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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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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桂玲珑疾步走出房间,却并没发现楚静的踪迹。
她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刚才过来的小姑娘呢?”
小厮躬身回道:“随镇海侯爷到后院了。”
说话间长孙皓也出来了,闻言便带着桂玲珑往驿站的后院走。连云港空气有些微的湿冷,植物却都绿油油的,在风中飒飒响。两人并肩走在长廊,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光。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那该多好,长孙皓心里暗暗想着,那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也不会留下难忘的遗憾。
他看着院中的楚静,心里知道自己已经错过的许多东西,再也不可能弥补了。
长孙皓沉默不语,桂玲珑却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无奈地生起气来,走下长廊的台阶喝道:“静儿,下来!”
也难怪她无奈又生气,只见此时楚静单脚站在镇海侯肩上,一手扶着镇海侯手,正伸长了脖子朝驿馆院外看。
沈北冥呵呵笑着,对桂玲珑道:“小孩子开心,没事,没事。”
桂玲珑不由抬手扶额,加重了声音喊道:“静儿!”
楚静虽然顽劣,却不敢不听母亲的话,闻言唰一下扭转身来,从沈北冥身上就直扑桂玲珑。
沈北冥被她一蹬,想要拦住她已来不及。眼看楚静就要带着巨大惯性冲到桂玲珑身上,长孙皓忙跨前一步,抬手拦住了她。
桂玲珑退后一步,看着楚静笑嘻嘻的脸。只觉得脑仁都要疼起来,“这孩子,总是这么横冲直撞的,摔着了可怎么办。”
楚静仍旧笑嘻嘻的,“娘你放心啦,不会摔着的。”
桂玲珑无语地摇头,看着楚静心里暗自嘀咕,她从来都是喜静不喜动的,为什么生了个女儿却这般活泼好动,整日里爬墙上树。一定是随了父亲。想到这里,不满地看了一眼长孙皓。她却没想到刘玲珑轻功卓绝,楚静其实是随了她。
“你干嘛拦我!?”楚静清脆的声音响起,“又是你?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
说话间长孙皓已将她放到地上,他压抑着心中的波澜。努力用平静的口气道:“你这么猛冲过来,撞着你母亲了怎么办?”
“我怎么会撞到母亲?”楚静不满,“就算我会撞到母亲,又关你什么事?”此时的楚静,俨然是小一号的桂玲珑,连娇蛮的模样和口气都一模一样。只是她鼻子像长孙皓,抬脸之下没有那么娇柔。有一股子英气。
长孙皓摸摸鼻子,笑着没说话。
桂玲珑已经一手揽住她,温声道:“静儿,怎么说话的?”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楚静被弄皱了的衣服。
“母亲,他是谁?”楚静也拍打自己的衣服。娇声问道。
桂玲珑手下动作不禁顿住,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长孙皓心里又是波涛汹涌,忍不住便想告诉楚静,我就是你生身父亲啊!却不料长廊中脚步声起,钩沉带着护卫随从走了过来。
“就是他!”楚静瞥见一人。突然生起气来,指着钩沉身边的一个随从道:“就是他袭击我们的船!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整船人都要葬身鱼腹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作势冲过去。
长孙皓一手拦住她,跟沈北冥交换了一个眼神。
钩沉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笑道:“长孙姑娘何必这么生气?我派手下请你来,也是为你好。你看,这不你又和母亲在一起了?”
楚静纳闷地蹙了蹙眉,不解地嚷道:“什么长孙姑娘?我姓楚,哼,就是你派人潜入水下偷凿我们的船只,差点害死云姨和大家?现在又说什么让我和母亲团聚,哼,骗子!”
钩沉脸色微沉,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另一个随从却喝道:“哪里来的野种,竟敢这么跟我们统领说话?”
楚静气得小脸通红,攥着小拳头挥舞,“你说什么?你说谁是野种?你这个坏人、混蛋……”
“静儿!”桂玲珑喝止她骂人。
“母亲!”楚静扁了嘴不满地嚷。
“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疯狗咬你一口,你还要跟疯狗咬不成?”桂玲珑挡在楚静身前,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息。
“哼!”楚静躲在桂玲珑身后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脸上却藏不住疑问。她虽然是个孩子,却是敏感又聪明的。从方才钩沉等人的话语里,从自己长这么大周围人的表现里,她已隐隐觉察了有什么不对。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忍不住地看钩沉,心里不解地想着,他方才为什么叫我长孙姑娘?那随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父亲,每每问起来,母亲总是一语带过……正脑子里一团乱麻时,忽然眼前一暗,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眼。
却是沈北冥见势不对,抬手挡住了她的眼。眼前突然这么一黑,楚静正想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也突然全断了开来。
“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去。”沈北冥看了钩沉一眼,冲长孙皓桂玲珑点点头,便带着楚静走了。
楚静没有反对,只是一直回头疑惑地看着。
桂玲珑待两人出了院子,才压着怒气对钩沉道:“钩沉将军,我正要去找你,小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钩沉脸色阴沉,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微笑,“后楚内乱,我派人请小姐回来,也是为她着想。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爹娘俱在,一家团圆,不是很好?啊,”他看看桂玲珑又看看长孙皓,拍了下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哎呀不好不好,我差点忘了,小姐是天下第一谋士楚知暮的女儿,看我这坏记性,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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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要挟 (二)
“你分明是故意的!”桂玲珑咬着牙厉声喝道,“你竟敢利用我女儿……”
钩沉闻言冷哼一声,呵呵道:“故意不故意,可不是楚夫人说了算的。倒是若是楚静知道你与明帝陛下十几年前的旧事,现在又搅合到一起,不知她会怎么想?嗯?”
听到这*裸的威胁,桂玲珑除了横眉冷对,气得浑身发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怎么跟楚静解释那些陈年旧事?解释之后,孩子又会怎么想呢?
桂玲珑陷入为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长孙皓轻轻将她拦到自己身后,对钩沉道:“钩沉统领,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钩沉斜了眼神没有答应长孙皓,长孙皓却了然地笑了,“钩沉统领,我知道你们在跟谁勾结,我与此人的恩怨,没有二十年,也有三十年了,你们跟他合作,还是多多小心的好。不要在这里没捞着好处,还得罪了楚知暮和蓬莱王。况且,你们真的认为,跟他攀扯上了,就能一切顺心遂意么?”
看到钩沉脸色又阴沉下来,再没有了得意的神色,长孙皓才冷哼一声,拉着桂玲珑的手出了院子。
“统领!”钩沉的随从见人都走了,向前迈了一步,请示接下来该如何做。
钩沉脸色阴得简直要下起雨来,好一会才吩咐道:“派人盯着他们,此事我要与王上再做商议。”
“是!”随从恭敬地答应,一挥手带着几人安排去了。
钩沉则站在阴冷的树阴里,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长孙皓带着桂玲珑离开,桂玲珑一路上都处于一种极为生气的状态,一路疾走之下,在长廊拐弯处竟不小心扭了一跤,一歪身跌到了长孙皓怀里。也幸好长孙皓在一旁护着,不然就要撞到美人靠上了。
“你慢一些。刚才还说静儿,现在自己又莽莽撞撞的。”长孙皓沉稳地叮嘱,四顾无人,又是在长廊尽头的拐角。便拥着桂玲珑坐了下来,用宽大衣裙遮着,悄悄替她除了鞋袜,看伤势如何。
桂玲珑由他摆弄,只觉心里气闷无比。
从她穿越的第一天起,长孙皖的存在就是一根刺,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简直如跗骨之俎一般,逃避不了摆脱不掉。
气闷了好一会,抬眼看到长孙皓正一边按着她脚踝。一边留意着她神色,桂玲珑心里一软,闷气便去了大半。
想想方才的情形,她依旧是那个沉不住性子的桂玲珑,长孙皓却已沉稳地在这么不利的情形下还能撼动对手的心神。一别十几年。她生活安逸不愁吃喝,他却战场厮杀历尽磨难,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她却在他早就筑好的堡垒里变成了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女人。
想到此处,桂玲珑心里简直是柔情四溢了。
“皓,”她摸索着抓住他粗糙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低声道:“我没事。”
“嗯。”长孙皓嗯了一声,并不多问,柔声说道:“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还是回房静养为宜,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桂玲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不料长孙皓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她一声低呼。
“你……”毕竟是光天化日的,桂玲珑不禁羞窘,想要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却又不敢露出脸来,只好窝在长孙皓怀里。
长孙皓只觉时光真是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妻子仍是这般娇羞的模样。
“你行走不便,我送你回房去。放心,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没事的。”
桂玲珑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又往长孙皓怀里深埋了埋。这人,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这里的人怎么就不认识他们了……不过此时此刻,想这些也是没用……这种事也……也没什么大不了,在现世时也是很常见的……
脑海中念头纷乱不堪,桂玲珑终究是没怎么反抗,任由长孙皓将她抱回了房。
沉溺在腻歪幸福中的两人却是没发现,远远朝他们跑来又突然在半路停住了的楚静。
“静儿!”沈北冥呼喊着跟了来,不是他说,楚静这孩子动起来真是又轻盈又迅速,一个不提防,就让她跑远了去。
“你怎么了?”追上来的沈北冥见她呆呆的,忍不住蹲下身问,却见楚静蹙着眉,满脸不满和困惑。
沈北冥朝她看的方向看去,恰看到长孙皓抱着桂玲珑拐过弯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恍然大悟,不禁暗骂长孙皓,心底却又有隐隐的羡慕,还有些失落。
两人相偎相依的幸福,大概他这一生都不能体会了。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小一版的桂玲珑,沈北冥就不禁温和起来,“静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静没精打采地道,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沈北冥,“你跟我娘很熟么?”
沈北冥被这么直来直去的问话给惊了一下,哪有女儿这么直接地问别的男人跟她娘熟不熟的。不过这爽快的性子,倒是颇有桂玲珑当年的模样。念及此处,沈北冥笑了一笑,干脆坐在了地上,抬脸看着楚静,道:“我跟你娘的确很早就见过,那时你娘还没你大呢。”
沈北冥一派自在洒脱的模样回忆起了当年,楚静被勾起了兴致,也坐到地上,好奇地问道:“我娘那时是什么样儿的?”
“嗯,”沈北冥想了一想,道:“你娘那时生了很严重的病,被看管得很严,而且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也就是远远地看看,连招呼都没法打,更不用说说话了。”
“我娘以前生过很严重的病?”从未听说过这些事的楚静惊呼一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病?”
“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太医说的也不一定对,大海的那一边,有更好的医生,他们认为这不是病,只是人一时犯了糊涂,”沈北冥不好解释得太清楚,立刻转了话题道:“不过后来嫁给你爹之后,很快就好了。”
“我爹?”楚静双眼一亮,“就是上京城里的楚知暮?你跟我爹也很熟么?”
☆、65 静儿(一)
“额……”沈北冥只觉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但若不说清楚,只怕孩子会乱猜,更加麻烦。他一向直率,不喜欺人,稍微斟酌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问题,道:“你爹爹小我几岁,我上的是武学,你爹则一直在钦天监学习,我们并不是很熟,不过你大伯我是见过好多次的。”
“我还有个大伯?”突然接收的消息太多,楚静有些选择不过来了,“娘亲从来没提过。”
沈北冥叹了口气,道:“你娘不提,自然有你娘的道理。你大伯这个人呢,博闻广识,会观天象,还擅卜测,是个特别多才多艺的人。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就想带上你大伯,可惜你大伯要照顾你爹,无法随我出海。”说到此处,想到楚知朝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不禁唏嘘。他却还不知道楚知朝的经历。
“我大伯这么厉害,那我爹也一定很厉害。”楚静有些自豪地说道:“我爹是天下第一谋士呢。”
沈北冥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想起楚知暮所做种种,忍不住慨叹,“你爹对你娘,真是煞费苦心。”
楚静听了这话神色却黯了下来,她有些郁闷地低头说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呢。虽然爹爹逢年过节还有我和娘亲的生辰时都会派人送信和好多好多礼物来,但他从没来看过我和娘亲。娘总是说,爹爹是因为太忙,世道太乱,担心照顾不好我们,所以才不跟我们一起。可是我总觉得,总觉得……”她神色更加黯淡下来,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朝气蓬勃的孩子,总觉得了半天,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爹爹是不想见我和娘的。”
她说得这么悲切。沈北冥听了都忍不住伤心。但他自觉自己不应该是告诉她真相的人,便只好安慰她道:“天下没有不想见女儿的父亲,你得明白,你爹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不得以。”
“娘亲也是这么说,”楚静脸上带着忧伤,道:“心里好像是明白,但还是很难过。阿云和承勇的爹爹也都很忙,经常往上京去,但年底的时候,总会回家的。我爹爹再忙,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回家一两天也做不到么……”
沈北冥闻言不禁叹气,这孩子实在是敏感又聪明。这两样特质结合到一起,有时是很不好的。
这孩子生长得太闷了,出去见一见世面会更好些,但偏偏又是女孩子……
沈北冥一手托腮想了一想,忽然振奋起来。拍拍大手道:“不要提你爹爹了,等你见了他,慢慢就好了,现在想也是没用。嗯……你想不想去看海船?可以在海上走好几年的大船,好大好大,还可以走马车,还带着好几只小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了手划着大圈比划,很夸张的样子。
楚静毕竟还是小孩子,虽然还有些伤心,但听到沈北冥这么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件这么酷炫的东西,注意力还是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开来。
爹爹这事,纠结了这么多年也是没结果。她已有些习惯了。
“想看!你能带我去看么?”楚静眼里又有了神采,期盼地望着沈北冥。
“当然可以了!走!”他伸一只手臂给楚静,“到我肩上来!”
楚静高兴地笑着爬到了沈北冥宽阔结实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瞬间变得更广阔的世界,觉得开心极了。
整个一下午。沈北冥都带着楚静在连云港玩,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长孙皓和桂玲珑固然是挂念楚静,但对沈北冥又颇放心,在很矛盾的心情中终于等到了两人回来。
看着身上沾了沙子,头发似乎是被海水打湿了的楚静,桂玲珑只觉无奈,这孩子,还是很贪玩。平日里看得紧,一时看不住,就玩成这样。偏她又是不打骂孩子的,终归是有些惯着了。
“娘!”楚静浑然不觉自己衣衫和头发都乱乱的,张着两手就往桂玲珑怀里扑,“我去看大船了,还划水了!可好玩了!那船……”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桂玲珑抓住她手看了一回,又看了看头发和脸,温和道:“你看你,乱糟糟的,走,娘给你整理一下去。边整理边说好不好?”
“嗯!”楚静高兴地嗯了一声,瞥眼看到长孙皓在厅里,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才拉着桂玲珑走了。
长孙皓有些诧异,不明白楚静为何对自己心存怨气似的,转头看沈北冥,却见他看着楚静远走的背影笑得极为开心,楚静还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他顿时心里不舒服起来,自己的女儿,缘何对自己气咻咻的,对沈北冥这般好。
于是他清咳了一声,唤起沈北冥的注意。
沈北冥转头,一看到长孙皓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肃了肃脸,正色道:“我有话跟你说,关于静儿的。”
长孙皓也早已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听得沈北冥这般郑重,也正了正神色,道:“什么事?”
“我问你,静儿到底是谁的女儿?”沈北冥凝重地问道。
长孙皓不禁睁圆了眼睛看他,“这……她当然是……你……”
“我就知道,”沈北冥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猜出了答案,他突然觉得怒气满胸,追问道:“我问你,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写下休书的时候,是否知道公主已经怀有身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沈北冥的问话也勾起了长孙皓的心事,他坦诚地答道:“休书在我离开承汉前往北金前就已经写好,我……后来我并不想给她,但没想到休书落到了穆楚手里,蓬莱王知道此事后,不问青红皂白,将玲珑拘禁在宫里,不准任何人见她。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孩子。”
沈北冥听到此处怒气稍歇,“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长孙皓低下头,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冰冷的雪天。
☆、66 静儿 (二)
“就在文傕和北金使臣求皇上赐婚那夜后不久,玲珑不想卷入这些纷争,在太后寝宫前见了我最后一面后,便由楚知暮护送着暗暗前往蓬莱,因深夜走水路,不小心着了凉,恰巧在我的京郊别院落脚。我因事赶往别院,不料在那里见到了她,因她吃的药里有保胎药,这才知道她已有了身孕。但是那时的情况,我……我已经没有脸面,也没有办法接她回来了。”
这是这么多年之后,长孙皓第一次跟人提起当年的事,他只觉心里十分畅快,继续娓娓道:“北冥,我年少轻狂,犯了许多过错,现在想来,有许多后悔的事,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更让我痛苦。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处于无尽的悔恨之中,为什么我在遇到她之前,已经犯下了那么多错,以至于当我终于遇到救赎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幸福。那天我抱着昏迷的她哭了很久,我多想留下她,用尽一切代价留下她,可是不行,皇上在找她,北金的人在找她,我不得不任由楚知暮带她走,带她去蓬莱,我甚至庆幸,庆幸有蓬莱王护佑她,庆幸有楚知暮照顾她……”回忆到此处,已过而立之年的长孙皓竟然有些哽咽。
沈北冥从小便认识长孙皓,这么多年来,这样的长孙皓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不禁也心有戚戚了,拍拍长孙皓的肩膀,叹口气道:“不要多想了,幸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我看公主倒愈发坚强了,这样的磨练也是好事,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往往经不过岁月和世事的洗礼。这也算是历久弥坚了。”
长孙皓点点头,道:“我已放弃了一切,现在的我,只想跟玲珑平静地生活在一起。世事纷争。我再不会置身其中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一切都是虚妄。跟心爱的人自由自在地生活,知足常乐,不也很好。”
看着这样的长孙皓。沈北冥欣慰地笑了,“你终于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希望这次,真的可以如愿以偿。”
“一定可以,”长孙皓道:“蓬莱王会是个好皇上。”
“那静儿呢?你打算怎么告诉她?”沈北冥问。
“我也不知道,”长孙皓有些懊恼地坐在椅子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一般地麻烦。”他不仅仅有楚静要考虑,还有楚腾,还有宫中的另一个孩子。
“我觉得你还是及早告诉她为好,”沈北冥道:“孩子越小,越好补偿。等到大了。心性定了,便很难了。就算孩子心里释然了,也没了多年培养起来的感情。静儿她……今天看到你带公主回房了,你和公主要尽早找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嗯,我会跟玲珑商量。”长孙皓有些吃惊。没想到楚静会看见,随即郑重地应声。
两个男人在这里说兄弟之间的话,那边厢桂玲珑和楚静也在说母女间的私密话。
楚静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轻巧地给自己整理衣衫,犹豫了许久,还是有些别扭地问道:“母亲,今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桂玲珑正在系扣子的手不禁一顿。“你是问长孙将军么?”
“长孙?”楚静心里突地一下,忍不住想起钩沉唤自己作长孙姑娘的事来。
“嗯,”桂玲珑给楚静整理好衣衫,半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道:“他……是我很久很久就认识的一个朋友。”看着楚静眼里的探询,桂玲珑又补充道:“比你爹还久。”
“那你们……”楚静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静儿,”桂玲珑抚摸着楚静柔滑的头发,垂了一下眼略想了一想,又抬眼看着楚静,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楚静打断母亲。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猜测一股脑说了出来,“母亲你与他是不是……是不是有……有私情?”
桂玲珑的手登时顿在了半空中,“私情?你听谁说的?”要是现世的小孩儿也就罢了,楚静可是货真价实地养在深闺里的,怎么也会说这样的话?
楚静有些紧张也有些扭捏,她不敢欺瞒母亲,老老实实道:“有一次泊船的时候,听江边两个撕扯打架的妇人说的。有妇之夫跟……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叫私情对不对?我……我今天看见那个……那个什么长孙将军抱……抱你……”再后面的话语,楚静就说不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桂玲珑恍然,觉得趁这机会跟楚静说说一些事情也好,女儿已经十二岁了,有些事情不能总瞒着她,这么想着,桂玲珑便揽着楚静走到卧榻上坐下倚着,自己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靠背上,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呢,要从我十四岁那年开始说起,那一年,我不得不嫁给……嫁给你刚才见过的这位长孙将军……”
“啊!”楚静惊呼一声,诧异地望着母亲,别的话竟说不出来。
桂玲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嗯!”楚静点点头,将头埋在了桂玲珑怀里。她从未想过,母亲有这样的经历,纵然一直生长在几乎与世隔绝的药师谷,她仍然能从偶尔与外界的接触中,感受到女子再嫁的不易。
待桂玲珑娓娓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时,已经月上柳梢了。
楚静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她觉得自己一时没办法消化这个故事。沉默良久,她才缓缓道:“那这么说来,我的生身父亲便是这位长孙将军,我还有个哥哥,还有个弟弟?”说这话的时候,楚静已俨然长大了一般。
“嗯,”桂玲珑看着突然变大了似的女儿,应声道:“没错,战乱频仍,*不断,竟让你们兄妹三人生生分离,我和你爹为人父母,实在是做得很糟糕。”这里说到楚静的爹爹,却是指长孙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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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拓跋昌(一)
楚静没有回答,桂玲珑叹一口气,问道:“现今你知道了这一切,打算怎么办?”
“母亲,我不知道。”楚静有些惶然无助地道。
“你若想认他便认,若想去见楚知暮,我也不会拦着你。”桂玲珑有些负疚地看着楚静说道。她知道楚静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见楚知暮。
“我不知道,”楚静仍旧心里乱乱的,她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根本不能理解这事情,她一把抱住了桂玲珑,将头埋在再熟悉不过的母亲的怀里,嗅着母亲身上的温馨味道,闷声说道:“现在我只想和母亲在一起。母亲,今夜你陪我睡,好么?”
“好。”桂玲珑抱住楚静,承诺道。
当夜,长孙皓不得不另找了间屋子住。桂玲珑搂着楚静躺在暗暗的床帏里,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倏然醒来,桂玲珑似是觉察了什么,突然睁开眼来。
空气里湿湿的,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竟是下起了夜雨。桂玲珑松了口气,大概是被雨声吵醒了,伸手去摸楚静,却摸了个空。
她心里悚然一惊,大半夜的,楚静去了哪里?
“静儿?”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没有任何应声。
桂玲珑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起来。
静静的夜里,突然响起轻轻的“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桂玲珑猛地拉开床帏,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暗夜的微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色面具。
她顿时觉得整个身子都凉了。
“静儿呢?”桂玲珑作势起身询问,又忽觉不妥,忙伸手笼好衣衫。
“她没事。”拓跋琊日转过身来看着她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与你要说的话,让她听见并不妥当,所以让她在榻上睡一会儿。”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桂玲珑冷声说着,同时看到卧榻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暗光中她看不清少年的模样,只觉得他身子挺拔,如同护卫花朵的一棵青葱的树。
“十几年没见。真的一句想说的话也没有?”拓跋琊日声音平静沉稳,将桂玲珑的注意力拉离了楚静,“就算没有话讲,问些一直想问的问题也是好的。”
桂玲珑心里一动,他总是这么轻易地就能看出别人所想。
“就算我有问题要问,也不会问你。我会自己寻找答案”桂玲珑倔强地说。
“哈哈,”拓跋琊日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是这么有趣。你不问我,我偏要告诉你。”
他起身朝床榻走来,金色的面具在暗夜中闪着幽晦的光。
桂玲珑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安道:“你不要过来,你……”
拓跋琊日听到她的话语嘴角一斜,反而故意猛地靠近了她。
“啊……”桂玲珑一声低呼,却被拓跋琊日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嘴。
他冷静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玲珑。你最好不要叫。不然,我不知道我的手下会做出什么来。”
桂玲珑双手紧紧攥着棉被,轻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拓跋琊日低声说着,手松开了桂玲珑的嘴,却没有就此拿开,反而用手指在她脸上轻轻触碰着,不是摩挲。只是用指尖轻轻触碰。
桂玲珑只觉得他指尖冰凉,在自己脸上滑动的时候,仿佛是蛇的信子。
冰冷的触感从脸颊慢慢下滑,脖颈,锁骨……感受着他似乎还要继续往下的趋势,桂玲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拓跋琊日却适时地收手了。身体也远离了她些。
桂玲珑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拓跋琊日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说话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不用担心长孙皖,也不用担心南诏王。玲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保证让你们所有人都活着离开这里,以后都幸福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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