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此一言-第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侯爷在书房草草休息了没多久,就更衣洗漱上早朝去了,临走时还吩咐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辰时三刻前再叫醒不迟,殿下那里他会差人去禀告。

眼下是卯时三刻,还没到每日请安的时候,夫人自己没用叫。自己先醒了。

“没事!嬷嬷别担心!”

锦言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睡眠是最好的抚伤剂,偶尔的小伤感是调味汁中那一点的酸,怎么可能常来常往?

一觉之后,她还是那个如初生朝阳般蓬勃鲜活的自己!

一个内心有光的自己!

……

“……不然,让何嬷嬷跟着你同去?她是老人,懂规矩,也能照应一二……”

耳边是长公主未完的建议。

“多谢公主婆婆,大热天的,不用劳烦嬷嬷了。表姐在京独居。亲戚朋友很少……丧事一定是从简的。”

锦言谢绝了长公主的好意,表姐独立女户,在京的亲戚只有百里一家,平素交往过密的朋友几乎没有。

时值盛夏,她又是自寻短见。不会停灵多久,一定是会尽快下葬的……

长公主见她辞行而去,不禁与何嬷嬷感叹:“……这孩子,是个重情的……”

昨晚的事,她已尽悉,知锦言听闻噩耗夜不能寐,长公主也是女人。百里霜表姐的事她略有耳闻,向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

这女人呐,嫁什么样的男人太重要了!所嫁非人,娘家不得力,自己再想不开,可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嘛!

锦言去表姐的住处。还是当初借百里夫人的那处小宅子。

为此。表姐在遗书中再三向百里夫人道歉,请她原谅自己弄污了宅子,惹得百里夫人又哭了一顿:

这孩子,她就不能想些别的?一个宅子算什么?她好好活着不更好吗?

不大的门楼挂了白幡,贴了白纸黑字的门报儿。

门口当值的是百里府的下人。认得长公主府的车驾,一边派人往里送信,一边将锦言迎了进去。

百里霜一身素服,红着眼出来接锦言:“……你来了。”

“嗯。”

锦言握了她的手,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先给表姐上香……”

百里霜引着锦言进了灵堂,进进出出的俱是百里府的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灵堂正中停着棺材,表姐的画像在供桌缭绕的青烟后面忽尔清晰忽尔模糊……

“……我娘守了一夜,刚劝回府休息了,我今早过来的,府里事多脱不开身……”

百里霜小声解释着。

“除了报庙,就通知了你一个……乳娘那里也去告诉了,入殓时应该能赶来。三舅妈那里,隔得太远,我娘说等办完丧事专门派人过去……淮安那边,”

百里微微顿了顿:“无需理会!我爹说,忙完了几时得闲,派前院的管事带着官府文书过去走一趟。”

语气中不无怨懑……若是她初和离,娘家人不是要断绝关系,或许她挂念着父母亲情,就不会走这条绝路了。

可惜,儿子去了。和离了,娘家亲兄长远来京城,不是帮忙讨公道的,反是怒斥责骂断绝关系来的!拉一把,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偏偏是这些骨肉血亲,毫不留情地狠推了一把!

“……你,是不是还发生别的事了?”

锦言盯着百里霜,她的神色除了哀伤还有悲懑与绝望?

绝望?

她为自己的感觉愣了下,悲伤与哀恸都是会有的,百里何来的绝望?何来的心灰意冷?

百里霜摸了摸脸:“很明显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说,是真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叫素环的有了身子,桑成林又要添子嗣了。”

百里霜神色淡然,透着与己无关的冷意:“今早刚闹腾到我这里,我急着出门,没多理,暂时打发她个小院子,拨了两个粗使婆子看顾着,等这厢事了,让桑成林自己看着办。”

神色间是难掩的疲惫与无所谓:“是生下来还是去掉,与我无关,总之除非我们娘仨都不在了,否则他这辈子别想生庶子女……至于那个丫鬟。要么就在府里当一辈子通房,要么就移到外面做外室,若打算是母以子贵,肖想妾什么的。这辈子就别想……”

按照当初求娶时的约定,既然已经有了均哥儿与衡哥儿,桑成林这辈子是不能纳妾也不能生庶子女的。

这个消息同样意外!

而且同样是个坏消息!

在锦言眼中,桑成林尽管一直有点花心的毛病,有点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大事上还是不含糊的,偷腥、逢场作戏或许是真,若说弄出孩子来……

他不该这样糊涂啊,百里家可不是吃素的!

再说他那个誓言可是写在婚书上,拜堂当日在众宾客面前他自己对天盟誓的。若是违背,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国公府脸面……

堂堂国公府世子是个出尔反尔违背诺言的小人,这才几年?对天当众发过的誓都能说反就反,国公府的家风可见一斑!

“这……事情属实吗?会不会是那个丫鬟与别人有染?”

按说桑成林的智商不会低到这一步。耕田犁地会有,留下种子,还任其发芽?不太可能!

“……嬷嬷给她把过脉了,不到三个月的身孕。”

百里霜也希望自己弄错了,就算对桑成林再失望,也不信他会昏了头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只是那段时日,这个叫素环的丫鬟确实是在桑成林的书房服侍。而那时。桑成林又的确是宿在书房的,素环有没有贴身服侍,内情只有他二人才最清楚。不过,素环既是家生子,自然晓得这种事若是无中生有,乱攀主子。后果不是她一个丫鬟能承受的,必是胸有成竹,才敢有恃无恐哭求到她面前。

所以,甫一证实素环确有身孕,百里霜就派人将她看护起来。相关人员也都下了封口令。

桑成林昨夜值勤当差没宿在府中,百里霜将此事告知了定国公,然后出府来料理表姐的丧事,至于定国公知道后的反应与打算,她不想过问。

总之,有百里府在一天,定国公府绝对不敢冒大下之大不韪,漫说是个丫鬟有身孕,就是桑成林招惹的是良家妇女,桑府也绝对不敢堂而皇之的让她生下孩子,上了族谱。

就算不是百里府,换做别家,定国公府也不敢。

时人将对天盟誓看得比性命都重,有诺必践,宁丢了性命,也不能违背誓言。

若桑成林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桑府的名声体面将荡然无存!所以,定国公乍闻此事,其震惊与怒火可想而知。

这些,与百里霜无关了……

在最初的心痛后,她居然可以理智地处理善后,既没有哭闹叫嚷开来,又没有着人去唤桑成林来对质,她只是妥当地控制了当事人与知情人员,再报与府中最高长官定国公得知,其余的,怎么处理,桑家父子商量着办……

若结果不满意,她再告知娘家也不迟,祖父自会为她出头。

现在去说,徒增烦恼,让他们早担心。不值当的。

“你……”

张张嘴,锦言词穷,站在表姐的灵堂,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满嘴满心的苦。

“我挺好的,你别安慰我。”

百里霜摆手:“我心无杂念,淡定得很!我公公定国公是个明白人,我用不着为个生不出来的孩子,上不得台面的丫鬟惹自己不痛快!他们,当不起我的费心!”

敢爬床,就得将得失想清楚!

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爬床历来是高收益高风险。

不过,不管如何,她百里霜的手必定是干净的,她得为自己与孩子们积德。

“至于其他……我看开了!”

目光移到表姐的画像上,你真是傻啊……若早早说了自己的困境,寻助,哪里会走到这一步?保不住孩子亦绝了自己的路?

她百里霜,不会因为别的人让自己的生活方寸大乱!

能作茧自缚,就能破茧成蝶!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 永安侯穿帮

锦言表姐的小宅子里呆到下午,在天黑前回府。

其实没什么事,墓地与棺材她生前自己都安排好了,无亲朋上门吊唁,纸马彩人管事们都已订好,只等停灵三日就入殓下葬。

所谓忙活照料,无非就是守着灵,添纸上香,别断了香火。

百里府的管事嬷嬷都很能干,在锦言的自告奋勇之下,百里霜先一步离开,她府里有一大摊子事,在外人眼里,表姐只是个不相干的远房亲戚,为个轻生的女子,丢下府中事务,孰轻孰重,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理解不同。

栩栩形貌还留在眼睫,放眼看去,她的画像高悬于背后,目光中仿佛透着笑意,是一如既往的温软神色。

一个人的从生到死,原来真的只在于一口气之间。

没了这口气,鲜活的人就只剩下空荡处的那口棺材……但愿表姐安息。

……

锦言回府,先回自己院子洗漱一番,换了衣裳,重整了妆容,才去了正院汇报。

虽然长公主表示了同情,但毕竟是轻生短命之人,难免有些忌讳。能允许她出门祭奠并允许她照应一二,对殿下而言,已是从未一见的恩典!

以长公主的尊荣,漫说是那个谁的表姐,就是定国公夫人去了,也当不得锦言去帮忙照应。

她的儿媳妇,随便什么人都能指使的吗?

在正院里遇到下衙后来请安的任昆,俩人陪着殿下说了一会儿话,双双回了榴园。

见这二人同时离去,长公主还是有两分安慰的,却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想象出无数的后绪——

永安侯的反复折腾,成功地消耗瓦解了殿下的抱孙希望。眼下殿下只一心扳着指头数日子,盼着约定那一日早些到来,至于在此之前,永安侯再怎么与锦言眉目传情含情脉脉。殿下一概是不信的!

全是那个混小子弄出来骗人的!别想着用这些花招儿当障眼法,她只要孙子,在没到期圆房之前,什么花腔她是绝不会再信的!

没的又白欢喜一场!

“今日。还好吧?”

永安侯见她穿了身白绿色的衣裙,虽然素雅,却清新可人。神色平和,谈笑自若。与昨晚整个判若两人。

“挺好的。谢谢侯爷。”

浑然天成的美妙音色,水珠滚荷叶一般畅快清脆。听在耳中,是愉悦的舒服。

没事就好,任昆松了口气。

他今天一颗心一直提着,他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多喜欢她,见她不开心见她为表姐流泪,他没有生气。只有痛,恨不能逗她开颜。

见她高兴,任昆心情也好:“那边若有事,你禀告母亲过去就是,有需要。带几个老成能干的过去帮忙……”

既然她对那个表姐上心,就全了她的心意。

“谢谢侯爷。明日不用,后日入殓下葬,我想去送一程。其他的不用,有百里府照应。”

停灵三日,本应该明日下葬,但皇历上日子不好。就延后了一日。

提到这个,锦言脸上的笑意就浅了,多停一日少停一日,其实是没有区别的,人都已经走了……

任昆看在眼里,不由自责。这话题起的!明知她对这件事介怀,自己还偏往上头引……

忙换个话题,两人有问有答一起回了榴园。

外屋暖榻临窗的一侧,挂了盏精巧的贝壳风铃,偶有风来。叮叮咚咚,脆响连成串,带出海的气息。

锦言发愣,这是哪来的?

前世她生长在海边,家里类似的贝壳风铃从未少过,京城离大海不近,这等海边常见物在这里却稀罕得很。

“无痕从蓬城带来的,我瞧着不错,就让人送进来一串,喜……”

带点炫耀的话嘎然而止……任昆大悔,怎么就做出这等糊涂事?

见到这串精巧的贝壳风铃时,只一心惦记着东西稀罕,她定会喜欢,却忘记了这是无痕带来的……

她一向认为自己与无痕……

不,不是她认为,是无痕与自己本来……

以无痕与自己的关系……哎!甭管无痕与自己什么关系,这东西既是无痕带回来的,自己拿到她这里来挂,总归是不妥的……

忙去察看她的神色,见她顿了顿,脸上带了丝浅笑……“谢谢侯爷……”

“……不喜欢是吧?我这就摘了,换个别的来。”

任昆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她是笑了,他的心却慌慌的,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摘,心里沮丧地很,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不要!我很喜欢!”

锦言拦下他,她真的很喜欢,反应慢半拍,是因为乍见旧风物,心神不宁之故,非是介意水无痕:“水公子的眼光真好!”

得,这句话更象此地无银三百两,永安侯的脸立马涂了一层红色,他讪讪停了手,不知说什么是好。

一室静默。

风过,铃声悦耳,带来千里之外的海潮声,充盈于室。仿佛那片海就在你的面前,无边无际的蔚蓝,是颇具治愈力的存在……

“……真好。”

风过,铃声渐息不语,锦言与任昆四目相对,空气中衍生出默契的对流。

任昆这下明白她是真喜欢。

气氛好似又回到昨晚观景台上偎依着吃莲子看月亮,锦言不知是否自己有错觉,她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的任昆非常得好,好到可以用体贴温存来形容,完全不象前段时间那般情绪不稳,戾气明显。

“今天,听百里说了一件事……”

她不是多嘴多舌背后传他人*之辈,永安侯算不得外人,况且桑成林的事,他应该知道的最多,说来说去,锦言还是不太相信桑世子真糊涂到那个份上,百里霜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孩子若真生下来。就是个大隐患!即便不能上族谱,也未必不是个麻烦……

还是像任昆这样干净的好!

“哦……”

任昆示意她继续说,不是去上香了,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她说原先在书房服侍桑世子的一个丫鬟怀孕了。快三个月了。”

锦言不温不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与任昆谈论别人的丫鬟怀孕时的语气自然平常。

“这不可能!”

永安侯断然否定,“绝无可能!”再次强调,大哥不可能这般被人算计。

写进婚书中的条款他比谁记得都清楚,就算一时偷香窃玉,也绝不可能由她怀了孩子。

“是呀,我也不信。但百里查验过了。”

锦言赞同任昆的观点:“她将丫鬟看管起来,把此事禀告国公爷,怀没怀孕做不得假,孩子是谁的要听桑世子怎么说……”

只是到了这种境地,就算是桑成林矢口否认。大家也会认为他是敢做不敢当,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绝对不是大哥的!”

任昆那幅急于澄清的样子,仿若比他让丫鬟怀孕还着急。

锦言不由好奇,你凭什么断定不是桑成林的?就算你们俩铁哥们,他睡了哪个丫鬟睡了几次也不会一一向你备案吧?

“那丫鬟是国公夫人送给世子的通房。世子爷待她甚是亲厚,还为她与百里生了龃龉,不管是前三个月还是前两个月,她那时都在世子爷的书房贴身服侍。”

锦言心平气和摆事实,为这种事争论是没必要的,孩子不是桑成林的最好,以定国公向来的行事风格。不管是不是,这孩子都不可能真生下来,他又不缺孙子,正经的嫡孙还疼不过来,绝不会任由会祸及全府的危险因素做成……

她惋惜的是:

经此一役,百里霜会彻底死心。

“不会。在此事上。大哥不会犯糊涂。”

任昆还是他的那个观点,大哥逛个暗门子还得拉了自己做幌子,与那里的姑娘都不搞真刀真枪,何况是府里的丫鬟?

与百里同在一府,他未必敢做实。就算真的收用了,事后必是会盯着喝完避子汤的。

侯爷,您不能只断然否认,得拿出理由来啊……

见锦言盯着他不吭声儿,任昆急于证实,脑子一热,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我亲耳所闻,大哥与玉箫园的花姐儿都不曾真入巷……”

噫?玉箫园?花姐儿?入巷?

任昆陪着桑成林把臂妓院?还旁观他*?!

锦言没想到任昆会爆出这番猛料,一时半张了嘴,呆住了。

任昆猛然收声,惊觉自己一不留神就揭了桑成林的老底,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糟糕!他在小丫头面前本来就没形象,这回更坏了……

他急忙结结巴巴地补救:“……不是!我只是去坐了坐!大哥他,他也没有……”

看他急得面红耳赤,锦言不知该乐还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只呆怔地看着他,没接话。

难道她不懂?

任昆狐疑……不会,她那么聪明,就是真不懂,上下语境一联系,也能猜出个大概……

“入巷,那是什么?”

真难为他,搞基的也懂这个?锦言忽然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哟,这个黑心肠的坏妮子!

这个……

对上她充满求知欲的纯净双眸,任昆的脸更红了,吱吱唔唔狼狈不堪:“……就是,那个,那个没有真的接触到……”

“……没接触到?”

锦言发愣,难道桑成林还穿了节操带?任昆所说的入巷,与她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吧?

“就是没脱衣服真要!”

任昆一咬牙心一横,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干脆说清楚,也澄清了自己:“我在外面用饭,没进去,什么也没做……大哥只呆了一小会儿,让人吹了吹箫……”

又说错话了!

他恨不得咬破舌尖,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什么坏事也没干,干嘛心里发虚。

吹箫!

听任昆爆料桑成林去妓院只吹了吹箫,锦言心里乐翻了天,哎哟喂,真是又恶心又喜感!

“那里的乐师技艺高?世子爷为什么要去那里吹箫?”

她一本正经,眨巴着大眼睛好学好问。

永安侯面皮发紫,再难强装镇定……他真是晕头了,竟跟小丫头说这些!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边风雨那边晴

“……吹箫,吹箫就是……”

任昆觉得自己舌头都短了半截,额头滚了汗珠子,后背上也冒了层细汗,对面的小丫头还睁着大眼睛等着他解释。

哎呀!他真是自作自受!好端端地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就是花楼里一些服侍人的手段……”

擦擦汗,定定神,他总算找到能够说出口的,故作镇定端了茶来喝。

“噢……”

锦言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入巷是没接触,吹箫是服侍手段……奇怪,箫不是乐器吗?我记得以前还看过一句诗,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是这个吹箫?”

扑!

任昆一口茶喷了一半,另一半呛得自己咳出了眼泪:“……你,你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是不是看艳史话本了?那个不能乱看的……”

“话本上才没有这个呢!”

锦言不屑:“那上面说得好听多了……什么春风一度、巫山云雨、鱼水情欢、颠鸾倒凤、卿卿我我、鸳鸯绣被翻红浪什么的,你说的这个既不好听又不明白……”

你,你……她,她她……

听她头头是道,语带嫌弃,任昆又找不着舌头了,忍不住又咳起来,好半天才平复了情绪:“……这些,都不是好话,不许出去说!”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根本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万一不知深浅说了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他强板了脸,教训锦言:“以后话本什么的要少看,红粉艳史类的不许再看!闲了,就弹弹琴练练字……”

这个让人操心的小丫头……

“弹琴吹箫不是一块的?吹箫不能说,弹琴就可以?”

某个无良的以调戏美男为乐趣的腐女将装萌扮纯进行到底。

……

任昆噎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没舍得弹她的额头。只轻轻刮了刮她可爱的鼻尖:“我说可以就可以,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哼!”

锦言横他一眼,不服气:“反正都是侯爷的道理。”

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含娇带嗔地横过来。任昆的心就滴溜溜麻滋滋在蜜糖里滚了一圈,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心旆摇荡间,他听见自己宠溺的能掐出水的声音:“……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认打认罚……”

桑成林是午间被找回府的,定国公的贴身长随只交代了一句:世子爷,国公爷请您即刻回府一趟。

其余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不是长随嘴紧,而是他本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国公爷忽然有什么吩咐也说不上。

至于世子夫人与国公爷的吩咐之间会有联系,长随压根没往这上面想,世子夫人每天都要给国公爷请安的。况且世子夫人的亲戚家有白事,夫人一早就出府了。

所以,他只摇头不知,未曾提百里霜一个字。

桑成林揣着糊涂回了府,进到国公爷的书房,见老爷子沉着脸坐在那里,挥退了下人又让他回身把门关上……

“爹。出什么……”

一个事字还未出口,国公爷抄起案上的茶碗迎面砸了过来,桑成林猝不及防,堪堪躲过茶碗,却被碗里泼出的茶水浇湿了颜面。

他不敢发问,顾不得抹开脸上的茶叶沫子。忙双膝跪倒:“您老息怒,儿不孝……”

“你是不孝!”

国公爷见他二话不说,先自认错,以为那丫鬟敢闹到百里霜面前,是得了他的授意……

前头百里老大人求得那道圣旨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定国公心头。幸得儿媳大度,刚消停了几天?他又弄出这样的事!

这就是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这就是已经做了父亲应该撑起门户的人!

这般的拎不清?

自己还能活几年?祖宗的家业他能接起来守得住?

老国公顿觉心灰意冷,怒火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孝,想是已经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了?”

“儿愚钝,请您老明示。”

他被从官署直接叫回来,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父亲的神色,好象事情不小,桑成林心中忐忑。

“原先在你书房服侍的丫鬟,叫素环的,是你母亲给你的吧?”

定国公懒得去分辨他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一个两个的都是蠢的!妻贤夫祸少,以后还是让她多呆在佛堂诵诵经为好。

“是。”

素环他早就退还给母亲了,就因为退还她们才惹出后来霜儿早产之事,爹怎么忽然旧事重提?

“她怀了身子,今天早上闹到你媳妇那里,说是你的种。”

定国公冷冷地看着随着自己的话而脸色发白的大儿子,面无表情:“已经快三个月了,你媳妇没声张,将人看管起来,禀告了我。”

“不会的!不是我的!霜儿她怎么说?”

桑成林被震得面无人色,头一个反应是否定:不是他的,一定不会是他的!第二个反应是:完了完了!霜儿一定要气疯了!

“你不长耳朵?老子刚说过了,你媳妇没声张,将人看管起来,禀告了我!”

定国公看着瘫软在面前的儿子,狠狠地踢了两脚,不争气的东西!

“爹,孩子不是我的,您得帮我跟均哥儿娘解释……”

桑成林顾不得身上疼痛,一迭声地求自己的爹帮忙。这事不解释清楚,霜儿会杀了他的!

“你个孬种!老子一世英雄,怎么会有你这种熊蛋儿子!”

眼下之计,不应该先解决丫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桑府的名声?他竟只想着跟百里霜交代!交代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不给百里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别说是他,整个国公府都交代不过去!

百里满府上下哪有一个善茬子?看似儒雅大度,个个得理不饶人!先把根子掐灭了,回头再慢慢补救。

“丫鬟的肚子一碗药解决了。知情人圈住看管,这次老子替你擦屁股,下次再带出屎,老子阉了你那惹事玩意!”

定国公发着狠。老子嫡孙有的是,长房就已经有俩个了,你小子若真管不住自己,废了也罢!

“爹,您得查清楚,孩子一定不是儿子的,儿的清白……”

桑成林急了,您不能一碗药把胎儿打掉,再把相关人员一并处理了,抹煞了不等于事情没发生过啊。他不能背这样的黑锅……

“查清楚?”

定国公冷笑:“怎么查?你没碰过那丫鬟的身子还是有人给你戴绿帽子了?”

以为他老糊涂了,这种事不问问就一门心思的掩盖事实?

心中失望,语气愈发不善:“自从你母亲将那两丫鬟赏了你,她们就没离开过书房,连着当了三个月的差。连家都没回过。你那书房,除了你自己,就是身边得力的小厮管事能进去,你倒说说看,没有男人,那丫鬟怎么有的身子?不是你?你身边的随从有胆子睡国公夫人给世子爷的丫鬟?你当老子傻瓜?”

不是!

桑世子顾不得父亲的嘲讽,父亲的处理他没有异议。只是无论如何他不能做实这事,就算被人钻了空子戴了绿帽子同样丢人,他也不能认下孩子的事。

“我没真要了那丫鬟!”

他也急了:“摸摸看看又没真收用,怎么会有孩子?”

天地良心,他是看那丫鬟漂亮水灵,心里痒痒了。也搂搂抱抱弄到床上温存过,不过,真没动真格的——

霜儿**一府,他哪里硬得起来?就算硬了,也不敢真放纵跑马啊!

“不错。这丫鬟也说过,说世子爷顾忌着夫人有了身子,怕她呷酸吃醋又闹腾起来,百里府的舅老爷们酸腐难缠,甚是讨厌!世子爷许奴婢先忍忍,等过段时间夫人临盆生产顾不上这些,再真收用了奴婢……”

一番话说得桑成林脸色忽白忽红,羞愧难当!

那是他当初烦霜儿管得严,不如丫鬟体贴温顺,红袖添香时,一时忍不住心中的怨气,多说了几句。

当时不觉得,如今听来,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有一日世子爷外出应酬,奴婢不当值,夜里惦记着世子爷酒后蹬了被子,受凉,就前往寝室照应,世子爷感念奴婢用心,就要了奴婢的身子。”

定国公平淡直述素环的供词,平静的神色下酝酿着疯涌的怒火——

堂堂国公世子,分不清里外亲疏,上下尊卑,满嘴胡呲!竟在个丫鬟面前抱怨正室嫡妻与岳家!

不说别的,单这番话被百里家知道,就得掀起波澜。

醉后要了丫鬟还不认账!

男儿做人处事,诺必践,言必行,赌债必清,嫖资不欠,想他定国公一脉,出过纨绔不假,何时出过提上裤子不认账的纨绔?

酒后失控?

不会的……桑成林摇头,不会的……

可是,酒后?他自己也不敢打包票了,毕竟那段时间压抑得狠,对霜儿也有诸多不满……

“这件事到此为止。”

定国公见不得儿子的怂样:“回去跟你媳妇赔个不是,明天与老夫去百里府上赔罪。”

事情捂住了,不等于可以不交代,儿媳妇做为知情人,她大度贤良,自觉将事情将给长辈处理,不等于自家就不用给她交代了,百里霜受委屈的事,百里府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说,陪嫁的嬷嬷们也会说。

“好……”

桑成林艰难地点头,给霜儿赔不是?他哪有脸张嘴?

“爹,我想亲自再问问……”

他以前不是没醉过,醉在花楼里也有过,即便醉了,他也识得怀里是哪个,从来没犯过错……

“随你。”

定国公难掩心中失望:“老子今日才知,国公府竟有个违背诺言、出尔反尔、睡了丫鬟不认帐宁肯戴绿帽子的世子爷!”

桑成林的脸象被搧了巴掌一样,火辣辣的,一咬牙,叩了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