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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龙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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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倒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跑我这儿来打瞌睡?”宇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吵……”顾青还是趴着没动。
宇文抱着双臂想了想,又弯腰凑到顾青耳边轻声说道:“上班了……迟到了……”
“啊!”顾青一下站了起来!开始忙忙慌慌地翻找自己的手机,想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折腾了一会,她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狠狠地瞪了宇文一眼,说:“我现在是行政主管,迟不迟到还不是我说了算!”
宇文哈哈一笑,精神比起昨日却是爽朗了许多。
顾青从手腕上褪下一根发带,把长发随便拢了拢,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俏丽的脸庞顿时显得有些调皮。她又伸手在宇文床边的柜子上抓起一套洗漱用品,准备出门去洗脸。
看顾青连洗漱用品都带来了,宇文沉不住气地问:“怎么?你要长期住院啊?”
顾青眉毛一挑,用手指了指地上:“对啊!今天起,我就住这了!”
“啊?这……”
“谁叫你不说实话!玄罡晚上辛苦一点,多捕捉一个噩梦不就得了?”
宇文一呆,不知道顾青究竟知道了多少,玄罡趴在墙角,似笑非笑地吐出长长的舌头。
顾青蹲下身去,拍了拍玄罡的头,幽幽地对宇文说:“想不到,玄罡还是贪狼星下凡呢……”
“你又偷看兽灵谱了!是不是?你这人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呢?”宇文开始后悔让顾青知道兽灵谱的存在。
“不看……不看怎么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顾青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让宇文不由地一怔。“行了!我住这里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昨晚上就和医院说好了,让她们今天在这病房里加张床,我就在这里照顾你好了,这样你也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宇文想举手反对,但一下又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顾青出门洗脸去了。玄罡慢慢踱到宇文身边,舔了舔宇文的手臂,宇文叹了一口气,低头对它说:“老伙计,你下次做事能不能低调一点?别做什么都当着顾青的面,你还真不拿她当外人啊?”
玄罡不以为然地打个呵欠,扭头走开了。
顾青梳妆打扮完毕,又回到病房给宇文泡方便面,宇文有些诧异地问道:“今天你不去上班啊?”
“一想到腾龙大厦就头疼,跷半天班都不行吗?”
“行,当然行,你是领导嘛……”宇文笑了。
“对了,你怎么会经常做噩梦?都梦见些什么啊?”顾青很好奇。
宇文的脸色一下变有些阴暗,沉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梦见什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能让一个专与各种怪物打交道的黄泉引路人都感到害怕的,会是什么啊?”顾青还不死心。
“醒来就不记得了……”宇文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目光转向了窗外。
“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会好一些吧?你没听说过国王长了个驴耳朵的故事吗……”
“别什么都问!好吗?”宇文突然粗暴地打断顾青,严肃的眼神吓得顾青把嘴里的问号都吞了下去。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顾青把泡好的面条端给宇文,沉默地坐在一旁。宇文看看热气腾腾的面条,又觉得自己说话口气重了点,有些抱歉地对顾青说道:“对不起……”
顾青低下了头,轻声说:“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再对我隐瞒任何事情呢?”
宇文凝视着顾青尖尖的下巴,缓缓说道:“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吧……”
正文 二十五、图局
(更新时间:2006…6…27 11:15:00 本章字数:5932)
刘天明风风火火地闯进病房那一刻,宇文和顾青不由自主地各自向后退了一些,虽然他们两人并没有任何接触,但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普通人之间的心理安全距离。
两人刻意地后退,让刘天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把泛起的不悦压了下去,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都在啊?”刘天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二人身边。
“嗯?你查到什么了?”宇文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到刘天明这边。
“顾青在蒲远办公室看见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啊?”顾青睁大了眼睛,难道费尽心机才找到的线索又要断了?“你确认真的不见了吗?你好像看不见那东西吧?”
“我确实看不见,但我用脚把蒲远的办公室能走的地方都踩了一遍!宇文,你对尸体失踪有什么看法?难道对方已经察觉我们发现了尸体?”
宇文低头沉思,并不答话。
刘天明又扭头看着顾青:“对了,顾青,你认识一个叫宋巧稚的女人吗?”
“不认识……”顾青摇摇头。
“嗯,你才到这里没几天,不认识也正常,这个女人曾经是你们腾龙的财务主任,但现在失踪了!”
“失踪?”顾青一下摸不着头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这可能和你想调查的那件事有关!”刘天明把自己调查离职人员档案时发现的情况和在蒲远办公室里看见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顾青对蒲远在相框里藏照片的事情很有些震惊,虽说下面的普通员工们喜欢乱传老总的绯闻,但真正经常接触蒲远的高级经理们都在私下认可了蒲远的模范丈夫资格,蒲远与发妻文玲的感情一直很好,加上有个可爱的女儿蒲遥,顾青一直认为这个家庭是牢不可破的。这半路杀出的宋巧稚,又是个什么人物?
“由于宋巧稚长得非常漂亮,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当时我一眼就认出,蒲远在相框里藏的正是宋巧稚的照片,其实一个公司的老总和漂亮的女下属发生点桃色关系也属正常,就算让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蒲远异常慌张的神情难免让人有些起疑。为了稳住蒲远,我先对他表了个态,告诉他大可不必掏出腰包来对付我,腾龙大厦曾经发生的怪事公布出来只会打击群众对公安部门的信心,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暂时是不会对外面说的,让他吃了个定心丸,然后我才打趣地说他艳福不浅,是不是在哪里金屋藏娇?蒲远以为我不知道宋巧稚的身份,也就放松了下来,随口敷衍了我几句,心不在焉地胡扯什么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我又装出一副好色的样子问蒲远,能不能介绍这位美女来认识一下,谁知蒲远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长叹一口气后,说这位美女已经不知去向,恐怕再没有机会能见到她了。我看他不像在说假话,现在恐怕真是见不到这位美女了。这更让我怀疑,宋巧稚的失踪与你所调查的经济问题有关联。莫非这事蒲远也有份?可别又出了个褚时健……”
宇文并不知道顾青怀疑杜听涛贪污的事,刘天明说的话他倒有七八分听不懂,便忍不住开口向刘天明询问。
刘天明故弄玄虚地对宇文说道:“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不必管了。”
顾青白了刘天明一眼,把自己怀疑杜听涛贪污的事告诉了宇文。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插曲……”宇文又自言自语地低下了头。
“这个……宋巧稚,腾龙的前财务主任,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她是失踪呢?”顾青还是不太明白刘天明怎么得到的结论。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都是处理恶性案件吧,直觉总是向着人性本恶的方向推断。”刘天明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我曾经向陈词打听过宋巧稚的去向,他也是一问三不知,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于是,我回去试着在基层派出所查阅了去年的失踪人口登记表,果然,宋巧稚的父母曾在去年三月报过案,说女儿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你们就从来没有调查过吗?直到一年多以后,你才把这事翻出来!”顾青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刘天明有些尴尬地说:“我本来也和你的想法一样,觉得这是基层派出所的严重失职,但在仔细了解现实情况后,我也感到有些无能为力。其实在我们身边,每年都会有上万人失踪,仅以上海市为例,2001年上海各级治安部门所登记的人口失踪就达到了9627人……寻找失踪人口的职责,是划归到基层派出所的,而一个人失踪的原因,却是异常的复杂,如果没有涉及到刑事案件,要让琐事繁杂的基层派出所抽出警力去调查人口失踪,几乎是不可能的。警察所做的最多是将信息输入内部信息库,一旦没有了线索,就只能是束之高阁。”
顾青可没有想到现实会是如此不尽人意。
“其实她也有可能是躲藏到外地去了,但我脑子里老在冒一个念头,总觉得……这个宋巧稚,会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财务上的秘密,已经被某人……喀嚓!”刘天明伸直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快速地划了一下。
看着刘天明的手势,顾青一下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你是说……可能有个女人在腾龙大厦里被杀害了?”在一旁的宇文突然来了兴致。
“别提到死人你就兴奋。”刘天明把凑到跟前的宇文推开,“你还是赶紧想想你那怨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普通的案件本就该交给我们警察来处理。”
“如果真的有人在大厦里遇害而又不为人知,恐怕就会变成那游魂……”宇文低声说道。
刘天明和顾青对视了一眼,猛然间,都觉得混乱的局面似乎有了突破口。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刘天明喃喃地说。
“可是……如果真如你俩所说的,宋巧稚就是那个游魂,那她杀害朱灵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杜听涛和蒲远现在可都是活得好好的呀。”顾青想不通。
宇文再次陷入沉思,病房里一片寂静。
“顾青,你看见的另外两具男性尸体,很可能就是蒲远的贴身保镖。”刘天明打破了沉默。
“啊!难道这个游魂真的想对蒲董不利吗?”顾青也一下回想起那两个保镖,最近几日确实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只是因为不熟悉这两人,就算见不到,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宇文突然摆了摆手,抬起头来说道:“游魂如果真要想杀蒲远,那两个保镖可没本事保护他们的老板。”言下之意,倒是其中另有原因。
“啊呀……越说越糊涂了!”刘天明胡乱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烦躁起来,“下一步该怎么办?宇文你提个建议吧。”
宇文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道:“你们真的已经完全调查了整栋大厦?”
“嗯!白天能进的办公室顾青就自己进去查过一遍,晚上我们又一起挨家挨户地撬锁进去转了一圈。”刘天明回答道。
“还是你们两个厉害,我在大厦里呆了半年,有好多房间始终没有机会进去,不过……会不会有些房间你们没有注意到而错漏了呢?”
“这……倒是也不敢保证没有一点错漏……好像有些房间里的内间我们就没有细查了。”顾青想起了杜听涛在内间里打坐的事情。
“要不这样吧,顾青就利用你的职权,把腾龙大厦的平面图找来,我们把已经查过的房间统计一下,看看会不会有比较隐蔽的房间没有查到。”
“嗯,这倒是比较简单,楼层平面图估计在物管公司那里能找到,一会我就回去找他们要。”顾青的领导身份确实能让很多事情变得异常简单,她还用不着回腾龙大厦,只不过打了个电话给物管公司的头目,那边便巴巴结结地答应立即派人把图纸给顾青送过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腾龙大厦的楼层平面图便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刘天明性急手快,抢着把图纸抓在手中哗啦哗啦地翻看起来。顾青不想和他抢,便去照顾宇文服药。
“这……是不是拿错图纸了?怎么看着不像腾龙的楼层结构啊?”过了好一会,刘天明从一大张图纸后露出头来。
“什么?不会吧,物管的这么不小心?”顾青接过图纸和宇文一起查看。
还真是奇怪,从平面图的建筑外围形状上来看,这套图确实绘制的是腾龙大厦,但内部的分布结构却与现在大不一样。
“难道是错拿成初级方案图纸了?”顾青一边翻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突然,宇文的神色一凛,重重地从顾青手中抢过平面图,极其严肃地盯着图纸,似乎看见了什么怪异的东西。就这么盯了好一会儿,他又猛地问道:“有笔没有?”
刘天明立即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支宝珠笔递上前来。
宇文开始用笔在图纸上东一处西一处地画上一些奇怪的符号,每个符号的边缘,都恰好框住一组房间的隔墙线条,宇文画完一张,又翻开一页,接着去画另一层楼的图纸,就这么一连画到第九张平面图,他才放下手中图笔,眼中精光闪动地对面前两位不明就理的朋友说道:“原来腾龙大厦曾经被设计成镇灵塔的格局!”
顾青和刘天明都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地望着宇文。
“你们看,这套楼层平面图用的是文王八卦的设计理念,文王八卦即为后天八卦,与伏羲八卦所对应,取的是入用之位,其方位为坎北方、离南方、震东方、兑西方、乾西北方、坤西南方、艮东北方、巽东南方……”宇文用手指点着他在平面图上勾勒出的怪异符号,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而在平面图后续的材料使用设计中,每当涉及到来龙、护砂或者界水这样的要害风水位,便大量使用了东陵石、虎睛石和青金石作装饰材料,这些都是能镇邪的玉料……”
“行了行了……”刘天明挥手打断宇文,扭头望着顾青,“顾青,你听得懂吗?”
顾青摇了摇头。
“就是,我也听不懂,什么八卦震东方震西方的?你的意思说白了,是不是如果照着这套平面图修建腾龙大厦,腾龙大厦就会变成一座镇妖宝塔?”刘天明拍了拍图纸。
宇文点点头。
“可现在的腾龙大厦不是这样设计的啊!”刘天明叫了起来,“怪不得放出这一个又一个的怪物!”
“这图,是哪里来的?”宇文看看顾青。
“你又不是没看见,就是物业管理公司派人送来的啊!”
“难道真是拿错了……”宇文皱着眉头。
“那个……如果真的照你所说,腾龙大厦曾经是想修建来镇灵,那么……大厦下面倒底压着什么啊?”顾青怯生生地问。
宇文展开平面图,猛地一指图纸的右下角,说:“楼下究竟压着什么,以至于出现冲天怨气,这个人一定知道!”
顾青和刘天明不约而同地把脑袋凑上前去,平面图上的设计师落款处明白地写着一行小字。
市建筑设计院,魏仁朝。
顾青和刘天明按图索骥,拿着图纸来到了市建院,接待处的人却告诉他们,魏仁朝早已退休回家赋闲了。两人再想细打听魏仁朝的家庭住址,可居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一时间,顾青和刘天明也没了办法,两人并排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斯文中年男人出现在接待室。
“打扰,刚才是你们二位在找魏仁朝吗?”男人彬彬有礼地问顾青。
“是啊是啊,您是……”顾青高兴地站起来。
男人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继续问道:“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些关于他所做的建筑设计的问题想咨询一下。”刘天明抢着回答。
“请问你们是哪一家公司的?”男人的问题倒比顾青她们的还多。
“腾龙集团行政主管,顾青。”顾青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男人。
男人仔细地看了看顾青的名片,终于放松了表情:“如果二位不介意多等待一下,我可以在手头工作完成之后带二位去找魏仁朝。”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刘天明搜肠刮肚地把自己知道的荤素笑话全都说了一遍给顾青听,那男人才慢悠悠地从建院大楼里出来,上了顾青的桑塔纳。
在那男人的指引下,桑塔纳驶出城市,开到了郊外一处僻静的村落,通往村落深处的小路已不能行车,顾青和刘天明又下车来步行了十余分钟,才走到一家农家小院前。中年男人并未叩门,很自然地直接推门而入,没什么心眼的顾青紧跟着那男人进了小院,刘天明则比较谨慎,很快地在小院四周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他才尾随着顾青进了门。
这只是一座普通的西北农家小院,青砖、方瓦、人字梁,以及那因风吹日晒,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老式花格子窗户。
男人径直走进正屋,刚推开门,便喊了一声:“爸,有客人。”
顾青和刘天明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中年男人就是魏仁朝的儿子。
男人客气地将二人引进屋内,甫一进门,一股呛人的叶子烟气味便激得顾青连声咳嗽。男人连忙支起窗户,让屋内弥漫的浓烟散开去。
刘天明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形,这里除了几件简单的老式檀木家具,并无一件现代的家用电器,倒是墙角的一张略显杂乱的制图工作台和墙上悬挂的一块巨大的八卦罗盘,似乎证明了顾青和刘天明并没有找错人。
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正坐在制图台前,一边看着两位不速之客,一边将手中的烟竿在工作台上磕了磕烟灰。
“您就是魏仁朝魏老先生吧?”顾青展开迷人的职业笑容。
老人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二位是为腾龙大厦而来吧?”那声音浑厚而洪亮,震得顾青耳朵嗡嗡作响。
魏仁朝未卜先知,倒让刘天明和顾青吓了一跳,引着两人来此的那位男人在一旁解释道:“家父曾有吩咐,若不是腾龙集团的来客,就不必带到此处了。”
刘天明不想过多客套,直接拿出那套被宇文涂抹得凌乱不堪的平面图,“魏老先生,这套平面设计图就是您的作品吧?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将腾龙大厦设计成镇灵塔呢?”
魏仁朝眼中突然一亮,“是你看出了我的设计意图么?”
“不是,是我们的一个朋友看出来的,他腿脚不方便,今天没能来拜会您。”刘天明老老实实地回答。
老人眼中的光芒又淡了下去,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才来找我,恐怕太晚了吧……”
“啊?”顾青和刘天明面面相觑,现在已经太晚了吗?
“当年,你们腾龙集团的领导独断专行,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强行废弃我所设计的图纸,另起炉灶修建了现在的腾龙大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设计的这套平面图了,没想到事隔三年,图纸居然落在了你们的手中。”魏仁朝猛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地将烟雾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我们也是很偶然地得到这套图纸,不知道魏老先生所说的太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腾龙大厦下面,又隐藏着何种凶灵?”顾青急切地问道。
“嗯……事到如今,大概已无法挽回,说与你们听,也无妨吧。”老人咳嗽了两声,将烟竿递给恭立在一旁的男人,男人立即双手接过烟竿,小心地熄灭了烟叶。
魏仁朝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说道:“这腾龙大厦所立之处,便是那有名的断龙台!”
正文 二十六、传说
(更新时间:2006…6…27 11:16:00 本章字数:6115)
“断龙台?”乍一听闻这个名词,顾青立即联想到宇文一直寻找的怨气根源,后面的谈话,似乎很有必要让宇文听一听。她假装伸手在自己的手袋里拿纸巾,却偷偷用手机拨通了宇文的号码。这一手,倒是跟宇文学的。
魏仁朝没有注意到顾青的小动作,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听顾小姐口音,不是本地人,知道我们这里有一条泾河吗?”
“不知道……”顾青才来这里十多天,哪里知道什么泾河。
“这条泾河,是渭河水域的支流,而渭河,则是黄河最大的支流,渭河本已混浊,但与泾河相比,却又远远不及。泾河上中游流经黄土高原,夹带大量泥沙,色泽污浊,但自古以来,陕甘两省不少农田的灌溉,都得依靠它。”
“哦……泾河,渭河,我们常说的泾渭分明,就是自此而来吧?”顾青问道。
“顾小姐聪明。”魏仁朝看顾青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赞许。“唐代诗人杜甫所作的《秋雨叹》中有这么一句,浊泾清渭何当分,说的便是泾河与渭河交汇之处浊清分明的景观。”
刘天明自幼在此长大,对泾河自然很是熟悉,他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说道:“到现在也还是泾渭分明,只不过拜工业污染所赐,泾河是黄的,渭河倒是黑的。魏老先生,不要再上地理课了好不好,赶紧归入正题吧。”
顾青使劲白了刘天明一眼,又抱歉地笑着对魏仁朝说:“他是个粗人,魏老先生不要与他计较。”
魏仁朝哈哈一笑,倒也不生气,“小伙子说得没错,题外话扯的是多了些。其实一切的起因,都落在这泾河龙王的身上。”
“泾河龙王?”顾青和刘天明同时叫了一声,只不过顾青的语气是惊讶,刘天明的却是愕然。
至此,魏仁朝再没有中断说话,讲述了一个很是神奇的故事。
唐贞观十三年,长安城里有位课卦的先生,名叫袁守诚,专为人算命,据称能知阴阳,断生死。这人的来头倒也不简单,是那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而袁天罡,则是唐朝有名的星相家,曾经发明了流传至今的称骨算命法。
有一群在长安城外靠泾河吃饭的渔人,每日孝敬袁守诚一尾金色大鲤,袁守诚便会指引他们在何时何处下网捕鱼,必然网网不落空,捉去许多泾河的水族。不知道怎么的,这事传到了泾河龙王的耳中,它一怒之下,化身为一个白衣秀士,潜入长安,寻那袁守诚的麻烦。
袁守诚在长安西门繁华大街上卖卦,生意自是十分兴隆,泾河龙王寻到卦摊前,本想当场发作,却被袁守诚先生清奇不凡的相貌所震慑,于是收了轻视之心,向袁守诚问上一卦。
先生问曰:“公来问何事?”
龙王曰:“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
先生即袖传一课,断曰:“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龙王曰:“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先生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龙王笑曰:“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先生欣然而答:“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泾河龙王自认身为司雨龙神,那凡人袁守诚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先知道天上下雨的时辰,这场赌赛,自己定是赢了。谁知刚回到泾河水府,天上便下令明日雨降长安,降雨的时辰与水量和袁守诚所言不差分毫。龙王虽然大惊失色,叹这世间竟有如此通天晓地的能人,但它性情极刚烈,怎也不肯轻易服输,那争强好胜之心让它晕了头,竟然决定私下更改降雨的时辰,又克扣了雨量。
次日,龙王挨到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共降雨三尺零四十点,改了一个时辰,克了三寸八点。
雨后,龙王化为人形,径直去那袁守诚的卦摊前,一口气将卦摊砸了个稀烂,还要袁守诚立即滚出长安城。可袁守诚只是安静地看着龙王打砸,末了冷笑一声,说道:“我小小卦摊不值钱,只怕有人犯了死罪尚不自知,我认得你,你不是什么白衣秀士,你是那泾河龙王,你私改时辰,克扣雨量,犯了天条,明日恐难免一刀!”
泾河龙王这才慌了手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连忙跪倒在地,求袁守诚救命。
袁守诚叹道:“求我无用,明日午时三刻,你该被魏徵处斩,那魏徵是当朝丞相,你若能在唐王处讨个人情,尚有生路一条。”
泾河龙王拜谢袁守诚后,匆匆赶到皇宫,直待到子时,唐王李世民入梦之后,它才潜入李世民梦中,口中直叫:“陛下,救我!”
唐王吃了一惊:“你是何人?朕当救你?”
龙王道:“臣乃长安城外泾河龙王,陛下是真龙,臣是业龙,臣因犯下天条,当被陛下贤臣魏徵处斩,故来拜求,望陛下救我一救!”
唐王见它苦苦哀求,心生恻隐,便答应了它:“既是魏徵处斩,朕可以救你。你放心前去。”
龙王这才放心,叩谢隐去。
唐王李世民从梦中醒转,思量龙王所托,想来想去,决定明日将魏徵留在身边一日,不放他出宫门半步,应可救下那龙王。
翌日,唐王退朝之后,独留下魏徵一人,宣上金銮,召入便殿,先议安邦之策,再论定国之谋,拖到巳末午初时候,见魏徵有些坐立不安,唐王暗笑,又命宫人取过棋枰,要与魏徵纹枰论道,魏徵不敢不应,只能谢了恩,与唐王对弈。
魏徵棋力高强,唐王本意却只是拖延时辰,厮杀至中盘,唐王已呈败象,不由低头陷入长考,待到唐王拈子落枰,再抬头望向魏徵,魏丞相却已伏在案头,呼呼酣睡。唐王笑曰:“贤卿真是匡扶社稷之心劳,创立江山之力倦。”
唐王任其盹睡,更不呼唤,眼见午时三刻已至,想那泾河龙王,应已逃过一劫。
忽而伏案之魏徵,额前汗珠密布,神情微有焦躁,唐王恐因天热,心疼贤臣,便亲自为魏徵打扇,凉风徐来,魏徵密汗顿收,睡得甚是沉稳。
突闻朝门外有人大呼小叫,唐王起身观看,却是徐茂功,秦叔宝等人,秦叔宝手中提有一物,见唐王在此,便将那东西掷在地上,那东西滚到唐王脚边,竟是一个血淋淋的龙头!那龙头须发戟张,一双眼还未闭合,正正瞪着唐王。唐王吓得后退,惊问:“此乃何物?”秦叔宝答道:“千步廊南,十字街头,云端里落下这颗龙头,微臣不敢不奏!”
魏徵被喧闹声惊醒,步至唐王身边,俯伏在地道:“臣该万死!适才晕困,不知所为,望陛下恕臣慢君之罪。”唐王道:“卿有何慢罪?且起来,但看这龙头,却是何说?”魏徵仍伏在地,并未起身,说道:“此龙是臣适才梦中所斩!”
唐王闻言大惊:“贤卿困睡,并未见动身,更无刀兵,如何斩却此龙?”
魏徵答道:“此龙犯下天条,当被臣于今日处斩,臣虽身在君前对局,却梦离陛下驾云提剑追斩此龙,谁知孽龙仓皇逃窜,一时竟追不上,臣正心中焦躁,幸有陛下为臣打扇,借那三扇凉风,臣撩衣进步追上孽龙,手执霜锋一举斩下龙头,那龙头就此滚落虚空。”
唐王心中一时悲喜不一,喜者,有魏徵如此能人豪杰相助,江山岂有不稳之理。悲者,梦中曾许救龙,岂知竟致遭诛,魏徵更是借自己三扇凉风之力才斩了龙王。无奈,唐王强打精神赏了魏徵,众人散去。
入夜二更时分,唐王竟听闻宫门外有凄惨号泣之声,惊恐之余,唐王朦胧睡去,谁知梦中那无头的泾河龙王,提着血淋淋的首级,扑到唐王身边,擒住其手直呼其名:“李世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亏你允诺救我,不救也罢,怎还助那魏徵追斩我?快快出来!与我到阎王处说理!”
唐王有口难言,惊的汗流遍体,怎也挣不脱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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