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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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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素娥笑道:“早知道你这丫头要买这么多的东西就该把杜鹃一起也叫来,你看我都没手拿了。”
“呵呵,我就要温姨陪我出来嘛。杜鹃来了又早该叫我回去了。”苏昭青撒娇的道。
“好了啦,什么铜镜啊?你要是喜欢就买了吧。反正你这丫头屋里的铜镜也该换了,老板这铜镜多少银子?”温夫人走到店中,向个三十来岁的掌柜前问道。
掌柜正忙着做买卖,听到温夫人的询问忙应声道:“呵呵,夫人小姐好,这面铜镜是隔壁的牧世光牧家公子在此寄卖的,售银五两。”
温夫人杏目一敛叱道:“一面铜镜要买五两银子?在安庆府都能买上十面铜镜了,青儿我们走吧。”苏昭青听温夫人这话倒也无话好说了,跟着温夫人正准备踏出杂货铺子。
掌柜叫道:“夫人小姐留步,人家牧家公子寄卖的铜镜我也不能擅自做主,不如我这就派人伙计把那牧家公子找来。你们自己商量岂非是更好,说实话牧家公子本是家道被贬中落的官家之后。铜镜都放这里数月了,便宜点卖于夫人也能换些柴米油盐不是?夫人你就当做善事,接济接济牧家公子吧。”
温夫人被掌柜如此一说心就软了,放下了手里的胭脂水粉和苏昭青在杂货铺子里等了一会。伙计领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后生来,苏昭青一看那后生不由的怔住了。那后生长的是自有关爷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九尺身躯足以顶天立地,令各位女子望尘莫及,待字闺秀拂面难望,好一个相貌堂堂的汉子。
温夫人看见苏昭青的样子,抿嘴轻轻拍了拍她。说道:“你是牧家公子吧,我家小姐看中了你的铜镜。不知道公子可否便宜些卖于我们?”
牧世光抱拳不卑不亢的道:“夫人见笑了,小生自幼家父皆因抗金之事被贬为民后就郁郁而终了。家中唯有老母需要人赡养,这面铜镜是我在长江之中摸鱼时偶然得到的。我托王掌柜买这面铜镜之所以要五两银子是因为此镜不同寻常,夫人你请看在这铜镜背后有着两个美人雕像若隐若现栩栩如生。”牧世光说着话拿过铜镜交给了温夫人。
温夫人翻来覆去的看看了铜镜,啧啧称奇的赞道:“青儿,你瞧瞧,还真是有着两个美人儿啊。”苏昭青瞄了牧世光一眼忙低下头看起了铜镜……
“好了,好了,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吧,我们家青儿喜欢就成了。”温夫人给了牧世光五两银子,拿起了地上的东西就挽着苏昭青出了铺子。苏昭青摩挲着铜镜,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温夫人笑骂道:“别看了丫头,那个傻小子是不会跟来的。”
“为什么啊?”苏昭青脱口问道。
“唉,丫头,你没看见他公子虽然是衣衫破旧,却难掩其眉宇之间的傲气。当年因反对高宗皇帝向金人屈膝称臣被贬的官员多如牛毛,我猜想他家也定然也在其中。你是老爷最宠爱的命根子,又怎么会应允和他交往呢?老爷为你拒绝了那么多媒人的提亲不就是要给你找户好人家嘛,牧家公子连自己和他娘的生计都难以糊口。你爹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温素娥一下子就把苏昭青的憧憬打了个稀巴烂,苏昭青默不作声的跟着温素娥上了一座古桥。
温素娥指着古桥道:“青儿,这座是江州府闻名于世的望月桥,桥上有着二十四个桥孔等到月朗之时,桥底水中有倒映出层层叠叠的月影,此桥和扬州府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呵呵,青儿你看啊,桥上还有个老翁在垂钓呢。”在桥顶上果然有着白发童颜的老翁在临江垂钓,苏昭青抬眼看去“扑哧”轻笑了一声。
“温姨,这也叫是在垂钓啊?书上有道是说姜太公钓鱼是用没有鱼饵的直钩钓鱼,可这位老人家更厉害连鱼钩鱼线都不用啊?”苏昭青的轻呼声惊动了垂钓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姜太公钓的是王与侯,老夫钓的是江中之龙。岂又是你等凡夫俗子可明白的,小姑娘你大难将要临头了还有闲心来管我老夫钓鱼。哈哈哈……”
温素娥忙上前欠身万福道:“不知道我青儿有什么大难啊?老伯还请明示,温素娥感激不尽。”
白发老者看了看苏昭青手中的铜镜问道:“姑娘,你是要多一事呢?还是要少一事呢?多一事你就拿着你手里的劳什子回去吧,少一事就把那害人的东西弃入江中。”
苏昭青赌气道:“我花钱买的铜镜干嘛要弃入江中啊?老人家你是钓不到鱼拿我来开心吗?”
“哈哈哈,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世间无事,庸人自扰。善恶魂魄,共生于镜。相思也罢,生死失之。”白发老者说完话,收了鱼竿就要走。
温素娥拦住了他道:“老伯,此话是何意思啊?”
白发老者捋须笑道:“那是老夫送给那位姑娘的四字真言,这丫头注定要受场大难,不过自有贵人相助倒也是能有惊无险。我念夫人你心地良善才直言相告,等姑娘明白了四字真言她就会知晓了。老夫告辞了,夫人后会有期。”温素娥一头雾水的正要开口再问,白发老者突然就不见了。
回到了温夫人娘家,温夫人和苏昭青都没把这件事告诉苏中凡。苏家在江州呆了三天,苏昭青每日都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在杂货铺子里遇见的牧家公子。对着铜镜是长叹短嘘,女儿家的心思又道与谁说?三天之中,苏昭青变的完全不似往常了,整天都会不时的出神发呆……
第212章:美人铜镜
陈梦生听完温夫人在江州的得到铜镜之事,不由的暗暗吃惊一面小小的铜镜竟然会藏有女鬼。现在连苏家小姐也离奇失踪了,双手起诀将温夫人的魂魄归入体窍。施礼作揖道:“温夫人受惊了,夫人若是想救回青儿姑娘还望夫人带我们去找到那面铜镜。”
温夫人见陈梦生脸色凝重,思前想后犹豫了一番道:“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未能去听桥上垂钓老者之言,才会让青儿拿着铜镜回家引鬼入室。今日初闻家宅巨变皆是由我无心之失而起,心慌意乱之中藏铜镜在柳树下,先生你们且随我来……”
陈梦生四人就跟着温夫人悄悄的去了庭院中的柳树下,大雨开始渐渐的止住了。温夫人指着一株大柳树的树下道:“铜镜就埋在这里,你们拿去便是。”陈梦生手握降魔尺轻拨浮土,没多久就挖出了一块用绢帕包裹的铜镜。
陈梦生伸手刚触及铜镜就感到一阵的阴冷刺骨,心知铜镜内必有诡异。起身对温素娥说道:“温夫人,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去吧,此铜镜中大有文章 啊,待我回去细细查来……”陈梦生等人送别了温夫人后,带着铜镜回到了客房。项啸天拿着一尺见方的铜镜,眼睛都快盯出血来了还是看不出有何不妥。
齐瑛笑着道:“铜镜是自从战国青铜铸造起,就成了女眷闺房必备之物。战国、两汉、隋唐铜镜制作是最为精美,而到了大宋连年的战祸,反倒使得铜镜一度的衰败。战国铜镜中有一种表面黑里透亮似涂有一层厚厚的黑漆,被称之为黑漆古。到了汉代工匠们就通过不断的摸索加入了铅锡,镜面能反射出青褐色的光再后来唐代工匠又加重了铅锡的配比使铜镜呈银白之色。而啸天你手里的铜镜是为暗黄色,虽然是做工精致可也有了斑斑驳驳的铜锈。我若猜的不错,这面铜镜的年代并不久远应该是百八十年之物吧!”
项啸天大笑道:“兄弟丫头你们都听听,我媳妇多大的学问啊。就这一面破铜镜我媳妇能知道那么多!比丫头你能耐大多了。”
齐瑛尴尬的窘道:“你少来给我往脸上贴金,陈兄弟和上官姑娘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你这么说还不贻笑大方了啊!”
陈梦生接过了项啸天的铜镜对齐瑛道:“是大嫂太过谦了,我对女子用度物件实在是知之甚少。大嫂可知道铜镜里藏有女鬼之说法?”
齐瑛点头道:“铜镜藏鬼在徽州之时,我只是听人说起过月下斩影镜中藏人的事。但是从来没有真的看见过,因而我也不能确定铜镜藏鬼之说是否属实。”
上官嫣然颦笑道:“香兰姐所说的月下斩影我也听人说过,相传的关二爷青龙偃月刀落地斩断了那貂婵的影子。貂婵倒地而亡,一代绝世佳人从此香消玉殒。不过镜里藏人之事我倒是未曾听过,还请香兰姐不吝告之。”
齐瑛浅浅笑着说道:“那尽是些民间传说罢了,上官妹妹也不必尽信当真。我听徽州说书艺人讲到过唐明皇在位之时,安禄山与杨玉环在御花园嬉戏玩耍却闻宫女急呼皇上来了。那安禄山连忙躲入了铜镜里,才逃过了一劫……”
陈梦生奇道:“我在几年前确实是也遇上过摄魂之镜,但是活人躲入铜镜里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嫣然取过油灯,拿起了铜镜正反两面端详着道:“此铜镜的背后有玉英古书草体二字啊,嗯?梦生,这铜镜后面怎么有着三个美人雕像浮影啊?好大水光啊……”上官嫣然晕晕沉沉的欲往后倒去,铜镜撒手跌于地上。
“嫣然,嫣然你怎么了?”陈梦生紧张的跃起,抱住了快要倒地的上官嫣然,只见上官嫣然双眼迷离满脸尽是木然神色。
陈梦生手抵上官嫣然的后背注入佛道之气,上官嫣然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恢复清醒。“嫣然,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我看到了那铜镜的镜面上突然起了水波潋滟之色,水越来越大卷起了汹涌的旋涡把我像是要卷入其中一般……”
项啸天捡起了铜镜嘟嘟囔囔的道:“丫头胡说什么呀,我就看不见水啊?别人家的铜镜背后镌刻的是飞龙鸾凤,花鸟鱼虫什么的。它倒好,刻了两个鬼画符的小字,咦!兄弟,那温夫人说的不对啊,你瞧,是有三个美人啊?”
项啸天递过了铜镜给陈梦生,在灯火的映照之下铜镜背后有着两个草书写的是玉英两个小字,不细看还真难看清楚。小字上方隐隐约约的能见到一个低着头弹琵琶的女子,在弹琵琶女子旁边有着个满脸幽怨的女子在梳理着长发。最下面的是出神凝望的女子,陈梦生大惊叫道:“她就是我在绣楼里看见过的青衣女子苏昭青啊……”
上官嫣然道:“只有弄明白了玉英两字的意思,才能知道这面铜镜中的女鬼来历吧?”
“上官妹妹,这种刻了字的铜镜大多是爱人间订情的情物,所以也叫做相思镜。料想玉英就是这铜镜的主人吧,人海茫茫叫玉英的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是事隔那么多年叫我们如何去查啊?”
项啸天摸了摸铜镜道:“咱们就别瞎猜了,还是让我兄弟捉住了铜镜中的女鬼救出苏家小姐才是正经。”
陈梦生叹道:“大哥,我现在是不知道如何进到那铜镜之中。捉那女鬼又谈何容易啊,快要三更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就在这里等那女鬼出来,伺机降伏于她。”
项啸天知道陈梦生是不愿大家被女鬼所伤,才会决定独自留在厅里等女鬼出现。“兄弟,打虎不离亲兄弟。虽说我不能看到女鬼但是……”
上官嫣然推了下项啸天说道:“别在但是了,我留下来陪梦生吧。你快和大嫂回去休息,有我还能帮着梦生盯着呢,你们就放心吧。”
项啸天和齐瑛被上官嫣然劝回了房里,铜镜就摆放在桌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边讲解着道法,边看着铜镜的动静。苏府外传来了敲更之声,陈梦生嘘声吹熄了油灯轻轻的道:“嫣然,三更天了那铜镜里的女鬼该出来了。不管一会儿你看到了什么,闭上眼睛免得被女鬼所吓。”
“嗯,我知道了。梦生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上官嫣然靠在陈梦生的身上应声道。
客房厅里是一片寂静,直到桌上的铜镜发出了抖动。在平滑的镜面上泛起了层层圈圈的涟漪,微光之下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感觉到了铜镜中飘起了股黑气。黑气中出现了一个长发垂落在腰际上的浓妆女鬼,女鬼也发觉屋里的陈梦生和上官嫣然。
“嗬嗬……,又是对痴男怨女,世上男子有什么可恋的?亏你还是个地仙,竟然亦是这般愚钝!嗬嗬……”女鬼向着上官嫣然凄声笑道。
陈梦生怒斥道:“你究竟何人?胆敢蔵还铜镜里害人,快放了苏家小姐。免受魂飞魄散之苦!”
“嗬嗬……,嗬嗬……那个女子是她自己进的镜中与我何干?此时她正和师师弹琴谈心呢,你又是何人?”
陈梦生手起阴雷灯吼道:“我正是来降伏你们这些妖孽之人!”火光一闪雷火疾射女鬼而去。
女鬼狂笑着身首突然就离异分成了两截,躲过了陈梦生的阴雷火。脑袋披头散发着向着陈梦生飞扑而来,陈梦生一声冷哼喝道:“自不量力的死鬼恶魂,本想度你六道轮回是你不知好歹!”陈梦生手诀翻动中火圈正要往那飞至而来的女鬼头颅上砸落,女鬼的眼里忽显出绝望的神情……
“师兄,且慢动手。我知道这个女鬼是谁了,她就是谢玉英!”上官嫣然的话音刚落,厅里的女鬼闻之一愣惊讶的看着上官嫣然。陈梦生的火圈硬生生被收了回来,也是满脸惊愕的看着上官嫣然……
女鬼叫道:“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我叫谢玉英?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嫣然嘻嘻笑道:“我是什么人,我就不告诉你。你刚才说苏家小姐正和师师在弹琴聊天,铜镜上刻着玉英两字,弹琴的师师弹的《雨霖铃》又是弹的那么伤神动人心魄想必就是陈师师无疑了。”
女鬼惨然道:“没想到世间还会有人记得我们姐妹,姑娘你说的没错。我正是谢玉英那弹琵琶的也正是陈师师,时隔百年沧桑七郎却已不在。奈何断肠人成了镜中鬼,道不尽种种离别愁。”
上官嫣然一声叹息道:“死者亡矣,你们如何还要去害苏家小姐的性命?快快的把她放了出来与家人团聚吧,日行善事必有善报。”
“嗬嗬……,嗬嗬……,那苏家小姐亦是犯了相思之病,才会进这相思镜中。想要她出来并非是我们能及的,心病尚需心药医。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谢玉英说着话团身化作了黑气,慌忙的钻入铜镜之中消失不见了。
陈梦生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去抓那黑气却被铜镜挡了回来。转身问道:“嫣然,那女鬼是个什么人啊?”
上官嫣然苦涩笑道:“她也是个苦命之人,在宋仁宗之时曾出过一个风流才子原名柳三变,后来改名柳永在家行七。只因此人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耽溺于旖旎繁华的烟花柳巷。穷苦潦倒到死连口棺材都买不起,还是烟花女子给他凑的银子安葬了他。谢玉英本是江州的名妓,偏偏是柳三变在上任余杭结识了她。”
陈梦生若有所思的道:“那陈师师又是干什么的?她们魂魄为何会困在铜镜里啊,苏家小姐与她们在一起,我又如何去救啊?”
“呵呵,师兄救人之事我不清楚,但是谢玉英和陈师师和柳永之间倒是有着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呢。师兄请坐下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第213章:风流才子
话说开宝八年,太祖皇帝赵匡胤率领宋军破南唐都城,李煜降宋,被俘至汴京,封为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
南唐后主李煜成了阶下囚,公元987年,宋太祖赵光义继位之后。李煜的那曲流传千古的《虞美人》变为了李煜的绝命丧钟,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慨传到了太祖皇帝的耳中。马上派人将软禁的南唐皇帝李煜毒死,南唐终被宋所灭。
柳永便出生在南唐降臣柳宜之家,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只因其父柳宜身为降臣,但对旧主仍念念不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遥祝祭旧主,又恐授人把柄而遭当今皇帝的残杀,从而畏畏缩缩地想念旧主……
淳化元年,柳宜出任通判全州,按照宋代官制,不许携带家眷前往。柳宜无奈将妻子与儿子柳永带回福建崇安老家,请其继母也就是柳永的继祖母虞氏代养,直到至道元年(995)才又回到汴京。所以四至九岁时的柳永是在故里崇安度过其童年时代的,此后柳永终身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崇安。《建宁府志》中录的那首写在崇安中峰寺的《中峰寺》诗,就出于童年柳永之手,在当时也可称之为神童了。
柳宜和范仲淹是好友。范仲淹看出了柳永金玉般的禀赋,但要成为浑金璞玉,还要经过细雕。他也洞察到柳永的词美则美矣,但沾满了太多青楼的胭脂气,没有负载更沉重的命题——那些可以令文字镌刻在时光岩壁而不被磨损的命题,所以范仲淹让柳永随他西出边塞,开始他人生第一次经历苦难风霜的洗礼。边塞,那里冷风如刀,那里饥荒贫赤,那里民不聊生,再加上范仲淹的批评点拨:“耆卿啊,你生长在官宦之家,一直是金马玉堂,繁华盛景围系着你,你还没接触到百姓的辛酸和疾苦,也难怪你还是花间派的情调。贤侄,自古以来,歌功颂德的诗词和文章没有能历传不衰的。只有深入实践,体验民情,你才会知道该写什么样的词……”
柳永受范文正公提点,在边塞将军狄青的营帐写下了人生第一首胸怀壮烈之词,赞颂浴血奋战在荒凉边疆的军士的《踏莎行》。可是不久之后,柳永经历了父亲的离世和家道中落,最后爱他深沉他爱得也深沉的结发妻子——他贫穷困顿生活唯一的倩娘也小产死去。如此知己,世所难觅,柳永何幸?竟可与其共处朝夕!柳永当场拔出了狄青赠给他的那把佩剑,朝着胸口刺去。幸好被友人及时发现,才救下了失魂落魄的柳永……。倩娘的死是柳永生命中最痛的伤口,也是苦难赠予他最大的财富,即使他后来游戏青楼,直把群妓当倩娘,过着浪子柳七的生活。少年柳永就开始混迹于烟花巷陌中,当时歌妓们的心声是:“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柳永的父亲、叔叔、哥哥三接、三复都是进士,柳永才高八斗却延闱屡屡不第,万般懊恼下柳永在提笔写下了《鹤冲天》,这可惹怒了当时的宋仁宗了。发牢骚的柳永只图一时痛快,压根没有想到就是那首《鹤冲天》铸就了他一生辛酸。没过几天,柳永的《鹤冲天》就到了宋仁宗手中。仁宗反复看着,吟着,越读越不是滋味,越读越恼火。特别是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真是刺到了宋仁宗的痛处上。
三年后,柳永又一次参加考试,好不容易过了几关,只等皇帝朱笔圈点放榜。谁知,当仁宗皇帝在名册薄上看到“柳永”二字时,龙颜大怒,恶恨恨抹去了柳永的名字,在旁批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意思是说,你柳永还是去填男欢女爱的词儿,不要做官了吧!从此以后,柳永笑称自己是“奉旨填词。”
两次的仕途失利,使柳永对朝廷科考产生了抵触情绪,从此之后,他更是纵情游走于妓馆酒楼、烟花柳陌。柳永为教坊乐工和歌妓填词,供她们在酒肆歌楼里演唱赚钱,当然柳永也会得到相应的酬劳,他也因此不会有太多的衣食之虞。直到了景佑元年(1034年),在京城歌妓的鼓励下,柳永再次走进考场,终于博得了功名。但皇上仅仅赐他进士出身。经过一番努力,时年五十一岁的柳永,赴余杭任县宰。这个小小的县官,对柳永来说,真是如同“鸡肋”,做也罢,不做也罢。因为,那份工钱也许还不如他给妓女作词赚的钱更多呢。路过江州的时候,柳永住了下来歇脚再行。
柳永的到来,轰动了整个江州。听说柳永来了,江州的妓女们纷纷前来拜访。名妓谢玉英,可谓色艺俱佳,最爱唱柳永之词。但凡柳永之作,只要她能找到的,她一定抄录了下来。这次柳永来了,目睹了柳大词人的真容,谢玉英竟然喜欢上了他——虽然他比她要大二十多岁。谢玉英盛情邀请柳大词人到自己家中做客。当柳永来到谢玉英的住处时,见到一册《柳七新词》,是谢玉英用蝇头小楷抄录的。于是,柳永打心眼里爱上了这个妓女。从此以后,他们住在了一起,如同夫妻,情意缠绵。临别时,柳永写新词表示此情不移、永不变心,谢玉英则海誓山盟,表示从此闭门谢客,以待柳郎。柳永为谢玉英请工匠铸上了刻有玉英二字的铜镜以为凭证,上任浙江余杭去了。
然而,谢玉英毕竟是一位能歌善舞的妓女,如果不陪客,生活就没有着落。柳永在余杭任上三年,结识了许多江浙名妓,但始终没有忘记美丽的谢玉英。任满回京,柳永到江州与她相会,谁知谢玉英又接新客,又陪新人。柳永相当不快。他在谢玉英的院墙上赋词一首,述三年前花前月下情意绵绵,言今日失约相思之苦,直问:“试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谢玉英回来,见到柳永墙头之词,知道柳永还真是个讲信誉的男人。很多男人寻欢作乐,多是自说自话应付应付说说而已,柳永却动了真情……
谢玉英自愧未守盟约,就卖掉家私赶往东京追寻柳永。经过多方打听,谢玉英在东京名妓陈师师家中找到柳永。久别重逢,两人相拥而泣,谢玉英就与柳永一起,在陈师师的别院住下,二人是再续前缘。后来柳永出言不逊,得罪朝官,仁宗罢了他屯田员外郎,圣谕道:“任作白衣卿相,风前月下填词。”从此,他改名柳三变,专出入名妓花楼,衣食都由名妓们供给,都求他赐一词以抬高身价。他也乐得漫游名妓之家以填词为业,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
柳永尽情放浪多年,官场的失意,生活的艰难,使他身心俱伤。在一个冬日的寂寞之夜,中国一代婉约派代表词人柳永,死在江苏润州(镇江)名妓赵香香家中。生前,他既无家室,死后,他也没有任何财产,官家也无人问津。而谢玉英、陈师师等名妓,念柳永才学高深,并为歌妓作词多年,集体凑钱为他安葬。出殡之时,谢玉英披麻戴孝如同妻子。满城妓女,一片缟素,哭声如浪,哀鸣震天——这便是传为美谈的“群妓合金葬柳七”。
那柳永死后,谢玉英痛思柳郎,终日之间对着柳永相赠的铜镜梳理长发。不料想是哀伤过度,两个月后便突然的死去了。陈师师念谢玉英一片痴情就把她葬于柳永墓旁,带着谢玉英留下的铜镜四处飘泊再无音信了……
陈梦生听了上官嫣然娓娓之言,也不禁是踌躇满腹叹道:“好一个风流才子,好一段痴情红颜啊。却不知道后来那陈师师和谢玉英的魂魄又会进入铜镜之中啊,想要搞明白这个还需去问谢玉英了。”
上官嫣然轻声道:“谢玉英看似她也不像是那种凶煞恶鬼啊,怎么会成了脑袋分离吓人的女鬼啊?”
陈梦生笑着说道:“嫣然,我在幽冥之中曾看到过那些断头鬼。魂也,阴气之魅。那些鬼没了脑袋依旧能接上,不像阳间的人一样。但我却不知道弹琵琶的陈师师到底在江州发生了什么事,又何会变成无脸骷髅女鬼?”
“呵呵,师兄那不如等到陈师师出来你自己问问她喽。天都快亮了,梦生你去歇会儿吧。”上官嫣然柔声说道。
客房大门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面面相觑急忙打开了门。只看见那温夫人泪流满面的被林淑嫂搀扶着,林淑嫂哆哆嗦嗦的说道:“老爷……老爷他……他在绣楼里……中邪了……”
陈梦生喝道:“苏老爷怎么中邪了?”
温夫人哭着摇头不语,林淑嫂脸色煞白道:“我……我刚去小姐的绣楼……打扫屋子,就看见……屋子里还点着灯……老爷……老爷他手里拿着刀子正往自己……往自己的脸上割着……”
“啊……,嫣然你叫起大家都到客房中等我回来。苏家绣楼里肯定还有古怪……”
第214章:苏家绣楼
陈梦生话音刚落飞身就往绣楼而去,上官嫣然请进了温夫人和林淑嫂。吩咐了客房外的翠榄和牡丹两个丫头去叫苏府中的人都来客房,两个丫头见上官嫣然一副紧张的样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出了客房去叫人了。上官嫣然趁着温夫人和林淑嫂慌乱无措之际,悄悄的收起了桌上的铜镜放回了自己的屋里……
陈梦生来到了绣楼外,铁门大开着林淑嫂打扫绣楼的手巾被掉落在绣楼的台阶上。二楼苏家小姐的闺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天色微明之中火光摇拽而动。刚进绣楼二楼陈梦生就嗅到一阵血腥之气,苏中凡就背对着陈梦生坐在梳妆台前全身正在不停的抽搐着。陈梦生拧身上前搭住苏中凡的肩头,从苏中凡身体里猛的蹿出一条白影往陈梦生的眼前疾闪而过……
“哪里跑!”陈梦生一声暴喝,正准备去擒那条白影却听见苏中凡的惨叫连连而起。苏中凡转过身,只见他手中拿着的绣花割线头的双刃小刀垂落在了地上。从左脸颊到额头翻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脸皮就半遮半挂于面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木然的死死盯着陈梦生,嘴里轻轻的呓语说道:“把脸皮拿去,还我的青儿,把脸皮拿去,还我的青儿……”苏中凡反复的念叨这句话,朝着陈梦生一步步的逼近而来。就在陈梦生回头看了看苏中凡这么一会功夫,那条白影顿时往窗外飞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陈梦生大喝道:“苏老爷,你快给我醒醒。破!”罡气激射而出打在了苏中凡的身上,苏中凡大声的叫了声后昏死了过去。
陈梦生一道甘露咒注入到苏中凡的百汇之中,血肉模糊的脑袋上在青气里慢慢的在恢复。一炷香后,苏中凡睁开眼对着陈梦生喊道:“青儿,我的青儿在哪里?把青儿还给我,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快将我的青儿交出来啊……”可怜苏中凡这么大的年纪了,哭喊之声断人心肠……
“苏老爷,快醒醒。昨天晚上你在绣楼里发生了什么事啊?”陈梦生摇晃着似醒非醒的苏中凡问道。
等苏中凡灵台清明认出了眼前之人是陈梦生时,不由的一声叹息道:“原来是你啊,镜仙呢?她知道我青儿在哪里啊!”
陈梦生惊问道:“镜仙?什么镜仙?”
苏中凡语无轮次的摸着脸说道:“那个……矮个子的白衣女子啊,说是想救回青儿就要把自己的脸皮割下来给她。我……我……的脸皮怎么是好好的啊,我记得我是割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苏老爷你遇见的那个不是什么镜仙,而是专门捉弄与人的魍魉小鬼。这种鬼大多是藏身于盘碟和镜子里,以耍弄人为乐。魍魉小鬼之中更有甚者是迷人心神让人白白的丢了性命,但是这种小鬼每做一件恶事就会矮上三寸。苏老爷你就差点被镜中的魍魉小鬼所惑,你是如何见到的魍魉小鬼?”
苏中凡惊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小女的绣楼里就在天擦黑后,模模糊糊的感觉有女子的笑声很像是我女儿的笑声。我当是自己听错了,在绣楼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青儿的影踪。到了三更天之后我就伏在那张梳妆台上睡着了……”
苏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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