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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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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楠的眼格外红了,嚎道,“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想当二当家的了!这可都是你们说的,谁武功厉害,谁就当二当家!我今天偏偏就为你们作证,你们谁打赢了,就暂代二当家的位置,如果二当家回来,并且证明他没有做什么违背大当家意愿的事情,那么,到时这暂代的二当家便是三当家的,大家说,如何?”

“好!”众人齐呼,表示同意。

“为了不徇私,我不参与今天的比赛,在场者,都可以公平竞争,怎么样,有意愿的,就站出来!”

老楠环视了一周,除了地中央扬着头气势汹汹站立着的风不平外,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老楠又骂道,“完蛋的东西,亏我老楠看得上你们!怎么,你们以后非要听这小子的?”

沄淰往四周看了看,见众人都低头默不作声,便说,“我对这个很有兴趣,风不平,你跟我打一场怎么样?”

风不平一脸难色,未等他开口,老楠便斜睨道,“这位姑娘,你是打哪冒出来的,你都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就没有比武资格,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别风不平一出手再把你打死,我们跟大当家的也没法交代,你还是速速退下。”老楠又挤眉弄眼的往旁边一干人等扫去,骂道,“几天没上战场一个个都变母羊了!有没有出来打败这小子的?”

众人已是满身有伤,根本不是风不平的对手,便也哑然不语。

风不平呆呆的站在那里,虽说没人跟自己比武是件好事,可总觉得刚才被老楠打败面子上挂不住,便急切的需要一场战斗重拾自己的信心,便昂着头说,“我愿意跟她比武!她以前虽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但是,以后肯定会是这里的人,这样的话,就有权利比武,我们选举的二当家不是作威作福的,是真的要跟兄弟们一起并肩作战,为大当家的排忧解难,所以,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早来一天晚来一天都没有关系。”

众人都是粗人,突然听着风不平的话似乎觉得也有一两分道理,一个个更是眉开眼笑着说,“是啊,要找一个可以给大当家分忧的左右手才是真的,咱们大当家最近可是劳神劳力的。”

老楠叉着腰,看众人都没有意见,便瞪着风不平骂道,“风不平,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打不赢一个娘们儿,你今后都别想在军中立足!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风不平洋洋得意的笑着,心下却想着,“我可不会打不赢她。”他轻轻一笑,转眼看着沄淰道,“来吧,点到为止。”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散去,前院只留着被打趴在地上起也起不来的风不平,老楠和蚊子瞠目结舌的立在一边。

“孬种!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老楠骂道。

蚊子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风不平却对老楠说,“他都尽力了,别怪他了,那姑娘的身手,也不是咱们一般士卒能挡得了的。”

沄淰虽赢了,但是心情却极其不佳,她快步走到后院,那一片萧索的院外,绿树红花,碧海蓝天,甚是好看,她眼睛一转,心头一喜,脚下一跃,便翻身出了墙。

沄淰荣登二当家的宝座的这件事瞬间便闹得沸沸扬扬,老楠因此旧伤未去,又添新伤,又被齐岳赏了二十大板,可这次的二十大板却让他感觉极其不平,一想以后要对一个娘们儿低声下气,他是怎么都不情愿!他恨不得自己再打自己二十大板,让自己待在屋子里永远不要出去见人才好。

刘万卷拿着一颗人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听见前院的士卒们打成一片,正津津乐道说着沄淰姑娘摇身一变成为二当家的事迹,滴水不漏、栩栩如生的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就跟他街头茶馆中说书的老头子一样,绘声绘色,刘万卷脸一沉,往后院走。

刘万卷走到后院,却发现屋里并没有灯光,便顿时紧张了起来,喊了几声,确定沄淰不在,便在后院跺脚大嚷道,“来人!快来人——”全无书生温文尔雅的基本礼仪。

鼻青脸肿的风不平第一个来到后院,问道,“刘大夫有什么吩咐?”

刘万卷急冲冲的问,“沄淰姑娘呢?怎么不在?何时走的?去了哪里?”

风不平恭敬的说,“小的一下午都在前院,不知沄淰姑娘去了哪里!再说她现在是二当家,她想去哪儿,小的也不敢过问。”风不平一边托着自己快要掉下来的腮帮子,一边挤眉弄眼的说,阴阳怪气的,显然也是对沄淰不服。

刘万卷气愤的说,“她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好生照料?要是沄淰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们!”正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沄淰顶着一头夜色归来,身后背着个小布包,手中还捧着一坨东西,笑盈盈的进了院子。

风不平远远的躲到一边,立刻捂着鼻子嫌弃的问,“你捧回一坨牛粪回来做什么?”他忽而觉得自己态度不对,语气不好,便又慌忙补充了句,“二当家。”

刘万卷顿时眉开眼笑,鄙视的对着风不平说,“那哪里是什么牛粪,是马蜂窝!还不快跑,小心她放出蜜蜂蛰你!”

风不平一想自己下午被沄淰收拾的服服帖帖,便赶紧一溜烟儿跑掉了。

见四下无人,刘万卷才关怀备至的说,“身上还有伤,怎么能说走就走,就是不会写字,无法留个字条,也要往下交代一声也好,让我担心了那么久。”

沄淰来到刘万卷眼前,失望的说,“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讨厌我,是因为我害死了他的夫人。”

刘万卷说,“那些事情对于你恢复记忆没有好处,我是大夫,以后,你都要听我的话,等你稍好一些了,我再告诉你。”

沄淰听话的点点头,忽而高兴的说,“对了,我竟然在周围发现了一片槐树,好多蜜蜂都在采蜜,我们如果比照蜂窝的模样给它们再造一些房子,它们是不是也会往我们的房子里送蜜?那样,我们军中的——我们寨子里的人岂不是都有蜂蜜喝了?”

刘万卷沉思的点了点头,“等你带我去看看,不过,那些蜜蜂不过也是在夏日采蜜,冬天就要进入蛰伏期,所以,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蜜蜂是有毒性的,万一蛰了人,是要没命的,等我找到了克制蜂毒的办法,才可以开始养蜂。”

沄淰看着眼前这个学富五车,说得头头是道的男子不禁神秘的一笑,“我还采了一些野蘑菇,今天晚上,可以喝点蘑菇汤,放心,这些都是没有毒的,而且,林子旁边有一条小河,我往里瞧了瞧,里面有鱼!很肥的!”

刘万卷轻轻摇摇头,看着她身上的水渍,就知道她不仅是看看那么简单,一定趟水抓鱼却没有鱼上钩,便拒绝道,“我们这里现在四百多人,一人每天一条鱼,一天就要吃四百多条,不现实,我们还是要考虑自己开垦荒地,种稻种田,这才是长久之计。”

沄淰紧锁着眉头,小声嘟囔道,“我刚才还看见一队商人过去,他们那里有粮食。”

刘万卷顿时严厉道,“你要去打劫?那是男人们的事,不用你一个女人强出头!”

“可是,我现在是二当家!”

“二当家怎么了,你现在是病人,先照顾好自己,然后才能照顾好别人。”

沄淰直直的看着刘万卷,脸上虽不服,但是嘴上却缓缓道,“我就是想做点事情弥补,所以,我才跟他们比武,当上二当家,就能够正大光明的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再也不用天天待在后院,被他们监视。”然后,便一个人失落的往屋子里走。

刘万卷攥着条人参就往齐岳那里去,他一脚蹬开齐岳的房门,见齐岳正在喝酒,便骂道,“你除了报仇就是清浅!你知道不知道沄淰下午偷偷跑出去了,就为了给你们一群男人找吃的,捅马蜂窝,采野蘑菇,还去水边抓鱼,居然还要打劫商队,就凭她一个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你担待的起吗?”

齐岳斜过眼,白了刘万卷一下轻轻道,“刘万卷,刘万能,她是地地道道的菓洛人,我们陈国人的死敌!我能让她在这里有地方睡,有饼子吃已经对她是网开一面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说过,她想走,随时可以走。”

“你每天抱个酒坛子,外面的事你究竟管了多少!难得兄弟们都信任你,可你却就在这里想着你那点家事,置外面那四百多人的性命于不顾!他们每天忍饥挨饿,你在这里逍遥自在,你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齐岳齐大将军吗?”

齐岳一把摔了酒坛子,大骂道,“刘万卷,要不是看在与你多年情分儿上,要不是看在你医治了几个士卒疾病的份儿上,要不是看在你帮忙找清浅的份儿上,我早就想揍你了!如果不是她的哥哥调戏清浅,能有现在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她非要把清浅留在朝凤宫,能有现在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她和姐姐之间的斗争,能有现在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我在宫里的探子回来说,在清浅的住处居然找到了蒙汗药和一些夹竹桃,而且,连沄淰的茶具中也有毒药的成分,而且,李福安也说,清浅在宫里的那段时间,沄淰动不动就晕倒,他就亲眼见到过一次。你看到的清浅,清丽可爱,但是,证据上却说明,她去朝凤宫是有目的的!所以,这件事,很复杂,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允许你诋毁她!”

☆、51 我或许爱你

整个晚上,不管齐岳喝多少酒,眼前,沄淰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脑袋,骂道,“该死!你难道真的爱上她了么!”

依然记得,

春风满园时,她九岁,轻舞衣袖,周身芳香,撷起一只蝴蝶,轻轻的放在他的鼻尖,他牵起她的小手,看尽满园景致,走完四季春秋。

骄阳似火时,她十二岁,眉目如画,仙姿佚貌,红砖绿瓦间,她莞尔一笑,一身雪白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如花如画,曼妙多姿。

秋叶乍落时,她十四岁,剑已寸步不离周身,飞镖以时常藏于袖内,眉宇之间,纯真依旧,更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成熟。葡萄架下,她三番几次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眉开眼笑,流连忘情。

冬雪飘舞时,她十六岁,朝凤宫内,愁眉不展,轻声叹息,已变成她度日的常态,直到他送自己宝剑,他才第一次确认,自己的主子,喜欢上自己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可以为他人着想,不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做那些奴婢做的事情,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为什么自己要无缘无故的恨呢?

想起她最近穿的那件粗布衣,齐岳便觉得心痛,拎起剑,便跳出墙外。

果然,不久,便找到了刘万卷口中所说的商队,他要做的,不过是弄点粮食,最重要的是给沄淰找一件更好看的衣服。

商队也是雇了众多好手保护,看样子,是由南往北去,途径这里,暂歇一晚,他们一行不多不少五十人,其中,二十几个人在彻夜不眠不休的保护十几个大箱子,那箱子很大很长,如果是通往别国的商队,中间肯定是有别国女子喜欢穿的中国丝绸。

齐岳笑笑,正想动手,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往这边快速蹿来。

齐岳的眉一皱,顿时躲在一旁小心观望,心里合计着,会不会是马三也得到了消息,所以,也派了手下前来抢夺,但是,按照马三厚颜无耻的德行,他肯定是派出大批人马将这个商队一网打尽,而不可能只派一个人,只拿回些零星的玩意儿。

那个黑影在外面前后看了半天,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仿佛是累了,便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齐岳见此,不禁一笑。

说话间,又见黑影从腰间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像扔石子一样,狠狠的扔进商队。

齐岳正纳闷,湖发现里面乱成一团,不乏有人边抓耳挠腮的跑便声嘶力竭的喊着,“哎呀,哪儿来的黄蜂,蛰死了,快跑!啊——有毒!”

齐岳的心一沉,看着对面那个瘦削的身影,气愤的两步跑了过去,一把按住黑衣人瘦削的肩膀,狠狠拽下她的面罩。

白皙俊俏的脸顿时撞击着他的眼球。

他嘴里冷冷的挤出四个字,“怎么是你?”

沄淰笑嘻嘻的说,“明天不是要去给你这个大当家的请安吗,我合计,也得送两样像样的见面礼,不光是为了给大当家的长脸,也算是给弟兄们提提气,我们以后,只要团结起来,就能把伙食搞好,士气搞好。”

以前的她从不会耍手段,明明知道别人设计陷害她,却也是迎头而上,每次,都被欺负的很惨,可是今天,这个简单的小女子却为了寨子独自以身犯险,任凭齐岳再恨她,再铁石心肠,此刻,也情不自禁油然而生一股怜惜。

“我才是大当家!以后,外面的事情全权由我来管,你只负责把大家的伙食搞好就可以了,要知道,他们吃饱了,才能出去干活!”

沄淰嘟囔着个嘴,“之前,袁二除了厨房之外,也管一些别的——”

“袁二是男人,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齐岳的山头,差的居然要让一个女的出去给我们寻活路!如果不答应,那就算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立马走人。”

“答应!我答应!”

齐岳见她答应,又阴着脸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我都拿给你。”

沄淰笑说,“拿点上好的金疮药,老楠用得着;再抢回几匹马,贾六好几天没有马管,病怏怏的都要死了;蚊子的头发乱糟糟的,给他拿个梳子,还有,如果有合适的鞋子,也拿一双。”

“鞋子?给谁?刘万卷?”齐岳讥讽着说。

“不是,是给你的。”

齐岳顿时哑口无言,看着自己有点破的鞋子,释怀的说,“这有什么?以前,还光着脚上战场——”他想起自己从前的戎马生涯,到了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忽而一脸严肃的说,“我现在是大当家,哼,别说是一双鞋子,但凡我看上的东西,我就可以一如反正的得到。”他狠狠的瞅了一眼旁边缄默不语的沄淰,冷冷道,“乖乖待着,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沄淰明明开始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丝暖意,突然,有板着个脸,不禁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该是个很难解的结。

齐岳不一会儿便牵着几匹马出来了,手上拎着沄淰想要的金疮药、梳子,自己脚上也穿了一双崭新的皮靴。

齐岳递过马缰、金疮药、梳子对沄淰看都不看她一眼说,“喏,你要的东西。”

沄淰赶紧接了过来,见下面还有一条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说,“咦?这个是条裙子?”

齐岳狠狠瞅了她一眼道,“恩,寨子里没有女人,你要是不嫌弃,就穿上,要是不爱穿,就扔了。”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一抬头,却发现齐岳已经一个人在前面走了好远,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对她根本不屑一顾。

沄淰笑着推开门的时候,刘万卷一脸气愤的坐在书桌前。

沄淰一怔,立即陪笑道,“刘大哥——嘿嘿——我出去了一下,你这么快就来了!”

刘万卷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是啊,我就是腿贱,总想勤往你这儿跑,手也贱,总合计着多给你弄点药吃,没想到,心也贱,总惦念你别出什么事儿,你说,你都这么大一人了,我还穷担心什么!”他说着就气愤的往门外走。

沄淰看着一脸怒气的刘万卷说,“刘大哥,你看。”她掀开自己的两腮边的头发,顿时,借着灯光,刘万卷不禁瞠目结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红肿?中了什么毒?”

沄淰笑着跑过去说,“你不是想研究蜂毒吗?我就让蜜蜂先蜇了几下?你看这些够不够,我还在瓶子里留了十几只,不够的话,我再去蜇几下。”

刘万卷气得双腿直颤抖,“你是疯了,不要脸,还不要命!我必须要跟大当家说清楚,这个二当家的位置,一定不能给你当!魔仗了这是!鬼迷心窍!”

沄淰躺在病床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人参汤,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一旁喋喋不休的刘万卷。

只听刘万卷指指点点的说道,“你看看,他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吗?怎么可以让蜜蜂蛰自己呢?脸都这样了,比之前大了一半多!先不说性命,就单说这长脸,万一要是治不好留下疤痕,以后,肯定是一脸伤疤外加大麻子!那时,哪个男人还敢娶她?我觉得,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沄淰差点没被参汤噎道,咳咳的说,“是我自愿蛰的,不需要——大当家——什么——交代。”

沄淰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笑道,“这个是你最喜欢的物件。”

刘万卷一看,顿时哑口无言,却又立即拉着脸说,“少贿赂我!我是大夫!必须以行医治病为己任!你明天给我分派两个聪明的,我要潜心炼药给她治脸解毒。”

“好,刘兄说谁聪明,谁就聪明,二当家的,这个事儿就拜托你去办了。”说着,便若无其事的走了。

沄淰盈盈一笑,轻轻的点点头,这是她最近几日第一次见齐岳与自己如此的近在咫尺,语气虽说并不温暖,也好像也不如从前那般冷淡。

刘万卷瞪着呵呵傻笑的沄淰问道,“你们今晚到底干什么去了?还居然有鼻烟壶?哪弄的?”

“我去跟他劫富济贫去了?这些都是战利品!”

“你们真的去了?哎呀呀,你也做了流匪草寇?你们决定置礼义廉耻于不顾——你一个姑娘,打家劫舍,以后,谁敢娶你啊!”

沄淰偏着头说,“我们没抢什么值钱的,不过都是些小东西。”

刘万卷无奈道,“小东西也不准随便就拿,那样是不对的,以后,我每天上午炼药,下午,你必须跟我学习读书识字,多懂些道理才好,如果你不好好学,我就让齐大当家的废了你这个没文化的二当家的头衔,你听明白了没有?还有,在外面,你可以以二当家的身份让别人都听你的,但是,在这里,在你的病没有痊愈之前,你还是要按照我的办法来调理身子,不准找各种理由不配合治疗,听见了没有?”

沄淰看着神情严肃无比的刘生点点头,道,“这人参哪里来的?你也喝上一碗吧,你最近也瘦了。”

刘万卷方才语气平缓的说,“我是刘生,堂堂太师府的大公子,随便大笔一挥,就能赚回家财万贯,一条普通的人参,难不倒我。不过,这也多亏了我爹,我读过的书,万卷不止,所以,很多人都叫我刘万卷,刘万能。我爹很溺爱我,虽不希望我能上的了战场,却希望我至少能够纸上谈兵,他虽不允许我游走大江南北解救万民疾苦,却要我医术过人至少有一天能够自救,所以,我学了一身本领,却毫无用途。一年之中,出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听到将军的事情,好不容易串通了书童偷跑出来,这里是我的另一个世界,我决定,将我的所学发扬光大,我的琴棋书画是门绝学,就传授给你了,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诗词歌赋你也要学,兵法,我应该去找大当家的,多教教他总是好的,他这个人,战场上虽英勇,但是,比起那些阴险小人,却还是不足,医术,若你有兴趣的话——”

沄淰赶忙摇头,“刘大哥,我还是先把病养好再说,哎呦呦,头又开始疼了,我要休息了。”

☆、52 你是一只善良的鸿鹄

次日,沄淰来到齐岳住处的时候,见蚊子正在侍奉齐岳用早餐,便笑着走了进去。

齐岳抓着一块大饼子就着酒就下了肚,好像吃的不是饼子,而是美味佳肴。

沄淰看着一旁的青菜汤问,“大当家的,还是多吃点青菜,别总喝酒。”

齐岳放下酒坛子,轻哼了下,然后,看着蚊子道,“把贾六叫来,二当家的要问话,怎么,还需要我亲自通传吗?”

蚊子斜了眼沄淰,便赶快往外走了。

贾六一进来,一副眼珠崩裂,嗓门嚎尽的状态,疯疯癫癫嚷嚷道,“马——啊——马——是不是我眼花了,外面是不是有六匹马!六匹——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啊!大当家的,外面怎么有六匹马!是咱们的马,不会被带走吧!”

蚊子厌恶的瞪了贾六一眼道提醒道,“六哥,在大当家这里,你注意点儿自己的言行!你看见马比见到亲娘都兴奋!”

沄淰笑盈盈的从衣袖里拿出一瓶金疮药,远远的扔给贾六道,“外面那六匹马就归你管了,我要是发现他们长得比你还瘦,就把你剁成肉酱喂马,还有,老楠身上有伤,这个对他有好处。”

蚊子捂嘴一笑,沄淰又拿出一把梳子递给他,“把头发收拾干净,看你身体瘦削,以后,就负责在后院帮着刘大夫制药。”

蚊子伸出手,怯诺诺的迅速拿回了梳子,尴尬的冲着沄淰笑笑,然后就仓皇的低下了头。

沄淰仔细看看,虽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便说,“去把风不平也叫上,他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也能读懂几个字,你们两个以后就都跟着刘大夫,不管他有什么吩咐,你们照做就是了。”

沄淰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会儿,让所有人都去外面集合,经过刘大夫的仔细检查,大家身上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我们就开始练兵训马。”

贾六喜笑颜开的问道,“大当家的,您的靴子怪威武的,是不是也是二当家给弄来的。”

齐岳斜着头喝酒,眼神温暖的打量着贾六道,“赶快出去干活,不该问的,别问。”

齐岳又转眼看向蚊子说,“蚊子,你来我军中多久了?”

蚊子低头,抿嘴小声说,“来了快二年了。”

齐岳摆摆手笑着说,“回去告诉老楠,他任重道远,先养好身体,等康复了就去厨房工作,他那么多的力气,不用怪可惜了,以后,只听二当家的吩咐就可以了,还有,如果有袁二的消息,也要回来禀报给我。”

齐岳目送二人出去的时候,转身问站在一旁的沄淰道,“你把风不平指派给刘大夫是因为他识字,可是蚊子,身体虚弱,看着也不灵巧,会不会给你的刘大哥添乱?”

沄淰望着和风不平并肩而行的蚊子,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他轻声细语,能服从命令,但是,却总觉得怪怪的。”

齐岳看着沄淰一本正经的表情,方起身说,“屋里闷热,我们出去走走。”

沄淰自是喜出望外。

前院的士卒见了寨子里多了几匹马,都围上去观看,一番兴致盎然的样子,甚至也会调侃起突然神采奕奕的贾六来。

齐岳看着寨子里难得欢愉的场景,心里也略微觉得有一些温暖,他看着身旁这个脸上肿着大包的女子问,“你的脸不方便,就不要出来走动了,早点儿回去吧,免得影响兄弟们的心情。”

沄淰也不避讳,呵呵的点着头说,“刘大哥用药入神,给我涂了点药,我感觉很不错,至于他们,看见我这副样子,说不定会更加开心,练武也浑身有劲呢。”

她转过头看着齐岳,齐岳也定睛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仿佛过了三生三世,只一个鸟鸣,两人才恍过神来,尴尬的各自看向别处。

他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以前的她,从不会反驳的!!!

“你其实不必要为了我们——如此冒险?如果昨天我没有去,你也未必得手,商人雇得都是高手,而你的武功,对付风不平他们绰绰有余,对付高手,还差的太远,你还是找个好人嫁了,我们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你。”

沄淰挑眉,笑说,“大当家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大当家何不传授一些武功给我?”

齐岳的脸顿时严肃起来,“你是菓洛人,我是汉人,虽然现在,两国言和,但是,我有不少兄弟都死在你们族人手里,所以,我是不会教你武功!对了,你如果想回去,随时可以告诉我,我会派人护送你,你们那里有吃有喝,生活潇洒的很,还有一个人在等候你,那个人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所以,没必要待在这里,这就是我想今天想跟你说的话。”

一句话,又将沄淰掉进深谷,她沮丧的低着头,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都对自己冷冰冰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看着齐岳不带一点儿眷恋的走去,她才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真得半点好感没有。

沄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刘万卷孜孜不倦的对着一旁的风不平和蚊子说,“这捣药,也是门学问,严格说来,应该叫舂捣药材,舂捣药材一般都是谨慎、细致、信得过的人才能做的工作,例如,天上捣药的都是月宫中的仙兔,而不是爱喝酒的吴刚,那关于捣药还有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一种鸟儿,鸣声清绝﹐正如杵药,所以,捣药,是一门学问,你们把药捣好了,能让二当家的脸迅速的好起来,就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沄淰进门,阴着脸坐到床上,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刘万卷见势便打发风不平和蚊子出去,搬了只板凳坐在沄淰床旁问,“我就知道你去见他会不高兴,他齐岳凭什么要求你对他低三下四?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沄淰回眼气愤的瞪了一下刘万卷,“那不是你说的,我之前喜欢他吗?我想,我不能因为自己失忆了,就违背自己本来的心意,我想多在他身边,说不定,就会记起来什么,谁知道他那么讨厌我,好像看我一眼,都是令他浑身不舒服,刘大哥,你不是说清浅姑娘没有死吗?那现在找的如何了?还有,将军说我的真命天子在草原上,谁呀?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人,我都记不住?”

刘万卷语重心长道,“别着急,要沉得住气,弯得下腰,最后才能抬得起头,清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就这几天就会有她的消息了,但是,到时候,恐怕齐岳要受到极大的打击了,至于你的真命天子,我没有见过,所以,不敢多说,你倒可以趁着咱们大当家的心情好的时候,去问他。”

沄淰气愤道,“早知道就完全失忆好了,干嘛还要记得,真是麻烦,我出去骑马了。”说完,就大步一迈,一溜烟的往外面跑。

刘万卷不放心,也恬不知耻的跟着出去了。

刘万卷嘴上虽厉害,但是,骑马却是他的弱项,他歪歪扭扭的坐在马上,马稍一快跑,他便开始紧张的大呼小叫。

沄淰气的翻着白眼骂道,“骑马都不会,真笨,我本来是要散心的,现在,更烦了,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还要自己再骑一会儿。”

刘万卷顿时不乐意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可见,万事万物,也并非毫无缺点的,我也是一样,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我要是用一点点研磨的时间学习骑马,现在也能纵横驰骋踏雪飞鸿,说不定也能长剑当空,为天下英豪所敬慕。”

沄淰斜眼一白问,“菓洛离这儿远吗?骑马需要多久?”

刘万卷昂扬着头,道,“出了这山,两天吧。”

沄淰气愤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胡乱的画着,半天忽而抬头又问,“当我一觉醒来,连自己都忘记却只记得他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能对我好一些,起码能让我泰然的待在这里,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被赶走,可我怎么去努力,都不被他看在眼里。其实,他并不是我脑袋里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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