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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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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豹将军选择了脚程最好的马给龙绍焱,龙绍焱只交代好好照顾温安,然后,便一个人骑马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坐在车中的温安见龙绍焱走了,才敢抱着小狼,亲了亲它湿润的小鼻尖哽咽道道,“小东西,想必你也知道,明天以后,你就有新主人了,一定要乖乖的,以后,我就不照顾你了,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我是个代罪之身,现在,父皇、皇后、太子都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之前都是我自己冲动,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现在好不容易不打仗了,所以,我要赶紧离开,不能再给这里增添麻烦了,小东西,以后就靠你好好照顾他了,但愿我还有机会回来看你,到时候,说不定你孩子也都一大群了,哈哈——”温安幸福的笑着,可是,心里却隐隐的痛着。

“对了,明天是你爸爸大喜的日子,你这个宝贝女儿也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让你的新妈妈喜欢你,来,我给你梳理梳理毛发,干干净净的才招人喜欢,你没事要多吃一点羊肉,怎么浑身总是瘦瘦的,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她抚摸着小狼,思绪又飘回到了那一个宁静的夜晚,“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再次遇见他,我跟他在一起,虽然总斗嘴,但还是很开心的,可是,他喜欢的不是我,如果,他说喜欢我——不过,明天他就是我的姐夫了。”

她直起身子,让小狼乖乖的趴在自己的怀抱里,此刻的小狼很是享受她的呵护,安静的闭着眼睛,偶尔还会舔一下温安白净细腻的手。

温安狠狠的亲了亲小狼的脑门,却板着脸警告的说,“你不准忘记我哦!”可是,又想了想,摸着小狼的额头若有所思的说,“还是忘记我吧,记忆和等待是会杀死人的!我也不确定我是否还有机会回来,不过,无论你记得不记得我,我都会记得你这只沙漠中的小狼,可爱的小姑娘!”

睡了一觉,安然无恙的来到草原,已是中午时分,草原上充满了迎娶新皇妃的喜气,到处都是一片烈焰般的火红,草原上的士兵们都排成很长的队伍,一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妇女老弱们则都在忙乎摆起了草原上最盛大的晚宴,三五孩童嘴里唱着草原的歌,欢快的跳跃着,这般国泰民安的景象,让温安的心竟然一暖。

她转眼看向龙绍焱的毡房,如今,已经是草原上最醒目的建筑了,不仅加大了,而且,整个毡房都是大红的颜色,毡房外面也站了三、四守卫,喜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温安下了马车,已是身心疲惫,此时的她虽想看着陈国的迎亲队伍一步一步的靠近草原,看着龙绍焱扶起新王妃一步步走进自己的毡房,她想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可是,她的心好累,她只想睡一下,永远的错过今天,永远的不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温安一脸疲惫的踏进自己的毡房,不料,竟发现老族长微闭着双眼坐在毡房内,一席银色长发披至腰间,族长的手中拿着龙蛇双头拐杖,见温安进账,敏锐的睁开双眼,灰色的瞳孔中散发着化不开的眼神,四目相对间,温安仿佛觉得自己的眼球被一股神奇所吸引,待觉得眼睛疼痛欲流出眼泪的时候,族长才又闭上了眼睛,轻轻说到,“天意难违啊——”

温安看着族长一脸的惆怅,想必他是揣测出了身边,便赶紧问道,“老族长,您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

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你过来。”

温安不明所以,缓缓的走到族长的眼前,只看见族长的前面摆着一只碗,里面盛装着清澈的水,族长伸出之间,只一用力,一滴鲜血便滴进碗中,她忽而又抓起温安的手,狠狠一用力,一滴血也径自从温安的小指间流出。

温安被老人弄痛,大叫道,“你干什么!放开,好痛!”

老人看着那两地殷红的血竟然神奇般的结合在一起,不禁失声道,“你是蕙灵人,自打我见到第一眼起,就该知道,你是丹儿的女儿,我的外孙女——沄淰。”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我明明…明明是何温安,是陈国的六公主!草原上即将娶来的如宾公主,那是我的皇姐,你敬你是族长,刚才那些什么话的,不要再说了。”

“滴血认亲,总不会错的,你是蕙灵人,身上有着最纯正的蕙灵血统,没错,你是丹儿和沄将军的女儿。”

“你这老头,是不是龙绍焱跟你说了什么,你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术迷惑我,想让我留在草原,告诉你,我是陈国皇帝的小公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留在这里的,你告诉龙绍焱,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

温安气急败坏的又回头说,“老头,真如你所说,我若是什么沄将军的女儿,我父皇又为什么会容忍我在皇宫中长大,并且呵护有加?”

族长渣渣眼睛,语气平和的说,“你不过是个人质,若不是为了你,丹儿又为何日日强颜欢笑,郁郁寡欢而死呢?而沄将军,也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战役中身亡。你说陈国皇帝对你好,可是,他却亲手杀了你的父母,这笔帐,我迟早要找他清算。”族长用龙蛇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由于情绪过分激动,不禁深深的咳嗽着。

“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证据,说不定我会相信,不过现在,我想休息,你作为族长,难道不需要替你们的龙乘皇主持大婚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小心我五姐怪罪你。”

“看见那个箱子没有,里面,都是你娘给你爹写的书信,每一封书信后,都花了一枚兰花,你娘说,来世,一定要变成一朵兰花,报答你爹今生今世的恩情。”

温安跑过去,打开其中的一封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她不识字,那些字看起来更像是草原上独有的字,就跟两国交界处的碑文上的字是一样的,她翻到信的最后,竟然是一朵兰花,那兰花旁,仿佛还有泪渍的痕迹,竟然将兰花晕染开来。

她慌乱从袖中取出母妃留给她的那枚绢帕,竟然奇怪的发现,那信笺上的兰花,竟同绢帕上一样,她又慌乱的翻着每一封信,封封如此。

“你是蕙灵人,你的使命,就是延续蕙灵人和菓洛人的骨血,今生今世,你只能嫁给龙承皇。”

“说来说去,又是龙承皇!我是不会嫁给她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正王妃,难道,你要我去给他做姬妾?你出去吧,我要休息,我想,我会用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里,我知道我自己的娘是谁,更清楚自己的爹是谁,族长,你还是看好你们的龙承皇吧。”

族长缓缓起身,欲言又止,遂慢慢的走了出去。

温安一头栽进被里,不顾外面欢歌笑语,独自一人进入梦乡,她实在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上凉凉的,她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猎豹将军,你——你——”

“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你给我上药!你凭什么给我上药!”温安瞪大了眼睛连呼带喊的说,“男女有别,滚开。”

“我是你哥哥,这个理由够不够?”

“哥哥?什么哥哥?”温安一觉醒来,竟然忘记了族长的话,在猎豹的提醒下,想起那件事,不禁眉头紧锁。

“沄淰,我是你和沄愢的哥哥。”说着,眼中不禁泪花攒动。

“这都是龙绍焱的主意吧。”

“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当然!我是说当然不相信。”

“好吧,不然,等陈国的五公主来了,你可以去问问她,龙承皇很喜欢你,嫁给她,不单是你的使命,你也会幸福的,你不知道,当他在沙漠里见到你的时候,那简直跟之前冰冷的他判若两人,他会说笑,会动脑筋捉弄你,会把他视为珍宝的小狼交给你带,这都说明,他信任你,喜欢你,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我的身世,自会问五姐,至于其他的,我想猎豹将军一定懂,他喜欢的是猎狼,不是我。”

“如果他喜欢的不是你,又怎么会在你身上撒上山丹花粉,放弃自己的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成人礼,在自己当上新皇要与民同乐的关键时刻千里迢迢日夜不休的去找你?”

“很简单,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他要抢回龙飒,第二,他和弦王之间有了交易,只要把我还给弦王,草原才能太平,我就是一步棋子。”

“忘记告诉你了,龙飒公主已经踏上了去陈国的路了,龙承皇和大王想办成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挡!”

“你们太自私了!”温安大吼着,“只知道牺牲女子们的幸福去争得一方的安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或许将来有,但是,眼前没有,只能这样,你已经十六岁了,该懂的道理都该是懂的,不要总想着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公主,那样,你永远都长不大!”

“我长大长不大还用不着你管!你给我出去!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个小兵嚷道,“猎豹将军——不好了,陈国的送亲队伍被马三和齐大当家的给劫了。”

☆、37 初恋是毒药

天边泛起火红的朝霞,似一团烈火,染的草原红了一半。

龙绍焱脸红筋暴的骑在马上,狠狠的攥着拳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嵌在黑黑的皮肤上,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猎豹将军,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叛国通敌的人,你看那昔日耀武扬威的齐将军,如今,也沦为一介匪盗,呵呵,真是滑稽可笑,你可有把握干掉他?”

“回龙承皇,属下一定尽力。”

“你说尽力就是不自信!看来,得我亲自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马三那小子,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居然联络起齐岳,一同攻打我部,弦王刚走,他们就来了,咱们这草原可真是热闹!我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行!您现在是龙承皇!怎么能亲自上阵!”

“怎么?你敢质疑我?”

“那倒不是——”

“那还废话什么,看好那个笨蛋,不要让她乱跑。”

“哪个笨——哦——我会看好她的,龙承皇放心,要不要我告诉沄淰——”

龙绍焱一挥手,“我去去就回,你把茶给本王倒上。”

“龙承皇,您现在是皇,要自称‘朕’。”

“让族长把这个破规矩给改了。”

“这——是——属下领命。”

龙绍焱策马驰骋之时,猎豹赶紧去准备茶,他深知这次草原的对手是曾经陈国数一数二的将军,可能是拿惯了刀枪棍棒,猎豹将军斟茶的手略微有些抖动,茶水时不时的便溢到外面来,他的额角冒着些许的汗珠,但是,心下又合计,龙承皇说回来喝茶,那必定是有信心在茶凉之前回来,龙承皇从不说大话,只要说到,必然办到。

可是他从未说过要娶猎狼,也从未说过喜欢沄淰。

猎豹叹了口气,他只有这么两个妹妹,可惜,一个早死,一个却又不认自己,仿若还跟自己有仇一样,说话的时候没个好声好气。

草原上上突然有了战争,但是,百姓们却是不慌不忙,老人领着孩子进了毡房,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拿着兵器守聚集在一起,和正式的军队混在一起,仿佛随时都能加入战斗中一样。

温安本想继续睡来着,想着外面这么热闹,可能是五姐的送亲队伍到了,于是,辗转之间,便也坐起,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小狼却在这时候狼狈的蹿进温安的帐内,一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地中间摇摇晃晃的走着,刚要坐起却又跑到帐外,看了会儿,才回来,眼角似挂着晶莹的泪水。

温安怜惜的跑过去捧着小狼的头说,“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她伸出玉手拨开帐帘,远远的,一个青衣男子骑在马上,头发高高竖起,眉宇间充满了戾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下透露着满满的自信,只一眨眼,便可勾魂摄魄。

温安禁不住颤抖着朱唇,微微道,“齐岳——怎么会是你——”

龙绍焱和齐岳打得正在兴头上,马三却暗中使诈,几枚毒镖同时飞出,劈头盖脸便向龙绍焱袭来,龙绍焱俯下头,一个利索的转身,便算躲了过去,若不是马三使坏,他的血刀已经劈开了齐岳的头。

此时的齐岳也微微的眯起眼睛,他微微侧着头,握着剑,嘴角挂了一抹淡淡的笑,他的剑仿佛闪着一团寒光,那道寒气,却远远不如他眼中的那份冷漠。

温安闭上眼睛,一切仿佛都像是做梦一样,永无休止的战争让她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她遥望着碧绿的天空,嘴里哼着儿时母妃曾唱过的歌谣:

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

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

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

思君春日迟,一夜肠九回。

妾住洛桥北,君住洛桥南。

十五即相识,今年二十三。

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

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

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她不晓得那歌中唱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记忆中,每当母妃唱起这首歌,必定泪流满面,记忆中,自己的父皇虽十分爱戴母妃,但是,母妃却如族长所说,好似并不快乐。

转眼间,齐岳在龙绍焱的血刀下倒下马去,瞬间,草原上一片欢腾。

马三见势不妙,立刻带着一队人马呼啸而去,也不管不顾陈国公主的队伍,他们远远的喊着号子一路去了,四处的士兵洪水一般蜂拥直上,追击马三的残余部队。

龙绍焱则将齐岳五花大绑起来,齐岳的胳膊似乎还在流血,他仍旧如一棵松树立在草原上,那般风骨,在温安的记忆中便无人可比。

凯旋而来的龙绍焱满脸的锐气,明亮的眼睛中透露着极大的满足,士兵们在草原上高兴的吼叫,喊出了心底极大的喜悦,草原上,比先前更加欢腾起来。

身穿陈国衣着的军队缓缓的自远而来,军队中间,一个身着大红长袍的女子便是温安的五姐——如宾,她虽长途跋涉,但是却步态轻盈,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妖艳。

龙绍焱双眼含笑,牵着明哲的纤手,缓缓的从温安的毡房前走过,如两只蝴蝶,翩翩而过。

明哲低眉顺眼,并未注意到一侧的温安,而龙绍焱,却正眼的瞧向温安,眼中充满了平静,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和感情。

龙绍焱顺手拿起猎豹掌心上早已沏好的茶,轻轻的递给明哲,风情万种的说,“这是草原上的木花茶,喝了这杯,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以后,要与我同甘共苦,荣誉与共,不知你可愿意?”

明哲的眉宇间浮上淡淡的不快,她跟温安一样,不喜欢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如一粒沙一般。

“我既已奉命前来,那便是不管喝不喝这茶,都是你们草原人了,臣妾还得恭喜您坐上龙承皇的位置。”

“只要你听话,懂事,龙承皇妃的位置便永远是你的。”

“如果有一天,陈国不在了,那位置也会是我的吗?”

“会,但是,我不一定保证,你会过的开心。”

“当然,后宫佳丽三千,今生今世,龙承皇又岂能只专爱我一人?”

“错,不是专爱,是顺应天命,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顶毡房是我的,没有我的传唤,你不能随意进去,否则,杀无赦。”

如宾的眼中显然已经喷出火来,只狠狠扔下话道,“好,反正,本公主有的是有趣的事情可以做,龙承皇不必担忧臣妾的日子过的枯燥乏味。”

龙绍焱不屑的继续往前走,他要去族长那里寻一个答案,不管她是不是沄淰,他都要娶她,今晚,与自己洞房花烛夜的女人,不该是别人!不可以是别人!偏偏就应该就是她——沄淰!

温安偷偷见龙绍焱往族长那里去了,便蹑手蹑脚的往马厩去。

马厩的旁边便是一出柴房,柴房除了装柴之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定省思过之处,刚才她瞧见齐岳被士兵带了过去,齐岳前后该是杀了不少菓洛人,所以,草原上的男女老少应该恨他入骨,这会儿,说不定要怎么折磨他。

果然,齐岳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正遭遇着狠狠的毒打,空气中不时的飘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再仔细一闻,那皮鞭上竟然裹满了辣椒水。

温安的眼中攒动着泪水,从前,那些因有他的呵护而变得缤纷多彩的春华虽已渐渐远去,但是,记忆中,那明媚入春的男子依旧屹立在阳光下,慢慢的走向自己。

“住手!”温安大喊着,“谁让你们滥用私行的?今天是龙承皇的大婚,你们却在做这些血腥之事,冲了龙乘皇妃,我想,她一定不会饶过你们,说不定,会把你们扔进辣椒缸里,再点上一把火!”

几个人听了温安的话赶忙停手,他们并不担心被龙乘皇妃怪罪,却只怕得罪了这个龙承皇一直视若珍宝的温安,那一日,他们可是亲眼瞧见温安将龙承皇赶出了毡房外,满腹怨气的龙承皇却不得不骑马在沙漠里转了一圈,他们知道,温安这个女子对龙承皇有与众不同的意义。

安静的空气中,温安来到齐岳的身前,他浑身已经遍体鳞伤,尤其是左臂,仍有血流出,温安固执的扯下自己的裙摆,为他包扎。

齐岳从疼痛中醒来,抬眼间她时,竟然是一愣,“你——你——”

“齐将军——我是温安,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不用你救我!快点从我眼前滚蛋!”

两行清泪径自流出,“你还恨我、怨我,我只想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弥补你,像你曾经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你,别人都说,知错能改,我已经知道是自己连累了清浅和流苏,我愿意用我接下来的生命去救更多人的生命,求你不要再恨我、气我,我想跟你说话,我想跟你谈那段快乐的过去,你知道,除了你,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些幼小的时光我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没有你,我便没有了快乐的童年,没有——”

“够了!如果你不曾在我的世界中出现,那么,现在,我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很后悔——我宁可死在任何地方,也不愿意死在你的眼前。”

温安只觉得吼间一阵血腥,刹那间,一口血便吐了出来,“我母妃曾经教我唱过一首歌,歌里说,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以前,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如今,唱的多了,却懂了,歌词里有你和清浅,还有一个我和藏在我心中的你,我为什么要爱你——好痛!”

“沄淰——”

温安回眼,见龙绍焱一脸阴冷的站在柴房门口,他敞开胸怀缓缓道,“沄淰,来我怀里,你病了,我抱你回去休息,听话。”

☆、38 洞房花烛夜

温安泪眼婆娑的看着龙绍焱,用祈求的语气说,“求你放了他吧,如果你想我留在草原,我就留在草原,如果你希望我是沄淰,我就是沄淰,就算你把我当成猎狼,我——我也愿意,我只求你放了他。”

龙绍焱的身体一怔,他狠狠的盯着温安身后那个肮脏不堪的男人,他的心抖得厉害,他居然也配跟自己抢。

他抬起手指着齐岳低声怒道,“原来,你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保护得了你,我虽看不上马三的厚颜无耻,但是,马三却比他精明百倍,我虽痛恨弦王的虚情假意,但是,弦王却有宏韬伟略,他们,都可以成为我龙绍焱的敌人,但是,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狗!”

“龙绍焱!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杀了你!就算我现在没有能力杀你!将来,不论上天下地、卖身陪笑,我都会倾尽自己所有杀了你!”温安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嘴角明明有血,她的心明明很痛,可是这一刻,她都仿佛只记得要救他,只是救他。

“你确定是在求我不要杀他吗?”龙绍焱冷冷的盯着温安,心早已凉透了,她居然可以为了她,卖身陪笑……他的心,像是被谁狠狠的割着,一片片。

温安的眼神一暗,她懂他固执的眼神,他说的话,一定就会办到,若今天他说他要杀他,那么,齐岳必死无疑。

温安的眼中已经无泪,她缓缓的弯下自己的双膝,那一跪,竟让两个男人顿时满脸阴郁。

“我不用你假慈悲救我!就算你今天救了我,我明天也会杀了你!我爱的人只有刘清浅,而绝对不会是你!你别痴心妄想了!”齐岳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他身上的枷锁被拽的叮当作响,但却似乎不管他怎么骂怎么侮辱她,她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第一次屈辱万分的低下了头。

龙绍焱的心被他们揉碎了,他看着地上那个单薄的她,想去搀扶,却又没了勇气。

“他都说了不爱你,你又何必执着,让他在死前非要更加痛苦一番呢,你如果爱她,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赏他一个痛痛快快的死!”

“不——我求你,放了他,我愿意听族长的话,嫁给你做姬妾,就算是做个侍女我也愿意,求求你,不要杀他,如果没有他,我之前的十六年便什么都没有了。”温安狠狠的在地上磕着头,先前由于撞了树,这下又被碰到,额头也血也顿时沿着她的鬓角流下。

龙绍焱一急,竟然大骂道,“齐岳,你真有种,你有种这样狠狠折磨一个女人!”

齐岳鄙视的一笑,“你又何尝不是?”

龙绍焱虽气愤,但是,却顾不得跟他理论,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跟一个叛国通敌的人争辩什么,他只要他的温安平安无事。

龙绍焱慌张的抱起温安,虽然怒气当头,语气中却还留着几分客气说,“沄淰,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把他千刀万剐,有本事,你就死给我看看!”

当众人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承皇抱着温安跑向自己的毡房的时候,禁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刚到的如宾公主,这会儿她正在侍女的陪同下跟草原人热情的打着招呼,新婚当天,自己的夫君居然抱着别的女人进了毡房。

这一幕也被如宾看到,她眉头一挑,气愤的问道,“龙承皇抱的是哪家的姑娘?”

猎豹从一边上前恭敬的回道,“回龙承皇妃,那女子,是家妹,沄淰。”

“沄淰?”

西风浅吹,月辉被风儿摇进火红得毡房,龙绍焱依偎在温安的榻旁,他轻轻的抚摸着她洁白无瑕的手,轻轻送到自己的嘴旁,轻轻的亲了一下,又或许是含在嘴里,想咬却总也不忍心。

也许,只有在这种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他才敢露出自己的真情,他爱她,从那一夜,大漠中,他轻瞥她的第一眼,便已一见倾心,永无退路。

温安轻轻的咳着,她缓缓的睁开水润的眼珠,只一侧头,便瞧见龙绍焱关心备至的脸,她委屈的瘪了瘪嘴,想哭,却又不敢。

“你生病了,族长说,你有内火,需精心调养,他已经喂你吃了些药,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龙绍焱转身欲走,却被温安的手紧紧攥住,龙绍焱看着她满脸的伤心,“你是想我陪着你,还是在求我不要杀那个男人,你明明长了嘴,却跟我拉拉扯扯做什么。”龙绍焱假模假样的甩开她的手,却用眼角的一丝余光关注着温安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温安缓缓的提起被子,将自己的嘴、鼻、眼连整个头都掩在被里,又开始小声嘤嘤的哭泣。

龙绍焱略略不耐烦的骂道,“哭,你也竟然会哭!我还真是知道的少,竟然不知道,短短这一会儿,你竟然掉了这么多泪。”他气冲冲的走到矮桌前喝酒。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不是跟她的,但是,他多想,高高兴兴的就认为是自己和她的。

喝了满满一袋酒,他气冲冲的又跑到帐外喊道,“猎豹,弄点酒来!”

猎豹进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往塌上扫了一眼,一抹惆怅浮在脸上。

“看看你的好妹妹!驴脾气一个!”龙绍焱气愤的接过酒,不悦的抱怨道。

猎豹却忽然一笑,“你们的事情,就算我是她亲哥哥,也管不了,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她还连我一起骂了,凡事,都需要慢慢来,她原本有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原本不是这样的,想要走进她的心,就要走进她的世界。”

“走进他的世界,难道,真要我放了齐岳那该死的?草原上多少人的命都攥在他的手里!我怎么跟大家交代?”

“可是你真的杀了他,她便是今生今世都活在他的世界里了,就如同猎狼,在你对她最动情的时候离去,所以,你一直对她恋恋不忘。”

“我——”

“若是猎狼这么哭泣,这么求你,你还会这么狠狠折磨她吗?就因为她不是猎狼。”猎豹落寞的转身,“我只知道,猎狼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伤心难过,但是,我更加庆幸上苍又还给了我一个有血有肉有担当的妹妹,她们的性格虽有些不同,但是,都是善良坚强的女子,我为她们每一个感到骄傲。”

猎豹转身离开,嘴里哼唱着一首熟悉的歌:

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

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

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

思君春日迟,一夜肠九回。

妾住洛桥北,君住洛桥南。

十五即相识,今年二十三。

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

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

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龙绍焱放下酒袋,转眼看着榻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温安,轻轻的走过去,他轻轻的拽了拽被角,却被温安狠狠的用手攥住。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一寸一寸,久久久久。

“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却在我的喜被里哭。”

温安忽然就停了哭泣,缓缓的露出脸来,她哽咽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在我的毡房里。”

龙绍焱轻轻一笑,“你别哭了,我会放了他。”

只那么风轻云淡的一句,温安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呜呜——”

那哭得让人心碎了一次又一次的声音久久的围绕在龙绍焱的耳边,他望着毡房壁上挂着的那个马鞭,那是猎狼的武器,三年来,一直都在那里,他都不敢触碰,哪怕是看上一眼。

记忆中的猎狼总是瘦瘦的,自小多病的她总是一脸的苍白,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将她吹走好远,可是,就是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子却从不会哭,即使在最绝望的境地中,也会狠狠的瞪着明亮的眼睛,举起手中的长鞭,对着一切敌人放声长啸,无情的挥舞,猎狼浑身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刚强,那种力量,让人心生敬畏。

自从失去猎狼,他便不再知道什么是痛,他征战沙场,不知经历了大小多少战役,他受的伤,曾经入骨,但是,都没有失去猎狼的滋味痛,而今天,这个女子的一哭,却将他的心轻易的拆成两半。

“但愿有一天,我被弦王、马三、或者是齐岳抓去,你不要向他们求情,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让他们痛快的杀了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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