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了,下一个生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进献给王上的礼物呢?生辰贺礼,自是意义非凡,也便难怪王上即便不喜王后亦对“礼物”这般看重。

心底跃跃欲试,已经开始想象如何惊艳的出现在千羽墨面前……听说那个女人当时是来了段美人出浴呢。

真不要脸!

可是,还有没有比出浴更为震撼的登场呢?听说天子御前很流行一种舞蹈,需要穿一种特制的舞衣,初看去,层层叠叠,仿若荷花绽放,可是随着舞蹈,花瓣片片飘落,最后……

正自筹谋,忽听东方凝又道:“这两年,妾身精力不济,以至于竟没有在王上的生辰上费心,实乃妾身之过。为了赔罪,妾身今岁一定要为王上献上重礼,不知王上届时要如何的惊喜呢……”

众妃嫔几乎要欢呼,这真是想要瞌睡便来了枕头。

可此刻若是围到东方凝身边献媚,又怕被众人瞧出了心思,虽然每个人都做的是这个打算,但还是应该含蓄一些,矜持一些……隐秘一些……

千羽墨愈发觉得古怪,可是看东方凝笑得诡秘而高深……

眉心不动声色的一紧,转瞬舒展,笑得华贵而清艳:“王后有心了……”

王上与王后皆是笑着,共沐繁华之下,若是不知内里的,还以为这二人有多么的恩爱,多么的琴瑟和谐。

洛雯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动人的一幕。

就在犹豫该是继续还是后退的一滞之际,千羽墨已然看到了她,眉宇间的光彩顿时亮过漫天烟花。

他向她招手:“过来,云彩……”

==========

云彩……

叫得还真亲密呢!

云彩……

好俗气的名字!

可是看那二人站在一起,旁若无人,共迎新岁,淑妃终于承认,她的失宠已是事实。

可是,要如何甘心?

可是……会不会卷土重来,再拾恩爱?

可是,她要怎么做呢?

今夜,自打在醴泉殿得了东方凝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就一直在思考,只觉其中定有隐秘。然而她入宫晚,所知甚少,而宫中又无真正可信之人,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进行观察。

她能感到东方凝方才是在暗示什么,然而究竟是什么呢?千羽墨显然也发现了,但是显然,他也没明白东方凝的具体意图。

这个宫中,还有什么是千羽墨所不知道的呢?

但无论如何,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淑妃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她看着那相依相偎共赏烟花的二人,看着变幻的光彩于二人脸上流动……那灵动的神采,那将一切置若罔闻的喁喁低语,温柔浅笑,就好像,就好像这世上仅他们二人,就好像,就好像漫天的繁华只为他们而绽放。

她不觉攥紧了拳。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掩盖了一切声响,所有人都在谈论今夜的热闹,唯有淑妃,仿若舒展身子般抖了抖绣刻落雨梨花的云舒广袖。

几片殷虹如花瓣一般自袖口飘落,翻了两翻,落入脚下的积雪。

脚步缓移,只一下,那断掉的蔻丹便没了痕迹。

☆、479“喜”从“天”降



“咣”!

千羽墨一拳重重砸在案上,巨大的力度直将紫檀木震开一道长长的裂口,奏折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

洛雯儿正端着茶水进门,见状,急忙扑过去,见他的手侧微肿,倒也没有受伤,只手背青筋暴突,骨节咯咯作响。

“这是怎么了?你要出气,也不能拿自己作践……”

她心疼的揉着他的手。

千羽墨的拳攥得很紧,许久,才稍稍放开。然而掌心一片潮湿,指尖冰凉。

洛雯儿有些害怕了……千羽墨脾性温润儒雅,隐忍非常,尤其在国事方面,他深谋远虑,进退有度,从未有过如此暴怒。

“阿墨,到底怎么了?是尚家又要闹事,还是老臣和新贵又闹了矛盾?或者是……”

除夕夜,东方凝忽然提起千羽翼。

那个人自从在林子里消失后,第二天便撤了打算连摆百日的流水宴,带着夏语冰远赴封地。

那夜,似乎没有人知道袭击千羽墨的人便是他,可是此刻忽然提起……

当然,东方凝也没说什么,只好似闲谈般道,天翼圣王连流水宴都来不及兑现便带着王妃走了,怕是因为前去吃饭的人总是想一窥王妃芳容甚至有偷偷摸摸跑到后院的,结果惹得圣王大动肝火,想来这二人倒当真恩爱呢,就像……

“就像王上与尚仪,大家说,是不是天作之合呢?”

虽似夸赞,可总是透着那么一丝不同寻常。

宫中,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甚少,东方凝会不会……

洛雯儿一直有这个疑虑,但如今看来,她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无关紧要了,因为她最惧怕知道的人已经知晓,她所惧怕的危机暂时没有发生,好像还在往平稳的方向发展。只不过,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因为那个人说,他还会回来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没人清楚,但是他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做许多准备,或许……

偏偏东方凝又说:“圣王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了,若是能停留百日,便能留在盛京共度除夕呢。如今,也没个消息回来,也不知会不会回京过年。若是明儿一早便突然到了,倒当真惊喜呢……”

洛雯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讲,原本欢喜的心就突然沉寂下去,是千羽墨轻轻握了握她的腰,她方回过神,轻声道:“如此,的确惊喜……”

今日初一,“惊喜”已经到来了吗?

虽说近日根本没有任何一支人马入京的奏报,但是依夏语冰的本事,来个乾坤大挪移当是轻而易举,她看着那本仆倒在案角的金色奏折,顿时攥紧了千羽墨的手。

“云彩,我们不用去凉阈了……”

“不去的好,路途遥远,还有危险……”

当年被埋雪山,至今令她心有余悸。

可是……

为什么不去凉阈?上回,是因为华妃“薨逝”,而今年……

难道那人真的回来了?

千羽墨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如浸冰水般安静。然而冰水微动,那团黑便仿若化开,继而喷出足以焚尽一切的黑色烈焰。

“天子让无涯好好准备嫁妆,他要迎娶雪雪为妃……”

==========

什么?

洛雯儿仿佛被雷击中。

元君天子……要迎娶千羽雪?

印象中,那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如一团华丽的破布堆在宝座上,话也说得不甚清楚,除了抱怨,还是抱怨。每年集结了各诸侯国的国主,无非是仗着天子的身份来耍威风,把他们统统骂一顿,无非是想在来年获取更多的供奉。

她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天子?他们为什么要供奉这样的人?

当然,她也会认为,这不过又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装疯卖傻,实际是一匹随时会从草丛里蹦出来的狼。

当然,他到底如何,只要不危害到无涯的利益,皆无所谓。然而关于他好女色一事,当非虚传。

据说元君天子,无女不欢,自从十五岁起,便可夜御数女,至今,亦每日都需处子用以“补身”。床前榻上,皆是玉体横卧,即便有人奏报要事,亦不肯放下人生快事。宫中专为此成立了个司乐司,日夜设计可供以娱床笫之欢的物件,最近在后宫口口相传得眉飞色舞的荷花落英裙,就是出自天朝的司乐司。

这等行将就木之人,这等荒淫无度之人,竟然打起了千羽雪的主意!

一想到那个歪歪倒倒哭哭啼啼的老家伙,再想想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的千羽雪……洛雯儿只觉一阵阵的恶心。

她一把抓过那本奏折。

一目十行……冷笑,两手一用力,只听一声裂响,奏折便从中间裂作两半。

说什么病入膏肓,急需冲喜……说什么请了天师掐算,唯无涯长公主的八字与他最为相合,乃是天作之合,定是能保他长命百岁,而有了他的庇佑,长公主定会身体康健,更添娇艳……又说什么凉阈不比雪陵四季严冬,千羽墨大可不必担心长公主会受严寒之苦。还说什么千羽墨抢了他的心头爱——湖阳公主,他深受伤害,自是要陪个公主给他……

如此昏聩荒诞无耻无赖之言,竟是出自一个位于权力顶峰的人物口中,洛雯儿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她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向将妹妹放在心尖上的千羽墨?

千羽雪,那样一个令人疼爱令人敬佩的女孩,她绝不允许那个老妖怪糟蹋!

“阿墨,”她晃动着浑身冰冷的千羽墨:“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譬如就拿送华妃出宫的那个法子。不要跟我说那瓶药你都用光了,你一定有的!”

千羽墨定定的看着她:“没用的。天子若是看中了什么,就会像蚂蝗一样盯上。他早年见过雪雪,当时,雪雪才五岁……”

洛雯儿险些背过气去,元君天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态!怪物!

“是父王拦下了,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却不想……”眯了眸:“若是当真用了失魂丹,你知道吗?他会派人守在雪雪的墓前。失魂丹只有七日的功效,到时……”

“那怎么办?”洛雯儿急了:“不若这回给他更多的银子?他是个贪财的人,或许……”

说什么结了这门亲,是无涯的荣耀,会推举千羽墨当什么诸侯盟主,其实不过是想借所谓的姻亲来理所当然的搜刮更多的财富吧。

“若是往年,或许能躲过,可是今年……”

无涯就是太招风了,可是要如何才能不招风?他们要强盛,只有强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我们可以给雪雪定一门亲事,就说……是娃娃亲,他总不会不顾廉耻的逼人毁亲吧?”

千羽墨看着她,笑,却是笑意苦涩。

“云彩,其实,这不过是一柄子母剑。若是我挡了这门亲,另一门亲便会接踵而至。”

“你是说……”

元君天子的十三公主,一直倾慕千羽墨。三年前的诸侯会盟上,这位十三公主驱使白鹰意图置她于死地。然而白鹰被千羽墨击毙,就此与爱慕十三公主的东方旭仇怨更深,于是遭遇了那场雪崩……

如是,到底是元君天子想娶千羽雪还是十三公主想嫁千羽墨?若她是千羽墨,该如何抉择?而她,是洛雯儿。她该,如何……

手被握住,冰凉却有力,是他给她的承诺吗?可是千羽雪,该怎么办?

一时间,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打断了她:“还记得西戎最后一次进攻禹城吗?”

她眸光一闪……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当时,他们动用了投石机。可是像西戎那种蛮荒之地,如何会有这等攻城之物?”

“你是说……”她只觉胸口忽然发紧。

千羽墨点了点头:“是,天朝早就想对无涯下手了!”

“可是……”

“的确,就算灭了无涯,还有其他的诸侯国,若是都灭了,还有谁给他上供,供他挥霍?所以,他不过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威力,让所有人觉得他们的背后有一只眼,随时随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随时随地会给他们致命一击。你以为这些诸侯国真的想打仗吗?有多少是受他挑唆?有多少是为了演戏给他看?只不过,他再如何心怀叵测,诡计频施,也改不了天朝逐渐式微,诸侯日益强大的局面!”

“那我们为什么不……”

千羽墨沉思片刻,摇摇头:“就像咱们朝堂上的五大世家,什么时候真正团结过?灭了天朝,或许不难,难的是,灭了天朝后,这些诸侯国要如何面对新的形势。谁都想高高在上,可是由谁来高高在上?天朝就是捏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因为重建一个局,比打破一个局,更难。人性本贪,人性又懒惰,与其血雨腥风,不知生死,还不如过这种安乐的日子。”

“所以你在一点点的蚕食他们,利用这种贪心与懒惰?”

“不错。我不想消灭他们,因为历经了千百年,这些星罗棋布或消亡或新建或屹立不倒的国家已经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缺了谁都会失衡,而我要做的,是成为这张网上的重中之重,我不求将这张网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只要挑动一根丝,便可令这张网瞬间倾覆……”

☆、480一段心事



如此,还不算掌握?

“有些东西,存在或许碍眼,然而若是利用得法,谁又能说不可为我所用?只不过凡事都是有度的,人有自己的底线,国家也如此。譬如晖国,若是我再让北华弶割让二十座城池,他可能会欣然同意,可若是我要他一同对付天朝,他怕是回头就要向天朝告密,再转过身代表天朝来讨伐我……”

洛雯儿不觉咬紧了唇。是了,不论是混乱的时局还是平静的年代,谁又能说谁是谁的敌人?谁是谁的朋友?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千羽墨幽幽一叹。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雪雪……”

“凡事有利有弊,谁又能说,这不会成就一段心事呢?”

千羽墨忽然语气一转,顿令洛雯儿不解。

成就一段心事?

谁的心事?

那老怪物的?

千羽墨不是疯了吧?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难道他为了保全自己,保全无涯,要将自己的亲人牺牲吗?

不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在她的心目里,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

正待发问,忽闻殿顶发出一声轻响,不觉望去,然而门口又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王兄不必犯难,雪雪愿意奉旨成婚……”

什么?

洛雯儿回了头,但见一袭银狐长披风的千羽雪仿佛裹着云雾步入殿中,微微一笑,眸子如轻岚笼罩下的碎闪湖光。

仿佛担心他们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话,轻声却郑重重复道:“雪雪愿意!”

“雪雪……”洛雯儿跳起来。

千羽雪笑了笑,牵过她的手……

洛雯儿指尖一颤……千羽雪的手竟是比雪还冰冷。

恍若透明的柔荑缓缓拂过她的腕间,轻叹:“这对碧玺香珠,终于成双成对了。”

又睇向千羽墨:“王兄,雪雪这便放心了……”

“雪雪,我不让你嫁给那老怪物!”洛雯儿一把抓住她,脱口而出。

老怪物?

千羽雪眨眨眼,又看了眼她的王兄,忽然笑起来。

她笑得是那么开心,自打第一次遇见这位仿若冰雪雕就的公主,洛雯儿从未见她如此“放肆”,竟是弯了腰,掉了泪,直笑得终忍不住咳嗽起来。

洛雯儿急忙扶她坐下,回头,却见千羽墨亦是弯着唇角。

这对兄妹,该不是都气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老怪物?我还是头回听说……咳咳……”又笑:“果真贴切!”

“既是知道,你还……”洛雯儿不忍责备她,只轻抚她瘦削的背。

“嫂子……”千羽雪牵过她的手,目光微闪;“我把王兄交给你了……”

“雪雪……”洛雯儿红了眼圈:“我不要你嫁给他!”

千羽雪摇摇头:“为国分忧,是每个人的责任。雪雪在后宫这么多年,一直养尊处优,也该到了为国尽力的时候了……”

“可是……”

千羽雪又咳了两声,笑:“不会很久的……”

洛雯儿顿时心中一凉。

“你也看到了,我这身子……所以,不妨用这残躯,来……如此,我还算赚了呢。”

又笑:“难道嫂子想看雪雪老死宫中?难道嫂子只想与王兄恩爱,却让雪雪独守空房吗?”

洛雯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千羽家族的人不管表面看起来是强悍还是温和,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固执,可是千羽雪……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冰雪般洁净的女孩一步步迈进污浊的沼泽?

或许这个女孩真的如她所言,没有多久……

就因为这个虚弱的身体,她错过了太多,太多,想爱却不敢爱,想去实现却不敢实现……

她贵为金枝玉叶,人所仰羡,然而却只能祈祷别人的幸福,在别人的幸福里编织自己的梦想。

她实在太可怜,又太坚强,所以,洛雯儿不想让她在剩下的日子里,也不曾开心过。

“嫂子,”千羽雪笑了笑,眼底的泪光不知是因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因了即将到来的离别,或者是因为病痛,碎波闪闪:“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唤你呢。其实我同王兄一样,都很讨厌生在王家,一辈子囿在这样一个金笼子里。这话若是让人听了,定会认为我们不知足,在矫情。的确,锦衣玉食,看似要什么便有什么,的确省了许多烦恼,可是……”

她叹了口气,眸中现出一种期待:“最难寻那种心心相对同甘共苦的情意。雪雪很羡慕王兄,雪雪也曾想……”

语气忽然止住,垂了眸子,笑:“可是世上有几人会这般幸运呢?我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公主,上天赋予我生命,给了我这样的身份,我就要完成属于我的使命。我只求你,嫂子……”

握住洛雯儿的手,眸光恳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王兄做错了什么……或许那本不是他的错,只是……天意弄人,只是……都请你不要离开他好吗?”

这几句,莫说洛雯儿听不懂,就连千羽墨也听得糊涂:“雪雪……”

千羽雪急忙展开笑颜:“是雪雪多虑了,雪雪只是想,岁月漫长,怎能舌头碰不到牙呢?只是……”

重新睇向洛雯儿:“嫂子,相信我,我从未见王兄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他对你是真心的……”

或许是因为即将远嫁,放心不下最关心的人,毕竟她与千羽墨经历了太多,即便是自己,有时也不确定两个人的明天会如何,只不过,她与他由相互提防相互猜疑相互揣测的过去,走到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的今天,每一步都极尽艰辛,每一步都载歌载泪。他的脚印承载着她的,她的足迹覆盖着他的,他们越走越近,这些印记已是难分彼此,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除了……若是当真有那一日,她会陪着他,一同去他为她建造的忘忧谷,去他们的福地洞天,她要告诉这最无情的世间,纵使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481不要她嫁



可是千羽雪……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理应有属于她的幸福,然而为什么……

她不由睇向千羽墨……可是这个应该阻拦妹妹跳进火坑的最有发言权的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千羽雪却笑了……仅是这一眼,便可见二人的彼此依赖与不可分割,或许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或许若想使一段感情更加坚韧,还需经历历练,可是这历练……

她亦睇向千羽墨,却见王兄正看着洛雯儿,那目光是温柔的,是缠绵的,是不容任何人介入的专一。

或许……

她移开视线。有些话,她想了许久,依旧不知该如何说起,或许……

望向窗外……即便隔了糊窗的白绫纸,依然可见雪花飘飘洒洒,依然可闻到梅香点点清寒。

她虽然畏寒,却极喜爱这透着清香的冬季,可是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啊……

她起身,施礼:“王兄,嫂子,雪雪出嫁的事就拜托你们了。一生难得的一件大事,还请兄嫂尽心。”

她还调皮的眨了眨眼:“无涯这么富庶,总不能亏待了我,让我被天朝后宫那群女人笑话!雪雪一定要……风光无限!”

洛雯儿眼睁睁的看着千羽雪飘飘的去了,猛的回了头,却见千羽墨在笑。

“你竟然还笑得出?你是不是疯了?”洛雯儿突然产生怀疑,立即上前拍他的脸:“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手被他捉住,吻了下:“我没疯,我很高兴……”

洛雯儿立即露出恐怖神色……一个是最心爱的妹妹要嫁人了,关键嫁的是个老怪物,一个是主动请缨要出嫁,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态。

可皆是淡定无比,难道这就是王家?难道他们早就对今日有所准备?

可是她无法淡定,而且他们的淡定几乎让她发疯。

她抽了手,准备跟千羽墨理论,殿门忽的一响,一个绛红的身影卷着寒气就冲进了殿,身后跟着一串宫人,皆慌慌的喊着:“英二公子……”

“英大学士……”

“英首辅……”

待见了殿中二人,齐齐跪倒:“奴婢失职,请王上恕罪……”

千羽墨摆了袖子,众人便诺诺的退了,唯英秋冉一身凛冽,昂然而立。

身板虽依旧稍嫌单薄,却仿佛可以撑起一片广阔天地。然而那梅花鹿一般的眸子闪烁不停,粘在睫毛上的雪此刻化了,于是又蒙了层水雾,使得那双眼仿佛初冬早上流岚氤氲的湖面。

“我……”

洛雯儿本以为他们未来的丞相会来一番慷慨陈词,或声泪俱下,岂料英二公子攥紧了拳,梗直了脖子,一反从前一任千羽墨搓扁复揉圆的柔弱之态,直接大吼一声:“我不要她嫁!”

一直温文尔雅,甚至是唯唯诺诺,即便身居高位,备受重用,亦是谦逊有礼,可是此刻,他连礼都未施,省略了一切繁文缛节,华丽辞藻,直吐心声。此等诚挚与热切,此等勇敢与坚定,活活从一头温顺的小梅花鹿裂变成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登时令洛雯儿心头一震,继而大喜。

终于有人反对了!

不能不说,长公主虽属后宫,但婚事亦是国事,更何况要远嫁天朝,更是不能草率。此事当由众臣商议,再行决定。纵然拧不过天朝的大腿,也要弄出点效果,制造点反响,哪怕是讨论如何办嫁妆。反正拖得一时是一时,万一老怪物纵欲过度或者是被鸡骨头卡住一下子翘了呢?

然而她方目光放亮,就听千羽墨道:“此乃天子之意,亦是王命,长公主亦是同意了,你有何权反对?”

“我……”英秋冉语塞,额上青筋一鼓一鼓,秀气的脸蛋涨得通红,颇有几分狰狞:“我就是不要她嫁!”

“呵,”千羽墨竟然笑了:“她是我的王妹,是千羽家族的人,理应听从国主亦是王兄的安排。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干预孤的家事?竟然胆敢阻拦公主出嫁?你凭什么,挑衅天朝的威信?”

“我……”英秋冉再次语塞,梅花鹿般的大眼旋即溢出水汽,仿佛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

洛雯儿只觉千羽墨不仅大反常态,而且蛮不讲理,再看英秋冉的摇摇欲坠,仿若被冰雹打伤了的小花,顿生不忍,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

怎料她刚有所行动,就被千羽墨一把揪回来。

顿时暴怒,正要不顾一切跟他大吵一架,然而那钳住她胳膊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她顿时眸光一凝……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英秋冉的小嘴唇已经开始颤抖,哆嗦了半天,方泪光闪闪的抖出一句:“我我我我就是不要她嫁!”

千羽墨已经露出不耐,袖子一挥,身子一转:“你走吧。不过长公主要出嫁,你既身为大学士,孤限你三日内写出一篇万字华章,为长公主送嫁!”

英秋冉大约是想再行反对,可是面对王上冷绝的背影,却是黯了神色,转了身,有些踉跄的奔出门去。

“你到底想怎样?”洛雯儿实在忍无可忍。

怎奈千羽墨一把搂过她,不顾她的挣扎:“你就没觉出什么异样吗?”

异样?

我就觉得你有异样!

可是面对那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眸子,她勉强压了怒火。

也便是这一冷静,还真发现了问题……看到天朝这道圣旨的,千羽墨当是第一人,在短短的时间内,身在文华殿的英秋冉又是如何知晓呢?

她忽然想到在千羽雪进门前发生在殿顶的一声轻响……

郎灏?!

是了。

郎灏自打被千羽墨下了“隐身令”……虽然如今,他或许算不上情敌,却是爱上了这种隐身的状态。

洗手的时候,他在铜洗边;吃饭的时候,他在饭桌旁;就连洛雯儿与千羽墨亲热,有时她都会担心能不能有人在附近偷看。

方才,定是他听到了消息,于是……

可是千羽墨内力高强,不会觉察不到他的存在,莫非……

“你是故意的?”洛雯儿睇向她,神色严肃。

“你说呢?”千羽墨并不回答,只去含弄她的耳珠。

“可是,若是……”

一声叹息落在耳畔:“那便是雪雪的命了,若是……还有什么意思呢?”

☆、482你个混蛋



大历一百九十四年正月十五过后,无涯长公主出嫁。

自无涯建国,还是第一次与天朝通婚,出嫁的还是这一代仅存的一位公主,据说深受国主宠爱,据说天人之姿不亚于如今身为淑妃的湖阳公主,亦不逊于天朝第一美人甘露萱,所以所有人都来围观这场盛事,可谓万人空巷。

然而即便他们将浮闾长街围得水泄不通,即便翘了脚前瞻后顾,即便不断的问身边的人“你看到了吗?”“在哪里?”也望不尽那送嫁的队伍,那据说排了百里的丰厚嫁妆。

人们看着车驾在刀枪剑戟的护卫下一辆又一辆从眼前缓缓驶过,心想,王上当真宠爱这唯一的妹妹,如是怕是将无涯的国库都掏空了吧。又恨自己投错了胎,若也生成那元君天子,如今财色兼收,就是少活十年……不,可得好好活着,否则这金银与美人岂非都落了空?

于是从早望到晚,长公主乘坐的车轿早已静悄悄冷冰冰,挡得严严实实,就那么沉默的从面前走过去了,而送嫁的仪仗始终望不到头。

正月,正是冷的时候,且还在年里,天越黑,越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许多人已经等不下去了,于是有人离开了,于是三三两两……终于,观望的人群散了,唯漫长的队伍静默移动。

百里的仪仗走出了盛京,走进了原野,绕过了山脉,渡越了长河……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如一条蜿蜒的彩色巨龙,缓缓向天朝的凉阈移动……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抱怨,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一切都仿佛被冻住一般按部就班,直到有一日,一匹快马犹如黑色的闪电剪开雪白而平静的大地,直向那遥远而绚烂的巨龙飞去……

==========

“郎灏……”

一枚雪团伴着一声怒吼砸到了郎灏的头上,使得那冷峻的形象微有裂痕。然而盘腿坐在树上的冷人仿佛丝毫不觉,叶笛的声断了断,继续破破碎碎的响起来。

“真难听!”

英秋冉在树下跳脚,想要再团了雪丢他,可是看他那纹丝不动的样子,气得肺都要炸了。有心爬上去揍他一顿,怎奈他试了好几回,却只能在树根处蹦跶。

“郎灏,你现在弄出这副不死不活黯然神伤的样子有什么用?她已经走了!”

最后一句,简直是撕心裂肺,顺带出了眼角的泪。

他拿袖子一抹,继续吼:“这个笛子是她十年前随手做的,又随手丢了,被你捡了……不,是你在我之前抢去的!”

那个夏日,那个仿佛冰雪雕就的女子神色落寞的折了树枝做了个小笛,吹了两声,小笛就自袖间滑落在地。

她大约直到现在还不知,当时有一双眼睛正热切的看着她,只是因为胆怯,不敢上前。

直等到她走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才蹑手蹑脚的从树丛里挪出来,急切的往那个小笛坠落处移去。

然而偏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却是姿态悠然的拾了小笛。

“那是我的!”

大约是因为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