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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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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没等走了一段路,就听见洪辰东一声惨叫:“哎呦,有鬼啊!有鬼在拉我……我的脚啊!救命啊,救命啊……”牧世光急忙回过头就看见洪辰东半个身子在急速的往下陷,他手里的火油坛子已经是摔在了地上成了八瓣,火油四处流溢眨眼间就被泥土所吸干了。洪辰东看上去真的是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一样……

“洪大叔,你撑住啊我来拉你!”牧世光一手勾住一株高大的柳树,一手抓住了洪辰东的腰带使劲的往外拉。洪辰东胖的活脱脱像尊庙里的大佛少说也要二百来斤,牧世光是从小就跟着他外公学文习武的,两膀子上是能使千斤之力的。可就是抓住了洪辰东的腰带就是不能把他给拉起来,眼瞅着洪辰东的两条大腿都已经是埋入了地下,手里一发力洪辰东的腰带就听见“刺啦啦”一声断成了两截,洪辰东是连他大肚子都埋进去了……

第232章:匪夷所思

洪辰东脸色煞白两支肥短的大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可是他却不知道越是惊慌挣扎就越下陷的迅猛。不过是在眨眼之间,洪辰东就是已经露出齐胸的一截了,神嚎鬼哭之声雾惨云昏白日为幽。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地里长出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大萝卜似的……

牧世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慌了神,急忙是沉气吐纳脚于肩宽,运力丹田抓住了洪辰东的双手一声大吼,足下发力以铁板桥的硬气功生生的把洪辰东给拔出了一段。牧世光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自己一股气不能将洪辰东救出,那洪辰东就凶多吉少了。唯有是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不敢松懈半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昨夜应该将那洪辰东四房小妾媚娘送来的酒菜给吃了,啃了三天的糙米饼子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发虚了……

牧世光的两只脚深深的沉入地里,以自己的双腿为定,以自己的腰为轴让洪辰东庞大的身躯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仰腰后沉一点点的把洪辰东给拉了出来。一张俊脸憋成了酱紫色,两只眼睛里涨变的血红。“噗”随着一声闷响洪辰东终于是给救了上来,像坐大山似的压在了牧世光身上。

“大……大叔……洪大叔,你稍微……挪下身子……我快不行了……咳咳咳……”牧世光压在了洪辰东身下,艰难的发出哀嚎之声。洪辰东脑袋里还处于一片惶恐,听见了牧世光的嚎叫声才得以清醒,连滚带爬的翻身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牧世光一手抚着胸顺气,一手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深坑。

洪辰东脸色煞白的喊道:“大侄子啊,过来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牧世光只好是过去抓住了他的两肩扶着他起来了。

“他妈的,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鬼干的好事啊?在地上挖了这么个大坑也不填上,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把他给活埋了!王八蛋,挨千刀的……”洪辰东的怒骂声是惊天动地,把挖坑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问候了数遍。牧世光在一旁听的是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自己太沉了,把人家挖的墓坑给踩踏了还迁怒于人真正是又好笑又好气……

洪辰东骂了还不过瘾,抄起地上牧世光扔的铁锄头站在坑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非要是出口恶气刨起了那个大坑。铁锄头上下不停的挥动着,就从地里翻起一物。牧世光眼见断喝道:“洪大叔,你不要动!地里有东西,你就站着千万别动啊。”洪辰东倒也是听话,马上是僵住了身形不敢再妄动了。

牧世光一个燕子三抄水,脚尖轻点在塌了有一丈见方的土里一猫腰从倾斜的土层抓起一物,反身拧腰越过一旁。扬起手里的东西,洪辰东看见了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后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洪大叔,洪大叔你醒醒啊,我们找到那个女鬼了。”牧世光伸手掐巴着洪辰东的人中穴,总算是把他给弄醒了。

“呃……呃……,怎么会是我家铺子的米袋子啊?难道那个女鬼一定是不放过我吗?”洪辰东盯着牧世光手里的米袋子就像是看见了条吐信张口的毒蛇一样,眼睛里全是恐惧之色。牧世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洪辰东才好,放下了土迹斑斑的米袋子继续在土坑前刨起土来……

江州府的土壤不同于南方,南方地处湿润土壤就粘稠。而江州府的土质松散,牧世光刨了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听闻从土里发出了金戈相击的声音。用力一抖在土坑里露出了黑黝黝的一块,剥去浮土后才看见里面竟然是有着一口铜棺材。这太不可思议了,在乱石岗上都是安葬一些没有什么钱财的穷人,像这么大的一口铜棺材那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买的,再者说了铜棺材一般是用来装那些冤死之人。怕棺材里的人死后化身厉鬼,可是这口铜棺材一无墓志铭二无谥号,连块墓碑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牧世光撂下了铁锄头扶起了洪辰东道:“洪大叔,难怪你会被陷进土里,我看过了墓坑里的铜棺材大约有几千斤之重,把棺材地下的土都压下去了,而且埋入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土坑里夹杂的野草根还泛着青呢,洪大叔你可知道在你生意朋友中可有新丧的人啊。埋在这里的人能有条破苇席裹身就不错了,绝对买不起铜棺材的啊!”

洪辰东摇头晃脑的坐在土堆走看右看地里露出一角的铜棺材,搜骨刮肠想了又想半天后才道:“莫非这口棺材是江州府李家的?那也不可能啊?江州府里有头有脸的人我哪个我不认识啊,但是除了李家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牧世光奇问道:“什么李家啊?洪大叔你说来听听,也许咱们就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啊。”

“你小屁孩子知道什么啊,李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李家就是大宋权知开封府李若水的后人,当年是官拜正二品,跺一脚那是整个东京都是要抖上三抖的人物啊。靖康元年,李若水担任太学博士。开府仪同三司高俅死时,按照旧俗,天子应当改变服饰表示哀悼,李若水上疏说高俅借助皇上宠幸占据高位,败坏政治军事,金国人长驱直入侵犯我国,他的罪过应该和童贯一样。他的死得以保全尸首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应该追削他的官衔抛尸示众。可是有关官员却按照习惯,要以礼节追悼他,这不是抚慰公众的怨愤情绪的做法呀。皇帝经不住他一味的劝阻,最后还是让步了。”

牧世光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官啊,果然是为不畏权贵的好官啊!敢把高俅那样的奸臣削官抛尸,好官!好官啊!”

洪辰东天了一口气道:“哎,好官不长命啊。李大人在靖康二年金国人发动事变后,金人逼迫皇帝退位,李若水抱住皇帝大哭,骂金国人为狗。金国首领粘罕下令把他押下去,李若水回头大骂更加大声。到了刑场上,对他的仆人谢宁说我为国而死,是我的职责,无奈却连累到你们!监刑的官员打破了他的嘴唇,李若水吐血骂得更加激烈,最后被刀断头并割下舌头而死,临死写了一首诗歌,‘矫首问天兮,天卒无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时年才三十五岁。李家后人从此立誓不再入仕为官,几经辗转李家到了江州府中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牧世光不解的问道:“那洪大叔你为什么说这个铜棺材里的人就是李家的人啊?江州府李家的人又岂会是连块墓碑都没有葬在乱石岗啊?”

洪辰东站起身子苦笑道:“贤侄啊,我又不是神仙。里面是不是李家的人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想起了有几件很奇怪的事,不由让我怀疑铜棺材里的人应该是李家千金李霜儿。其一,像这种铜棺材那是要几万贯钱才能买得的,江州府能买得起的屈指可数。谁家只有冤死变厉鬼的才会去买铜棺材,作孽啊!其二,就在半月之前我无意之中遇上了来我米铺买米的胡郎中。我记得他那时是怒气冲冲来的,我就奇怪了像那胡郎中在江州府是处处受人尊敬的人。是谁能把他气成那个样子啊?一问之下,他告诉我竟然是李家的老爷李松涛骂他是个庸医。”

牧世光翻了翻眼道:“胡郎中世代行医,我娘的病也是胡郎中医治的啊。虽说是尚未能完全治愈,但是已经让我娘比以前好多了啊。”

“贤侄啊,你要知道当被人说是你最为有自豪的东西不值一文时,那是一件比死更难受的事。胡郎中就是因为在李家替李家小姐看病把脉时发现李家小姐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了,就这么一句话被李松涛破口大骂胡郎中是庸医。其女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来的身怀六甲啊,说胡郎中一定是误诊损坏了李家小姐的名声。可就在胡郎中给李家小姐瞧病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了李家小姐身染风寒暴毙。那是不是李家小姐,只有打开了铜棺材才知道了,我好像应该是在几年前看见过李松涛和李霜儿父女一面,多多少少还能有些印象,除非她在棺材里也撑着伞。”

牧世光低头看了看大半还窝在土里的铜棺材,往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扬起手里的铁锄头奋力刨起了土,铜棺材里是不是李霜儿只有打开棺材才能知道。李霜儿两次三番的上隆旺米铺去买米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最为关键的要是铜棺材里真的是李小姐的话,她又是怎么死的?干嘛死了连块墓碑都没有?还要用铜棺材装着埋进了乱石岗?……

半个时辰后,整座铜棺材尽显眼底了。牧世光顾不上去去擦拭满头的汗水,用着铁锄头撬着铜棺材的顶盖。可是近一丈厚厚的铜棺材,铜顶盖还真不是牧世光一个人可以撬开的,洪辰东提着另一把铁锄头也是跳进了坟坑。于是两个人各站一头用铁锄头一点点的撬开铜棺材,顶盖上的缝隙在渐渐的扩大。从铜棺材里散发的阴气让牧世光和洪辰东都如处冰窖里一般,铜棺材边缘透出的丝丝白气马上在铜棺材里外结成了一层严霜。

牧世光拿着铁锄头勾住了铜棺材顶盖上的缝隙,一声大吼手拉脚蹬缓缓的掀起了铜棺材上的顶盖,随着顶盖的滑落他自己也摔了出去。洪辰东探头往铜棺材里一看惊叫了一声:“哎呦,我的妈呀!这……这是什么啊?”说完话两眼一翻白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

牧世光也不明白啊,起身也往铜棺材里看去里面有着一个像蝉蛹包裹的白色人形物……

第233章:棺材子

牧世光见那铜棺材里躺有着一个形如白茧的人影,不由的就想到在书上也有过此类的记载:开宝三年,在东京汴梁曾经有那么一对姚氏兄弟,家境贫寒大哥常年在外给人做苦工,家中尚有一妻尤氏照顾着其弟过日子。

可是时间久了流言蜚语就有了,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没一句是中听的。等几年后姚家老大回到东京时,在家里呆了一天就离奇的死了。死状是相当的恐怖,七窍流血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毒给毒死的。发丧之日,也有好事之徒将姚家大哥的死报了官。开封府县令是个上任不久的书呆子,接案带着衙役仵作就到了姚家,仵作当场验明姚家大哥确实是被毒死的。这可了不得了,姚家二弟和尤氏连同着姚家老大的死尸全被押回了开封府衙门。

经过堂审,姚家老大到家之时有人还见他是好好的。期间又没有外出过,吃食皆是尤氏料理的,而三个人一口锅里吃饭偏偏就毒死了姚家老大……

县令一查这案子太简单不过了,姚家二弟想和尤氏做长久夫妻就把姚家老大给毒死了嘛。公堂之上要那尤氏认罪招供。尤氏却只呼冤枉拒不认罪,衙令一拍惊堂木叫了衙役先给尤氏打上二十板子。衙役们接令不由分说上去说摁倒尤氏提裙就打,那时候的女子是长裙里只有两块从膝盖到脚包着的胫裤。尤氏光着屁股挨打皮肉之苦是其次,心里羞涩委屈难当,是最受不了的。板子还没打完,尤氏已经是咬舌自尽了……

书呆子见尤氏自尽更加认为是其畏罪而亡,认准了这个死理接着审问姚家的二弟。没想到姚家二弟看见堂上兄嫂皆已成死尸,什么话也没说就咬断了自己的手指,淌着血在大堂上写下了四句话‘长兄如父,长嫂为母。糊涂狗官,草菅人命!’写完话一头撞死在公堂石梁上了,两旁站立的衙役们震惊了,堂上的县令震惊了,衙门外看热闹的闲人也震惊了……

姚家兄弟和尤氏全死了,这案子也就算是结了。可是万万料想不到,从此在汴梁每晚都能听到女子啼哭鸣冤之声,更有甚者是看见了满口流血的尤氏拖着断舌在东京汴梁游荡。不出十天半个月的,整个东京都处在风声鹤唳之中,百姓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一个人,大宋朝开国宰相赵普。赵普号称是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名相,当他知道后立即查阅了姚家兄弟的宗卷。一查就发现了疑点,要是那姚家二弟与尤氏有染下毒害死了姚家老大不是做的让傻子都知道要穿帮的蠢事吗?赵普再三的派人打听姚家二弟与那尤氏之间是否有染,结果只是有人妒嫉尤氏的美貌,无中生有的凭空猜想并没有什么证据可言。

当夜,赵普面圣将此事禀明太祖皇帝。宋太祖赵匡胤未登大宝之前也是个混迹于市井之徒,喝酒打架那是常有的事。可是赵匡胤却是直性子最是见不得百姓受冤枉,听了赵普的话真是龙颜大怒。金口一开要赵普彻查此事,赵普接令后把姚家两兄弟和尤氏的尸身从地里挖了起来,让赵普诧异的是挖开尤氏的墓穴后,那尤氏竟然是浑身长有白丝包裹全身。赵普身边的人看见了大惊,仵作告诉赵普那是冤死之人死后的冤气所化这个女子肯定有天大的冤情。

赵普就地搭起了三丈凉棚,请仵作开膛破肚查验姚家老大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才死的。开封府里最好的仵作,全都被赵普招到了凉棚之中,东京的百姓都知道了当朝的宰相亲自来查案凉棚外站满了人。仵作剖开了姚家老大的肚子,肠胃里尚留着还没消化完的吃食。可是都是一些寻常的饭菜罢了,并没有查到胃中有毒药烧灼过的痕迹,用银针插入腹腔银针立马是变成了黑色……

这就奇怪了,在仵作中有着一个胡子眉毛都白了的老汉。低头翻动了几下姚家老大的腹腔肠胃,高声跪下说道:“回禀宰相大人,小人已经找到了死因。”

“哦?你是何人?你快说这个汉子是怎么死的?”赵普在凉棚里忍着死尸的恶臭问道。

老汉叩首道:“回禀大人,小人姓龚名田阳,是大理寺刑部衙门的仵作。据小人查验此人是因为吃鸡而中毒而死的,还请大人明鉴。”

“什么?吃鸡给毒死的?龚田阳,你可知道此案已经是惊动了万岁,你若是胆敢胡说八道,那是犯欺君之罪要杀头问罪的啊!”赵普被老汉弄的有了三分的愠怒,吃鸡也会毒死人?面对着千千万万的东京百姓,这不是儿戏吗?言语之间已经加重了厉害,意思就是今天谁要是搪塞糊弄定然是严惩不贷。

龚田阳非但是不惧而且还站了起来,对着姚家老大肠胃里的一团白乎乎粘稠稠的东西说道:“宰相大人,龚田阳做了三十五年的仵作才敢有此断言。宰相大人若是不相信,小人现在就当场将其他二人剖开腹腔。这三人死亡不过是相隔了几个时辰,要是他们的肠胃里也有这未消化完的鸡肉,小人愿凭宰相大人发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普也被他逼上死路了。赵普捋须沉思片刻道:“好,一言为定。要是如你所说这汉子是吃了鸡肉而毒死的,那老夫就为你奏明万岁给你破案首功。但是你想借机浑水摸鱼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姑息养奸。来人啊,他们给我把那其他二人的腹腔剖开。”凉棚里的仵作听到了宰相都这么说了,无不为龚田阳暗暗捏了把冷汗……

仵作同时将尤氏和姚家二弟的腹腔剖开,里面只有一些菜叶米饭残渣并不见有鸡肉。赵普一拍大腿惊道:“龚田阳,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腹中没有鸡肉的?那鸡肉又怎么会把人给毒死,你将此事给我说个明白。”

龚田阳跪地沉声说道:“小人原本也不知只是猜测,我见那姚家二弟和尤氏致命伤一个的断舌自尽的,一个是破颅丧命。再看他们二人身上瘦骨嶙峋想必是吃食艰苦,剖开姚家老大的腹腔里我发现有鸡肉。我就已经明白了,尤氏和姚家二弟定然的将家中养了许久的老母鸡,给外出做工久不回家的姚老大当了吃食。只是那尤氏并不知道多年的母鸡赛砒霜啊,尤氏和姚家兄弟省着鸡肉给姚家老大吃却是害了他啊!”

赵普被龚田阳说的一愣一愣的喝道:“地保何在?出来回话!”宰相查案东京百姓早已经奔走相告了,没过来多久从人群外传回了声音。

“回禀宰相大人,汴梁戊丁户地保刘发达见过宰相大人。”人群立即被分出了一条路让说话之人上前,来人走到凉棚外就跪倒在地上。答道:“宰相大人,这位官爷说的没错,那尤氏的的确确是靠在家养鸡下蛋卖钱过活日子的。尤氏出事之后那些鸡还仍在庄子里自行寻食归笼,小人现在就可以去把那些鸡给宰相大人抓来。”

赵普一点头道:“如此甚好,来人啊。快马随着地保去将那些鸡全部带来,我要当堂验明!”宋军里出列了几个兵士,拉着地保快马加鞭去抓鸡了。一个时辰后,兵士们提着鸡来到了凉棚中。赵普吩咐着当场杀机喂狗试毒,狗吃了鸡肉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四肢抽搐,口鼻流血倒地身亡了……

案子是查清了,尤氏不知多年的老母鸡平素吃食野物杂草就已经是藏毒在鸡头中。好心给姚家老大杀鸡却反而害了他,宰相赵普亲自赦免了尤氏的罪。尤氏尸身上的白丝顿时瓦解,从此也再没有夜间啼哭之声了。这就是北宋有名的冤灵案……

牧世光盯着铜棺材里的尸身正在出神的时候,猛然间看见铜棺材里死人的肚子好像在蠕蠕而动……

“洪……洪大叔……洪大叔,快醒醒啊……死人……死人在动啊……”牧世光狠狠地摇醒了洪辰东,语无伦次的大声喊道。

洪辰东醒来后也看见了铜棺材里的,死人腹部像块发糕正在渐渐的鼓起。死人身上的白茧见了风后在迅速的变淡薄,洪辰东惊声道:“真是……李霜儿啊,这女子真是李霜儿。我认识她,绝对不会错。”女子面部的白丝已经淡的如薄纸一般了,露出狰狞的面目来。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五官不似活人那样而是缩拢成了一团。嘴唇因为皮肤褶皱的缘故,呈现出上下两排牙齿。突然李霜儿两眼暴睁,浑浊的眼球瞪着洪辰东,洪辰东失声惊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退后了几步。

牧世光也被李霜儿怔住了,颤声结结巴巴的说道:“李……李姑娘……我知道你有冤屈,可……可我们都是好人……”

铜棺材里的李霜儿眼睛朝着牧世光转了一下,张开口好像想说什么,可就是说不了。只有发出“咴儿……咴儿……”的声音,牧世光再大胆也不敢去靠近听啊,握紧了铁锄头看着铜棺材里的李霜儿……

李霜儿枯瘦如柴的手从白茧里破茧而出,直直的向天伸展开五根尖尖的手指朝着自己不停膨胀的肚子划去。“蓬”肚子破开的响声中腾起了一团的血雾,血雾溅在铜棺材内壁上泛起了一阵阵的黑烟,黑烟过后铜棺材里的李霜儿化作了一滩血水,而在血水里仰卧着一个女婴……

第234章:不近人情

铜棺材中的女婴张着一双大眼睛,也不哭也不闹就冷冷的看着牧世光。洪辰东壮着胆过来瞅了眼满身血污的女婴连忙把牧世光拉到了一旁道:“大……大侄子,李霜儿那个妖怪生下的女婴。咱们把她埋了吧,这是个鬼婴啊!”洪辰东心有余悸的说道。

牧世光也闹不明白该怎么办了,手中提着的铁锄头在微微发颤。这个女婴确实是不寻常,李霜儿都已经死了半个来月还能生下这鬼婴。干脆就按洪辰东所说将鬼婴活埋一了百了,世上再无李霜儿的魂魄出来作祟了……

洪辰东看见牧世光站在铜棺材边上迟迟的不肯动手,长叹了口气提起地上的铁锄头往墓坑里开始填着土了。松散的土石块落掉在铜棺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女婴在铜棺材里咯咯咯的轻笑了起来……

“洪大叔,这女婴并没有犯错啊。即使是李霜儿出来吓人但不足以让这孩子致死,洪大叔那李霜儿本来就是个含冤而死的女子,若是再要将这孩子给杀了真是令人心寒啊!”

洪辰东像是看到鬼了一般,摸了摸牧世光的脑袋喝道:“大侄子,你没事吧?这孩子留不得啊,那是女鬼死后所生。日后必定是个祸害,还不如是现在就除了她呢!你走开别挡着,我来把这鬼婴埋了省的夜长梦多……”

洪辰东挥着铁锄头向着铜棺材里不停的填土,女婴的半边身子已经是土块覆盖了。一双血红的小手正在铜棺材里无力的挥动,小嘴一扁哇哇大哭了起来。牧世光听着哭声不觉有了一股子测隐之心,见那孩子可怜就忍不住的冲上去把她从铜棺材里捞起。洪辰东惊愕的问道:“牧家大侄子,你这是做什么?”

“洪大叔,这孩子已经是孤苦伶仃了,咱们就放过她吧!”牧世光抱着孩子说道。

洪辰东直勾勾的看着牧世光,举着铁锄头喝道:“你是让猪油蒙了心啊!这鬼婴是那女鬼所生的,把妖孽给我放下!”

牧世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女孩是鬼婴可就是狠不下心来。一跺脚抱着女婴跑出了乱石岗,留下洪辰东在身后大骂其鬼迷心窍……

牧世光抱着女婴就赶到了江州府李家门前,怀里的女婴早已经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牧世光犹豫了再三还是拍响了门扣,没多大工夫有一个中年汉子出来开了门。此人是头戴书生逍遥巾,身穿青色对襟长衫,腰系八宝琉璃绿丝绦果真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中年汉子抚须看着牧世光问道:“这位公子,你有何事?”

“请问大叔,此宅可是李松涛李家?”牧世光忐忑不安的说道。

中年汉子疑惑的看了看抱着女婴的牧世光不解的问道:“鄙人正是李松涛,不知公子找我有何见教?请进屋里看茶说话,里面请。”

牧世光进了李家院门,就看见院里翠竹香花相互辉映,楼台轩榭小桥流水让人见之忘俗。走过了院中篱落花叶地后,就望到了两三间古色古香的楼房,李松涛带着牧世光进了花厅之中分宾主而坐。李松涛指着花厅里上茶的妇人道:“这是拙荆,公子有什么事请说吧!”

牧世光将手中沉睡的女婴抱高了三分,朝着李松涛夫妻俩说道:“此事太过怪异,还请二老勿惊。就在数日之前有一个女鬼到隆旺米铺中两次三番的去买米,米铺的掌握就要我帮他捉那女鬼。就在今日天刚亮的时候,我与米铺的掌柜一起跟着女鬼走到了城西的乱石岗上……”

“什么!你说什么!”上茶的妇人闻言一哆嗦将手里的茶盘跌了个粉碎,眼眶中的泪水似断线珍珠滴答滴答无声的滑落。

李松涛面上极不自然的说道:“你与那米铺掌柜的去了乱石岗和我们李家有什么关系?”

牧世光站起身道:“原本是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们在乱石岗中无意找到了去米铺买米的女鬼,竟然是出自一座铜棺材里!”

妇人听到这里惊叫了一声“啊……”两眼翻白瘫软于地上。

李松涛怒声喝道:“你们找到了铜棺材又与我李家有什么关系?我李家绝无那埋在乱石岗之人!”

牧世光反驳道:“可是铜棺材内的女尸正是李家千金李霜儿,我手中的遗腹女婴就是李霜儿所生。不知道李老爷这又该当如何解释?”

李松涛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了,勃然大怒的冲过来要抢牧世光怀里的女婴。女婴忽然间就朝着李松涛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阵叫人心悸的笑声“嗬嗬嗬……啊……嗬嗬嗬……”这哪里是刚出生孩子的笑声啊,分明就是年轻女子的笑声啊。李松涛被女婴的笑声完全是怔住了,失口叫道:“霜儿,你真是霜儿?冤孽啊,冤孽啊!你还嫌给我们李家丢人不够吗!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李松涛没有儿女,李家的颜面都丢尽了啊。你还敢阴魂不散进这家门!滚!”

牧世光没有想到李松涛竟然是这般不可理喻,抱着女婴疾步走出李家。身后的李松涛依然是在破口大骂,李松涛的妻室连忙是扶着他回了后堂。牧世光离开李家走了不到片刻,就从李家奔出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紧紧的跟着牧世光身后尾随前行……

“你是谁?为何是一路跟着我?”牧世光走到街角无人之处,突然转身面对着丫鬟喝道。

丫鬟急道:“公子你不要误会,是我家夫人叫我来的。奴婢叫小蝶是小姐生前的贴身丫头,公子此事你还是不要多管了。夫人让你把那孩子交给我,这是我家夫人谢你的酬银。”小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百两银子,伸手就要去接女婴。牧世光闪身避过了丫头,冷冷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丫鬟柳眉倒竖道:“我说这位公子,你可不要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脸啊,李家的家事哪里是轮的上你来过问啊。拿着银子从此不许对人再提起这件事,明白了吗?”

牧世光大笑道:“李家也是书香门第之家,竟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想用银子来封我的嘴?我也告诉你,别说是一百两银子就算是李家抬座金山来我也不稀罕。李家要这孩子无非是想要灭口,我就闹不明白了李家对亲生女儿怎么能下的去手啊。李小姐死后被你们装在了铜棺材里,你们真是太狠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做的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劝你还是为自己好好打算下吧,不要是有一天也被李家装进了铜棺材里了。”

丫鬟脱口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家小姐是着了魔才会大变的。哪里是李家老爷夫人害了小姐啊,你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妄加断言。”

牧世光倒吸了冷气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想要花银子把孩子带回去,不是就想害死她吗?事无不可对人言,李家老爷刚才听见我提及李小姐时,恨不得是马上要抢走孩子似的。哼,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却是蛇蝎心肠!”

丫鬟咬着银牙:“喂,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家老爷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我家小姐养在深闺之中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就是去年岁末之时,老爷夫人带着小姐去胭脂坊系挂红绳才出了如此的大祸……”

岁末年关将至,江州府胭脂坊那是人山人海家中有未嫁的女子都会来系挂红绳。李松涛就一个女儿李霜儿,还有一个养子李佳,平日里对李霜儿如掌上明珠一般,娇生惯养万千宠爱与她一身。眼瞅着女儿到了梳拢之年,就和夫人商量着带李霜儿到胭脂坊也去挂红绳。可是等挂了红绳回来,李霜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喜欢打扮了。老两口起初也没当回事,哪个姑娘不怀春嘛。

但是过了大半年,李松涛就发现不对劲了。女儿明显是病怏怏的,问李霜儿又是问不出什么。直到了一日李松涛进女儿的闺房,看见女儿正在低头提笔疾书写着些什么。李松涛探头一瞧只见纸上写的是‘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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