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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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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调香师便将花梨木换了沉香木。二者气味极其相近,但因为二人的私情,便命名为“月上柳梢”。后来私情被揭穿,虽皆处以极刑,这品香倒留了下来,竟是取代了“冠绝京华”。只不过后来有人认为这事毕竟不够光彩,又将沉香木换做了花梨木,然而今天……

不能不说,几乎每一品名香后面都有一段传奇般的故事,皆是她从书局里的藏书发现的,当时看得是津津有味。而眼下见乾家老头气得胡子直翘,也觉得有趣。

话说调香师不仅要求手艺高超,亦要样貌过人,再加上常年于香气中熏陶,家传的教养,自身的提升,可谓个顶个是人中龙凤。尤其是男人在投入做某事的时候乃是最为迷人,而香品一向供应宫廷贵族,使用者又多是女子,更多是闺中寂寞,所以有些事情自是难以避免了。

可是各大调香世家似乎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依旧在恪守着“传男不传女”,莫非是想利用这等韵事来扩大声誉?

而前面那位年轻人虽然被拍了桌子,兀自喋喋不休。

乾家老头气急,竟将手边玉牌抓起丢向此人。

他就手接住,连连道谢。

亦多亏了段玉舟对她进行的脑补,洛雯儿认出此人就是去年险些打败穆家夺得魁首的乌兰国人蓝效昕,不过因为在最后一刻桂冠易主,于是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却不知今年怎么又来了。

方才她与段玉舟在前面与评委争论,但是她也没有忽略场中的动静。当时她看到蓝效昕已经捧了托盘往这边走,却在听到争论时停住脚步,毅然转身,重新调配了一品香。

不过他的技艺的确无可挑剔,亦是过了第二关,捧着牌子乐呵呵的往回走,路过穆莲生的时候,无比仇恨的瞪了他一眼。

评委席上有些乱,因为今年史无前例的出了这许多岔子,皆是因为那个女人,似乎打她第一次开口,混乱便由此产生了。

怪不得要“传男不传女”,女人果真是祸害!

在最前方的段玉舟听得清楚,不觉回了头,冲洛雯儿勾唇一笑。

胡纶便觉得主子又开始不淡定了。

==========

第二轮仿香结束,过关者共六人,为有史以来最多者,其中三名雪陵人,乾、丁、穆各占一人。

按照比例,雪陵人虽然占了一半,但明显比不得往年了,往年都是“内斗”,今年则杀出若干个意外,其中一名是从不涉猎斗香大会的无涯人,还是个女子。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传着“洛云”这个名字。《京城彩韵》也一反常态,每日刊行,不过只是一张布满字的二尺见方的纸,洛雯儿有点怀疑这是报纸的雏形。

不过她也没心情想太多。

连续三日的比赛,无论是参赛者还是观赛者亦或是评委,皆疲惫不堪,而接下来便是连着六日的“创香”比赛,所以第二轮唱名完毕后,就宣布次日休息,后日辰时再赛。

洛雯儿躺在床上,仿佛累得是满脑空白,可眉心紧蹙,只几个名字在心中来回跳动。

穆莲生,连续两届的魁首,此人绝不简单。纵观下来,无论是哪方哪面都无所挑剔,而且形容淡定,举止从容,凡事似是浑不在意,却已于无形间给对手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令人有高山仰止之感。

丁易之与乾邈远,实力雄厚,分别是穆莲生此前两届的魁首,此番参赛,潇洒中带着凌厉之气,乃是势在必得。

蓝效昕,上届斗香大会险些拔得头筹的人物,虽然精神有点不对劲,但是在调香方面中规中矩,时有新意,而且一心要雪去岁之丑,信念专一坚定,亦不容小觑。

段玉舟……

洛雯儿眉心松了又紧。

虽然他在去年第二轮就败下阵来,可是通过交谈,她发现此人极是聪明,且触类旁通,还敢于大胆尝试。她只不过无意间说了句“仿香要形神兼备”,其实不过是有些担心自己不能仿出“香”之神韵,而当时以曼珠沙华代替百合亦是下了赌博之心,却不想他竟然也……

由敌人变成朋友,然后他们终是成为对手。

对手?

她叹了口气,人家要么家学渊源,要么身经百战,要么奋斗多年,而她,有什么?单凭一点点的天分……而这天分,即便是那提前退场的九十余人,也未必较她逊色多少吧?而且,她不过是临时抱佛脚。

只三个月,三个月啊!

此番,她“过关斩将”,其实凭的不过是侥幸,还有这三寸不烂之舌,而且还沾了身为无涯人的光,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

她忽然很是懊恼。

或许她也该知足了,毕竟没有第二个人,如她一般,初出茅庐,便闯入了第三轮,可是她要救人,她与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目标,然而仅凭她的运气,她可以吗?

忽然觉得把营救三郎押在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赌注上,还是经了她这样一个毫无真才实学的人的手,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而且第三轮的“创香”,比的就是深厚的底蕴所带来的厚积薄发,而她,她有什么?她要如何脱颖而出?

她咬了唇。

当初,她是抱了救三郎的信念,然而因为与众人差距太大,她只求尽力去做,不敢太过奢望。于是有了诸多惊险,却更有无尽惊喜。每每站在悬崖边缘的时候,她想的就是拼了,非成则败,只无愧于心,而若不拼,注定失败。

然而她竟是赢了,竟一步步走到现在,如今回想,恍若一梦。

可是人在途中,可以坚定不移,可以抛弃杂念,勇往直前,只为目标,然而当距离目标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却是心生胆怯,患得患失。因为从半山腰滚下只能骨断筋折,可是从山顶坠落,损失的岂止是性命?她的身上,可是担着无数人为之累积的希望啊!

她现在只要想一想,手就不自觉的发抖。而这样的一双手,要如何调香?

她双手交握,只觉指尖冰凉。

她猛的拉起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仿佛只要这样,就能隔绝那些担忧与恐惧。

其实能关在一个小小的黑黑的地方也不错,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也没有人知道她,没有人……

******

ps:今天是群里的小贝大喜的日子,一起祝福她新婚快乐,生活美满,永远幸福(^o^)/

☆、298蓦然回首



“婉莹,你瞧,那边的荷包更好看,咱们过去瞧瞧?”

婉莹嘟着嘴,任由洛雯儿将她拉到对面的摊铺前,皱起眉,不耐烦的看洛雯儿兴致勃勃的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物件里挑来拣去。

“姑娘,明天就是斗……”

“婉莹,丝线……你不是要绣帕子给我吗?听说冯记的丝线最有名,咱们买一些。我喜欢绿色,你就给我绣几朵绿萼梅花吧?”

不待她答话,又将她扯进旁边的铺子。

就是这样,只要她一提斗香大会,还不等提,洛雯儿就总能想出法子来打断她。

她知道洛雯儿的“考试之前切记精神紧张,否则容易失常”,可是此番,她能感到洛雯儿是在躲避,分明是已经“失常”了。

她拧起眉,准备继续相劝,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唤:“洛掌柜……”

回了头,见是段玉舟走进门来。

今天的他换了大赛上必穿的雨过天青色长袍,而是着了一袭淡竹叶青色袍子,系秋香蓝丝绦,头巾换做翠玉簪轻绾发髻,更显清俊,已是惹得店内挑丝线绸缎的女子频频相望。

此刻,段玉舟亦见洛雯儿闻声睇向他……

三日大赛,他见的不过是同自己一样装扮的她,而今竟是换了女装,虽只是颜色素淡的襦衣长裙,料子也非贵重,只发髻上的玉兰花簪极是别致,又没有描眉点唇,然而偏偏的就别有一番风流韵致,即便有艳冠天下之美誉的甘露萱,却也要输她一段香韵芬芳。

当即便是一怔,眸中惊喜沉淀了酒意,脸慢慢的红了。

婉莹本就心烦,见突然冒出一个洛雯儿的对手,更是烦心,当即眉峰一挑:“段公子也来买丝线?”

旁边的几个女子便笑。

段玉舟尚未回神,兀自点了头,而后方觉不对,忙开口否认。

“如此,便是买给妻子的?”

“不是不是,段某尚未娶妻。”却只看向洛雯儿,万般诚恳道:“的确尚未娶妻,连说亲都不曾。”

众人已听出门道,都嗤嗤的笑。

洛雯儿瞪了婉莹一眼,笑着上前:“段公子也是来集市散心?”

“正是,正是……”段玉舟连连点头。

洛雯儿便得意的看着婉莹……你瞧,不是只有我这般“不务正业”吧?

婉莹暗哼一声,这个呆头鹅此刻都傻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玉舟缓过神来,忙继续道:“连日|比赛,已是疲倦,况初来盛京,便想四处逛逛,只是人生地疏……”

“你便跟着我们好了,”洛雯儿笑道:“只是我们逛的都是女子喜欢的地方,还望……”

“不妨事,不妨事。”段玉舟急忙应下。

婉莹白了他一眼,什么妨不妨的?八成是求之不得吧。

这么多人这么多店这么多条街却偏偏遇上了她们,这按照洛雯儿说的,得需要怎样的“概率”?

于是更加没好气的瞪他。

==========

段玉舟跟在她们身边,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时不时的也打听一下,貌似的确在体验异国风情,可是……

洛雯儿觉得他总在看她,尤其是在她身后的时候,有种探究与考量的意味,感觉就像在打量一味香料。

她有些不自在,就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走到身边。

段玉舟的确有话要说。

刚刚他被惊艳到,忽然意识到这两日里,那些参赛的家伙,总是有意无意的便要瞟她一瞟,然若是见了她今天的模样……

顿生出了一种浓重的危机感,仿佛是自己灵光一现想到了一品妙香的配方,却是要被人提前调制出来……

他想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记起当初被她抢白,真恨不能不顾她是个女子,亦要同她一较高低,亦想好了稍后一旦下场,就抓住她狠狠痛斥一番。可是没一会,他的鼻子便出了状况,而当时肯施予援手的,只有她。

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时间,又无从想起。

他接了帕子,然后觉得应该跟她说谢谢,却又放不下她此前的“恶劣”。

再然后,她因为发现有人将丁香换做琉球幽兰而据理力争。

他本应该看笑话的,毕竟在这种时候,少一个对手,就多了分胜利的把握。

只不过,当时他毕竟没有将她当做对手,还是存了一分轻视之心的,又想着她既是帮了自己,自己也回她一次,便不欠什么了。还有……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帮她。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虽然发现了配料的确被更换,却不知换做何物,而她,不仅清楚,居然还然能准确报出所换香料的数量。

他当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尤其是后来听她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只进行了三个月的学习,在某一瞬,他甚至怀疑她是在对自己炫耀。

只不过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本事,而且从那难得的几个时辰的独处中,他亦发现了她的不自信。

她是个对手,而且是个难以估量实力的对手,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举动。

就像是下一盘棋,她看似随意的一子,几乎将自己逼近死路,然而转瞬便是枯木逢春。

“且听风吟”里,他将藿香换做八角,的确是从与她的谈话中获得启示,然而亦是在赌,却不想她更是先行一步,且不惜拿评判的家族秘辛来做赌注。这么一来,在胆色上,他还是逊了她一筹。

这是个让他说不清是愈来愈看不透还是愈来愈看得通透的女子,然而却一定是个让他愈来愈想看的女子,就像一品内涵隽永的香,让人回味无穷,渐醉其中。

只不过这些话,他是说不出来的,仿佛回到了初初接过她帕子的那一刻,有些忐忑,有些紧张,有些不确信。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那日她说“好,你洗了还我吧”,他便没想将帕子还给她。

然而,他不能只得块帕子吧?

可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会结束后,他顶多再逗留三日便要离开,他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其实他……

==========

洛雯儿余光瞥见段玉舟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目光闪闪,忽愁忽喜,心里有些没底。

最近他跟自己走得近,此番又不期而遇,她不会以为真的是如此巧合吧?

只不过他脾气虽固执,人却不坏,亦不保守藏私,她问什么,他都会认真回答,有时还会额外提点。她的确是感激他,亦想同他多学习些东西,尤其是忆起那日当众抢白他,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他是外来客,仅凭着他屡次相帮于她,她亦该尽好地主之谊,只是……

她不想自作多情,然而没法不多想几分,免得到时大家都尴尬,当初就是因为她太过大意,所以……莫习就是前车之鉴!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停下脚步,转了身,唇角浮出标准的微笑:“段公子,我的帕子……”

==========

段玉舟正自纠结着要如何开口,忽听到身边人在叫他,声音好听得就像那悬挂在摊头的风铃。

他转了头,便对上她的微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就像……

然而那仿若山茶花的笑容忽的一裂,紧接着叫道:“段公子,你又流血了!”

==========

第四块,第四块帕子了!

胡纶急忙抱住主子就要飞射出去的身子,拼命往人群里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得玩这手‘蓦然回首’,看我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千羽墨易容改装,仿佛也便因此失了往日的翩翩风度,亦失了武功的章法,张牙舞爪,就要从胡纶的手臂里挣出来。

他们跟踪的距离并不远,关键是原本远远的缀着,怎奈主子越跟越紧,越跟越快,结果这么一激动,前方那两个目标均是看过来。

其实集市吵嚷,并不容易被发现,关键是主子用了一品香的名字,自是引得那两个将心思放在调香一事上的人“蓦然回首”。

胡纶一个反身,由后至前,抱住千羽墨:“官人,这么多人,奴家不要嘛……”

从洛雯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穿着肉桂粉衣裙的女子抱住一个比她高大半个头的灰袍男子,仰着脸,脑袋来回摆动,满头银饰乱晃,貌似亲热。

旁边人来人往,不时撞二人一下,更有回头回脑瞧热闹的,进而有将二人包围的趋势,也便阻断了洛雯儿的视线。

段玉舟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把扯下捂住口鼻的帕子:“世风日下!”

都说无涯的男女之风很是开化,就连男男之风也不胜枚举,看来果不其然。

然而经此刺眼一幕,鼻血似乎更加汹涌了,洛雯儿着了急,四望间发现一家医馆,急忙拉了他过去。

那边厢,千羽墨见洛雯儿偕同那小子逃了,当即挣开胡纶,气势汹汹的就要追。

胡纶急忙拖住他:“不要把奴家……不,咱家,不,小的,不……”

他一时不知如何自称,索性抓住千羽墨的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

☆、299奉子成婚



众人见刚才还当众恩爱的夫妻转瞬闹成这样,尤其那位妻子涕泪涟涟,虽煞是可怜,可是眉毛乱了,胭脂散了,看去就像戏台上的媒婆,怎么看怎么可笑。而那位丈夫丝毫不顾娇妻形象大失,只斗牛一般要往前冲,见被拦着,还踹了妻子一脚。

看去也是个颇有教养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粗鲁之举?

而那位妻子分外执着,只扯住丈夫的衣袖,两腿一叉,就那么丝毫不顾廉耻的在地上坐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如此也便难怪丈夫生气。

众人走过路过,指指点点,内心感慨这真是一对诡异的夫妻,怕是要为《京城彩韵》再添笑料,而且已经有人奔回去研磨准备投稿了。

好在只闹过一阵。

千羽墨见二人始终没有从医馆里出来,便拧了眉,拎起胡纶:“你随我进去,看看他们两个在搞什么?”

主子,那是医馆,刚刚段玉舟又流血了,自是去搞鼻子。

胡纶磨磨蹭蹭,又正了正发钗,小心道:“主子,咱们还是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好,万一被认出来……”

“哼,我看她高兴得什么都认不得了,只认得那个假装正经一见了女人就流鼻血的混蛋!”千羽墨咬牙切齿。

“那可不尽然。主子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虽然眼下改了模样,可是骨子里的贵气是变不了的,您现在也知道了,她的鼻子有多灵……”

自打从凉阈回来就一直不照面,如今见了,还是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被跟踪了,到时得多尴尬?

千羽墨微露得意,转而又黯然。瞧了瞧自己一身的灰,有些颓败道:“万一认不出呢?”

胡纶语塞,若是令主子失望,还不如任主子暴跳如雷的好。

可是没等他开口,就被主子扯住往医馆里面拖。

“主子,主子,就算进去,也得有个理由不是?”胡纶小眼乱转,准备下一个说服主子的理由。

却见千羽墨忽的转过头,盯住他,黑眸簇亮,唇角勾起,一看就是不坏好意的笑,手亦跟着抬起,攥拳……

糟了,主子不是要揍他吧?也给他弄个满脸是血,自是有理由寻医救治。

天啊,郎灏这会工夫扮什么隐身人,他可比自己抗揍得多!

眼见得拳头渐近,胡纶仿若看到末日般闭上了眼,又连忙睁开……他要瞧准了主子意欲落拳何处,争取避开点,否则鼻子本来就是个小土堆,一旦给铲平了可就更难看了。

然而就在主子的拳头堪堪贴近他的脸,他亦感觉拳风刮得面皮儿起皱,却见主子忽然化拳为掌,轻轻抚在他的脸上,如此的轻柔,如此的体贴,顿令他心神一漾,却更觉阴寒,连声音都打了颤:“主子……”

“娘子,你最近情绪不稳,时常哭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怕是……有了吧?”

“啊?”

“正好这里有家医馆,为夫领你瞧瞧如何?”

“啊?主子,主子……”

为了跟踪佳人,把他弄成这副样子不说,竟然还要他扮孕妇?他就算不是个纯粹的男人,可也不能……

“来,别为为夫省银子,为了娘子,为夫什么都舍得!”

千羽墨“温柔”钳住他,不由分说的就往医馆里走。

这可真是一语双关啊!为了洛雯儿,主子什么都舍得,包括他忠心耿耿的小胡纶!

胡纶欲哭无泪,碰上这样无良的主子,他今后可怎么见人?

赶紧拿袖子蒙了脸,躲躲闪闪的跟在千羽墨后面。

甫一进了门,千羽墨便目光一轮,恰见洛雯儿坐在长椅上,目光似是无意的扫着药柜,上面皆是标注着药名的小抽屉,一个药童正在柜前忙碌。而段玉舟则端坐在案前,腕子搁在脉枕上,一边任由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号脉,一边回头看洛雯儿,口里嘟囔着:“没事,老毛病了……”

该死的,为什么总会在她面前出丑?可是他们之间矛盾的化解,就是因为他突然流了鼻血,而她递给他一块帕子。而这几回的突然流血,都有她在身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血缘?

这般一想,心底顿时柔软起来,连语气也仿佛浸了春水:“我没事,你放心……”

怎么,很担心他吗?

千羽墨一股邪火窜上,将“娘子”往旁边一丢,直接就挨着洛雯儿坐下。

洛雯儿见是一陌生男子突然坐在身边,顿时眉心一紧,往旁边挪了挪。

千羽墨自是又挤过去,她再挪,他再挤……结果洛雯儿很快就贴在了旁边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中年女子回了头,眼睛一瞪:“怎么,方才就说他病得急,结果插在了我前面,这会又有人病得急吗?”

段玉舟闻言回了头,但见洛雯儿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陌生男子,还挨她那么近,明显就是故意的。顿时气冲牛斗,就要起身,结果被山羊胡子按下:“年轻人,号脉需要患者平心静气,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诊病啊?”

千羽墨见段玉舟竟敢跟他瞪眼睛,好像洛雯儿是他的所属品似的,当即伸了手,意图搂住洛雯儿,宣誓主权。

而洛雯儿见此人甚是过分,决定起身避开。

可就在她将动未动,千羽墨的手也触到了她的肩头,胡纶突然扑上来,直直撞在千羽墨身上,千羽墨也便顺势搂住了洛雯儿。

正欲向段玉舟示威,胡纶一把抱住千羽墨的那只手臂,大叫:“夫君,奴家不舒服!”

所有人都发现,这位灰衣男子似乎此刻方记起自己是带着娘子进门,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然大悟,旋即便是懊恼,却是就势环住娘子:“哪不舒服?哦,我想起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听到二人在门外的对话,洛雯儿身边的中年女子便摇摇头,亦不再生气,而是轻声劝慰道:“小夫小妻,难免有疏漏。我当初怀我家老大时,我家那口子也是没头没脑的。”

打量二人,笑:“你们成亲多久了?”

想不到的问题,连千羽墨也有些语塞,半晌方道:“一个月。”

中年女子笑得慈爱:“那便更难怪了。”

然而忽然紧了眉,目露疑思:“一个月?”

“嗯。”二人点头,胡纶将千羽墨偎得更紧。

中年女子的脸色变幻莫测,笑意也有些扭曲:“现在的年轻人,啧啧。不过也未必,你们能来瞧瞧也是好的。”

千羽墨一门心思放在洛雯儿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倒是胡纶听明白了。

成亲一个月,的确有些事情是来不及……感情是说他们“奉子成婚”?

可是又不好反口。

恰在这时,洛雯儿也不愿打扰双方关于子嗣方面的会谈,起了身,踱到药柜附近。

她看到那些小匣子上有的标注檀香,还有标注沉木的,她只知这两味可以调香,却不知还有药用。不过回想起来,藿香可以调香,不也是同样用作药物吗?还有麝香……

在现代社会时,生病吃药,多吃的是西药,除了看效力,用量,很少看成分,偶尔也会听人们谈起某些中药,只不过当时并未留意。

她咬了唇,似有什么在心底灵光一现。转瞬又看到龙脑香,心跳忽而剧烈。

可是,可以吗?万一……

如此的打破常规,当真可以被认可?而且她对中药并不熟悉,书局里专门为她搜集的资料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若是轻易尝试,可能会弄巧成拙,而且时间太短,明天就是第三轮的比赛了……

可是如果不尝试,她要创出怎样独特的香才能脱颖而出?她的短处,便是缺少历练,与那些钻研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不同,又要如何出奇制胜?

而如今她突然想到这一层,不免心潮澎湃,只是……

她这边心绪混乱,那边千羽墨见她离开,而且有往段玉舟身边移动的趋势,当即就要跳起把她抓回来,怎奈“娘子”像常春藤一样盘住他,竟让他一时使不出力。

好在大夫终于收回手,在纸上开起了药方。

段玉舟将袖子放下,不悦的看着山羊胡子:“不管你开什么,我都是不会用的。”

山羊胡子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继续下笔开方。

然后叫来洛雯儿:“这位公子的病,就劳烦姑娘了……”

什么叫“劳烦姑娘”,这个混蛋的死活关他的云彩什么事?

千羽墨又要跳,胡纶压制不住,不觉惊叫一声。

山羊胡子掀了眼皮,往那一瞅,胡纶立刻道:“夫君,我不舒服!”

山羊胡子捻着胡子,闭了眼:“下一个……”

原本是应该轮到那位中年妇女的,怎奈人家“小娘子”已然说“不舒服”,而她更想知道这成亲“一个月”,会有着几个月的胎,便急忙怂恿身边的二人:“你们先,娘子的身体要紧。”

胡纶既已喊出“不舒服”,自是没法推让,只得蒙了脸,扭扭捏捏的过去,还不忘拉着千羽墨,一副小心谨慎模样。

☆、300奴家害羞



无夜这等小国,先是跟无涯争土地,这会竟然又要同他争女人。

于是这火气又上来了。

山羊胡子三指轻搭,胡纶便手腕一颤。

山羊胡子捻着胡须,眉毛一松一紧,一松一紧,眼皮儿亦随之跳动,抽搐了几下,突然睁开:“夫人可否露玉颜一观?”

眼前的肉桂粉暗花袖子抖了抖,飘出一个颤音:“奴家害羞……”

山羊胡子的老年斑都红了,一向稳妥的三指亦跟着颤起来。

莫非真的是自己学艺不精?虽说早年确实医坏过不少人,不过这些年,他的声望渐起,只是……

眼前这脉象,莫说有孕,就是……就哪怕说她是个女人都难!可人家夫妻恩爱,还急着抱儿子……按理不能啊。可若说她不是个女人,也难。这到底是个……

山羊胡子至今不得不承认,他当真遇到了史无前例的疑难杂症。

指尚在“玉腕”上颤抖,暗地里又擦了把汗,一时间竟想将当年被他气走的大师兄请来,好好研究这病症。

那边,中女妇女还抻着脖子准备听八卦,见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发问:“到底几个月了?”

山羊胡子收回手,指尖拔凉。

“暂无身孕。”

也不知是谁,竟然出了口气。

中年妇女则是有些失望,转而安慰:“小夫妻求子心切,一时紧张,生了误会,也是难免。”

山羊胡子急忙附和:“就是就是。我这里给你开一些调|经益血之药,稍加调养,子嗣不成问题。”

顿了顿:“敢问这位夫人,葵水多久未曾来过了?”

胡纶恨不能以头抢地,而始作俑者兀自不觉,只盯着药柜前的那两个人,墨玉般的眸子先是怒火熊熊,然而细听二人轻语,忽又变作古井深水,而此刻,他望住那个纤柔的身影,眉心一紧,忽然道:“隔行如隔山。然而世间万物皆有牵连,就如同雨落湖中,你能分清哪滴是湖水,哪滴是雨水?只是湖水可载舟,雨水,又可做什么呢?”

没有人能听明白这位灰衣男子在说什么,只洛雯儿一怔,眸子忽而放亮,而那个正在看着她的灰衣男子,亦是眸光璀璨。

二人就这么相视片刻,她忽的将抓好的药放到段玉舟怀中:“段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旋即冲出了门。

然而在迈出门口的刹那,陡然止步,回了头,正对上那灰衣男子的目光……

方才路过他身边,带起的风卷动他的袍摆,似是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疏离而亲切,矛盾而复杂,竟是那么熟悉。

可是眼前之人的确是个陌生人,唯有那如墨玉般的眸子……

然而她心中记挂着一件事,思量间,已是离开了医馆。

疾行几步,脚步渐慢。

虽然面容不同,声音不同,可是那身形……自骨子里透出的华贵清艳,竟使一袭普通的灰袍熠熠生辉。

她又忍不住回头望去,正见那男子携了娘子出门。

娘子的脚步微有踉跄,几乎绊倒在门槛上。

男子扶住她,背对着这边,似是在低声安慰。

那个背影,竟也是熟悉的……

她正待细看,怎奈婉莹发现段玉舟追了出来,当即小嘴一撅,抓着洛雯儿就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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