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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有点帅-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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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怒火中烧的鬼公子一顿臭骂,狗腿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刷地抽出佩剑高高举起,作势就要落下。
落得下来么?
一阵白光瞬息闪过,确实落下了,不过不是剑,而是拿着剑的手腕。
“畜生未经调教惊了蓝姑娘,本王深感歉意。”优雅躬身,南肃毫不在意地合拢折扇轻轻一甩,洒落细长一条殷红血渍。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折扇而已,在他手里就是鲜有人敌的杀人利器,这就是雪月剑庄韬光养晦七年之久的唯一传人,曾经,被武林看做能与赫连靖鸿相提并论的人。
满地血迹看上去有些恶心,被砍了手腕的随从一脸死灰惨白,却只能抱着断腕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否则,他失去的不仅是手腕,而会是整条性命。
“在别人家大开杀戒,真没礼貌,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忍着扑鼻血腥,蓝沐冉愈发镇定,“想要杀我的人都得死的话,是不是您宫里的人都要死绝了,三皇子殿下?”
南肃仍是笑容不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蓝姑娘若是不想连累更多人,最好在我耐性耗尽前离开。”
呦,这就没耐性了,这就开始舍弃人模狗样原形毕露了?女流氓涎着脸皮龇牙嘿嘿一笑:“这两步算你赢,后面的走着瞧。老,变,态。”
刹那杀气弥漫,转瞬又消失不见。
变态,老,极端爱惜自己身体容貌的三皇子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挑衅,但对方是鬼公子蓝沐冉,他不得不忍——之后的明争暗斗中她还会骂上成千上万次,先动怒失了理智,他就输了。
消失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只是这次不再敦厚祥和,而是来自地狱一般的寒冷阴鸷。
蓦地脸颊一痛,蓝沐冉被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扯到华贵却森冷的华服之前,怎么甩也挣脱不掉捏在下颌上的手指。
“蓝沐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招惹本王,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痛不欲生,本王,绝对让你尝个够!”
乍起寒光擦着女流氓侧脸堪堪而过,直奔南肃面庞袭去,破风之声震得蓝沐冉下意识捂住了一侧耳朵,心脏骤停。只是说说便罢了,南肃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她动粗,赫连靖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
身形微晃躲过凌厉一击,南肃仍不肯放开手中抓着的女人,反而故意抓向那只刚刚愈合结痂的受伤手臂。
他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越是痛苦就越是喜欢,譬如彼时在那间大院里,在扭断纤细的腕骨时,在刺穿泠霜馆馆主的身体时,在白衣少年发疯一样向他冲来时……每一次,蓝沐冉的表情都让他倍加享受。
那是他对赫连靖鸿的报复,赫连靖鸿越疼,他就越兴奋。
及至此刻,赫连靖扬才明白自己与南肃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本以为身为凉城内仅次于二哥和三哥的赫连家子嗣至少可以拼个你死我活,竟不想,南肃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易化解他的攻击,全无胜算。
刺出的短匕被风笑离拦下,年轻的国师摇摇头,眉眼低垂凑到双目赤红的男人耳边:“别再犯傻,靖扬,沐冉她快扛不住了。”
“打,怎么不打了?本王正无聊着,有人陪伴练练拳脚倒是难得。”低沉发笑的三皇子眸中闪着疯狂之色,手上愈发用力,殷红血液渗出包扎布条滴滴落下,洁白胜雪的衣袖已有大片被染红。
疼,钻心地疼,疼到浑身止不住发抖。可蓝沐冉始终保持着笑容,尽管下唇已经咬破,尽管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退了个干干净净。
不能喊出声,否则风国师和老板弟弟会着急,老变态会看笑话,会给凉城、给赫连靖鸿丢人。
那笑容笑得赫连靖扬心里一片冰凉,握着短匕的手颓然放下。
“三皇子,对个女人,何至如此?”一手拦着赫连靖扬,一手搭在捏住蓝沐冉手臂的那只胳膊上沉沉施力,风笑离柔和目光中夹杂着冷厉,“既然蓝姑娘已经答应跟你走,再下狠手未免过分。”
“风国师说的是,来日方长,何必今天闹得不愉快?”南肃笑着放开手,旁边立时有人赶上前押住满头大汗的白衣少年。其实根本不用押着,现在就算给蓝沐冉一把刀她都没力气去宰了仇人,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和达到极致的忍耐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能站着就是奇迹了。
因为疏忽,因为丢了先机,错失两步棋,他们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风笑离的与世无争,赫连靖扬的高傲自尊,蓝沐冉的安然无恙。
“等等,我还有话要对国师大人说。”跨出大门前,白衣少年忽地停住脚步。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南肃根本不担心她还能刷什么花招,挥挥手命人放开了虚弱的女流氓。蓝沐冉勾着弯下腰的风笑离,附耳轻语:“不要让烈殿下去救我,不要让赫连靖鸿知道,还有……”
女流氓面容惨淡还带着哭腔,惹得风笑离大为不忍。
“帮我把老板弟弟手里的账本给毁了,要不,撕掉几页也行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龙阳君的手段
蓝沐冉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南肃带走了,天辽天远一时难以接受,赫连靖扬更是失了魂似的坐在一旁动也不动。
风笑离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先是巨大的实力差距,而后是面对南肃时全然无法保护蓝沐冉的事实,他没办法向赫连靖鸿交代,更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微微叹口气,多年国师生涯让风笑离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好性格,所有人都还在沉默时,体弱多病的华颜男子已经开始利落调整局面。
“天远,去买通陛下身边这几日轮值的护卫和侍女,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天辽,把事情原委通知六皇子殿下,让他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靖扬……靖扬?”轻轻推了下发愣的年轻商人,风笑离落手重重拍在垂头丧气的肩上,“事已至此,与其憋闷愤恨不如积极应对,在沐冉没出事前尽快想出对策。靖扬,去发信告诉靖鸿这边的事,情况有变,不能再瞒着他了。”
他担心,再瞒下去真的会害蓝沐冉丢了性命。
初生牛犊不怕虎,蓝沐冉性子里倔强冷硬的一面注定她不会对南肃服软,刚才那般正面冲突太危险,若不是他拦着,只怕失心一夜将会上演在师弟身上。
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没有人知道鬼公子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人,已经身在皇宫大内,在三皇子南肃的掌控之中了。
祸兮,福之所倚。
这弥天大祸,蓝沐冉她能平安度过吗?站在院中望向天际三两只孤雁,年轻的大渊国师眉宇间愁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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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沐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时正躺在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大床上。屋子里昏暗堪比阴天拉窗帘,鼻子里钻进隐隐约约的奇怪香气。
“疼啊……”拖着剧痛的胳膊爬下床四处扫描,在华丽奢靡的红木矮柜上,蓝沐冉发现了让她想要踹门捶墙的某样东西。
那只是一把扇子,一把看起来相当眼熟的扇子,挠头一想,女流氓暴躁了。
奶奶的,这不是南肃那老变态拿着的扇子吗?!
也就是说。她是真真正正落到了敌人手里,还流着口水在敌人家松软的床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没心没肺,看来以前老妈总这么夸她是对的,能在行走中睡着被搬到这里竟全无知觉,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大概是听到房内传出异动,门外一阵窸窣衣响,紧接着传来明显是娇小女子的轻柔脚步声。这肯定是叫人去了啊!一不做二不休,白衣少年麻手麻脚利索地爬回床上,继续装睡。
传说装睡时很容易听到各种内幕,还相当有可能得到敌人致命弱点的秘密,之后还会有十分巨大的漏洞可钻逃离升天。
蓝沐冉自动过滤了,这是狗血的小说情节。根本不能当真。
到底是皇家用品天价奢侈物,巨大木门被推开时居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女流氓正纳闷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过来时,蓦地脸上一凉,差点儿下了个魂飞魄散。
“装睡不是好习惯,被人占了便宜可就亏大了。”低沉招人讨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张保养甚好看不出年纪的脸有多欠踹。蓝沐冉翻过身,小眼睛睁得溜圆。笑嘻嘻看着贵为皇子的敌人。
“是我没打呼噜还是没流口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装睡?刚巧醒过来了不行么?”
“不懂武功的人难以分辨的气息,真睡假睡,听这气息便可知。”南肃也是一笑,伸手抬起面对他总是异常骄傲的下巴,“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真老土的问题,在皇宫里脑袋憋傻了还是被这香气熏二了?就不能问点儿有技术含量的科学问题?
“你爱先说哪个就说哪个。自己做不了决定就别说。”脑袋一甩躲开手指纠缠,蓝沐冉侧头看向一旁雕刻着繁复而华丽花纹的床架。
衰星缠身。先被一群没脑子的刺客偷袭受伤,然后因为这种苦逼事影响了计划实施进度,直接导致老变态抢得先机连连走了两步漂亮棋,逼不得已打乱计划,还要被囚在这里跟个老男人死变态同床共躺硬撑着笑容装高深莫测。
赫连靖鸿,你家帅气的未婚妻被人占便宜了,还不来管管么?
南肃没料到蓝沐冉会给出这种回答,转念一想,期待她能像寻常人一样并不现实,再说,如果和普通人一样也就没了玩下去的乐趣。
赫连靖鸿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当年素绮月的才华横溢倾国倾城,如今蓝沐冉的天纵奇智性格顽劣,凉城的城主夫人总让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兴趣,想要一点点摧毁,在赫连靖鸿眼前。
卖关子已经没了意义,冷冷笑着的三皇子拍了拍白皙脸蛋儿:“坏消息,父皇今日病情加重,朝中事务都交托给老四和你的烈殿下处理,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理你;好消息,因为病情,父皇对你的传召也取消了,本王担心你无处可去,特地向父皇申请让你留在了本王宫中。如何,感激涕零了吗?”
“岂止是感激涕零,都要感激到尿崩了。”女流氓一斜眼儿,发现空隙立马抬腿向老变态两腿之间踢去。
踢死命根儿,看你还怎么危害人间荼毒良家少年!
当然,这一脚根本就没报啥期望,能被她这毫无力度一脚给踢残了那就不是什么剑庄唯一传人了,就是顺腿蹬那么一下发泄发泄。南肃也不理她抽风似的一会儿一脚,依旧侧卧在旁边拿清秀脸庞当玩具,捏一下掐一下,再不就屈指手指猛地一弹。
精分,精分教教主。
玩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南肃百无聊赖地闭起眼躺在床上,枕着手面无表情。这才是他真正面目吧?明明就不想笑还要笑得那么惹人嫌,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她家冰山男人本色出演。瞟了几眼发现对方根本毫无防备,女流氓歹心渐起,悄悄抬起手臂路高袖子,精致的袖箭筒对准了……
对准了南肃手腕。
这袖箭筒是赫连靖扬临来时静玉让他转交的,前几天就是它救了遭遇刺杀的白衣少年一命,之后赫连靖扬非逼着她绑在手臂上,回到凉城后才可以取下。多好的小东西,便于携带使用简单,连蓝沐冉这种笨手笨脚四体不勤的人都能操作。至于为什么对准南肃手腕而不是脑门,据后来鬼公子的官方解释是,为了报仇。
谁让老变态当年捏碎了她手腕的骨头呢?
“赫连靖扬都杀不了我,你以为你行?”蓦然睁开的眼睛吓了女流氓一跳,手里登时失了方寸,锋利袖箭嗖嗖嗖三箭连发,精准地钉在了与南肃毫不沾边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惋惜,精致的袖箭筒猛地被扯下,皮质绑带硬生生撕烂,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红印记。
天旋地转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蓝沐冉吸着凉气心里骂个不停,娘的,这货就会击人伤口么?缝合的地方还没好利索,一天之内已经被他狠狠捏两回了,再这么下去手臂要烂掉要截肢的啊喂!截了肢她还怎么调戏赫连靖鸿?怎么抱英雄小蛮腰?怎么挂在她男人胳膊上摇来摇去?
“滚滚滚!别压着老子!”胸口一沉,女流氓终于怒了。
好歹现在也是准城主夫人,被个老男人压在床上算什么?要命的是对方还是个同性恋,专门欺压英俊少年的变态同性恋。
南肃才不会管她如何咒骂如何张牙舞爪,如果不是赫连靖鸿,他这七年压着的绝对不会是和他一样构造的男人,而是各色仙姿妖颜的美女才对,这笔账,让他的女人来偿还并不为过。
“蓝姑娘,你可知道,当日在御花园一见本王可是十分钟情于你的。如果你是个男人早就成了这床榻上的贵宾,很可惜,你让本王屡屡失望,即便是杀了你也难解心头之恨。”
娘个叉的,老子心头还恨呢!蓝沐冉蹬了蹬腿,毫无作用。
带着古怪香气的脸庞靠近,女流氓吹眉毛瞪眼睛,准备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在南肃脖子的大动脉处来一个血喷如潮,然而看起来相当有经验的老变态根本不靠近她那张曾经给他留下许久伤痕的嘴,只是埋头在脖颈间蹭来蹭去,呼着气吐进发丝下的耳朵里。
“卧槽你个变态!”
蓝沐冉脸快扭变形了,从小到大最恶心的事就是别人往她耳朵里吹起,痒痒的各种想抽人巴掌。
呃,赫连靖鸿除外。
南肃抬头冷笑:“你就不怕我对你如何?”
“你有那功能么?”眼见保养甚好的脸发黑,女流氓只好无奈改口,“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别摸胸,那里没货——想当个敬业的龙阳君是不可以乱搞男女关系的!”
这句话击中了三皇子笑点,先是冷笑,后是出声低笑,然后是放声大笑,最后是仰天长笑。
女流氓怒目而视:“笑个屁,老子又没戳你笑穴。”
精分就是精分,刚还笑得前仰后合,忽然就收了笑容一脸阴冷。南肃打了个响指,门外脚步杂乱,木门无声开启又无声关闭,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头罩布袋的男人整齐地站成一排。
“我确实不能碰女人,能碰的人还不好找吗?这些男人,蓝姑娘可满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狗血与口水王
在搅基无罪出柜万岁的疯狂年代里,同性恋这种非常规存在被冠以耽美的神奇名号,忽如一夜春风来,腐女之花开满地。
咳,当然,蓝沐冉不是,只是被熏染太多经常会冒出些荒唐想法。
得知三皇子南肃是基佬之后,回到凉城的蓝沐冉颠儿颠儿跑去直属上司屋里求八卦,被缠得心烦的静玉木着脸甩了一句“心术不正,邪法修功,自寻死路而已”,其他什么都没说。
邪法修功啊,也就是说南肃是为了修炼什么武功才堕入断袖龙阳大军,目的呢,自然就是韬光养晦伺机干掉生死仇敌凉城城主赫连靖鸿。
看着眼前一排头套布袋的男人,蓝沐冉翻身坐起托着腮帮子一脸茫然。
“在cos银行抢匪?还是要上刑场的犯人?拜托专业点儿好么,你看眼睛那里的俩窟窿都不对称,好歹剪的时候衡量一下嘛!”
七个大男人也是一脸茫然,被三皇子命令套上布袋来“收拾”个女人,可为什么对面床上坐着的是个清秀瘦弱的白衣少年?殿下是龙阳可他们不是啊!非要和男人发生什么怎么回家向爹娘交代!
南肃拿起扇子一抖,书墨气十足的扇面晃瞎了蓝沐冉狗眼:功德无量。
去你妹儿的攻得无量啊!瞅那一脸白嫩出水的皮肤真实年纪都看不出哪里攻了?尼玛还不如说放下屠刀立地成挫货呢!懒得吐槽,南肃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想吐槽却又最无力连吐深吐详实吐的第一人,堪称霸气侧漏。
“赫连靖鸿在淮江当众宣布要娶你可是迟迟没有动静,看来,不是贵人多忘事把婚约忘了。要不就是娱乐众听,拿你开个玩笑。”眼见女流氓瞪圆眼珠子张嘴就要骂,南肃收了扇子前端一抬,惯于吐槽喷黑水的上下两半嘴唇又合到一起,
“蓝姑娘别急,我只是说可能。赫连靖鸿待你如何全天下有目共睹,天雨阁半日尽毁,这般狠辣手段也只有他做得出来。所以后半句所说自是不成立的,那也就表明——”阴鸷笑容让蓝沐冉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簌簌飞舞,“赫连靖鸿忘了,需要本王帮忙提醒一下,鬼公子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少不得男人怜香惜玉。”
于是就找来这七位小衰人打算群攻?
蓝沐冉嗤嗤偷笑。
冰清玉洁啊我靠。不管前世今生第一次有人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地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她,也不怕遭天谴。女流氓还有冰清玉洁之说,让天底下那些纯良姑娘们哪里说理去?唔,虽然她和赫连靖鸿还没过夫妻之实。
她家男人太在意她,总不肯在成亲前逾越底线让她被人戳后脊梁骨,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可惜知道也没办法,还是忍不住想缠着想揩油。
白衣少年俩腿轮番踢踏着,两手向后撑在床上,表情竟然比等着看活色生香好戏的南肃还要悠闲一百二十分:“行,没事,反正花柳病这种东西传染是有几率的,看看几位兄台谁运气更高一招中奖,说不定三皇子殿下一高兴尚你们几个菊爆呢。”
花。柳,病。
登时,一排齐站的七个男人傻眼。
花柳病是什么?常去烟花之地的人都知道,那特么就是送死的病,下半身享受了全身遭殃了。既丢面子又丢小命,身败名裂啊!
眼前的虚假少年真有这病的话。那他们不是极有可能沾染?奔着下半身短暂性福而来的男人们欲哭无泪,殿下这不是骗人吗。说什么有女人可享受他们才争先恐后踊跃跳出的,没想到要对付的竟然是凉城城主的女人,令人谈之色变的鬼公子蓝沐冉,而且还是有花柳病的恐怖之物!
别人被骗的团团转,南肃当然不会上当,只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恬不知耻说出这种话,蓝沐冉……蓝沐冉的脸皮当真是世上第一难破的。
沉下脸目光阴冷,三皇子低声喝道:“没用的畜生,给你们痛快的机会还不上!”
“对啊对啊,上吧,带着花柳这个美好的名字回家跟爹娘哭诉三皇子殿下恩宠浩荡为臣下性福着想帮你们一家绝后了。”女流氓继续扬眉窃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十四道哀怨悲痛的目光齐齐望向南肃,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半步,甚至在蓝沐冉脚踢得稍微高一些时都要惊慌后退。
啧,不是说了么,撒谎是不好的,不撒谎是非常不好的,关键时刻一个谎言可以救人可以杀人还可以吓退敌人,何乐不为?
“要痛快,还是要你们的下半身之物?”怒极反笑,阴鸷目光漫起几道杀意。
瞬间七个小衰人面色惨白,双腿哆嗦,一脸苦相盯上龇牙笑着的白衣少年。比起可能发生的事,项上人头更加重要,身下长鞭更更重要,可、可是,也不能拿花柳病开玩笑啊!
“我说,老变态殿下,你就别欺负手下换取一丝心理安慰了。”蓝沐冉丝毫不惧,潇洒地抬起手,钉在床头上的一支袖箭被拔了下来嗖地向南肃脸上飞去,“要斗就斗些有意思的,这种狗血剧情不适合出现在老子的人生里。”
软绵绵的袖箭被随手一抓再一翻手,呼啸着擦过蓝沐冉耳边重又钉在床头。
斗武斗狠,七年前他输给了赫连靖鸿。斗智斗勇,斗心斗谋,如今怎么可能再负于赫连靖鸿女人的手下?过于自负让南肃不禁激起斗一场智谋之战的愿望,当下挥挥手令七个小衰人退下,踱着步站到轻松加愉快的阶段胜利者面前。
“蓝姑娘的口才和急智本王很是欣赏,如果能离开赫连靖鸿在此为仆,定然前途无量荣华似锦。”
“殿下的天方夜谭小爷我很是嘲讽,如果能三跪九拜跟我家城主道歉,定然能留条狗命苟延残喘。”女流氓认真严肃。
跟着南肃肯定前途无亮,那是自虐!
如风笑离所预料,面对南肃,蓝沐冉明知危机重重仍不肯低头服软,那是她的天性,是她之所以成为凉城副馆主,成为鬼公子,成为赫连靖鸿所爱之人的根本原因。
世间仅此一位,今生与城主结缘。
不置可否的回答在南肃预计之中,如果蓝沐冉肯降服于他,早在那间大院他笑着捏碎她骨头时就屈膝跪下了,那么,也就没有现在面对面互相微笑的局面,只有大院中一具令他厌烦的冰冷尸骨。
“蓝沐冉,本王很喜欢你,就算你是赫连靖鸿的女人也会给你留个全尸,到时剥下皮挂在墙上每天看那么两眼,心里舒坦得紧。至于骨肉本王会送还你的城主大人,等凉城城破之时,让你们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伸出手勾起高傲下巴,南肃眼中疯狂与扭曲毫不遮掩。
妈的,怎么竟遇到这种极品货色?脸上虽然笑得阳光灿烂,实际上蓝沐冉心里苦得要死。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变态了,偏偏第一个开口说喜欢她的男人就是个极端变态,这句话挪给赫连靖鸿不行么?八百年都等不来她男人开口告白一句,伤心死了。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磨的,谁让她穿的是男鞋还走了这么多艰难坎坷的江湖路呢?
长长一声叹息,白衣少年收了笑容一脸苦涩:“老变态殿下,既然都说了要公平争斗,那就该放了我才对,虽然你本来就没什么名节名誉名气,可作为妖他妈生的妖人,多少还要遵循下人间规矩才对,你说呢?”
称呼已经从三皇子殿下直接变成老变态殿下,蓝沐冉觉得,以现在她和南肃的亲密关系,叫叫昵称也不足为过。不过很显然对方不是太喜欢这个叫法,横眉冷对,阴气扑面,那只保养得肤白皮嫩却很有力量的手捏得女流氓腮帮子疼爆了,牙床子都跟着疼。
老变态绝对不会靠近那两排见什么咬什么的利齿,而是贴近头在白皙而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碾着双唇,刹那把蓝沐冉恶心到胃中一阵翻腾。
“滚!”女流氓控制不住张牙舞爪拼命咆哮。
这张脸是赫连靖鸿专用的!谁也不许亲!
“公平争斗?在本王眼中世上没有公平二字,给你机会展现你愚蠢、自以为是的智慧已是天大恩赐,别来触本王的霉头,否则,赫连靖鸿再也看不到你能够称之为人的样子。”
卧槽,这什么人啊这是!说他丫的变态还炫耀上了。死命薅着华贵值钱的衣服,蓝沐冉躲啊躲,就是躲不开那张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变态脸。被欺压到怒火中烧时女流氓很想破口大骂,考虑到也许对方根本听不懂自己充满现代化大发展的超前词汇,百般无奈下只好化成一口口水,精确地吐在了埋着老变态脖子的衣领中。
该,让你压倒老子,让你在上面,让你埋着脑袋胡作非为,衣领松了吧?脖子露了吧?尼玛老子咬不着你还恶心不着你么?!吐口水这种事……她蓝沐冉可是当年在幼稚园时就被人举起大拇指臭骂的全园第一高手啊!
温温热热湿湿滑滑的感觉顺着脖子流到肩上,南肃很久很久都没反应过来,微愣伸手摸去,一手湿润。
之后不到一刹,在蓝沐冉还来不及享受痛快出口恶气的快乐时,血光四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赫连靖鸿的决意
气候凉爽的凉城近日来安静异常,一小部分原因是玄竹馆副馆主、凉城混世魔王蓝沐冉离开造成的,大部分原因,则来自于城主赫连靖鸿阴沉冷肃之气。
他确实允许了蓝沐冉去大渊对付南肃,可怎么想心里还是不舒坦,且不说独自一人策划整个谋局与狡猾的三皇子对抗有多危险,单是同样在清潭城的六皇子南烈就足以令城主大人连日烦郁。
尽管专属白衣小随侍忠心耿耿吊死在他这棵树树上了,谁能保证南烈不会趁机对她下手?七年前能狠下心置绮月生死于不顾,那么七年后也有可能将准城主夫人撬走。
“谁也不会疯狂到去抢她,也只有你这古怪脾气才会看上蓝沐冉那怪胎。”某次路过,身为白衣伪少年老乡的韩香粉淡然评价。
什么叫见色忘义,什么叫重色轻友,啊?自从调节了赫连家阴柔的馆主和韩香粉韩学姐二人关系,凑成又一对儿超越时空的爱恋情侣后,蓝沐冉断然为这两个词神伤不已。静玉没事黑黑心坑她也就罢了,现在连韩香粉都嫁夫随夫从旁协助,女流氓经常躺着也中枪,不断被贬低鄙视,空前抬高了赫连靖鸿在家中的地位。
这时候她一定又在赖着风笑离胡闹吧。
眉眼清秀,白衣胜雪,动不动就挥着拳头吼来吼去,那身桀骜不驯又古灵精怪的洁白身影总在脑子里闲晃,聒噪得不行。
却也让冰冷为衣的凉城城主想念得不行。
“一早就失神思淫,真是难看。”今日无事,赫连靖鸿懒得处理任何事务,早上起来后就一直倚在忆月楼的扶栏前出神。一杯茶还没喝下。此时凉城内仅剩的一位能与他抬杠的人站在楼前长身玉立,淡淡开口。
赫连靖鸿是背对门前空地的,看也不看,半杯茶水向后泼了出去:“没事回你的玄竹馆待着。”
“既然担心,何不追到大渊亲自守着?婚约都已许下,还会有人笑你不成?”
本来心情就不算太好的凉城城主捏着茶杯冷若冰霜:“韩香粉治好的似乎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嘴。”
以前没觉得身为馆主的弟弟如何多话,自从蓝沐冉出现后。尤其是韩香粉回到凉城后,静玉不但舍弃装瘸的表象从辅椅上站起,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一旦涉及到蓝沐冉的事总要插上两句,惹得他不痛不快。
容貌七分相似的赫连家兄弟二人楼上楼下两相对望,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波澜不惊,也难怪蓝沐冉私下里偷偷去问韩香粉赫连家是不是遗传面瘫。
最终还是静玉先让了步。既然是来刺激楼上心不在焉那位的,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七年前南肃就仅次于你,无论武功还是心机都远在常人之上。这些年宫内纷争他极少参与,大部分时间都在计划如何一雪前耻,比起当年自然进步了不知多少。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应允蓝沐冉孤身前往大渊。羊入虎口,想必这时南肃正满心欢喜感谢你送去的大好良机。”
静玉说的话正是赫连靖鸿这几天反复在思考的重点,他拗不过蓝沐冉的倔脾气,可放她离开后又时时担心处处忧虑,毕竟对方是南肃,曾经江湖中与他并称的不世出之才。尽管已经派出弟弟暗中保护又有师兄明面上帮忙,按理说绝无危险可言,但他心里总是有些隐忧。
就好像有什么在预示着。蓝沐冉要出事。
“我想知道一件事。”一阵衣袂窸窣,风声轻荡,静玉跃到身侧,“为什么迟迟不成亲?给了她名分后多少可以安分些——她一直害怕你会反悔。”
赫连靖鸿沉默不语。
蓝沐冉担心什么他十分清楚,在淮江的数次争吵。还有回到凉城后她的反常表现,所有一切都将女流氓的心思表露无遗。
害怕他只是一时冲动或者被逼无奈。不久之后就会弃她而去。
当他已经从素绮月的阴影中走出时,她却陷进去了。
紧锁的眉头浓郁阴沉。独属于无冕之王的那派威严携带着矛盾混乱莫名。赫连靖鸿抬手将茶杯放在栏杆上,独自走进房内,屋子里,依稀还残留着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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