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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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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华想了想,将信函收入袖中没有立即拆开,晚膳过后。照例在书房看折子,照例也只有湘琳一个在旁侍奉。古清华便将那封信拿了出来,轻轻推到湘琳面前轻轻道:“朕想。此信还是你来拆阅比较好。”

湘琳瞟了一眼身子触电般震了起来,失声道:“这是——太子哥哥!”

古清华无声一叹,朝着信努了努嘴:“你自己看吧!”

湘琳望她一眼。毫不犹豫拿起信拆开,匆匆浏览,顿时急得直跺脚:“太子哥哥又来了翟凤城,他怎么可以这样,这,这多危险!啊,他还要见——”湘琳胸口一堵。没再说得出来话。她不知接下来得字该是“你”还是“我”。

湘琳垂眸,将信笺缓缓推至古清华跟前。空洞洞的声音苦笑道:“太子殿下求私下一见,陛下瞧着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古清华不由蹙眉。她没想到樊其英这么长情,更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来翟凤城要求跟自己见面。

她跟承恩郡王之间的斗争正到了最要紧的时候,双方都像拉得紧紧的弦,任何一点小小的触碰,都有可能让这紧紧的弦等不到最后的准备而提前断裂。当然,如果断裂的是承恩郡王的弦她没意见,可如果是自己的,那就不好了。

这种时刻,牵一发可动全身,她不愿意出现任何不可控的因素,樊其英,正是这不可控的因素之一。

古清华盯着湘琳:“你觉得,朕应该见他吗?”

湘琳目光耸动如粼粼的湖面,既热切渴望又充满矛盾。她最终摇了摇头,决然道:“还是算了! 陛下不理会他,便是了!”

这种时候,古清华的确不便再见樊其英,无论她是不是原来的古清华。或者说,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她二人之间的人生轨迹曾经交错过,但是已经错开太久太久,并且在各自的轨迹上越走越远,远得永远也靠近不了,也没有机会回头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见,再将过往的痛苦翻出来煎熬一遍?

古清华不禁望向垂眸咬唇的湘琳,灯光下,她只看到她的侧脸,柔和的侧脸弧度完美,象牙色的肌肤光洁无瑕,娇艳的唇红润饱满,虽然换了一副容貌,可那股天生高贵的气质遮也遮不住,每当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一处时,这种气质便无遮无挡的散发出来,叫人想要忽视都不能。

天生的金枝玉叶,不是她这个冒牌货能比的,也难怪,樊其英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朕决定见他。”古清华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湘琳惊讶的睁大了眼,错愕不敢置信,随即急道:“不行,陛下!那样太冒险!”樊其英和古清华的过去朝中诸臣不知道的还没几个,如果此事落到承恩郡王眼里,借机生出什么事来,古清华的名声就完了!一个名声狼藉的女帝,还指望百姓怎么敬她、服她?

还有一个不能相见的理由湘琳没说,也不好说,那就是古清华现在跟苏浚情投意合、情深意重,现在的苏浚相当于她的臂膀,许多事只能他去做,他的背后还有苏大将军,如果苏浚回宫之后得知此事,他会怎么想古清华?如果他撂挑子不干或者阳奉阴违,古清华又能怎么办?她冒不起这个险,她也同样冒不起这个险!

“让理亲王安排,带他进宫。”古清华徐徐道:“朕在宫里见他,料想无事。如果不见,不把话跟他说明清楚,朕担心他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来!”

湘琳一时语塞,怔了半响叹道:“陛下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此事,仍需小心安排!”

古清华向她笑着点点头:“这件事,你跟理亲王安排吧。横竖,你担着大内羽林侍卫副统领一职,神不知鬼不觉安排个把人进宫,不算太难!”

湘琳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点头含糊道:“奴婢明白了!”她的心里竟是莫名的兴奋快乐起来,也许,她也是想见他的吧?一听到他的消息,她整个人好像都要晕了,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尽管她已经不是她,可是,只要见他一眼,再见一眼,都是上苍对她的恩赐。

三天之后,樊其英在理亲王与湘琳里应外合之下进了息国皇宫。进了紫宸宫,理亲王侯在正殿,湘琳便引着樊其英往御书房走去。这是事先都说好的。

自打踏入紫宸宫,踏入这座清华妹妹起居生活的宫殿,樊其英的心就沉浸在一种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感觉中。他的心底洋溢着满满的如融化的蜂蜜似的甜意和温馨,这儿的一切,都有她的身影她的气息味道,他离她,竟是这么近,这么近……

樊其英贪恋的目光怎么看也看不够眼前的一切,一桌一椅,一瓶一炉此刻看在他眼中,比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还要美好!

偌大的书房中空无一人,湘琳的脊背就僵了一僵,她默默屈膝,引樊其英落座,一边奉上茶水一边轻轻道:“陛下想是有事耽搁,一会便来,请太子耐心等候。”湘琳的心里又酸又涩,想哭又想笑。她何尝不知,古清华这是故意制造机会,让她跟樊其英单独呆一会!

湘琳的声音因激动酸涩而发颤,递茶碗的手也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她怕一看就再也遮隐不住内心如脱缰野马的情绪。

她的举止在樊其英看来,自然就透了一百二十分的古怪。

“湘琳,你不舒服吗?”樊其英唇畔含笑,温和的询问她。

湘琳目光一闪,身子抖了抖,张了张嘴,心头萦绕百转千回,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樊其英好笑宽容的轻轻摇了摇头,眸中低黯,轻叹道:“这些年,过得好吗?清华妹妹,她还有没有任性?”

湘琳身子一僵,她的头依然低垂着,低得脖子发酸,眼眶中禁不住盈上了濛濛的水雾,她快速的眨眨眼令水雾在眼眶中散去,勉强笑道:“陛下她——还好,奴婢,也好!太子您——也要保重!”

她的声音酸涩而低哑,窸窣的鼻音和浓得化不开的哭腔令樊其英大吃一惊。樊其英心一紧,猛然起身,伸手一下子抬起她的下巴,一张挂着泪水的脸就这么活生生的暴露在他的眼前,盈着水光的眸子格外的亮,亮得灼伤人的眼。

樊其英目瞪口呆。

湘琳猝不及防,吃惊的瞪着他,泪眼模糊中,这张梦里梦外百转千回千回百转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英俊脸庞生生的倒影在自己的瞳仁中,隔着水光,影像反射交错,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了!

“你哭了?湘琳,你怎么了?”樊其英下意识的就被这双翦水秋瞳所吸引,一刹那的恍惚,他仿佛透过这双眼看到许多曾经熟悉的东西,而这熟悉的东西跟湘琳此人并无关系,他的心没来由一痛。

“湘琳,湘琳!”樊其英焦急的摇着她的肩,问:“你别哭,别哭!是不是清华过得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湘琳,你说话啊!”

☆、第176章 叹相见两番心肠

“湘琳,湘琳!”樊其英焦急的摇着她的肩,问:“你别哭,别哭!是不是清华过得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湘琳,你说话啊!”

湘琳用力扭身甩开他扶在自己肩头的手,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两步,她摇头再摇头,掏出帕子拭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向樊其英勉强一笑,深吸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努力道:“太子殿下,陛下她很好,真的很好,您,您不必担心,真的!她——”

眼眶骤热,一串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湘琳心口火烧剧痛,有什么东西像要爆裂开来。她的喉头顿时哽住,胸腔里的空气一瞬跑光,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什么也不敢想,也不能想!她迅速拭掉眼泪,匀住气息,接着说道:“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公主了!她,她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樊其英怔怔的,脸上露出既欣慰又伤感难过的表情,他怅然叹道:“她好,孤也放心了!”他的目光突然亮起来,凝着湘琳,一字一字道:“湘琳,自小,她就只肯听你几句劝,你,你要好好照顾她!她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你了!”忆起往昔,樊其英顿显几分萧索。

听了这话,湘琳的心痛得天翻地覆,仿佛痛到亘古蛮荒亦减轻不了一丝一毫,她在心底暗暗说,太子哥哥,没有了,谁也没有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了!

“奴婢会的!”湘琳用力的咬了咬苍白的唇,自见面以来第一次抬眼直视樊其英。她一字一字承诺他:“奴婢会侍奉陛下,奴婢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陛下,只要有奴婢在一日,就有陛下!”

樊其英有些微的怔忪,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也许从前的湘琳。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跟他说过话。也不该奇怪。如今,谁还是当初的自己呢!樊其英在心底暗叹,唇畔就扬起笑容,道:“清华妹妹素来当你是好姐妹。有你相伴,孤也放心多了!”

湘琳点头,深深的望了樊其英一眼。轻轻道:“太子殿下,您也要保重!您一定要保重!”

樊其英心中忍不住又动了一下,望着她有些发怔。迎着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也许是思念得太久太久了,以至于见了她身边的人,都会有见了她的错觉!樊其英在心底自嘲。

湘琳点点头,默默屈膝福了一福,低声道:“太子殿下保重,奴婢。告退!”咬咬牙,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避在一旁的古清华看到湘琳离去,才整了整思绪,吐了口气,从容推门,进了御书房。

樊其英犹自沉浸在方才的伤感中,见了古清华推门进来,倒是一愣,然后,通透得如同琉璃似的一双眸子中霎时就含满了清清浅浅的笑,只是怔怔的瞧着她,心底的温热与冰凉的情感一层交替一层汹涌着,将心煎熬。恍恍惚惚,眼前的活生生的人似乎也变得光影交叠般不真实,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明明近在眼前,可是他却没有了从前的勇气,不敢上前,不敢去握她的手,不敢,替她掠去鬓角凌乱的发丝。

古清华被他这似悲似喜似隐忍似火烈的目光凝得吃不消,下意识扭开了脸,手挡在唇畔轻轻咳了一下,好让自己调整调整状态,也提醒对方该调整调整状态。

樊其英眸中一醒回神,向她绽放出一个最温柔心疼宠溺的笑容,古清华心一颤,眼前立刻浮现出苏浚的面容,那双亮晶晶的似笑非笑的眸子似乎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

“清华……”樊其英低低开口,怅然的语气叫人没来由心情低沉。

“太子……坐吧!”古清华舌头打结,无论如何叫不出“太子哥哥”四个字,叫“樊太子”或者“太子殿下”似乎又太疏离、太绝情了些,她只好含含糊糊的招呼了一声太子,便勉强一笑,请他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到了他的斜对面。

樊其英的脸上立刻显出一种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的表情,因吃惊、愕然而睁大的眼睛向古清华愣了愣,黯然一收,轻轻落座。

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刻般低沉。他的手紧紧握着,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清华妹妹,他的清华妹妹,果然不是当初那对他百般依赖的人了,湘琳的话就浮现在脑海中:“她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樊其英自失一笑,他不是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吗?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失落!

“太子要见朕,不知为了何事?”古清华眼光一展向他望了一眼随即垂下,语气淡淡得就像寻常朋友间的对话。

没事就不能找她了吗?从前,她巴不得他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呢……

樊其英心底有些失落,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淡笑。

不过,这样也好,这说明,她长大了!他曾经多么希望她长大,她终于长大了……樊其英强硬的令自己的心情宽慰起来,凝了脸色,郑重向古清华道:“孤来翟凤城,已经有一阵子了,清华,孤问你一句,承恩郡王的居心你知是不知?”

古清华的心一紧,思索着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凝眸望向樊其英,却咬了唇没说话。

樊其英轻叹一声,劝道:“清华,自打去年你夺了他的议政王头衔,孤心里便不放心,派了人在翟凤城中打探消息。两月前却是得报,说是息国朝廷官吏多有调动,两大军营也在增添兵器勤加操练——这本来也算不得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也一切正常、符合惯例,可是清华你可知晓这背后都有承恩郡王的影子吗?”

樊其英目光炯炯望着古清华,忧心叹道:“他绝非善类,你要小心,这些动作绝非无的放矢。”

古清华心中不由一阵温暖,想来,樊其英之所以要冒险见她,正是担心她被臣下蒙蔽,特意来给她提醒的!可信,他对她的这份心,她是永远无以为报了!

古清华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太子哥哥为何会走理亲王的路子呢?你就不怕万一——”谈话间,她倒是叫得出“太子哥哥”了。

古清华言外之意十分明显,万一理亲王不是古清华的心腹,樊其英这么唐突提这种要求,就不怕暴露出去?

樊其英奇怪的瞟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她为何冷不丁的问这个,他不假思索道:“理亲王进爵之日恰是承恩郡王失封之时,他除了靠向清华还能有第二条路走吗?”

古清华一愣,握着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樊其英说的不错,如果理亲王不主动靠向她,将来慕弘如如果逼宫得逞,怎么可能会不找他秋后算账?他最倒霉的时刻与理亲王最得意的时刻撞在一起,慕弘如怎么可能没有想法?纵然没有,凭他的性格也有迁怒的必要!何况,理亲王可是姓古……

无论如何,自那一刻起,理亲王只要没有彻底昏了头,就该选择对她古清华死心塌地!如此,樊其英又怎么没把握去找他?即使他不肯帮忙,也绝对不可能主动出卖樊其英!

这个道理身为局中人的古清华一时半刻察觉不到,但樊其英看的懂,慕弘如一定也看的懂,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古清华把理亲王一点一点的捧上去跟他抗衡,所以,他的动作才会越来越按耐不住……他是真的,快要动手了!

“清华,你,你怎么了?”樊其英看她眸光闪烁不定,像是在思量盘算什么不由轻声问道。望着她的目光,又有一刹那的恍惚,他似乎觉得,他已经看不懂她了……

那种怪异的,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明明感觉得到却又捉不住的感觉忍不住又从心底悄悄的蔓延上来。

“朕没事,”古清华笑笑,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她想了想,就轻轻叹了口气:“太子哥哥出来太久,恐怕陛下和皇后娘娘挂念,还是早早回去吧!”

樊其英微微蹙起了眉,有些上火着急道:“孤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承恩郡王,不是好对付的!”

“朕知道,”古清华声音平平,音调稳稳,坦然望着樊其英:“你放心,朕心里都有数!此心腹大患不除,朕就永远也得不到安宁,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他继续坐大、安插人手?”樊其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心急如焚恨不得代她处理。

古清华当然不肯告诉她自己对付慕弘如的全盘打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可她没想到樊其英是这么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她只好含含糊糊道:“你放心,朕心里都有数!再说了,朕若是不准,难道他就不会背地里动手脚吗?与其如此反不如痛痛快快的应了他,让他对朕心生蔑视也不见得不好,朕倒要瞧瞧,他还有什么手腕没使出来。”

☆、第177章 起冲突夜风被禁

樊其英目光灼灼,似要把她看穿。

“既然清华你并未被人蒙蔽不知道这些事,孤也可以安心一点了。”樊其英叹了口气,道:“你不肯细说,自有不能细说的道理,不过如此一来,孤反而更相信你有了万全准备。一切小心,如果,如果有什么要孤帮忙的,尽管吩咐夜风,他知道怎么联络上孤。”

古清华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并无太多热情,樊其英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动了动嘴正欲说话,古清华又道:“太子哥哥,赶快离开翟凤城吧!你不该在这儿呆得太久!往后,也莫要再来了!”

樊其英心头一酸,无声点点头,有些伤感自我解嘲轻笑道:“放心,清华,咱们两个闯祸的那一个从不曾是孤——”樊其英突然意识到此时说这话有些尴尬,便闭了嘴,眼睫毛闪了闪,终是抬眼深深的再凝了她一眼,低声道:“清华,孤去了!”

“路上小心!”古清华点点头,眸中的无动于衷令樊其英整个人都闪了一闪。他低低叹了口气,终是踏出了御书房。

古清华也无声叹了口气。她原本还以为他来是要纠缠过去,不会那么轻易肯离去的,该怎么劝他她甚至腹稿都打好了,谁知,他其实只是关心她、担心她,见到她好好的,他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叫她为难!

古清华幽幽叹了口气,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也许,将从此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七月底,消失了四个多月的苏浚终于安然回宫了。也许是连日奔波筹划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不少,饱经风霜的皮肤也变得黑了几分,不过,风骨反倒更显得挺拔俊朗了。

古清华瞪着他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外头的日子。过得很艰辛吧!”

“不艰辛!”苏浚唇角漾起笑容。手臂一勾就将古清华勾到了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俯身轻轻道:“一想着清儿你,什么难都是甜的!”

古清华脸上微热。微微垂下了头去。虽然垂着眼眸,仍感觉得到苏浚火热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身上流连不断,他少有说这种肉麻的话。虽然他看她的目光一向来都是那么多情温柔毫不掩饰自己感情的。

“才出去几日,怎么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了!”古清华咬咬唇,抬头嗔了他一眼。

苏浚大笑。火热的掌心抵在她的肩头不断摩挲,柔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清儿,叫我怎么能——不想你……”苏浚说着俯身便吻了下来,古清华轻轻“唔”了一声,身子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倒在他怀中,被他触手所及揉搓抚摸。很快撩拨得身心都是火。

“苏浚!”古清华喘着气,用力将他推了一把。拢了拢衣裳下意识离他远了点坐过去,稀里糊涂的,苏浚已揽着她滚到一旁的芙蓉榻上了!古清华脑子总算还留有几丝清明,她洁白的贝齿咬着娇艳鲜红得如同带露玫瑰似的唇,凤眸半眯,瞪着苏浚道:“你还没给朕说了这一趟结果如何!”

苏浚仰面望天,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裳,正色向古清华道:“陛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一点儿风声也没漏出去……”苏浚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四方油布包裹,携了古清华的手来至书桌前,摊开了一一讲解给她听,古清华蹙起的眉头越来越舒展,本就明亮的眼眸愈发神采奕奕,唇畔的笑容亦如拂过柳梢桃枝的三月春风。

“清儿,”末了,苏浚长眉一挑,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问古清华:“听说,樊太子——来见过陛下?”

“嗯,——你听谁说的?”古清华下意识点头,猛然发觉不对,绷着脸盯着苏浚。樊其英进宫的消息所知者仅有理亲王、古清华、苏姑姑和湘琳四人,就是那些由理亲王和湘琳内外安排行方便的侍卫们都一点儿不知内情,苏浚才刚刚回来,他怎么会知道?古清华心头不由一沉:难道,他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内奸?

苏浚明白她定是想左了,苦笑道:“好陛下,我苏浚再傻也不会做这种事!实不相瞒,我在宫外恰好碰上樊太子,是他亲口说的。”

古清华更加诧异,忙问:“你遇上他?怎么可能!这,是巧合,还是设计?”如果是巧合,也太巧合了;如果是设计——樊其英怎么知道苏浚去了哪儿?

苏浚疑惑的瞟了古清华一眼,沉吟道:“我觉得——多半是巧合,但我奇怪的是,他居然认得我!”

“是他主动跟你打招呼?”古清华眨了眨眼。

“是,当时在昌州镜凌渡口,我带着两个随从恰好被一帮地痞无赖纠缠,还是他出面替我解了围”苏浚说起这话来还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显然这件事让他很憋屈。或许,还有点怪樊其英多管闲事的心在内,毕竟,古清华相信收拾几个地痞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古清华不由得抿嘴笑了笑,眸中突然一沉,冷哼道:“他为什么认得你?朕倒是忘记了,朕的身边不是有他的人嘛!”古清华说毕大步踏出暖阁,扬声道:“夜风,给朕进来!”

夜风虽然是她的贴身护卫,但她有机密事要谈时却不喜欢让夜风在一旁听,毕竟夜风不是她亲手带出来的人,听去太多的机密,她也不放心。夜风觉得古清华此行有辱他的职业道德,开始时非常不满,古清华却说,如果他不满,他随时可以离开!夜风咬牙切齿,恨恨的权衡再三,终于黑着脸闷声不响的默认了。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迅速闪了进来,向古清华屈膝行礼:“陛下,卑职在!”

“抬起头来,”古清华的声音冷冰冰的,如寒夜突降的霜雪。夜风身子微僵,一动不动。

“抬起头来!”古清华抬高声音喝斥。

夜风抬头,沉静如古井深水的两只眼睛不带半点情绪的望着古清华,甚至连疑问都没有,就好像在执行一个简明而正常的任务。

“樊太子怎会知道苏浚?”古清华盯着夜风。

夜风的瞳孔骤然睁大,呆呆的望着古清华。那双沉静如古井深水的眼睛也似乎起了脉脉波澜,霎时令他的思绪陷入一种说不清理不明的混乱中,这种混乱,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突然就不安起来!

自从手上拿起那把雪亮的剑开始,他从来都没有过不安。

“是不是你?”古清华仍盯着他。

夜风嘲弄的轻轻笑了,“是!”他很干脆的回答,昂着头向古清华坦然道:“太子殿下关心陛下,想了解一下宫里四位皇夫的品行性情喜好,看看陛下过的好不好,在下不忍让太子殿下失望,见殿下可怜,所以索性将四人的画像也描了一副送给太子殿下。怎么?”夜风挑了挑眉,向古清华笑道:“莫非苏侧夫出宫办事遇见太子殿下了?”

“你还真猜着了!”古清华冷笑,眸光一转顿时凌厉:“你用不着在朕面前说这些言三讽四的话,朕跟樊太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夜风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缓缓在她紧绷着的脸上滑过,又滑过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浚,打了个哈哈道:“卑职怎么敢管陛下的事!陛下英明神武,手段千出百转,卑职只有佩服的份!太子殿下对陛下用情何深,想必陛下也早已不在乎了吧!”

“夜风!”古清华大怒,瞪着他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陛下!”苏浚眼中一黯,不觉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声道:“陛下,犯不着动气。”

“往日看苏侧夫倒也不俗,没想到也是个俗人,嘿嘿,”夜风望着苏浚,眼底的讥诮更浓:“苏侧夫,你可要小心了,陛下今日这么对待太子殿下,明日,说不定就轮到你!”

话犹未完,古清华“啪”的一下狠狠掀了夜风一个耳光,夜风猝不及防,空有一身武功居然没避过去,怔怔的瞪着古清华。

古清华心底的愤怒憋屈无与伦比,她是夜风口中那种人吗?不,她不是!她不是吗?其实,夜风说的也没有错!

错的是谁?错的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夜风会这么想,苏浚难道不会吗?古清华的心猛一下像狠狠挨了一针,疼得紧缩起来,她下意识转眼去望苏浚,眸中流转的情愫,说不清,也道不明。

苏浚回望着他,凝眸一笑,依然深情款款,充满怜爱。苏浚握着古清华的手微微向前显了显,一手轻轻扶着古清华的胳膊,他扭头望着夜风,一字一字道:“遇上陛下是我苏浚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信陛下,我不信她曾经爱过别人。”他的语调那么平淡,平淡得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又是那么坚定,坚定得让人相信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古清华眸中一亮,又惊又喜的凝向苏浚,那一刹那的光华明艳得赛过天边最璀璨的霞光。

☆、第178章 慧眼如炬识真情

总有一个人,这个世上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他相信她,他撇去他明明清清楚楚的她的过去,而宁愿相信眼前这个重生的“她”,他没有被表象蒙住双眼,透过她的眼睛,他仿佛窥见了她的灵魂。

“苏浚……”古清华百感交集、五内俱沸,鼻腔一热,眼眶中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她何其幸哉!

夜风微微张了张嘴——他没料到苏浚“无耻”到这种地步,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地步!他“嗤嗤”冷笑两声,道:“苏侧夫好天真!难道说,陛下跟太子殿下从前的感情都是假的?这话,怕只有你一个人信吧!”

古清华垂眸不语,一脸的平静,她相信,苏浚自有苏浚的理由。

“从前的事我不知道,”苏浚淡淡道:“陛下与樊太子从小一块儿长大,彼此间的比旁人来得更亲密亲近有何不妥?”一句话,竟是把男女之情全盘抹杀,堂而皇之换成兄妹之情了。

“你——”夜风气得一瞪眼。苏浚这话说得对或者不对,只有樊其英和古清华两人知道,樊其英不在跟前,古清华不开口反驳,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但愿,你不会有后悔的那天!”夜风不屑的转过头:“太子殿下当真瞎了眼!”

“朕看你才是狗胆包天!”古清华冷冰冰道:“夜风,你今日对朕如此不敬,朕的身边断断不能再容你。不过,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夜风哼了一声,不屑道:“那么陛下想怎么样卑职?杀了卑职泄愤吗?”

古清华反倒轻轻笑了起来,温言道:“朕有何愤要泻?”她温柔的瞥了苏浚一眼。唇角轻轻扬了扬,用更加愉悦的声音轻笑道:“朕今日,觉得很高兴才对!你怎么着也是樊太子派来的人,朕杀了你太不给他面子,你老老实实在宫里呆上几年,朕自然会放你出去!”

“几年?”夜风恼火。目光望门帘处一闪。挑眉道:“陛下以为能留住卑职吗?”

古清华嫣然一笑:“你若想试试,朕也不反对!不过朕可先说好了,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呢,日子就过得好些。若是抗旨,朕只好找人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了!”

“你——”夜风握着拳,瞪着古清华欲冲上来。苏浚将古清华往身后轻轻一拉,淡淡道:“有我在,你是伤不了陛下的。”

夜风突然激动起来。双眸中情绪跌宕激烈如涨潮时拍打沙滩的海浪,古清华一眼扫到,心中倒是怔了一怔。

“卑职冒犯陛下,任凭陛下处置!”夜风终于服软,身体无力的松懈。

“来人!”古清华扬声,不一刻,便有小太监引了四名侍卫过来。古清华指着夜风道:“将此人拿下,送往大内诏狱。严加看管!”

“陛下!”夜风被擒大叫,他恼羞成怒的瞪着古清华,她刚才说什么?说“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呢,日子就过得好些,”下诏狱,就是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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