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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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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恍若未闻,唇贴着她的锁骨,开始向下移动。
洛雯儿不停的抵制一阵阵袭来的酥麻,与心中的屈辱交织在一起,激得她几欲崩溃。
“千羽墨,我不是你的玩物!”
此声如此高昂,惊得远处的虫声都停了一停,想来外面的人一定听到了。
千羽墨也仿佛被吓到,停了动作,忽然拉住她,往林深处便走。
“千羽墨,你要干什么?”轮到洛雯儿害怕了。
“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她不是没来过,就是当初他逃出南宫绾魔掌时二人稍作停留之处,只是一片林子,还有何处可去?
可是她被强力拖拽着,望着连绵不断的黑黢黢,开始后悔方才的冲动。
他忽然停住脚步,依旧紧攥着她,声音毫无感情色彩的宣布道:“我要送你样东西。”
有这么送人东西的吗?这环境,这表情,这语气……他到底要送什么东西?他是不是在发酒疯?他会不会……
千羽墨的手已拂向衣襟,她的心旋即揪紧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会亮出一把凶器的时候,却只在他掌中发现了一颗小珠子。
鸽卵大小,无甚特别。
然而就在眨眼之际,珠子开始放亮。
初时不甚明显,让人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颗珠子就好像蕴藏着无限的能量,不紧不慢的,不疾不徐的,似是决意要惊艳世人一般亮起来。
光芒很柔和,却很夺目,水波般一点点的晕开。而珠子竟然飘起来,悬浮在光芒之中,又被不断扩散的涟漪一层层淹没。
于是千羽墨的手上便托着一团圆盘大小的光晕,竟好似摘下了中空的圆月。
千羽墨见她望望天空,又看向他的手,面露惊异,不觉微微一笑,手轻轻一抛……
就像个毫无重量的水泡,那团光轻飘飘的浮在林中的空地上,仿佛要人看清它的神秘一般徐徐旋转,每转一分,就大上一圈,
不多时,就变作人高的一个硕大的光球。
然而奇怪的是,那光虽也足够亮,却没有照亮周围的一寸土地,就好像是一幅悬挂在深黑背景中的画,一幅立体的画。
当光球终于静止,千羽墨便向前方迈进一步。
手上旋即一紧……是她牵住他的手,抿紧唇,不肯说话,只紧张的看他。
唇角不禁勾上笑意,语气却透着随意:“我要进去看看。你要同去吗?也不知里面有什么,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他在说梦话吗?这个东西这么诡异,看去就是一团光,他竟然说要进去,万一……
“我是一定要去的!尚仪若是担心,便在外面候着吧……”
说着,竟是要放开她的手。
可是那只小手反手攥住了他,脸色在光的映照下有些苍白,却是坚定的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边。
心就这样漫开温软,握住她的手:“跟紧我……”
洛雯儿看着他踏进那团光……
那团光当真像水泡般颤了颤,而他牵住她的手因为她片刻的犹豫,似乎就要松开,她急忙攥紧他,迈入光中……
==========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风倏然划过,而待她转过头来,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
这是……
仿佛是一下子迈进了白天,迈进了春季。
眼前,是生机勃勃的绿,缎子般铺至远方,其上,细花点缀,蜂舞蝶忙。
有欢快的流水,在湛蓝的天光下闪烁鳞波,打绿锦上蜿蜒而过,泠泠有声的奔向青翠的山岗。
风过,带来泥土的芬芳与花香,就好像刚刚经过一场春雨的洗礼,清新又怡人。
脚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拎起细罗纱的裙角,惊见一直雪白的小兔子就在鞋旁安静的吃草。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猛的回头……
他们方才走进的地方,亦是无限延展开深深浅浅的绿,而她只迈进了一步,一步……
身边人轻笑一声,卸了她的羽纱披风,将有些散乱的发别至她的耳后,柔声道:“我们一起走走如何?”
她当是在做梦吧,然而对于梦境,每个人都想一探究竟,于是就这么任由他牵着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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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难道真的是梦境?记得他们不过是踏进了一个光球,可是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而山,依然在远处,水,依然在欢唱,鸟会在林中撒下嘀哩,蝴蝶会时不时的飞过来,好奇的打量他们这两个外来者,再继续翩然前行。
脚下,是绵软的细草,随着步伐的移动,窸窣作响,还会有个把小虫蹦出来,另觅安静之所。
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唯一与现实不同的是,这个天空没有太阳,可也不知是打哪泻下天光,将一切照得犹如白日。
她满腹疑思的睇向千羽墨,却只见他低了头,语气轻柔:“累了吗?”
她摇摇头。
他便笑,作势远眺,轻松道:“就要到了呢。”
☆、460陌上花开
她不知他所指何处,而眼下,他们正行至一条小河旁。
河水清冽,波光粼粼,游鱼细石,直视无碍。
岸边,是光洁的鹅卵石,走在上面要分外谨慎。
在她一不小心滑了一下,险些栽到河中之后,千羽墨便当仁不让的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身边。而此番,她竟是没有挣扎。
道路越行越深,这条河似乎永无尽头,而两岸已是多了细密的竹林,风过,叶响竹香,是一种别样的旖旎。
洛雯儿正在欣赏这种幽深的景致,忽听千羽墨一声“到了”。
她便止住脚步。
所停之处当是山谷,四围竹树环合,寂静深邃,恍若隔世。
她看了半天,方在林深处发现一幢小小的木屋,而她就站在通往木屋的小径上。
千羽墨冲她一笑,放开她的手,径自往里去了。
她就立在原地,一会四处打量,一会望望他消失的方向……他已经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就在她几乎要冲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之际,她忽然看到小木屋里滚出了一堆雪。
不是吧?
她望望天空,再看看四周,然后再重新转回目光……
那堆雪正在向她铺来,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然而当雪堆越滚越近,她忽然惊叫一声,旋即蹲下身子。
是雪貂!
这个率先扑到她怀里的左前爪是墨色。
她认出它来。是在雪山的时候,千羽墨打了猎物,却没有回村,而是跑到深山里专为她寻来的小宠物。只不过二人方一见面,就发生了太多的意外,之后均是负伤休养,又改革朝政,真可谓殚精竭虑,于是那两个他千辛万苦捉来的小东西便被抛诸脑后,却不想在此处相见,还发展成这么庞大的家族。
她看着围着自己欢呼雀跃的小家伙们,一时间百感交集。
千羽墨,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都忘记的事,他却……
不由自主的就睇向那幢小木屋,却见掩映在竹树中的深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雪色,如白云悄落,是那般耀眼,那般醒目。
他靠在门边,还是往日那副意态闲散的模样,然而却仿佛就那么一直立在那,仿佛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又仿佛,他们不知打何年何月便住在这,她外出游玩,而他对她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于是,便守在这,等着她归来。
他或许不知她是否会归来,却是执着的站在原地,等她。
即便隔得远,亦看见他笑了。
于是她也不由勾了唇角,向他走去。
只是这一路的行进相当不顺畅。
上百只雪貂围着她又蹦又跳,吱哇乱叫,有的在她身上爬上爬下,有的骑在肩头,揪了她的头发细看,要么就是对着那根亮晶晶的簪子照影子。
更多的则是在她脚下忙活,打裙子里钻进钻出,觉得这游戏非常有趣,结果几次三番的差点将她绊倒。
结果这本应是优美浪漫的一幕,因为欢迎者的过度兴奋,搞得很是狼狈。
洛雯儿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千羽墨跟前。
可恶的千羽墨正靠着门框在笑,也不说迎接她一下。
她刚要瞪他一眼,怎奈雪貂从腿边嗖的横钻过去,导致她直接向前一扑……
“慢着点……”
千羽墨扶住她,顺打了个唿哨,雪貂立即从她周围闪开,在小径左右分作两排,皆竖直了身子,毛脸严肃,彼此间距离一致,仿若士兵。。
她惊讶的看着这群训练有素的雪貂,移目千羽墨:“你是故意的?”
“在你心里,哪一桩哪一件,才是故意?”
是为了这场欢迎仪式所做的长久准备,还是方才的捉弄?
洛雯儿不觉语塞,而他忽然俯脸过来,盯着她细瞧:“洗个澡吧……”
她立即目露警醒,千羽墨却神色暧昧,凑得更近了些:“想什么呢?难道……”
眼见得她就要发怒,顿直起了身子,笑得不能自抑,时不时偷瞅她一眼,然后笑得更为大声。
自打进入这奇境,她就觉得自己恍如做梦,竟有些弄不清他要做什么,而就在她以为他要笑至绝倒之际,他收了笑声转为严肃:“你先去洗澡,稍后我有事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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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站在一片绿树繁荫之间。
头顶,是藤蔓编织的月亮门,垂下条条细蔓,上面还开着米粒大小的黄花,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
枝叶随风轻摆,仿佛帘子般隔开了小池与不远处的木屋,却又可见那个雪衣的身影玉树临风的立在屋旁,随意的一挥手,便有东西从袖间洒落,引得雪貂疯抢。
再看身边的小池。
不大,清澈见底,平静无波,水中有彩色的小鱼游来游去,见她立在池边,便聚拢过来,对她吹泡泡。
她立即起了玩心,弯腰逗弄。
然而这一动,问题来了。
她方知道千羽墨方才为什么会狂笑不止,原来她的头发被雪貂弄得一团糟,恍若雷公电母,脸上还被印了若干爪印,其中一个恰好在鼻尖上。
衣服就更不用提了,袖子上还沾了块不明物体,随着扑面的风,正向她脸上盖来。
她逃也似的卸下了这身脏污,“噗通”一声跳进了小池。
听到这边水响,那个翩翩而立的雪衣男子没有回头,只唇角一动,敞袖随之一扬……
雪貂一通欢叫,立即扑上来争抢美味。
洛雯儿却是立在池中,有些怔忪的看着水中的倒影。
她以为这个小池波平如镜,定是清凉无比,然而此刻,整个人竟是被温水包裹着,水面渐渐蒸腾起雾气,将远远近近深深浅浅的绿,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花朦胧在水雾中,氤氲而迷离。
更有趣的是那些小鱼,于雾中纷纷游来,撅了小嘴啄她,又痒又麻。再看那瞪得圆圆的眼睛,仿佛认定了她是块巨大的奶酪,然而无论它们怎么努力,也啃不下一块,于是气得尾巴乱动,却心怀不甘,继续奋斗。
她忍了半天,终是笑出声来。
而那个正在逗弄雪貂的男子亦是垂了眸,唇角漫开笑意轻轻。
☆、461她上当了
仿佛是知道她洗漱完毕,弥漫在池上的雾气渐渐散去,重现清亮,水面浮出她的倒影,果真如镜子一般,将她照得无比清晰。
洛雯儿惊异于这个小池的善解人意,然而此刻看到水面不着寸缕的人却急忙捂住胸口,旋即发现一个问题……她并没有带换洗衣物,难道还要她穿着那套脏衣服出去?可如果不穿,难道就一直在水里泡着?
或许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唤千羽墨过来,可是这种情况……不是引人遐思吗?
正自着急,忽听一阵窸窣之声,渐行渐近。
她顿时眉梢一抖。
千羽墨,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先是故意让雪貂把我弄得一塌糊涂,然后骗我来洗澡,这会又……
她急忙游到小池对面,沉下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关注动静。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来者竟是三只雪貂,均顶着鎏金托盘,托盘上正正放着衣物,鞋袜。
雪貂将托盘放在池边,还做了一揖,然后站直了身子,如来时般一摇一摆的去了。
洛雯儿绝对被震惊了,直到雪貂走了半晌才将目光落在衣物上……红色。
她平素不是很喜欢鲜艳的颜色,千羽墨不会不知道,可是……
犹豫片刻,依旧一样一样穿戴起来,心里想着,千羽墨在搞什么鬼……这个古怪的地方,这些仿佛成了精的雪貂,还有这衣服……
看不出是什么料子,轻薄如雾,柔软如云,穿在身上,无风自动,整个人都好像飘浮在水汽流岚之中。
无一处刺绣,无一处装饰,也没有那么多啰嗦的带子,简单而雅致,就好像是上天掉下的一片云,恰好落在她身上。
她回望那铺在草地上水波般轻轻起伏的裙裾……碧碧的绿,艳艳的红,那仿佛绵延不断的颜色就像一条绳索,牵起了曾经的记忆……
那一年,她初至盛京。
那一日,千羽翼将她从宫里接回府中。
温泉池沐浴,绮梦居缠绵……
那一夜,她也是穿一身大红,那身繁琐的精致,至今历历在目。
那一夜,交颈鸳鸯的红绡账亦是鲜艳夺目,鼓荡如波。
只是,她终没有成为他的新娘。
而此刻,那夜的精美华丽忽然化作了夏语冰身上的旖旎,而那鼓荡的红绡帐亦成了那人抱着他的王妃离去时被风带起,掩了一双身影的喜庆帘幔。
这种热烈的色彩似乎天生就不属于她,而她,似乎生来就不会享有可能属于每一个女孩的热烈。
唇角依稀浮着那日目视二人离去时的笑意。
她收回目光,满眼的翠绿顿时又清晰起来。
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与这种颜色不相称的黯淡,缓缓走了出去。
路旁,两只雪貂正左右相候。见她来,立即有模有样的在前面引路。
看着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心底的郁闷不觉消散了大半。
再拂开一层轻软的柔蔓,小木屋就在眼前。
不过……等等,那是……
千羽墨立在屋外,亦是一身大红。那鲜艳的颜色,那漂浮的衣袂,竟是与她如出一辙,而那在火热飘逸衬托下更为华贵亦更显清雅的姿容顿令她呼吸一滞。
她想止住脚步,可是雪貂前呼后拥,只一会就把她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直看着她走来,一瞬不瞬,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惊艳,随着她的走近,他缓缓低了头,于是那惊艳流到唇边,化作宠溺的笑意。
袍袖轻扬,他牵了那只和主人一样被震惊继而冰冷的手,往屋里便走。
进了门,一眼便见正前方摆着香案,左右燃着龙凤花烛。
烛焰摇曳,恰在此刻,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爆出一朵烛花。
再一看,屋内处处装红挂彩,竟是布置得新房模样。
她立即回视他。
他却是转了身,立在她对面,握紧了她的手,坚定且郑重道:“云彩,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站住!”千羽墨上前一步,一把拉回她:“跑什么?”
甫见他穿了一身大红,她就觉得不对,本以为他会同以往一样和风细雨,却不想会这般直接,直弄了她个措手不及,而此刻……
她勉强平息心中的慌乱,转了头,冷笑道:“成亲?我可愿嫁你?”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洛雯儿语塞。
千羽墨亦是冷笑:“说不出吗?那我来问你。是因为你对我无意?还是因为,你心中想着别的人?”
洛雯儿别过头,只看着门外的绿色摇曳。
“都不是?那么是因为我了?因为我后宫的女人太多?可是我记得,当初在雪山时那个一力劝我回来的人说她会永远陪着我,说明她根本不在乎这个。而我,纵然此前如何不堪,而今亦可为她做到守身如玉,天地可鉴!然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么是为了……我不是个长命之人?”
洛雯儿猛的转过头来。
他笑了笑,点头:“我明白了。”
手一松,放开她。
“千羽墨……”
她看着那个背影,心如刀绞,可是她能说什么?她……
“不用说了,”那个背影低了头,仿佛在看案上静静的烛影:“你的决定没有错,若换了我,怕也是……”
“不是!”她怒吼,可嘴张了又张,又紧紧抿住,只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口。
“那是为什么?我倒当真要奇怪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比死亡更可怕……”
“我……”洛雯儿咬咬唇,泪水霎时蒙了双眼,心中压抑的委屈与悲愤亦霎时涌出:“你偏要我说出来吗?其实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些日子来,这些日子……”
回想他的冷淡,他的漠视,他与淑妃的亲昵,泪再也止不住:“你为什么偏要拿我玩笑?难道就非要我亲口说出……我不是个完美的人,我配不上你,才甘心吗?”
她忽然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迷蒙中,有一只手在轻抚她的头发。
她愤怒挥开,人却被猛的提起来,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有个声音轻轻道,然而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摆明了是在说他早已知晓真相。
洛雯儿觉得,她上当了!
☆、462天地为媒
“我还以为,是有人看了别人娶亲结果嫌我碍眼呢。”他笑:“这下好了,我的心事解了,你哭出来,心情也痛快了。来,咱们拜堂吧……”
“我不要!”洛雯儿挣脱他。
千羽墨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重新拥她入怀。
“云彩,你还记得你在斗香大会上说的那番话吗?你说,无论是谁,都不曾完美。完美,乃人人所好,无可厚非;不完美,却依旧至爱,又当如何?”
洛雯儿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白瓷小瓶。
她有些困惑的接过来,打开……
“这是你的‘毒药’。你说过,一个不完美的人,便是一瓶毒药。然而若是真心,又何惧饮鸩止渴?若是真心,又何惧万险千难?若是真心,即便是毒药,亦甘之如饴。真心对一个人,不仅要喜爱她的好,亦需珍惜她的不足,包容她,体贴她,呵护她,给她一份属于她的天地,任她翻覆;给她全部的信任,任是何人鄙弃于她都不曾放弃。云彩……”
他扳过她的肩,认真看她:“你对我,可也是如此?在我落难的时候,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可曾因我是累赘,而丢下我,任我自生自灭?在那些人都说我命丧雪山,不复归来的时候,你可曾为此绝望,而放弃我,离开我?我只知道,在我死里逃生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我只知道,在我满怀喜悦,打算回去见你的时候,却看到你悬在高高的雪山上,只想为我摘取那可以起死回生的赤心丹。你早就知道我命不久长,随时随地可能会撒手人寰,可是你可曾嫌弃我,鄙薄我,拒我于千里之外,而非跟我回到那阴险晦暗的宫廷,答应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
“云彩,我们都不曾完美,若是你非要计较这个,我是不是要因为自己后宫的佳丽三千而自绝于你面前?而你所谓的心事,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你……”洛雯儿霍然抬眸,却对上一双了然,满是痛爱的眼睛。
“你不必问是什么时候。我只是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容貌动人,不是因为你心灵手巧,不是因为你生财有道,不是因为你能言善辩聪敏好学,只因为你是云彩,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千羽墨……”洛雯儿忽然百感交集,她想说什么,可是她要说什么?
“云彩,我只想与你度过我们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包括以后的每一天。”看着她,忽而苦笑:“其实,你倒是该怪我的。我想娶你,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后宫无数,却不能向所有人宣布你的身份;我富有四海,定鼎天下,却不能给你万千的理当属于你的荣耀……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而我却只能弄这么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婚礼,我……”
洛雯儿摇摇头,抿紧唇,沉默片刻,缓缓抬头:“不,有天地为证,还有……”
她看着那群围着他们均是歪着小脖好奇观望的雪貂,笑了笑:“还有它们……”
千羽墨大喜过望:“你是说,你愿意嫁给我了?”
洛雯儿望住他,一字一顿:“还有那半壁江山……好昂贵的聘礼!”
“只要能同你在一起,就是拱手江山又如何?反正也没落到旁人手里去。”他忽然狡黠一笑,抱紧了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要同你在一起!”
“千羽墨……”
不待她说出口,唇已经被他啄了下:“来,我们拜堂吧!”
生怕她下一瞬就要反悔一般,不由分说的拉过她面向香案,自编自导的唱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根本就不容她多想,就这么迅捷的完成了她的人生大事,又攥着她的手签了大红洒金的婚书,按上手印,随后打案上拾了结着彩球的红绸,将一端塞到她手里,然后高唱:“礼成……”
雪貂们抬了硕大的一只木盆进了门,里面盛着满满的花瓣。
一个个小身子扎猛子般跳了进去,又是叫又是蹦,将各色花瓣卷起,恍如下了场纷纷扬扬的花瓣雨。
洛雯儿看着花雨缤纷,想笑,却是泪湿两腮。
身子一轻,人已是被他抱起。
他笑容醉人,眸光醉人,那眼底只映着一双影子,只是她的影子。
“娘子,我们要‘送入洞房’了……”他的语气亦是醉人,低低的落在她的耳畔,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和挑逗。
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微偏了头,却恰好靠在他的胸口。
那透过单薄衣衫的心跳声是那么强而有力的传入她的耳中,落进她的心里。
“咚咚……咚咚……”
是和谐的,统一的,不可分割的节奏。
“咣!”
却有一个意外的声响打破这种宁静。
原来是他用脚带上了门,将那些欢蹦乱跳一直尾随在后的“来宾”隔离在外。小家伙们恼了,吱哇乱叫的挠门板。
“这洞房,是咱们的,它们可闹不得!”他一本正经的咬着她的耳朵。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收拾得干净整洁,不似宫中,到处都垂着帷幔,却是拿花朵串成了帘子,长长短短纵横交错的挂了各处。
红的,粉的,黄的,蓝的……像形状各异的彩色铃铛,隔离了光线,折幻出缤纷的色彩。
他带着她旋转于串串花珠之间……
风过,花香幽幽,花语轻轻。
“这些,你弄了好久吧?”
她拾起拂过肩头的一串花珠。
花朵静静的躺在掌心,娇嫩明媚,花瓣还浮着露珠,盈盈欲滴。
她小心的轻触那点露珠,就好像触摸到他柔软的心意。
耳边传来他的轻言细语:“的确很久,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了……”
三年……
洛雯儿蹙起眉头,忽的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夏夜,在斗香大会结束以后,他说过,要给她个惊喜。然后就是多日不见,再见时,却是在王后东方凝的凤池宫。
他身份败露,当时,她简直是……五雷轰顶。
这个打击太过巨大,以至于,她以为他所谓的“惊喜”,就是这场“重逢”,他亲自导演的意外。
而后,便是冷战,便是僵持,什么惊喜?什么承诺?统统抛诸云外。直到随他去凉阈……他们一起出游,一起做戏,又一起,被埋在冰雪之下……
三年,三年了……
她忽然想,人生有几个三年?而他,又有几个三年?属于他们最美好的时光,能有几个三年?可是他用了这珍贵的三年,来等她……
☆、463洞房花烛
“千羽墨……”
“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能不能对我换个称呼?”
她哽咽了一下,颤颤唤了声:“阿墨……”
他忽的吻住她。
下一刻,她便跌到一张柔软的床上,刹那间,乱红四起。
她拾起落在额角的一抹嫣红,惊异的发现,整张床都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而床帐则是百合穿成的帷幔,在缀于末端的玲玲声中轻轻颤动。
“喜欢吗?”吻了下她的唇,虽是问话,但语气不无得意:“我想着,你既是同花有缘,我就要弄个到处都是花的房子。到时,你就是花婆婆,我呢,就是花公公……”
“我们有那么老吗?”
“迟早都会老的,只是我……”见她神色一变,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的从怀里取出一幕红色的轻纱,轻轻覆在她头上。
隔着纱幕,他看了她很久,然后笑了:“虽然仪式有些乱,但是……”
他靠近了她,语气就像那贴在腮边的薄纱一般轻柔:“娘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
“娘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娘子,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娘子,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娘子,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的好!”
“娘子……”
唇忽然被她堵住,那张小嘴用力的吻着她。他尝到了一点苦涩,是她的泪,然而,那亦是甜蜜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等了三年……五年……不,好像是一辈子的幸福,他真希望这幸福能够永远永远,就这么甜蜜下去……
“糟了!”洛雯儿正满心的酸甜交织,冷不防听他怪叫一声:“糟了,我们还没有饮合卺酒!”
眼见得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打床头的小几上取了对黄玉龙凤杯,斟了酒,递给她。
洛雯儿的目光自那系着两只杯子的红绳上移开,有些幽怨又有些了然的看着有些歉意又有些紧张的他……他一向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何尝这般顾此失彼,丢三落四?
他是欢喜得疯了……
而他又一向是个不喜繁文缛节的人,却是单单对此仪式不肯掉以轻心,虽是程序有些凌乱,但是,绝不漏下一环。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阿墨……”
“嘘,别说话……”他手中的杯子压到了她的唇上。
她听话的收了声,亦将酒杯送至他唇边。
他笑了,饮下半盏,而后,双臂交缠,各自而尽。
醉意微醺,隔着薄薄的红纱,眼见得对面的人渐渐挨近,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娘子……”他将轻纱半卷至她头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令她心跳更乱,眼前发晕。
“娘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饮了合卺酒,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
对面的人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的发丝上。
那发丝便若有若无的拂着她的脸颊,导致她的脸越来越烫。
“那个……我,我好像喝多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这种日子,喝多了可不好。”千羽墨摇摇头,又挑了魅惑的眸子,睇向她:“为夫尚未醉,娘子怎么可以醉?还是说……”
他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仿若磨砂的声音落入耳中,激得她心头一跳,却听他又道:“娘子果真是醉了吗?还是……娘子,你在想什么?”
抬了眸,正对上他的戏谑,顿时发觉上当:“千羽墨,你竟然调戏我!”
天啊,看她用了什么词?
然而未等她纠正,千羽墨已然大笑:“我不调戏自己的娘子,难道调戏别人的娘子不成?娘子……难道不是用来调戏的吗?”
“千羽墨,你……”
“诶,小心,打坏了你一定会后悔!”
千羽墨的掌心变戏法似的现出了个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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