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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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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铁塔似的人物,她厌恶的擦擦嘴。

那个该死的家伙,他的嘴是皮搋子吗?这都三天了,她的舌头只要动一动就冒血丝,嘴巴也肿肿的,弄得小凳子盯着她的嘴问:“你是不是梦到吃肉结果把自己给咬了?”

此恨不共戴天!

什么大将军?什么翼王?不过是个无耻之徒!

什么威猛善战什么英勇无敌什么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说穿了就是杀人犯!虐待狂!

什么战神?什么爱兵如子?

呸!

他们是不是都被骗了?他其实就是个流氓!色狼!大变态!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005你是奸细



“小凳子,去把那珠子给我拿过来!”

小凳子顺着她的指示颠颠的跑过去,捡起角落里的珠子。

那珠子这几天就窝在墙角,每到黑夜降临,就发出微弱的光芒,她便对着那光咬牙切齿。

可是没了光亮又不行,她怕黑,怕得发疯。

这完全源于幼时一段恐怖的记忆,导致她只要一进入陌生狭小而漆黑的空间就忍不住手脚发凉,心跳混乱,呼吸困难,有一次还晕了过去。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敢关灯睡觉,所以即便痛恨,她也不得不借助那颗珠子来安抚自己的不安。

“咦,这不是大将军的‘夜灵星’吗?”小凳子拾起珠子,在衣襟上寻了块相对较软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听说这是大将军母后的遗物,怎么在姐姐这?”

遗物?

洛雯儿一怔,不禁摸了摸胸口……她的胸前挂着一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圆柱形坠子,上面雕刻着古怪的图案。

孤儿院的院长说当年自己在门口捡到她时,她除了裹着个襁褓,脖子上就挂着这么一个坠子。

她想这大概是父母留给她的日后相认的凭证吧,可是二十年过去了,她所拥有的依然只是这个凭证,有时她也会想,这个坠子是不是已经成了“遗物”?

小凳子拈着珠子对光瞅了又瞅:“大将军宝贝得不行,上次我央了好久才从怀里掏出来给我看了一眼,如今怎么会……”

望向洛雯儿的目光就有些复杂,然后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月副将知不知道这事。不过没关系了,你别听陶爷爷胡说八道,他那人就喜欢瞎说……”

洛雯儿听得迷糊,不过她也不打算弄明白。

既是人家的宝贝,还是赶紧让小凳子送回去吧,也不知那天使劲的一砸碰坏了没有。

她抿抿唇,刚要开口,余光一瞟,顿时变了脸色:“啊,虫子……”

一只金甲小强正趴在半新不旧的床幔上,冲着她懒洋洋的摆动触角。

“虫子?”

小凳子“嗖”的弹过来,飞快的抓起那个比葵花籽大不了多少的小强……

然后洛雯儿便见他嘴一张,手一动,尚未成型的喉结往下一滑……

她目瞪口呆,半晌方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你……把它吃了?”

小凳子吧嗒吧嗒嘴,看起来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吃太快了,没品出味来。”

然后羞赧道:“小凳子实在太饿了。姐姐若是想吃,我这就给你找去。不过天寒地冻,前段时间我们把老鼠洞都挖了,你猜我们发现什么了?”

粮食?

洛雯儿眼睛一亮。

“是荤腥。”小凳子神秘兮兮道:“一窝小鼠崽,还没长毛,红彤彤,肉乎乎,就在那动啊动。我们都商量着拿去给大将军瞧瞧,结果赵大哥直接拎起一只就塞进了嘴里……”

洛雯儿闭了眼,强忍住胃里的翻腾,竭力不让自己产生想象,只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出去……”

“不过还剩四只,姐姐要是想吃,我现在就给姐姐拿来……”

“出去!”

“姐姐别担心,它们现在长大了不少,就算生着吃,也一定很好吃……”

“我让你出、去……”洛雯儿已经出离愤怒了。

“咣……”

门声突然一响。

小凳子回了头,惊喜道:“大将军!”

千羽翼点点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洛雯儿,唇角不动声色的一勾。

屋子突然安静下来,令人特别不习惯。

小凳子是个机灵人,见千羽翼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往门口便走。

可是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摊开手掌,小声道:“大将军……”

千羽翼看着托在小凳子掌心的夜灵星,眉心不觉一紧。

他缓缓的拿过夜灵星,攥在掌心:“出去吧。”

小凳子痛快的应了一声,蹦出门外。

千羽翼攥紧手中的珠子,紧得仿佛能感到那珠子在掌心跳动。

他移了目光,落在洛雯儿身上,见她依然“沉睡”,忽然一步上前……

洛雯儿只觉一阵罡风扫了过来,顿时睁开眼,抓紧被子:“你要干什么?”

却见他静静的立在地中,距离她足有几尺远,抱着臂,唇角挑着一抹嘲讽。

发现上当,洛雯儿气了个半死,然而只能抓住被子,警惕对他。

“云裔妖女?”

洛雯儿正琢磨着该怎么对付他,忽见他唇角一勾。

“你说什么?”她挑了挑眉。

“云泽川?晖国?不要跟我说你忘记了。”千羽翼一甩袍摆,端坐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是本将军怎么没有看到晖国的军队?你们的王不是一向对无涯虎视眈眈意图除之而后快吗?对了,晖国一向自诩强大,自是不屑与这群乌合之众为伍,反正有郑国在。郑国年前刚进了名美女给北华弶,发誓要效忠于晖国,而今郑国的将军胡力就在城外守着,有没有说到底要拿几座城池孝敬他们的新主子?不过,看来北华弶知道胡力是个草包,很有些不放心呢,所以又请了你?可是云裔第一代圣主不就立誓云裔一族永不入世吗?怎么,耐不住寂寞了?”

洛雯儿虽听不明白什么是云裔,什么是云泽川,不过有一点她弄清楚了,这位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是把她当奸细了。

“我不是奸细!”

“这该不该算是不打自招?”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奸细,你爱信不信!”

“那么是否可以告知你是如何突然出现在禹城的城头?”

让我告诉你?谁来告诉我?

一想到这莫名其妙的穿越,洛雯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了千羽翼一眼,却是实话实说:“发生了地震,地裂了,我掉了进来……”

其实在这一刻,她是抱有一定希望的……或许他知道回去的法子?

可是话音未落,便见千羽翼的唇角吊起古怪与嘲讽,然后挑眉望望窗外的天,再看看脚下的地。

洛雯儿攥紧了拳头,几乎要怒吼……穿越你懂吗?穿越!

“我当云裔为何不再孤高自诩而要入世,原来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

千羽翼忽的移到床边,一把将她拎起,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于是那股凛冽的杀气再次席卷了她。

“我不管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来到禹城,也不管你到底幻化成谁的模样,想要里应外合,想要夺我无涯的江山,做梦!”

绷紧的手臂在轻微怒吼,洛雯儿被他勒得几乎透不过起来,也无暇思考话中隐藏的微妙,只拿手拼命掰他的铁爪:“放开!”

“小心!”

千羽翼忽然神色一变,手下一个用力,当即将她从床上扯下,又扑倒在地。

“色……啊——”

洛雯儿刚要痛骂,怎奈伤处恰好撞到地面,顿时一阵剧痛。

她一声尖叫,猛然坐起身子。

剧痛激发的力量非比寻常,竟将千羽翼撞得身子一仰,与此同时,她好像听到“噗”的一声轻响,而那个禁锢着自己的怀抱猛然一震。

身上的人一声闷哼,然而更用力的压下,胸口死死堵住她的嘴。

洛雯儿又惊又怕,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东西穿透了窗纸,夺夺连声的打在房间内,嗡嗡作响的尾音转瞬便被另一声钝响割裂。

她费力的偏过脸……

一支利剑恰好在眼前划过一道寒光“夺”的一声钉在床柱上。

她顿时气息一滞。

千羽翼一个翻身跃起,与此同时,长腿一伸,将她踢进床下:“不许出来!”

帘幕滑落的瞬间,洛雯儿看到他飞身离去的背影,而一只羽箭正正插在他的肩上……

门外,有人惊道:“大将军,敌人攻城了……”

☆、006如何是好



刀剑声声,喊杀阵阵,整间房子都好像在摇晃,如同地震。

不时有箭射进房中,夺夺作响,寒声逼人。

洛雯儿躲在床下,只能看见下垂的床单无风自动,于眼前掀开一道参差不齐的缝隙。

忽明忽暗中,不知为什么,她总好像看到一支羽箭,插在披着墨黑披风的宽肩上。

箭尾雪白,在颤颤的动……

————————————————————

穿越第五天,洛雯儿遭遇了自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次攻城,亦是有生以来|经历的第一场战争。

持续时间并不长,好像只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对她而言,却是度秒如年,哪怕现在已经趴在了床上,依然在瑟瑟发抖。

小凳子却不以为然,说攻城的事隔三差五便会来上这么一次,今日还算是小规模的。

小规模?

洛雯儿哀叹。

小凳子兀自喋喋不休,说西戎联军屯兵在外三个月,始终没有消停过,虽屡次攻城不下,却不肯罢休,一则意图攻破城池,一则即便不能攻破,亦要搅得守军不得安宁。因为兵力相差近十倍,城内又粮草断绝,哪怕是耗着,也会将守军耗死。可是他们居心险恶,现在就像猫戏老鼠般逗守军玩,用的是疲惫战术。幸好有大将军在,才能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守住禹城。只可惜,城内火油即将耗尽,大将军纵使有通天之力,怕是也难以继续维持,到时……

他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将军还受伤了,留了好多血,却始终坚守城头,指挥作战,任谁劝都不肯离开,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洛雯儿垂下眸子。

千羽翼的伤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当时若是不是她……

只是她不明白,千羽翼对自己这个天外来物万分提防甚至是痛恨,为什么还要救她?若是她死了,岂非一了百了?

忆及当时的惊险,后背又是一凉。

又或许,他只是想要留她的性命,以便放长线钓大鱼……

更或者,他不过是在危急情况下的自然反应……

洛雯儿思来想去,亦找不到答案,弄得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要向小凳子询问千羽翼的伤势,话几次三番的涌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或许等到下次见面,再向他道谢吧,只不过他把她当做奸细,会不会觉得她的道谢别有用心?

如果是这样,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方皱了眉,就听到门声一响。

“大将军……”

正在地中比比划划描述激烈战事的小凳子当即行了个军礼。

千羽翼“嗯”了一声,黑眸便落到洛雯儿身上,眉心旋即一紧。

洛雯儿一见他阴着脸,方才还在心里涌动的歉疚顿时不翼而飞,亦不觉沉下脸,别开目光。

然而依然能够感到千羽翼在看自己。

他看得很仔细,很专注,好像在研究她到底是不是个奸细,这种仿佛要刺探到人心里的目光令洛雯儿分外不舒服。

她转了头,正要发火,却见他目光一转,望向门口:“进来!”

门声一响,又进来一人。

小凳子顷刻又行一礼:“月副将!”

她就是月璃樱?年仅十六便纵横疆场,立功无数,十八岁时,手刃当年杀父仇人——雪陵大将符林,又于五年间,独自率军夺下二十八个重镇,现为龙翼军副将,是当今无涯乃至放眼天下独一无二的巾帼英雄?

洛雯儿立即看向她,但见这位女英雄一身墨色戎装,身段健美修长,端端的立在那,如一株秀挺的白杨树。

长相却颇为秀气,脸色又很苍白,乍一看去竟有几分柔弱之态,然而眉宇间凝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抬眸一顾,风姿飒爽,令人精神亦为之一振。

洛雯儿不觉冲她笑了笑,可是她只飞快的瞧了洛雯儿一眼,便垂下眸子。

不知为什么,洛雯儿觉得她的脸色好像又白了些。

千羽翼似乎没有注意到任何一丝细微,只唇齿微动,迸出个单字:“药!”

“末将认为,大将军应该先……”月璃樱依然垂着眸子,语气冰冷得就如同她的神色。

“给她!”

千羽翼狠狠盯了洛雯儿一眼,转身走到桌边,袍摆一撩便坐了下去,手搁在桌上,紧攥成拳。

“月副将,我来帮你吧。”小凳子蹦过来帮忙。

“出去!”千羽翼横眉一扫。

小凳子一怔,忽然记起了什么,想笑又忙抿住嘴,郑重行了军礼,迈着标准的步法,走出门外。

月璃樱却仍旧未动。

千羽翼再看了过来,面有疑虑。

月璃樱唇抿了又抿,终于道:“大将军是否也应回避一二?”

千羽翼顿时神色一僵,盯了洛雯儿一眼,起身离开。

门扇一开一合,冷风尚未来得及卷到床边,便被拦腰截断。

月璃樱眼波微动,转瞬恢复平静,垂下手,就要掀开被子……

“月副将,”洛雯儿急忙拦住她:“还是我自己来吧。”

月璃樱也没有拒绝,可是……

是她的力气不够大还是练武之人天生神力?青瓷小瓶就轻松的握在月璃樱手中,洛雯儿试了两次,都没有抽出来。

“月副将,”洛雯儿瞧瞧她的脸色,试探问道:“这药很珍贵吧?”

“不珍贵,只不过,现在仅有这一瓶!”月璃樱回答干脆。

原来如此。

洛雯儿笑了笑:“月副将,我的伤用不着上药,过两天就好了。这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月璃樱沉默片刻,当真将小瓶收回怀中。

转身之际,侧头冷冰冰的丢下一句:“管好自己,免得别人为你操心!”

洛雯儿正在琢磨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听门声巨响。

抬了头,千羽翼已携着一身寒气卷了进来,将掌中之物恨恨砸在床上:“怎么,要本将军亲自动手?”

洛雯儿拾起青瓷小瓶,眉心一蹙。

她本不是娇气的人,这点小伤,再养个几日,也就差不多了,关键是千羽翼因她负伤,伤药又仅此一瓶,她若是用了,他怎么办?

☆、007给我上药



她不是没有看出月璃樱的不情愿,更清楚禹城还要靠千羽翼来带兵守卫,若是他当真有个好歹,敌军入城,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尚且明白,可是千羽翼……她也知他是好意,可是她不理解他怎么偏偏对自己的伤势如此执着?

她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是大将军认定的奸细,既是负伤,便不能逃跑。大将军守卫城池,自是不能分心分神,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千羽翼定定的看着她,眸色深不见底,弄得洛雯儿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说错了,她也是好意!发自肺腑的好意!

她正打算表达得清楚些,却见他忽然大笑,一步上前拎起她,依旧是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洛雯儿看着自己映在那两潭浓黑中,听着他一字一顿道:“就算你跑到天边,本将军也有本事把你抓回来!”

将她丢回床上,一手捞起小瓶,一手去掀被子。

洛雯儿死命抓住被子:“不劳大将军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千羽翼一声冷哼,将被子狠狠一摔。

“你先出去,我稍后……”

黑眸又瞪了起来,旋即上前一步。

“我立刻,我马上……”

洛雯儿连忙道,心底暗恨,这人真是霸道得不可理喻!

“你……站远点,转过身去……”

千羽翼这会倒很合作。

洛雯儿一边飞快的打开瓶塞,一边战战兢兢的提防他是否偷看。

然而只瞟了一眼,便蓦地定住……

漆黑披风的右肩上,有一处很明显的破损,在光下浮着几不可见的暗红。

是血……

她垂了眸子,默默的上了药,然后把瓶塞扣好,再次看向那个岿然不动的背影:“大将军……”

千羽翼回了头,但见洛雯儿示意他将药瓶拿走,当即浓眉一竖。

洛雯儿连忙道:“我的伤不重,这药大将军还是拿去吧。今天敌人攻城,想必许多将士也受了伤,所以……”

她垂了眸子:“大将军自己也有伤在身,今天的事……谢谢你。”

半晌没有听到回音,洛雯儿不觉心下奇怪。

抬了眼,正撞进一双浓黑的眸子。

那眸子深不见底,难辨情绪。

心中一惊,当即向后一躲,却见千羽翼大手一抬,竟是卸了披风,只一扬,披风便倏地的飞了出去,盖住了桌子。紧接着,大手又扣在了胸甲上……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洛雯儿大惊失色。

千羽翼根本无半句回应。

几声金属钝响过后,洛雯儿的眼前便现出一个半裸美男。

古铜色的闪着微光的皮肤,肌肉强健,线条刚劲,是一种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只不过其上布着深深浅浅交错杂乱的疤痕,有一道竟然自左胸直贯至右腹。

似乎没有体会到洛雯儿的震惊,直接走到床边,背对着她坐下:“上药!”

洛雯儿终于松了口气,又皱起眉:“为什么不让月副将……”

黑眸当即横了过来,连额前飘飞的散发都带着戾气。

她亦回他一瞪,毫不示弱。

他眉心一沉,却是笑了,转过头,再开口时,已是带了几分笑意:“快点!”

洛雯儿本也不想同他置气,自角落里挪了出来。

入眼便是狰狞的伤口,外面还支着寸长的箭杆,已被血染得通红,当即令她眼角一跳。

她咬了唇,试着取出箭头,可是……

正胆战心惊的不知如何下手,千羽翼的手上却多了把匕首,往后一探,一戳,一剜……

一块鲜红的金属擦过她的鬓发没入床柱。

“夺”!

鲜血当即喷涌而出。

洛雯儿来不及惊慌,急忙拾了巾子捂在他的伤口上。

血很快染红了巾子。

她手忙脚乱,可是手边已经没有可以止血的东西了。

千羽翼回头瞧了她一眼,唇角一勾,抬指在身上点了两下……血当即止住了。

洛雯儿的手里还抓着他换下的中衣,准备按到伤口上。见状,呆怔半晌……这个家伙,方才竟是要用血流如注来吓她吗?他在开什么玩笑?

顿时怒了,将中衣狠狠砸到床上。

千羽翼见她气鼓鼓的,倒觉好笑,叫了她两声,她也不应,他方绷起脸:“还不上药?想看我流血身亡?”

他怎么会想到用这招来威胁她?洛雯儿气得几乎想笑,不过她也清楚,这个人的思维似乎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瞪了他一眼:“麻烦你将那个巾子投洗干净……”

她本不应该指使病患亲自动手,可谁让他刚刚气她来着?

千羽翼倒是史无前例的听话,投洗了巾子,拧干,再递给她。

洛雯儿小心的擦拭着血迹,于是背上的伤疤亦横横竖竖的显露出来。

大大小小,或凸起或凹陷,极尽张扬的刺入眼底。看着它们,仿佛听到烈马长嘶,仿佛看到尸横遍野,仿佛闻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浓血腥……

是哪首歌里唱过,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而今方能真正体味,这每一道伤疤,皆记载着生死交接的一瞬,皆篆刻着豪气干云守护河山的拼杀。

她眨眨眼,咽下那种莫名的酸涩,重新拾起巾子:“有酒吗?”

“没有!”千羽翼闷声闷气的回答,又补了句:“就是有,也是要留着喝的!”

奔涌的激情被噎住,洛雯儿好容易缓过气:“可是拿什么消毒?”

“没有毒!”

她再次被噎住。

巾子很快被染红,再次投洗后,她开始清理伤口的边缘,极是小心。

洛雯儿全神贯注,所以没有看见,千羽翼的唇角正缓缓勾起一抹温软。

“热水……”

“没有!”再补一句:“柴没有多少了,要省着用!”

皱了眉:“月家的金疮药是独门秘方,不用那么麻烦!”

洛雯儿见伤口清晰,的确没有发炎迹象,于是拧开瓶塞,准备将白色的粉末倒进伤口。

然而忽然停下动作,望向他:“你既然认定我是奸细,难道就不怕我下毒吗?”

千羽翼宽肩一震,却没有回头,只缓缓闭了眼。

然后,洛雯儿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两个字,很轻,却是坚定的飘入耳中……

“也好……”

☆、008神出鬼没



穿越到这样一个时空,除了感受战争的紧张与残酷,对于洛雯儿而言,更多的感受是无聊。

闲暇时,她经常会想起原有的世界,想起那个世界的一切,想起她二十年的人生,无论开心的,不开心的,最终定格的,永远是后者。

还记得穿越来的那日,那位白富美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要谈谈,时间就定在当天下午。她已决定赴约,然而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逃避?

她从那个世界消失了,季晴川,你是在疯狂的寻找我还是在同你的白富美耳鬓厮磨然后一同逛商场准备下个月的婚礼?你是不是会买那张我每次去都要看了又看的大床?

那张大床实在太贵了,贵得我们曾经商议要待结婚十周年时再去买来做纪念。而今,你是不是可以潇洒的数出票子将它轻松拿下,来做你们蜜月的婚床??

从孤儿院走到现在,不敢相信却早已想到的是,十几年的风雨绝对比不上人家提供的一个年薪四十万的职位。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残酷得让你没有力气发出半句怨言。

洛雯儿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侧的大箱子。

这是随她一同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物件,她已是把它忘了,却不想方才从士兵换防的房间路过,偶然看到里面有几个人竟然打开一罐牛奶撕拉式面膜,准备开吃。

她立即冲了进去。

士兵们不情愿的看着她将整箱香喷喷的“食物”带走,在背后骂她小气。

她才不管,若是当真让他们拿面膜填了肚子,得个胃绞痛肠梗阻什么的,她的奸细罪名怕是就要坐实了。

奇怪,千羽翼既然怀疑她是奸细,却不阻止她四处游逛,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他那个人,思路总是同别人不一样,她也懒得琢磨,只要别没事找她麻烦就好。

洛雯儿放下箱子,坐在上面歇气,顺手从袖中掏出手机。

她从现代社会带来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包括这个太阳能手机,这还是季晴川用第一个月的薪水买给她的,是他送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

指尖缓缓拂过屏幕。

上面的时间是20**年7月*日。

真奇怪,她已经在这个时空待了近一个月,可是按手机上的显示却只过了一天,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难道是手机坏了?

她摆弄了一会,发现功能很正常,不觉笑自己,就算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用不到了。

重新背起箱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走几步就要绊上一下。

她现在穿的是千羽翼的衣服,已是剪掉了一大段,依然又肥又大,两条裤腿经常会拧在一起,将她绊到在地。她不得已将裤脚打了个结,系成灯笼裤,可是这会又散开了。

她弯下身子,打算重新系起,然而目光忽的一抖,落在右边的裤腿上。

那是什么?

几乎及地的裤腿边缘露出一点白,正在一拱一拱的蠕动……

头皮当即一麻。

洛雯儿强忍住惊叫,盯着自行蠕动的裤脚看了半天,终于战战兢兢的提起了裤管……

兔子?!

怎么会是兔子?

怎么会有兔子?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连忙捧起那小东西,左看右看……白白的毛,长长的耳,红红的眼,三瓣的嘴,鼻子上额外长了三个小黑点,其中一个还落在了鼻尖上,看去很是滑稽。

她抱着这个温热柔软的小生命,满心的不可置信。

然而片刻后,她立即警醒的四处查看,但见并无旁人,方松了口气,将兔子小心的藏进箱子。

她刚刚盖上箱盖,视线的边缘便移入一抹浓黑。

脊背当即僵硬。

洛雯儿缓缓的转了头,毫无意外的对上一张没有温度的脸……

然后,她看到千羽翼上前一步,伸手,探向那只箱子……

心仿佛霎时被人攥紧,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只手……那一刻,竟仿佛看到他的大掌抓起兔子,直接塞进了嘴里……

“不……好意思……”

第一个字是尖叫,剩下的三个气势逐层递减。

因为那只手稳稳的提起了箱子。

千羽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那个……我是说,还是我自己来吧。”她的目光不住的溜着箱子。

耳听得他一声轻笑,已是大步向前。

她跺跺脚,又不好开口,只能拎着裤脚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眼睛一瞬不错的盯住箱子。等到回了房间,方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千羽翼没有走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衣服上,唇角缓缓勾起。

那是她在女子会馆的工作服。

水粉色的半袖连衣裙,裙长及膝,有点类似护士装。原本还有个帽子,刚刚没找到,估计穿越的时候弄丢了。

“云裔妖女除了会神出鬼没,还能魅惑人心。忍了这许多日,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洛雯儿虽听不大明白,却清楚这一准是攻击自己的,当即怒目而视。

“当日便以色惑人,还意图蒙骗本将军,幸亏本将军明察秋毫,这几日故意令你放松警惕,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千羽翼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逼迫她的视线与他相对,唇角挑着一丝玩味:“美人计么?可惜你找错了人,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士兵。你……为什么不勾引本将军?”

“千、羽、翼!”洛雯儿终于被激怒了。

她原本也没打算让谁相信她,可是他们不信便罢了,还出言羞辱。今天不过是偶然路过那个房间,才把这些东西拿了回来,想来那些士兵已经同他讲了,可是怎么就成了她意图不轨?存心勾引?

“你要穿这件衣服吗?你想做什么?”勾起的唇角挑着嘲讽,眸中却波澜翻滚:“云裔妖女难道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而要不择手段了吗?”

抡起的手臂被千羽翼轻松扣住,再抬腿踢去,又被他就势化解,顺将她抵在了墙上:“说,你来到无涯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谁?”

☆、009孤男寡女



“放开我!放开我!”洛雯儿拼命挣扎,但怎挣得开千羽翼的钳控?

“放开我!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吗?除了战争除了饥饿除了死亡除了猜疑除了辱骂什么都没有,却单单有你这个精神病!你又是谁?英雄?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实际却是一个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的变态!你身为大将军,不去守你的城总看着我干什么?说什么妖女?呸,我如果真的是妖女绝不待在这!我如果真的是妖女你以为你现在制得了我吗?我一定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把你碎尸万段,怎能容你耀武扬威?你打不过外面的那些人,就拿女人出气,这就是你的能耐?你凭什么?凭什么?我讨厌你,讨厌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连日来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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