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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十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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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动作,她转眼怒目相视:“本门主让你滚出去!”一语未竟,她看见了立在门口的楚江,一时怔住。良久,喃喃低语,“楚江?”

他点点头,缓步行去,尽量让声音轻柔:“这是怎么了?”

她望着他,却是开始格格地笑,笑容里几多嘲讽:“我做梦了吧。他已经走了,再不会回来。”

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过是一日未见,他与她便似隔了无数时光。不过一日未见,她整个人都憔悴得厉害,脸色苍白,丹唇无光。他轻抚上她的脸颊,颤声道:“嫣儿。”

秦嫣一把抓了他的手,悲声道:“宁微——”

他身子一僵。

这时,听她又道:“楚江,宁微他,宁微他、竟这般恨我?”喉中一甜,口中渗出血红,蜿蜒而下。

她回至府中,不久有侍卫来报,宁公子临走时给门主留了一样东西,要他在楚公子离开之后交给门主。

那是一坛酒,一坛尘封多年的好酒。

她对着那坛酒静坐半天,她有点明白宁微的意思,但又不是真的明白。不过,最后她还是打开这坛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再倒一杯,再饮尽……

这是她欠宁微的,纵使里面掺了断肠毒药,她也要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不过她心里清楚,里面绝不是断肠毒药,宁微虽恨她,但不会看她死。

她万万没想到,酒里掺的不是毒药,而是最烈的媚药,要么**,要么死的媚药。

她是未东门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宁微这是在逼她做出选择,在众夫侍必须选择一个,而这些选择中并不包括楚江。

秦嫣紧攥了他的手腕,咬牙道:“我骗他要了小九,所以他用这种方式返还。当真是半点不肯吃亏……”她的唇畔又渗出血,欲出的话语随同涌出的鲜血被她重新咽回喉中。

嗅着空气中散发的酒香,再见她此刻两颊嫣红,媚眼如丝,身上滚烫,楚江顿时明白过来。不知该作何想,他也不愿再想任何,挥袖关上房门,他猿臂一伸揽了她的腰,直接俯身吻下去。

她这次倒是配合,玉臂勾上他的脖颈,靠在他怀中,任他肆意攻掠,唇舌极致相缠。喉中一动,又有鲜血渗出,口腔中满了腥甜之气。

他知她已撑到极限,不能再等了,否则性命危矣。于是拦腰抱了她,大步向床榻行去,轻轻放她在床上,替她去了鞋袜,翻身虚压而上,一边轻扯开她的腰间系带,一边俯身吻她。指尖轻弹,幔帐垂下。

肌肤相亲,她浑身滚烫犹如高烧。美目笼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水濛濛的,脸颊红晕欲滴,愈发显得娇艳诱人。什么都不想,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如玉肌肤上印下朵朵暧昧吻痕。

她仰头喘息着,额际汗津津,缓缓启唇,声调中带了哭腔:“终究要有这一次,无论谁来都无所谓吧。纵使这是场梦,是幻觉,只要我觉得是你就好。你别怪我,别怪我,我为你守不住这身子。”

心知她以为他走了,她错认他为别的男人,他心中万般滋味,吻上那丹唇,轻声怜惜道:“嫣儿,你转眼看看,是我。我是楚江,我回来了。”

眼角渗出一滴泪水,她笑了笑,笑容凄然:“你不用骗我,他已经走了,再不会回来。”她幽幽地叹,“再不能回来。”

他捧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苦涩道:“嫣儿,真的是我。你知道我做事一向不干脆,我舍不得你,我回来了。”

水眸氤氲,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轻抬素手抚上他的面庞,一寸一寸每一处都不肯放过,眼中有了神采,终至于扑到他怀中,哽咽出声:“楚江——”

他抱了她,轻柔地吻着她的泪水:“别怕,我回来了,没事了。”

喉中一动,她俯身,“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药性太烈,不能再等。

他去了她最后的遮掩,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吻着她的脸颊,尽量温柔道:“嫣儿,放轻松,把自己给我。”

她蜷在他怀中,像只温顺的猫,感受着他的亲吻与温柔,让僵硬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然而,在最后一刻,这只温顺的猫突然露出利爪,猛地推开他,瞪着眼睛看他:“楚江?”

他不明所以,柔声道:“是我。”

她狠狠推他,咬牙道:“你出去,滚出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是要走吗?走啊。”

他心知她气他之前的离开,忙哄着:“你体内的毒等不了,别使小孩子脾气。”

她挣扎着向后退,情绪激动:“我不要你。你出去,马上出去。”

他担心她的安危,上前圈她入怀:“嫣儿,我错了,我舍不下你,我再不走了,以后都留在未东陪你。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楚江对天地发誓,愿娶你秦嫣为妻,一生一世对你好。”他紧箍住她不让她乱动,一边衔了她的唇吻着。

她死命地推他,大声道:“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我要你走,我要你走!”她挣扎着探头向幔帐之外,嘶喊道,“卫凌,卫凌你来。”

有轻轻的脚步声临近。

楚江俯身抱住她,猛地睁大眼睛,碧色瞳孔如飓风般旋动,尔后倏然停止,一黑一碧,目有双瞳。浑身气势大涨,无匹威压铺天盖地,杀气四溢,他冷声道:“今日谁敢进这房间半步,本教主绝不留情!”

秦嫣屈肘挡开,一掌击退他,流泪高声道:“宁微,我知道你在外面,算我求你,你来好不好。”

楚江声音愈冷:“本教主不说第二遍。”语毕,猿臂一伸,把她强行揽在身下,不管不顾地吻上去,堵了她的唇。支离的言语自唇齿间迸出,他说,“嫣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今晚我不想再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秦嫣正欲反抗,他却是骤然加深这个吻,一手攥了她的双腕,拉至头顶,俯身在她娇嫩雪肤盖上自己的烙印。

秦嫣流泪道:“楚江,你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眸中血色/欲滴,额角渗出密密的汗水,他一手拥着她,吻上她的眉眼,吻去她的泪水,一字一句道:“落子无悔。”语毕,挺身而入。

贝齿猛地咬上丹唇,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一滴冷汗自鼻尖缓缓滑落。

他松开她的手腕,双臂抱紧了她,埋头在她玉颈间,吻着她的侧脸,又哭又笑从未有过的失态。

她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人。虽然之前他想过她可能是处子之身,但他又想着她有这么多男人,跟宁微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偶然亦是情理之中。

然而转念一想,她有这么多男人,到现在却还留着这身子,她这些年心里一定很苦吧。该是何种不得已……

他那么温柔,温柔得几乎让人哭出来。

他吻着她唇畔:嫣儿,这样是不是没那么疼,这样有没有好些?

他吻着她的眉眼:这样呢,有没有舒服点?

他为她细细地拭着汗,放轻动作:嫣儿,你皱眉了。又疼了吗?我哪里做得不好?

……

美目氤氲,柔成一汪水,双颊潮红,纤纤十指抚上他因极度隐忍而青筋凸起的额角。指尖下滑,她摸着他的脸,轻声喘息道:“别对我这么好,我会放不下你的。”

他闷声一笑,沙哑道:“想放下我也要看本教主准不准。”他温柔地吻她,“嫣儿,还疼得厉害吗?接下来你想怎么样?能不能受得住?我再轻一点?”

眸中赤红欲/望欲滴,他却仍百般顾及她的感受。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只觉整个人都融在他的温柔中,融在他身下,莹白玉臂攀上他的脖颈,凑近他的耳畔咬唇呢喃一句,尔后忙偏开眼睛,羞红了脸庞。

笑意自眼底蔓延而上,怎么都掩不住。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他双目骤然发亮,动作一瞬转为狂野。她一声惊呼,启唇正欲吐出,又紧咬丹唇咽了下去。

他勾唇一笑,眸中情意激荡。

顾先生曾说,男人可以在任何地方不行,唯独不能在床上不行。

楚江笑了,先生说得极对。

酒中药下得极重,而秦嫣又喝了大半坛,是以解毒费了不少力气。结束之时,她再没力气,两眼一阖滚到他怀中,当即睡死过去。

他命人送了桶热水进来,将她抱在怀中为两人清洗一番。中间,她醒来一次,微抬眼皮朦胧地望他一下,困意绵绵地叫了一声:“楚江。”

他点点头,吻了吻她的眉眼,柔声道:“我在,睡吧。”

她咕哝一句,搂了他的腰,埋在他怀中,还不忘用脸蹭蹭,再次睡过去。

他摇头笑了笑,抱了她重新回床上躺好,垂眼打量她。微微翘起的长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头,还有似乎有点不满而轻撅着的丹唇,憨态可掬,可爱而又让人怜惜,哪有半点未东门主的风范,简直像个半大孩子。

越看越喜欢,只觉一颗心都装满了她,充实而厚重。低头啄了啄她的唇,他长叹一口气,一个人无根浮萍般飘荡这么多年,或许是时候停下来,好好过回人世间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炕了

☆、第53章 变故突来

雄鸡报晓,天色将白。帐外红烛燃尽,帐内春意无限。

楚江小心地把她从怀中移出来,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动,以免惊醒她。无声起身,为她掖好被角,又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轻着衣下得床来。

开门出去,外面众夫侍已经不在,唯有书羽与临风守在门外。楚江左右看了两人一眼,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当然,这问题本身并不奇怪,不过这问题从楚江口中说出就显得无比奇怪。

楚教主问:“厨房在哪里?”

临风打量他一番,终于忍不住道:“教主,你该不是真傻了吧?”一向远庖厨的教主天还未亮爬起来,第一句问厨房在哪里,不是抽风是什么?

书羽当然不敢像临风般放肆,忙让旁边的弟兄守着门主,自己躬身前面引路。

每当书羽回忆起来,都不禁痛哭流涕地感慨,亲自带楚教主入厨房,是他此生中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因为没走多久,楚江左右看了两人一眼,问了第二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楚教主问:“补气血的粥有哪些?”

临风奇怪地打量他。

书羽忙就自己所知,回了几道粥名。

楚江摸着下巴,沉沉思虑道:“那就补血养生粥吧。”

书羽笑道:“好的,属下马上着人去做。”

楚江摆摆手:“不,是本教主去做。书羽、临风,你们来教我一下。”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他自忖,既然是已有家室的人,就要有点有家室的样子。他自小跟表弟苏沐最熟,而苏沐也是成了亲的人,正好拿来参考。

苏沐讨莳萝欢心时,总是会用亲自下厨这招,而且屡用不爽。苏沐曾告诉他,这年头好男人一定要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事后,临风泪目:人家苏少主手艺是御厨级别,教主你这从来没摸过菜刀,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的拿什么跟人家比,教主你简直东施效颦,是在作死好不好?

半个时辰后。

好一番折腾,楚教主端着一碗新鲜出锅热气腾腾的黑乎乎一坨从外表上简直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自厨房出来,看向临风:“临风,你来尝尝本教主这道粥口感如何?”

临风瞥一眼后,闭紧了嘴,站直身子装死。

楚教主并不介意,转向另一边:“书羽,你先尝尝。”

书羽欲哭无泪,双手接过那碗粥,硬着头皮尝了一口,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当场连胆汁都跟着吐出来。

楚教主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尝试。

第二碗补血养生粥出锅。

临风打死不张嘴。书羽无奈,只能以上断头台的精神去品尝,然后……好吧,他真实地体会到了上断头台的滋味。

第三碗补血养生粥出锅。

楚教主刚端着粥出来,书羽当场泪跪:“楚教主,您干脆点,一剑杀了我吧。”

书羽要死要死要死。

楚教主把粥转向临风,临风扛不住抿了一小口,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向门框,把自己磕死过去,功成身退。

第四碗补血养生粥出锅。

……

楚教主用一锅补血养生粥成功放倒未东一大半高手,誉为未东有史以来第一人,杀伤力之强大无人能敌。

实验n次之后,楚江终于勉强做出碗尚能入口的补血养生粥。他计算着秦嫣差不多该醒了,但只有粥没有小菜怎么行?于是,楚教主突发奇想,要搭配一道小菜。

未东众侍卫口径一致,说他们门主只喜欢吃最简单的凉拌芦笋丝。他们想着,这种是个人就能搞定的菜估计没什么问题吧。然后……

他们看到了让人想一头撞死的一幕。楚教主一刀下去,华丽丽地切中自己食指。

众侍卫扶额:楚教主,你还能再蠢一点么?

然后……

楚教主第二刀下去,准确地切中自己中指。

众侍卫泪奔:竟然还真能?!

于是,那道凉拌芦笋丝成了名符其实的凉拌魔教教主手指头,嘎嘣脆人肉味,还是一道大菜有木有。

左手缠着层层绷带,右手提着上层盛小菜下层放补血粥的食盒,楚江返回秦嫣房间。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脚步都比平时轻松许多。

途中,他眉眼沉沉思量,既然决定留下来,有些事情不能不考虑,比如十夫之事。他们本来就比他进门早,秦嫣收他们入后院似乎有难言之隐,让她为他散了这十夫恐怕不太现实。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在世哪能处处顺意,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

他让自己尽量去想这十夫存在的好处,从心理上一点点接纳他们。

楚江想,至少证明他看上的女人很不错,一口气能收十个绝色男子的女人哪里去找。嗯,有道理。

楚江想,有这些人在不寂寞,至少比较热闹。

楚江想,其实这些人还蛮有用,比如彭古意,平时包治百病,关键时刻还能救命;比如,米辞,一手好字,以后新年门联完全不用花钱自外购买;比如程浮,倒是能发展成一个不错的酒友……

楚江想,这般思量,未来一片光明。将来再和嫣儿一起生个孩子,生女儿的话一定要像她,长得美丽又可爱,让人想捧在手心疼。若生的是个儿子,鉴于自己这个呆傻卡的德行,还是像嫣儿吧。一家人在四季如春的未东,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嗯,有道理。

楚江想,待她醒来,他就告诉她刚才的打算。她会不会很开心呢?

推门而入,将食盒放于桌上。他放轻脚步,拉开幔帐挂起,凝望着她安静的睡颜,眉眼间又浮现淡淡的幸福笑意,俯身吻了吻她。她是第一次,为了解毒又没顾及太多,昨晚一定累坏了她吧。

几丝额发垂落如玉面容之上。他轻轻拈起,为她小心地理好,正欲退身等她自然醒来。不料他刚一动,她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缓缓睁开了睡眼,迷迷蒙蒙地望着他,含糊道:“楚江?”

他含笑点头,柔声道:“嫣儿你醒了,我煮了点补身子的粥,你……”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因为秦嫣眼中的惺忪一瞬褪去,露出利剑般的寒光,她厌恶地盯着他,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江一怔,顿时无措,忙解释道:“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一直陪你再不离开。”

秦嫣蹙眉看着他,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言语,轻扯唇角嘲讽道:“楚教主,你不会真傻了吧?”

楚江怔愣地看她,愈发无措:“嫣儿,你、你什么意思?”

秦嫣表情纠结,扶额,摆手道:“滚出去,马上滚出未东,滚得越远越好。”

楚江睁大了眼睛:“你赶我走?”

秦嫣不再看他,语气转冷:“马上滚,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楚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讷讷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要对你负责,我要留下来陪……”

秦嫣挥手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还要做什么?你不是已得偿所愿了吗?你还想怎样?”她摇摇头,讥讽道,“我秦嫣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愚不可及,我无话可说。看在莳萝他们的面子上,楚教主,我不追究你坏我清白之事。请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犹如五雷轰顶,他脸色顿时惨白:“你说我坏你清白?昨晚你不是没……”有拒绝吗?

“唰”地抽出床头佩剑,剑尖直指楚江,秦嫣眼中射出寒光:“趁我性命危殆之际,行不轨之事,我没拒绝又能怎么样?本门主如何拒绝?你明知道我不能死,只有选择**于你。”

楚江一个踉跄,不敢置信:“我会负责到底。”

美目涌上泪水,秦嫣咄咄逼人:“负责到底?本门主需要你负责吗?”

她愈发愤慨,剑尖送前一寸,继续道:“我现在算想清楚了,你当初随我入未东便怀了不轨之心。你说你这懒散成性的魔教教主为何会来未东甘愿供人役使?那次在冷泉,若不是我叫出宁微的名字,楚教主是不是就堂而皇之地取了我的身子,你真以为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上回闯漠迟机关,那火虽能催动人的□□,但漠迟有分寸,至于让你那般控制不住?”

她咬牙道:“楚江,楚江,你既已得偿所愿还不快滚,我们未东虽然比不上剑冢,但你当真以为本门主是好欺辱的?”

楚江终于不耐,薄怒道:“你发什么疯?本教主闲得无事费尽心思来诱骗你?”

秦嫣厉声道:“单单为我这蒲柳之姿哪劳得起楚教主如此牺牲?你说你是不是在打未东的主意?”

胸膛剧烈起伏,楚江冷道:“在下不明白秦门主的意思。”

秦嫣冷笑:“请楚教主解释一下我们未东的最高机密怎么到了你的手上?”

楚江突然闭了嘴,不再说一个字。

秦嫣道:“你借替我批阅文件之机,窃我未东机密,你以为我不知道?”

楚江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只是……”

秦嫣剑尖点入他的喉头,有隐约血色显现。她眼底冷如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楚江轻叹道:“那机密是我拿走的,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未东,这样才能帮你……”平生第一次真正好奇,第一次想要去认真去了解一个人,而那日彭古意的话为他提供了线索。

秦嫣冷笑出声,打断他的话:“收起你的花言巧语,今日为我那小师妹本门主不杀你,日后倘若再让本门主见到,定取你狗命。”

楚江弹开她的剑尖,猿臂一伸,向前欲拥住她:“嫣儿,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一道青光迅疾闪过,血花飞溅。秦嫣缓缓抽回刺穿他掌心的剑,一字一句道:“别逼我杀你,滚!”

鲜血沿着五指淅沥滴下,一声连着一声。楚江脸色铁青,怒道:“你简直不知好歹。”甩手出了房门,头也不回。

直愣愣地盯着那染血长剑,许久许久,久到他走远连背影也彻底消失。她手中一松,长剑跌落于地。无力地瘫在床上,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喃喃道:“走了,终于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倾表示最近好颓废,写教主这种人整个人也跟着不好了,泪~~~下面开始说门主为何收十夫之事,或许没那么欢快,大家凑合着看吧,泪~~

☆、第54章 未东影士冢

楚江真的走了,离开未东回了魔教。秦嫣静静地听着侍卫们的汇报,面无表情,良久,神情一瞬倦怠,她挥退他们:“知道了。”

三日,他已经离开,再不会回来,再不能回来。

她给他的勾玉是单向钥匙,只能供他离开未东。

侍卫们说,楚教主喝了很多酒,醉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在门主您的院外站了一日一夜;第三日带侍卫启程去了防护阵出口,然后开启阵法离开。

这三日,他一句话都没说。

楚江本不是多话的人。她一开始就知道。

三日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至少足够一道粥一碟菜馊掉。秦嫣披了衣,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坐于桌旁,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食盒。食盒中立刻有股酸臭味道扑鼻而来,她怔怔的,却是眉头皱都不皱。

作为秦嫣贴身侍卫,书羽虽然不清楚两人怎么突然闹矛盾,但对门主心思尚略知一二。于是,着人把楚教主当日亲自下厨之事以书面形式详细地叙述一遍,上呈于门主,以期两人能和好如初。

然而,秦嫣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它揉作一团,抛进纸篓再不多看一下。

此刻纸篓处一阵苏然响动,却是秦嫣从重重废纸中拣出那封信,轻轻打开,放在桌上,一点点抚平褶皱。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一边看一边笑,笑得眼泪流出来。

真是蠢死了,蠢死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幸亏他走了,不然以后未东哪放得下这尊神?

看完一遍,又看一遍,直至认真地读了三遍,她这才细致地折起那纸,贴着心口放了,尔后执了汤匙去用那碗补血养生粥和那道诡异的凉拌芦笋丝。

那粥与小菜本来就难以下咽,再加上放了三天,又凉又馊,就算闻到都让人忍不住作呕,更何况吃下。

然而她却是含着笑,一口一口地用着,喝一口粥就一口芦笋丝,爆一声粗口:“吾靠,真他喵的难吃。”

吃了一小半,她放下汤匙与竹筷,飞身冲出去,当场吐得肠胃几乎都跟着出来。然而呕吐完毕,用清水漱了口,她回去重新开始吃,一口又一口。

待用尽最后一勺补血养生粥和最后一根凉拌芦笋丝,她已经吐得整个人都虚脱,眼神恍惚,脚步飘浮,连走回房间都成了问题。

一点点挪回去,往床上一躺,她额头冷汗直冒,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躺了大半天,终于恢复一点气力,她拉被子蒙上脑袋,任眼泪在黑暗中簌簌地落下来。床榻之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的味道,温暖而让人迷恋。

走吧,都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曾经把他当作一块浮板,自己则是那溺水之人,所以总想着抓住他不放手,纵使把两人一齐拖进这深水中亦在所不惜。

只是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才会开始为他着想。走吧,离了这牢笼,走得越远越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曾经以为没了他就没了心,就没了一切,她如何走下去呢?

现在才发现,其实一个人过活也没想象中那么艰难,守着这爱,守着那晚他极致温柔的回忆,捱过去似乎并不难。

人生不过百年,一年又一年,数上一百次这辈子就到了尽头。这般想想便也释然,有什么坎过不去,有什么苦咽不下。

其实她该高兴的,在这还不太迟的年华里,把心把身都给了他。算来也是没什么遗憾了吧。

她攥上那支梅花银簪,放在自己心口,指尖一个字一个字地摩挲而过,平生不会相思,此世非卿不娶。

暗沉的黑色中,她掩了唇,吞了声,又哭又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走了,可是时间还在流逝,日子仍需继续。无论人愿,还是不愿。

第二日。有侍卫来报,曹将军今日启程回边关,若吟公子离开之期临时提前,亦定在今日。

她刚答了个“好”字,挥退那侍卫,又有人来报说,卫公子已准备离开,让他来向门主知会一声。

卫凌也要走了?她翻身滚下床,靠着桌子坐了,懒懒道:“好。”

不多时,别院侍卫来传话:米公子和颜戈小公子说常年呆在未东太闷了,提出请求去散散心,择日不如撞日,如果夫人允许,他们就于今日收拾行囊出未东。

她一手抚着心口,踉踉跄跄地行至一个落了尘的箱柜旁。取了钥匙打开,只见其中码着整整齐齐的六大坛酒。一手拎出一坛,她返回桌边坐定,拍开泥封,倒了满满一杯,仰头饮下,她这才淡无情绪地答道:“好。”

紧接着,幽难求、程浮、彭古意等人也相继着人来报,虽然借口不一,但总结起来无非一个意思——离开未东。

她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眼光亦涣散起来。她醉了,真的醉了,所以不论那理由那借口多么拙劣,她都笑着答:“好。”

当日,曹胄、欧若吟、卫凌、米辞、颜戈离开。秦嫣醉倒,没有相送。

翌日,幽难求、程浮、彭古意离开。秦嫣醉倒,没有相送。

第三日,夏漠迟前来辞行,说韩筱祭日,他需回去。

每年今日夏漠迟必然离开一次。秦嫣以往只会回一个字——好。然而这次她饮尽第四坛酒,却是朦胧着醉眼淡笑道:“韩筱祭日?这么快就到了,竟然差点忘了。”

夏漠迟冷冷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尔后转动轮椅,慢慢离开。

人走楼空,未东府上骤然由热闹转为冷清,侧耳听去阒寂无声,犹如三更半夜,犹如荒野郊外。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

每次都剩她一个人。

她想,秦嫣,你真是无能。

打开箱柜,把余下的两坛酒全取了出来。她一手拎一坛,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转过一道弯,再转过一道弯……不知绕了多少次,即使是正常人恐怕亦要绕晕,而秦嫣虽然醉醺醺的,但脚下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这道路已走过千百遍,或者已在心底走过千百遍。

途中,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富丽堂皇的未东府仿佛一瞬之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坟墓,人走在其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此情此景,与两年前何其相似。

穿过最后一重竹林,她终于来到了此行终点。不远处块块大理石墓碑耸立,灰白冰冷,黄昏艳丽的霞光自重重竹林照射而入,映在这墓碑上,似涂了一层血光。

她竟然真的要到坟墓中去。

迎面是一个简单的牌坊,上面刻着三个简单而有力的大字——未东冢。

她扯唇,笑了笑,踉跄着脚步穿行而过。冷风嗖嗖,阴风阵阵,吹在身上让人不由心底起了寒意。她却犹如未知,依旧笑着径直行入石碑之间。

墓碑上的刻字一开始还是一对一,可是越往前走墓碑上刻下的名字越多,最后一个上面赫然刻着长长的一串字眼,“未东第十九代影士冢……”

影士,即影子和死士,未东门主的影子和死士。

当今江湖最神秘的门派莫过于未东。

五百年前,未东创始人畅想了一个理想国度,最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织成了最初的未东防护阵。此后无数时光,未东人前赴后继不断加固修补阵法,来守护这片象征着理想的乐土。

历任未东门主承此使命,耗尽最后一滴血。

然而,因为自然的反噬,拥有异术能力的未东人日渐凋零,血脉越来越不纯,异术能力越来越弱,而承受自然最大反噬的未东门主生命之期亦愈发短暂,一度有未东门主活不过而立之年一说。

为解决此种危机,未东开始培养影士,以用于倾力保护门主,保护未东。经过一番精密研究,双生子之间有种奇妙联系,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己身替彼身完全承受反噬。

因兄为长,自此,未东立下规定,被选中的双生子,兄为门主,弟为其影子,弟终其一生绝情寡欲,作为影子守护门主左右,直至生命终结。

那时,未东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

可是传至第十九代,这规矩打破了,由女子身份的秦嫣接任门主,而她的影子便是她的双生妹妹秦小九。

不过是晚出生几十秒钟,命运便有这样的天壤之别。

秦嫣轻轻放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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