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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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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侯爷明理。”

这顶帽子给的很有诚意:“不迁怒,不小气。”

的确,若永安侯是个掰扯不清的,她也不会费力气去解释,去沟通,商量善后方案。管他呢,让他老妈出头,丢不丢人的,反正她脸小也没多少面子可丢。

关键在于,任昆是个能够合作有诚信有原则的人。所以,她愿意去谋求更多的善意。

天气真好!

任昆唇边的笑意如水波般推绽开来。

午后的光线从窗过透进来。折落在墙边的乌木椅背上,空椅无人,乌沉的漆面有微微的光反映着,仿佛是在轻叹阳光给予的温暖……

没有人可以控制那些光线的走向,谁也不能。

能做的是:

随时间变化,任光线自由。

看它们,时而舒展时而折叠,时而明亮时而微细,看它们微笑看它们跳舞,任由着它们将这椅、这桌、这盘、这盏、这小小的雅间轻柔地包覆……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们唤醒,阳光下有对欣欣向荣的祝愿……

……

这大概是任昆听到的最好的赞美之一。

他在其中感受到了真诚、信任和认可。

“呵,那时你见我几次?会相面不成?”

掩饰掉心底的动容,笑问。

这是,不相信我的话?

质疑姐姐我看人的眼光?

还是,害羞了?

不会吧,这种程度的表扬话都受不了?咦,好象真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了吔!

顿时小恶魔做祟,深寂心底已久的御姐势力借着酒劲抬头——历来都是姐姐看你的脸色,莫非逆袭的机会来了?哼!

“侯爷您可是说对了!”

一拍手,颇有找到知音的兴奋:“我以前,画符念咒相面风水堪舆,多少都学了些,就数画符相面修得好!相面识心术啊、麻衣神解、水镜神相啊……”她扳手指数着:“真下过功夫花时间参研过……”

真的,前世跟着度娘自学,今生师付指点修行,两世的知识累积啊!不忽悠晕头是我道行不深!

“真会?”任昆愣住了,他刚才是在开玩笑,好不好。

“当然!”

还不信?

“侯爷您天庭饱满,气宇轩昂。鼻直口方,一团正气。双眉浓密,暗藏虎啸之威,目光凛然,有不可侵犯之势。相由心生,定是位忠直勇毅的君子,有大将的风度……”

任昆虽然常板着张脸,表情欠丰富,但他五官长得极好,单个看端正,组合在一起更显英俊。

虽然很强势,但前世现代相面术研究发现,强势的面孔被认为更男性化和更具阳刚之气,所以说,锦言也不算是瞎扯,有一些根据的。

任昆听得目瞪口呆,见旁边这小人儿,两眼放光,滔滔不绝,酒色铺上颜面,小脸红扑扑粉嫩嫩的……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心头一凛,这丫头,不会是在捉弄他吧?愈看愈像。

“嗯。”

他神色认真道:“真机道长的仙名我也曾有耳闻……”

那是!那是!

锦言连连点头,我师父很厉害的,绝对邪性!

呸!打嘴!绝对有得道高人范儿!

“都说名师出高徒,想来你也得些真传……”

任昆目光专注语气恳切:“不知,我何时会有子嗣?是儿是女?共得几子几女?”

呃!

卡了!死机ing!

锦言僵住了,结结巴巴有气无力:“你……你,你要问子嗣啊……”

她恨不得竖块牌子,上写着:此人不在服务区,有事烧纸。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子嗣呀!这种弯男生孩子的事,谁说得准?面相上没有,老天爷都做不得主,他自己说了算。

突然灵光闪现!啊,有了!

“侯爷要问子嗣啊,”她高深莫测摇摇头:“我修习时间不够,问及子嗣一事,只能相女不能相男。”

装!你还装!

任昆不动声色:“只能相女不能相男?那,你自己相过么?子嗣上如何?”

问她的子嗣?

肯定没有!

不管男女一个毛线球也不会有!

但,问题是她现在占着永安侯夫人的位份呢,哪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呀!这有没有的话语权亦在旁边这位湾仔手里……

i服了y!

他肯定是发现自己在忽悠了,否则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

锦言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任昆是故意的,不过,她是绝对不承认的,斩钉截铁抵抗到底!

“医者不自医,相者不算己,”

两手一摊,很光棍:“天机不可察,这个也算不了!”

得意地象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

我就神棍了嘿,你能如何?

ps:

有没有点纯纯恋爱的感觉?~~~

恋你个头啊!乱搞关系!

男女主俩人联手追打不靠谱作者君~~~~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 玩味白玉膏

这丫头……

看她闪着狡黠灵动的眸子,明明得意洋洋偏又装出幅爱莫能助的乖巧样子。

永安侯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她开心就好。

俩人继续喝着茶说说笑笑,等到味浅香淡,离了通达楼,逛街扫货。

任昆惦记着锦言胳膊上的淤青,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催着她回府。

“……等过三两天再出来看花灯。”

自我认知扫了兴的永安侯,语气中竟罕见地多了分哄劝。

“好!”

锦言兴致勃勃应下,仿佛他说的不是回府,而是提议某个好玩的去处。

她又不是真的花季少女高一女生,以为会有个玲珑少年拿着香草冰激凌在岸上一边偷看她的脸色一边担心冰激凌融化……

浮生偷得半日闲,有这般的机会已属运气,奢望更多是自找不痛快。

你的胳膊需要上药……

本来准备好的一堆劝说词压根没派上用场!

看她二话不说高高兴兴地随自己走上回程的路,任昆心绪复杂:

她,从来不会拒绝吗?

从来就没有自己的要求吗?是没有,还是不提?

突然就有微酸微涩的感觉在沁上心头…其实再晚一些也没关系,她若开口他定是会应允的……

永安侯头一次为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犹疑为难,或许自己应该晚点再提的?白玉膏药效极好,早晚差些时辰,应该无大碍的……

思绪浮沉。人就沉默着。

锦言不明所以,暗自反省,之前的玩笑是不是开得不妥?任昆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就算是忽悠一把,顶多是有点对领导威严的不敬,又没说什么不好的,而且从始到终,都是溢美之词。不值当生气吧?

况且这都过多少时间了?生气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吧?反射弧也忒长了些吧?

嗯!定是与自己无关。

虽然笃信有事先找自己原因,再找他人问题,不过,她也不会傻到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别人的情绪阴晴如何。她管得了吗!

马车悠悠,倦意涌上,闭了眼睛假寐。

等任昆落了心事,再看她已经半倚着厢壁,似乎……睡了?

不禁哑然失笑。

暗自盘算十五这天午前出府,在外用午餐。下午早些去白马寺,从华灯初上到灯海璀璨,一样也不落下。

分隔线

入府。锦言谢了侯爷日间的陪伴,两人在二门分手。

任昆转身离去,脚步急促。

锦言未回榴园,径自去正院汇报工作。

至于永安侯去了哪里。锦言表示领导行程,不能擅自过问。

长公主情绪颇高,把玩着锦言送的小玩意,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关键是个心意。

“这孩子,出去热闹热闹,还给我捎什么玩意儿!”嘴里嗔着。脸上的笑却掩不住。

这孩子,算是有心的。

“这个,还有那个,都是侯爷选的,说您会喜欢。”

任何时候,都不能抢老板的功劳,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做母亲的心头失落……

果然,长公主一听,就更高兴了:“昆哥儿历来知晓我的喜好!”

……

汇报完工作回到榴园,发现永安侯居然已经在等着她!

“说什么,这么久!”

冲口而出的质问。

有什么好交代的?不就上个街吃顿饭?盘问这么久!

永安侯等得不耐烦。

“就是同公主婆婆说说街上的热闹……”充满歉意地笑笑:“…没想到侯爷来……抱歉哦,让侯爷久等的。”

没想到?

不悦冷哼!

他心心念着,急吼吼快步赶回去,衣未更面未净,取了药膏就直奔榴园,这位正主儿到好,居然不在!

自己院子不回先溜达正院请安!

倒是尊长敬老得很!

早上不请过了?请安也没关系,请了安,你到是快点回来呀!

心里有郁气,面上就显出来了:“给你!”

硬邦邦递过一个白玉小罐。

这是?

锦言接过来一看,上头写着白玉膏,底下一方小红印,上有御制两字。

呀,是药膏!

永安侯是急着送药的!这时方才发现任昆穿得还是出门那套衣服。

感动顿生,露出讨好的笑:“谢谢侯爷。”

“啰嗦……快看看胳膊怎么样了,用药。”

语气依旧不耐,眉宇间霁色展现。

见他催得急,锦言豪放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看……”

好像更严重些了哦?

原先那几个分散的指痕呈交集合拢状,表象为青紫范围扩大,连成片了!

“取温热棉巾来。”

任昆盯着那一大片青色,暗自后悔:之前在通达楼时应该要个热巾给她做做热敷的!

偏先前顾忌着是在外头,挽袖子露胳膊不雅,包间虽隐蔽却有小二进出,一心想着回府再说,可不耽误了?整条胳膊都青肿了!

任侯爷,您着相了!没那么严重,那手痕呈上下分布,青色一扩大,她那小胳膊能有多粗?

看起来可不就是整一圈了?

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锦言心里有数,感觉不算很疼么!

关键是自己皮肤特娇气,轻轻一捏就能留痕迹,有时她洗澡不小心常把自己弄出淤青来。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任昆呢,看上去愈严重侯爷的歉疚就愈浓!

任昆小心擎托起她的手臂,拿温湿的棉巾轻敷片刻。

然后取了白玉膏,用指尖挑了龙眼大的一团。细致地涂抹开来,边涂边介绍:“这白玉膏药效强,明日只需用黄豆大,涂匀就好。”

果然是御制的好东西!

甫一触及肌肤,手臂处就传来清凉滋润的感觉。味道也的确如他所言,药味淡不可闻,反倒是花香更甚。

“痛吗?”

任昆尽量放轻手脚将膏体全部涂开。接下来需要再揉按几下,将药渗到皮肤里。

“不痛……咝!哎哟!咝!好痛……还行,还行……”

锦言咧着嘴强笑,痛得眼眶都湿润了……

老大,您能别揉了吗?上上药就完事了。本来不疼的,你这般拧按揉搓,能不痛吗?

“忍忍,药渗进去,好得快。”

嘴里安慰着手上力道不减。

老大,我不急。我真的不急。早好一天晚好一天,我真的没关系,不在意的!

哎哟喂!

锦言觉得自己活脱脱是坐了黑出租。不管你在后座反复强调:

师傅您慢点开,我不赶时间;

师傅您注意安全;

师傅,我真的不赶时间,咱们安全第一。

司机都置若罔闻。照样如生死逃亡般在车海中左突右击,就象巴西国脚带球突破,变向、加速、穿档、晃身、拉球过人……

哦,拉球过人不成,人车分离不开……如此连过数车,单刀直下,赶在黄灯已灭红灯将亮的瞬间冲过路口……

你惊叫一声。大喊师傅我不赶时间!你慢点!

司机轻飘飘来一句:我赶时间。别耽误我挣钱。

此时此刻,任昆在锦言眼中就是那司机,为了早点消灭自己暴力的证据,强制用好药不说,还非要采用非常手段加快药效……

呜呜,好痛!

无奈转移注意力,取了装药的小罐放鼻间仔细嗅闻着,好像有雪莲珍珠当归白芍……

香气掩盖了所配药材的气息。

噢,加了香气,是为了防伪防盗版吧?

她恍然大悟。

“琢磨什么呢?”

任昆觉得差不多停了手,见她一幅若有所得的样子。

听了她的猜测,永安侯笑了:“不懂乱讲!御制的药,别说方子拿不到,就算有了方子,也没人敢制,要杀头诛九族的!”

也对哦,这个专利属于皇家所有,皇权至上,还真没人有胆去山寨盗版,命在才能花银子。

“这个,是给宫里娘娘用的,贵人们不耐药味,太医院有专配的方子。”

任昆见她好奇,就选着能讲的解释给她听。

没讲的那些才是真料……

这药起初的来缘,是专门给宫里初次承恩的女子用的,嫩瓜初破,难免会有伤了之处,哪回天子性致好,侍寝后的贵人们也用得着。

虽说用处有些不堪,但药效奇高,去青去淤见效极快。

药嘛,不就是看效用?管其它做甚?

永安侯没偏见,收几罐实属正常。

……

“侯爷,服侍您更衣吧?”

人家为了送药,衣服都没换,总得将谢意表示了。

“不用。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心头悄然藏了一丝被关注的窃喜,任昆知她玩了一天也累了,善解人意地将药留下,回去了。

“夫人,你胳膊怎么了?”

夏嬷嬷见永安侯走了,忙冲进来询问。

“被侯爷拽了下,没事,就是有点青。”

将涂了药的手臂给夏嬷嬷看:“没事,已经上过药了。”

“刚才是侯爷给上的药?”

有必要再确认一下,每次永安侯来,内室都不留人,方才她在外间守着,只按照要求递温巾子,心里着急。

“是……嬷嬷你可别想多了!”

见夏嬷嬷眼一亮,未待她开口,赶紧出言提醒:“咱们可别自做多情,没别的意思,暴力方心怀愧疚,这是变相的道歉。”

可,刚才她明明看到永安侯擎托着小姐的胳膊来的……

拜托!不擎着托着怎么转圈上药啊?在任昆眼里,我的胳膊跟条鸡腿没区别吔……

错!还不如条鸡腿呢,烤鸡腿肉香四溢令人吮指,她的胳膊能比吗?

也对哦……

夏嬷嬷患得患失。

刚才她扫了一眼,侯爷确实是在专心致志地上药,好象没对肌肤相亲有什么感兴趣的表现噢。

不对!

侯爷明明不喜欢女子近身的,他却亲自给夫人上药?就算是心怀愧疚,送药就是,何必上药也不假手他人呢?

那,还是对夫人有点意思?

锦言看着夏嬷嬷纠结的表情,真心好笑。

起初,夏嬷嬷觉得任昆不是良配,迟早还是要做其它打算的。

及至任昆常来常往榴园,对锦言另眼相看,夏嬷嬷就又点动摇:

出公主府毕竟不那么容易,而且以后还得隐姓瞒名,一个不好,前事败露,那就是大祸!若侯爷真是个好的,在这过着也挺好!

这府里,人口简单,烦心事儿也少。

就算侯爷改不了,等夫人有了儿女傍身,他改不改得无需理会。不改也好,没小妾无庶女子,清静。

夏嬷嬷那颗忠仆的心就在这种忽左忽右中做墙头草状摇摆。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心想锦言好。

锦言明白。

不忍看她再纠结:“嬷嬷,今天走得好累,你快来给我揉揉腿捶捶背……”

一听她撒娇的语气,夏嬷嬷立马丢了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好,好,来,你先躺好喽,小心,看别弄着胳膊……”

ps:

看球?码字?补觉?世界杯开始了,伪球迷也各种纠结噢……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灯迷眼

世间事,往往期待什么,什么就偏不来。怕什么事出现,什么事就偏来。

就象小时候,最担心春游坏天气、开运动会下雨,细想想,记忆里好象回回都是坏天气,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时候不多。

永安侯一心想带锦言去看花灯,早早地就做了安排。

甚至决定除非皇帝有事,否则公务一并推去。

结果,还真是皇帝有事了。

今上身体向来不大康健。说来也怪,大周朝自马背上得天下,开国先祖一把大枪荡平天下。

既祖辈以武兴族传家,按说这金家子弟的身子骨应该都铁打似的,可偏嫡系一支向来孱弱。

嫡枝弱,旁枝兴,嫡枝没合适的人物承袭大统,换个旁枝的来当吧。

可等这旁枝的坐了皇位,再传嫡枝,就又由强变弱。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姓金的皇家人伸指细数,谁做了这个位子,就没长寿的,而且难生养出健康的孩子,特别是皇子,弱不禁风者居多。

宗室年高位重者间私下有种认知:

金氏先祖当年攻入前朝皇宫时,杀戮过重,被皇宫中的某些东西冲撞了,不然怎么后世的子孙谁做皇位,谁就很难得善终?

当然,这种认知只在极小的范围内流传,历代的皇帝都是知情者。

对这种现象,更多的是以为宫人争宠所致,皇宫里的女人手上不沾血不染人命却又活得好的,绝无仅有。

事例多了。育有子嗣的女人防范成为本能。

结果无论怎么保护,这些长在宫里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慢慢地就会莫名的孱弱下去,就如春天的花最终会落一样。

凶手也有,为争宠夺位,后宫女人鲜少有干净的。

最终总是会查出与此有关的原凶。但到底是不是真为此,各种迷团。

今上排行五,出生没多久,太后娘娘当时的皇贵妃请托皇家供奉大慈寺的方丈,言五皇子生有佛性,若不送至佛前奉侍,恐佛祖会怒而收人。

先皇一听就信了!

前有元和出生的异象,后有高僧见佛光。可见这个儿子也是不寻常的,就同意了。

五皇子在大慈寺长至成年,其时其他的皇子死的死,病的病。先皇立五子为储君,先帝薨,太子即位。

太后娘娘防前防后,为了儿子的身体,为子孙后代计。嫔妃都只纳几个,图个后宫清净。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还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龙体慢慢有恙,着凉啊,犯咳啊、心焦气燥,换季流鼻血啊……小病不断。

这几年,症状加重。时好时坏。

那日见太阳好,一时兴起,去御花园赏花,结果吹了风,夜里咳不休,难入眠。

皇帝不舒服,朝事耽误不得,要有心腹之人在旁伺候。

论心腹重臣,满朝文武与公与私,没有比永安侯任昆更得皇上心意的,人家是亲娘舅疼外甥,别人干瞪眼没份!

就这样,任昆入宫当值,晚上宿在宫中。

这是大事,虽与当初他介定的谋逆等突发事件相去甚远,也是推却不得、不能推辞的责无旁贷。

所以,花灯就泡汤了。

锦言无所谓,以后再看就是。又不是没见过。

任昆有执念。他不去,锦言可以去嘛,可以同其他人一起的。

一扒拉人选,得,竟没合适的!

母亲懒得动,父亲要在府里陪着。

原本桑成林夫妻照应最合适,偏百里霜有孕,不能出去!

再看下来,与锦言相熟投契也值得托付的竟没有!她那个娘家四堂哥居然也回东阳过年了!

那就别去了……

锦言愈表现得无所谓,任昆就愈觉得过意不去——

起兴的是自己,扫兴的也是自己。

眼见皇帝舅舅已有好转,无需夜宿宫中。

任昆决定自己先陪锦言去白马寺,然后让她自个儿在赏星楼的包厢看灯,约好时辰,若来得及,他再去接,然后一早进宫。若不不及,锦言就自行回府。

真够折腾的!

锦言推却了好几次,永安侯却象个孩子似的愈发执拗,居然说动了长公主来劝她:“……难得昆哥儿这么起兴,他来回奔波都不嫌受累……”

话外意:我儿子都不嫌麻烦,你还拿乔?

再不应下,绝对就是不识抬举!

锦言笑颜如花:“……公主婆婆,侯爷这样太辛苦,花灯年年有,来年再看也成,天寒地冻的,我是怕侯爷太受累……”

关心殿下儿子的身体健康,绝对没错。

“这话我也劝过,昆哥儿是个重诺的,说出口的话就不能掉在地上。难得他有心,你高高兴兴应下才是。”

这算什么违诺啊,一个出行计划而已……

没问题。

看花灯是福利,难得两位老板硬要塞过来,没道理她拒不接受啊……

锦言不太想去的。

一来夜间出行不方便,大周白马寺看花灯与外滩泡夜店,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二来,万一任昆奔波途中发生事情,不管是任昆蹭破了皮还是皇帝咳得更厉害,都是事儿!

落有心人眼中,皆因看花灯而起,都是她的错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犯得着嘛,为看个灯,给自己惹麻烦?

归根结底,卫锦言活得小心又谨慎,她躲避着一切可能存在意外的事情,规避着任何有隐患的状况,不把自己置于或许会有麻烦的境地……

是的,她活得很胆小,她只想藏在一个坚不可摧的硬壳。只要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好。

分隔线

这件事,自然是永安侯说得算。

刚过申时。任昆急匆匆从宫里赶回府,前院马车、护卫早就到位,锦言和随从人员也做好了准备。

任昆骑马护送着锦言前往白马寺。

长公主府在内城,白马寺在外城,紧挨着东门。锦言做好了出了府门打马如飞。急急赶场的准备。

结果永安侯纵马缓行,还时不时敲敲厢帘,沿途讲解,提醒她欣赏那些商家店铺外悬挂的花灯。

也不乏精彩者。

马车外的男子,裹着大红的毛斗篷,束金色发冠,坐下是匹白色高头大马,马儿通身上下。从头至尾洁白如雪,皮毛发亮,鬃毛飘逸,四肢强劲。

座骑神骏,骑士英武帅气。

太漂亮了!

看得锦言暗流口水,啥时候咱也能爬上去过过瘾啊……不用,给摸摸也行……是摸马儿,想什么呢你!

对于任昆不遗余力地要完成看花灯的计划。锦言真不知做何评价。

诚信守诺?

说好的事改改期也是能理解的嘛……

他这种克服困难,达成目标的精神还是很值得学习滴,只是。怎么有点任性的感觉涅?

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从皇城回内城长公主府,接了她再去外城白马寺。将她放在白马寺,一路再赶回皇宫。

再从皇宫赶到白马寺,接上她再回府。然后两三个小时后,他又要进宫……

这半个下午连带大半个晚上。全在路上折腾了。

就为看花灯?

做为理智的当事人,她真心觉得不值当;

做为感性的旁观者,不管任昆出于何种心态,他愿意花费时间精力,不嫌麻烦去完成一个计划,不管是孩子般的执拗,还是不讲变通的重诺行为,好令人感动哦……

花灯啊烟花啊,都是美好而易逝的,生命值得浪费在美好事物上面,莫非永安侯深谙此道?

迤逦的光线落在那道大红的身影上,如火焰般耀目。

“侯爷……”

锦言忽然想起一事,冲着那团火轻喊一声。

任昆带住马,探身挨近车厢:“何事?”

“一点小事,侯爷上车可好?”笑语相询。

街上耳目众多,任昆没在意,扬手示意马车止步,一抬腿,从马上直接跃入车上。

车厢里置着暖炉,温暖如春。

永安侯解了斗篷,长腿一伸坐在锦言对面:“唤我何事?”

“白马寺还要多久?”

“着急了?”任昆兴致不错:“最多还有小半时辰。”

愈往白马寺,车马行人愈多,想快也快不起来。

“没有,不急。”

微笑摇摇头,将身旁的暖壶取过:“有热的汤水,侯爷要不要用些?”

一会儿到了白马寺,他定是没时间停留就得赶着回宫,更遑提坐下用餐了。不知他回去时会否错过了宫里的饭点,想来顶着在皇上身边侍疾的名号,吃喝上未必会太自由——

侍疾,不就是医院陪床嘛!

说话间,已将暖壶盖打开,温热的肉汤味弥漫而起。

“好。是鸡汤?”

任昆嗅着香气的表情带分陶醉。

他还真饿了,午前皇帝舅舅精神好,招朝臣们议事,进进出出很是忙碌,午膳只胡乱塞了几口,这会儿,早就没影了。

“嗯,老母鸡加了灵芝,一早就炖上的。”

锦言琢磨着这一天的行程这么紧张,晚上的饭未必安稳,不能为了看花灯饿肚子,所以着人准备了不少好携带的吃食,热的温的都有。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永远要理解吃货对于食物的重视程度。

永安侯明显会错意了,以为锦言特意为他准备的,心里舒坦得很:

这丫头,还算有良心!

嗯,她向来乖巧有心……

喝着热乎乎炖得入味的鸡汤,锦言又取了个黑漆食盒:“侯爷,肉松米饭卷,要不要配着用些?喏,还有虾仔和豆腐口味的……”

就是肉松寿司、各种口味的寿司啦,锦言觉得这东西有米有菜好吃又方便携带,是出游旅行的不二之选。

肉松米饭卷?这丫头,总能捣鼓些新奇的吃法……任昆取了一个,味道不错!

就着鸡汤,饿狠的男人风卷残云般将小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好了,错过宫里晚膳时辰也无防,他原打算用几口点心,将就下就好。

小丫头,真是善解人意……

吃饱喝足全身暖和和的,任昆象只懒洋洋的豹子,指点着锦言看外面的花灯。

一个转弯之后,惊喜跳入眼中:

高大的灯楼流光溢彩,在薄暮中闪着美仑美奂的光芒——

白马寺到了!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个人的花灯

白马寺前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观星楼是白马寺中赏灯位置的最佳去处,做为特权阶级,永安侯在此有专属的vip房间。

将锦言安顿好之后,任昆就该回宫。

脚步甚是躇踌,夜色未至,人就这般多,将她一个女眷放在这里,万一有个冲撞……

面对脚下的人潮汹涌,他忽然觉得这般行为似有不妥,虽说身边有得力嬷嬷,二福三福办事稳妥,府中护卫身手也不错……

可这小丫头毕竟不怎么出门,人挤人的,万一冲散了,万一宫里有事他赶不过来接……想想一脑门的官司。

反复叮嘱锦言别乱跑,走散了就找观星楼,房间里会留服侍的……

不要凑热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乱吃东西,不要……

老大,我不是小孩子!我看起来象那般信不过的么?

从未见过永安侯如此细致,心里好笑,这人就是折腾吧?说了一人来不方便,他偏要来,来了又左右不放心,要不我返程回府?

“……知道了,不乱走,我就在这楼上看,不下去。”

我保证,我只在楼上看光景,不离开,不下楼,这回您老该放心了吧。

“这……”

不下去?

那得多遗憾!这上面看花灯巡游最好,要想看得仔细,还得下楼。

这丫头忒懂事了……

“别,出来了就别拘着……”

转头又吩咐锦言身边的嬷嬷丫头:“你们几个,用心差事。小心服侍着。”

老大,您快走吧。再不走人多就走不出去了……瞧这纠结劲儿。

该叮嘱的都说了,揣着一百个不放心,任昆果断下楼,让二福三福留下照应,自己回宫。

护卫们散开。簇拥着他通过人流,出了寺门,正待上马,却见人群中有几人正东观西瞧,悠哉哉冲白马寺而来。

永安侯眼前一亮!

怎地将他忘了?!

分隔线

“……如此就烦扰水公子了。”

锦言含笑对面前的玉公子客气致谢,心底将任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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