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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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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泥鳅,没想到被你害死的人中还有如此的人物。”
“妖怪你胡说什么呢?大爷我姓项,今天就是要来取你的性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
陈梦生听了这话感觉不对啊,大喊道:“姓项的我不是妖怪,和你一样我是来诛杀这猪婆龙的,我们应该是朋友。”陈梦生以金刚咒护体站起身子。
持弓的大汉拉满弓箭上弦瞄准了陈梦生道:“黑汉子,你是什么人?”
陈梦生一指身后的包袱道:“在下陈梦生路过此处,想诛杀那猪婆龙,与那妖怪交过两次手了皆被其逃脱。项兄弟,你不会认为有背着包袱出来作恶的妖怪吧?”
“呵呵,陈兄弟看来我们是一场误会。在下项啸天,陈兄弟好手段啊,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从我的霸王弓下走上两箭的。”
“哈哈,项兄弟也是好本事啊。咱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都斗了大半夜了,真想和项兄弟喝上三杯啊。”
项啸天收弓将箭入壶道:“想喝酒又有何难,陈兄弟请随我来。”那项啸天对这个金狗村好象很熟悉,拐弯抹角穿过几条路来到了一间大屋前。推门进屋直奔地窖,地窖里藏酒有着数十坛子的酒。两个人各取了两坛,相视一笑上了楼。
项啸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屋里面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打开布包里面是些肉干果脯,招呼着陈梦生入座喝酒。
“项兄弟,你对这里怎么如此之熟啊?”
项啸天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喝了一大口才黯然道:“不瞒陈兄弟说,这间屋子原来是我家。打从我爷爷的爷爷就住在了这里,可不想到这几十年前村里子闹了妖怪。我爷爷的九子十三孙在几年间被那妖怪尽屠一空,我爹就仗着这把祖传的霸王弓拼死而逃,远去宜城后才安了家生下了我。三年前我随父来这里想为家人报仇,却不料……。如今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了,没想到这次来会遇上陈兄弟。”
陈梦生将自己和猪婆龙的两次交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项啸天,项啸天越听眉头拧的就越紧。长嘘了一口气道:“陈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昨日你已经伤了那妖怪的原神了,接下来的数个月中那妖怪定会汲取血骨图的妖法。等他再度来袭时,又会强大一倍了……”
“血骨图?那是什么东西?”
“我父亲曾在年轻时寻访隐世高人,后来才洛阳的金鸡山上觅得一位行道高深的疯道人。此人乃是天师道的嫡亲传人,他们俩个人来到寒潭。疯道人看到潭水中有阴魂所炼的阴冰阵,举桃木剑投入空中掐指念诀桃木剑入水后潭水自行分开直入潭底。”
陈梦生惊叫了起来:“那疯道人用的是避水咒吧?”
“我不知道,我是听我爹说的。潭水被分开后,突见有一个浑身漆黑的妖怪。我爹抬手拉弓五箭齐放成梅花形,分别就射在了妖怪的头上,胸口,腹腔,妖怪一声惨叫化烟而逃。我爹和疯道人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妖怪的老剿,两个人全都被惊呆了……”
十里之地皆成了一口巨大的血池,疯道人用来开路的桃木剑竟然悬在半空之上被血池所摄定而不前……
“道长,你看这般如何是好?那黑妖就藏在这血池之中,待我用箭射他。”
疯道人点头道:“项滕兄,你且先射一箭引出那猪婆龙,贫道自有降妖之法。”
项滕举起霸王弓拉满弦,出箭如狂风呼啸射入血池之中就象蛟龙一般。血池中被卷出了一个百丈的巨大旋涡,血池顿时间伸出了千百支鬼手飞出血池直向项滕和疯道人而来。
疯道人一声冷哼:“魍魉之术也敢来现眼。”手撒七枚铜钱在地,口中念咒地上的七枚铜钱突然全部立起腾跃半空,迎着那些鬼手而去。
项滕看呆了,那些铜钱在空中分身疾飞。七枚铜钱以一作二,以二变四瞬间之后那铜钱就成了漫天飞舞的利刃。
哧哧声不绝于耳,鬼手被摧枯拉杇一般纷纷落入血池里。周围鬼哭狼嚎之声四起,片刻之后血池象是被沸腾了一样。从这血池里隐隐出现一奇物,仔细观瞧让人是不寒而粟。
千百根肋骨被排列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图,象个图形又感觉象孔雀开屏似的。在骨图之顶插着一面黑旗,猪婆龙就盘腿坐在血骨图上,身上的箭伤已经是不见了……
疯道人大喝了一声:“不好,这妖孽竟然用人骨来祭毕方摄魂幡。”
“道长,什么毕方摄魂幡?”项滕不解的问。
“火神祝融手下的邪兽毕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黑妖正在汲取血骨图的妖力,你用箭射下那图上的毕方摄魂幡。”
“道长放心,我这就射下那毕方摄魂幡。”话音刚落一支利箭直射毕方摄魂幡而去……
盘腿而坐的猪婆龙闻箭风破空之色双目暴睁,两眼已变成了一双赤红色。连声桀桀怪笑声中喝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日就是你们俩人的死期,哈哈哈。”
项滕的利箭射在毕方摄魂幡上,毕方摄魂幡突然现出一只蓝色的单腿大鸟。大鸟幻化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把箭吞噬了进去。猪婆龙纵身跃起手里的噬灵刀带着滚滚的黑气斩向项滕,项滕箭成连珠射在猪婆龙身上。利箭穿过猪婆龙的身体而过,但是却未让猪婆龙造成半点伤害。
疯道人大喝:“快躲开,这个不是真身。”抄起半空中的桃木剑迎着猪婆龙的噬灵刀发出了一声裂金碎石闷响。疯道人从身上掏出道符咬破舌尖含血喷出,道符一遇舌血发出了炫目强光。
道符落在猪婆龙身上,泛起了一道道青烟惨叫声顿起,向着疯道人投去一团火球。近身相搏疯道人闪避无暇被正中胸口,疯道人落地时已是面如金纸了。一言不发拉起项滕腾身而起,刚出了寒潭。潭水回复,避水道消失无影无踪。
“道长,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项滕负弓抱着疯道人一路狂奔,摇着怀里的气若游丝的疯道人喊道。
过了好一会疯道人口里喷出鲜血,慢慢的醒了过来:“项兄弟,放我下来吧。我现在五脏六腑皆已碎了,没想到那猪婆龙如此厉害,咳……咳……咳……”疯道人嘴角鲜血不停的呷出。
项滕把疯道人扶靠在一棵大树上,疯道人手里提起了那把断的只剩下剑柄的桃木剑道:“此剑名飞浪跟着我也已经有四十年了,今日我把他交给你。你可去平阳府落霞山找我师弟吴雅子,若是能得他相助必诛此妖。”
“道长,道长是我累你了啊……”
“莫说这些傻话了,降魔卫道乃是修道之人的本份,生死有命又岂能是人定的。那猪婆龙幸有神索锁其真身,才不至妖横天下,他有邪火血骨图滋养不出一年所受之伤皆会全愈,妖法还会暴长一倍……”
“道长,你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上落霞山找你师弟吴雅子,他必有救你之法。”说完想抱那疯道人。
疯道人双目慢慢他合上了,用手轻轻的挥了挥:“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就在这里吧……”
项滕也不说话了就静静的陪着疯道人,一盏茶功夫后疯道人手中的断剑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项滕埋了疯道人的遗体之后,几次寻访落霞山吴雅子的下落结果都是不见其人。到后来也就不再去寻了,求人不如靠己。
直到三年前携子再战猪婆龙,父子二人大敌猪婆龙。项滕命丧妖口,只逃脱了项啸天……
项啸天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眼里尽是复仇的火焰。陈梦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伸手取过依墙而放的霸王弓。此弓竟然十分的沉重,以陈梦生的天生神力也只有把弓拉开了七八分。
项啸天轻声说道:“这弓重一百二十七斤,弦是由黑蛟龙的龙筋而制。是楚霸王所用之弓……”
“你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后人……”
第71章:双雄斗妖
项啸天看着陈梦生手里的霸王弓道:“我不是楚霸王的后人,听我爹说起过,我们原不是湖州府人氏。祖上项庆是下相人(今江苏宿迁)乃是项庄之侄子。一直跟着楚霸王项羽转战南北,楚霸王在吴中(今湖州)起兵,楚霸王的八千‘江东子弟’大部分就是这里的湖州子弟。兵败乌江后楚霸王就把这霸王弓交给了我的祖上,之后就随兵士来到这里安家了。我看陈兄弟也是一身的好本事,不知道师承何处?”
“项兄弟过奖了,若我是真的有本事也定不会叫那猪婆龙所跑了。”陈梦生倒也不是不愿说实话,就是怕说了会遭人生疑。
“陈兄弟你能伤了那妖怪的幻身已经是了不起了,我爹听疯道人说过那妖怪的真身上被什么锁着的,那妖怪的幻身被伤后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明天陈兄弟引咒分水,我们一起杀了那个妖怪。”
陈梦生尴尬的看了看项啸天道:“我只会一些雷火之术,下水应该还可以,分水辟路我实在是不会啊。”
“哈哈,陈兄弟那也没事,明日我再射箭入潭逼那妖怪出来。这些年来我除了到落霞山寻找那吴雅子外,倒也是打听到了不少对付那妖怪的法子。这箭壶中的箭我全以朱砂狗血混合,浸了三天只要射在那妖怪身上他就很难自愈了。”项啸天与陈梦生两人就对付那猪婆龙之事商量了许久……
翌日正午时分,碧水寒潭之畔项啸天拉弓引箭,箭出弦似蛟龙探海将寒潭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大坑洞。潭水大大小小的旋涡四起,就象被煮开的一锅绿水。
潭底冒起一股子黑烟,只听得黑烟之中响起惊雷般的吼声:“陈梦生,你这阴魂不散的恶厮。昨日已经放你一马了,今天却还要来扰我,真是欺人太甚了。”猪婆龙跃到山涧大石上,低头看了下项啸天放声大笑起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年前漏网而逃的小子,今天胆敢再来送死。”猪婆龙一面是在狂笑一面却对项啸天手里的霸王弓心存余悸。
“妖怪,你敢显出真身与我一战高下吗。我要你血债血偿,只会藏头露尾。”
“你还不配我的真身出来,乖乖的受死吧,哈哈哈。”两团橙色火球直射项啸天而来……
项啸天就象一块突兀在水潭边的大石,任两团太玄火精袭来屹立不动。拉满弦的霸王弓上搭着三支利箭,心如静水意似磐石不被妖火所扰。猪婆龙暗忖:这小子脑袋让驴了?就算是他的神弓再厉害,也不该这象的以命相拼吧。八成是报仇无望想自断了结,想到这里猪婆龙开心的笑了。
“嘭嘭”在两声巨响炸在项啸天站的地方,就在一片飞沙走石之中,猪婆龙放肆的狂笑着纵身奔了过去,想收了项啸天的魂魄和人骨置于血骨图中。
三支利箭从飞扬的尘土破空而出,猪婆龙在惊愕中被射穿了额头,胸,腹。猪婆龙看着身上的窟窿,不可置信的盯住尘埃落定后的水潭……
陈梦生握着降魔尺正立于项啸天之后的草堆里,刚才就是陈梦生在太玄火精就要在快击到项啸天身上时,才用阴雷火相助消弥。这也是项啸天和陈梦生相互所约定的,乘猪婆龙放松戒备一举击杀猪婆龙的幻身。
猪婆龙身上的窟窿中慢慢的开始泛起青烟,窟窿在渐渐的扩张。“好小子,你比你老爹厉害。知道用秽物来涂箭,你们都给我去死吧。”猪婆龙口里吐出一大股子黑烟,滚滚黑烟里夹杂着太玄火精铺天盖地的向着他们两个人砸来。
“小心,赶快屏息这是阴魂所化的黑烟。”陈梦生大喝,脚踏纵云梯飞身护在项啸天的身前。
“风雷引。”陈梦生左手成诀变幻着道咒,右手降魔尺暴涨。在降魔尺之上刮起了旋风,旋风随咒而长刹那间成了席天卷地的龙旋风,疾驰那团黑烟。
黑烟被龙旋风所绞杀,消失的无影无踪。猪婆龙被陈梦生震住了,伸手指着陈梦生道:“你竟然是个上仙,你用的这招乃是赤精子的先天罡气,又是元始天尊的徒子徒孙,啊……,我都已经被那杨戬压了近千年,现在又是你这个头上无光非人非仙的恶厮……”猪婆龙狂怒了,千年来的积怨瞬间开始被点燃暴发了。血红色的赤目中眼瞳在放大,嘴角两边的獠牙开始在慢慢延伸出来……
“陈……梦……生,十绝烈焰。”数十道太玄烈焰从四面八方笼罩着陈梦生。
项啸天被陈梦生推出了丈许,从天而降的太玄火把陈梦生围困在烈焰之中。金钢咒护体的陈梦生,身上的头发衣物皆被烟熏火燎焦卷起来。几次运气都被猪婆龙源源不断降下的太玄火所压制,火堆之外的猪婆龙正咬牙切齿的看着陈梦生在向外挣扎,他恨不得能一下子杀光元始天尊的所有徒子徒孙。
陈梦生在咫尺空间的烈焰之中,反而沉下心来。想起自己在太华山时,师傅曾教过心无杂念以火攻火,身边的炙浪在汹涌进逼陈梦生。心静之后的陈梦生,十指翻动阴雷火如长虹贯日般射向猪婆龙而去……
从被陈梦生推开到陈梦生被那妖怪的妖火所困,对项啸天来说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反应过来时,眼前的局势已经开始在转变了。一团赤焰将那在那妖怪包裹在里面,项啸天举弓就射。
猪婆龙没想到自己的最具杀伤力的十绝烈焰竟会被陈梦生所破,还引烧身反让阴火而伤。“噗”的一声,猪婆龙的脊背又被项啸天的霸王弓射穿。猪婆龙暗生惧意想要遁走,转身就往寒潭纵去。
陈梦生和项啸天又岂会让猪婆龙轻易脱身,阴雷火电神弓利箭如暴雨一般打在猪婆龙身上。猪婆龙是后悔自己用噬灵刀斩断了双翼,如今就在水寒边的数十丈路被打成了筛子,箭上带着秽物让猪婆龙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陈梦生和项啸天紧追其后,等到猪婆龙离碧水寒潭不足一丈时,相互一点头按照昨日所计。两个人左右开攻直击猪婆龙两条腿,猪婆龙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双手作足向着水潭爬去……
项啸天手持长箭,使劲从猪婆龙的脖颈处钉入直插没羽。猪婆龙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气,双手乱舞。项啸天朝着金狗村的方向跪倒:“爹,今日孩儿为你报仇了,虽没有诛杀此妖的真身保孩儿誓将此妖真身妖首祭项家所有被害之人。爹你走后娘便积劳成疾也走了,愿爹娘泉下有知助我诛妖……”
项啸天从腰间拔出短刀,一脚踏住猪婆龙的背脊。手起刀落斩断猪婆龙的两条臂膀,猪婆龙哀叫连连,断臂落在地上就化成了黑烟。
“妖怪,你听着大爷明天还会来杀你,一直杀到你的真身出来。”猪婆龙现在就剩下了一截,脑袋瞪着他们两个人。
项啸天把地上的猪婆龙踢向了陈梦生道:“陈兄弟,交给你了。”
陈梦生顺着猪婆龙滚过来之势,提起降魔尺一挥,猪婆龙的幻身被劈作两半,顿时间黑雾腾起,猪婆龙的幻身灭的是无影无踪了……
“痛快,今日终于一吐心中多年的一口恶气。陈兄弟……哈哈哈……”项啸天看着陈梦生大笑起来。
陈梦生自己也明白一定是自己头发和身上衣服,被太玄火烧的惨不忍睹。干脆解开发髻抖落了被烧焦的毛发。原来的长发一下子成了凌乱披垂至肩的模样,倒是让陈梦生更加添了几分狂放和豪气。
“陈兄弟,我与你是一见如故。我想与你结义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项兄弟太客气了,陈梦生如无根浮萍,无亲无故的哪有不愿意之理啊。”
项啸天大喜道:“方才听那妖怪所说陈兄弟是上仙,我正怕高攀不上你呢。没想到陈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回去结义去。”
回到金狗村项家老宅之中,项啸天和陈梦生搓土为香拜起了兄弟。项啸天年庚三十四就成了大哥,陈梦生也不瞒项啸天告诉他自己是在人界的一个冥判……
项啸天虽说是吃惊,但也是十分好奇问这问那的。两个人一聊就到了日头西沉,吃罢完两人轮流戒备,就恐那猪婆龙会来偷袭。
一宿无事,天明之后二人又来到碧水寒潭。这次不论是项啸天的神弓还是陈梦生的雷火,那潭底的猪婆龙就是缩在潭水之中不在上来了……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陈梦生和项啸天在潭水边也只能是干着急。回屋陈梦生问起项啸天平阳府落霞山吴雅子的事。项啸天是一个劲叹气:“我去平阳府落霞山不下有十趟,除了山上有一块无字墓碑别无他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吴雅子是否还在?”
陈梦生沉思片刻道:“大哥,我们再上那落霞山……”
第72章:桃花深处
兄弟俩也无他法能逼碧水寒潭的猪婆龙出来,商定完明日天亮雇驴车去那平阳府。打湖州府一路往西,车行三日就到了平阳府境内了。
项啸天是已经熟门熟路吩咐赶车把式如何如何行路,估计这从湖州府雇来的驴车把式下回要有人再来落霞山,他也能熟门熟路了。
车停落霞山山脚,项啸天和陈梦山下车步行。陈梦生抬头观望,这落霞山高千尺且山间无路尽是荆棘遍布,陈梦生心想此山这般的荒芜必是久无人走,难道山人会有仙道高人?
项啸天笑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想要在这山上修道炼法?山上就一无字墓碑,兄弟你不是能招魂吗?把那墓里的死鬼招出来一问便知道了。”
陈梦生摇头暗笑道:“大哥,这无字墓碑中多半是衣冠冢,我又去哪里招魂呀?”
两个人说笑调侃着到了半山腰,幸亏这项啸天神力盖世要不然背影那一百二十七斤重的霸王弓不被压死也要累死了。他倒象个没事人一般,面不改色气不喘。
陈梦生在山腰四望突然叫住了闷头赶路的项啸天道:“大哥,留步。你且过来看那是什么?”
项啸天被问的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看什么啊?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树就是石头了。”嘀嘀咕咕的来到了陈梦生跟前。
“大哥,你看这山南边是些什么花啊?”
“我说兄弟啊,你真是好性致,那不就是一些寻常的桃花啊。有什么可奇怪的?”项啸天看着陈梦生似笑非笑低头思索的样子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大哥,那是桃花不错。可是不寻常啊,他想眼下是什么时节了?”
“哦,对啊。若不是兄弟想到我还真没注意,这不眼下都过了立冬了,哪会开桃花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白白走了这十多趟。”
“大哥无需自责,你是心有所扰才不会发觉。我也是无意中发觉的,侥幸而已。”于是两个人顺着山路向那片桃花林子走去,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看看桃花林就在眼前不远,可是真要是走过去还真是远……
等走到桃花林时,天已是黄昏了。冬日夜长昼短,一柱香的功夫天已经是如墨黑般了。
“兄弟,我说咱们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走出这林子啊?”
“大哥,你不觉得前面那棵歪脖子桃树很眼熟吗?”
“嗯,是啊。是很眼熟啊……,我们又转回来了吗?”
“应该是转回来二次了,待我跃上空中看看。唉唷……”项啸天看见陈梦生刚跃起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给打了下来。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摔了下来啊?”项啸天心中奇怪了,自己虽说不是神仙可是从小习弓练射,双目在夜里与白天也无不分别。漆黑一片的夜里也能看清百步之外的风吹草动,难不成这神仙兄弟夜不能辨物跃起撞上树了?
陈梦生摸了摸脑袋,斜着走了七步又往前走了三步。就这样凭空的消失在了这片桃树林之中,项啸天大骇急忙跑了过去却是看不见了陈梦生。正想喊叫却有人从身后拍了下自己,回头一看却是陈梦生。
“兄弟,你这是什么仙法啊?明明看你在我前面不见的,怎么一眨眼间你到了我身后啊?”
“大哥,这可不是我施了什么法。而是有高人设下了这个困仙阵,此阵之中种有桃树八八六十四株。以五行八卦排列故而桃树能吸取天地之气长年开花。”
“兄弟,你看过这个阵?”
“嗯,当年我的师傅和十一位师伯也被困在过此阵,幸被我的一位师兄杨戬带人赶来破了阵,我才想起这个阵法。”
“兄弟,你说这吴雅子干嘛设了这么个破阵啊?”
“大哥,困仙阵中什么仙法道术皆不能使,大罗金仙亦成凡人一般。我想那吴雅子必是被高人所困其中,至于为什么被困那我也不知道啊?你且跟紧我,咱们一起进这个阵子。”项啸天点头紧跑着陈梦生而行。
“震七步,兑三步,乾四步,坎二步……”陈梦生口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项啸天虽然听不懂感觉自己在绕圈子,可是绕着绕着眼前的桃花林明显有了改变,不再象刚才那样走着走着又会看见熟悉的老路……
陈梦生走了数十步,突然站定道:“大哥,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兄弟这黑灯瞎火满是桃树的地方一定是风声吧?”项啸天说完话也侧耳倾听了起来。
“不对,好象有人在哭泣啊。这声音飘浮不定啊,时有时无的。兄弟莫非这就是鬼哭之声吗?”
“大哥说笑了,鬼哭之声绝非常人可闻。这应该是个女人在哭,声音不定是因为她也在这片桃花林里迷路了,乱闯之下哭声就会时有时无。”陈梦生顺着哭声停停走走,项啸天已经被这片桃花林搞的七荤八素了就跟着陈梦生一路而去……
“有妖怪……”项啸天摘弓引箭瞄准了百步之外一株桃花树上的女人头……
“大哥,住手。”陈梦生一声断喝,伸手将项啸天手中的霸王弓按下。桃花树后的那个女人听到陈梦生的喊声后欣喜万分,从桃花树奔至而来。项啸天暗叫了一声惭愧,料想那桃花树在白天一定是很美。枝繁叶茂的如人手五指朝天般,可是在夜里看却是十分诡异,桃树后面的女人,头正好就在桃枝中央,影影绰绰看去就象是桃树上长了一人头……
那姑娘来到陈项二人面前急声说道:“丹鼎派门下上官嫣然求神仙去救我师傅……”
陈梦生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子道:“原来是丹鼎派的师妹啊,我们也是来求吴雅子的啊。”
项啸天看了看陈梦生又看了看上官嫣然道:“兄弟,你叫她师妹,你们认识?”
上官嫣然一听这脸可比这桃花更羞娇了:“我……我,我不认识你们两位啊。”
陈梦生只好尴尬的对项啸天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这道门之中从先秦起除了修仙炼术的之外还分成阴阳八卦和炼丹修仙的三派,各有各的师承。到了后汉其他两派修行的人不多了三派开始合并了,才会让人以为道门就是术师了。”
“呵呵,你们又不穿道袍我哪里知道这般多呀。”项啸天大笑道。
炼丹术是道教主要道术之一。为炼制外丹与内丹的统称。外丹术源于先秦神仙方术,是在丹炉中烧炼矿物以制造“仙丹”。其后将人体拟作炉鼎,用以习炼精气神,称为内丹术。外丹术指道家通过各种秘法烧炼丹药,用来服食,或直接服食某些芝草,以点化自身阴质,使之化为阳气。另外,道家外丹也可指「虚空中清灵之气」。外丹术也可指炼金术或道家法术如符籙、雷法等。内丹术,乃道家及道教人士对气功之称,以修练成仙而达至长生不老为最终目的。内丹术起于战国之前,盛于唐宋。
丹鼎派又是道教中以炼丹求长生成仙为主的各宗派的通称,最早由先秦的方仙道等发展而来。但是在道教之中又以修仙术士为尊,所以陈梦生叫人家上官嫣然为师妹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是来了一个中年的大姑也是可以叫做师妹的,正所谓学无大小能者为尊。
“小师妹,我叫陈梦生这位是我的大哥项啸天。你这深更半夜的,来求吴雅子救你师傅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上官嫣然听到陈梦生问起眼睛都红了,泪水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哭道:“上官嫣然自幼被父母所弃幸得师傅收养,一直在丹鼎派中学艺。本来都好好的,自从几个月前平阳府富户刘大同请我师傅为其母炼制益寿丹后就起了一场大祸……”
平阳府丹鼎派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其观主云青子更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每年的九月初九云青子总会炼制一炉益寿丹赠给平阳府的老人们。
受丹鼎派云青子益寿丹好处的老人们大多能益寿延年,平阳府百岁以上的老人更是对云青子供若神明。今年的七月间平阳府富户刘大同出白银五千两为丹鼎派三清重塑金身,就是想为其母求上一枚益寿丹。云青子炼丹也不是看人穷人富的,既然是刘大同有求当然是欣然应允。刘不同财大气粗也不会在乎那五千两银子,刘大同从小爹爹随军出征死在了沙场上。全靠他母亲薛氏拉扯大,刘大同对母也是孝顺有加,十六岁开始学生意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经营到现在是富贾一方,唯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其母长百岁。因此才求取云青子一枚益寿丹,打算到岁末母亲六十大寿时给其母一份礼。
到了十二月初三薛氐六十大寿之日,刘大同大排宴筵邀请了亲朋好友邻里乡绅为母贺寿。也请了丹鼎派的云青子,云青子本就是世外隐士不喜好参加这种热闹,但是经不住刘大同的盛意拳拳,赴宴之日云青子就带着平身最宠的小徒弟上官嫣然去了……
酒过三巡之后,刘不同从身上取出一金线镶边的锦拿,锦拿里就是那枚益寿丹敬献其母。薛氏乐的嘴都快合不上,当着全部来人的面就把那益寿丹给吞了。只听见薛氏“嗷”喊了一声,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第73章:三日之约
酒宴之上乱成了一团粥,刘大同被这突如其来的骤变吓的呆若木鸡。云青子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益寿丹会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挤身上前为老太太推胸捶背。要是丹药卡住了气管只要能拍出来就好了,云青子一阵忙碌后,薛氏是醒来了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薛氏醒来之后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起火了,起火了,烧死人了……”两手乱舞掐住了云青子的脖子,而且声音也变成了男声,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寒而粟,好好的宴筵上竟然是无缘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阴风。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要出人命了。”全部来贺寿的人乌压压的往外跑,哭喊之声此起彼伏……
云青子被薛氏掐的脸都发紫了,无奈之下奋力推开了薛老太太。那薛氏嘴角流出了绿色的黏液,人似狂颠一般双手在全身乱抓乱搔,不一会的功夫人就成了血葫芦……
刘大同缓过神来,抓住了云青子:“云道长,你给我娘吃了啥啊?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云青子真是百口莫辩,自己炼制的益寿丹九月初九出炉了三十枚,除薛氏之外并无听说有差错啊。再者说按方炼丹这么许多年来也没有出过这种事啊,云青子越想就越糊涂了。
薛氏终于被刘家家人擒住了双手,可是薛氏的力气却是大的出奇,四个家丁擒其双手都显吃力……
刘大同也是又气又怕,好歹将薛氏安置到了内屋。可是家丁一松手,薛氏又会对自己抓搔。刘大同万般无奈只好含泪把薛氏双手用锦绸绑了起来,薛氏挣扎了许久终于力竭嘴巴里却不住的说道:“起火了,起火了,烧死人了……”
刘大同看着自己母亲在一柱香的功夫里变成这般,想起母亲含辛茹苦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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