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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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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养不好,那也是一条命。想听你弹琴。”
再随他自说自话自由发挥,不定接下来又会惦记到谁家的什么东西。
而且,男色也害人,任昆长得好,再这般深情款款的小意温存,锦言怕自己犯花痴,忍不住摸摸美男的脸,戳戳试试肌肉手感什么的,看任昆的样子,小调戏什么的他是欢迎至极,就差举个牌子写上:欢迎深度骚扰。
于是转了话题,提个别的要求,还顺便将自己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听我弹琴。好啊!
任昆心里乐滋滋的,言儿喜欢听他弹琴呢!被需要的幸福感就溢满身心:“好,喜欢听什么?”
“都好,舒缓柔和些的。”
夜了。太喜庆的曲子容易兴奋,不利于接下的睡眠。
舒缓柔和?有了……
有一首曲子浮上心头,他早就想找机会弹了,难得今天她主动要求。
幽雅深沉又柔和的曲调响起,锦言不由抿嘴笑,这人,还真是……时时不忘坦白他的心事。
相遇是缘,欢喜渐缠,无限爱慕怎么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琴中感情热烈奔放又深挚缠绵,他深沉的双眸含笑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碎芒闪闪,仿佛星辰般深遂,带着化不开的情浓。
好吧。在他的目光下,锦言觉得自己象是夏日里的香草冰激淋,听着快乐的小情歌,变软变松,甜蜜的溶化……
好在她不是轻易缴械的小女生,怕被诱惑,闭上眼睛不看你就是……
于是某人闭上眼睛做陶醉状欣赏。某个弹琴的既欢喜又纠结,言儿这般,是在用心品味,体会他的心意呢,还是,听得困了?
……
再到晚上就寝。任昆直接自觉地将枕头放过来了,表情很是认真:“言儿,夜里冷,你现在最需要保暖,用汤婆子太早。后半夜水会凉,我血气旺,正好给你暖和手脚……”
真会找理由……
锦言刚要拒绝,他马上又有新词接上,成功将她的话堵在喉咙里:“言儿,一日不见如三秋,我走了三日!夫妻要住在一起,分离甚煎熬……我懂得太晚……”
夫妻夫妻!
不就是要转着弯儿提醒自己,他住在这里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不允才不合人道?算你狠!
让出半张床,得到一个人形大暖垫,说起来也没亏!
心智成熟的人,会在不自觉间给自己设定诸多约束,比如,在锦言心中,她喜欢任昆与否,与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这是两件事,不能合二为一。
当初她不是因为喜欢嫁给他的,如今自然不能因他喜欢自己就坐地起价,否认已经存在的事实,不履行义务。
答应婚事,是她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是基于永安侯是弯男的前提,但是,没有人保证他一辈子都是弯的,是她自己错误地估算了对方的潜力。
好比已经签订的合同,本以为是平等共赢,到执行过程中发现,对方的表象不代表内里,共赢只是自己的想象,你能怪对方欺诈么?你能违约不继续履行合约了吗?
可以中止合同,只要付得起违约成本。
不然,只能怪自己不慎重,对未来形势发展判断失误,赢亏都得咬牙认下。至于附加条款,那是基于合同内容为前提形成的,如果她告诉任昆,不玩了,不想与你过家家了,哪里还会有附加内容的存在?
……
任昆哪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她心里已浮过千头万绪,衡量过多种利弊?
他很自觉地钻到被子里,心满意足地完成暖被窝的职责。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半路夫妻的想法,自然是要携手白头的,以前不好的时候,都没有过分开的念头,以后么,自然是越来越好。
永安侯心中最不好的未来预测就是:
言儿一年半后也没喜欢上自己,反正他们是夫妻,一年半不成就两年半,多几年,总有一天她能看到他的好,那个约定么,只要他没别的女人,其实和没有是一样的……反是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自己……
言儿这个聪明的,总算犯了一回傻,交付终生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ps:
谢谢老萱萱的打赏。这几章都会是感情戏,之后会有点波折,无虐。
正文、第二百六十四章 永安侯的心得
“你是架子越来越大!真有那么忙,喝顿酒的功夫都没有?”
桑成林假意报怨着:“这晌午的酒怎么喝?下午还有差事呢……”
“嘿嘿,这不事儿多嘛,见谅见谅……”
任昆不好意思地笑笑:“晚上不是不得空嘛,意思意思,咱哥俩什么时候不能喝?等以后,以后陪哥连喝三天,不醉不休!”
他现在除了皇上有召,不能抗旨外,其他时候,不管是谁,晚上的应酬一律不去的,言儿还没好呢,他哪有那个心思喝酒?
有什么事,白天到衙门里说,该办的他断不会给拖着,可办可不办的,那得看言儿对他的态度,他心情好,就能办。
大哥不是外人,自己兄弟,午时用顿便饭就好,酒么,以后再喝。
晚上不得空……
桑成林神色一正:“弟妹的身体?”
“无大碍了,就是得养着,她这不是不能出门,白天都闷着嘛,下差回去陪她说说话……别的也替不了。”
听他问到锦言,任昆笑容微敛:“有空还得多请嫂子过府来,她俩素来交好……”
他提了几次,只是锦言觉得百里霜要打理中馈,那么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事儿少不了,还有两个孩儿,哪能老来陪她闲聊?
百里她要当家理事,上午过来陪她聊天,下午回去就有得忙。明知她事多,还下帖子添乱?她得空,不用请,自己就会来的。
没见她的心腹嬷嬷三天两头奉了世子夫人之命来探望?东西也没少送?若能来,自然就来了。
“好,我给她带话儿……”
听任昆毫不掩饰对卫氏的看重与疼爱,桑成林微顿了顿:“子川你,你是认真的?”
自从听到他以夫人病重为由,丢开朝事。一心只在府中陪着妻室,桑成林就觉得滑稽,细思量又好象有几分情理,子川对他的小媳妇似乎一直都与别个女子不同……
往常他们都将此当做是任子川守礼懂规矩。给嫡妻留脸面,如今看来,难道不是面子情份?
永安侯失子嗣……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真实,子川他,何时改了嗜好?
“什么认真?”
任昆正挟了箸肉片往嘴里送,闻言停住了:“大哥是指?”
大哥都不信,别人,怀疑更甚吧?
他倒不在意,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他几时会顾忌他人的看法?只是,大哥都不信,莫非言儿也是不信的?
“别怪大哥疑心,十年习惯,一朝截然相反。子川你又不是那种向来好朝令夕改的人。”
你任子川认准的事儿,何时改过?大家一起玩大的,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那些年的事是真的,对水无痕的看重也是真的,这忽然就近了女色,爱妻如命?
“我……”
任昆放下筷子。露出一丝苦笑,自作自受,说得就是他这般吧?还是,他要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自是认真的,大哥何出此言?”
岂止认真?这条命这颗心都送出去了,还怕她不稀罕……
“卫氏娘家不得力。你这般高调,万一……她怕是不好做人。”
虽然霜儿远着自己,可是,侯夫人是她的交好之人,再说他对锦言向来印象不错。就算是子川的家务事,他也老了脸皮问上一问。
任子川这般高调,万一有朝一日他又有个变化,卫氏,怕是要彻底沦为笑柄,到那时,她又将如何自处?长公主殿下,不会护着……
他的意思,任昆明白。不由心中又酸又涩,外人都等着看言儿的笑话吗?他这般作为,又将她推到风口浪尖惹麻烦了?
“多谢大哥的好意。她用不着倚仗娘家,再得力的娘家人不如自己男人得力,”
永安侯傲然道:“她有我,就够了。甚至其它的,大哥不必多虑,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她陷入困境,受人委屈。”
永安侯的话掷地有声,桑成林听得一怔,却微微摇头:“子川,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大哥是过来人,再浓的情,总有转淡的一天,你今日爱重她,明日呢?以往,你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又如何不知将来自己不会再有变化?
我是过来人……
“大哥所言极是,世事难料,不过,这里,”
任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由我自己做主……送出去的心,哪会收回来?总归会琴瑟相和,携手白头就是。”
他管不了将来的事,却知道自己的心归在哪一处。
“卫氏才貌俱佳,也难怪你会动心……”
桑世子说得中肯,卫四是个绝色的,又做得绝顶好诗词。
“不是为这个!”永安侯反驳道,绝色的美人,他见得多了,连他家小丫头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那是为什么?”
桑成林奇道:“性情好?还是贤良听话?”
他对卫四的印象,除了长相诗才外,就是她特别懂规矩,说话行事分寸感极好。
“都不是……”
任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言儿也问过的……
“总不会是因为她是你的正妻吧?”
桑成林开玩笑道,你任子川会因为这个对人掏心掏肺?
好象……任昆凝神细思,好象还真有这个原因。
“怎么会!因为她是你的夫人,你就喜欢她,那岂不是说谁做你的夫人,你就会对谁动心?”
桑成林怪叫,这叫什么爱妻如命非她莫属?换个人当你的老婆,你照样对她好?你这哪叫心里有人?你这叫敬重发妻,谁做了那个位置,你就喜欢谁看重谁?
那怎么能一样?
任昆不悦,别人怎么配做他的结发妻?他与小丫头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随便换个人能成吗?
“啧啧,”桑成林就笑:“子川,当初你要成亲时说过的话,犹在耳畔。要不要说给你听听?”
是谁郁闷的要喝酒解忧?是谁听到卫大的死讯道声庆幸?是谁听说改聘卫四后气啾啾地到殿下那里闹了一顿,最后不了了之,不得已接受安排?是谁喝酒时调笑:卫大暴毙,不知卫四是否长命?
停!
往事不堪入耳。尤其是还轻佻地拿了锦言的生死开玩笑,任昆恨不得旧日时光能重新来过,他能亲自筹备自己的婚礼,亲自前往东阳下聘,将她风风光光地娶来,不至于如今想来全是遗憾与悔恨……
“大哥,往日错事休要再提,我如今一心想着讨她欢心,你可不要把这些说给嫂子听,给我下绊子……”
错过的事没法挽回。尽量少提,能忘就忘,只要不说,言儿怎么能知道?就算她略有猜疑,她不问。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说的。
过去就过去了,要往前看。
“没骗你,你是知晓我的性子,几时会看女子?她若不是我妻,哪里会有交集?没有朝夕相处,又怎会装到心里?但是,换个人是不成的。只有娶她,只有她才可以。”
任昆心中满是喜悦与爱意,不吝于分享一二:“见不得她半点不高兴,星星月亮也想摘来,若能讨得一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说到这儿,大哥,我得说说你,你有个看法不对……”
永安侯想起当初因为受桑成林的影响,自己走了不少弯路。闹了好几次别扭,不由地面授机宜,分享自己的经验。
我的看法?
桑成林愕然,什么看法不对?
“……大哥说女人不能宠,否则就会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任昆也没客气,就是你这句话,害得我折腾两回。
“女人就是得宠,蹬鼻子就蹬呗,关起门私下里,要脸面何用?她高兴就好。大哥你就是这一点不好,既放不开,又想得多,想哄嫂子开心,又怕失了脸面,不上不下的,大家都不痛快……”
任昆难得开次话匣子,而且主题还是谈论感情的。桑世子听得一懔,我是这样的?
“就是!你与百里是天定姻缘……”
什么天定不天定的,以前永安侯是不信的,现在他可不敢这样说了,细观自己与言儿的姻缘,阴差阳错,差池半步就走不到一块儿,可不就是天定姻缘?
“知道你们以前为什么老吵架?现在不吵了?”
当然,不吵了不等于大哥过得舒服,他是没人吵了却不自在了。
为什么?桑成林不由自主地问道,子川一幅很懂的样子。
“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不到呗。她不想你与别的女人有染,偏你觉得是些玩意儿,做正室的为这个较劲儿,没的*份。”
桑成林一琢磨,好象是这个理儿……他多看两眼俏丫鬟,她就会不高兴,呷酸拈醋的。
那是以前……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任昆越说,自己心里越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言儿会发火,说什么牙刷漱口杯的。
“你摆出诚意求娶,她一准以为你心里独她一个,你明明做不到,遇事总退让回回先道歉,好象非她不可。我觉得吧,不是女人不能宠,是你误导了,如果你一起初就跟嫂子讲,不方便时要通房服侍,她断不会有二话。百里家的大小姐,心气儿高,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根本不会与你吵,定能做个贤良大妇,再好不过的世子夫人。”
这就是言儿当初说过的被爱是奢侈的?
“大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原先嫂子心里必定是十分地着紧你,现在吗,”任昆摇摇头,“怕是心灰意冷,只想做世子夫人了。”
“正好,如你所愿……”
桑成林暗自磨牙,以前怎么不知任子川是个腹黑毒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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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友杨家门的粉票、懒惰小蜜蜂的打赏。
正文、第二百六十五章 太后与三皇子
十月中旬的一天。
阳光晴好,空气清冷。
风很大。
任昆走到院中,小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回身小心地去扶锦言,“慢点儿……风大,先把兜帽戴上……”
仔细地帮她把披风的兜帽戴上:“我抱你……”
不等拒绝,已将她抱起,放到软轿之中,然后淡笑一声:“放心,不会抱你出府的,知道你脸皮薄……”
他倒是想,太阳还不错,风冷硬着,正适合将她暖暖抱在胸前,可惜,她不喜欢……
“不然,你还是不要去了?我进宫与皇外祖母告个罪?今日风大。”
太后娘娘一直想见锦言,但她身体没养好,太后不可能出宫探望,直到太医说她无恙了,接下来只需温补调理即可,太后娘娘才宣了她进宫。
显然天气不是太理想,与永安侯想要的风和日丽有些差距。
“这点风没关系的,以后天气渐冷,没准儿更没有好天气。”
已是初冬,天会愈来愈冷,刮风的天,少不了的。再说,她已经几个月没进宫请过安了,太后娘娘宣召,哪有改期的道理?
“你是宁肯自己受累,也不愿麻烦别人……”任昆带点小不满:“左右皇外祖母也没事,哪天天气好你直接进宫就是,又不是外人。”
“把手给我,太医说不能受寒不要吹着风……捧手炉怎么了,瞧你手凉的……”
各种碎碎念。
之前他要人给锦言准备暖手炉,锦言不同意,她是要进宫,现在就用上手炉,多扎眼?也没那么冷,她都已经穿皮毛小袄了……
总之,在任昆的眼里,她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整天大惊小怪,管东管西,比前世她妈妈还唠叨。
“不是有你嘛……”
锦言知道怎么能让任昆乖乖闭上嘴,说白了。他就是有被指使被使唤的喜好。
有种人生来富贵却偏爱劳碌,任昆就是这样的。
最喜欢她指使他,估计是因为除了皇上差的公事,他没体味到被需要被差遣的滋味。现在可找到机会了,只要他回府,夏嬷嬷等人全部沦为打下手的,端茶倒水剥果子递点心,锦言的事,他全部亲力亲为,谁也抢不走。
这话。侯爷太爱听了,果然嘴角翘起,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将她的双手捂盖得严严实实的:“……那进了宫还这样暖着,好不好?”
进宫还这样?在皇宫里手拉手?那她还不得被口水淹死!
“偶尔进宫一次,还是低调的好……”
她拒绝地婉转。
就知道你不会同意!逗你呢!好在。我早有准备……任昆得意的笑笑,“听你的,低调,不过,太后娘娘怕是会失望。”
皇外祖母为何要宣他陪锦言进宫?不就是想看看他二人的相处嘛,然后安抚她,骂母亲几句狠话。算是做母亲的为女儿的过错道歉,表明会给锦言撑腰,再赏赐……
套路他清楚,区别就是安抚撑腰的程度,赏赐的轻重……
总归有他在,绝不会让言儿看别人脸色。好处嘛,能多讨一些自是不能少要一分!是她应得的!
一入宫门,就有慈宁宫管事公公迎上来见礼:“……给侯爷、侯夫人请安,太后娘娘见今日风大,特吩咐给侯夫人备了暖轿……”
……永安侯满意地微笑。这么大的风,他可没打算让言儿走到慈宁宫,皇外祖母更体恤,备了暖轿。
“辛苦了!”
掀了轿帘,果然烘得暖和和的,看得出准备的有一会儿。内侍用心了,心悦,难得对外人露了个温和的笑脸,将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捋下来:“拿去把玩……”
内侍先是被侯爷阳光明媚的笑脸惊闪了眼,这位爷!几时这样笑过?除了太后娘娘,在圣上面前,永安侯都鲜少有个笑模样!
再听他道着辛苦,递过个贴身的物件,更是惊讶——
听他辛苦就够难得了!居然还有赏!永安侯一向出手大方,不过,向来用金银,他自己随身用的带的,素来不随手拿来做打赏用。
内侍晕乎乎地接下来,跟着暖轿往回走,边走边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让侯爷听得高兴……
真没什么事啊,就是传了句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而已。
百思不得其解,哪知侯爷心情大悦,仅是因为他提前安排熏了暖轿,侯夫人坐进去就暖和和的,如此而已。
太后娘娘慈爱和蔼,拉着锦言的手问长问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与任昆之间的情形。
昆哥儿忽然转性,太后娘娘自是欢喜,只是没亲眼见到,心里就还有一丝不踏实,谁知是否有假?
卫四那孩子,的确是个好的,只是昆哥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以前再绝色的也近不了他跟前,怎么就一下子上心了?
她可听得真真的,守在锦言床前几夜不合眼,凡事不假手他人——
在太后眼中,这个可比转了性子更惊异。
转性子无非是能近女色,与寻常儿郎没区别了,这用情太深么……
太后娘娘观察得出自己的结论,不禁又暗叹了声,然后温声说道:“累了吧?去偏殿歇息会儿,哀家与昆哥儿再唠叨几句……”
锦言明白这是要支自己走,人家外婆外孙的有体己话要说,忙站起身来,施礼告退。
“……正好三皇子在偏殿读书,你可以指点他一二。”
太后娘娘话出了口,才想起三皇子早间来请安后,就在偏殿玩耍,横坚他还是个小娃儿,无所谓男女大防,论起来,锦言还是他姑母家的表嫂,算是正经亲戚。
“皇外祖母,您有什么要交代的,还要背着她?”
见宫人引着锦言离开,任昆有些不满。锦言又不是外人。
听他话中的维护之意,太后不禁一笑:“怎么,还怕哀家对她不好?”
“那倒不会,您素来回护她。”任昆摇摇头:“那边暖和吧?吃的喝的都齐全?她现在受不得寒,得用热乎的茶水点心……”
在太后娘娘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永安侯脸红了:“这是太医叮嘱的,她身子不好,您的曾外孙儿就抱不上……”
“哦……她身子不好生不得孩子,那就找别人好了,想给哀家生曾外孙儿的人选大有人在……”
太后半真半假,话说孩子总是自家的好,以前任昆爱男色,太后就想着什么时候他能改性子就好了。这一朝改了性子,见他对自己媳妇儿那幅小心翼翼温柔呵护的样子,又觉得心疼。
尽管任昆知道锦言不喜欢他在人前高调,他已经努力压制,可是眼中的情意却藏不住。言行举止间的那份爱重掩不住。
昆哥儿有一天居然会迁就别人,太后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冷眼观瞧,锦言一直是居于任昆之后,以他为尊,分寸到位,但从任昆的神态言行中明显可以判断出,他是以锦言为中心的。
“别折腾了。母亲没跟您说?除了她,别人都不成的。”
任昆呈分神状,不知三皇子那小子会不会吵到言儿?皇外祖母也真是的,有心让她休息,去内殿歇着多好?与三皇子那个小豆丁处一起,白白耗费精神!
三皇子虽小。贵为皇子,锦言定不会大剌剌坐一边休息,少不得要陪聊。
……
永安侯猜得没错,锦言果然与三皇子玩在一处。
三皇子六岁了,却瘦瘦小小的。与四岁的孩子差不多大。
案上倒是摊了本书,他没在读书,拿了把小小的木剑把玩着,那剑真叫个小,与其叫剑,不如说是根筷子。
“我知道你,你是我表哥的娘子。”小娃儿努力装出大人样,有板有眼的与锦言搭话。
“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可是大好了?”
“多谢三皇子关心,我已经大好了,你在做什么?”锦言忍着笑,轻声细语地陪小朋友说话。
“我在读书……”然后看了看仍握在手中的小筷子:“练剑!他们都说子川表哥能一人当十,你会不会练剑?”
小人儿问完了,随即一幅谅你也不会的表情:“哦,看你也不象会的,我母妃说女子不学这个……”
好萌噢……白净的小脸,黑亮的大眼睛,明明是瘦瘦小小的小奶娃,偏做出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锦言忍不住笑场:“是,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
看得出,小正太对她很感兴趣,他素日里鲜少见到外人,这个表嫂笑起来很可亲。
锦言摇摇头:“好象都不会噢……要不,殿下你教我?”
小孩子失望的表情刚露出来,她忙又补充一句,让小朋友不高兴,不太好。
“我教你?”
小孩儿的兴趣被引上来了,还没有人向他请教过,诚心诚意要拜师的。出生就孱弱的三皇子,身边人最着紧的是他的身体,饮食起居,怕冷了热了风吹了,至于六岁的小孩的内心需求?那是个神马东东?
傲骄的小朋友想了想:“我教你练剑吧?”
母妃与宫人们管得紧,不让玩这不让玩那,这把小木剑还是费了很大劲儿才争取到了。他已经能挽出很漂亮的剑花了。
“……三殿下,侯夫人身子刚好,受不得累……”
一旁的女官提醒。三皇子殿下身子弱,平素走路都是宫人抱着,怕他累,哪敢玩游戏,高声讲话德妃娘娘都怕他受惊吓。
三皇子素日鲜少露面,侯夫人又不常进宫,想是不知道。
“没规矩!”
三皇子喝止了女官,好不容易来了个愿意和他玩的,不能被搅和了:“侯夫人已经大好了!”
锦言知女官是好意,旨在提醒自己,于是笑笑:“没事的,就是坐着,难得三殿下有兴致。帮我也拿把剑……不用这么好,竹制的筷子就行……”
哄小孩子玩,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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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晚间七点左右还有一更。
正文、第二百六十六章 奖品与担当
“我赢了!”
三皇子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你又输了!你怎么老是输呀……”
小朋友很得意:“这么简单的剑招,你都学不好……”
锦言也笑:“你是师傅嘛,不急,等我多练几次就会了。”
三皇子过了把师父瘾,就让她与自己过招,锦言哪能真赢他,俩人坐在那里,拿着筷子你来我往,明为击剑,实为筷子打架。
“休战休战,我没力气了……”
锦言告饶,她可不敢真跟他玩时间太长,小孩儿瘦小无力,才几下就累红了小脸,若是抻了手臂或手腕酸疼,都是罪过。
“好吧……”小朋友有些不情愿,也知道体谅侯夫人病后体弱,不勉强。
“你要多练,等下次,看你能不能赢一次。”
他摆出师傅的架子,很是认真地告诫着。
锦言郑重应下,小朋友是不能敷衍的。
“我赢了……”
宫人给三皇子擦脸擦手,上了热茶点,喂他吃点心。小朋友看着锦言,强调了一次。
“是,你厉害。”
“我赢了,你输了。”
小朋友又强调了一次。话说,他从来没与外人比斗过,宫人们一见他拿剑就紧张,没人敢陪着他这样练,这是他第一次赢了别人。
赢了不应该有奖品吗?
可表嫂似乎没想到,她是女人,不能张口讨要。小朋友一脸纠结。
……见他执着热切又带着失望纠结的眼神,锦言雾水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对对,你赢了,应该有胜利品的……”
快速思索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用来做奖品的,三皇子是个小男孩,她还真没什么适合给小男孩的东西……荷包里倒是有几块糖。不过宫里不缺这个,况且,也不敢给他用外头的吃食……
锦言一脸为难:“你看我现在没有适合的……要不,先欠着?下回进宫带来?那个。我保证不会忘了……要不我先拿这个镯子抵押?”
小朋友不开心,这还有欠着的?不点头也不拒绝,就那么睁着大眼睛充满怀疑地看她。
好吧,真没有适合的!不是存心赖账。
“……你看,除了头上手上戴的,真没别的……你不会要吃糖吧?要不,金锞子?”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说谎,她把荷包都拿出来,翻给他看。谁知道能遇到个孩子?还是个小正太?
她身上除了糖就是打赏用的小金锞小银锭,总不能拿这个充数吧?不符合小朋友的身份。重要是小朋友不缺这个。眼巴巴地讨胜利品多半不会想要一个小锞子。
“那是什么?”
小孩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她荷包里除了糖果之外的另一个东西。
“哪个?”
“那个!给我看看。那是什么?”小朋友很急切,却有礼貌的没有自己动手。
噢……是这个,什么时候把它装荷包里了?
是个小小的泥哨子,烧成憨憨的胖小鸟状。是很多年前清微第一次下山进城,捎给锦言的礼物。前段时间一直想着自己的今生,特别是塘子观的点点滴滴,特意把带到京里的旧物翻看了一遍,这个小胖鸟还能吹得响,找出来就没放回去,贴身放着没事把玩一二。
“这是陶土烧的哨子。我们东阳那边有个土名称呢叫叫,”锦言递给三皇子,小朋友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里,想来从没见过陶土制的物件。
“是我小时候师姐送的小玩意,这里有个小孔,一吹会响。”
红黏土烧的小鸟。胖憨憨的,象只小母鸡。三皇子哪见过这个,又新奇又喜欢,拿起来就往嘴边放:“这样吹?嘟……”
“真会响!”
他激动地看着锦言,“我就要这个!”想到她贴身带着。又说是自己小时候玩的,怕她不舍得,忙补充道:“我可以拿东西和你换……”
“你确定?”
狐疑,不会吧?他喜欢这个小泥鸟?
别回头就给扔了。心里有点不舍,清微第一次进城,买来送她的礼物,虽然后来她自己承认不是在城里买的,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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