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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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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常隌正一掌击出,直朝桂玲珑胸间袭来,桂玲珑还没来得及避开,就觉眼前一花,却是小平挡在她身前,替她挨了一掌。

“小平!你敢拦我!”常隌怒喝一声,上前就要下重手。桂玲珑眼见不好,忙捉住小平后襟,拼了最后一把力气施展连云纵之术,硬是带着小平离开了险境。

常隌还要追赶,却被一声淡淡的“站住”给喝住了。

普天之下,能仅凭两个字就能拦住她的人,屈指可数。

花丛掩映后走出两个人来,却是常将军与慕容锦。

“父亲,”常隌喊道:“您为什么拦我?”

常将军却看着桂玲珑离去的方向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道:“好久没见如此流畅的连云纵之术了,行如流水,飘若游云,可叹啊可叹。”慕容锦听了这话微一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常隌哼了一声,恨恨地看了看已经杳无人影的晴空。

过了良久,常将军才淡淡道:“你在碧水庄里动手,是想惹世子厌恶你、进而厌恶我们常家么?”

常隌一愣,摇头道:“我没有。我只是看到她,就怒从心中起,想杀了她!”

常将军皱皱眉,不满道:“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这么冷血?”

常隌听了不敢顶嘴,慕容锦则道:“你责怪她做什么?妹妹?哼,对妹妹好,她就能一样地对你好么?”说着瞥了常将军一眼,又道:“同样的道理,对兄弟好,他就一样对你好么?”

“够了!”常将军一口喝断慕容锦,抬脚先走,道:“还是快去见世子吧。”慕容锦哼了一声跟上,常隌则是见惯了父母如此,不耐烦了一阵,听到要去见长孙皓,忙忙跟了上来。

☆、61 小平

这边桂玲珑带着小平竭力奔逃,逃了约莫数十里,终于支撑不住,停了下来。她不动武已经很久,乍然这么用力,便有些撑不住,血气上涌,喉间一阵甜腥。

小平受了常隌一掌,虚弱地坐在地上,看着这个救自己的女子,心里是止不住的吃惊。

被常隌如此紧逼之下,她竟然还顾着要救自己,若是常隌追来,两个人可就都危险了。真不知她是冲动,还是没脑筋。

“多谢姑娘相救,”小平道:“你还好么?”

“还好,”桂玲珑吐出两字,看着小平,心里的疑惑又阵阵上涌,想要询问,却又怎么问得出口?只道:“上次你在京郊宅院收留了我,就当是我报恩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抬头看小平一眼,神色十分尴尬。阳光斜地里打到她脸上,为她紧张的眉眼镀了一层迷离的光晕。

贵气天成,美人如玉,再加上这缕淡淡的阳光作祟,小平先是呆了一下,继而竟然红了脸,心里想到,怪不得世子孟浪,这其实也是一位难得的俏佳人,只可惜不能入世子府里,得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这么想着,脸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

桂玲珑浑然不知小平心里在胡想这些东西,见他红脸又叹息,心里早已想歪了去:莫非他……

“我是被长安公主叫来的,”小平道:“今天才赶到,没想到还没见过世子和公主,倒先碰上你和常姑娘。”

“长安公主?她千里迢迢叫你来,是为了什么?”桂玲珑紧张地问道。她实在想不出长安公主跟小平会有什么牵连,最糟糕的,莫非刘珃不知道怎的知道了她的遭遇?

“听说是有事要问,左不过是世子的那些风流帐。”小平胡乱道。这话本说得合理。小平常年在京郊宅院伺候,对那里的情形最为熟悉。人又忠厚老实,不太会撒谎,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对象。但上京距武陵千里之遥,刘珃费这么大劲叫他过来,竟然只是问长孙皓的风流帐?这怎么讲也有点不太合理。

但此刻的桂玲珑却是越想越歪了,思绪迷乱中只觉得刘珃是要找小平问自己的事。心下思虑焦急,面色就更加不安。但她的面色变化,落在小平眼里,却都是思虑不定。他心里所想的。却是,她今天跑到碧水庄做什么?莫不是……他心里一跳,要谋杀世子?看她身手……的确值得担忧啊。小平担心世子又忧心桂玲珑。脑袋一热,竟一下子跪在地上,结巴道:“请……请姑娘恕罪。”

桂玲珑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小平想到世子所作所为,脸一下子红了。他不敢提长孙皓犯下的“罪孽,”只道:“请您饶恕……我……我的过失,当日要不是我放你们进去,后来又粗心大意,没留意常姑娘下毒,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姑娘您有什么怒气怨恨,只管朝我发泄。”说着跪在地上叩了数个响头。态度十分真诚。

小平有心替长孙皓开解,但这话在桂玲珑听来,却好巧不巧完全变了一个意思。她心底闪过一丝悲愤,颤栗良久,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那天的那个人……是……是……”是了半天。终究不能说出来。

小平抬头,见她悲伤至极。神魂俱散,几乎不能站立,心底暗暗责怪世子,却还是替他推脱道:“都是常姑娘偷下春药所至……姑娘你……”

话未说完,桂玲珑已经长啸一声,再不肯听下去,再不肯看下去,毅然决然地转身疾奔,不见了踪影。

空旷的山野上,只剩了小平一人呆呆坐着,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桂玲珑一路奔回同济庵,却什么人都不想见,自己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呆呆停了下来。

从她站立的地方,向下可以看到整个碧水庄。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人就在那里,她却不敢、不愿去见他了。

方才耳闻目睹的一切,在她脑海里串联成了一条奇怪的逻辑链。

长孙皓爱慕刘珃这么多年,终究也敌不过一朝知道了她的背叛。谋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是多么心狠手辣!昔日刘珃对他无意,他也不曾说过什么,如今却对她的不贞如此介怀。

桂玲珑以前也并未对这件事情如此介怀,然而今天,面对自己倾心相爱的人,终究,终究没胆子去尝试,他知道的后果。

当一个人去爱一个人时,总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所有的好,最怕他知道自己一点点不好。

此时的桂玲珑,便是陷入了这样的忧虑,她的性子,思虑问题,从来都是往最坏处看,凡事但求稳妥,不敢冒险。眼下的境况,更是如此。

远远地,她看见碧水庄中,走出来四个小小的身影。长孙皓一身白衣,正配一袭红衣的常隌,二人跟在常将军夫妇身后走将出来,看着竟是无比和谐。

桂玲珑怔怔看着,终于闭目无语。

她害怕了,她终究不敢告诉他。

暮色四合,长孙皓回到书房,思索一会,正欲再出门去看看她,突听人声响动,几个仆人搀着小平,缓缓走了近来。

“小平?你怎么来了?”长孙皓诧异道,看到他受了重伤,又惊道:“你这是怎么了?谁下的手?”

“不碍事,”小平脸色苍白,虚弱道:“没伤到要害。”

长孙皓瞬间查验完伤势,紧缩了眉头看小平一眼,道:“常家的毒砂掌?谁下的手?”

小平垂了眉眼,虚弱道:“是常姑娘。”

“什么!?”长孙皓气得捶了一下桌子,道:“她竟然对你下手?为什么?”

“不怪她,”小平摇摇头道:“是我自找的。我……我今天看到她和上次世子迷乱中临幸的那位姑娘打斗,就冲了过去,混乱间,就中了一掌。”

“什么迷乱中……”长孙皓皱了眉头正要反问,突然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不明就里的小平说的正是桂玲珑,不禁又怒道:“常隌又对她下手?”脚步一转,似乎要出门离去,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她怎么样?还好么?”

小平心内无声地叹了一声,道:“她受了惊吓,人倒是无恙。”

“那就好。”长孙皓暂停住脚步,心想待会还是过去看看,解释一下才好。正盘算着,听小平又道:“世子,我这次来,是来传信的。”

☆、62 一夜(一)

“传信?”长孙皓注意力转移过来,道:“出了什么事?”

“是二公子的消息,”小平道:“北金突然出兵,皇上下令,封二公子为万军首领,前去迎敌。二公子祭旗立誓,不败北金,绝不回京。”

“喔?”长孙皓扬眉道:“竟然派他去?”想起长孙皖北金种种,不禁冷笑,摇头道:“这个皇上,可真是好大喜功,又轻浮躁动。皖弟倒是正对他的胃口。”

“世子,眼下的局势,要怎么办?京中空虚,诸侯趁机起兵作乱,正是大好时机啊。”

长孙皓眉峰凝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的确……是大好时机啊。玲珑曾提过,长孙皖与北金勾结,想来是要图谋承汉千里河山的,他这领兵一去,定然不会一心作战,搞不好就倒戈了。诸侯中最大胆的汾阳侯已反,其他有野心的王侯也要响应,自己此时添上一脚,也不算太说不过去。

可是,世事变幻莫测,凡事都须三思而后行啊。

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似乎还是早了点儿,长孙皓直觉地这么想,便道:“别轻举妄动,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反正我与常将军要北上,若那时各路王侯都乱将起来,我们再先图谋上京不迟。”

小平看着眼前的世子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情形,心里感慨道,世子是越来越冷静成熟了啊,只是在女色上,还隐隐让人担忧,方才过来的时候听仆人道,世子府里新收了个婢女,竟然是从博乐侯眼底下抢来的,说是婢女,吃穿用度。行为举止,却都是大家小姐的范儿。又想到方才离去的那位,小平眉头蹙了一蹙,她为什么突然离去了呢?

“小平,你快休息去吧。我有事要出门一趟。”长孙皓说着就走。

“世子,”小平喊住他道:“你是要去见女人么?”

长孙皓诧异地看着小平,他伺候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问过这些事啊。

“是,”长孙皓坦然道:“我明天就要离开,有些事情不放心。”

“世子。您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请不要……不要再多沾惹桃花了,免得多……多生枝节。”第一次说这种违背世子心意的话。小平有些紧张,但结巴之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长孙皓愈加奇怪,哈哈一笑,道:“小平你怎么会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小平低头道:“方才遇上那位姑娘。觉得她很是可怜,世子,人在做,天在看,您伤害过的人,迟早会……”

“闭嘴!”长孙皓突然喝止住了小平。见小平略有些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缓了口气道:“别再说了。”

主仆二人沉默良久。长孙皓突然又笑了,叹口气道:“你才见了她两次,就这么为她说话,倒是很有缘。”

小平愣愣地看着长孙皓,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认为我对她十分凉薄?”长孙皓问道:“说实话。”

小平沉默少顷。终究不会说谎,微微点了点头。

“嗯。”长孙皓食指轻叩石桌,边思索边道:“很好,长久以来,我一直想派一个人替我好好盯着她,却又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如今倒是凑巧,我有意让你暗中照看她,你可愿意?”

小平惊讶地抬起头,十分不解,又十分不舍。

“世子,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您要赶我走么?”

长孙皓断然摇头,道:“绝对不是。”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手下实在没有能让我放心、又能忠心护她的人了。小康随我多年,不能让他随便离开,小健隐身地下,一时也是没法脱身,小安……唉,他的心如今,怕是还偏长安公主多些。我身边的人,能替我看好她的,只有你了。”

小平听了这番话,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世子吩咐,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

其实长孙皓有心把桂玲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却又顾虑他质朴纯真,容易被人套了话去,所以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那就好,”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印,递给小平,道:“将来若是我们的人对她下手,便把这个拿给他们看!”

小平伸手接过,细细一看,不禁一惊,竟然是长孙皓的黄金龟纽,虽然比不得兵符玉印,但凡是自己人见了,也必知道是长孙皓的凭证。

如此看来,那女子在长孙皓心中,竟是十分重要?小平抬头想问,长孙皓已经袍袖一挥,径自出去了。

到得药师谷后山小院,果然楚知暮不在。长孙皓偷入桂玲珑房中,见她正歪身倚在摇篮车边,看顾着两个孩子,昏昏似要睡去。

如此烛火昏黄,美人迷蒙,配上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长孙皓只觉幸福盈胸,此生无憾。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可惜他却不能公然照顾她们。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天下霸业,究竟为了什么?

“玲珑。”眼见微风吹过,桂玲珑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低低唤了一声,忙拿起一旁的锦衣,盖在她身上。

桂玲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待发现身边是长孙皓时,又是难过。

他知道了么?

“你这么睡,会着凉的。”长孙皓柔声说着,轻手轻脚,为她穿起衣衫来。

看这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桂玲珑松了口气,心里些微的不解,也被甜蜜淹没了。

“你怎么来了?明天……”

“别说!”长孙皓将食指放在她唇上,止住了她,“不要提明天。”

彼此相见的最后一个晚上,看来他是着意要快乐地度过了。

桂玲珑闭了嘴垂下眼去,悲伤,还是有的。

长孙皓的食指,就势轻轻摩挲起她柔嫩的唇来。桂玲珑觉察到后,抬眼瞪了他一眼,便要退开。

这般孟浪,真是死性不改!她现在,可是别人名义上的妻子啊。

“玲珑,”长孙皓端详着她灯火下的容颜,道:“楚知暮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桂玲珑嗔了他一眼,退开身道:“他回不回来,又怎样?”心下却是一跳,隐隐猜到了什么。

长孙皓逼近了她,道:“玲珑,这个男人,可一点都不简单。他虽出身一般,却竭力图大呢。哼,其实越是出身低微、又有本事的人,越是想做大。之前我还想着你能劝住他,没想到终究拦不住。你可知道,你刚嫁给我时,他便急着要回上京,突然被常将军叫住,竟又回了武陵!这样的人,我竟然还想过他会与你过平常日子,真是鬼迷心窍啊!”

桂玲珑想到楚知暮帮蓬莱王探听消息,有心辩解一番,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早就着意接近常将军,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他有心做大,她更是早就明白。不过他念在与刘玲珑的旧情上帮了她,把一腔痴情移在了她身上,她心软之下,也不想说他的不是。

☆、63 一夜(二)

“玲珑,你在想什么?”长孙皓复又逼近了她问。

“没什么。你……你要干什么!?”桂玲珑颤着心问,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这样的逼迫,这样的动作……在在显示着他今晚想发生点什么。

长孙皓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桂玲珑僵硬了一下,却并没躲开。

“我真的已经很久没见你了,”长孙皓纤长的手指滑过那依旧娇嫩的面庞,轻抬起她下巴,低头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眼光别有深意,桂玲珑心跳加快了。

“不行!”她心里横着一道坎,没有勇气逾越。

长孙皓了然地冷笑一声,突然就一手揽住她后腰,逼她贴在自己胸前,道:“为什么不行!我明天就要离开,再见之期未定,生生受相思之苦,玲珑,”他魅惑地喊她,继续诱哄道:“你舍得么?”

“我……”长孙皓的手在她腰间轻挠,这太过熟稔的动作让桂玲珑更加慌了,她此时是有名分的人,若是跟他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这么想的同时,心底又有一个声音道,你早就是他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日便要远离,良宵虚度……最后又想到,这男人眼里向来没有规矩戒律,你能怎样?

纠结间,长孙皓已经拢紧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玲珑,我想你了,你可知道,与你分离的这许多时日间,我再没碰过女人……”

桂玲珑心里一震,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你胡说!”依长孙皓的性子,这怎么可能!

“不信啊?”长孙皓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我该怎么证明给你看呢?”

下一秒,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就吻了下来。紧密而不容抗拒,带着久旱思甘霖的渴望。

桂玲珑此时再要拒绝,已经迟了。

昏乱中她乱糟糟地想,为什么他不论做什么,都是这般令人猝不及防呢?爱情来得猝不及防,营救来得猝不及防,抛弃来得猝不及防,连此刻的吻,今晚的一切,也是如此猝不及防。

此刻她很没用。可是这才是她的爱人、她本该共度一生的丈夫啊!

楚腾轻叫了一声,院子里也传来了脚步声。

桂玲珑身上一紧,长孙皓反而笑了。

真是混账!混账!她心里暗暗骂道。若是被发现了……

外间门响的刹那,长孙皓带着她轻轻后跃,便到了窗外。

不知是谁进来了……

然而再没有时间让她想这些,长孙皓腾迭挪跃,瞬间便带她出去好远。

……

简直是太荒谬的一场。桂玲珑简直此生都羞于回忆了。天地穹庐,长孙皓实在太放肆了!

然而相思情深,食世间烟火之男女,不能抵挡。

万幸她被抱回去的时候,楚知暮仍是没有回来。

依依惜别,终于还是再见了。长孙皓临行前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孩子。叹了一声身不由己,又沉默良久,才下定决心离去。

欢愉过度。使桂玲珑无暇伤悲,不久便昏沉睡去。第二日凌晨时分,不知怎的,突然一下子醒来。

黑暗中有什么人在盯着她,如豹子一般的双眼。危险而狡黠。

她僵着手一摸,突然便被人拿住。

未及惊呼出声。对方先开口道:“你醒了。”原来是楚知暮。

“吓死我了。”桂玲珑忙抽回手,抚胸安定情绪。

“我刚回来,来看看你。”楚知暮轻声道:“没想到把你吵起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不掌灯?”桂玲珑说着就想起身,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又不敢动了。

长孙皓这个混账!方才这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一场,简直……简直……

“你怎么了?”静夜中楚知暮突然问道。

“没……没什么。你这么晚才回来,还是尽早休息吧。”

“没时间了,”楚知暮平静道:“大军马上就要启程了。”

桂玲珑反应好一会才惊声问道:“你要走?”

“嗯。”

“这么突然……不过也是,常将军那么厚待于你,你跟着他,也是不错。”

楚知暮沉默了好久,才道:“玲珑,有时候,只有在静静的夜里,你才像她。一说话,便不是她了。”

她是指……刘玲珑?

果然是相知甚深的人啊,即便她再怎么披了一张皮,终究不是原来的人。

“我死了一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桂玲珑道。

“嗯,我发现了。”楚知暮道:“我早就发现,早该发现了。可是,还是舍不得。”

年少时的相爱,即便已经物是人非,终究仍有一丝放不下。但拿在手中的,早已不是过往的了。

当初为了常将军的赏识,为了可能的重用,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若玲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或许,或许事情会完全不一样。

往事只可追忆,此时只能惘然。

本性难移,当再一次的机会来临,楚知暮仍旧选择了离开。

一切,的确在很久以前,就注定好了。

远远的似乎有号角的声音,楚知暮闻声微动,终于还是站起身来。

看着他模糊的走至门口的背影,桂玲珑突然觉得有些解脱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悲伤了。

“你保重。”

离别之上再离别,还是会心碎的。

楚知暮长吸一口气,道:“你放心。”他在门口静立片刻,出门去了。

号角声一声连着一声,今夜武陵城中,不知有多少别离。

桂玲珑披衣而起,走至门口远望,此时天色微明,旭阳初生前的时刻,却让人无端忧伤。

院子里,蓬莱王也是长身而立,静得如同一座雕像。观琴拿了长衫,为他披上。蓬莱王若有所觉,伸手拥住了她,将她也覆在长衫之下,免受寒露侵袭。

桂玲珑看着两个人的相依,既愉悦又怅然,终究还有一对成了眷属的有情人,让人心生温暖的希望。

她转身回房,将漫天的晨光,都留给了院中的两人。

楚腾楚静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正骨碌着眼睛乱看,桂玲珑歪在榻上看着他们,有些哀伤地想到,今后,就只剩我们三个了。

☆、64 奇谋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后来的变化。

这一晚,桂玲珑正看护着楚腾楚静,突听劲风疾至,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入,直朝面门而来,她迅速躲过,转头看时,不禁大惊,竟然是燕支花!

在这南边的地界,怎么会出现北金的圣花?

这花直插入梁柱之间,可见发射人的力道。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花上还附着一张金笺,隐隐有字迹透出。

桂玲珑盯着那花看了半晌,才取下金笺查看,一看之下,眉头不禁皱紧,喊道:“观琴,请王爷来。”

不一会蓬莱王与穆楚一同进来,桂玲珑便将手里金笺递给他们看,两人看了一下,对视一眼,脸色都凝重起来。

“若这消息属实,可就麻烦了啊。”穆楚道。

“真是匪夷所思,玲珑,这是谁送来的?”蓬莱王问道。

桂玲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这人与长孙皓有些关系。奇怪,她为什么不把消息直接送给长孙皓,而是送给我呢?”

“若这消息属实,长孙皓也难以脱身。这等阴谋算计,真是恐怖。”蓬莱王盯着金笺,道:“皇上断然没有这样的谋略,长孙皖虽然阴险,也没法操纵这种布局,究竟是谁,布下如此高超的局?难道是太后?”

桂玲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却又不很确定,当下这不是重点,若这阴谋成功,长孙皓他……可是危险得很。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桂玲珑问道。

蓬莱王沉吟,穆楚先道:“若是不管,便是两败俱伤,皇上得益。若是插手。或可接手秦保贤之前篡夺的兵权,但这样一来,天下诸侯没了打头,恐怕不会有人敢再造反了。”

桂玲珑想起方才自己脑中浮现出来的人,插嘴道:“或许这局不是为皇上得益,而是为了长孙皖。长孙皖经此一役,势必声名更加显赫,也更得皇上信赖。但皇上又怎会知道,长孙皖早已与北金勾结,私通外国呢?”

蓬莱王和穆楚都听得愣住。齐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桂玲珑将自己在北金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们。以往她还不确定长孙皖是否真投靠了北金,如今却十分确定了。若无北金协助。这等计划,绝成不了真!

讲完之后,蓬莱王拍了一下桌子,道:“原来如此!真是好手段!我说长孙皖之前怎么能大克敌军,原来是北金故意落败。一时失败。培养起长孙皖这颗棋子,渐渐掌握我承汉军权,以后他们入主中原,可就不废吹灰之力了!哼,哼哼,狼子野心。岂能让他如愿?”

这话说出来,便是他要插手了。

穆楚会意,道:“既然王爷决定插手。未免不是个夺回军权的好时机。秦保贤军中大半士兵,都是我蓬莱军士,郑希勇和卫临等人可作内应。我们在长孙皖动手之前便策反军士,撤离上京,现下看来。有七成把握。”想了想又道:“常将军那边,要插手么?”

蓬莱王皱了眉头。思索良久,道:“这人久经沙场,是员老将,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趁此机会,让知暮除掉他!”

“那随行的长安公主和长孙世子,”穆楚看了桂玲珑一眼,道:“要怎么处置?”

“这个……”蓬莱王看桂玲珑一眼,十分犹豫,“他所图非小,只是还没露出踪迹,或许,该趁早斩草除根。”

桂玲珑听到斩草除根四字,只觉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哥哥!”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声,“不要!”

只是两个字,她的态度已十分明显了,蓬莱王微微震了一下,道:“玲珑,他如此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桂玲珑连连摇头,辩解道:“他有苦衷的。”

蓬莱王气得说不出话来,桂玲珑从穿越至今,还从未见过他气成这个模样。

穆楚见状忙道:“王爷息怒,听我一言。我们如今得到这机密消息,全是仗着这人要找人救长孙皓的缘故。若不救长孙皓,或许她会传消息给其他人,这样的话,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蓬莱王还要再说什么,忽听院外有一女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穆军师,思维缜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想到,北金这人为了让计划实施成功,在放长孙皖通行北金的同时,还在他身后安排了一支北金军队。若你们不救长孙皓,我就将你们的行动告诉这支北金队伍,到时候蓬莱军士被人追杀殆尽,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什么人?”蓬莱王气急之下,飞身跃出窗外要寻找那人踪迹,不料刚出屋子,一阵劲风吹来,生生将他又逼退回来。院外鲜红如血的燕支花漫天飘落,穆楚要去追,却被桂玲珑一把拦住,道:“这花有毒!”

竹林飒飒,有人御风而去,只留了一句,“看在你还挂念旧情的份上,今日暂饶你一命吧。”声音渐远,显然人已逃了。

桂玲珑望着一地的燕支花,叹了口气。

穆楚陪蓬莱王坐下,惭愧道:“北金这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这人方才提醒,真是想不到他还有此后着。”

蓬莱王脸色凝重,休息了一会,才长声叹气,道:“天要助长孙皓逃过此劫,我们就顺带搭一把手吧。”到了这时,他仍不愿真心去营救长孙皓。

当下三人压下异议,商量一番,都觉得事不宜迟,越早启程越好。于是第二天一早,穆楚便陪着蓬莱王离开了药师谷。

桂玲珑和观琴将两人送出谷外,遥望了良久才回去。

北方的战场上,常将军与秦保贤僵持了一月有余,胜负难分之际,突然一股奇兵从北方插入,将疲惫的双方一网打尽。

消息公布后,举国震惊。

而这股奇兵的将领,竟然是长孙皖!

据传是他带兵行到北疆后,只与北兵战了一场,北兵退却,他便从北绕道,穿到了常秦交战以北的地界,突发侵袭,一举败了双方。

一时间,民间猜测纷纷。此战最大的受益者是当今圣上,所以民间流传最广的说法是,皇上早就有心除掉常建德,便趁秦保贤作乱时,让长安公主刘珃请常将军帮忙守京克敌,暗中却派长孙皖从北方突袭,一箭双雕,除了两个心头大患。

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何长孙皖带兵到了北金,北金士兵只战了一场便退兵不战,还给他让出路线,让他能奇兵突袭。

偶尔有人如此怀疑,便被其他人的说法压住:长孙皖连克北兵数次,北兵一听他的名号,就望风而逃,不敢再战。

一时外无边患,内无战乱,到处都是一派安定和平之相。

皇上大喜之下,加封长孙皖为右武卫,位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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