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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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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绿一白,上下翻飞,一时间,竟是不相伯仲。
“小云彩,你还要怪我?若不是我,你岂非被那群官兵捉走了?我救了你一命,还没管你要银子呢……”
洛雯儿不肯接话,只憋足了劲追他。
然而她毕竟没有什么功力,只转了两圈便气喘吁吁,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她终于停下,怔怔的站了一会,慢慢蹲下了身子。
“怎么了?”
莫习亦停在她身边,试探的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云彩……”
洛雯儿埋头膝上,一动不动。
莫习使了个眼色,众人皆无声的退下了。
他亦蹲在她身边:“云彩,你哭了?”
洛雯儿不动,也不吭声。
“因为……翼王府?”
肩头一颤,缓缓抬了头,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看他。
莫习一笑:“老吴早就同我说过,你在牢里的时候,只问过翼王的事。”
顿了顿:“你认识翼王?你是他什么人?”
洛雯儿垂了眸子。
她是千羽翼的什么人?这让她怎么说?王妃?可是他们还没有行过婚礼。毫无关系?可是他们已经……
她忽然有些茫然,她到底是千羽翼的什么人?
“莫习,你说你是生意人,可你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我嘛,”莫习收回探究的目光,索性坐在地上:“但凡赚钱的我都做!”
赚钱?包括劫狱?
对了,救的是自己人,是不需要钱的,唯有她……
洛雯儿不愿再想,只拨弄着身边的小草。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指尖一滞,徐徐转了头,却只见凤眸深深。
“当然,你得付银子。”他又是一笑。
“多少?”
“看你要做什么了。如果是拿东西,五百。如果是放火。一千。如果是要揍什么人,也得看目标是谁,如果是翼王……十万。而如果是杀了他……”眸中精光一闪即逝:“呵,你可能真的要卖身了。”
她无奈的弯弯唇角:“想不到我还挺值钱的。”
“那是!”莫习话中带笑。
“其实我只是想……”指无意识的在草地上画着:“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莫习似是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要求,不觉惊道:“你要看什么?”
指继续在地面勾画。
是啊,看什么?看千羽翼?他想见她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找过她吗?
还是去看那位翼王妃?看他们如何的恩爱?看自己如何的淡出他的生活,如同从来不曾出现过?
是啊,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莫习见她的指在地上移来移去,竟是勾出了个“翼”字,不觉眉心一紧,转而笑道:“你这样的生意我还真没做过,尚不知需要多少银子……”
“我有具棺材……”
莫习当即回了头,表情似是受了惊吓。
“我可以把上面的一块宝石送给你……”
大如婴儿拳头的红宝石,应该够了吧?
“如此,我是不是赚了?”
“这些日子,我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花你的,我还欠了老吴的诊费,还有你救我出来……如果不够,我还有……”
“够了。”
“不过棺材也在翼王府……”
莫习一怔,转而笑道:“你是要我亲自去翼王府取我的酬劳?”
“如果你不愿意……”
“成交!”
☆、156意欲何为
“主子,你还真的要带她去翼王府?”
碧迟宫内,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在东翻西找,蜀锦七彩地衣上尽是散乱的衣物和各色的玩意,毫不吝惜的被他践踏在脚下。
胡纶面色纠结的看着那个身影,终于叹了口气,自博古架的后面摸了摸,取出个金镂花嵌松石长方盒,无奈的唤了声:“王上……”
千羽墨猛的转了身,见他手中的盒子,几乎一步便移到他面前,一把夺过,打开……
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物件。
明明无一丝尘埃,依旧小心的吹了吹。
然后胡纶便见他拿着那小木人坐到桌边,一会扯扯胳膊,一会拽拽腿,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轻笑。
“王上……”他悲呼一声,跪倒在地。
“怎么了?”千羽墨懒洋洋道:“不过是去趟翼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王上,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故作不知?那洛雯儿和大将军是什么关系,难道你……”
“什么关系?”千羽墨正摆弄着小人儿的脑袋……小人原本的五官早已被蹭掉,他便琢磨着要不要给它重新画上眉眼:“她也没说是什么关系嘛。”
“她不说,不代表没有。她是怎么来到的无涯,怎么认识的大将军,大将军又是怎样的人,不用小的再说了吧?”
“是不用再说了,孤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王上……”胡纶开始磕头。
“小纶子,你让孤说你什么好呢?”千羽墨开始蘸墨:“我看她对王兄是真的有情,若非有情,她的演技岂非太高了点?”
“既是有情,王上为何……”
千羽墨手中的紫毫随着胡纶的语气突滞亦是一顿。
“王上莫非……”
莫非因为她与梦妃娘娘的相似,所以……
紫毫又开始慢慢描画,先是眉,再是眼……不知不觉的,眼前便现出一张含着泪,似是有些无所适从,却是倔强的脸……
“王兄不在,我自是要照拂一些……”笔锋一挑,勾上一个弯弯的唇角。
虽是目不斜视,然而已然露出不悦:“小纶子,你那嘴在嘟囔什么呢?”
照拂,照拂……
胡纶扁扁嘴:“我看王上最近倒是开心得很呢……”
“怎么,见我开心,你不开心?”
“小的怎敢?小的只是,只是……”
千羽墨叹了口气,放下紫毫:“小纶子,我早说过,得逍遥时且逍遥……”
“是,是……”
胡纶唯唯连声,心里却道,就怕主子逍遥过了头,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你又在心里嘀咕什么呢?”
胡纶连忙收回神思,跑到他跟前,重新跪下,讪笑道:“主子,您能不能别再让小的装老头了?您看小的,虽是个太监,但多少也算一表人才……”
“不扮老头?那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在她面前露过相……”
“小的当然是不会让她认出来的,小的跟朗灏一样就行。小的多少也会一两下子不是?”
“那‘老吴’怎么办?”
“就说他回乡下了。要是主子觉得缺老头,就让朗灏扮,他那样,整个就是老气横秋,未老先衰!实在不行,就说‘老吴’已经死了!”语气忽然恶狠狠的。
千羽墨又将另一个小人儿拿了起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借机打探她的来历,还有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换来换去的,岂不惹她生疑?”
你不是也说她对大将军是真情,那还打探什么?况且,大将军不在府,去那干什么?莫非是想看她到底知不知情?还是想让她彻底死心,然后……
主子是好玩,可是就怕玩得太过认真,太过投入,只看把郎灏整得那么惨便知端倪。若换了旁人也便罢了,那可是千羽翼的女人,到时……
胡纶好像看到千羽墨的眼角有精光闪过,急忙掐死心中的各种想法,换上一脸哀求:“可是我扮老头也扮不像嘛,那天她还奇怪世上怎么有我这么活泼爱动的老头。”
千羽墨大笑,将两个小人儿举到他面前:“你看,这回如何?”
一男一女,眉眼精致。
女的自是洛雯儿,而那男的……
胡纶瞧了一会,只觉得那脸怎么这么像王上?
==========
“就是这了。”
千羽墨停住脚步,回头睇向洛雯儿。
洛雯儿看看四周,尤其是抬头望了望天。
烈日当空,正是正午。
但凡干点偷偷摸摸的事都恨不能赶上个月黑杀人夜,可是莫习呢?上次劫狱就是在大白天,这回又放了下着暴雨的昨夜不来,却捡个光线最强烈的正午,难道是打算借此来证明此举的光明正大?
“咱们就从这翻进去,然后……”
千羽墨所指的地方是东院的外墙,千羽翼曾告诉她,这里因为有黑虎的镇守,所以从来不设守卫,可是黑虎已经……
想起当夜的惊险与惨烈,想起黑虎身首异处,鲜血四溅,她不觉攥紧了拳头。
“上去吧。”
千羽墨安排郎灏先入内接应,若被发现要努力吸引府中侍卫的目光,而胡纶用来放哨,自己则摩拳擦掌,就要跃至墙上。
“等等……”洛雯儿急忙阻止。
黑虎死了,此处应是已侍卫林立了吧?
“莫非……”
千羽墨挤挤眼,忽的揽住她,只一纵,便轻飘飘的落在数丈高的墙头上。
洛雯儿刚要反抗,忽见眼前一派郁郁青青,根本没有一个守卫。
淡淡的水沉香之气幽幽的落在耳畔:“放心,我怎能毫无准备就带你来到这里?”
洛雯儿的目光锁定了那几株高大的罗汉松……发生在月前那个夜晚的恐怖在它们的枝干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她还记得,黑虎就躺在那棵树下……
风拂过树梢,窸窣作响,却仿佛夹杂着刀光剑影,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声色铿锵……
“云彩,你的手好凉……”莫习担心的望住她:“要不我们……”
她摇摇头,就要往下跳。
然而千羽墨拥住她,无声的落到地面。
“走!”
他带着她穿梭在繁枝密叶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157重回旧地
洛雯儿发现莫习比她还要熟悉翼王府的地形,就仿佛在自己的园中游逛。
他们穿过几道垂花门,掠过小桥,转过亭台……除了在曲廊里遇到两个打蔫的婢女,没有看到任何人。
千羽墨拉着她,闪进回廊里的一间小屋,隔着门缝看那两个婢女慢悠悠的走过去。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你们总以为夜黑风高方好行动,却也正好防御。而这正午时分,主子忙着小睡,下人也都无精打采,岂非最好时机?”
不过是一个隔间,很是窄小,二人只能贴在一起,正午又极闷热,只一会工夫,洛雯儿便觉得浑身汗津津的。
见那两个婢女走远,洛雯儿就要推门而出。
“等等……”千羽墨一把拉住她。
她以为有人前来,急忙缩回手。然而千羽墨头一低,鼻尖恰好擦过的她的眉心:“好香……”
她一皱眉,方发觉此等状况极是暧昧,急忙一把推开她,冲出门外。
千羽墨紧追其后:“诶,云彩,你说我们要不要换套婢女的装扮?”
洛雯儿险些跌倒……想不到莫习还有做伪娘的潜质!
“我只是想看看,若是你我同一装扮的出现在翼王面前,他是会选我还是选你……”
洛雯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千羽墨一笑,毫不费力的跟上她:“你说要回翼王府看看,你到底想看什么?”
是啊,她想看什么?她想见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他在哪?
烈日下的一草一木,一亭一台,一楼一宇,一山一水,是那么鲜明亮丽,又是那么刺目。
千羽翼,我该上哪找你,绮梦居吗?
可是她在府中七日,大多是闷在房中,跟本就不了解府中状况,她的天地,只有一个绮梦居,只有一个他……
对了,鹅梨帐中香……只有绮梦居用鹅梨帐中香,千羽翼说此香名贵,是专为二人大婚而备……
她深深吸了口气。
夏日的正午,有一种淡淡的甜味,那是被晒得灼热的青草的气息,再加上昨夜留下的几处水洼,是一股闷而清的味道。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好像真的嗅到了鹅梨帐中香那种浓郁又媚人的甜香……
她顺着香味前行,仿佛看到剔梅描金的门屏徐徐开启,仿佛看到满眼的茜纱帷幔次第划开,那喜庆如水流动,而他一袭黑衣,负手立在交颈鸳鸯的红绡帐旁,等她……
千羽翼,你让我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可是你呢?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点的差异才导致了今天的别离?而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只为寻找这场别离的因由,可是,我能找到吗?
腕上忽然一紧,疾驰的脚步不觉转了个弯……
一扇门缓缓打开,一团金光骤然爆出,竟比日光还要夺目,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
是那具金棺,庄严而华丽的横在面前。
不由自主的随着身边的人走入屋中。
手轻轻的搭在棺上,属于黄金的厚重一点点的沁入掌心,沁入心底……
……“答应你的事,自是要做到。”
“这是我的聘礼。”他上前一步,严肃道。
却忍不住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骗你的。我也知道,这东西怎么能当聘礼呢?我若娶你,定是要给你天下最宝贵,最独一无二的宝物。”
“是什么?”
心底默默的问道,一如当日。
而他的回答亦静静的响在耳边,一如当日。
“我,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拥住她,吻轻轻点在她的额间:“永远!”
她闭了眼,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此刻,忽觉后怕。
方才,她只一门心思的要去见他,而若当真见了他,他却毫无惊喜,更或者,她怀着满腔的期待,看到的却是……
手不觉紧紧攥起。
炎热的盛夏,指尖却是冰凉。
虽知,一切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虽知,她应该相信他,可是……
“云彩,你说的是不是这块红宝石?”
神思回转,但见莫习已将扇子别在了颈后,正在奋力抠取那块婴儿拳头大的红宝石,完全不顾一贯的玉树临风,姿仪翩翩。
可是那红宝石像是生在了金棺上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洛雯儿不想再看他的气急败坏,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你还没付工钱呢……”
“如果你有法子,把整个棺材运出去都行。”
千羽墨眉心一紧,身形一晃,已是跟在她身边。
“云彩,你心情不好吗?”
洛雯儿不吭声。
“云彩,若是因为心情不好却拿什么东西出气的话,总有一天会损失惨重哦。”
洛雯儿脚下一滞,睇了他一眼,默默朝外走去。
==========
穿花拂柳,一路向前。
当最后一道垂柳倏然划开,“绮梦居”三个篆字的匾额蓦地出现在眼前。
刹那间,仿佛五识俱失,唯有那三个紫金的大字在眼前晃动,当真如浸在水中的一个绮丽的梦。
恍惚中,好像觉得莫习牵了她一下,她便做梦般的朝着那水中浮影走去……
==========
“站住,什么人?”
一声厉喝自耳边传来,幻梦骤醒。
洛雯儿循声望去,但见一队丽人迤逦而来,为首者一袭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头戴铺翠滴粉镂金珍珠凤冠,配镶八宝掐丝金步摇,四围簪钗环饰,耳上又缀着长长金玉瑞兽耳坠,玉珠恰好落在胸前,成为衣襟上那朵泥金牡丹的花蕊。
微风浮动,衣袂与簪饰齐齐而动,无处不闪亮,无处不璀璨。
非年非节,这身打扮实在过于隆重,然而洛雯儿知道,若是能在王府做如此装扮者,非礼部尚书之女——天赐郡主尚可颐不作他想。
无数金光随着宫缎缀珠绣鞋的缓缓移动射入她的眼底,在这烈日炎炎的正午,激起阵阵刺骨寒意。
“什么人?”
尚可颐皱了眉,抬起下颌,居高临下的打量面前的女子。
☆、158对面王妃①
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绿细罗衣裙,发髻斜绾,只簪了股银钗,也看不出是什么花样,耳朵光秃秃的,手上亦别无装饰,其中一只手还被身边的男人攥着……
她不由自主的移目,倒吸一口冷气……此男子虽是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然而通体透着无与伦比的华贵。
他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毫不以为意,依然悠闲的摇着扇子,还对着她得体一笑。
一双狭长的凤目似是因了阳光太过强烈而微眯着,却仿似有流光闪过,那光,竟是比阳光还要炫目,然而细追寻去,又了然不见,却有寒意在背后隐隐升起……
不能不说,这的确是个气宇非凡男子,却更是个让人不舒服的男子。
于是她又将目光转过来……
那个女子的面色好像又白了些,枝叶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又被风拂开,就那么明明暗暗,很难看清她的模样,然而风浮动她的裙摆,衣袖,她丝丝缕缕的长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会随时随风而去,怪不得那个男子要紧紧的攥住她。
不过,若是那个男子让人心略感不适,这个女子简直就是讨厌,让人恨不能一刀砍了她!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闯王府?”
厉喝高昂而骄矜,就如同她的身份,她满身的光灿。
伴着厉喝,珠翠之声玲玲传来。
那本是快乐悦耳的声音,此刻却带着萧萧的肃杀,仿佛那夜骤亮的刀光,卷着狂风中飞散的碎叶,化作利刃,呼啸着刮过耳边。
“既是拜访,自然要在光天化日。”千羽墨摇扇轻笑。
“拜访?”尚可颐冷笑。
按理,她不应该跟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说话,有失身份,跟随的婢女便要开口,她却抬手制止,目光锁定洛雯儿:“你是谁?”
没来由的,她觉得这个纤弱得几乎会被风吹走的女子隐着莫名的危险。
糟了,她该不会就是……
一声轻微的脆响,敞袖中的蔻丹当即断了一根。
在外人看来,她的脚步依然缓慢而不失稳重,但她觉得自己几乎是一步便滑至那个女子面前……
小巧精致的瓜子脸,皮肤如蝉翼般吹弹可破,还莹着光,仿佛一颗水润的珍珠,以至于她很想将这颗珍珠抓在手中,捏碎。
黛眉细细,如羽翼双飞,根根分明,根根闪亮。
她端端的立在那,不语不动,衣饰简单,却仿似一个发光体,让人无法移目。
然而最亮的是那双眸子,如水如晶,如星如夜,黑白分明,仿若晶莹剔透的镜子,一下子便将人的影子映在其中,亦将那影子的心思照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一惊,竟是想退后一步,然而当目光定在那纤巧微启的唇瓣时,看到那渐褪的血色,她不禁冷冷一笑。
洛雯儿,你知道我是谁了吗?可是……
你怎么还没死?!
“这位是……”
她掠过千羽墨,直接睇向洛雯儿,唇衔笑意,是十足的世家贵女的优越与娇纵。
“云彩,告诉她,你是谁……”千羽墨摇着折扇,语气轻轻。
“我……”洛雯儿唇瓣蠕动,转而咬住。
她与她同样是王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先于尚可颐嫁入王府,尚可颐虽与千羽翼订婚日久,可是她与千羽翼出生入死,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亦说,他只喜欢她,只宠着她,可是事到如今,为什么她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近两个月的时间,是不是足以改变太多?她知道她应该相信他,他也需要她的信任,可是……在曾经的那个世界,她与季晴川亦是同甘共苦,他们一起风风雨雨的度过了十几载,可是到头来,抵不得白富美的回眸一笑。
是啊,眼前的这个就是古代社会的白富美,在这世上,有谁能抵挡得了金钱与前途的诱惑?而她……她能给千羽翼什么?
拖累?
嘲笑?
尚可颐金光灿灿的立在她面前,她看不见那流苏刺目后的容颜与神色,想必亦是无限优越无限嘲讽吧,然而自己并未觉得较她如何低贱,唯一能让她自惭形秽以致想要夺路而逃的,是千羽翼的心……
可是,千羽翼,我怎知道,你现在的选择?
见她不语,尚可颐微微一笑,带着世家贵女应有的得天独厚的骄傲:“不知二位来到王府有何贵干?本宫与王爷新婚燕尔,根本没有邀请任何人到府造访的打算。况且二位既说是‘拜访’……帖子呢?”
她优雅的身了手,养尊处优的十指纤嫩而有光泽,极是随意的便做出兰花楚楚的模样,更显柔若无骨,而那圆润而饱满修长的蔻丹,如同涂了鲜血般耀眼刺目,仿佛剜到了人的心上,然而更为剜心的是那句“新婚燕尔”……
“千羽翼在哪?”洛雯儿蓦地抬了头。
尚可颐没有料到她会有此问,不觉一怔,转而大怒:“王爷的名讳岂容你一贱民亵渎?”
“不过是一个名字,怎称得上是亵渎?我今天来此只是想见一见王爷……”
“凭你一个贱民,怎有资格面见王爷?”
“王妃为何口口声声称我为贱民?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
“本宫不想知道你是谁!”尚可颐急忙打断她,摆出高傲之姿:“免得污了本宫的耳朵。”
“也好。”洛雯儿微微一笑,笑容已是冰冷:“那么请容我见一见王爷,一旦见过,我立即从你面前消失,免得再污了你的眼睛!”
“王爷不会见你的!”
“你不是王爷,你怎知道王爷不会见我?”
“本宫说不会就是不会!来人,送客!”
“王妃,”洛雯儿上前一步:“我只是要见王爷一面,若是心愿得偿,随你处置,哪怕是……杀了我。”
事到如今,已是破釜沉舟,她也不知哪来的那股执着,非要见到千羽翼,当面问清楚。而若他真的……只是稍稍的想了想,便已是万念俱灰。
“杀你?”尚可颐冷笑:“本宫还怕脏了手!既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们给本宫丢出去!”
☆、159对面王妃②
千羽墨扶着洛雯儿的腰,只足尖一点,便向后飘出数丈。
那群侍卫一下子扑了个空,略有愣怔,然而依旧奋力冲上去。
“既是翼王妃不肯赏脸,我们便只好自己动手了!”
话音未落,已是拥着洛雯儿往后院去了。
他们尚在半空,后院已是传来一阵打砸声并着尖叫。
众人一怔,却不知是先潜入王府的郎灏听闻此处动静,在故意引开他们的视线。
“不是这里,是……”
洛雯儿挣扎着,望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绮梦居。
“是哪里倒不要紧,你若想见他,倒不如让他来见你,我就不信咱们把整个王府折腾个底朝天,他还不肯出来?若他当真不肯现身……云彩,你可想好了吗?”
若他不肯现身……若他不肯现身……
混乱愈响,已是把她的心都搅乱了。
若他不肯现身……她到底该怎么办?
而下面的人则更乱。
府中侍卫众多,本领高强者也不少,可是这三个人东飞飞,西飞飞,飞到哪,哪就是一团热闹,已是把他们搞得焦头烂额。
尚可颐定定的立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时而在视线中出现的人影,手攥着裙裾,越来越紧。
待那二人忽然掉头向绮梦居冲来,她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王爷不在府中!”
什么?
洛雯儿一怔,然而下一刻,她已是端端正正的立在尚可颐面前,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尚可颐咬牙切齿看住她,重复道:“王爷不在府中,二位可以不用费心了!”
“他去了哪?”洛雯儿顿觉心中一空:“你没骗我?”
“你还不值得我骗!”尚可颐恨恨一哼:“至于王爷去了哪,你大可以去问王上!”
“王上?”洛雯儿的神思有些恍惚。
千羽墨则在一旁轻了轻嗓子:“莫非众人所说的王爷被王上秘密派出去执行任务竟是真有此事?”
“正是!”尚可颐没好气道。
就是因为这个不着调的王上,竟是让她从洞房花烛夜一直独守空房到现在。
当然,她更怀疑,千羽翼不过是寻了借口去找洛雯儿了,然而……
唇角现出一丝冷笑。
千羽翼,若是你发现自己日思夜想苦苦找寻的人竟是突然出现在王府,会如何作想?尤其是……她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洛雯儿瞧瞧尚可颐,再看看莫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不过也难怪,她先是在天上飞,然后被关进了天牢,之后又是莫习的别院……
可是莫习……为什么从未提起?若此事当真,他为什么还要带自己来王府?
对了,自始至终,她也没有说,她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尚可颐已是愤怒得毫无风度可言了。
“哦,”洛雯儿点点头:“那我等他……”
“你凭什么等他?”
尚可颐上前几步,直接将正向绮梦居走去的洛雯儿扯了回来。
力气太大,洛雯儿当即一个趔趄,小腹随之一阵抽痛,好似蛛网般蔓延了全身,竟令她一时窒息。
好在只是一瞬,待她缓过气力,正听尚可颐在怒骂。
“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贱民,是想趁王爷不在入住府中讨取一个什么名分吗?贱民就是贱民,只会做一些低三下四不知廉耻的勾当!你以为有了个洛雯儿不择手段的攀了高枝,你便可以效仿了吗?做梦!”
“我……”
“闭嘴!本宫不想听你说话!本宫告诉你,不管是洛雯儿还是你,王爷都只是图一个新鲜,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王爷临走时,是将王府交给了本宫,若是当真喜欢那个什么洛雯儿,怎么不让她掌管?”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尚可颐忽然露出一丝狞笑:“洛雯儿在大婚前夜,与人私奔了……”
“什么?”洛雯儿霍然抬眸。
“你还不知道吗?”尚可颐笑意更冷:“大婚前夜,那个贱民跟着一群人跑了。王爷雷霆震怒,让本宫看见那个贱人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根本不是,我是……”
“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个贱民!你该不会是听说洛雯儿私奔了,所以想要冒名顶替?”
一个“冒名顶替”,将所有真相尽皆掩盖。
洛雯儿只觉那股巨痛再次袭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成了真空,漂浮在烈日强光下。
她咬紧了牙,却止不住身子摇晃。
千羽墨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云彩,你不舒服?”
洛雯儿摇摇头,然而额角已然渗出汗珠。
尚可颐轻蔑的瞥了她一眼,转了身,面向众位丽人:“王府竟是出了这等丑事,让诸位见笑了。可见贱民就是贱民,给她龙袍,也变不成太子!若是你们有朝一日见了她,麻烦告诉她一声,像她那样的贱民,无涯比比皆是,王爷也不过是跟她玩玩,且此番出行,谁知道又会带回怎样的女人?带回几个女人?许是张雯儿,李雯儿……区区一个洛雯儿,又算得了什么?哈哈……”
“云彩,云彩……”
千羽墨见洛雯儿身子发抖,嘴唇哆嗦得都说不出话来,连站都站不稳了,当即收了扇子,将她拦腰抱起。
尚可颐唇衔轻蔑:“你们看看,贱民就是贱民,这边想着攀高枝,那边还带了个野男人,偷情竟是要偷到咱们眼皮子底下来吗?”
“住口!”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正在发挥的尚可颐吓了一跳,差点把纨扇掉到地上。
待她定神看过去时,只见那白衣男子仅目光如电的扫了她一眼,便睇向怀中之人。
然而,虽只一眼,却神色凛冽,竟好似带着无上的天威。
她当即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扇柄。
“云彩,云彩……”千羽墨焦急的唤着洛雯儿的名字。
“我……我不是……”洛雯儿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可是连抖出的字都带着丝丝的冷气。
“是,你不是……”
千羽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抱紧了她,再不看那些人一眼,亦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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