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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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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近日里不少女子都这么明目张胆与外人说话,桂玲珑也不再忌讳,欢喜道:“终于等到你们了,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卫临低声回道:“其实我们早就随拓跋旸的队伍上来了,不过那时联系不便,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桂玲珑顾不上问细节,只急忙道:“我找到他了,在此处一个隐秘的山谷里,被……被关押着,不过随时能救出来。”

卫临愣了一下,随之眼里闪过狂喜,声音也有了波动,他仿佛卸下了好重的担子,一个劲道:“那就好,那就好。”

人既已找到,接下来的事,便是安全返回承汉了。

人员聚齐,桂玲珑顿觉有了干劲,然而猛一想到穆沅,又不禁多了思虑。

“上次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她作了个手势示意卫临低声,卫临略有些不解,却还是悄声道:“查明了,那老者乃是北金夏州穆氏一族族长,名秦字修和,来参选的是他嫡亲孙女穆沅。穆家乃夏州首富,是北金贵族极想结亲的一家,尤其是衰弱的几大贵族,更是迫切希望如此。”

桂玲珑听着听着不禁皱起眉头,穆沅这事儿,是越来越麻烦了。

见卫临不解,桂玲珑便将事情来龙去脉简略一说,没想到卫临听完就道:“宫……宫姑娘,恕属下多嘴,这趟浑水,我们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可是……”桂玲珑想到穆沅坐在大殿前单纯地向往的模样,又狠不下心。

卫临也觉察了她的纠结,想了一想转口道:“若您执意帮忙,我们也可陪他们一程,确保他们安全离开燕城,但之后的事,恕属下明言,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不说,恐怕他们还要受我们连累。”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桂玲珑不得不点头赞同,“那就以安然出城为限吧,出山一途,说不定我们还得受他们相助。”

两人又商议许久,方散了。桂玲珑一夜不曾睡好,迫切想见长孙皓一面,告诉他他们马上就要回家了,马上就要回承汉了。

本想第二天好好休息,晚间好偷偷溜出去,没想到白天又出了新的风波。

挑起事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主子”莎绮。

桂玲珑正睡得香甜,忽然就有人跑来砰砰砰砸门,嚷嚷着糟了糟了,穆沅被掌掴呢,马上就要动刑了。

桂玲珑吓了一跳,忙起身整理,匆匆忙忙赶到大殿广场,果然见一堆人围着看什么热闹,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见那架势就呆住了。

穆沅跪在地上,头发衣衫皆是凌乱不堪,一个胖嬷嬷倨傲地站在她身前,喋喋不休地边骂边打,一旁还有个如男人般的嬷嬷,在一个炭火盆上烤铁块。两人皆是第一天进殿时在奈雪身前站着的嬷嬷。

形势紧迫容不得桂玲珑多想,她冲上前去就护住了穆沅,同时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胖嬷嬷。

人群哗然,胖嬷嬷怒目圆睁,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如此顶撞她。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们?”胖嬷嬷尚未说话,旁边的嬷嬷挥舞着铁块掺和了进来。

桂玲珑忙扶着穆沅后退几步,不答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擅自动用私刑?”

“哼,她敢勾引王子大人,自然该受烙印之刑。”男人婆嬷嬷不屑地喝道。

“什么王子……”桂玲珑正欲反驳,忽想起昨晚自己跟卫临密谈之事,莫不是一时疏忽,被人诬陷?她抬眼四扫,果然见人群中几个女子神情有异,似乎是幸灾乐祸。

再看看穆沅的情状,桂玲珑不禁又自责又生气,喝道:“有本事叫那什么王子出来作证!一面之辞,空口白话,你们也敢!”

最后四字说得十分狠绝,再配上她浑然天成的皇族气势,唬住了不少人。

两个嬷嬷在奈雪身边狐假虎威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顶撞,登时气急败坏,胖嬷嬷一招手,下令道:“反了你们了,来人,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登时就有人听差遣而动,桂玲珑十万分地想把他们踢飞,却不能在此时此地暴露哪怕一点儿身份,只得不情愿地故作受制。

眼见两个不听话的小狐狸精被制住,男人婆嬷嬷简直高兴得上了天,她得意地笑着,手持烙铁逼近了两人。

72 命运的羁绊(四)

被烧红的烙铁在冰冷的空气中滋滋冒着热气,随着它愈来愈近,桂玲珑简直能闻见那呛人的焦炭味儿。

“哪一个先来比较好呢?”男人婆嬷嬷阴险地笑着,猫哭耗子道:“瞧瞧这两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哎,真是叫人舍不得。嗯,还是你先来吧!”她端详一会便作了决定,先朝勾引王子的可恨狐狸精逼去。

穆沅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涔涔地冒出冷汗,她嗓子干哑,恨道:“我……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的!”

“哼,我还真不怕。”男人婆嬷嬷自恃有奈雪撑腰,还是毫不犹豫地要下狠手。

桂玲珑双目圆睁,只觉心脏跳得愈来愈快,阻止她,阻止她,一个坚定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正促得她要动手之际,忽然有声音从不同方向传来:“住手!”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呼喝声:

“王子到!”

“祭师到!”

“圣女到!”

然后三拨不同人马,从三个不同方向走来。

场长诸人均敛衽行礼,垂首鞠躬,此刻燕支山上最重要的三个人物,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登场了。

“这是在干什么?”先是王子拓跋旸开口询问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看场上的两个女子,又看看两个嬷嬷,不禁皱起眉头。

男子大抵都是怜香惜玉的,尤其此刻穆沅又这么梨花带雨苍白羸弱的,真是勾起了拓跋旸心底里的舍不得。

“她们在惩处不老实的侍女。”奈雪冷冷地开口了,她年龄已近四十,保养得当使她看起来年轻了十来岁,声音却苍老得像五六十岁。

“她们犯了什么事?”一个冰冷的男声在桂玲珑身后响了起来,紧接着黑色镶边锦袍从她身边滑过,桂玲珑转头望时不禁呆住,那是一个带了黑色面具的男子,手执法杖,高贵庄严,不容逼视。

那面具跟金面人的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颜色,若不是这人身高体型都与金面人有异,桂玲珑一准就认定这是金面人了。

奈雪低头算是行礼,道:“她们身为侍女,却勾引王子,犯了不贞之罪。”

话音刚落,拓跋旸就诧异道:“什么?勾引我?我……我怎么不知道。”

奈雪皱着眉转头看向儿子,他就这么打她的脸?

未料拓跋旸见母亲如此看自己,仍不解道:“姆妈,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她们!”

奈雪眉头皱得更甚,正尴尬之际,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身侧响了起来,“圣女大人,勾引之事,未必要直接见王子本人,打通下人关节,也是勾引的一步。”

听得如此狡辩,桂玲珑恨恨地抬头朝说话人望去,正见披着雪白貂衣的莎绮,正满怀心思地落井下石。

原来这场闹剧里,还有她的一脚,也对,若不是她煽风点火,仅凭那几个侍女,怎么能劳动奈雪的心腹,连盘问都免了,上来就动刑。

拓跋旸没了动静,他知道莎绮是他未来的妻子,而这未婚妻,此刻在雪白貂毛的映衬下,实在是可爱得很。单凭这一点,就让他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奈雪也满意地点点头,“说得没错,来人,继续。”

眼见两个嬷嬷又要得意地冲过来,身着黑袍的祭师突然道:“住手,退下!”

诸人都是诧异,却都不敢说话,唯独奈雪问道:“怎么了?”

“今日不宜动刑。”祭师淡淡地说了六个字,同时看了奈雪一眼。

奈雪就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她道:“既然如此,就先关起来吧。”

莎绮听了这话极为不解,脸色变了几变,似乎还想说什么,抬眼间见祭师正盯着她看,便什么话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于是两人就被暂时关押起来,后来又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有人又将两人送回了原来居住的地方,除了门口多了人看守,一切跟以前没什么大不同。

这场陷害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桂玲珑和穆沅都心怀怨恨,因为这切断了她们与外界联系的通道,而两人的未来筹划,跟外界的安排息息相关。

愁眉数日,这天穆沅终于有了些精神,对桂玲珑道:“后日就是莎绮的册封大典,册封之后,便是才艺展示和男女邀约,恐怕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册封之后,不久便是初礼了。”

桂玲珑听后略松了口气,若在这么大的场合摆脱众人注意,见见卫临,想必不是什么难事,若时间充足,说不定还可下到谷中,见丈夫一面。穆沅打的,估计也是一样的主意。

生活终于现了丝阳光,两人好好休息两天,册封那日晚上,终于摆脱了看守自由出现在大典上。

册封莎绮的过程虽然庄严却极是无聊,所有人等待的都是册封后的狂欢,好不容易等到了时辰,燕支山登时热闹起来。

桂玲珑和穆沅分头行事,她早已看准了拓跋旸所坐之地,大家一自由行动她就朝这边奔来,希望尽快找到卫临。

跑到近处却找不见人,正着急地思虑着要不要放弃寻找卫临尽快去见长孙皓,她突然看到功成身退的奈雪一个人急急忙忙朝殿后的殿宇走去。

鬼使神差地,桂玲珑竟跟了上来。

奈雪走的尽是些阴影地,走来走去就走到了一处狭窄的房屋间的夹道,桂玲珑一看就皱了眉头,若奈雪在这里突然回头看,她可是逃不开的。

然而时间不容她多想,她还是跟了上去,没走几步,突然就有一股大力从黑暗中捆住她,一下子就把她拉到了墙里。

桂玲珑吓得正要尖叫,那人却悄声说:“玲珑,是我,我上来了。”

她从嗓子眼里轻轻“啊”了一声,还未说话,长孙皓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桂玲珑顿时放下了一切心头重负,柔弱无骨,倒在了丈夫怀里。

缠绵一会,桂玲珑才看清两人所处的,是个小小的四方空间,不知为何开在墙的一侧。

“这是旧日里防御用的,”长孙皓轻轻道:“其实只容得下一人。”

“你一定是故意的,”在这狭窄空间里,桂玲珑被抱得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边嗔边轻轻掐长孙皓手,“怎么今晚上来了?危险么?要……”

“嘘——”长孙皓轻轻制止她,道:“没事,今晚是那老妖婆带我上来的……啊!”

73 惊魂一夜(一)

“干嘛掐我!”长孙皓摸索着捉住桂玲珑的手,不准她乱动。

“我还没问你呢,”桂玲珑在这情境下还不忘吃醋,“你跟那老女人,可是相处甚欢啊哈。”

长孙皓听着这话只觉身上毛起一层鸡皮疙瘩,忙辩解道:“没有的事,我纯粹是为了自保,躲她还来不及呢。”

桂玲珑还要深究,长孙皓已抢先转移了话题道:“我们瞧瞧她做什么去。”说着就拉着桂玲珑出了藏身处,沿夹道往前走去。

走至尽头,长孙皓突然停住了脚步,桂玲珑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正要说话,长孙皓却制止了她。

两人面前是一个已被锁紧的后门,隔着门边黑黑的高墙,有女子的低吟细细传来,让桂玲珑一下子红了脸。她猛然想起那日厨房里哈弭罕老头说的话,顿时明白了奈雪在干什么。

她拉着长孙皓又退回方才的藏身处,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长孙皓低头沉思一会,道:“那似乎是祭师的房间,难道他们早已暗通款曲?若真是如此,那那人莫非是他们的孩子?”

桂玲珑听得一震,道:“你是说,谷里的那金面人,是奈雪与祭师所生?那奈雪后来嫁给拓跋罕,岂不是早已不是处子?”

长孙皓淡淡道:“北金人向来不拘与此,连儿子与继母结合都是正当,何况那时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可圣女不该是北金最圣洁的女子,拓跋罕怎么可能不怪罪她?”

“怪罪又能怎样,向全北金子民宣称他们的王后是个不洁之人么?然后奸夫还是祭师?”长孙皓摇摇头,道:“看奈雪在这里无论做什么拓跋罕都不闻不问,可见两人的夫妻之谊早已名存实亡。”

桂玲珑默默点头,又想起初见金面人时,金面人便自嘲说那蒙面女是他母亲与承汉人生的野种一事。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生活环境,才造就了他多变而阴暗的性格吧。他倾心而凿的那条山路,还有那片如今依旧盛开的红花,又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人而做的呢?那一定是他生命中难得的美好。

她兀自陷入沉思,长孙皓却叹口气道:“如今真是不能下手杀他了,若他真是奈雪和祭师之子,他的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他们一声令下,整个北金都要通缉我,唉,为了我们安然返回承汉,眼下不得不放过他了。”

“嗯,”桂玲珑牵住他手,道:“我们回家。”

说到此处,外面忽然“砰——”地一声,紧接着天空一片绚烂,远处人声也沸腾起来,却是开始放烟花了。

“据说北金的王孙子弟要在今晚选定他们的正妻,”长孙皓道:“我巴巴地求着她让我跟上来,也是担心有人会选走你。”他说着将她笼入怀里,“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子,若你胆敢选别的男人,我一定如我前些日子一般,追逐千里,也要抢你回来。”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桂玲珑伏在长孙皓怀里,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

过了良久,夹道尽头的小门突然响了一声,似乎是奈雪就要出来了,长孙皓带着桂玲珑一个纵身跃上屋顶,静观其变。

屋顶寒风凛冽,看烟花赏圆月倒是正好,两人又嘟嘟哝哝说了好些话,眼看奈雪要走到大殿广场了,才复又下来,迅速回到场上时,正赶上莎绮和奈雪一同主持宴会结束。两人商定一个去寻卫临等人,一个去看穆沅如何,便分头行事去了。

这一晚,穆沅和桂玲珑都没有被男子选中,回屋的路上,不少女子旁敲侧击地嘲笑她俩,俩人反倒相视而笑,一派你懂我也懂的默契。

回到房间,穆沅更是乐开了怀,连走路都要蹦起来。

“姐姐,我都已安排好了,明天就混在出山的队伍里偷偷逃出去。”穆沅将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桂玲珑,脸色兴奋非常。

这计划说来也简单,这晚盛宴,进来不少运送粮食酒水的外人,他们在此歇宿一晚,明日就会出山,穆沅的计划,就是混在其中出去。

想守卫经过这一晚,明天大概也无多少精神细细盘查,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机会。

桂玲珑听完点头,便悄悄溜出门来,前往与长孙皓约好的会面地点。

她低头疾走,惟恐遇上不该遇上的人,然而天下之事,很多时候都是你越不希望来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淡淡的影子,倏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抬头看时,桂玲珑几欲窒息,竟然是金面人倚着圆柱,挡在前面。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金面人不回答她,“这么晚了,你不好好歇着,一个人溜出来做什么,嗯?”

桂玲珑咬咬牙逼迫自己镇定,“屋里太闷,随便出来走走。”

“是屋里闷,还是你心里闷,嗯?”

“你什么意思?”

“听说今天晚上,没男人看上你?”金面人嘲笑似地问。

桂玲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直到一阵小风吹过,带来淡淡酒气,她才知道金面人喝醉了。

“你喝多了,该回去好好休息。”她得体地劝着,暗暗希望他赶紧离开,不然被长孙皓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想在逃离的前一晚出任何意外。

“你没有带随从么?”桂玲珑东张西望,心道他好歹也算圣女之子,往日里也有许多人伺候着的,不会偏偏今晚就他一个人乱跑吧?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金面人就踉踉跄跄地朝她逼了过来。

“你们这些女人,就这么缺男人么?”他语无伦次地质问着,手如鹰爪一般抓住了桂玲珑双肩,掐得她生疼,“母亲也是,你也是!还有她……”他咬着牙关停住不说,眼里竟缓缓流出泪来,桂玲珑一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她想推开他,他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将她越扣越紧。

“你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也是想找男人,是不是?”他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而最后一句更是在桂玲珑听来如晴天霹雳,“好啊,我就成全你!”

74 夏州穆家(一)

“你、你要做什么!?”桂玲珑慌了,连踢带踹地想脱离金面人的控制。

“你不是要找男人么?怎么,难道我不行?”金面人囔囔地说着,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不行!放开我!”桂玲珑蓦然想起初来时的那晚自己被长孙皖欺负的情形,现在跟那时是何其相似啊,长孙皓!长孙皓呢!?

真是难得心想事成,长孙皓恰在此时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见那场面就心里一沉,急速上前,照着金面人就是招招狠手。

金面人吃痛之下酒醒了一些,见桂玲珑慌不迭投入长孙皓怀中,一股怒火直窜上他不完全清醒的头脑,让他破口骂道:“原来你果真是出来偷男人的!”

桂玲珑不及辩解,长孙皓已经气红了眼,上前与金面人厮打起来。新仇加上旧恨,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人命的架势。

若金面人完全清醒,两人或可战成平手,现在他晕晕乎乎,便不是长孙皓的对手。数十招拆下来,他已浑身伤痕累累。

眼见长孙皓就要取他性命,桂玲珑慌忙上前制止,对痛快淋漓的长孙皓道:“你说过我们要安然回去的。”

长孙皓表情数变,极是纠结,他千里迢迢,深入虎穴,要的就是这人的性命,可偏偏他那么重要,以至于若他此刻死了,他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他还带着妻子随从,还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虽然十分不甘心,长孙皓还是恨恨地停了手,抬脚踢在金面人下颌,只把他踢晕了去。

然后他一把拉过桂玲珑手,道:“我们走!”

黎明时分,一队卖酒卖菜的乡民怀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出了燕城大门,四散回家,只有一小撮仍沿着大路朝前走着。

不消说,这伙人便是长孙皓一行。

午间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分叉路口,桂玲珑看看情势,知道自己不得不与穆沅分离了。

穆沅与她的情郎,一个面目朴实的小伙子,打算先在乡间躲藏一段时间,再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穆沅眨着她聪慧的眼睛道:“他们不会捉到我们的。”

“嗯,”桂玲珑看着幸福地拉着手的两人,道:“我会帮你们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你们跟我们一起向南去了,放心。”

两人虽依依不舍,时间却是逃亡的最重要因素,她们终究还是互道珍重、挥手告别了。

别后不久,桂玲珑等人便在一处小镇买了马匹,故意留下些微逃亡者的踪迹,便催马南下,日夜兼程往承汉赶去。

与此同时,北金一级通缉令散步出来,比他们提前数天到了合黎山北面的黎阳镇。

万两黄金,取一男一女首级。据说这是北金建国以来数额最高的通缉奖赏,仅在建国初期缉捕前朝王族时使用过。

各路人马虽不明情由,然重赏之下,必有应者,更遑论此次金额如此之高,简直是应者如云。他们都估摸着两人既然往南逃窜,必然是逃往承汉,而最近的路径,便是合黎山,而往合黎山走,必经黎阳镇。

于是短短数日,黎阳镇便迎来了各式各样的人物。

这天,黎阳镇大捕头袁行海正在街上巡逻,忽然被小卒召唤,说是镇守让他午时准时赶到汇味楼,为什么人接风。

他不解其意,却还是按时到了汇味楼,一进门,一楼堂倌就迎了出来,热情招呼着他往楼上走,说是整个二楼都被包了,来者派头相当大。

袁行海走上楼一看,嗬,果然阵仗大得很,一溜儿便衣守卫和玄衣捕快守在门口,个个都横眉鹰眼,八方警惕。

他进了屋,镇守黎元亨便站起身来,殷勤地对坐在上位的两人介绍道:“穆老爷子,穆小少主,这是我们镇大捕头袁行海,武艺杠杠的,最近一直连夜巡逻,就为了抓到那两个妖人!来来来,行海,过来见过穆老爷子、穆小少主。”

他一口一个穆老爷子穆小少主,似乎与那两人很是热络,然而袁行海却一眼就看出来,黎元亨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那两人点点头笑笑就算给面子了。

袁行海再略略一想最近发生的事儿,就知道这一定是夏州穆家来的人了。

伴随着一级通缉令的,还有一份邸报,按上面所说,那两人穷凶极恶、杀人无数之外,还拐带了穆家小女儿,穆沅。

明白内情的人更知道,那万两黄金的赏赐,大半都是穆家出的,明为抓人,其实也是为了找到自家儿女。

如今老爷子小少主亲自莅临这南方小镇,一定是得到了确切消息,那一对男女,就藏在黎阳镇附近。

想到自己有机会亲手抓这么两个大犯,袁行海心里不能说不澎湃。但他也明白,越是如此,越该小心。黎元亨吐象牙无所谓,反正他不亲自办事,他就得实在点,话不能说得那么满,看穆家老小的做派,也是稳妥的路子。

果然,一顿饭吃下来,穆家老小明显更注意袁行海了。

黎元亨也是有眼色的人,扯了个自己要忙公务的谎,就把场子撂给了袁行海,反正他场面做足,好话说满,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正事儿还是留给办正事儿的人。

屋里只剩三个人后,穆老爷子示意了一下穆小少主。

穆显便对袁行海道:“明白人不说场面话,袁大哥,就这两个人,您觉得该怎么捉?”

袁行海道:“穆小少主客气,袁行海一介粗汉,没见过大阵仗,若说错了话,还请您不要介意。依我之见,这两人能一路从燕城逃到黎阳,摆脱那么多人的追杀,可真是不简单。不过依两人之力就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喔?这话怎么讲?”穆显眼睛亮了一下,继续问道。

“恐怕,不止两个人吧。”袁行海道。

穆显啪地拍了下手,道:“说得好!没错,的确不止两个人。”

75 夏州穆家(二)

袁行海暗暗松了口气,心道那小子说的果然是对的,面上却连连谦让,与穆显客气。

两人正融洽非常,穆秦穆老爷子突然咳了一声,开口道:“那依袁捕头之见,该如何捉捕他们呢?”

袁行海听得此问,忙肃容道:“自然是攻其弱点,他们如今一定急着往承汉逃,既然如此,我们便守死去承汉的路,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穆显听了点头,穆秦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方道:“还是放一条生路吧。”

袁行海微愣,随即明白,不禁赞道:“老爷子高见,我明日就去安排。”

其他路皆被封死,唯有此路可行,便是陷阱。穆秦这招,实在很狠。

那天晚上更晚些时候,袁行海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夜宵摊子上,得意地与新交的酒友谈了今晚发生的事,那酒友听到穆老爷子的手段,也不禁皱了眉,然后连声赞妙。

“我觉得你也够聪明了,竟能猜出逃亡者不止两人。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唉,穆老爷子,真不愧是穆家当家!”袁行海喷着酒气道。

“大哥说的是,小弟经验尚浅,还需要多加指导。”酒友面不改色地继续劝着,放低了声音道:“大哥,您打算开哪条生路呢?能不能……嘿嘿……给小弟放个话,小弟……”他面露囧色,捻了捻手指头道:“手头实在太紧,不求大的赏赐,能拾得一点零头,也满意了。”

袁行海长臂一挥,揽住了酒友的脖子,道:“这是机密之事,怎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泄露呢?不过你放心,等我们找到了那两人,大哥一定告诉你!”

酒友唯唯诺诺应是,又陪着袁行海喝了一会才散。

袁行海自回家去,那酒友却磨磨蹭蹭,又在街上转了一会,才闪入一条小巷不见了。

他一进入小巷就是一阵飞奔,不多时奔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院,四处再三查看无人后,才推门进去了。

这小院与长孙皓在上京秘密前往的小院如出一辙,也是隐在一堆再普通不过的小院之间。

酒友一进去,卫临就迎了出来,两人眼神交汇,低低说了几句,便急急忙忙进了屋。

进门去了伪装,原来是小康。他言简意赅地将今晚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是沉思。

沉思过后,长孙皓沉稳道:“希勇,你去盯着穆家,小康休息一会,卫临过来陪我看地图。”

当下众人各自听命,逃亡工作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

第二天,袁行海等人有意无意地放开了一条险路。之所以说这是条险路,是因为在这条路上,有一个再方便不过的伏击处。

那是一个口袋型的山谷,两侧均是断崖,前后都是小路,若能通过此处,追踪者将难以继续追踪,若不能,长孙皓等人就会葬身谷底。

可以说走这条路的优势和劣处一样多。

长孙皓陷入了两难的处境,然而时间飞逝,越晚决定,风险越高。

他沉思半夜,终于下了决心,提笔写了封信,命令小康放到黎阳镇东侧城墙的胡杨树下。

当天晚上,红花飞降,落满了黎阳镇的大街小巷。

第二日桂玲珑晨起时,发现长孙皓早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窗前发呆。她拿了外套想给他披上,却在瞥见窗外情景时停住了。

厚厚一层红花,落满了院子。

“她来了,”长孙皓淡淡说着,道:“听说你见过她了?”

桂玲珑将长袍细细地给长孙皓披了,方揽着他手臂,将头靠上去,道:“见过了,她为你做了不少事。”

长孙皓点点头,轻抚妻子滑亮的长发,道:“我们今天就回家。”

桂玲珑放心地嗯了一声,长孙皓俯头看她,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方揽着她继续观赏清晨的景色。

当天晚上,他们启程了。

清晨落下的红花在夜色中呈现另一种深红色,美丽又妖异,关于罗刹女的传说镇住了不少人,想来今晚围捕他们的人会少上一些。

桂玲珑眼望层层红花,眉目间不见喜怒。

合黎山的关卡过得异常顺利,几人的伪装未引起任何怀疑。过了关卡后,几人调换了位置,郑希勇当前,小康守后,长孙皓护着桂玲珑在中,后面紧跟卫临。

冬日的寒风在夜间尤其猖獗,简直要生生把人的衣服都扒下来,五人行进数里之后,终于挨近了谷口。

前面就是生死之地了,长孙皓望着那地方沉重地想,他选了一条危险的路,还选了一个危险的盟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把她送回去。愈是往谷中走,长孙皓就不自禁地愈护紧桂玲珑。

待小康也走进山谷后,气氛登时紧张得要凝结了。

然而一直走至山谷正中都没任何事情发生,谷里静静的无一丝声息。

正当众人牙关紧咬、绷紧神经时,谷里终于有了变化。

呲——地一声,火光蹦现,越来越大,直至燃成一个火球。

郑希勇差点就攻过去,幸好长孙皓在后面及时拉住了他。

谷里亮了起来,桂玲珑看到一黑衣人手执火把,旁边站着穆显。

“宫姑娘别来无恙?”穆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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