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冥判-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个人时,关氏让方才赶驴车的小伙子抬人上车去姑苏城找郎中,不料抬动中那俊秀小哥他却自己醒了张口哇哇狂吐一通后,神色紧张的看着豆腐坊百十口人……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小哥勉强的用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脚下虚浮的打着踉跄就要往外走,可是东倒西歪走了不到三步路就瘫软倒了下来,幸好人多才将他扶住。
关氏道:“小伙子,你的命算是够大的了,在冰天雪地里埋了那么久都能活下来。你现在这样出去只会活活冻死,不如稍作休息吃点热乎东西,换身干衣再行回家不迟啊。”众人也是纷纷附和关氏所言。
“没事了,没事了。大伙都散了吧,刘家豆腐坊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张呢,今日我可没东西卖哦。”大伙听了关氏的话都哈哈大笑,各自开始散去。一柱香过后刘家豆腐坊里就留下关氏母女和那个陌生小哥。
刘秀霞从铁锅里乘了一碗早上和母亲尚未吃的米粥,端到那人身前道:“这位公子想必也饿了,吃点东西吧。这粥已经热过了,你小心烫着。”刘秀霞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哥竟然是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如撞鹿的感觉……
“秀姑,你去烧些热水,再去找些你爹的干衣来。”
“知道了娘。”刘秀霞起身去了内堂。
那小哥只是捧着粥碗也不吃也不说话,满脸尽是无限的悲伤。在一旁的关氏很奇怪,都说是大难不死是为福。可眼前的小伙子非但没有欣喜还是一脸的悲苦便问道:“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小哥仍然是象泥塑木雕一般举着碗一动不动……
“我说你这样可不是件事啊,不吃不喝的既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你家里父母想想啊,你年纪轻轻的,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这般该多伤心啊?”那小哥抬起头看了关氏许久才提起碗上摆放的筷,将米粥三口两口就吃了……
洗完热水澡换过了刘明宗的干衣之后,陌生小哥的脸上已经有了几丝红润之色。刘秀霞母女俩开始问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又为何会落水之事……
小哥起初一直是默不作声,后来觉母女殷殷的关切才说道:“小生临安府人氏,姓许名若宜。因为家中遭仇家所抢家人被害,我拼了一死才跳入河中才逃过一劫,我现在已难再回家了……”母女俩听闻大骇没想到这貂裘锦衣的许若宜已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其实这俊秀小哥说的只有一半才是真的,此人并非姓许而是姓郑,乃是当朝三品御前司副都领郑三友之四子郑若宜,年方十九岁。
两年前孝宗幸得陈梦生相助,禁军统领马如龙率叛军逼宫金鸾殿,最后是功败垂成被宰相张浚带兵围困在金鸾殿前,自刎于禁军面前。当时在叛变禁军之中就有那郑三友,孝宗赵眘对叛乱禁军的处罚是偏将以上的都领回家自省,叛乱军卒则是重新整编远调临安府戍守边关。郑三友是为马如龙的嫡军副官,跟随马如龙南征北战三十年。弓刀马步样样精通,保驾高宗皇帝从应天府一路辗转到了临安府,如此的一员猛将却叫马如龙拉拢造了反……
回到都领府的郑三友被禁军所监控,全府上上下下一个不留的全被招回了府。郑三友娶有三个妻妾,生养了五儿三女。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已是各自成家,这会儿是被全部招回了府中,等孝宗帝最后的发落。郑三友子女之中又是以小妾许氏所生的四子最为出众,刀枪剑戟琴棋书画能文能武无所不会,郑三友还把一件先帝所赐的紫貂轻裘给了他……
虽说是被软禁在府中,可是只要不死那就还有希望。郑三友每日带着家眷巴望着孝宗皇帝能念旧功放过自己,一直等到腊月二十九那天。楚江枫带着禁军来赐孝宗帝给的一坛鸠酒,郑三友心知是完了。就让郑若宜穿上传家宝衣伺机而逃,带着全家喝下了鸠酒……
楚江枫见郑府上下全部喝了鸠酒死了后,留下了两百禁军清理死尸。自己带着剩余禁军回旨复命去了,郑家的死尸被一具具的搭到大厅淋上火油。可是没想到搭到郑若宜的时候,那小子从地上突然跃起,暴然出手将两个禁军打倒夺路而逃,奈何整个都统府是禁军所围。郑若宜双拳难敌众人,一路奔逃被逼跳下了钱塘江。天寒地冻的江水上薄冰浮动,禁军兵卒料定那小子难逃冻死在江上巡查了一会也就回去了……
郑若宜酣斗之身被刺骨的冰水一激顿时间就昏死了过去,要不是身上的貂裘宝衣护体早被冻死钱塘江中了。连日的劲风把昏死了二天的郑若宜带到木渎城外的清水滩,被关氏救起后郑若宜不敢以真名告人所以就用其生母的姓氏谎称自己叫许若宜。
关氏又问许若宜还有亲戚可投靠没,许若宜黯然摇头。关氏母女俩对视相看,满脸皆是为难之色。怜其不幸,留其不便寡母孤女留一个大男人在家那算个什么事呀?
许若宜也知道人言可畏,起身行礼谢过关氏母女的救命之恩,拿过身边的貂裘放在桌上道:“许某身无长物只有这件裘衣还能值些银子,此衣不畏严寒遇水不侵,请恩人收下吧。”
关氏道:“眼下正是寒冬时节,许公子要是没有御寒之物,那岂不是要活活冻死啊。”许若宜不答空着手举步往外走。
''文'“公子,请留步。你有打算去何处啊?”刘秀霞问道。
''人'许若宜苦笑道:“天下之大终有容身之所,姑娘勿须挂怀。”
''书'“娘,咱们店中不是缺人手吗?不如将他留下帮着店里忙活,等天开了暖再由他离去。娘,你觉得呢?”
''屋'“这……,这好是好,可是我们就母女娘俩,他一个男人终究不便啊。”
“那就让他住在前厅堂里,我们内屋上了锁就没什么不便了啊。”关氏沉思半刻后也就同意了刘秀霞的话了。
这许若宜就暂时在刘家豆腐坊里安了身,每日劈柴担水只干活不多说话,歇年过后揽着磨浆烧火,一晃就在木渎住了大半个月。直到了二月孙学礼从外归来,孙学礼看到刘家豆腐坊里忽然间多了一个俊秀小生在忙活眉头就皱了起来。
关氏见孙学礼面上有不悦之色便笑道:“孙贤侄,你访师会友回来了啊。”又将在清水滩救人之事一一告诉了孙学礼。
孙学礼听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第92章:算盘落空
孙学礼这大半月之中访师会友是说给关氏听的假话,实则是去了一趟应天府。应天府城中多的是富商巨贾,他将从唐二狗手中得的那些个珠宝玉器卖了三万两银子。
得了银子后就在秦淮河上夜夜笙歌,风流快活了大半月后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才想起回了木渎。
“贤侄,你笑什么呀?”关氏不解的问道。
“我是敬佩婶婶慈善似菩萨心肠,仁德盖义薄云天啊。”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是机会又来了。
关氏被孙学礼这般一夸乐的去准备给他盛豆花了。“婶婶,你不必忙了,再过二月我就要去姑苏城中去参考秀才了。可能无暇过来了,等忙活这阵子再来吃婶婶的豆花吧。”孙学礼说罢便转身和正在忙碌的刘秀霞打了声招呼,告辞离去了。
关氏见孙学礼要忙于学业也不敢耽误,毕竟木渎庄子里就这么一个读书人……
晚间豆腐坊打烊了后,三人吃罢晚饭。许若宜一声不吭的开始从瓦缸里舀出浸泡好了的黄豆,站在屋角的石磨前双手擎住磨把,一百多斤的石磨盘被他转的风车似的。原来刘秀霞需磨二个时辰的活,他一柱香的功夫就磨完了。磨完黄豆提着盛浆的大瓮,倒入灶间的铁锅煮浆等刘秀霞来点卤。
刘秀霞收拾完碗筷,许若宜也已经快把豆浆煮沸了。有了这个帮手后,刘秀霞母女俩是明显感到轻松了不少。
刘秀霞见灶间烧火的许若宜虽然是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其星眉秀目神采之色,笑道:“许公子,木渎小庄子可比不上临安府公子住的可还习惯?”
许若宜叹道:“临安府声色犬马之地还不如这里清静,铅华落尽唯有满心的愁苦。”
“公子在家中必是读过很多书吧?说的话就是不一样,男儿有志在四方。你就应该和孙大哥那般也去考得功名,等你有了功名就能做官了,当了官便能为你家惩治仇人了啊。”刘秀霞无心之说却让许若宜醍醐灌顶,自己亡命天涯终有落网之时。只有仕途为官才能会机会面圣,虽说是九死一生但是总比现在做惊弓之鸟强啊。
许若宜抬起头看正在点卤的刘秀霞,刘秀霞挽袖露出一截嫩藕般的小臂,在铁锅沸浆的热雾映衬下更是腮如桃红弹指可破,美若天仙超凡脱尘。许若宜取出了一根炭木在地上画起了刘秀霞的倩美图……
刘秀霞不经意间觉查许若宜在看自己又匆匆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一时好奇心起莲步轻移到了许若宜的身旁低头一看不禁惊呆了。青石上炭木廖廖数笔之间竟然有着一个绝美女子长发飘逸半遮于面,螓首蛾眉目似秋水顾盼若兮……
许若宜抬头再看刘秀霞却发现她已是在自己身边,四目相对让许若宜大窘伸脚想把那画给抹去。
刘秀霞急道:“呃……”可是又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回转身继续去点卤了。两个人是默不作声,那画还是让许若宜给抹了……
次日,清早许若宜在劈柴,刘秀霞从早市上买菜回来。许若宜放下手中的柴刀,过去揖首行礼道:“昨日之事唐突了姑娘,许若宜非是登徒浪子实在是因为一时情不自禁才……”
刘秀霞噗哧一声抿笑而笑,从菜篮中摸出了一包东西给了许若宜,跑着回了铺里里。许若宜打开包一看却是几本书和一叠泾县的上好半生宣纸,宣纸里夹着三支湖州府的羊毫毛笔。
刘家豆腐坊开了店板门,开始做起了生意。可是今天来买豆花的人都异于往常,进门之后都朝着关氏母女俩和许若宜身上看来瞄去。许若宜就象往常一样端盘擦桌子,也不在乎人家怎么去看他。刘秀霞卖着豆花自己都忙不过来,也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那收银子的关氏觉察出今天的吃客们都很怪……
刘秀霞只有在晚上点卤的时候才得了一些空暇,和烧火的许若宜说谈几句。
“姑娘今日怎么想起给我买书画纸啊?”许若宜从早上就一直想问了,但是忙于干活不方便。
刘秀霞腼腆的道:“我见许公子丹青传神,必是个文人,今早在市集中找了个书摊子给公子买了些书和纸。我也不懂这些,那摊子老板说安徽泾县的什么半生宣纸画画最好,那我就买了,倒是让我做豆腐我还知道些,这纸还有生的熟的啊?”
许若宜笑道:“嗯,宣纸确有生熟之分的,用墨滴于纸上墨迹四散开来的就是生宣纸,要是墨滴全吸入纸中不散开的就是熟宣纸了,半生宣纸只是敛墨微化更能添画之神韵。”
刘秀霞从来不知道一样的白纸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赞道:“许公子,你比孙大哥都懂的多。二个月后姑苏城里的学堂就要开科取试了,公子和孙大哥一起去吧。”如果换作以前许若宜要是想做官,哪需要考秀才啊……
接连几日,来刘家豆腐坊的人已经不是吃豆花了而是专门来看刘家豆腐坊里的那三个人了,在木渎庄子上开始流传各种风语风言。说许若宜和刘秀霞有苟且之事,有说关氏失德贪慕许若宜年轻俊秀才收留其在豆腐坊中,更有甚者说是二女同伺一夫……,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句好话。
关氏听到这些闲话,人被气的当场昏倒。豆腐坊里的生意也是清淡了不少,那些街坊老邻们看到买菜的刘秀霞都绕道而行了。关氏母女让这些流言蜚语都难立足于人前了,终日间是以泪洗面恨不得是一死了之。庄子里唯一对这件事开心的人莫过于孙学礼了,整件事就是他在背后搞鬼。孙学礼素知木渎庄上的人对刘家母女敬重,可是寡母孤女的留个男人在家中那无疑是让人闲话的,但庄里人都不信刘家母女会有苟且之事。孙学礼就在姑苏城里找了一个要饭的花子,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他去木渎庄子上去大肆造谣。只要声势越大那再给十两银子,花子也不认识孙学礼但认识银子啊。二十两银子花子要一辈子的饭也要不来啊,花子又找来了十多个花子把事一说,答应事成后每人给他们三百文。
这十几个花子就这么到庄子上大肆造谣生事,把刘氏母女的丑事说的活灵活现一般。有说的就有听的,经十几个人那么说道假的也成了真的了。庄里也难免有吃饱了没事干的也跟着说,整桩事情犹如是亲眼瞧见了一样。众口烁金庄里的刘家三个出嫁的女儿都没脸在庄子上见人,一咬牙就和娘家断了关系……
一切都如孙学礼算的那么完美杀人不见血,不须几日就会听到刘家母女自寻短见的消息了。可是等来等去却等不到刘家的自尽的消息,孙学礼打算再往火上浇点油。其实刘家母女是真的想自尽了,偏偏被许若宜阻挡了。
许若宜冷静的对母女二人说道:“原本我是要开了春离开木渎的,可是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我反而不走了。庄里突起谣言而且是来势汹汹,这必定是有人指使。那人的用心就是想逼死你们,你们要是真的自尽了正好中了恶人奸计。只要你们沉的住气,不出三日谣言将不攻自破。”母女俩觉得许若宜说的好象有些道理,就暂时放下了寻死的念头。
三天后的深夜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百十号人悄悄的来在了刘家豆腐坊外。“咣嘡”一脚踢开了刘家的店门,众目睽睽之下只看见前厅堂里许若宜只穿着小袄,盖着一条薄被睡在用桌子拼凑起来的床上,内屋之中是由里而锁。并没有是说的三人同枕而眠,庄里人见错怪了刘氏母女都是讪讪离去。
从此,庄里的那些谣言没人再信了。孙学礼没想到许若宜真会睡在四面进风的前厅堂中,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
第二天半夜三更,五个大汉持刀冲进了刘家豆腐坊。许若宜是一拳打倒一个,五个大汉没一盏茶的功夫全都是被打趴下了。关氏和刘秀霞听到前厅堂里有打斗之声都起身了,却又是不敢打开门。一直等到了屋外打斗声渐止,才开了门相携而出。
外屋的五个人都在求饶,许若宜用脚尖踩着一人的后脊。母女二人只听到被踩之人痛叫:“大爷饶命啊,是有个人出银子让我们几个来把你们三人男的打晕,女的奸了再将你们三个一起放在床上。等天亮了,自会有人来的……”
天亮之时,果然是有个花子带着庄上三十来人到刘家豆腐坊里来捉奸,一看见许若宜和刘家母女正怒目看着那个花子,地上还捆绑着五个人。带头的花子见势不对就想溜走,许若宜一个鹞子翻身就纵到了那花子身前,扫趟腿一勾那花子被摔的仰天八叉。还没等许若宜动手,那花子就将受人钱财造谣生事的实情都说了……
花子虽不认识孙学礼,但是庄上的人都已经知道刘家母女是清白的了。把那些个花子一顿打后赶出了木渎,关氏因为这些日子来的惊吓和委屈一下子病倒了……
第93章:同窗好友
关氏病到了弥留之际突然想起了那个风水道人的话,不出百日必有新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关氏万万没想到就是凭空无据的谣言会让自己三个女儿都会恶言相向断绝了十多年的养育之情,被一直看作了半子的孙学礼也没有露过面……
午时之后,关氏躺卧在床榻上让刘秀霞去把街坊老邻都请了来,可是偏偏没有让她去请孙学礼和那三个出了嫁的姐姐。街坊对刘家母女前阵子被人污陷之事也已经全然知晓了,各人心中难免是对她们母女俩心存愧疚,纷纷受邀到了刘家内堂。
关氏等人到齐之后,叫过刘秀霞和许若宜两人走来自己跟前。拉着刘秀霞的手道:“秀姑,娘知道自己是挨不过这一关了。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也已经是不小了,娘就是担心你往后的日子会受人欺负。许公子虽然说只来这里没多久,但娘看的出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为人也是个谦谦君子。娘就是想当着屋里头的各位叔叔婶婶的面把你托负给许公子!”
刘秀霞被关氏的话惊住了,要把自己托负给许若宜这也太突然了。急道:“娘,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就是了,女儿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关氏无奈的苦笑道:“呵呵,许公子我们母女俩含冤受辱之事虽然是因你而起,但是却叫老身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前秀姑他爹还在时我们老俩口就指望着给秀姑招赘个女婿防老,可是自己的亲女儿都会翻脸断亲,更况且是外姓之人了啊。我想将秀姑嫁给你,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你可愿意答应?”
许若宜看了看刘秀霞点头道:“若宜要不是关妈妈所救,早已经是冻死于雪地之中了,若宜愿意照顾秀姑一辈子。”屋里的众位街坊也明白了关氏找他们来,就是为了嫁女儿做个见证。
关氏又拉起许若宜的手和刘秀姑的手放在了一块儿,姑娘羞的是满脸通红。听着街坊们的说他们是男材女貌天作之合时,关氏笑着闭了眼……
料理完了关氏的后事,只因为是嫁女在先。刘秀霞和许若宜既无宴请亲朋也无叫三媒六礼,就是请了当日的几个街坊吃了一顿饭,夫妻俩仍旧在木渎经营着豆浆坊。
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到了姑苏城中开科取仕的日子,许若宜和孙学礼同到姑苏城中参考。考秀才是年年都有的,先考童生再考秀才。有了这个功名之后,就可以去那扬州府考三年一次的乡试。结果是两个人同个人都考中了秀才,木渎这渔村里一下子就出了两个读书人。
孙学礼因为请花子闹事这事,是一直不方便在庄子上露面,等到那些个花子全被庄上的人赶了出去后才敢出来。听闻刘秀霞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被关氏嫁给了许若宜恨的是牙根都咬碎了,本来能将刘家两母女搞的身败名裂,一招错满盘皆输。孙学礼知道许若宜有功夫在身又同考上了秀才,想要除去此人还真得下点手段,绝非一时而就。孙学礼来刘家豆腐坊笑容满面的给许若宜道喜,刘秀霞见着孙学礼也只是略作点头叫了声:“孙秀才。”虽然是称呼稍变,可是却已然不象从前般亲切了。
孙学礼见豆腐坊内因刘秀霞名花有主了,少了好些个青年男子来买豆花了,生意略显清淡。找了桌子坐下和许若宜聊起了家常,话语之间有着一些打听许若宜过去的生世。许若宜看在同乡参考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理他,只得敷衍告诉他家中双亲已故,一个人流落外乡幸亏关氏搭救。甚至是原来住哪里干什么的都一笑置之,孙学礼对许若宜又不能强问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告辞回家去了……
许若宜对孙学礼刨根问底般打听自己总觉不喜,刘秀霞念其对刘家曾有过恩总是说许若宜多心。许若宜倒也不争辩什么,一笑而过忙自己的活去了……
孙学礼来刘家豆腐坊与许若宜交往了几次,越来越发现许若宜高深莫测有勇有谋。对付这种人只有先接近让他对自己没有防备之心后,才能够寻找机会一击致命。
数日之后姑苏城内的学堂开课了,孙学礼毛遂自荐为许若宜办好了入学,从此两个人成了同窗。许若宜进了学堂后豆腐坊就留下了刘秀霞一人在打理,人生地不熟只能是和孙学礼谈天论书,渐渐的也就成了朋友。孙学礼每天都会在无人之时摸出那半把剪刀恨不得一下扎进许若宜的心头,可是自己知道那是以卵击石只能等待时机……
开了春后,草长莺飞百花争艳。江南便是何处不飞花的阳春三月天。扬州府开考乡试,许若宜告别了娇妻刘秀背上书篓和孙学礼准备共乘一船北上扬州府。刘秀霞送君到木渎的渡口,春寒乍冷刘秀霞在江风之中瑟瑟抱臂看着许若宜。许若宜回过身从身上脱下了那件轻裘披在了刘秀霞身上道:“此去扬州府时需半月,娘子操持豆腐坊勿过辛劳,多多保重身体要紧。”
刘秀霞微笑着道:“相公尽请安心而去,书篓底为妻给相公放了二百两银子。相公在外切莫委屈了自己,吃住皆无需节俭。秀姑每日在家翘首以待,望夫君早日归来。”刘秀霞穿着那件貂裘一直看着许若宜上了船,挥手与许若宜依依告别……
小小的乌蓬船上坐了六七个同去扬州府的人,许若宜站在船头直到望不见岸边挥手的刘秀霞后,才被孙学礼拖入舱内。调笑着说道:“许兄的夫妻情深实在是羡煞旁人,有如此娇妻夫复何求啊。”边说边帮着许若宜卸下身后的书篓,书篓入手颇为沉重放在了船弦之上。
许若宜也笑着说道:“孙兄是以学业为重,他日定当会有颜如玉相伴。”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许若宜提起船舷上的书篓和孙学礼向船尾走去。
船上同行之人都知道这两个读书人都是上扬州府去乡试的,日后中了举便是为官入仕造福一方的父母官。见两人过来纷纷相让,将二人让坐于船尾宽绰之处。
春暖花开之时正值于运河桃花汛期,湍急的水流将河床暴涨了一倍。许若宜坐在船尾望着脚下滚滚而逝的江水长叹不已,想自己曾是贵为三品大员之子。现在却落的不敢以真名实姓示人,就算是以后侥幸得了一官半职也要伺机寻求时机觐君面圣,做得一任好官也许还能蒙恩赦罪……
船行三日二夜之后终于到了扬州府,一船的人窝在船舱里都起身到船头活动下筋骨。舱内一时有些混乱,许若宜侧身让避不慎船遇浪而倾放在船舷上的书篓被掉落江中。船上的人皆是大惊,各自抓好船梁稳定身形。许若宜抓住了船舷探身船外去捞江水中的书篓,这一切都被孙学礼看在眼里,起身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许兄,小心啊。”一把猛推将许若宜的后背。许若宜正关注江水中时沉时浮的书篓,猝不及防被孙学礼推入江中。许若宜入水之后立刻被江水卷进了江底,再也没有露过面。
一声“卟通”把船上的人都引头往船尾看去,孙学礼俯身卧于船尾双手在江水中凌空舞动,嘴里不住的喊着:“许兄……,许兄……”
江水急流只有那书篓在渐渐的沉入江底,江中又哪里看见许若宜的踪影。船上的人这才明白有人落水了,大呼着:“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船老大看着江水是搓手叹息,满脸是焦急之色。孙学礼喝道:“许秀才遇浪落水,这救人如救火啊。”孙学礼跑到船尾的舢板上,抓到缚在船尾的系船绳捆在了腰间。纵身跳入了江水之中,湍流急奔的江水冰冷彻骨一会儿的功夫把孙学礼冲出了老远……
船上的人拽着绳索将孙学礼拉上了船,孙学礼脸色冻的铁青可是一个劲的还想往江里跳。船上的人都对孙学礼翘起了大拇指,谁都钦佩孙学礼的为朋友不顾性命的同窗之谊。一时间都说孙学礼义赛孟尝君,情胜俞伯牙。真当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劝阻住了孙学礼的再次跳江……
船老大从船舱里取出干厚大衣给孙学礼换上道:“孙秀才,你真是义薄云天,可是江水无情你也该为自己的命想想啊。许公子落水只能是由天命而定了,也许吉人自会有天相吧。”孙学礼被同行的人劝说后,只得随船慢慢的在扬州府下了岸。在扬州府孙学礼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略施小计既把许若宜除了,又在木渎庄子人中赚了美誉一举两得,如今就剩下了刘秀霞。区区弱女子又有何惧,定当叫她死的很难看……
十日之后,孙学礼从扬州府乡试名落孙山归来,刚下了木渎的渡头。刘秀霞便追了上来急急的问道:“孙大哥可有我家相公的消息?”显然刘秀霞已从庄上人口中得知许若宜落水的事了,几次想上扬州府去找许若宜都被船老大劝回。船老大之言万一许秀才无事回来不见了刘秀霞,那又是个麻烦了不如再等上几日。
刘秀霞天天在渡口等从扬州府回来的庄人,逢人就问许若宜的下落,奈何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今天看见了孙学礼着急忙慌的就问,可是看见孙学礼的一脸难过顿时间心就沉到了谷底……
第94章:真不是他
刘秀霞浑浑噩噩的在刘家豆腐坊中每天抚摸着许若宜留下的貂裘,豆腐坊已然是无心再去打理了。最后决定带着所剩的百两银子乘船到了扬州府寻找许若宜,一个大姑娘从未出过木渎在偌大的扬州府走街串巷见人就打听是否有人知道江里落水人的事。
可是在扬州府一留就是三个多月,后来经人指点去扬州府的义庄找找。刘秀霞找遍了扬州府中的几个义庄,在死人堆里也找不到相公许若宜……
万般无奈之中,可是身上所带的银子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一回到庄子上孙学礼就来了,看见悲伤的刘秀霞惺惺道:“秀妹,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刘秀霞惨然笑道:“孙秀才,我在扬州府数月问遍了扬州府渡口了所有的船家,也找遍了扬州府的所有的义庄。都不曾有我相公的信息,只要一日没有看到我相公的死尸,我就相信他还活着。”
孙学礼被刘秀霞的所说的话起先是一愣,后来又转成了不经意的轻笑。刘秀霞诧异的看着孙学礼问道:“孙秀才为何发笑?”
“我笑秀妹真是女中巾帼啊,何不如再找个男人共度余生也好过着守活寡呀。”
刘秀霞被孙秀礼这么一说,气恼的柳眉倒立。怒声喝道:“孙秀才,请你说话自重一点。我家欠你的那些银子,我一定会还你。现在请你离开,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混帐话。”孙学礼被刘秀霞赶了出来。等孙学礼走后,刘秀霞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决心一个人将刘家豆腐坊撑下去,等许若宜的回来……
就在刘秀霞独木撑林维系了豆腐坊二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刘秀霞正在家中磨着黄豆。突然间有人在轻拍店板,刘秀霞起初当作是街坊邻里便问道:“是谁?”
屋外却没人应声,刘秀霞心里暗暗奇怪时。门外又传来了拍门之声,这次明显比上一次更急促了。
“你不说话,我不会开门的。”刘秀霞担心是白天来店里的那些无赖,现在每日间都会有些庄子里的无赖说一些轻薄的话,让刘秀霞又羞又恼。
明晃晃的刀子从店门缝中伸了进来,削劈着门搭。刘秀霞一声惊叫,从烧着火的铁锅舀起那半锅烧沸的卤水。正准备返身去门外,回头就看见两个蒙面人站在背后。大惊之下慌乱的向着两人将卤水沷去,两人侧身避过。其中一人伸出大手狠狠抓住了刘秀霞的长发,刘秀霞看见那只手上有着一道三寸余的刀疤在闪动,头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头似裂开般的疼眼前的两个人慢慢的变的模糊不清了……
“大哥,这妞真漂亮啊。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不如找她乐乐。”抓着刘秀霞头发的蒙面人边说着边撕扯着刘秀霞的衣服……
哥俩正在刘秀霞身上做那恶事,刘秀霞昏迷之中发起浅浅的一声嘤咛之声。将身上的男子吓了一大跳,那赤身祼体男人对身旁也是赤身的人道:“大哥,这妞快醒了。听老辈的说,被要死的人看见了脸面会倒霉的。”
那男人不发一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