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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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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你也在找我吗?
雯雯,我是做错了事,我曾经对你发过誓……终此一生,只爱你一个,只要你一个,矢志不变!若违此言,就让我……永远永远的失去你!
可是我竟然……
难道,这便是天谴吗?
可是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
他咬紧了牙,努力望向那被枝叶割裂得破碎的月光……
雯雯,月亮很圆,很美,若是你也在看这月光,我们是不是也算共度中秋了?你,有没有在想我?你……
不,还是别想了,我现在,现在……
他的手,方才还在另个女人身上游移,他的唇,方才还在另个女人身上留下印记,他的身上,亦残留着属于另个女人的香气,仿佛渗入肌理一般,还有欢爱的味道,弥漫在夜色中,如影随行,挥之不去。
他闭了眼,指深深的嵌进门框。
血一点一点的渗出,缓缓蜿蜒。
他遽然抬头,爆出一声怒吼。
如飓风来袭,枝叶横飞,哗哗作响,明月陡现,耀目清明。
然而片刻,再次恢复了遮蔽,唯有那一声怒吼,于山谷之间,遥遥传递,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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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过来给我梳头……”
秋水居内,千羽墨披散着长发,端坐于镜前,一副悠闲慵懒之态。
“你……”
洛雯儿纤眉一竖,就要发火,然而抿了唇,慢腾腾的走到桌边,拾起了象牙梳子。
“今日怎么这么听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洛雯儿眼也未抬,只一下一下梳着那如水青丝:“其实我觉得,你对我还是挺好的……”
她没有看到,那镜中人笑意一滞,却于唇角缓缓漫开一丝温软。
是啊,他对她挺好的。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毕竟是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虽是捉弄她,但也因此避过了朝廷的通缉;每每要她还钱,亦以各种理由名正言顺的搜刮了她的财产,可是她住在这里这么久,每日茶饭从不苛刻,还按时进补,甚至是让婉冰婉清逼着她进补;她大病,为她请大夫,亲自照料;她有要求,亦是帮她去做,虽然她也知道,翼王府并非是寻常人可擅自出入之地;还有这回,若不是他及时出现……
她垂着眸子,而在此之前,她还丢了他的扇子,将他撞倒在地,他却不计前嫌……
就算是因为她欠了他的银子,可也没有必要这般尽心尽力。
还有昨夜……
他虽是时有回府,但无论多晚,从不在府中过夜,可是昨夜……
或许昨夜实在是聊得太晚,这个还是不要多心了吧,不过他确实不能算是一个坏人,她如是想。
“你想怎么梳?”
“随你。”
千羽墨笑着往椅背上一靠。
其实洛雯儿不大会梳头,她自己的头发也仅仅是绾个最简单的髻,而平日里见莫习似是也不怎么打理头发,要么是自然披散,要么是拿发带在发尾简单一束,比较正式的便是以发簪或发冠束起了。却是很少见,大概也不忍心藏起这么漂亮的头发吧。
眼下青丝在手,滑|润如水,她也不禁起了玩心,竟是想起了最新版《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发式。
“我帮你梳个谁也没见过的发型吧?”
“随你……”他笑得温润。
于是,当婉玉婉洁端着托盘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公子的头上密密麻麻的扎了一堆小辫子,而因为洛雯儿尚在奋斗,所以那些暂时无法归位的小辫子皆支愣着,末端又垂着散发,看去煞是诡异。
公子是不能用来笑的,结果二人直接憋成内伤。
胡纶跨进门来,打算提醒主子,再不回宫,就要下朝了。
结果一抬眼,当即滚出去。
千羽墨倒是若无其事,即便看到镜中的自己已是惨不忍睹,依旧任由洛雯儿摆弄。
洛雯儿好容易将所有的辫子归总到一起,去取案上的鎏金铜扣。
俯身之际,千羽墨的目光仿似不经意的擦过她的颈间……那绳索勒出的淋漓伤口已是平复为一抹淡痕。
唇角便不觉微微一勾。
然而随即一抽,铜扣毫不留情的夹住了他的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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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纶终于调整好情绪,重新迈进门来,可是主子已经开始用膳了,而洛雯儿亦同样坐在桌边。
这个不分尊卑的女人!
他想呵斥,然而主子警告过他不要自作聪明,他昨天又刚刚犯过错误,而且现在主子的心思……
他便垂着手,立在门边,不停觑那越升越高的太阳。
今日的早朝,怕是上不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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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
洛雯儿回了头,正见一物落入她的怀中。
拾起,是一锭小银子。
她有些怀疑的看向千羽墨,却见他笑道:“赏你的。”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她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莫习的脑袋现在看去怪怪的,像是一颗大号的手雷。
她垂了头,捏着小银子,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吧,反正……”
反正要不了多久你亦是要收回去。
千羽墨似是已明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先存在你那,到时一并给我。”
洛雯儿本还在产生幻想,本以为铁公鸡终于长毛了,却不想,算盘精还是算盘精。
存在我这,存在我这……我是储蓄罐吗?到时是不是还要用暴力把罐子打破呢?
好容易萌发的一点点感激与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她皱紧了眉:“昨天跟你说过的事……我想好了。”
胡纶立即支起耳朵……什么事?莫非……
“我打算在后厨做饭……”
做饭?
胡纶一时没反应过来。
却听主子道:“好……”
胡纶明白了,顿时急了……万一她是某人派来的奸细,万一她心怀不轨,岂非……后厨可是重地啊!
一时间,竟是觉得她从头到脚自始至终都存着可疑,就连昨天的惊险,都有可能是她一手安排。
可是主子眸光一闪,他便不敢做声,只能捏紧了拳头干着急。
“只是在我这,做什么都是需要经过考验的,我眼下虽允了你,却还要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胡纶立即眼睛放光,准备投上反对一票。
“这样吧,今晚的膳食就由你来做。我稍后有事要出去,待晚上……”
胡纶本还在沾沾自喜,然而听主子说晚上还要过来进行“验收”,不禁怀疑的看过去……
究竟是验收,还是……借故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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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的时候。
胡纶满是腹诽的跟在千羽墨身后跨进了黑漆的大门。
进了蒲芳厅,见八朵花正齐齐整整的在桌边立着,桌上却是空空如也。
“云彩呢?”千羽墨合拢了扇子,目光一扫。
婉冰上前,屈膝笑道:“洛姑娘说,这顿饭一定要亲力亲为。如此,令所有人都满意了,她才算真正的通过考验。”
千羽墨的唇角便勾上笑意。
胡纶却不以为然,还狠狠瞪了婉冰一眼。
也难怪,她们根本不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也便没那份警觉,可是留洛雯儿一人在厨房,谁知道她会不会顺手放点什么进去?
☆、173财神驾到
这样想着,不觉摸了摸胸口……临出宫时,他特意带了包银针。
可是有些毒是验不出来的,除非……
他不禁有些悲哀,莫非,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
正凄凉着,就见洛雯儿出来了,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碗,碗里盛着小半碗黑乎乎的东西,闻起来应该是酱油和醋,又点了香油,里面还堆着一小撮蒜末。
这是要做什么?
眼看着洛雯儿将碗一一摆在桌上,婉莹要上去帮忙,她拒绝了。
果真是要亲力亲为。
也好,稍后若是查出什么来,也省得冤枉别人!
胡纶见她转身没入门后,立即掏出银针飞快的在每个碗里插了一下。
他紧张的忙了一个来回,回头却见众人的不解,郎灏的冰山脸竟明显的挂着鄙夷。
他暗哼,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懂个屁!
不一会,洛雯儿又端着大托盘出来了。
此番,上面摆着四只盘子,盛着像元宝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中间还泛着淡淡的青色,正呼呼的冒着热气。
洛雯儿将东西放下就又转了回去,厅里的人便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盘子上。
洛雯儿再转出来的时候,正见大家立在桌边,就连莫习亦规规矩矩的站着,不禁一笑:“凉了就不好吃了,就先煮出这么多,后面还有呢,别担心。咱们先吃着,稍后我再去煮。”
众人继续面面相觑,还是千羽墨先坐了下来。
其余人照规矩都立着,这在洛雯儿看来很是不舒服。
千羽墨摇摇扇子:“都坐下吧。今日破个例,谁让咱们要一同考验云彩是否能够过关?”
话虽这般讲,可是没有一个人动筷,都直勾勾的盯着盘子。
洛雯儿知道莫习是主子,他要是不开动,别人就别想动,便睇了他一眼。
千羽墨清清嗓子,拾了筷子,有些犹豫,但仍夹了个元宝……
“主子且慢!”
胡纶飞快的蹿了过来,从怀里掏出银针,便往那元宝上一刺……
拔出……观察……再刺……
见老吴拿着根银针挨个给饺子扎眼,再思及莫习方才的犹豫……
洛雯儿的脸色变了。
她忽然拾了筷子,夹起胡纶正要下手的那个饺子,蘸了调料,放到嘴里吃起来,然后,又夹了一个……
那盘饺子眨眼便下了大半。
胡纶银针落空,正待发火,千羽墨拦住他,笑道:“云彩的手艺,岂是能让她独享?来来来,大家都尝尝……”
说着,自己夹了一个,亦放到调料里蘸了蘸,送至唇边,咬了一口……
“王王王……”胡纶抢救不及,登时目瞪口呆。
千羽墨眉心一紧,继而舒展,竟是笑了,将剩下的一半亦放入口中,转而又夹了一个。
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不由也拿起筷子。
初时,见千羽墨竟是不管不顾的吃起来,胡纶就像被咬到自己的肉一般,龇牙咧嘴,然而见大家都纷纷开动,也忍不住回到座位,拾了筷子,依然犹豫,进而抱着视死如归的架势恶狠狠的咬了一个……
旋即呆住……
“诶,你发现了吗?味道还不一样呢……”
“我喜欢这个多一些……”
“你就喜欢吃肉!”
八朵花虽是聊着,然而下箸如飞,只眨眼的工夫,四只盘子便见了底。
千羽墨便笑着看洛雯儿。
洛雯儿虽然还在生气,仍是返身去了后厨,只一会工夫,又端上四盘饺子。
胡纶因为上桌晚了,只吃了三个,这会生怕抢不到,直接抓了一个放进嘴里,转而却吐了出来,涨红了脸:“烫,烫……”
众人便笑。
洛雯儿也忍不住,笑了。
千羽墨看看她,又望向众人,故意慢条斯理道:“云彩负责后厨这件事……”
“我同意!”婉莹立即表态,一指婉珑面前的盘子:“洛姑娘,我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八朵花立刻纷纷告诉洛雯儿自己的口味。
千羽墨摇摇扇子,眯了眼:“薛郎,你呢?”
郎灏一直闷不作声的吃,而此刻,胡纶已经独立消灭了自己面前的那盘,正向着郎灏盘里的瞄准。
怎奈那元宝又光又滑,滴溜溜的乱转,他竟是左右夹不到,正打算下手。郎灏武功高强,自是手疾眼快,一筷子插下去,竟险些插到胡纶手上。
胡纶急忙一缩,于是便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只元宝落入郎灏口中。
千羽墨轻笑:“看来你二人,便不用问了吧?”
“要问,要问……”胡纶气狠狠的瞪了郎灏一眼,伸伸脖子:“洛姑娘,还有吗?”
洛雯儿自是还记恨他拿银针扎饺子的事,也不答他,只开始收盘子。
八朵花连忙上前帮忙,目的是看看后厨是不是还有落网的元宝。
胡纶亦颠颠的跟进去,讨好的笑着:“洛姑娘,你做得真好吃。但不知这东西是个什么名头?”
没话找话!
洛雯儿还是不理他。
可是胡纶偏偏不屈不挠,只围着她打转:“这东西好生奇怪,也不知道里面那些碎碎的菜是怎么放进去的。洛姑娘,你会变戏法吗?”
洛雯儿方提起注意,转了身:“你没吃过饺子吗?”
“饺子?这元宝叫‘饺子’?”胡纶眨眨小眼。
一时间,洛雯儿脑中仿佛有数道闪电劈过……
她记得,在禹城的除夕,没有人包饺子……
她记得,自来到这个时空,她吃到的主食只有米饭……
她记得,在集市上买面的时候,面粉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便宜得要命,老吴还说,这是下等人吃的东西……
她还记得,就是今天,她在找面粉的时候,八朵花亦是齐齐帮忙,却是费了半天劲方在库房里寻出来……
还有方才饭桌上,众人的种种怪异……
原来,怕不只是或者并不是担心有毒,而是……
“商机……”
“什么什么?‘伤鸡’?这又是什么好吃的?是要把鸡揍一顿吗?好,姑娘等着,我这就去!”
洛雯儿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或者说,她的眼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了。她只是冲出去,力道大得竟将正在捋胳膊挽袖子的胡纶撞得在原地自转了好几个圈。
==========
千羽墨正在桌边摇扇子。
洛雯儿一头冲进去:“我要贷款!”
“什么?带什么?”
这个时空大概没有这个词。
洛雯儿的反应超乎寻常的迅速,转而道:“就是借钱。”
“你要借钱做什么?”
洛雯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此刻,四壁烛光摇曳,晕黄的光暖融的笼在莫习的一袭雪衣上,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温润儒雅,倜傥风流。
然而落在洛雯儿眼中,绝不仅仅如此。
今夜的莫习,是如此的俊逸,如此的潇洒,如此的高大,烛光中,他仿佛在冉冉升起。
他其实就是……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啊!
==========
“我七你三!”
“你三我七!”
……
“我六你四!”
“你四我六!”
……
“五五,对半分,不能再降了!”
“好成交!”
千羽墨摇扇微笑。
洛雯儿咬牙切齿。
“对了,你是从我这借的钱,这利息……”
“莫、习!”
洛雯儿好像听到了打算盘的声音。
这个铁公鸡,商谈好了分成才跟她提这个,过分!
然而千羽墨始终摇扇微笑,笑意魅惑:“你这是向我私人借钱,那么照规矩,要收一分五的利,如此算来,饺子馆的收入我至少应得七成!别急……”
千羽墨拿扇子拍拍她的肩:“而且,谁知道你的饺子馆是赚是赔?我这债主才是担着风险那个。万一赔了,你拿什么还我?岂非是我吃了大亏?”
“我……”
再次拿扇子拍拍她的肩,制止她的冲动:“不过你若是每每在我来的时候能做出一两样我喜欢吃的饭菜,哄我开心,我或许会考虑少收你一成……”
话至此,眼尾却是流光一闪,几许温存,几许期待。
洛雯儿却在暗恨。
她就发现,和这个莫习在一起,每次都占不了上风,每次都要被他压迫。不愧是生意人,他简直要精到骨头里了,一块石头也能让他捏出三分水来。
只是没有他,自己还真不知道去哪弄钱。
于是想了半天,郁闷的点了点头。
“好!”千羽墨收了扇子,击在掌心:“如此,便是你四我六。成交!”
==========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是秋日,洛雯儿依旧出了一身薄汗,而且人们都发出各色的气味,熏得她头晕。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蛮干,仅凭一时冲动,往往要坏事。”千羽墨摇着扇子,慢条斯理。
一袭白衣,行走于人群熙攘中,纤尘不染,倒显清凉。
洛雯儿暗地里瞪他一眼……说穿了,还不是不想借我银子?
也是,她毕竟是开店,这地皮,房价,摆置,雇工……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难怪他找各种借口拖延,今日又说带她考察一下市场行情,结果就这么从早上一直转到现在,她肚子都转空了,他却还在东家西家的走,倒像是她在陪他闲逛。
☆、174受益匪浅
如此爱逛街的男人,她还是头回见到。
只是你不借便不借吧,又不干脆回绝,就这么拿着个希望吊着她,让她进进不得,退退不得,一味的耽搁下去。
可是你知道吗?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万一这个尚未被这个时空的人发现的创意暴露了……
况且面粉现在这么便宜,所以一旦饺子馆开张赚的就是暴利,他还能赔到哪去?他怎么就看不清呢?
她在这边拿眼剜千羽墨,胡纶便在身后拿眼剜她……主子百忙之中抽空出来陪你,你不但不领情,还怨恨主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正打算上去理论一番,肚子却是“咕”的发出一声长鸣。
“老吴饿了吗?”千羽墨眯着眸子望了望天,似是恍然大悟道:“不想竟是中午了。正好,咱们到了雅客居的楼下,这可是盛京最有名的酒楼,不妨上去瞧瞧?”
洛雯儿自是没意见,她也想看看这个时空的酒馆饭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待自己开饺子馆的时候也好有个借鉴,可是千羽墨接下来的一句差点把她气死。
“至于账,就记在云彩身上吧,谁让咱们是帮她参谋来着?”
胡纶立即露出奸笑。
千羽墨却还嫌不够:“进去后,专挑贵的点,咱们也尝尝雅客居的招牌菜。不过,咱们要记得,这可是云彩的人情哦……”
胡纶忙不迭的点头,还上前给洛雯儿施了一个大礼。
洛雯儿气得不行:“既是学习,哪不一样?为什么偏要去这种地方?”
“洛姑娘,这你可就不懂了。”胡纶直起腰版,指着雅客居黑底金字的招牌振振有词:“这是盛京,也可说是整个无涯乃至元玦天朝最有名的酒楼。这里的掌柜游遍天下各大酒楼饭庄方建了这雅客居,可谓集众家于大成。来到这吃上一顿,受益匪浅。而且你算算,若是在别处零零散散的吃下去,这银子也少不了……”
受益匪浅,受益匪浅,也不知是谁“受益匪浅”!
“我不过是开个饺子馆,又不想弄得天下闻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她恨恨的嘟囔。
千羽墨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摇了摇扇子,慢声道:“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认真仔细,思量揣摩,知己知彼,善始善终,纵然这些都不论,单单凭……”
他停了扇子,鼻尖凑近她,墨玉般的眸中带着笑意与狡黠,邪魅的唇角一勾,轻轻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也不及她反应,摇着扇子,率先进了门。
洛雯儿气急败坏的跟在后面。
自是要了雅间,又坐了楼上靠边的位置,这般凭栏而望,整个酒楼都尽收眼底。
“云彩,你看,柜台要放在近门口处,这样不仅是为了方便收钱,预防有人吃霸王餐,更方便看清来人,及时招呼,就包括一些店里特色的或新上的玩意都可以摆在里面,让人一目了然。但凡来这的,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物,最爱新鲜有趣,一旦他们喜欢了,自然就名扬在外了,便有更多的人或攀比或跟风,这便是一笔收入。而且有时,为了赚更多的银子,你可以先舍出一样两样,这样不仅是让他们认识了好东西,亦拉了人情,他们若是看着好了,自是帮你散播了。不过真正的好东西,却不能轻易露在外面。总是有那么一个两个要独树一帜的客人,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上,这时便需你有‘镇店之宝’,‘勉为其难’的拿出来,这价钱自是也升上去了。更或者,亦无须什么宝物,只要你能让他们相信那是个宝物,也可卖个高价……”
千羽墨讲得头头是道,洛雯儿也听得明白,而其中有一些亦是她早就清楚的生意经。她一边听,一边腹诽对方其实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于是当千羽墨讲到桌椅的摆置时,她便有些不耐烦了。其实这关键是因为小二拿来了菜单,胡纶正两眼放光的在上面扫描,还不停的报菜价,听得她是心惊肉跳。
千羽墨见她没了心思,便收了扇子,拿过菜单,摆出十分的兴致:“今日云彩请客,千万不要客气啊……”
还是客气些的好!
洛雯儿暗自咬牙,然而胡纶果真“实在”,一人便点了五样,连熊掌都上来了,他也不怕这季节吃了上火?
千羽墨则慢条斯理,长指在菜单上缓缓移动,似是故意一般,牵得她的视线拐了好几个弯,终于落定。
洛雯儿只觉眼底一痛……果真,他点的是最贵的菜,只一样就比老吴那四菜一汤加在一起还贵了三倍,看来老吴对自己还算仁慈的,偏偏人家口中还念念有词:“云彩,你看这菜名取得多有学问?月挑珠帘……天地一沙鸥……”
洛雯儿哪有心情欣赏什么菜名?她的目光只落在那一个个庞大的数字上,而这时,菜单又传到了郎灏面前,她立即盯住郎灏,眼神火辣。
郎灏本着一向目不斜视的原则,抱臂,视线落在菜单上,语气无喜无怒:“已是点了这么多……”
洛雯儿几乎要热泪盈眶……薛郎,你真是个好人!
千羽墨的眉心却是不动声色的一紧,唇角却依然翘得魅惑:“云彩请客,无论如何还是给点面子……”
他的语气依旧悠闲,甚至有些不以为意,却是透出一种无形的震慑。
洛雯儿心中一凛,不由睇向他,然而这工夫,郎灏开了口:“米饭,一碗!”
薛郎真是天大的好人!
洛雯儿强忍热泪,完全不顾千羽墨和胡纶的眼色,只将各色菜肴往郎灏碗里夹:“薛郎哥,你多吃点,若是不够……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回去给你做!”
胡纶瞧着千羽墨的脸色已经绿了,心想,郎灏,这回你是死定了!
他急忙开口:“这菜是主子和我点的,凭什么都给他?”
洛雯儿眼也不抬:“饭是我请的,我说给谁就给谁!”
胡纶被噎,立即求助的看向主子。
却见千羽墨摇着折扇,笑若春风,可是……他怎么有种春寒料峭的感觉?
“云彩,不要只顾着别人,你自己不饿吗?”
洛雯儿怎是不饿?然而看胡纶一副跟猛虎抢食的吃法……稍后岂非又是要叫菜?
算了,省一点是一点吧。
千羽墨也就不再说话,摇着扇子,笑意微微。
楼下忽然传来喧闹。
洛雯儿回头一看,正见一个坦胸露腹的壮汉将一把大刀砍在柜台上,后面的几个则捋胳膊挽袖子的要把掌柜的捉出来打。
“薛郎哥,”洛雯儿坐在千羽墨和郎灏的中间,却是扯着郎灏的袖子:“你不去见义勇为吗?”
胡纶明显的看到千羽墨的眼角一抽,顿时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睇向郎灏。
郎灏,你完了。
郎灏仿佛根本没有发觉楼下的混乱,兀自端坐不动。
洛雯儿皱了眉,不过或许这个时空奉行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像她上次追贼,不也是如此吗?
况且有些闲事或许真的不好管,谁知道是歹人作乱还是有人使诈?
于是也便暂收了紧张,望向楼下。
这工夫,掌柜正哆哆嗦嗦的收拾了一大包银子,孝敬给带头的那个大汉,而他们的脚边已是一片狼藉。
另几个大汉依然在横着膀子晃,看到完整的杯碟,便抓起来,狠狠一砸。
听到脆响,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世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她不觉攥紧了拳头,却听千羽墨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但凡开店,总要遇到这样的事,即便事先交了银子,也会有人来找麻烦。若是你,你该怎么办?”
洛雯儿还真没想过,如果此刻站在楼下的是她……她一个女人,怎么挡得了这些恶汉?万一……
“朝廷难道不管吗?”
“朝廷自有朝廷的事,与江湖互不相干,而且开店的人这么多,朝廷怎么管得过来?关键是……云彩,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每一种存在都有它的理由,或许你不喜欢,然而轻易无法动摇,你应解决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同他们共存?”
胡纶神色渐渐肃然。
主子说的,岂非是自己的难处?岂非是无涯,乃至所有诸侯国的难处?
然而洛雯儿不知他们的身份,自是无法体会此中无奈,她只是盯着那几个人的嚣张,努力琢磨一旦自己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难道要雇打手吗?那得花多少银子?雅客居没有打手吗?而若是打手有用的话那几个人还能那么猖狂?关键是她一个女人,搞不好还会弄出个内鬼……而且,她觉得莫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有些事,不管你是否喜欢,它都要存在,关键是如何解决。
她便盯着那几个人,忽然纤眉一挑:“莫习,你不是说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既是如此,怎能容他们这般胡闹?”
胡纶一口茶噎在嗓子眼。
他紧张的看了看千羽墨……洛雯儿是不是看穿他的“诡计”了?原本说好的,叫几个人来砸雅客居,就是想看看洛雯儿在遇到这种事会作何反应。
☆、175小肚鸡肠
若要开店,客迎八方,什么人没有?这还是最轻的,若是连这种事都解决不好,还开什么店?主子总不能见天的跟着她,守着她,那还如何处理朝政?那可是一国之君,怎能给她当看门护院的保镖?
不过看主子最近的反应,似乎是越来越认真了,主子该不会真的……
千羽墨清清嗓子:“我刚刚说过,官有官道,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二者两不相干。”
洛雯儿翻翻白眼:“莫不如说是你们无涯的国主不务正业!”
“你……”胡纶当即要拍桌子。
千羽翼丢了个眼色,止住他,笑了笑:“如何的不务正业?”
洛雯儿朝下努了努嘴:“这不明摆着吗?还有……”
她本想说自己在宫中的那几日,险些因为误闯了紫香园而丧命,然而又怕莫习怀疑她的身份,便咽了回去。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国主乃一国之君,是一国人民的表率,是百姓心中的期待与学习的榜样,所以,当是有能者为之。不论出身,不论贵贱,谁干得好就让谁干,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国君!”
“百姓的日子现在不好吗?”千羽墨笑意微微的摇着扇子。
洛雯儿便示意他看楼下。
千羽墨又笑:“那么在你心中,谁……才是好国君?”
语音极轻,然而落在耳中又极重,不由人不心神一凛。
洛雯儿心下生疑,不觉望向他,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薛郎低声道:“话不能乱讲!”
语气竟有隐隐的警戒。
洛雯儿垂了眸子,拿起筷子无意识的在桌上划着:“我知道,这在你们这是杀头之罪,但也是事实嘛……”
转而极乖巧的冲郎灏笑笑:“问题是我知道薛郎哥是不会出卖我的……”
“咳咳……”胡纶拼命的咳。
洛雯儿,你讨好的目标是不是搞错了?
洛雯儿便转了眸子,却是挑衅的看着千羽墨。
千羽墨也不以为意,只拿扇子点着她,对胡纶说:“把这话记下来,等到咱们缺钱了拿她换钱花!”
她一撇嘴:“谁信呢?口说无凭!”
千羽墨微微一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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