得有好几百万人,绝对没有僵死粉。底下肯定一溜的留言大师,求降雨,求增产,求病全好,求娶老婆,求顿顿有肉吃……
为此,他还给大师的粉丝起了个别名叫“有fans”,简称有饭吃。
对于这种人,裴天舒以前会痛骂一声神棍,而如今他犯了所有穿越人士的心病,不敢小觑神魔鬼怪。可是对这些将一切都归之于冥冥之中的大师,仍旧不敢恭维,大不了就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断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去见他。
可他今天,还真的得吃饱了撑的去见见他了,想想就心塞。
裴金玉这儿也正心塞着呢。
她要还是大文前长公主的话,见林青峦一次就得数落他祖宗一次,就是挥个刀舞个剑,不小心误伤什么的,他也得受着。反正,他和大文前长公主,不是她恶心死他,就是他弄死她。
可现在她见了他得叫“义父”,再不济也得叫声“皇伯伯”。
呸。
叫不出口啊。
楚氏是被巨大的喜悦给惊呆了,被皇帝和贤妃召见,虽然不是去皇宫,可那也倍儿有面子啊。以前楚氏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奈何她有一个肤浅的嫂嫂。每逢宫宴回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她才是正宫娘娘的错觉。
看的多了,楚氏难免会受影响。幸好,她并不是个眼皮子太浅的,努力镇定情绪后,却还是问了裴天舒一句废话:“一会儿贤妃说什么,我是不是就得跟着说什么?”
裴天舒正心烦,随口道:“她要说太阳是方的,你也说是方的。”
楚氏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裴天舒想了想,倒是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怕她,凡事有我撑腰。她要是说点儿什么不好听的,你就只管当她放了个屁。”
楚氏一怔,浅浅地笑了。这话要是旁人说的,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粗俗的人。可说话的人是她夫君,她只会觉得她夫君不止是个狂放的雅士,还是个一心对她好的。
色|令智昏,放在楚氏的身上颇为合适。
就是裴金玉也觉得她爹这话说的不止很对,还很贴切。
正文 第17章 成王皇太弟
一路之上,裴金玉都怀着一会儿要听很多很多屁话的沉重心思,也没太在意马车的走向。
等到了地方,下车一看,这地儿很面熟啊。
其实整个洛阳城就没有她不熟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她特别的熟。
此地正是大文前长公主的公主府。
面前的几百禁军,还有她爹或者她娘,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公主府上建个和尚庙?
该不会是想要镇压她吧?
这是死了转世也不让安宁的节奏?
裴金玉一想到这里,小心拔凉拔凉的。
楚氏和裴天舒看起来像是知情的,可二人一句废话都没有,整整衣袍,满脸假笑地走了。
裴金玉:没人科普不幸福。
裴金玉示意抱着她的佳柔走快两步,吐字清晰地问她爹:“这是哪儿?”
这地方具体叫什么真不好说,门前公主府的匾额尚在,可里头已经建起了一座供大师修行的半壁塔。裴天舒想了想,很郑重地跟她女儿解释:“这是大师修行的地方。”
“庙。”
“不是。”
“那这是哪儿?”
得,又绕回来了。
裴天舒挠了挠头,心想他女儿这是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这项坑爹功能,正愁怎么跟他女儿解释。
楚氏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地方原本是一位公主的府邸,皇上为了祭奠这位公主,特地在府里造了一座半壁塔,有容大师就住在塔里日日为公主诵经,祝她免遭轮回,早登极乐。”
裴天舒对这种流传于市井的凄美(骗鬼)故事并不感冒,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三声。
裴金玉给他爹鼓了鼓掌,“爹,笑,好看。”
裴天舒得意地笑笑,还不忘给他女儿送去一记好看的飞眼。
他女儿没什么反应,倒是楚氏红了脸,带了些娇羞,却没忘记正题,红着脸很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夫君,切莫忘记他是皇帝。”自古皇帝皆薄情,他还能为公主建座塔,已经算是情深意切了。
裴天舒当然不会忘记这茬,原本他也并不是觉得林青峦薄幸,只不过是瞧不上他鱼与熊掌想要兼得的贪心。
人,总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得到了皇位,还想要公主。是不是还想要公主听他述说夺取皇位的种种不得已,然后紧接着述说他的深情,最后皆大欢喜?
他满心以为自己双手捧上了凤印,就能化解一切。可公主凭什么要听他说。
现实就是,公主和他拜拜了,并且拜拜之前没给他说半句话的机会,甚至可能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这或许才是林青峦的心里最最介怀的事情。
要让裴天舒来说,皇帝是活该,做之前就应该想到的后果。
一个公主的心里,不止有情|爱,不止有苍生,还有那给她半世荣华的姓氏。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不能说给楚氏听的。
于是,裴天舒冲她笑笑道:“安心,我知晓。”
这就穿过了禁军的把守,来到了紧闭着的朱红色铜钉大门前。
门前立着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宝光。
裴金玉瞧着他也很是眼熟,仔细想了想,不得要领,顷刻间就决定不再想了。
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跳下城楼之时,她便是想着再不想做那个劳什子的公主了。如此,公主时的记忆也就不甚重要。
而今重要的只是她现在叫裴金玉,是个与朝政无关紧要的人,不会主动去作恶,也不会让人随意将她欺辱。
活着,就是要舒心,会不会给人添堵,那是别人应当考虑的事情。
转而一想,她还真是她爹的女儿,她爹就是这副德行有木有。
太惊悚了!
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裴金玉的心里翻江倒海,双眼无神,就像是害了场病刚好,当然就顾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所以,代王和成王世子这两个熊孩子,从大门边立着的石狮子背后跳出来的时候,她一惊,差点儿吓尿了。(羞涩,人家还小嘛。)
裴金玉瞪着眼,不快地瞧着这两个好似从天而降的妖怪。
这一惊吓,倒是又将她吓精神了。
歪打正着。
****
代王是个傻的,还以为自己跳出来给了裴家三人一个莫大的惊喜,是以就站在那里傻笑,顺便等夸奖。
成王世子比他大,脑袋也是正常的,自己知道这么做约莫是不大好的,走上前来,对着裴天舒和楚氏各行一礼。
裴天舒心安理得地受了,楚氏慌忙闪过了身子,受了半礼,紧接着又福了福身。
成王世子道:“裴三叔、裴三婶,小侄和代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皇伯伯教他要礼贤下士,父王教他要时刻谨记着自己皇族的身份,他向来都是选取中庸之道,而今这般亲自迎接裴天舒,委实并非他所愿,只是他肯定不会说是林錾非拖着他出来的。
裴天舒点了点头,摆足了谱。眼风一扫,不知什么时候,代王已经挪到了他女儿旁边。他下意识抬了抬脚,到底没敢踢过去,嘴上就不客气地道:“世子太大意,既带了代王出来,就应当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代王正是灵动的年纪,万一世子一个疏忽,他跑了,看你怎么向皇上和成王交代。”
成王世子也看见了林錾的动作,有心想要叫他回来,又怕他哭。有心装傻,裴天舒那儿正盯着他看呢。
他……好想哭啊。男人为什么总是为难男人?
成王世子小心地叫了声:“錾弟。”
代王那儿正笑呵呵地盯着裴金玉看呢,心里头还想着:咦,妹妹又好看了。咦,妹妹怎么不说话了。咦,妹妹看我了。
哪里有空去理成王世子。
成王世子瞧了瞧裴天舒,摆出了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裴天舒眼睛一瞪。
世子一抖,脑袋开挂了,上前两步,紧贴在林錾的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天舒,就只差说“叔,我照你的吩咐,对代王寸步不离。”
裴天舒气了个仰倒,伸手就从佳柔那里接过了裴金玉,还幸灾乐祸地嘿嘿了两声。小子,跟他斗,太嫩。
果然,裴天舒一出,方圆四里寸草不生。
代王呢?
哦,离得很远。
成王世子呢?
哦,正和代王寸步不离。
裴天舒总结:嗯,这还差不多,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到了公主府的内院,也就是到了要分别的地方。
皇上和成王正在主殿夏晖殿里,听有容大师讲经。而贤妃则正在稍偏一些的霞光殿里安置。
因此,裴天舒带着成王世子和代王走了直路,楚氏和抱回裴金玉的佳柔拐弯向左,分道而行。
自然是裴天舒一行先到了地方。
夏晖殿中,有容大师并不在此。
裴天舒同皇帝和成王行了礼,也不多问,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
成王像是有话要说,或者有话刚刚说了一半,他瞧了瞧成王世子和代王,对皇帝道:“皇兄,咱们三个老的在这儿说话,不如让他们两个小的自去玩耍。”
皇帝已经三十有四,膝下并无子嗣,对两个弟弟的孩子,向来宠爱有加,笑着颔首,吩咐太监宝光:“叫伺候的人仔细些,除了半壁塔,其他地方随他们去。”
宝光领命,甩了甩拂尘,又引着成王世子和代王出去了。
裴天舒心里知道,这两个小子肯定又要去骚|扰他女儿了。可这回他只能瞪眼干着急,便将成王埋怨上了。
无故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的成王回头瞧了裴天舒一眼,顺便将他提出来说话:“畅之,你也来劝劝皇兄。”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搞的他们已经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过一样。
裴天舒在心里将他鄙视了,面上却恭敬地道:“成王既让我规劝皇上,也至少得告诉我所要规劝之事吧。”
成王不知听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仍旧一脸急切地道:“还能是何事!自是皇帝的子嗣大事。”转脸又对坐在高座上的皇帝说:“皇兄,你要是不喜贤妃,就多招些美人进宫。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不多尝|试几个,你又怎知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哪一种。”
裴天舒默默地低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话也就成王敢说,至于他……还是乖乖地闭嘴的好,光听听就行了。
谁知,高座上的皇帝沉吟了片刻,一开口,就让裴天舒想要先去死一死。
皇上说:“峻游不知,不是朕不想,而是朕不能。”
成王嚷道:“什么叫做不能,还不是皇兄的心里惦记着……”
“是真的不能,太医说可能是因为那假死药,朕已经服药两年,并无好转。”皇帝面容平静地打断他。
裴天舒的心里顿时咯噔一跳,难道这是要灭他口的节奏?
他扑通一声,毫无压力地跪在地上:“皇上,我,我想先告退。”
皇帝瞧了他半晌,呵呵一笑:“畅之,你总是这般小心。”
“我不信,皇兄为何不多招些美女进宫试一试。”
成王犹自不死心。
皇帝叹息一声:“峻游,还是给朕留些脸面吧。”转而又对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裴天舒道:“畅之莫忧,朕已经拟好了诏书,准备在明日上朝的时候昭告百官——朕要立成王为皇太弟,成王世子林浅之便封做成王,成王二子林默之封做赵王,女儿林焕就让他做宜阳公主。畅之,现今你不肯帮我,我也并不强求于你,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于世,你一定要尽心辅佐峻游……”
“皇上……”
“皇兄……”
裴天舒还罢,那厢的成王扑通一跪,竟是已经哭了出来。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说这些还为之尚早。”
这厢的皇帝已经决议要立皇太弟,那厢的贤妃却正在做着统率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梦。
男人碰见了权力,多半是要走不动路的。其表现在,成王哭着居然还想笑。
作为女人的贤妃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梦的很远,她不止梦见自己做了皇后,甚至还梦见自己做了皇太后……
正文 第18章 楚氏挨打了
霞光殿里。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裴先生究竟娶了怎样一位仙女。”
不远处的高座上,传来了贤妃婉转动听的声音。
楚氏闻言,微微抬头,道了声:“娘娘谬赞。”这才将她仔细打量。
只见那高座上的女子双十年华,肌肤胜雪,不可逼视。并不像流传那般穿了件布衣,而是穿着杏黄色镶红边的杂裾垂髾宫衣,华贵又不失灵动。
楚氏并不敢多看,飞快地瞧过两眼,便又低下了头。
贤妃瞧她也是惊奇,秀雅的姿容,淡淡宜人,倒是有一些出尘如仙的味道,足以般配玉人一样的裴天舒。
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自视甚高的女人大都不太喜欢比自己还要美的女人,没有特别的原因,却总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敌意。
不过,贤妃是个会隐藏的。
她微微笑道:“果真是个仙女哩。有如此姿色的母亲,又有那般天资的父亲,咱们的汉寿翁主长大之后必定艳惊四座,人间少有。”
楚氏又盈盈一拜:“娘娘谬赞,小孩子不经夸的。”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怀疑皇上的眼光?”贤妃似笑非笑,“本宫倒是瞧着若不是因为汉寿翁主有过人之处,皇上又怎会收其为义女,亲封翁主呢!”
楚氏一听,这话不怎么悦耳啊,心说还是她夫君有先见之明,那她就权当听了句屁话吧。
可又不能不回,幸好楚氏的爹是个清流,她有清高清正的资本,这一回便是拜也不用再拜,仰着脖子不卑不亢地道:“妾不敢揣度圣意。”有本事你自己问皇帝去。
贤妃落了个恨得牙根儿痒痒,可裴天舒虽无一官半职,但这楚氏也并不是她能够随意拿捏的。只好忍着怒又问了些家常,譬如翁主可会说话,翁主能走路否,翁主一日吃几顿。反正,一番话下来,十有□□离不开裴金玉。
楚氏长了个心眼,唯恐她再屁话,答得很小心,只说自家的女儿还不太会说话,走的也不稳,今天吃三顿明天吃五顿的全看心情。
三言两语就禀告完了。
这下坏了,两个人没话聊了。
楚氏拘谨地双手重叠,不动不语。如此还能留意到她女儿投过来打量她的小眼神,快速地冲她一笑,紧接着正襟危坐。
裴金玉一怔,还以为自己花了眼。说实在的,她是挺担心楚氏扛不住贤妃那道无形压力。
瞧着眼下的情形,楚氏也并不是个软面团子,至少得是个包子。
包子有陷啊,贤妃弄不清楚楚氏这个包子里头到底装了什么馅,她敢下嘴咬吗!万一装了石头,那可是要哽掉牙的。
高座上的贤妃动了动案子上那套青花经文观音菩萨碗,微微有些出神。这是她专程为了皇帝定做的,一套九个,端的是九九归一的寓意。
这碗通体青花装饰,碗心书写青花楷体“南无无量寿佛”六字,环以缠枝花纹。外壁一侧绘有观音像,渡海观音居中,足下波浪翻腾。善财童子合掌相拜,韦驮双手合十,横置金刚杵护法。另一侧青花楷书经文112字,首句为“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自打林青峦做了皇帝,没表现出对任何东西的爱好,唯独对有容大师上心。其实她隐约猜到了他的用意,尽管恨得夜难寐,却还是选择投其所好。
无他,她可不相信多念几段佛经、多修几座高塔,死人就能复活。
就在裴金玉揣摩着贤妃打量那几个碗久久不语是什么意思时,成王世子和代王到了。
这两个一个是成王的大儿子,一个是皇帝的心头好,贤妃哪个都不敢怠慢了。
是以,当成王世子提出要带着代王和汉寿翁主到一旁玩,贤妃连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楚氏倒是想反对来着,可她迟了一步,总不能明着和贤妃唱对台戏吧。
幸好,成王世子是个知道分寸的。他抵抗不了代王的央求,也抵挡不住裴天舒的杀气,向来喜欢折中办事的他将两个小的带到了殿门口,就在楚氏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就是佳柔也还寸步不离地守在裴金玉身边。
裴金玉又不是真的小孩,上一辈子也没有跟小孩相处的经历,对着一个十岁一个五岁的两个小妖怪,她真不知道该和他们玩些什么。
但凡事都经不住有一个比照物,就好比现在,两妖怪比照贤妃,还用得着选择嘛。也就是成王世子没叫上楚氏,若不然楚氏也是极其乐意的。
于是,裴金玉很欢乐地和他们在殿门口玩着。
玩什么呢?
也不知道代王打哪儿弄来了一木匣子的石头,献宝似的一溜儿摆开,全排在了裴金玉的面前。
裴金玉弯腰细看了一下,有雨花石、鹅卵石、太湖石、钟乳石等等,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样子多是圆润一些的,称不上上品,也称不上有多稀奇,其中最难得的还数一块儿品相不错的黄蜡石。
裴金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就看了看,便直起腰,手连动都没动半下。
后头站着的成王世子有点儿干着急,可代王就是死活不肯开口说话,世子只能替他旁白:“这是錾弟最喜欢的,他让你挑一块儿。”
裴金玉心想,她要石头干啥啊!就算她想要,她也会管她爹要,要他个小妖怪的东西算怎么回事。
她果断地摆了摆手。
代王嘴一撇,想哭。
裴金玉就更纳闷了,既然是他喜欢的东西,她不夺他所好,他还委屈个什么劲!
要不怎么说她没有童心呢。更没耐心,就瞪眼瞧着代王,看他到底会不会哭出来。
代王:妹妹的眼睛真好看,被她瞪着,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一旁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玩的很欢实,可成王世子是个急性子,再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儿恐吓的意思:“代王让你挑你就挑,磨叽什么。”他可是代王,品级上比她个小小的郡主高。
说着,随意从地上捡了两块,硬塞到了裴金玉的手里,也不管人家的小手拿下拿不下。
一转头,还卖好似的对林錾道:“给她两块行吗?”
代王小嘴一咧,笑的像朵小花。那样子明显就是给三块也行啊!
裴金玉:“……”听说过强买强卖的,今儿见识了强送人东西的。
她低头一瞧,成王世子硬塞给她的有一块儿是黄蜡石,倒是可以雕个随身携带的印章,反正是硬塞的,那就勉为其难地笑纳了。
她转头想要将石头递给佳柔,正好瞧见殿里的情形。
不知为何,楚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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