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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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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眼前翻滚的竟全是她与那人的缱绻缠绵。

他努力驱散,目光却定在那点嫣红上。

他忽的笑了。

放开她,转身离去。

“千羽墨……”

洛雯儿急忙追去,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她要告诉他,他们的打算……

可是,沉重的殿门就在眼前轰然合拢,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绝然而孤冷的背影。

==========

这是怎么了?

洛雯儿孤零零的站在殿中,神思有些恍惚。

然而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到镜子前……

一点嫣红,醒目而刺目的点在颈侧。

脑子轰的一声。

再清醒时,已经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晕,整座大殿都在转,有无数个声音在围着她,吵吵嚷嚷,细细碎碎,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忽然笑了。

她不信任他,所以去找千羽翼求证,而今,他亦不信任她……

这是报应吗?

她笑。

==========

然而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告诉他那些人的打算。

云峰说得没错,他们是打算在七月十五那日动手,可是这边的人并不知道要如何动手,她要提醒千羽墨,千万要小心那个妖女,千万要离那个妖女远一些……

不,她怎么会希望他去翼王府?那是险地,那是魔坑……

可是这两日,他一直在躲着她。

是了,没有谁会任人宰割,他也在筹备,打算反击。

他依旧没有拒绝她的偷听,那些关于风水阴阳的计划她听得不甚懂,还有什么神龙禁术。只一条明白了……这将是一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争!

☆、449我答应你



她不知道双方是否势均力敌,她只知道会两败俱伤。

而她,不想看到他们任一人受伤,即便那人已经成魔成妖,即便他已经属于别的女人,即便……

而千羽墨,即便他已不再信任她,即便他以为自己消失了三个日夜是为了……

即便她与他,再也没有以后……

她冲进偏殿。

千羽墨正在跟一个暗卫做最后交代。

他做事从来不背着她,即便是现在,暗卫不知就里,只当她是自己人,临出门前还对她行了个礼。

“阿墨……”

“哦,有事?”

他立在桌边,斜挑了眸看她。虽是笑若春风,却是春寒料峭。

她知道,他在笑她一旦用了这个称呼,定是有求于他,而现在,她能请求他的,只有……

她看到他收了个明黄色画许多红色符号的丝帛在胸口,仔细藏好。

这个计划,他是关键人物。因为他们要把千羽翼和妖女分开,各个击破。

妖女?未必有把握,可是就算府中侍卫都变了“人尸”,这边的暗卫和死士也不是好对付的。当然,妖女可驱使百兽,可在盛京,哪里找得到野兽的踪迹?而且夏语冰此番只带了一个侍女在身边,容貌平平,还是个哑巴,想来这位圣女对自己的男人看得极紧呢。

所以,此番计划的重点,就是千羽翼。

因为二人是孪生兄弟,又是同一时辰降生,所以能克制他的,同样也可克制千羽翼。今夜,就是要在他们准备的天罗地网下,在二人都极度虚弱之际,生擒千羽翼。

可是,千羽翼一向勇猛无敌,有战神之称,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对付得了他?何况又要分兵,谁能保证他们之中没有背叛者?万一反戈一击……

千羽墨……今日是十五,按例,他刚刚为千羽鸿放了一碗血,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而且夏语冰……这个女人太可怕,太可怕,虽然只说用蛊来控制千羽墨,谁知道有没有后招?更或许是她已经发现自己藏身暗处,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或者是为了试探并激怒千羽翼?而真正的手段,比这更可怕?

洛雯儿不敢想。

她看向窗外……圆月初升,翼王府专门用来招待国主的“晚宴”就要开始了。

千羽墨已经做好准备,最后检查了下藏在臂间的暗器……那是一个很精致的臂环,却是隐着无数枚极为细小的钢针,比起牛毛也不遑多让,一旦发动,就犹如绽放了满天繁星,所以又名满天星。

而且根根针都淬了毒,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不时之需”……要么是对付敌人,要么是结果自己,因为,他不想给敌人留下任何摧毁他的机会。

一个暗卫出现在门口,无声行礼。

千羽墨放下敞袖,往外便走。

“我不让你去!”

洛雯儿忽然冲过去,带起的风横吹起鲛绡的帷幔。

她打后面抱住他,死死抱住。

屋子很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暗卫微抬了头,又低下,不说话,只默默的等。

良久,千羽墨挥了挥手,暗卫便下去了,可是洛雯儿知道他还有他们并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筹划了这么久,只待这最后一击。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未必回得来呢。”千羽墨笑道,笑中不无讽刺。

她不管,只将他搂得更紧。

“其实你现在或许应该去找他,告诉他我们所有的计划,然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也不至于……这么难于取舍。”

说到这,他不禁苦苦一笑。还说什么取舍?她不是已经抉择了吗?

他开始解她捆在腰间的手臂,竟是解不开。

叹息:“何必呢?”

“我不让你去!你不知道,他们已经想好了法子对付你。他们要把你变成月璃樱那样的人,还有……”

她不知该不该说出夏语冰的诡计,她只知道,无论是让他成为那个圣女的男人,还是成为妖女的傀儡,她都不愿意,不愿意!

“千羽翼……就是这样被她害了,他现在倍受折磨,状况凄惨,我不想……”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然而笑声忽止,声音微颤,仿佛琴弦在用力拨动后发出的将要崩裂的余韵:“心疼了?”

“千羽墨,你怎么不信我?我根本没有……”

“你根本没有什么?没有去找他?没有听到他们打算如何对付我?我记得,早在端宁殿外,你就听得清清楚楚,月璃樱,你也见了,可是,你信我了吗?”

猛的挣脱她的禁锢,大步向门口走去:“两个时辰之后,会有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你渴望见到的人,是我,还是他!”

“千羽墨——”她大喊:“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有事,无论谁输谁赢,我都不想看到!”

“可是你必须看到,你没有选择!”

“千羽墨,算我求你,求你别去……”

决然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她大声的唤他回来,几乎声嘶力竭。

“求我?”千羽墨停住脚步,一袭雪衣在殿中凝成一抹飘忽的淡影。

他抬了头,似是在遥望正缓缓升起的月亮。

他忽然笑了,仿佛在嘲笑这片刻的犹豫,仿佛在嘲笑他所期待所努力的却一直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云彩……”

这声呼唤仿若叹息,饱含着太多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愫与无尽的怀恋,然而过了今夜,过了今夜……

“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若是因为男人的事,你也可以求我,然而必须拿你的美色作为代价,否则……”

“我答应你!”

什么?

千羽墨宽肩一震,猛的回了头,正见她缓缓而来。

她本就身形纤细,经过这几日的消磨,更见柔弱,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然而此刻,却是站得直直的,目光坚定且倔强的看着他。

像是担心他没有听到,她再次重复,声音清亮,连先前的震颤都消失不见:“我答应你!”

方才,他不过是想起以往,想起那段轻松的似乎只有他与她的岁月,于是同她开了个玩笑,更或者,是在嘲笑自己吧。

而现在,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了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住她,盯住她的一切,不肯错过一丝细微:“你,不后悔?”

☆、450看着我!



面对他目不转睛却不无嘲讽的注视,她摇摇头。

他笑得轻微,隐在敞袖中的拳却紧紧攥起:“你,可想好了?”

她忽然觉得喉间一阵酸辣。

她闭了眼,重重点了头。

“好!”

她只来得及听到这一个字,人就被他打横抱起,下一瞬就跌在了柔软的锦褥上,而他随即压了上来。

再无任何言语,只有布帛声声裂响。

她听到有东西砸到桌角,当是他捆缚在臂上的“满天星”。

可是她一直闭着眼,什么也不去看,只感到他的吻热而痛的砸在身上。

她似乎有过后悔,可是他只说了一句:“我的左臂有伤……”

于是,她放下了拦挡他的手臂。

在一记又一记的热吻中,那浪漫的草原之夜,那从通天火光中降临的身影,那陵墓里的惊险不断,那洒落耳边的铮铮誓言,那仿佛瀑布般的交颈鸳鸯红绡账……都一幕幕的离她远去了。

不知是不忍释手,还是不打算挽留,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锦褥,而身上的人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

那种毫无阻碍但依旧滞涩的痛感令她忍不住叫出声,然后紧紧咬住唇。而他亦是闷哼一声,然后,不动了。

她忽然想笑。

看吧,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这就是你一直呵护在掌心视若珍宝的女人,原来不过是具残躯。如今,你该知道她为什么屡屡拒绝你。可是,她却要霸着你,不让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该知道她有多自私,多虚伪!现在,你该后悔了吧,后悔因为这个女人,而放弃你除掉敌人的机会!后悔因为这个女人,而虚度那么多的时光,错过那么多的佳人!后悔自己一片痴心,换来的,却是欺骗!

你现在开始恨我了吗?那么,恨吧!

她想笑一笑来表达对自己的嘲讽,却咬紧嘴唇,泪不听话的流了满脸。

恍惚中,一只手落在她的脸上,对她低喝:“不许哭!”

然而,却好像引爆了她的情绪,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似乎很是恼怒,拼命的吻她,啃咬她。

她越哭越凶,却不想被他看到,拿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可是胳膊猛的被他拉下,手旋即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旋即大力冲撞起来。

外面好像起风了,洛雯儿听到竹林摇曳,沙沙作响……

她在千羽墨的喝令下睁开眼:“看着我!”

于是,她看到一双眸子,那么黑,那么深,仿佛是化不开的墨,仿佛是解不开的漩涡,瞬间将她吸了进去……封存。

==========

与此同时,正在翼王府等待国主大驾光临的千羽翼忽然捂住胸口,眉心紧锁。

夏语冰斜了眸,关切道:“大将军,怎么了?”

千羽翼绷紧唇角,摇头,然而心下奇怪……他的身体一向健朗,从未有过病痛,可是方才,就好像有人狠狠的捏了他的心一把,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了?

身边的女人柔若无骨的贴过来,半隐半现的玉臂搭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听说,孪生子能够心灵相通。你说,他今日来,是他倒霉,还是咱们倒霉呢?”

话音未落,已是得意的大笑起来。

千羽翼看着升至树梢上方的圆月……已是这个时辰了,他该从宫里出发了吧?

==========

胡纶先是在外面镇定的等,然后原地转圈,然后来回走动,时不时的翘脚往透着光亮的珊瑚长窗里张望。

他问那个前去跟千羽墨请命又被遣出来的暗卫:“主子在做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起驾?”

暗卫摇头。

胡纶眼瞅着圆月往上升,晚宴的时间是过了,可是行动的时间就要到了!

此番行动,可谓万无一失。他们制定了极为周密的计划,就算对付不了云裔妖女,生擒一个千羽翼是没问题的。

因为今夜,恰恰是他蛊毒发作的日子,除了在女人身上趴着,他还能做什么?三绝之地虽然对主子也有影响,然而主子有神龙禁术护体,而这禁术,就连千羽翼都一无所知,因为禁术只能由上一代国主传给继承人,所以,又如何比得了一旦离了女人的身子就会爆血身亡的他?他若是舍得死,就不会被妖女攥在掌心,更不会成为吸食处子之血的怪物。此番,若是能掌握好时机,连妖女都会被一网打尽。

而且,他还有个额外的计划。

主子还是心软的,不,是天真!

神龙禁术,已是天下无敌,他竟不想就此以绝后患,而是打算先捉住大将军,然后寻访高人,把他变回来。

其实,主子在得知这一情况就派人去寻找霍氏传人了。只是那一族的人行踪不定,而每月一次的爆血之日,岂是大将军能等得的?难不成还要说服妖女,暂时继续做他的解药?

人,若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谁知会干出什么?那可是力大无穷,一向英勇无敌的战神!若再加上一个妖女……岂非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更为严重的是,千羽翼的心思,现在已是清清楚楚。

他剿灭周边异族,借此收复人心,壮大声势,拓土扬名,如今,连天朝都颁下嘉奖,言他能征善战,为天朝荡平隐患,可谓功高盖世。

以前,他还知道掩藏自己的野心,可是此番,他恣意张扬,连王宫都敢不经王上宣召,肆意出入,这说明了什么?

朝臣纷纷开始上书,请王上申饬此等不敬之举,主子不会不清楚,可是主子……

既是主子下不了狠心,就让他胡纶来办。

他已秘密安置了几个暗卫,让他们无需“生擒”,只使出浑身的本事,来效忠王上。

所以,此举一击必中!

一想到会为主子铲除后患,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主子……怎么还不出来?

他有些等不及了,再看看天上的圆月,终一跺脚,往宫内走去。

烛影曈曈,仿佛是一颗颗心在跳动着兴奋。

胡纶不禁慢下脚步……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否则被主子察觉,什么计划都得作废!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最自然的表情,划开一道帘幔……

☆、451是得是失



等等,什么声音?

胡纶的耳朵动了动,心忽然一紧。

而随着他进入偏殿,看着那如波鼓动的水墨画青绫帐子,散落一地的衣物,致命武器“满天星”则躺在桌下反射寒光,他的脑袋顿时轰的一声。

早不早,晚不晚,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定是洛雯儿,她对千羽翼旧情难忘,这几天她一直在偷听,知道他们的全部计划,生怕老情人受到一星星的伤害,所以勾引了主子!

可是主子,你怎么就糊涂了?这是除掉危险的最好机会,若是错过,你可知,可知……

帐中,传来主子动情的低喘与轻语:“云彩,云彩……”

这一日,主子是等了多年了吧……

胡纶憋了半天,终叹了口气,却有些眼泪汪汪。

如此,主子究竟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

洛雯儿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想动一动,可是仅仅有了这么个想法,便觉浑身酸痛。

她有点记不清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很愤怒,很疯狂,自己很伤心,很难过,后来……她好像是晕过去了,醒来,他已不在。

或许是因为隐忍了三年,昨天才来不及计较她的欺骗吧,而一旦清醒,面对可以照见所有的天光,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亦看清了别人,所以……

她闭了眼,不愿再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只需等待。

好像又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俨然正午。

千羽墨依旧不在,是去上朝了吗?这三年来,都是她陪他同进同出,如今朝堂上只剩他一人,会不会……

不由笑自己天真,你以为你真的很重要吗?这个世界,缺了谁,会停止运转?

然而心思一动……不对,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莫不是……

昨夜,自己绊住了他,使他不得施展自己的计划也没有落入他人的算计,可是他一夜没有现身,翼王府的人难道不觉得奇怪?而他们野心勃勃,会不会再次“邀约”?毕竟,翼王娶新王妃是件大事,新王妃的身份亦很贵重独特,是容不得朝廷忽视的,所以……

纵然不是什么阴气大盛的日子,可是……

再说,千羽墨准备得如此充分,又怎能功亏一篑?没准她晕过去的时候,他已经……

她急着要起身……

千羽墨,我竟是被你骗了!你让我以为你放弃了计划,可是你现在……

门外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很快,洛雯儿眼前出现一个绿衣宫女,擎着个朱漆托盘,跪在床边:“尚仪请用……”

那是一只莲花纹亮银盅,里面盛着浓紫的羹汤,微微漾漾,浮着她的讶异。

都说这宫里没有紫色的东西,那么这是什么?

“尚仪请用。”宫女重复。

“这是什么?”

“妃嫔每次侍寝后王上赏赐的羹汤……”

侍寝?

是了,自己昨夜“侍寝”了。

妃嫔?

她忽然想笑,她果真成了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日光,的确可以使人清醒,若是昨夜她能想到这一层,会不会……

“王上呢?”

“王上尚未下朝。”宫女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不禁将托盘擎得更高了些:“尚仪请用。”

听说千羽墨尚在宫中,洛雯儿放了心。

她端起银盅,习惯的嗅了嗅……花香,很是怡人,让人想到了紫香园那挂紫藤萝。

心里顿时泛起一阵厌恶,然而为了打发这个宫女,她闭上眼,打算一饮而尽……

仿佛有一阵罡风,迎面而来,待她睁开眼,只见一幕雪色立在面前,劈手挥落银盅,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滚!”

“奴婢……是胡总管……”

“孤让你滚——”

小宫女从未见过王上动过这么大的气,急忙拾了托盘,连滚带爬的跑了。

千羽墨一把拉过洛雯儿,看着她唇瓣上还沾着一滴淡紫,急忙拿袖子拭了:“你喝了?”

洛雯儿被他惊住,听闻问话,只摇摇头。

千羽墨方松了口气,又不放心的擦了擦她的唇瓣,直到认定那淡紫确实是被擦干净了,方把她搂进怀里。

“那羹汤有毒?”洛雯儿看着翻倒在地的盅碗。

自从她进宫,千羽墨对她的饮食看管得十分严格。

的确,若想谋害一个人,食物是下手的最佳途径。

所以,他们总是一同用膳,就连饮茶,只要她端起茶杯,他一定要先喝一口。

然而此刻,千羽墨摇摇头,却是目光一斜,直扫向立在门边的胡纶。

胡纶一个哆嗦,赶紧把自己往一侧缩了缩,逃离主子的视线。

他有些委屈。

本来嘛,那避子汤是每次妃嫔侍寝后都要服用的。当然,她们始终不知这是何物,因为奉上的时候,只说王上体谅她们辛苦,此汤有养颜补身的作用,特赏予有功之人。

于是,妃嫔皆以得此汤为荣,有的喝了汤,还要到处宣扬,炫耀王上昨夜临幸了她。

也正因如此,这么多年,王上一无所出,宫内宫外还担着个“绣花枕头”的名头。

然而王上的心思,他明白。

只是事情到了洛雯儿这,怎么就变了?难不成王上想要她诞下龙嗣?

可是如今就这么砸了避子汤,赶走了宫女,那各宫嗅觉灵敏的娘娘能不觉出异样,进而发觉自己上当?

既是送来了,怎么着也先饮下,做做样子也好,然后暗地里再告诉洛雯儿如何如何,可就这么给砸了,真是……

再说,那避子汤的确有养颜补身的功效,只不过长期饮用,像茹妃那样的,真是生不得了。

看主子方才那眼神,就好像认定自己明知道他的心思,却是专门要去害洛雯儿似的。

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啊,主子。

胡纶哀叹,又悄悄将自己挪出一小条,往里一瞧……

风穿过殿堂,将帘幔吹得摇来晃去,早已挡了主子的身影。

主子……当是不会怪他吧?毕竟,那碗避子汤洛雯儿也没有饮下嘛。

他又缩了回来,望着竹林摇曳的殿外,心思又转到了别处……

主子……会将今天朝堂上的事告诉洛雯儿吗?

☆、452半壁江山



“我今天,下了道旨意。”揽着怀中人的肩头,千羽墨缓缓开了口:“孤封他天翼圣王,掌管他亲手开拓的三十万里疆域外加临近的一百五十个郡县,若不奉召,不得归京!”

洛雯儿心头一震,如是,便是划江而治了?也便是肯定了千羽翼的地位,表面对他称臣,实际为一方之主?从今以后,与千羽墨平起平坐,不相伯仲……

千羽墨,你真是……

她突然想哭,急忙咬紧嘴唇。

“只不过那些蛮荒之地,刚刚被他收剿过,定是有许多纷乱,而且分布散乱,难于治理。孤许他自立州县,自选官员,他怕是也要忙一阵子了……”

千羽墨的语气丝毫显不出自己有多大度,倒充满了庆幸,仿佛他不是割让了无涯一半的疆域,而是丢掉了一个大麻烦。然而只有洛雯儿知道,他究竟舍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值得吗?

“至于他大婚的事……”千羽墨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着用词:“孤听说,他的王妃殁了,尚靖得知,当场晕死过去……”

其实尚可颐的死除了让夏语冰少了个碍眼之物,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因为尚家已是大不如前,所以即便夏语冰不除了她,千羽翼也未必能放过她,顶多下手不会这么快罢了。

“所以孤下旨,令他们即日完婚!”

明显感到怀中的身子一震,千羽墨努力保持的平静微微现出了一线裂痕。

还是忘不了他吗?即便他要娶别的女人,即便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你也忘不了吗?

昨夜,在她对自己说“我答应你”的时候,他一时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愤怒。

怕她后悔,亦是要惩罚她的轻率,更恨她竟是为了那人,要委身于他。

他抱她上床,将一切抛诸脑后。什么计划?什么大业?什么机不可失?他想要的,只有她!

即便她不做任何反抗,任他为所欲为,他还是怕,怕她突然后悔,所以他赶在她说“不”之前要了她。

那一刻,仿佛尘埃落定,虽然她的紧致逼得他险些失控,然而他的心一下子安了。他想平复一下自己的激动,稍后好好宠爱她,弥补他方才的鲁莽。他想要她知道,他们在一起,会很快乐。

可是她竟然哭了,是因为那个人吗?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还要想着那个人,念着那个人吗?

他要她不许哭,可她倒哭得更凶了。

终是后悔了?是不是还要痛恨我?因为我乘人之危?你会不会以为,我这些日子的所有准备只是为了算计你,诱你上钩?你是不是还后悔曾经答应要跟我回宫,陪我在一起,以至于难于违背这个誓言不得不去而复返回到我身边?若你不归,是不是就要同他双宿双飞?

越想越气,再顾不得怜惜,只大力的冲撞她。

恨便恨吧,被你痛恨也比被丢到无关紧要的角落好。

他知道她承受不住他的蛮力,可是,就是要你痛,只有痛了,才能记住我!

可是,要如何狠得下心?然而,又要如何约束这五载岁月所承受的对她的渴望?

他矛盾而挣扎,想要终止可又停不下这种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的碾压她,拥有她,愤怒的心里渐渐滋生出狂喜……她是他的了,她是他的女人!

她当是不知他有多开心的,因为她中途晕了过去。

他抚摸着她的脸,膜拜着她的一切,对她说最动人的情话,可是她都不知道了。

他搂着虚弱的她,而经过这几日的忧思重重,她又瘦了不少,身上的骨头硌得他的掌心都有些痛了。

可是他很喜欢,她怎样他都喜欢,因为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可是他这般……一定给她留下了不好的记忆了。他曾无数次的设想着他们的第一次,还专门为此准备了惊喜,却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示给她看。如今,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了她,待清醒之后回想起来,他便开始后悔,后怕。

于是趁她未醒之前,他躲了出去。

当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既然她不愿,他便不去动那个人,以半壁江山,换一个云彩,他觉得,他已经赚了。

所以,他几乎是有些欣喜的想要回来跟她报告这个好消息,却又不大敢见她,于是偷偷进殿,躲在帘幔后,却不想,正见她要喝那个避子汤……

那一刻,无限愤怒。

那一刻,他忽然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孩子。让世上有那么一个人,融着他与她的骨血,再难分开。

他抱住她,放下所有顾虑,他其实是想跟她说起孩子的事的,可是他清楚她惦记着什么,于是提起了那个人。

他不过是轻描淡写,然而他知道她完全可以想象整个朝堂的震惊。不仅是众臣,就连千羽翼都惊在了当场。

是啊,一半的江山,这个新婚贺礼,够隆重了吧。

然而千羽翼的神色很快转为愤恨。他一瞬不瞬的盯住自己,仿佛猜到了昨天的失约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朝中的大臣是不明就里的,他们只认为,千羽翼是无涯的大将军,他打下的江山便是无涯的江山,凭什么不仅全归了他,还奉送了近一半的领域?无论是赏赐还是新婚贺礼亦或者是表达兄弟情深,实在太过夸张了吧?而且又没有跟任何人商议就擅做决定,国主该不是疯了?

他以为千羽翼会辞谢,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疆域,关键是云彩……

若是千羽翼能够为她拒领封赏,他会为云彩高兴,为她这五年的等待而欣慰。她或许会继续等,而自己……或许注定失意吧。

然而,千羽翼受了。

满殿,顷刻为之静寂。

而他的心情,顷刻为之翻转。

胡纶在身后重重的叹了一声,不知是为了这半壁江山的轻易易主,还是为了云彩……

而这此中种种,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他只为得了她而开心,这笔生意……虽然云彩一定不愿意自己成为待估的商品,但他还得说,他赢了。

至于后面的事……

赐婚,是千羽翼在折子里提出来的,此番,倒不是如他先前跟洛雯儿说的由他下旨,令那二人即日完婚,而是千羽翼当众请旨,要求立即大婚。

大约只有自己和胡纶二人震惊了,不过大约也只有自己明白千羽翼此举何意。

千羽翼,怕是因为昨夜的事恼恨于洛雯儿所以要借机报复吧。

但是自己是不会给他报复的机会的,所以,宁可她恨自己,也要把责任揽过来。

这是他的女人,她已是受了太多的磨难,从今以后,他要用尽所有,来让她快乐。

如此一想,心中那线裂痕渐渐合拢。

他拍拍她的肩,柔声道:“饿了吧?我让御厨做了你最爱吃的琵琶大虾,还有龙井竹荪,一起用点,如何?”

洛雯儿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击得心绪混乱,闻言,点了头,便要下地。

他制止了她,小心将她抱起,仍是听到她忍痛哼了一声。

千羽墨便有些后悔,昨夜,他是太急了。

然而思及当时情景,不觉心情激荡,抱着她的手臂也紧了起来,只是她这样……

“稍后我叫御医来瞧你……”

洛雯儿昏昏沉沉,尚未理清思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御医,然而对上他促狭的眸子……

“千羽墨,你还有没有正经?”

千羽墨大笑。

只这一句,他就知道他的云彩没有怨他,自昨夜便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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